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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封神

第九章 血魔再生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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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杰对眼前的景象是不敢置信的。

他跟踪后娘王小萍一路来到一间瓦房。

许杰蹑手蹑脚,躲到一旁的窗边下偷窥。

屋子内传来男人的声音,粗浑低哑的。

许杰一听这语调。

立刻就认出这人一定是上次拗痛他手指,同时打听王小萍下落的人。

许杰还来不及有第二个想法。

由窗洞中,他已看到那男人一把搂住王小萍的腰枝。

“他们想干什么?”

答案很快就有了。

那男子快速而且粗暴地脱去王小萍的衣服。

王小萍也迫不及待地拉下那壮汉的裤子!

男子狠狠地将王小萍双腿抬到自己肩上,然后挺身向前,身子来回地动作着。

王小萍而因兴奋而舒服地浪哼着:

“好……好……不要停……”

这是一幕活生生的妖精打架,人肉大战。

许杰在窗外,看得面红耳赤,心头狂跳!

一时之间。

他也没有了主意。

他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几时又曾见过这般令人心猿意马的场面?

许杰一直等到两人结束后,仍留在那儿不动。

他要听听这一对狗男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听见王小萍道:

“吴老彬,你好坏,一走就是一年多……”

原来那男人叫做吴老彬。

吴老彬道:

“这—年来。我要躲避官差的追缉,还要躲避仇人的追杀,逃命都来不及……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你的下落。”

王小萍淫笑道:

“不管怎样,这—次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吴考彬遭:“许大麟那老头有多少家财?”

王小萍咯咯笑道:

“除去房屋、地契不讲,光是珠宝就有好几箱!”

“真的吗?”

“老娘都是你的人了,还会骗你吗?真是……”

“那你就去偷一些来花花吧,我最近手头紧得狠……”

王小萍瞪他一眼,道:

“偷什么偷?你胡说什么?”

吴老彬话声转狠道:

“怎么?你不肯?别忘了,你以前就是个女骗子,偷拐抢骗哪一样没干过?现在还在老子面前装清高,我呸!”

这恶汉动不动就露出凶残本性,出言恫吓!

王小萍口气放软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哼,你又是什么意思?”

王小萍啜吻那吴老彬的粗黑孔头一口后,淫荡笑道:

“你要银子,我可以给你,用不着用偷的。”

“哦?”吴者彬靠近些。

吴老彬眼睛一亮,邪笑道:“你有什么打算?”

所谓物以类聚,蛇鼠一窝。

吴老彬搓揉着对方的rx房道:

“你这淫娃,告诉我,现在又跟哪一个男人厮混呀!”

“就是许大麟那老不死的。”

许杰在窗外听到王小萍口出秽言,羞辱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在心头咒骂道:

“王贱婢!你不要落在少爷我的手中……”

王小萍在屋中放肆地笑道:

“老彬啊,你就不知道那姓许的老头子,根本就是银样烛枪中看不中用,者娘我双腿一闪,他就一边喘气去,哪比得上你胯下这家伙……嘻嘻……”

那对奸夫淫妇在屋中嘻笑个不停。

王小萍在吴老彬面前,一再地说着许大麟是如何的没用,如何的软弱,根本不能满足她的性欲需要。

又说,她之所以肯待在许家。

完全是看在许家财产的份上。

许杰在屋外嗤笑忖道:

“哼!有本少爷在,你的奸计休想得逞!”

吴老彬和王小萍两人手来脚去,互相挑逗的,说的尽是些不堪入耳的下流秽语。

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像吴老彬这样的恶汉无赖,自然就和王小萍这样的淫娃荡妇鬼混在一块。

王小萍坦白道:

“我正打算谋夺许家的全部家产!”

“你果然够狠够毒!”

“所以,我要你暂时忍耐,放长线钓大鱼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才对……”

吴老彬阴恻恻地笑道:“你想怎么做?”

王小萍道:

“许家的最小一个儿子,就是我生的。”

“哼,提那杂种做什么?”

“唷,你当真以为是那老王八的种吗?”

“难道不是?”

王小萍捉住吴老彬的阴具。淫笑道:

“老实告诉你罢,是你的种,好哥哥……嘻嘻……”

许杰在窗外,听见这话。

全身起了不可抑制的颤动,发抖。

许杰因为过度气愤,才会有这种反应,事实上,他恨不能向前去撕烂王小萍那张烂嘴!

