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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九重天

第三十三章 天顶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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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云天翼骑上马仍然是盔甲披风,缓缓向天顶山行去,一路上,他心中暗思对策,想如何才能毫无相冲的应付过去这一场相会,以使在马月仙之师未返天国之前将回天七绝式练好,那她回来时,自己也可以走了。

不多时,已到了天顶山,他带马进入,山中一片漆黑,夜枭哭号,林叶簌簌,好不凄凉。

云天翼带马走了一阵,至马已不能走的地方就弃马登山,他一身内功此时虽未登峰造极,但已是炉火纯青了!

他提了口气,只施出五成功夫,身形如惊起星河,直升而上,向峰顶扑去。

到了峰顶,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峰顶寒风怒吼,但以他这种武林高手,自不在意!

他站了一会,一眼看见两个白点,直飞而上,他知天眉双剑已至。

不一会天眉双剑已现身峰顶,云天翼面带笑容打量着二人,见二人均背插长剑,一人黑须黑发,另一人皆是白眉。

他一眼看出一人是白眉叟,另一人自然是玉壶仙了!

二人也打量云天翼,云天翼向二人抱拳道:“晚辈赵昆,奉二位前辈之召来此,不知二位前辈有何见教!”

白眉叟笑道:“我们二人邀赵将军来此也是为了好奇,有些话要问问赵将军!”

玉壶仙也道:“天眉国中出现旷世高手,我俩觉得很惊异,所以有些奇怪!”

云天翼笑道:“晚辈并非高手,对武技一道也只是入门而已,前辈如此赞许,真使晚辈汗颜无地了!”

白眉叟好似很高兴云天翼如此自谦,他开口道:“赵将军,我俩见了你击毙的那两只人熊,虽然你不能将那两只人熊一掌击毙,还要加一剑,但功力之高也是我俩仅见,不知赵将军是否能告诉我俩令师的尊号?”

云天翼听白眉叟如此说,笑了笑,道:“其实是我一剑刺中它要害,并没有什么也不起!”

玉壶仙见云天翼只在旁边说,不提他师父,不由迫问道:“赵将军之令师是……”

云天翼喔了一声,道:“我的功夫是一本册子中学到的!”

白眉叟道:“赵将军是自学的!”

云天翼既不能提南箫之号,又不能提伽叶之名,此时只有点了点头。

玉壶仙双眉微扬,微微含怒道:“以你之岁数而论,竟然自学能得到这么高的成就吗?”

云天翼道:“我是机缘凑巧,得了一株九天朱果!”

天眉双剑互视一眼,白眉叟问道:“你在哪儿得的!”

云天翼迟疑一下,知道可不能胡说了,他笑了笑,道:“二位前辈一定要知道吗?”

白眉叟怒哼一声,道:“以天眉国这种地方,如果有九天朱果生长,还轮得到你吗?”

云天翼暗惊,但面上却笑道:“二位前辈焉能说一定呢,机缘巧合,与武功高低是没有关系的!”

天眉双剑暗自疑惑,但也无法说不是!

玉壶仙道:“那你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敢让我们二人知道呢?”

云天翼淡淡一笑,道:“但是我又何必告诉你俩呢,我和你们二人素不相识,你俩也只是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难道说稍有功夫的人都要受你们二人的盘问吧?”

玉壶仙被云天翼这么一说,他不由怒哼一声,道:“好口利,我俩问话,没有一个敢不回答的!”

云天翼假作诧异道:“二位是正派中高手吗,如何竟说此话,我与二人无恩无怨,如何要回答!”

白眉叟长笑说:“小友,你的意思是有恩有怨就可以回答了,是吗?”

云天翼不知白眉叟会和自己有什么恩怨,他心中疑惑着,但面上仍然微笑道:“可以这么说罢!”

白眉眉笑道:“我天眉双剑,也不是无愿无故问你,我俩问你之前,也替你做了些小事,昨天国相府中埋伏的五百盾甲兵均被我们点了睡一穴一,这事总可算一点小恩怨了吗!”说着,笑了笑,好似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欣赏,而且有让云天翼知道一下天眉双剑的手段的意思!

云天翼心中恍然道:“原来是他俩做了手脚!”他心中想着不由脱口道:“原来是你俩!”

白眉叟笑了笑,道:“这本来不算什么,但你这样可以答复吧!”

云天翼道:“原来是二位前辈,我昨日心中还奇怪怎么没有伏兵,如此说来我们该谢谢二位前辈了!”

