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大致检视房内,不禁惑到纳闷。
豪华的弹簧床、梳妆台、衣橱等家俱,一眼便知是相当昂贵的。连衣橱里悬挂的数件洋装。一件恐怕都在十万圆左右。然而都未能发现足以显示身份的物品。
找不到信件或照片,连存款簿、印章也没有。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龟井刑警也同样一无所获。
十津川在起居室的沙发坐下,点燃一支烟,面露沉思的表情。
年轻的女孩应有同学或男朋友的来信才对,拥有一、二本相册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竟连一张相片也没有,难道她自己处分掉了吗?还是被人取走了呢?
十津川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望向门口时。这才发现管理员已站在门口。
“铃木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吗?我也不太清楚,我很少见到她。”
“有异性来找过她吗?”
“我只见到两次左右,不过这栋大楼有安全梯,她要是从安全梯出入的话,我就无法看见了。”
“你见过的那两次,都是什么样的人?同一个人吗?”
“都是深夜,人家送她回家,我只是匆匆看一眼而已。男的开进口的豪华轿车。从背影判断,只知道是中年人。”
“你曾经跟她谈过话吗?”
“偶而碰面,打个招呼而已。她好像是不太爱讲话的人。”
“隔壁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演唱西洋歌曲的歌星,名叫中山英次,你听过他的歌吗?”
“只听过名字,最近报上的影剧版好像常有他的新闻。”
“是呀!目前唱西洋歌曲可说唱得最好的。他现在在北海道,好像在为他一张新推出的唱片做广告。”
接着管理员沾沾自喜地炫耀他与这位二十八岁的歌星何等的友好。
十津川心想与办案无关,故未予理睬,接过管理员手中的契约书,详细阅读。
契约是去年六月签定的,月租十八万圆,管理费一万三千圆。
“房租可不便宜。”
“像我们的话,薪水的大半便要泡汤,一家四口只好挨饿。”龟井刑警耸肩说:“契约上的住址写杉并区久我山六丁目五二八,我有亲戚住在久我山,那儿根本没有六丁目,而印章显然是木质的廉价印章,所以铃木京子这个名字可能是假名。”
“我同意你的看法,况且铃木京子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十津川转头问管理员:“订契约时,她单独一个人来吗?”
“是的,她单独一个人来。”
“你能确定是照片上这个人吗?”
“的确很像,但是她本人长得更美。”
“但愿我也能看见生前的她。”一向拘谨的龟井刑警说出不太好笑的笑话,而且还得意的笑着。
从九零六室采到的指纹与死者的指纹对照之下,结果与十津川的猜测一致。
该结果总算给予至今仍无名的被害人冠上名字。
名字并非假名的可能性相当高的铃木京子,而是夏娃这一绰号。
右边的大腿绣一朵玫瑰花的夏娃。
在细雨霏霏中赤裸裸地浮在水池的夏娃。
去年六月以月租十八万圆的代价相下套房的夏娃。
在原宿过着豪华生活的夏娃。
死于浅草污池中的夏娃。
以上的夏娃如何才能加以连贯起来呢?
难道夏娃还有其他面目吗?
有人在专案小组的黑板写上两个斗大的字:“夏娃!”
稍后又有人在旁边写:“逮捕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