但他知道目前得忍耐下来。

他打不赢那恶汉的。

吴老彬兹牙咧嘴笑道:“你是说,那小孩是我的。”

“骗你做什么?”

“可是,你不是和那许大麟睡过觉了?”

“哼,他呀,他的‘东西’才这么大——”

王小萍伸出小指比了比,荡笑不已。

吴老彬也笑得抱着肚子。道:“那还算个男人?呸!”

“所以,我说他呀,根本不行,三两下就泄气了……老彬,你再算算孩子的出生时候,十个月前,我们两人不是正在狼垭口打得火热吗?”

吴老彬想了想。点头道:“不错。”

“那男孩是你的,错不了!”

吴老彬得意地笑道:

“这一来,许家财产你就可以参一手了,小萍。有你的……”

王小萍冷哼道:

“我这还不是为我俩打算,着想?可是你先前还怀疑我,哼!”

“别生气了,小宝贝……”

******

吴老彬现在开始讨好王小萍,用舌头舔遍她的全身,就跟一头狗没两样。

门外的许杰因为愤怒,,紧握的双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如果他有刀,一把利刀。

他会找机会,冲进去割掉那对奸夫淫妇的项上人头!

许杰一直想法子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非同小可。

他必需让他爹和家人知道。

吴老彬又说话了:

“小萍,听说那老王八有五个儿子,对不对?到时候分财产的人又多又几个。你有没有算过,我们的儿子还能分到多少?”

主小萍不担心地道:

“他的五个儿子中,最小的那一个名叫许杰,根本就没出息,我不担心他。”

“其他还有四个呢?”

“哼,其他四个只是会念书,什么也不懂,我会有法子应付的……”

吴老彬和王小萍两人一边聊天又一边按捺不住,开始做起交动作来,猥亵至极。

许杰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要告诉其他人,—道来这儿捉奸。

只要有人证。

到时候,就可以将这对狗勇女在大街上斩首示众。

许杰打算回到赌档。

那儿人多,他可以花钱,多请一些人来缉拿这对奸夫淫妇。

说做就做,许杰缓缓退步。

却一不小心——

撑在地上的右手,压到一尾蜈蚣!

一股刺痛闪电般地传过来!

“啊!”

许杰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他赶紧将手上那尾蜈蚣扔到一边。

右手掌心已立刻浮起—团肿麻。

等他再拾头时——

赫然发现窗外那二对凌厉目凶恶的目光!

王小萍和吴老彬发现了许杰!

许杰心中暗道不妙,要糟。

王小萍恶毒地道:“这个人必须除掉!”

“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就注定该死!”

王小萍接道:

“他就是许大麟的第五个儿子,今天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否则我们的计划要功亏一篑了。”

吴老彬狞笑道:“他活不了的!”

许杰突然站起,指住窗内二人叫骂道:

“操你娘的,操你爹的,有本事就过来宰我!”

他迅速拾起地上的石块扔进去!

“唉唷!”王小萍被击中,娇呼出口,鲜血流出。

许杰有一股报复的快感,啐骂道:“干!”

许杰立刻拔腿狂奔!

主小萍在原地泼妇骂街地嘶喊道:

“杀了他,杀了他,这死小子竟敢毁了我的面容,杀了他呀!”

吴老彬紧盯着,一路追过来。

许杰一直跑了半天。

心知跑错了方向,却也来不及挽回。

他应该朝镇集方向跑的。

镇上人多,吴者彬还不敢当街杀人灭口。

可是,他刚刚只顾逃命,竟往山中荒野处跑来。

愈跑,地愈崎岖,树木也愈多。

吴老彬就是杀了许杰,再将许杰藏于林中,也断然不会有人知道。

许杰没命地跑着。

他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立即死在吴老彬手里的。

吴老彬也不会放许杰干休的,为了许家的庞大家产。

吴老彬在后头叫道:“臭小子,你跑不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许杰头也不回地叫骂道:“去你娘的,你这婊子养的,干,干,干!”

“你停下来,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死得痛快些……”

许杰回骂道:“你做梦!我一定要把你的阴谋告诉官差!”

