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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周四,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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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周四,上午十一点二十分

周锐一个人在咖啡厅里苦思冥想晚上怎么说服骆伽,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到手机号码立即高兴起来:“静静,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黄静没有回答却抛出了一堆问题:“你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吗?你不是总是想要自由吗?自由的滋味如何啊?”

周锐连声说道:“不要了,不要了,还是有人管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黄静笑着回答:“我在上海虹桥机场,中午一点三十到达北京机场,你来接我吗?”

周锐喜出望外地回答:“去,我肯定去。你现在告诉我航班,我在出口处接你。”

周锐立即来了一精一神,他最需要的就是拉着黄静的胳膊从晚上八点睡到第二天自然醒,在公司内外的压力就会消退,一精一力就可以恢复了。他独自吃午饭,心中忽然觉得奇怪:黄静不是去上海了吗?为什么不回杭州父母家里直接回北京呢?午餐后,周锐开车直奔机场,将车停在停车场内等候黄静的航班,他提前十分钟就来到机场的乘客出口,挤到第一排向里面张望。人流不断地涌一出,周锐东张西望之间在人群中终于分辨出黄静的身影立即举手招呼,她好像早已发现自己,正笑着挥手。周锐等她出来立即上去帮她拿过行李,紧紧一抓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向停车场走去。

周锐上了车后立即取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说下午不去公司了,有事打手机,跳上车就启动汽车驶向机场高速。黄静似乎忘记了发生的不愉快,开心地叙述着这两周的经历。车子飞快地驶出高速公路进入市区,周锐正要拐弯回家,黄静却轻轻拉住他说道:“先不回家。”

周锐应道:“好,去哪儿?”

黄静指着前方说道:“直走,去国贸。”

周锐奇怪地问道:“去国贸做什么啊?”

黄静笑着说:“我要给自己买套衣服。”

周锐想到黄静从航班上带下的大包小包:“你在香港和上海还没买够啊?”

黄静仍然带着笑容说道:“那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今天是你买给我的。你说说,我这两年给你做老婆,做得怎么样?”

周锐这两周深刻体会到没有老婆的痛苦,连忙点头:“好,好,好得呱呱叫。”

黄静靠着周锐的肩膀说道:“那你应不应该给我买礼物来啊?你结婚以后还给我买过礼物吗?”

周锐分辩道:“没买过,可是那能怪我吗?我的工资直接就进信用卡了。卡在你那里,你要买自己买吗。我给你买的,你又不一定喜欢,再说我给你买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黄静将头从周锐的肩膀移开装着生气说:“你怎么这么多理由啊?都两年了,生日、结婚纪念日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礼物,居然还这么振振有词?”

周锐心里真害怕黄静再甩手而去立即说道:“你说得对,我是疏忽了,不能结婚之后就不买礼物了,今天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不是生日,不是节日,也不是结婚日。”

黄静不满地说:“买礼物一定要挑日子吗?”

周锐点点头说:“是不需要挑日子,你看我们已经快到了,今天全按你的意思来。”

黄静高兴起来,跳下车站在原地等周锐过来挽着胳膊向商场的电梯走去。国贸与嘉里中心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周锐经常光顾,却从来没有逛过商场,现在被黄静拉着一间一间专卖店看过去,他对时尚没有研究更没有兴趣,直看得他眼花缭乱脚跟发麻,黄静却依然兴致勃勃。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无止境的反复的店面视察,开口求道:“我能去那边的星巴克坐会儿吗?你挑完了给我电话。”

黄静回头看着周锐说道:“你答应今天都听我的,是吗?你得陪我,是你给我送礼物啊,怎么能我自己挑呢?”

黄静今天的行为十分反常,她以前在这种小事上是从来不会违逆自己的意愿的,今天为什么一而再地坚持呢?周锐还没有想明白,黄静就拉着他跑进一家鞋店。周锐找个位置坐下来,看着黄静不停地试着各种长筒靴。她终于挑选了一双深黄色皮靴,走到周锐面前问:“好看吗?”

周锐由衷地点点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黄静的腿这么长呢?是靴子的原因吗?黄静指着收银台说道:“帮我结账。”

周锐立即起身拿出信用卡低头去看靴子的价签,吓了一跳,凑到黄静的耳边说道:“五千多,太贵了吧?”

黄静笑了笑:“今天八折,只要四千多,实惠吧?快去结吧。”

周锐还是站着没动,指着自己的鞋说:“太贵了,能买我这样的几十双鞋吧?”

