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看得出大造的脸孔因其强硬的措词而微微抽搐着。
“首尾木家是相传三百年的家族。”老人喃喃说。
此时,十津川毋宁是以怜悯的眼色打量着这位老人家的脸孔。
“我太对不起祖先了,首尾木家居然毁在我这一代。”大造仍旧细声喃喃说着。
“如果你犯案入狱,首尾木家才算毁了,难道这一次的连环命案是你们首尾木家全家共谋的?如此的话,首尾木家才正如你说的毁了。”
“胡说!”
“我的话没错吧?是你跟朝仓律师两人干的吧?”
“凶手是信次郎的儿子,也有遗书为证。如此不就行了吗?难道你跟首尾木家有仇恨?”
“如果我们不面对事实的话,我们就是放弃身为刑警的职责。这种事我办不到。即使我不追究,歧阜警局的野崎组长照样不会罢休的。请你不要小看我们警察才好。”
“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没有时间了,如果高田信次郎被射杀的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二、三分钟就好。”
大造拉开纸门,消失在里间。十津川默默目送着他,但随即发觉不妥,拉开纸门一看。
见不到大造的人影。
“首尾木先生!”十津川大声喊。
没有回应。而十津川背后的美也子却说:“猎枪……”
“猎枪怎样呢?”
“挂在墙上的猎枪不见了。”
十津川的脸色变了。
后院的小门开着。十津川赤脚从后门奔出户外。
一片漆黑。只听见流水声。原来长良川流经附近。
接着,美也子与朝仓律师也出来了。
“我父亲打算做什么呢?”美也子问。
“可能携带猎枪去会见高田信次郎。”
“为什么携带猎枪?”朝仓问。
十津川狠狠望着他的脸。
“这还用问?他打算在高田信次郎未向警方说出三年前的真相之前,加以射杀,他一定认为这么做的话,才能保全首尾木家的名誉,其实这么做反而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怎么办呢?”美也子看着十津川,又看着朝仓。
“快追上去制止他……”朝仓说。
十津川说:“来不及了。”故做不予理睬的态度。“已成定局了,我们追上去照样无法挽救。你打算拖美也子下水吗?照此下去的话,她也卷入命案了。如此的话,首尾木家就真的完了。”
“……”朝仓口中喃喃说着什么话。
野崎与两名刑警从玄关的方向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
“首尾木大造拿着猎枪跑掉了,他打算射杀他弟弟。”
十津川说时,朝仓用着沙哑的声音说:
“拜托你们制止首尾木先生,凶手确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