两人一跑一追。

就这样跑了大半个山头。

愈到山中荒野处。

许杰的一颗心就愈往下沉。

这样下去,他根本就是瓮中之龟,逃生无门了。

可是不跑的话,他又没有对付吴老彬的法子。

再过半个时辰。

两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许杰究竟年纪较小,体力不比对方。

先前他又赌了好长时间,心身俱疲。

能够跑到这儿。

他几乎是使尽吃奶力气了。

再向前跑了百尺左有,别说他已没有力气了。

就是他有力气,也无法再跑下去。

前头是一道山沟。

又深又高,乱石丛生,荆棘遍布。

吴老彬气喘吁吁地狞笑道:

“哈!哈哈哈!你插翅也难飞了,纳命来吧!”

许杰把心一横,决定拼命。

当下,像一头小蛮牛似地冲撞过来!

吴老彬捉住许杰的身子,两人在地上滚爬打斗起来。

许杰的拳头没有吴老彬大。

可是他可以用牙齿咬,用指甲抓,乱打一通。

刚开始,许杰还能咬伤吴老彬身上几处。

一等到吴老彬拳头击下的时候,许杰立刻疼得苦水由肚中往外吐!

许杰抓起地上的石块、泥抄扔向吴老彬。

他是毫无目地乱丢乱掷!

这并不能伤了吴老彬,反而激起吴老彬残暴的性情来!

吴老彬毒骂道:“我非要将你的骨头扭断不可,臭小子!”

许杰又丢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朝吴老彬头掷去!

“咚”地一声——

他竟又击中吴老彬的额头,鲜血迅速滴下。

许杰心中暗道:“他娘的,打死你。”

他不敢得意太久,趁这时候,立刻拔腿再跑。

可是跑没几步,他竟自己跌了一跤,像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给绊倒了。

他妈的真是该死透了。

偏偏在这个要命关头跌倒,干!

许杰连滚带爬地就要再跑走,但是——

他听到一阵空气激荡的声音,向自己接近。

那是有人挥刀和拳风引起的呼啸声。

可是即使他听见了,本能却告诉他,他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吴老彬持刀逼近——

许杰唯一能做的事。

也只是把自己全身拼命绷紧,向地上扑倒,来减低对方的打击的冲力。

几乎是不分先后的。

那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从许杰的肩头直达胸口!

吴老彬一刀得手!

随即再拔出刀子!

刀子拔出刹那——

鲜血箭也似地标射出来,溅得吴老彬头脸都是。

吴老彬嚎叫道:“我要杀死你、我要杀你!”

许杰血液中不肯服输的韧性,使他在剧痛之余,仍不忘捡起地上的树皮,狠狠地戳向对方的阴囊!

“哇!”

吴老彬像头花猪般地凄厉尖叫,手中刀再也握不住掉地。

许杰想过去捡起刀子,补上对方几刀。

可是他竟发现自己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的手腿竟似完全不是自己的,再也不听自己使唤。

他还看得见。

看得见吴老彬双目宛如似要喷火般地—步步走近,许杰大力喘气,拼着力气要移动。

可是他根本移动不了多远。

血印儿滴得—地都是!

鲜血早已湿透他的半身了。

许杰意识到自己就快要死掉,尽管他是那么不甘心!

吴老彬走到许杰身旁。

一手提起了许杰。再狠狠地踢一脚!

这一脚的力量是如此之巨大。

许杰的整个身子被踢飞!

飞在阴暗的夜空,飞向一个黑洞。

含糊的想法闪现着:“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会因此死吗?”

内在的声音回答道:“是的,这可能就是死亡的感觉了……”

许杰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他亲娘的慈祥模样,像是在召唤他一般。

等到许杰身子重重地再落地后。

他连皮带肉被荆棘划开的剧痛和肩上、腹部的狂痛交汇在一起,他最后憋在喉间的那口气就再也撑不住地由喉管喷出,夹着血丝血块!再下来就是黑暗……

黑暗。

消退。

******

许杰躺在那山沟底下,很久很久。

他的血在二十时辰之前就该流干,流尽的。

但是此刻的许杰面色殷红,犹有气息。

不但没有断气。

相反地,他身上破裂的血肉,正在快速地愈合之中。

再仔细一点看的话。

许杰的身旁,有一团红雾。那团红雾似乎是有一个人形的模样。

怪的是却看不清五官、长相。

接着,那团红雾竟由许杰的天灵盖窜进!