黄静摇头说:“你现在穿的这双是我给你买的,一千三百多。你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张口吃饭伸手穿衣,哪知衣服的价格?现在鸡蛋多少钱一斤你知道吗?”

周锐心里平衡一些承认道:“我是不知道鸡蛋多少钱一斤。你说我的鞋一千三百元,你的鞋只是我的是三倍,心里就平衡了,我现在就去结账。”

黄静穿上新鞋,将旧鞋放在手提袋里,又钻进了一家门面很大的女装专卖店。在千挑万选之后,选了一条裤子和上衣,从换衣间出来,周锐顿时眼前一亮,结婚两年已经使他忘记了黄静曾经也是一个百分百的美女。黄静从周锐眼中看出了惊艳,十分满意地问道:“怎么样?”

周锐有点神不守舍,觉得口干舌燥,还处于见到黄静新形象的震惊之中,过了一会儿担心地说:“好,真不错。但是不是有点不太适合现在的天气?你看这件上衣领子开口这么低。”

黄静点点头:“是有点冷,你说得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穿这套衣服,一定还要搭配一件大衣和围巾。”

周锐已经看过价格,已经被这两件衣服的价格吓了一跳,听说她还要买大衣和围巾,心惊肉跳起来。看见黄静已经掏出信用卡,十分后悔自己多嘴。结完帐之后,黄静穿着新买的衣服跑进nina ricci的专卖店,周锐记得结婚前曾在香港给黄静买过这个品牌的围巾,价格也要一千元左右。过了一会儿,她系着一条紫色围巾笑呵呵地跑进了隔壁的店面。服务员已经注意到了黄静的大手笔,立即围上来帮她试穿各种衣服。周锐越来越觉得她今天的古怪和反常,自从结婚之后她就保持着贤妻良母的形象,今天怎么会这样疯狂购物呢?

疯狂采购结束后,黄静全部换上新衣,周锐目光呆滞,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这真的就是和自己生活两年的老婆吗?她的光芒不输给任何一个明星,周锐走在她身边自惭形秽。黄静拉着周锐心满意足,看看手表自言自语:“嗯,还有时间,跟我来,走。”

周锐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和各种袋子被动地跟着她穿过走廊和楼梯,最终停在一家美容店门口。黄静将周锐带到座位旁,从书架上拿了几本杂志递给他吩咐道:“你在这里等,我去做个面部护理,还要修修头发。我一直都是直发,这次要烫成卷发。”

周锐用眼角看了一下价格单,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低头轻轻说:“静静,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们回家吧。”

黄静笑呵呵地看着周锐说:“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

周锐仔细分辨着摇摇头说道:“不像。可是你为什么拼命购物呢?就这么会儿时间,你已经花了四万了。”

黄静依然笑容满面地问道:“多吗?只是你半个月的薪水啊。”

周锐被她说得无言以对,黄静转身进到美容包间忽然又转身出来眨着眼睛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锐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她突然从上海回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肆采购,这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黄静。看到周锐摇头,黄静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因为两个小时以后,我们要一起去见伽伽,我不想在你面前被她比下去。你知道吗?我今天买的都是她最喜欢的牌子的最新发布的顶级作品,她一定没有。”

黄静说完转身就进了包间,周锐恍然大悟立即一抽一出手机打给方威:“我去见骆伽的事情,你告诉黄静了?”

方威得意地说道:“全说了,将整个事情和骆伽的一陰一谋都说了,当然我没说刘丰的事情啊,她立即就原谅你了,你应该谢谢我吧?”

周锐生气地说:“你什么时候说的?”

方威笑着说:“其实黄静走之后,我们每天都通电话,因此你的情况她清清楚楚。”

周锐这才明白过来:“难怪黄静走得这么干脆,这么放心,这么潇洒,原来你是她的内线。你其他事情可以说,怎么能告诉她我去见骆伽的事情呢?我是要让她赶快离开国内,这事儿不能让黄静知道啊。”

方威笑呵呵地说:“如果骆伽不答应出国,你真能忍心不告诉她真相吗?如果不派个人去看着你,你非把刘丰的事情说出去不可。”

周锐心中承认方威说得有道理,除非说出真相,他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说服骆伽,他追问方威:“你告诉黄静了吗?”

