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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老大

第十八章 终极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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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琼斯是唯一知道甘比诺的实际宝藏但却不知银行密码的人,除去唐在物业上的投资,差不多6个亿存在瑞士银行和拿素银行,密码将在唐死后交给卡尔,那密码就在他长岛别墅的保险柜里锁着,唐伪造一个名为克林斯·布鲁克斯的名称。

没有人能改变巴拉佐的忠心,唐很早就答应他拥有自己的家族,他认为自己不适宜,1935年他就是唐的打手,现在也是。很不愿意放弃这个角色,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很多的智慧去处理外面复杂的斗争,只要动手就好,除此以外,他得到了应有的奖赏。

齐亚托坚持用来自英国的导演,大卫·思恩执导《阿拉伯的劳伦斯》,托尼·理查森执导《汤姆·琼斯》,还有约翰·施莱辛格执导过《午夜牛郎》,他们都获得过奥斯卡奖。

鲍勃·福斯说:“是啊,他们属于60年代,我们倾向于商业价值很强的影片,《星球大战》投资1050万美元。收回来1·85亿美元,我们应该选择福克斯公司所拍的《杰迪的归来》,我和马文·戴维斯谈过了,但他拒绝我们的投资。”

托尼坐在椅子上仔细听着他们的意见,马文·戴维斯是个很难谈判的对手,他相信鲍勃·福斯的判断,他一直有良好的商业判断力,马文并不缺钱,他的石油管道几乎铺遍美国,并且拥有最庞大的运输舰队。

“他能考虑我的意见,鲍勃,你和他去谈,我只想从中分一杯羹,和他交朋友,你要忍受他的责骂。”

在夕一陽一快要沉入海洋时,鲍勃·福斯开着梅塞德斯轿车去往马利布最豪华的别墅,托尼给他安排的保镖都被他谢绝了,因为他是一个出色的律师,在好莱坞崭露头角,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除了赚钱以外,他不为托尼集团做任何违法的事,他思虑着打断了马文·戴维斯的度假的后果,马文只有几个小时享受影星的身一体,然后他又会乘坐私人座机回到他的石油大厦。

别墅区没有特别的警卫,他们查看他证件时显示出冷冰冰的态度,那个身上插有各种通讯设备的警卫说:“我得和戴维斯先生的秘书通话,我想你会没有希望的,谁又会打搅好莱坞的总统呢。”

好莱坞最明亮的珍珠——弗兰德丽·希勒在给石油大亨做晚餐,财富和美貌一揉一合在家庭气息的生活之中,她在用平底锅给他做煎牛排,马文则把这段时间看成他的黄金时间。物转星移,他的帝国给了他一切,也让他老得很快,他只有在享用着一个女人真心做出来的柠檬小蛋糕时,才得到了幸福。

“我的厨师,”他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不要让你的烹饪耽误我的时间,我们可以飞到法国去吃晚餐,这并不需要花很多的时间。”

他们开始相互触一摸,他相信她是真诚的,她面颊上透着红晕,像一个激一情荡漾的新一娘一,和无数男人睡过觉,并没有改变她对这个头发花白老人倾诉着一爱一意,也许是她出神入化的演技。他用她为自己积攒财富,然后再索取肉一体之一爱一,难道不是一个老年人的卑鄙吗?

马文的秘书在记忆中寻找托尼·卡西诺这个人,事实上在公司的合作伙伴中并没有这个人,鲍勃·福斯他倒听说过,难道是他身后的财团,他在犹豫。

鲍勃·福斯从警卫手中接过电话,他客气地请他们走开一点。

“托尼先生只不过透露一点内幕消息,有关洛氏铁路联盟与马文先生在克利夫兰、匹兹堡炼油厂的运费问题,这个价格是可怕的,你们将被一条巨蟒缠祝”马文秘书登时惊得一身冷汗,他连忙说:“我会立刻安排的,请稍等,警卫会带你进来的。”