许杰的脸色因此更加鲜红,红艳得像鲜血!

******

与之同时。

远在天涯一方的殷鸿飞,夜观星象,喟然叹道:

“七星连珠,七星连珠,江湖中将掀起漫天的腥风血雨来!唉……”

一旁的凌美仙纳闷道:

“七星连珠是凶象,殷大哥你究竟看出了什么?”

蛇郎君代答道:

“血魔转生之时,也是七星连珠之日!”

凌美仙脱口惊呼道:“血魔!”

******

五百年前。

“血魔”大闹江湖,震惊三界。

屁毗谷,“血魔”大战“通天教主”。

那一场战役,风云变色。

“通天教主”终究技高一筹,阴腾“血魔”。

然而“血魔”并来因此甘心臣服,自损百年功力,以化血分身大法逃逸。

临走前,“血魔”立下毒咒道:

“七星连珠之日,我将重现江湖,和你通天教主再决雌雄,哈哈……哈哈……”

如今,咒言成真。

许杰的鲜血,唤醒蛰伏的“血魔”元神。

血魔藉机和许杰的肉体合而为一。

许杰随时都将化身血魔,以血魔面目再度转世。

故事情节发至此,进入另一高xdx潮。

******

殷鸿飞和凌美仙将如何面对江湖两大魔头一“通天教主”和“血魔”?

许杰已被血魔附体,他的良知能战胜恶念吗?

蛇郎君对凌美仙的爱意,桃花女对殷鸿飞的倾慕,凌美仙对殷鸿飞的深情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展?

阴魂不散的魏辰,以及通天教三大尊者妖尸、蓝面鬼判和挑情夫人将如何地去陷害殷鸿飞等人?

至于故事的另一主人翁——云长风,也不可避免地再度卷入这场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之中……

******

傍晚,雨虽然停了,但风仍然不止的吹。

云长风自离开师弟殷鸿飞,便择水路,撑船邀游四海仙乡。

因为下雨的缘故,船无法开,云长风正要安歇,乍然听到隔壁船只有妇人的哭声,听起来非常悲惨凄切,像有什么悲苦之情。

云长风立即唤了一个水夫去打听。

水夫回来禀告说:

“他们是艘上货船,因为遭遇狂风,船只被打坏,那妇人才啼哭不停。”

“原来如此!”云长风明白地点点头道:

“大家都是异乡人,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日她既然有困难,好在我们船上有工匠,明儿个一早就晚些开船,替她修理,也是行一椿善事!”

水夫得了命令,立即过去,告知此意。

妇人非常感激云长风相助,才收泪不哭,因为天色已晚,就叫水夫帮她向云长风道谢。

这晚,江边船只皆安歇,一夜无事。

天将破晓,却突然听见外头喊声不断。且震天价响。

云长风被惊醒,立即到船头探望究竟。

只见岸边站着无数强贼,密密层层,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

这突然冒出的强贼,个个手执武器利械,脸上还涂着黑煤烟,每个人虎背熊腰,口口声声,大叫道:“快拿买路钱来!”

一般小夫见到贼人多势众,来意不善,莫不吓得魂飞魄散。

还有个甚胆小的船东,跪在船头,对众匪子哀求道:

“各位大爷,我只是做小本生意的,船上没有多余的剩货,更遑论是银钱孝敬诸位?请求大爷饶命哪i饶命哪!”

为首的大盗愤声道:

“同你说一箩筐话也无用,先把你的小命结束了再讲!”

于是那名大盗手举快刀,朝着船上狂奔来。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云长风,不动声色,悄悄自手中弹出一铁丸,把刚才咄础道入的大盔打得仰面跌翻,一副踩到狗屎而滑倒的姿势。

只听到得刷、刷,弹子如雨点一般打将出去,真格儿是弹无虚发,而且每发一弹,岸上的贼群中即刻应声倒下一人。

于是大家齐将目光移向云长风。

打弹丸对云长风而言,无异是雕虫小技,只费点儿指力罢了。

众人夫见云长风对准一个个恶贼,而且捡其中块头儿高大,体力强健的,一个一个打将出去,才一眨眼功夫,一连打倒十余条大汉。

藕了许多残兵败卒,盗首发一声喊,齐动手,把那负伤的,跌得鼻青脸肿的,以三个抬一个,两个拖着一个的方式,四散莽逸。

强盗一退,所有水夫、船商齐朝向云长风,一一拜谢其拯救之恩。

更有二人,一女一男。女的即昨日畴夹之人,唤林可容;男的则叫刘傲,是个略有功夫底子的人。他们二人同跪在云长风之前,要求拜云长风为师,这的确令云长风为难。

忽然又见岸上尘埃飞空,远远地有一支人马朝这江边奔来。

适才率先对盗贼告饶的那名胆小船商又紧张的大喊:

“不好了!一定是贼寇找了更多的人来洗劫我们,这如何是好?”