白眉叟道:“我已说过了,这不算什么,但你总该答复我俩的问题了!”

云天翼笑了笑,他知道决不能说,一说出来事情就不妙了,白眉双剑在天眉国数十午,自己说的地方他俩岂有不知之理!

他开口道:“原本我应说的,但我答应过一个人,说不说出那地方,实非得已,请二位前辈原谅!”

玉壶仙冷哼一声,道:“这分明是谎言,如依我看,你来历不明,大概是自中原来的,对吗?”

云天翼吃了一惊,他笑道:“前辈说这话就因我不肯说出九天朱果之处吗?”

玉壶仙怒哼一声,道:“那么你能把那人之名说出来吗?”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没说!”

玉壶仙冷笑道:“小小年纪,居然学来说谎,居然骗我俩来了,那有如此之事,是他得了给了你的吧,还是你得了的?”

云天翼见白眉叟与玉壶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他冷冷道:“二位前辈以为有恩于我吗,怎地如此态度对我!”

白眉叟也冷哼一声,道:“实是你来历不明,你别以为武功已经不得了,你年轻就目中无人!”

云天翼笑道:“二位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之事,我赵昆就告辞了,宫中尚有事,不容我多做耽搁!”

玉壶仙冷然长笑道:“我今日才看见居然有人对如此倨傲的,我到要看看你这无师自通的小伙子有多大的道行!”

云天翼笑道:“前辈相询不果,要以武力相胁吗?”

白眉叟道:“好有胆气,但以你对前辈如此倨傲,我俩自应教训你一顿,但你别怕,我们不会挟技欺人的!”

云天翼听白眉叟说要教训自己,他知道今日无法安然渡过,但他总是不太愿意动手,更不愿显出自己真正的武功!

他淡淡一笑,向二人道:“是一对一,还是二对一?”

玉壶仙大笑道:“好狂的小子,我俩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与你对招,二十招内你不败,我俩就不再找你的麻烦!”

云天翼心中大喜,他本来就是要玉壶仙说出这句话,以便他能将这场相会轻易了结,他闻言大笑道:“这咱气度实不愧为天眉双剑!”说完一抽一出长剑道:“就请前辈赐招了!”

玉壶仙虽知自己堕人云天翼计中,但听云天翼如此相捧,心中也不由十分高兴,他一抽一出长剑,向去天翼道:“你就先进招罢!”

云天翼微一拱手,虚点了一招,就收剑不动。

玉壶仙见云天翼如此不承情,不肯受让,他单剑斜出,一缕剑风点向云天翼。

云天翼心中已打定主意,自己又不想多事,只要自己接过二十招就可以了,他长剑微起,以一招“淡连云影合”迎击,剑式展开,一片白茫茫的剑影,飞幻身前,拦住玉壶仙攻势。

玉壶仙第一招原想试试云天翼的功力,但剑刺出,剑身劲力均于无形之中被消去,根本不知对方功力高低。

他心中微微一惊,长剑一圈,展出一招“风砂流走”一片剑光洒出,飞袭向云天翼。

云天翼见玉壶仙这一招非常奇特,他心中微微有些吃惊,他心中微怯,剑势一缓,他本来就没有用足功力,此时双剑一一交一 ,他被震退两步。

玉壶仙挺剑而出,直攻而上,云天翼再展“银河一式”一式“银波淡淡起”,剑势如幕,将玉壶仙攻势拦回。

玉壶仙看不出云天翼用的是什么招式,他同样觉得云天器用的招式很怪,他叫一声:

“好俊的身手”挺剑再攻。

他本来一招突破,以为可长一驱一直一入,谁知云天翼变招如此之快,使他虽再攻,但也无法再一逼一退云天翼半步!

二人过招,贬眨眼十招已过,玉壶仙心中又惊又怒,云天翼老是这两招,使他屡攻不进,他起先以为自己天眉双剑在天眉国是何等声望,对付一个云天翼这种人,有二十招之约,但已有失一身 份,因此一直不肯用全力。

如今屡功不下,二十招已过十招,再不用出全力,只怕自己今天要栽在这少年的手中了!