方威的笑声传来:“这件事我谁都不能说,我只是让她千方百计阻止你提到经信银行的事情,并警告她这件事至关重要。”

当骆伽出现在餐厅,看见黄静和周锐手拉手坐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涌一出难言的痛苦,那个本来属于自己的座位却坐着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的好朋友。骆伽勉强挤出笑容,与周锐和黄静打了招呼,坐在他们对面。骆伽打量着黄静,她完全不像已嫁作人妇,好像比两年前更年轻,皮肤也更白皙,这么冷的天气居然穿着低领的紫色衬衣。骆伽很识货,知道黄静穿的都是最顶尖的品牌,她曾经在国贸的专卖店转了几次,都没有舍得出手买下,黄静却轻易地拥有了这些自己梦想已久的东西。骆伽从办公室里出来,穿着正式的蓝色套装,忽然发现居然与餐厅的服务员的制服差不多,她低下头,在黄静面前失去了自信。

黄静亲切地向骆伽招呼:“伽伽,这两年我们一直在上海,你在北京过得好吗?”

骆伽点点头应道:“还好。”

黄静斜靠在周锐身上关心地问道:“还在惠康工作吗?忙吗?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太辛苦了?”

骆伽看着黄静亲一昵地靠在周锐身边,竭力控制着心中涌一出的怒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挺忙的,你呢?”

黄静立即笑着回答:“我也挺忙的,去杭州陪父母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去香港购物,专门去上海听了场音乐会回来。你都在做什么呢?”

骆伽这段时间白天绞尽脑汁地做经信的订单,夜里还要通宵赶经信银行的建议书,听到黄静的问题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平衡的感觉,口中应付说:“没忙什么。”

黄静接着说:“我一妈一妈一很想你呢,不停地问到你,她把你当做我妹妹一样了。”

周锐轻轻捏了一下黄静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提起父母,这个话题对于失去父母的骆伽十分敏一感。骆伽却一直处于突然见到黄静的被动之中,她忽然发现黄静拥有一切自己梦想拥有的东西。突然听到她提起父母,骆伽心中想起父亲的模样,眼泪已经在眼眶内打转。

黄静意识到说走了嘴心里十分后悔,希望能够挽回局面,伸手抓住骆伽的胳膊:“伽伽,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吗?”

骆伽眼泪涌了出来带着哭声说道:“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父母能取代我的父母吗?周锐是你的老公,也能是我的吗?周锐,你找我出来什么事?”

周锐看着骆伽在与黄静的较量中已经落在下风,想起她从小失去母亲后又失去父亲,心中不忍立即说道:“我请你出来,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

骆伽心绪已乱,大声说道:“什么事,你说。”

周锐始终不知如何开口,现在被一逼一到这种局面,只好缓慢而坚定地说出:“请你立即出国。”

骆伽难以置信地望着周锐:“你为什么要我立即出国?”

周锐伸手抓住骆伽的手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能解释原因,但是请你务必立即出国,日后你自会明白。”

骆伽眼眶中还带着眼泪摇头回答:“你为什么要我出国?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这份工作了,你让我出国做什么?”

周锐已经不顾一切,大声说道:“你就要出事了,快走吧。”

骆伽疑惑地看着周锐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彻底打败你。”

骆伽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周锐急得一下站了起来,追过去拉住她大声喊道:“你走吧,我求求你。”

骆伽转身面对周锐,泪珠正从眼边一点一滴流下:“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也会走的,你不要担心。”

看着骆伽离开,在周锐眼中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战无不胜的高手中的高手,自从返回北京与她正面较量之后,周锐在与骆伽周旋的过程中一直处于下风。现在方威就要在经信银行的订单上打败骆伽,黄静又在感情上摧毁了她的攻势,,周锐心中不但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心中却开始怜惜起骆伽,也更加为她担忧起来。

骆伽甩开周锐的手冲出餐厅跑到自己的车边,坐进去后静下心来。她在商场中经历过各种局面,黄静的突然出现使她方寸大乱。骆伽打开挡风玻璃上方的镜子擦干眼泪,心情开始渐渐平复,她强迫自己将痛苦一点点驱逐出去,痛苦已经消逝,在她的心田之中却涌起另一种感觉,而且越来越扩大,逐渐控制了骆伽的情绪,她终于发现自己可以战胜痛苦,但是却不能战胜孤独。她拿出手机拨通林振威的号码,他肯定会立即赶到她的身边,林振威是听她诉说的最好的人选,这样她才可以摆脱这种如影随形的孤独。当骆伽再次想起周锐的时候,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他现在只是自己必须打败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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