林可容立即对去长风道:

“众志成城,不如一齐退贼!”

云长风笑笑,轻松地道:

“我只需一柄利刃即可应付他们。”

刘傲马上说:“船上恰好有一柄长枪,不知可合大师使用?”

云长风点首示意。

那刘傲急忙进船舱把枪取出来,云长风接过来恰恰合手。

只见岸上大堆人马逼近,云长风连忙提枪上岸。同时,口诵净天地神咒:

天地开朗,四方为裳。玄水荡涤,避除不祥。

双瞳守门,七灵守房。灵精谨练,万气混刚。

内外贞利,福绿延长。

急急如律令——

刹时,云长风手中的长剑枪幻化成无数,齐朝那一大票人马投射过去.立即闻得哀声连绵,盗贼们掉转马头,二度败逃。

船只上所有的人都看得一呆一楞地,以极敬佩的目光投向云长风。

云长风刚才微略一手,又更叫林可容、刘傲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师,请您一定要收我为徒!”刘傲直跪于地恳求。

林可容也求道:“大师!我亦愿追随您习武!”

云长风不禁暗忖:“我这等神功岂是凡夫俗子练得的?也罢,就让你们吃些苦,知道学武功不易。”

思罢,云长风道:

“二人先起,不如先同我见识见识四海,增广所闻再谈。”

林可容、刘傲皆喜出望外,他们认为能和云长风这样的一位高手同旅共游,三生有幸。

其中刘傲马上提议道:

“不如就坐我的船出发四海去。”

云长风无异议,于是三人同搭上船。

刘傲问道:“大师,我们要先往哪一方向呢?”

云长风笑道:“随波逐流,无一处不可去!”

当下刘傲和林可容互望了一望,只好听从云长风的意思,漫无目的地开船。

船走了几日,才停靠一岸,补充粮水。

林可容便建议道:

“我们不如上岸瞧瞧,看看有何新鲜事儿!”

反正一路闲游惯了!三人也就上岸散心。

只是,新鲜事儿真发生了!

该岸边之人形貌特异,尤其胸口有个洞,自前端透至背部。

林可容和刘傲不约而同地惊道:“多么奇怪的人啊!”

岸上有一人听见他们大惊小怪的声音,便走至他们的面前,指着胸前的那一洞,说道:

“我们是穿胸人,有啥奇怪的?”

话完,该名穿胸人掉头即走。

林可容遂悄悄问云长风道:

“我们的人心生在正中,如穿胸人之胸口都穿通,他们的心生在什么地方呢?难不成他们无胸也无心。”

云长风缓缓地解释道:

“穿胸人他们的胸前原本好端端地,与我们无异,后来因为他们的行为不正,每次遇到麻烦就把眉头一皱,心就歪在一边。”

“哈!”刘傲是时拍手叫道:

“我明白了!他们今日也歪,明日也偏,渐渐地心就离了中间!”

云长风继续道:

“胸无主宰,所以他们的前胸生了一个大疮疔,就叫‘歪心疔’,后胸生了个臭疸.名叫偏心疸,日渐溃烂,时间久了,前后胸相通,无论如何医疗都无效。”

林可容犹有不解地道:

“难道真无医药可救?”

“有的!”云长风回答道:

“他们会大量捕捉狼、狗,取下这些牲畜的心,肺来补那患处,谁知道这狼心狗肺也都是又歪又偏的!”

是时,刘傲和林可容又佩服云长风见多识广,无一不晓。

和刘傲、林可容相处了这几日、云长风觉得二人心性不俗,只是仍需多磨练。

******

又不觉有了一个月的海路,他们决定将船泊在江边,改以陆路游走。

这时正值冬暮,昼短夜长。

三人走了数十里,忽然天阴气晦,几乎分辨不出早晚。

云长风扫视周遭,心里有个不样的兆头。

刘傲尚不可觉,仅道:

“大师!您看这四野里昏昏黄黄的,就像深夜一般,得要赶紧寻一个妥善地安身之处方是好!”

