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信次郎的目的地至为明显。
歧阜。别无其他可能了。
仙台通往歧阜的公路干道,设有多处检查哨。
十津川感觉必须早一刻前往歧阜。开车太迟了。看时刻表,十八时四零分有一班仙台名古屋线的国内班机,十津川决定搭乘飞机。
龟井则开车回歧阜,十津川前往仙台机场。
在机场内的黄色电话投入三枚百圆硬币,将高田信次郎越狱脱逃的消息电告歧阜的野崎,然后登上飞机。
夜晚八时五分抵达名古屋机场。
野崎前来机场迎接。
坐上警车。
“详情如何呢?”野崎问。
十津川告诉野崎他在宫城刑务所会晤高田信次郎,及他对三年前弑妻案的看法。
“我深信三年前杀死高田礼子的人是首尾木明子。”
“就是说,三年前也有一名夏娃被杀?”
“是的,首尾木明子失手杀人,也许那时候她的心便死了。”
“你认为高田信次郎会来见他哥哥首尾木大造吗?”
“是的。”
“他知道杀害首尾木明子、山本老先生及岩井妙子的真凶吗?”
“我想他大概不知道,但他一定深信凶手不是儿子史郎。”
“你认为长田史郎不是凶手吗?”
“现在我认为他是清白的。他是活在恐惧中的人,担心有一天也会像母亲一样发疯、狂死。所以他不断意识到死亡,采取游戏人生的态度,在女人的大腿上绣玫瑰花,我想这些狂态全都肇因于此。至于他留下供认自己是凶手的遗书,形同自杀一般的死法,大概也是由于这个缘故。”
“就是希望在狂死之前结束生命吗?”
“他的母亲,同时也是他尊敬的诗人高田礼子之死,对他也许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她发疯的时候可能恐怖至极,失去分辨的能力,连丈夫、史郎、首尾木明子,在她看来都是恶魔,猛扑上去,乱打一阵。我亲眼见过发疯的大学生用斧头砍杀母亲的场面。在那一瞬间,在那位大学生眼里,母亲也许就是恶魔,否则的话,不致于用斧头连砍人,九下之多了。所以当初如非首尾木明子杀害高田礼子的话,也许她反而被发疯的高田礼子杀害了。说不定高田史郎也目睹那可怕的现场。”
“假设他不是凶手的话,真凶又会是谁呢?”
“我认为必须尽快找出真凶,否则的话,高田信次郎也许会杀人。”
野崎驾驶的警车进入夜晚的歧阜市,驶往首尾木家所在的玉井町。
在那熟悉的大门前停车。十津川锐眼扫视两名匿藏于暗处的便衣刑警之后,才举步跨入邸内。
美也子依旧以严肃的表情面对十津川,但眼神却流露出不安与迷惑之色。
“我想见令尊大人。”十津川对美也子说。
“我父亲现在正与朝仓律师在讲话。”
“那位律师也来了吗?”
“不行吗?”
美也子仍旧立即显露挑战性的眼色。然而那冰冷的表情却与清秀的容貌颇不相称。
“你也可以,有话跟你谈。”
“什么话?”
“听我说就是了。”十津川厉声说道,抓住她的手,走进庭院。
“你知道高田信次郎逃出宫城刑务所吗?”十津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