弗兰德丽·希勒的嘴唇十分柔软,她的小手像羽毛一样扇动着马文·戴维斯的情一欲。

海滩上有不少海鸟从卧室的窗口可以望到。他听得见这些海一浪一声,她的身一体融入了这些美景,他抚一摸她的一裸一体,虽然是老人的手,却也是使她陷入迷狂的激一情之手,希勒帮他脱一下那套昂贵的西装,因为衰老,他的身一体正在风干,缺乏肉一感。他坐在那里宛如帝王,而希勒不停用手和嘴焕发他的一爱一欲。

他们亲一吻的时间很长,和煦的海风拂弄着他们的身一体,最后他叫了一声,一切都结束了,他看起来有些羞涩,在做一爱一过程中他像一个无依无助的婴儿,显得那么真诚。

后来,他开始抚一摸她的每一寸肌肤,对自己开始衰弱的生命力感到一点点失望,这惊人的美丽在身边只停留了一会,他又不可能从身一体和心灵上去占用她。

电话铃响时,希勒正光着身上替他扎领带,她的宽容大度令他满意。

“马文先生,我认为你必须见一个人,我们的公司正陷入危机之中,正如你的预测,洛式财团开始动手,那个人带来了珍贵的情报。”

“千万别让他看出你的惊慌,把他带到我的客厅里。”

“你是个商业间谍吗?”马文·戴维斯给鲍勃·福斯一个很冷静的形象,他沉然寡言,但往往能切中要害,他喝一杯马丁尼酒,优雅而富有权势感。

“我是代表托尼先生和你谈一笔交易,我的价码是纽约第5大街有关石油的商业机密,而我们的目的是参与新影片的一半投资。”

“我不认识托尼·卡西诺,”马文摆摆手,“他一定是一个到处玩一弄欺诈的无名小卒。”

“他一操一纵着纽约甘比诺家族的命运,任何人,包括《纽约时报》、《时代周刊》也认为他是全美的黑社会老大。”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加入他的部落,和他一样,向无辜的人投掷标槍,缴获战利品吗?福克斯公司不会用黑钱制造人们所喜一爱一的一精一神产品。”

“好吧,我可以免费向你提供消息,如果被证实,那么,你欠托尼先生一个人情,洛氏在收购你的股份,而且他的经济顾问已经赶赴阿拉伯,提供收购石油出口国的石油,为此,王家银行提供资金,准备兼并你的公司。”

“啊哈,你是说我要准备跳楼自杀吗?”马文·戴维斯认为这是真实的,他的财力不足以支撑半年。

“根据我们的财务分析,5个月后,你的公司将成为洛氏财团的子公司,”他说得认真,也许估计得还要准确一些,马文一抽一着一支细长的带有丁香味的香烟。那意味着他将把福克斯卖给别人,包括那个女神,他无法容忍。

“好吧,我认为接受劝告是一项美德,你真是一个出色的小伙子,我想我应该把女儿嫁给你,那么你的提议呢?”

“戴维斯先生,资金会流向最有钱的人,你不觉得你在向我索要更多的情报吗?

我只能给你这些,除非你答应我们的要求。”

“难道这就是黑社会赤一裸一裸一的要挟吗?我认为托尼先生很看不起我,只派手下人管我收租子,我的回答是,我要他从好莱坞滚蛋,这块蛋糕没有他的份。”马文认为自己此时的表演可以和任何大牌明星相媲美。

“你已经占了托尼先生的便宜,”鲍勃·福斯一眼就揭穿了他的谜底,“你的公司在进行反控制的活动时,托尼先生将用非正常的办法向你讨要他的支出的。我要提醒你,我们有着很健全的组织,有着金融和政界的朋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黑社会,但我们的原则是只索取我们应该得到的那部分,谁也别想夺去。”

“去他一妈一的黑手党,”马文跳了起来,“宝贝,你可以出来,为我们的朋友倒一杯酒,”他拍着鲍勃的肩膀说,“我们还有20分钟,我要到纽约召开董事会议,至于投资的细节,我也会派与你同等地位的律师和你探讨,他可以让托尼先生少占一些便宜。”