林可容不以为然地道:

“这里如此偏僻,到哪里找安身之处?正所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要找到宿头,除非赶向前去。”

云长风赞成道:“说得也是。”

只是越走越累,云长风脚程快,是个有深厚功夫当底子的人,尚不觉得。

刘傲也还撑得住,只是脚后跟略发麻。倒是林可容,因没功夫,被远远抛在后头。

云长风似乎有意考验他们二人,尽管自个儿走自己的。

倒是刘傲心生怜香惜玉之情,停下来,等那落后脚程的林可容。

“林姑娘!如今天色已渐惭昏黑,千万不可在后迟延啊!”

刘傲好心的为林可容加一把力。

“大师倒不甚体恤人!他懂得仙术,又有好身手,自然走得快!”林可容噘着嘴说。

“!我想大师是有意考验我们!只是已入夜,也只好慢慢而行。”刘傲像是在安慰别人,又似是在安慰自己。

“哈!哈!”远远走在前头的云长风大笑道:

“你们不磨磨脚力,怎么埋怨起来?”

刹时,刘傲和林立容不好意思地姐笑,林可容道:

“大师可是顺风耳化身,竟听到我们的谈话!”

于是云长风、刘傲、林可容三人都开怀而去,心情也就较轻松。

沿途,刘傲和林可容仍是尽力地加快脚步,紧紧跟随。

行不下十多里,忽被一条滂沱大河给拦住。

刘傲指着河问道:

“大师!前头有大河阻路,如何过去呢?”

林可容直率地言道:

“陆行靠两腿,水行可无法泅泳.我看除了寻船渡河,再无其他法子!”

其实云长风在心上暗忖:飞身渡河还不简单?不过倒可利用机会考验他们。

转念一思,云长风故意道:

“此处不见大路.也无人烟行迹,那里去讨渡船呢?”

刘傲乃自告奋勇地道:

“大师莫慌!待我至河边去看看。”

因而刘傲走到大河畔,四下一望,当场呆了!

原来这条大河既非直直长行的,也没弯弯曲曲,更不是对面直接流过,而是四通八达,广大无垠,竟不知对岸在哪儿。

云长风和林可容也走了过来。

林可容张着一对圆瞳,亦惊道:

“这么大条河!可不是要插翅才能过吗?”

“不!有人会来载我的!”

云长风以其“预卜”的本事,如此断定。

众人正寻思间,果然有一叶小舟在中流漂荡,左右幌着。

林可容和刘傲忙招手,齐声大叫道:

“喂!船呀!快摇拢来!”

他们连喊了数次,并无人回应。

不过,那船儿倒自动地漂向岸边,就像岸上有人在拉牵似的。

刘傲迫不及待地将身子略纵,迳跳到那船上。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空船,又无摇槽,无长篙,无桨木,也无舵,单挂了一片席蓬,随着河流四漂,任风吹来吹去。

恰好这时节无风,所以在河中荡漾。

刘傲从附近野地上拾了一根长树枝。把船撑到了河边。

“大师!林姑娘!有船了,快来吧!快来吧!”刘傲招呼道。

云长风听见了,跨步上船,林可容也赶上去,秀脸上微红,气喘吁吁的。

刘傲很得意自己找着了船,咧着嘴嘻笑。且一边将长枝往岸边一点,船儿又悠悠漾漾地淌入中流。

当下,林可容问道:

“大师!您不是说有人送船过来吗?怎么只见船只,不见人影呢?”

云长风没有正面回答林可容的问题,仅望着星空道:“看来有一场风波了!”

刘傲一时没会意云长风的意思,犹道:

“今晚月明星稀,风浪不会太大的。”

云长风不禁摇摇头笑一笑。

谁知河流甚深,刘傲手中的那长枝打不到河底,船本身又没有摇槽和舵,便一直在水中一圈又一圈地团团而转。

林可容看了甚是着急。

刘傲使劲地以长枝在水上拨来拔去,就是无法让船前进。

眼见船儿一直在原地打转,林可容呶着嘴,絮聒道:

“早知道就开了船来,免得在这里穷磨,打圈绕转儿,不进不退地!”

