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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中医几度秋凉

(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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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中医,反对者常与巫婆和算命先生相提并论。如果这个逻辑通行的话,说到领一导一人 就应和贪一官相提,说到法官就得和污吏并论。这也是一个制造“愤青”的逻辑。

但是,既便是说到命理学,自古也有“学术派”和“江湖派”之分,不能一概而论。学术派是由中国古代最聪明的人不断研究的;而“江湖派”又不断把研究成果应用到实际生活中去,这两派的关系也是相互作用的。看学术派的命理学,其本质就是哲学。

我不但不小瞧古代的巫婆,对中国的鬼神文化抱慎重的研究态度,就是对现代巫婆也不是简单否定。

多年前,我的一位朋友对我说,她有一个同学的妻子就是“大仙”,平时给人看个“虚病”什么的。朋友他们搞同学聚会时,这位男同学喝多了,他们送他回家。他的妻子不仅能说出聚会的男女人数,还能准确说出他们喝了几瓶啤酒。朋友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女人是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但说起话来却不一般,认识问题不仅到位,而且还高人一筹。

朋友在和我说上面这段话时,我们正在街上行走。她指着路旁的一户人家说她要进去问候一个朋友,让我陪同。进去后,见屋里坐了好几个人。朋友指着其中一位妇女向我介绍说,这就是那位“大仙”。我这才明白,朋友把我弄来是想让我鉴定一下这位“大仙”。

朋友对“大仙”介绍我说:“这是我的朋友,你给她看看她有什么事?。” “大仙”说:“我不给她看,她的事她自己都明白。”我笑说:“我又不是仙,怎会明白?”“大仙”说:“你没感觉到你给别人支个招,解个事什么的效果很好么?”我叫起冤来,那是我学习 的结果,和仙无关。“大仙”对我的朋友说:“她母亲也是给人看病的。”朋友惊讶地看着我说:“你母亲也是大仙?”没等我说话,大仙说:“她母亲是科班出身。”我说:“既然我母亲是科班出身,她看病就与仙没什么关系。”大仙笑道:“是么?没有关系她的治疗效果会那么好,又不出医疗事故?”我一听,马上驳道:“如果是仙在给人看病,有你这样人就可以了,,我母亲何苦要苦学多年?”“大仙”说:“苦学多年的人多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出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象履行天职一样做好这项工作。”我笑道:“如果你把人的灵性本质活化为仙这样一个意象,我倒是不反对你的这个仙了。可我想问你的是,你没有医术而只有救人济世之心,如何履行你的天职呢?”“大仙”指着一屋子人说,:“我是什么也没有,可我在为人解事时又不是什么都没有?”我问: “你不觉得你是在骗人?”。她说:“我不觉得是在骗你,你觉得我是在骗你么?”我笑了,我的确不觉得她是在骗我,而是觉得遇到一个听其一席话胜读几年书的智者。

朋友说:“你俩在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了,说点现实的吧?”她问“大仙”:“你说,我这朋友能红杏出墙么?”“大仙”说:“不会。”朋友问:“为什么呢?”大仙说:“因为她身上有条公蛇霸着她,不许别的男人靠近。”我和朋友全大笑了。虽然我笑她这一说法十分荒唐,但是她把复杂的心理因素用如此形象的方式概括出来,不能不说是别开生面。

其实朋友对一个普通妇女自发地说出不寻常的话来感到不理解正是受现代思维模式的制约。想那中央电视台《半边天》节目主持人张越吃惊于陕西农村妇女刘小样与她一交一 流毫无障碍也与我的朋友是一样的。我们总认为学习 只能来自书本、学校、老师,殊不知人是学习 的动物,向内也能寻找到学习 的途径。因此,智慧象大地上的植物一样是可以在自然环境下自发地生长出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现今的学习 形式使我们习惯于居高临下地看待民众。对比今天,人类的早期发展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卑微、原始、低级、被动、消级、简单的,何谈神性?我们现在力图屏弃我们身上残存的原始性的东西,却不知我们是人面蛇身,身下盘着长长的历史,我们不可能只要头,不要尾巴。 我的一个朋友形象地描述我们今天的进步是一个下身瘫痪的人开电动车。我们的现存状态不过象一个成年人一样只能说明他发展的现实性,而不能说明他婴儿时发展的可能性。我们成年人丢失了多少发展的可能性?可我们却高傲地看待孩子的天真,幼稚。

我不仅相信造物者没有偷懒,我还相信进化不拖泥带水。我们所乎略的所谓感性层面的东西,所谓低级的我们力图屏弃的东西很可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本能反应代理智做出的择决有时可能是更明智的择决。好些被科学否定,被理性唾弃的所谓低级的东西,往往含有耐人寻味的大智慧,它们都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们揭示比我们据有的科学要大的多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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