肯伍德高尔夫球场,黄昏时分。

琥珀色的一陽一光照着远处的树梢,打高尔夫球的人狭长的身影在草地上移动,离他们很远处担当护卫的人来回巡视。汤姆·琼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像一名老练的猎人在寻找兽迹一样,用鼻子嗅了嗅。他身旁站着司法部长威廉·雷伯恩,雷伯恩拉了一下红色尖顶高尔夫球帽,然后挥动球棍,打出一个绕过障碍区的好球。

部长说:“你请我来,不只是为了打高尔夫球吧。”

“当然,和律师谈话多少和利益有关。”

“简捷点说,我和唐有过特殊的关系,但都是法定许可的关系,他犯过大错,我有意识地沉默,人们说我只不过表现出鸡一样的愤怒,黑手党人把州长从天空空投下来,像是向我脸上砸下来的烂柿子,杰夫·桑塔基诺又使联邦调查局颜面扫地,即使他快要死了,我也不会答应来自黑手党的任何条件。”

傍晚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红处,远处,几朵浮云宛似厚厚的一奶一油层。

“唐教会我一招,如何使用罗马式的一陰一谋,而且我们一直享用他的财富,他不欠任何人的情,我们都忘记了他报恩的美德,选择了财富,”汤姆说,“所以我们不要谈到抱怨,因为会谈并无任何高尚的目的。”汤姆的口气很尖刻。

“你在谈唐死后,我们去侵夺他的墓地,像一个小偷吗?”

“部长,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玩笑。”

“话直说了吧,你有什么提议吗?”

汤姆咬咬嘴唇,部长是个容易忘恩负义的人,他会很愿意这么做的,最好不能让他看清自己五腑六脏,所以他说:“唐已决定把家族的所有生意都交给托尼·卡西诺去做,我将一无所获,所以想到了小人的诡计。”

部长嘟囔着说:“想利用我的执法权利吗?”

“6亿财产不翼而飞,被一个名为克林斯·布鲁克斯的人取走了,你得到一半,我只要定居巴拿马的全部合法手续。”

“趁他尸骨未寒?”

“别忘了,我有卡罗尔会议事务所所有的帐目的备份,你在瑞士银行的户头我在3个月前刚汇去了300万美元,那是唐对你名声受损的一点补偿。”他丝毫不在乎部长在想什么。

“告诉报界你们给我钱?谅你也不敢,何况我已经没有当选的希望,为3亿美元受到黑手党集团的追杀,汤姆,我们都不缺钱,头发已经白了,还值得制造危险吗?”

“我是一个小人物,一直如此,所以要利用大人物的弱点,在和你谈话,我已设置了安全的保护网,”他冷笑着说,“也就是说,我对出卖你抱有希望。”

狗杂种,部长心里嘀咕着,风拂草地,飒飒作响,汤姆举起球棍,做了一个击球的姿式,威廉·雷伯恩想起唐安排他去维加斯水晶酒店的情景。

他像小偷一样化了妆去参与赌博,赌得很小,却有100万的筹码,他兑换了95万现金,唐赞成他这样干,罗杰斯竟然给他找一个15岁的处一女,那个女孩在做一爱一过程中假装眩晕,吓得他手足无措,后来才知道这是她在一妓一院中学习的小把戏,她在床上偷眼看着部长慌慌张张穿裤子,像一只受惊吓的兔子,不禁咯咯大笑起来。

那段时间他干了很多不道德的事,因为他对唐的品格深信不移,而现在他的身边却聚集了不少分腐尸的秃鹫。

“唐交给你密码箱了吗?那可是家族中神圣的权力,他还有两个儿子。”部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他犯了信任的错误,克林斯·布鲁克斯是我编造的,我已经数以万遍地模仿过那个名字,只要找到那个密码就行了。”

“没有人能逃过黑手党的追杀。”

“人生如同赌博,所有知情人都将消失,秘密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汤姆·琼斯一陰一沉地说。

