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龟井刑警从东北线的l特快车“云雀9号”进入终点站仙台站的站台。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
好久没有来的国铁仙台站完全改了样。
为了准备东北新干线的通车,不但建造新干线站台,也把仙台站整体纳入宏伟的大楼里面,予人全新的感觉。
车站大楼内虽然有名店街和百货公司,可是,人还不多,等东北新干线一通车,势必会挤满人潮。
龟井刑警从中央出口走到外面,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说去“若林一丁目xx号”。
出租车一出发,龟井刑警向司机问:“若林一丁目位于哪一边?”
虽然龟井刑警曾来过一次,可是,他所知道的,也只不过是像广濑川、青叶古城这类名胜古迹。
“是在宫城城监狱的旁边。”司机说。
“哦,这么说来,是在郊外了?”
“以前那一带是郊外,可是,现在已变成市中心,最近有人发起把监狱移往更郊外的运动,因为市中心有监狱,是仙台的耻辱。”
“耻辱?”
“还有更让人担心的呢,不久前的地震,监狱的水泥墙倒塌,有囚犯逃走。”
大约行驶十二、三分钟后,出租车在平交道停下来,是东北线的平交道,可以看到跟东北线平行的东北新干线的高架帽丁。
“一过这个平交道马上就到了。”司机说。
上行的“云雀号”一通过,出租车经过平交道,在写着“若林一丁目”的布吿牌前面停下来。
“我想是在这一带。”
“我来找好了。”
龟井刑警从出租车下来后,在附近的香烟铺买了一包七星香烟后,询问xx号在哪里。
香烟铺的人说大约在一百公尺的前面。
龟井刑警向前走约一百公尺时,看到一排同形式的小房子。
那块土地大约十五、六坪大,那排房子大约有二十间,都是两层楼的房子。
龟井刑警一家一家看着名牌。
最边端的一家挂着“矢代昌也”的名牌。
(找到了。)
龟井刑警感到有点意外。
矢代夫妇在北海道失踪,如果犯人掠夺矢代夫妇的户籍,不是不会大摇大摆的把矢代昌也的名牌挂在玄关吗?
龟井刑警按着玄关的门铃。
虽然可以听到屋内的铃声,可是,没有人回答,试着转动玄关的门把,已被锁上,打不开。
龟井刑警按着隔壁家的门铃,立即有人回答,有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打开门探头出来,就在那一瞬间,飘来一股烤鱼的味道,原来此时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刻。
“矢代先生不在家吗?”龟井刑警指着隔壁问。
那个女人说:“不在吗?”
“是的,不管我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回答。”
“那么,会不会是出去旅行了?”
“旅行吗?”
“是的。那对夫妇是在七月二十五日搬来这里的,那时他俩都说很喜欢旅行。”
“你所说的矢代夫妇是不是这两个人?”
龟井刑警把矢代夫妇的照片拿给对方看。
身穿紧身裤和夏季毛衣的女人凝视着照片一会儿后,笑着说:“不错,是这两个人。”
龟井刑警感到很纳闷,因为对方的回答跟他的预期截然不一样。
“真的是这两个人吗?”由于感到纳闷,所以龟井刑警又这么询问着。
“的确是这两个人,他俩怎么啦?”
“你有跟矢代夫妇谈过话吗?”
“谈过两、三次。”那个女人回答之后,出现警戒的眼神,看着龟井刑警的脸问:“对不起,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俩的亲戚。”
龟井刑警如此回答,那个女人以探寻的眼光看着龟井刑警,问道:“那你是他俩的父母亲拜托来带他们回去的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因为我听他们说过。”
“他俩怎么说?”
“他们说由于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才在新婚旅行途中失踪,逃来这里,因此,虽然很想使用假名,可是,担心事情过后无法就职,才作罢。”
“原来如此。”
“因此,虽然担心会被找到,还是挂出本名的名牌。”
“他俩有没有提到失踪的理由?”
“没有。连父母亲都不能知道的事情,怎可能让毫不相关的人知道。”
“说的也是。”
“你是受他俩的父母亲拜托来把他们带回去的吗?”
“不是。如果是的话,会怎样呢?”
“矢代夫妇说他俩只想过一年平静的生活,因为在这一年内,任何事情都可以解决,届时可以回东京跟父母亲见面,可是,如果在这段期间内,被找到带回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他俩希望在这一年内,不要有人来打扰。”
那个女人很严肃认真的说,一副很担心隔壁年轻夫妇的神情。
可是,她越严肃认真,也就越加深龟井刑警的困惑。
搬来隔壁的真是矢代夫妇吗?如果是的话,的那三桩事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可以参观一下隔壁家吗?”龟井刑警问。
“可是,矢代先生不在家吧?”那个女人反问道。
没有办法,龟井刑警只好出示警察证。
那个女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苍白。
“那对夫妇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可是,不管怎么看,他俩都不像那一种人。”
“不,不是。只是作为某事件的参考人,想跟他俩谈谈,也因为有危险,所以急于想跟他俩见面。”
“怎样的危险?”
“那个事件已有两个人在北海道遇害。”
“那么,矢代夫妇也有可能被攻击吗?”
“是的,所以才想参观一下他俩的家中,或许可以知道他俩去了哪里也说不定。”
“你可以叫他俩的父母亲等一年吗?”
“通知他俩的父母亲,可不是警察的工作。”
“如果是那样,就没有关系。请你稍等一下。”
那个女人说罢,踅回屋内,拿来一把钥匙。
“矢代先生临走前,把他家的钥匙寄放在你家吗?”龟井刑警问。
“事实上,隔壁的房子也是我的。”那个女人说。
“哦?”
“在出售这二十户住宅时,我购买了两户,一户自己住,一户租给别人,这种生财的方法是不动产商教我的。”
那个女人一面说着,一面打开隔壁家玄关的门。
一楼是八坪大的洋式房间和厨房兼餐厅,二楼是两间和室。
几乎没有家具,看起来很像是新婚夫妇躱藏的地方。
厨房兼餐厅里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放了一张两人合照的相片。
矢代夫妇的照片,是在白色车子前面所拍摄的,那辆车子的牌照号码是札幌的号码,很明显可以看出来,那张照片是在北海道拍摄的。
桌上还摆了两只茶碗,由没有沾灰尘来看,好像才摆没有多久。
龟井刑警趁着那个女人先上二楼之际,把男用的茶碗用手帕包起来,放进口袋里面。
然后慢慢的爬上二楼。
二楼的墙壁上贴了一张放大的矢代夫妇的照片,是在旅馆大厅合照的相片,不知是谁帮他俩拍摄的,或是使用自拍相机拍摄的,他俩的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
“是一间什么也没有的房间吧?”那个女人说。“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因为他俩在私奔呀!”
“一年。”
“哦?”
“矢代夫妇曾说过希望一年之内不要有人来找他俩吧?”
“是的。”
“一年后会怎样呢?”龟井刑警喃喃自语着。
这意味着两种事情。
一是有人假冒矢代夫妇,想在这一年内干什么事情,二是矢代夫妇本人前来这里,想在这里躱藏一年,如果是后者,就跟警察没有关系。
真的是空无一物的房间,就连一封可以证明这里的矢代夫妇是不是矢代夫妇本人的信件也没有。
龟井刑警向那个女人道谢后,离开房间。
“可以请教你的尊姓芳名吗?”
龟井刑警在吿辞离去时,向那个女人问道。
“岩井年志子,有什么事吗?”
“或许以后会再跟你联络也说不定。”刑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