云长风倒若有所思,沉默不言。

刘傲耸耸肩,亦无奈何地道:“或许这船儿跟我有仇!就是不听我使唤!”

这会儿,林可容也忍不住掩口而笑地。

但云长风却喃喃自念:

“九凤破秽,邪祟灭亡,天将束兵,速不雪罡,斗转星移,念诵三光,上应九天,下应九地,雷公霹雳,风云聚会,自满十万,乾坤定位,鬼哭神惊,万神护卫,凶神恶煞,永除万方,吾奉九凤破秽大夭尊,急急如律令勒——”

“净水咒”念毕,忽半空中豁地起了一阵黑风,扬沙走石,刹那之间,星月无光,混沌不清,将天地都罩得乌暗。

林可容慌喊:“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傲也大叫道:

“大师!我快要无法控制我们这只船了!”

才说着,此船帘蓬上得了风,增加推力,一下子,其去如飞。

长云风等三人不辨是南是北,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一眨眼间,就像过了几千里程途一般。

刘傲和林可容抓紧船缘,至于云长风心无畏惧,然而变化突生,风波陡作,也不免要在心底一层又一层地盘量。

船飞得太快,林可容几乎支不住,整个人就似要被狂风攫走。

云长风忙护持二人,大喊:“快合眼而坐,不要看外界。”

但刘傲在船头上,被船一撷一播,一个没坐稳,竟跌下来,忙遵照云长风的意思,两眼合得紧紧的,口中直念菩萨。

不多时风息了,一切又恢复平静。

大家开眼看时,船早已泊在岸边,但又不是原来的那大河畔。

云长风定了定神,正以心观察。

“此处不知为什么地方?大师!我们得问个明白才好。”林可容向云长风道。

刘傲则搔搔头,道:

“这地方好陌生,又有点儿怪怪的。”

云长风最后决定道:

“此时昏天黑地,天色甚晚,且上岸再看着办!”

刘傲和林可容依言,大家一齐登岸,离开河口,走上大路。

******

三人站在大路上,四下一望,却不见人烟或住家客舍。

再引颈往前一着,隐约可见城廓。只觉一切灰灰蒙蒙,但觉糊糊涂涂,不甚明白。

大家只得向前又行了半里多路。

“好像有人声!”林可容高兴地喊。

果然远远地,有一驾马驴车载着许多人在大路前头行走。

刘傲和林可容欢天喜地地拍手而喊:“等等我们!等等我们!”

可是待他们三人加快脚步,疾奔至前头,那驾驴车,却又不见。

云长风心下生疑,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莫非是鬼打墙?”

既而回头问刘傲和林可容:

“你们方才的确有看见吗?”

刘傲十分肯定地答道:

“怎么会没看见.的确有一群人在驴车上头啊!”

林可容亦带着迷惑的语气道:

“为何一闪就不见了?真古怪!”

突然刘傲冒出一句话:“莫非我们见了鬼?”

正说之际,林可容眼睛一亮,忙指着前头急道:

“那前边的不又是刚才那一夥人吗!”

大家再看时,果然那驾驴车又远远在前面行走。三人急急赶到前面,却又如头一遭情形——整驾驴车的人全都不见了。

云长风心里已有个谱儿,思忖:“此处若非阴界,即是鬼域。

一番惊惊疑疑,不知不觉已走近人烟稠密处。再细细而瞧,果是一座城池。

城虽然高大,可没有固若金汤的气魄,反而是荒荒凉凉,墙圮城颓,不甚齐整。

城下有两扇门,半开半掩,任人来去。

虽也有几个人民进进出出,他们却长得古古怪怪,没精没神,痴痴蠢蠢,不像个知世务的,刘傲和林可容也懒得睬理他们。

一行三人,一齐进了城。

到得城中,便有三街大市,做买做卖,人烟麇集,与城外荒凉较来,有天壤之别。

但不知怎的,气氛总是阴阴晦晦地,不十分开爽清朗。

刘傲忍不住道:“这城令人窒得快没气儿!”

林可容亦有同感。

倒是云长风一句话儿也不提,镇静得很。

三人正要寻人来访问,早有许多人看见他们三个笔直地走入城来。

于是一群人都围拢上来,问道:

“你们那里来的?这等大胆,敢闯入我国之中?”