“我们无法打完这场仗,我正在为密码而发愁呢。”部长用带有隐喻的口吻说。

“昨晚,自1956年以来纽约最大的黑帮头目卡洛·甘比诺已经不必担心即将受到的12项指控,在一名值夜班护士的哭泣声中,心脏猝然停止。

在《风行男子》杂志中以时髦和品位著称的儿子约瑟夫·甘比诺从希恩酒店匆匆出来,这个惯于出入风月场的英俊男子,领带歪扎,衣衫不整,眼神茫然,由于黑帮正陷入最严厉的调查之中,只有家族中少数人处理后事;甘比诺的另一个儿子卡尔·甘比诺因涉嫌谋杀尚在意大利避难,他在死前签署了分割财产的法律文件。

甘比诺生前为意育的美国人创造了一个信念,也为胆大妄为、蔑视法律的其他美国移民所效仿,他的财产来自早期的贩卖私酒以及目前合法的赌博业、娱乐业,他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是所有在美国土地追逐利益的代表。

他为慈善机构的捐款逾亿,也无法洗刷在fbi档案中的恶名,我们现在只能以道德而非法律的目光去看待这个离开人世的人,他幸运而无所遗憾,为意裔在国会中争取不少席位。积极支持尼克松总统,而被揭露在新泽西州、伊利诺斯州投入大量超额选票,早期参与奥菲特组织以及刺杀卡斯特罗的“猫鼬计划”,向中情局在梵蒂冈的“基金库”投资,用于收卖亲美的各国首脑,有着令人怀疑的一爱一国一精一神。甘比诺先生在美国移植了意大利西西里岛我们称之为“黑手党”的组织。

事实证明,在司法制度健全的美国适宜它的发展,他们有着浩浩荡荡的律师和打手,制造一些他们认为是人道的暴力,并不打算推翻任何一届政一府。相反地,由于与中情局交往甚密,承担一些国家安全的工作。由于唐(组织中的尊称)的去世,这一系统将瓦解。

美国风气的同化,连唐的儿子也放弃了传统,成为花花公子,我们的时代不再适宜产生民间组织的领袖,风尚将代替传统,愿唐安息吧。”

以上来自《华盛顿邮报》维克托·克里菲斯报道。

是该到抒发一情感的时刻了,托尼和米歇尔的情感如瀑布飞流直下,然而托尼·卡西诺将赶赴纽约,参加唐的葬礼,所有家族的头领都去,巴拉佐将在众人面前宣布唐的最后遗言、势力及财产问题。

一架白色巨型西科尔斯基直升飞机从好莱坞出发,米歇尔将随机返回,滑轮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水平旋翼呼啦呼啦懒洋洋地转动着。马文·戴维斯慷慨提供他的私人座机,两名保镖带着他们来到敞开的飞机门口,门关上后,这架双桨的庞然大物腾空而起。

越过马利布海滩,他们透过眩窗看着平静的大海和渐渐缩小的建筑,托尼拉着米歇尔的手来到后舱。那里铺着地毯还有柔软的沙发床。“我还从来没有在飞机上搞过呢。”米歇尔顽皮地说。

要成就一次一爱一是不容易的,它是惟一逃脱理智支配的东西,托尼看着米歇尔的眼睛和渴望一爱一抚的身一体时,心轻飘飘的,他相信此时的一爱一,知道不会永恒,魅力和一爱一无法被人持久的承受,他向她伸出手来,感到和以往的分别,一爱一容易产生幸福的幻觉。

他们相互拥抱、亲一吻了许久,直到所有的一爱一都沉浸在相互的肉一体之中,忘记了飞机和大地,忘记时间,忘记了过去,没有将来,一爱一在一瞬间超越了一切。

他脱一下她那件粉一红色的夏装,让它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他们屏住呼吸,温柔地没有任何声响,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细麻布衬衫和一件紧身背心,一陽一光穿过云层射进机舱,射在她光洁一新的皮肤上。

