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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顶上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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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天,算一天

天气:清明节前后,总要下点雨。春意浓浓的雨丝,像五彩的丝线,织出了进修的大地,织出了锦绣的翠湖公园。

我没有忘记,那天在翠湖公园上,诡计多端的老老鼠,对那些丧心病狂的猫说,他又想出了一个狠招来对付塔顶上的猫。

我问地包天:“你说,老老鼠的狠招,会狠到什么程度?”

地包天不回答我的问题,她想的是另外的问题。

“猫哥,我发现你现在心里只有她,没有我。”

地包天又自作多情了。其实,我一直是把她当作一个性格好、极容易相处的朋友的。我必须给她一点启发,让她的脑筋转过弯来。

“你跟她不一样。你看,那么多的猫都仇恨她,攻击她,可她有什么错?”

“是啊,她有什么错?”地包天动起脑筋来,“就算她占了那塔顶,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你们这些猫都上不去呢?”

别看地包天大多数的时候昏头昏脑的,但关键时刻,分析起问题来常常思路清晰,说话也一针见血。

我继续启发地包天:“所以,我们不帮她,谁帮她?”

“我们必须帮她!”地包天的语气比我的还坚决,”因为,没有比我更正直、更善良、更勇敢的狗了;也没有比你更正直、更善良、更勇敢的猫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老老鼠!”

如今老老鼠过着好日子,有那么多的猫对他俯首贴耳。在今天这样的阴雨天,他是懒得出洞的。

地包天说:“他不出洞,我们就把他叫出洞。”

春天到来时,老老鼠就把他的洞打在了我最喜欢的这个山坡上。他有一些假浪漫,他说他并不喜欢山坡上盛开的梨花,而是喜欢在深夜时,看梨花是怎样凋零的,看雪白的、娇嫩的花瓣,是怎样从树上一瓣一瓣地飘落下来的。

狡兔三窟。老老鼠比起兔子来,可狡猾多了,他当然不会只打三个洞,他会打很多洞来保证他的安全。

我们对着一个又一个的洞口叫。地包天对着洞口乱叫,我对洞口狂笑。

终于,老老鼠钻出洞来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念起了一首诗: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老老鼠抬头看看梨树上的梨花,说:“看,没有多少了。”

梨树上的花,真的凋谢得没剩几朵了。

地包天指着另一个山坡:“梨花谢了,桃花又开了。”

老老鼠摇头晃脑,他说有一首桃花的古诗要念给我们听。我这才想起我们来找老老鼠,不是听他说梨花的,也不是听他说桃花的,我们是来听他说他的狠招的,狠到什么程度。

“啥狠招?”

老老鼠已经把这档子事忘了。、

我不得不提醒他:“你忘了?那天,你对那些猫说,你想出了一个狠招来对付塔顶上的那只猫。”

“哦——”老老鼠想起来了,“我对那些傻猫说的话,你们千万别当真,我是逗他们玩儿的。”

捉弄那些猫,是老老鼠最喜欢玩的游戏。他拍拍我的肩膀:“笑猫老弟,在你们猫界,我最瞧得起的,就是你和塔顶上的那只猫。其他的什么乌云盖雪、雪里拖枪,什么靓猫、酷猫,我通通瞧不起。他们一天到晚,净干一些无聊透顶的事,那我们老鼠一点办法都没有。”

猫在老鼠的眼里,已经变得一钱不值,这让我无地自容。老老鼠连忙安慰我说,我和他的关系,早就超越了那种庸俗的、简单的猫和老鼠的关系。

我笑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

我问老老鼠:“如果你拿不出‘狠招’来。那些猫会放过你吗?”

“我让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先舒舒服服地睡了两天,明天才到期呢。”

“那你明天怎么办?”

“过一天,算一天。明天再说明天的话。”老老鼠满不在乎地说。

老老鼠倒想得开。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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