他心念微动之际,已将一身功力聚于剑身,他身形闪动,剑如长虹,飞绕着云天翼,全力抢攻。

云天翼顿觉四周压力大增,他又怕二人看出,不敢用全力,他知再不换招,自己功力一定被一逼一出。

他身形一闪,飞掠于空,长剑斜向下点,以“云龙变幻”一招攻向玉壶仙。

玉壶仙见云天翼居然反攻,他也不敢怠慢,自然以全力相迎。

云天翼既然不肯施出全力,自然不愿与玉壶仙正式对招,他长剑飞翻,一连攻出五六招虚招,招招稍沾即走。

玉壶仙大怒,十五六招已过,他居然连云天翼的功力深浅都摸不出,他长啸一声,展出他的绝招“壶中日月”,他剑式飞幻,一片银光,如玉壶一般向云天翼罩去。

云天翼心中大惊,左右已合,四面压力其重如山,他突然记起了“银河三式”中“鹤飞破层屑”,他挥剑展出,身随剑起,击破了玉壶仙所围的剑幕,破空而起。

玉壶仙大吃一惊,云天器身形一反,仍然是一式“鹤飞破层屑”直击而下。

玉壶见状大惊,他连展三式才拦住云夭翼的攻势。

但二十招已至,云天翼向玉壶仙拱手道:“承前辈相让,晚辈二十招已挡过!”

玉壶仙心中难受至极,他自以为云天翼连十招都接不上,但如今已接了二十招,而且自己反而处于劣势,他不由挥了挥手。

云天翼大喜,以为没事,正想走,白眉叟道:“且慢!”云天翼吃了一惊,望着百眉叟!

白眉叟冷冷一笑,道:“你口中虽很谦虚,但行动傲慢至极,身穿盔甲,背披披风,而且毫不承情!”

云天翼心道:“你意思是还要留下我吗?”他笑道:“前辈,这晚辈实不得已,不披盔甲,回去时就进不了城门了!”

白眉叟道:“这都没什么,只是我见你的武功分明是中原一脉的,这点你可要解释清楚,天眉国一向不容许中原人混入!”

云天翼心中微惊,道:“前辈如此说我也无法相驳,但我想问前辈,武功并未划分,不知何谓中原,何为天眉,何况天眉国与中原本是一体!”

白眉叟冷冷道:“你的招式有几招很怪,但有几招我好象见过,我们这儿绝对没有这种武功!”

玉壶仙呆呆地立着,他心中也好象有些奇怪,他们虽不许中原人来,但当年他们却也常去中原,他也觉得云天翼的武功,好似觉得虽然怪异,但见过!

白眉叟道:“怎么,你是自中原来的吗?”

云夭翼尚未答言,玉壶仙大声道:“你刚才反攻我时,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云天翼微惊,那一招正是“云龙变幻”,“天龙七式”在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听玉壶仙的口气,好似他见过!

他呆了呆道:“第十一招吗?”

玉壶仙突道:“我曾经见过一个人用你这一招!”

云天翼笑道:“天下招式相同的甚多,我那一招尚未使全,你焉知是不是呢?”

白眉叟道:“自中原来此的,一律格杀,没有话说,但我俩未得实情之前,你说出,我俩可放你一条生路,只将你武功废去,永世居在天眉国,但我俩查出后,只有死路一条!”

云天翼那会肯走其中任何一条路,他摇头道:“我不愿与二位前辈相争,但我二十招已接下了,二位前辈难道不守约定吗?”

白眉叟见云天翼一直是支支吾吾,语锋闪烁,不肯正面答复,他哼了一声,道:“你还是说了实话的好!”

云天翼一直编着谎言,但他不愿正面欺骗,他哼了一声,道:“二位不妨去调查,今日宫中皇上可能要找我,我要回去了!”

白眉心中暗疑,他奇怪云天翼怎么一直不肯正面答复,但却好惟不怕他查,好似有恃无恐,他一时无言以答。

突然玉壶仙叫道:“白眉,你听过中原的‘天龙七式’吗?”说着冷冷一笑,双眼目光向云天翼扫去。

云天翼吃了一惊,“天龙七式”之名既知,他必定知道自己的招式了。

白眉叟点了点头,道:“这我到记得!”

玉壶仙双目疑视着云天翼,道:“原来你是南箫一门的,你还不承认吗?”说完冷冷一笑。

云天翼微微一笑,道:“这位前辈,什么时候听到南箫之名?”

玉壶仙怒哼一声,道:“南箫公孙瑞,是你父亲吗?”

云天翼听玉壶他说出公孙瑞之名,知那是他师祖,也是公孙弘的父亲,他笑道:“天龙七式是不传外姓的呀!”

玉壶仙道:“难道说赵昆是你的真名吗?”

