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分局长室,里面除本多之外,另有一名三十五、六岁西装笔挺的绅士。
“这位是刑事律师朝仓先生。”本多为十津川介绍。
“你就是十津川吧?”朝仓锐眼盯着十津川。
“是的。”
“听长田先生说,你对未还手的长田先生连施两次暴行,是否事实?”
“真的吗?”一旁的本多也出声发问。
十津川的脸色苍白,刹时涌起想加以否认的念头,但他仍诚实回答说:“连殴两拳。”
“岂有此理。”朝仓说。“长田先生是善良的人,他表示不愿追究,但身为律师的我却不能容许你这种藐视人权的行为。我有两项要求,一立即释放长田先生,二为你的暴行道歉。倘若以上两项要求不能获得实现的话,我打算以暴行罪控告你与分局长。”
“立即释放?”
“是的,难道你拥有足以将长田先生起诉的证据吗?如果有的话,请拿出来给我看。”
“……”
“没话讲了吧?你们显然没有证据。”朝仓洋洋得意的说。
正当十津川不服气地望着朝仓时,本多下定决心说:
“好,释放。”
“但所有状况证据都显示他有嫌疑,况且我已取得四十八小时的拘留许可。”
“不要紧的。”本多告诉十津川。“反正现在释放,他也不会逃掉,如果他逃掉,就是承认自己是罪犯了。”
“还有第二项要求。”朝仓对本多说。
十津川对朝仓说:“殴打是事实,既然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
“你道歉没有用,必须立下字据,由分局长签名,为了杜绝警察的暴力,必须如此才可以。”
“朝仓先生。”本多绉着眉头。
“嗯。”
“我们按照你的要求,答应释放长田史郎,而且十津川也承认殴打,答应道歉,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就是说拒绝立下字据吗?”
“是的。”本多率直回答。
“既然如此,我只好控告这位十津川组长了。”朝仓威胁似的说。
“不要紧的。”
“真的不要紧吗?难道不怕报纸攻击吗?”
“朝仓先生,上法庭的时候,长田史郎也是重点之一,报纸照样会刊登他的新闻。”
“他表示他是清白的。”
“不错,他是清白的,但是譬如堀正子,他接受吧女堀正子的金钱,她曾经因长田堕过胎,最后对长田的爱情感到绝望,从百货公司的楼顶跳楼自杀。这件事长田本人承认。堂堂的诗人居然有如地痞流氓一般的劣行。报纸登出来的话,恐怕也不太好吧。”
这一次换朝仓沉默了。
朝仓略做思考才说:“好。我明白了。但是我立刻要带长田先生离开。”
“我可以再问他一次吗?”十津川对本多与朝仓说。
“打算再殴打他吗?”朝仓说。
“不是的,你不妨站在他身边,我有两个问题想问长田史郎。”
“这要看他本人的意思而定,本律师无权做主。”朝仓冷冷说。
长田史郎被人带过来。长田听了朝仓的话,面带微笑望着十津川。
“请问吧!组长。”
“你出生于何地?”
“我出生在东京,同时也在东京长大。”长田微笑回答。
“不是出生在歧阜吗?”
“不,不是的。”
“问完了吧?”朝仓插口说。
“最后一个问题。”十津川说。“跳楼自杀的堀正子有一个手提包,里面有一本小册子,那本小册子是你送给她的吗?”
“大概是。”
“小册子的姓名栏填写的并非堀正子,而是高田礼子,这位高田礼子到底是谁呢?”
“高田礼子是伟大的女诗人。”长田一时显出恍惚的眼神,声音如歌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