刘傲不以为然地道:

“天下路容天下人走,怎么我们不敢来?”

其中有几个问道:“你们三个,像是活的!”

一听此话,除了云长风笑不出来以外,林可容和刘傲皆忍不住捧腹大笑。

刘傲说道:“这朋友言语真有趣,如果我们不是活的,怎生走来此地?”

又几个问刘傲道:“既是活的,到我们国度里来做什么?”

刘傲认真的解释道:

“我们也不是故意专程而来,因一时起暴风,船被吹到此处,又因天色巳晚了,回去也来不及,才进了城来。”

那群人便交耳议论着。

林可容也抱拳问道:“诸位,我们先寻个清静寺院,借歇一宿,明日就走,你们这儿,哪里有寺院,烦请指引指引。”

又有一、二个答道:

“我们这国度,又无生,又无死,也没仙,也没佛,哪有寺院呃?只有一间罗刹行宫,在左角大街上,只好到那里权住一宿。”

刘傲和林可容或许是累疲了,一直没听出那一群人的话与常人有啥不同。

他们二人一听见有地方可借宿,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林可容请示云长风:

“大师,我们去那个罗剁行官歇歇好吗?”

云长风知道个中情形,但抱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好吧!”云长风一口答应。

那群中几个热心地又说道:“你们住便住,只怕有小人,见你们来自外地,要来找麻烦,罗嗦,可要大胆些,不要害怕。”

刘傲拍胸脯道:

“若论胆子,可不比平常入少,而且我们的大师厉害得很。”

说着,指了指云长风。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云长风身上,好像要把他看透似的。

云长风坦然不改神色。

于是,刘傲和林可容随着云长风往左角大街寻去。

即至那儿,果见一座宫殿,有一带红墙,围绕着株松树,旁处尽栽着五色昙花,左钟右鼓,乃修行之处,总之,环境十分幽丽。

刘傲和林可容直称好地方,云长风可神情肃然,以“锐目”透视此地。

云长风在心底暗忖:阴气腾腾,显现出一个魔王世界。

至于刘傲和林可容见天色晚了,也不管是佛寺或道宫,竟一齐走了进去。

不过行宫里不见一人。

林可容走到殿上,打帐参拜,既不列金刚也无三世佛像。

只有—个龛子里面,供养了一尊女像,林可容看见,不知是什么出身,便不下拜,单单恭敬的合掌,打了一个问讯。

云长风则暗念了“保身咒”,以避邪物。

三人走入殿后来,方看见一个老道婆,坐在一条矮凳上,嘴里喃喃的,不知是念经念咒。

老道婆见他们三个前来,又惊又喜,马上立起身来,迎迓着问道:“三位从何处来?”

还是由刘傲开口道:

“我们因大风迷了路,漂泊至此,没有宿头,敬借宝处,暂住一晚。”

老道婆微笑道:“我就觉得你们不是本地人!既来了,我怎好不留?何况,你们定有些来头,不妨在后廊上,打个铺吧。”

林可容十分感激地道:

“我们只要有一席容身之处便足够了!”

老道婆于是指引三人往后廊走去。

送至后廊,老道婆又热心地道:

“三位迷路,远道至此,想来未曾裹腹,待我弄些吃食与三位充饥再歇息吧!”

三人就暂坐等,老道婆离去备食。

那老道婆到厨下好半晌,方捧了一碗小粥前来,放在桌上说道:“三位请用。”

仅三只小碗三箸子,其他配菜皆没有。

林可容和刘傲以为至少饱餐素菜一顿,谁知大失所望。

然聊胜于无,便让云长风先食。

但刘傲还是忍不住咕咕嚷嚷地:“这等辉皇的寺观,怎么连一桌素食都办不出来?甚至几根素菜影儿都没有,实在太轻人了!”

老道婆立即辩道:

“非是我如此慢待诸位,但这行宫,是冥灵之地,怎么可能有人间佳肴?单这一碗粥,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的,只好将就将就,能充饥也就得了!”

云长风已开口言道:

“多感谢这位女老菩萨,关照我们,已是莫大恩德,怎能责求呢?”

刘傲才噤口,不敢言语。

三人很快地喝完粥。照例又是一番言谢之词,老道婆笑一笑,收了碗箸,竟往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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