云天翼尚未答话,白眉叟道:“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中原武林之事天眉国中有几人知?天龙七式不传外姓,我现在才知,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难道敢不承认你是自中原来的吗?”说着二人身形一闪,一前一后,包围住了云天翼。

云天翼知无法再瞒,他笑道:“你们二人何必如此紧张,难道说你们二人还怕我一人吗?”

玉壶仙道:“十年前,中原来了八人,他们既然爬上天眉国,自非庸手,但被我二人全部杀了,岂能怕你一人,但他居然能留这么久,而不让他人知道,而且做了御林军统卫,也真是够狡猾了!”

云天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笑道:“知道的人多呢,不只你二人!”

白眉叟怒哼一声,道:“但我俩却容不得你!”说完出掌向云天翼背心拍去,出掌又快又狠,声势一逼一人。

云天翼见白眉叟已动手,他知也只有一拼了,但这一拼,无论胜负,只怕自己再也不能留此,除非杀人灭口。

他想着,反掌一接,身形飞飘而起,想趁机脱身。

玉壶仙在旁哪会让他轻易脱身,他身形飞起,单掌向云天翼压下。

云天翼长吸一口气,身形在半空中飞转,提气飞升。

白眉叟怒哼一声,道:“今日你还想脱身吗?”说着直追而起。

云天翼听来势,心中大惊,白眉叟的武功确实不可轻敌,除了世外三魔之外,几乎连燃灯老人都不可以与之匹敌。

云天翼潜一习一 般若玄功,至今内力大增,他想要胜过二人,可能不容易,但要自二人之中脱身,那是易如反掌!

他身形一反,双掌运足“般若玄功”,挥掌反击。

白眉叟怒哼一声,心道:“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双掌劲力一吐,迎了上去。

双方掌势一一交一 ,轰!的一声,地上飞砂走石,云天翼身形飞退,白眉叟踉跄退了两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这还算好,云天翼己是手下留情,用的是刚劲,否则白眉叟伤不至此!

玉壶仙见状又惊又怒,这么一个后生,一击之间居然把白眉叟震伤了,自己的功力较白眉尚稍逊一着,更是不敌。

但他那能见云天翼如此纵容而去,大喝一声,道:“哪里走!”身形直追而下,但与云天翼已差半里之遥,只见云天翼的身形如弹丸一般落向山下。

他心中怒极,但也无法。

云天翼见击退白眉叟,二人惊怒之间,他已脱身前去,心中忧喜一交一 集,喜的是终于脱出二人之手,忧的是今日只是二人轻敌之故,日后自己怎么办!

天眉双剑已知他来自中原,此事必闹得满城风雨,只怕天眉国中再也没有自己容身之地了。

正想着,突然远远响起一声琴音,云天翼乍闻琴音,面色一变,那是大成之乐,他曾经听过的,但现在此人,琴音劲锐,决非出自马月仙之手,不是出于她之手,那必定就是她师傅了,她师傅一定已经回来了,而自己“回天七绝式”尚未练成。

琴音又起,云天翼功力未散,尚抵得住,他咬了咬牙,吸了口气,身形一直落下。

快到他放马地方了,他已支持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往下奔去,自己必定被琴音震得心胆俱碎。

那一操一琴之人见用的是惊音,如今好似已发觉自己尚在跑,琴音之中已现出杀伐之一声 。

云天翼缓缓坐着,默默运功,用起“般若玄功”调息归元!心中渐渐归于平静,但他也不敢稍动。

玉壶仙正在追云天翼,一听到琴音,心中大喜,天眉国第一奇人已现,云天翼本领再大也没有用了。

他一直追下,见云天翼还在跑,他心中暗惊云天翼功力之高,如果换了他,决再也受不住!

云天翼停下脚步,坐下了身,玉壶仙大喜,他奔了过去,奔至云天翼身旁,他见云天翼闭目静坐,他心中不由暗暗叹佩,以如此年岁,有如此功力,世上能有几人。

他呆立一旁看着。

云天翼他运起般若玄功,忽然琴音一缓,他好惟心中一轻,他心中大喜,心中暗道这般若玄功真是奥妙无穷,大成之乐也不能内侵。

但琴音还是如行云流水般的展开,好似一江一 中之流水,直泻而下。

乐声直铺而下,云天翼突觉不对,琴音竟在他不知不觉之间侵人了,他刚想做最后的挣扎,琴音倏断,他全身一穴一道好似被人以重手法闭住。云天翼心中灵智未失,心道:“已经完了,自己竟如此轻易被人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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