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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之间

22、直接的效果是:不再把芮念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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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直接的效果是:不再把芮念成肉

关于频道板块的设定,大家的共识是:财经新闻不可或缺。由此就有了《财经报道》这个节目。英文名字financialreport是我起的,宣传片也是我做的。我成了“中国第一代英语财经主播”,定语挺多,组合在一起,还挺唬人的。

为了《财经报道》,我和同事们都付出了最多的热情和心血。第一次出镜前,李茂奇老师还翻箱倒柜,找出半瓶大宝sod蜜给我,让我往脸上抹抹。那天的紧张和窘迫,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我的第一块直播阵地。直播对主持人的应变能力是极大考验,初期一个“乱”字便可概括全部。突然间提词器黑了,灯光暗了,稿子找不着了,耳机听不见了,都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一天在直播进行中,演播室里一个灯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我一边面不改色地继续播报,一边庆幸掉下来的不是我头顶上这个。

一段时间以后,仅仅播报新闻似乎不过瘾了,于是我们又共同参与改版。我提议植入一个访谈板块,每天采访一个人,将节目改名为《财经中国》(bizchina)。这档节目以“新闻+访谈”“事实+观点”为主体架构,也成为我后来做节目的一贯脉络。

采访国际政商领袖的职业生涯,就是从bizchina开始的。节目在海外播出,让我比同龄人更容易出现在一些国际化的“人才探寻雷达”上,获得一些所谓的“荣誉”,原因不外乎此。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知道所谓“大人物”也是普通人,距离他们越近,越觉得名利不过是光环而已,人生幸福与否,重点不在于此。

2003年,经济频道节目改版,我开始在一个全新节目《全球资讯榜》中兼任主持人,,身份是“借调”。刚一去,就有同事善意提醒我:“小芮,你用中文播新闻时,嘴皮子显得不太自然。”这的确是个需要克服的难题。英语和中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咬字吞音、声音位置都不一样,气息控制、重音处理和断句习惯也不尽相同。

很多观众知道芮成钢这个名字,就是从《全球资讯榜》(这个节目现在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在这一年中,我的一精一力和体力透支都到达极限。每天两档直播节目,白天说中文,报道国际资讯,晚上说英文,传播中国声音,在两种状态中来回切换。这是我人生中一次重要的实践,而后至今,我将“向中国介绍世界,向世界说明中国”作为自己一生都要做的事,无论身在何方。

我对新闻的理解如果用一句古诗来概括,应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正因如此,当重大新闻事件发生时,各个媒体因为持有不同的态度、立场、关注对象,才呈现出风格迥异的报道内容。

2008年9月,雷曼兄弟濒临破产,山雨欲来,《经济半小时》和《经济信息联播》准备联手打造一个特别节目——《直击华尔街风暴》。我们的初衷是做一个负责任的电视财经媒体分内的事情,为人们提供更多的资讯、更多的角度。意外的是,这档节目创造了很高的收视率,仅次于《新闻联播》,为央视财经频道增加了40%的观众,给中国人做了一次关于金融和经济的知识普及。

对于我和我的同事,那是一段特别的日子。观众每天在荧屏中看到的是我,背后是同事的默默支持,他们每天很早就开始开策划会,24小时连轴转,很多人干脆住在台里。

我的付出远远不算最多,白天做一些专访,晚上做直播,但我却实实在在享受到了一些好处:第一,更多的人知道了我的名字,以后订机票或酒店,可以省却一些麻烦,以免被念成姓肉、姓丙或者姓内;第二,《直击华尔街风暴》102天的连续直播,对于我的专业素质,是一次强化提高。

节目每天直播135分钟以上,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承担着很重的任务,不断接收和整理信息。在观众看来,似乎和录播没有太大区别,一切都早已安排好。其实就在我的正上方,导播室像厨房一样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焦急地大喊:“出来没有!”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请他们把门关上。好在,我有过多年直播经验,还算懂得如何自我调节,处变不惊。

直播之“乱”,在于随时调整内容,比如20:45节目正式开播,但5分钟或10分钟以后播出的内容都还是未知数。镜头随时可能切到欧洲或美国,与央视驻欧洲记者站、美洲记者站、日本记者站实时连线。我们还独创了“华尔街观察员制度”。每一场直播都有惊险发生,技术问题也是在所难免。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就是世界上所有新闻媒体的工作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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