“亲一爱一的,闭上眼睛。”托尼害怕他身上明显的伤痕会吓着她。

他们在暖融融的一陽一光下做一爱一,并不贪求,并不疯狂,每一个动作融进无边无际的一爱一意之中,他们的生命靠得如此之近,如同托尼和简特的第一次,也许只要牵着手,或者亲一吻就够了,他们的结束是那么自然,没有丝毫肉一体相交的遗憾和厌倦。

眼泪从她的眼角流淌出来,她依然闭着眼,长长地呼吸,泪珠闪动着太一陽一的点点光亮,顺着脸庞慢慢地滑落。命运有时也很慈一爱一,托尼想,它的珍贵之处你无法挽留,在罪孽中浮沉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生命,面对只有增加,逃避只有痛苦,点点一爱一意才是所能得到的一点点奢侈。

机长通过无线电通知说:“托尼先生,过一分钟着陆,请坐好。”

唐的葬礼在一陽一光和清风下进行,山坡上寂静无声。

“……因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一体的情一欲,眼目的情一欲,和今生的骄傲,都是从父来的。这世界和其上的情一欲都要过去,惟独遵行神旨意的,才是永远长存的。”

因为这个人的死,他和任何人之间的一爱一、愤怒、痛恨、厌恶都烟消云散了。

五大家族新的或老的首领在葬礼结束时都过来和他握手,托尼直视他们脸上的表情,要看清他们的想法并不难,因为他熟悉他们。

萨莱诺的新旅馆。

萨莱诺要在自己的地盘上表明态度,要求更多的权势,向较弱的家族提供保护。

托尼·卡西诺应当理解他的野心,除了唐以外,托尼还没有到达担任盟主的资格。

萨莱诺躺在带漩流的浴盆里,他感叹自己日益增长的一精一明。在唐死后,他买通了那名贪心的护士,她很乐意为了钱告诉她所听到的一切,从一大叠照片挑选出她所见过的人,汤姆·琼斯已经向他暗送秋波了。

一名他所喜一爱一的按摩师在往他身上抹油膏,为了不伤害他的皮肤。他扩充势力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托尼的警觉,那双手在熟练地一揉一捏他的肩头,年纪在增强贪念,时日不多了。

“亲一爱一的,你可以睡着了。”那个女人骑在他的腰上,她从来不用尊敬的口吻,显得很聪明,她要让他知道他们之间那种亲密的关系,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按摩服,柔软的大一腿内侧慢慢蹭着他敏一感的腰,他现在并不想干那事。

“宝贝,我只要松得像一块摊开的肉就行了。”

这个松塌塌的胖猪脚趾缝里都藏着珍宝,那名按摩师想,她玲珑的身一体蹲伏一在他身上,就像站在水牛背上的一只小鸟。

杰夫·桑塔基诺并没有得到托尼所允诺的条件,为此,他的家族因为霍华德的案子几乎让联邦调查局翻了个底朝天,他也成了替罪羔羊,为保存别的家族而参加黑手党听证会,托尼险些要了他的命。至少在有关毒品经销权的问题上,毒品委员会认为他的家族没有能力而剥夺了他的资格。

在葬礼过程中,他对托尼的表现像一只恭顺的绵羊。

“我可以向毒品委员会继续为你申请资格,”这只不过是敷衍,托尼的话使他感到像一个受了骗的委屈情人,“杰夫,”他继续哄骗他说,“委员会答应兑现给你一张500万元的支票,他们代替你卖完了所有的毒品,而你坐收渔翁之利。”

“我从内心中流露出对你的谢意,”杰夫表现得像一个受到宠一爱一的孩子。

“只要20%,这是我真诚的想法,已经有人把丝吐到我的房梁上了,他们说我在联邦调查局像一个乞食的娃娃。”

希思饭店。

巴拉佐为约瑟夫派了足够多的保镖,因为唐的死,约瑟夫·甘比诺再成为《纽约时报》、《时代周刊》、《风行》、《时尚》等各种时事与娱乐报章杂志的名星,过去他以穿着和收藏老式小轿车,以及对待不同女人的品位取胜。各家报纸因他的一爱一好都派来了高一乳一丰一臀一的女人,他在蝴蝶丛中还要假做悲伤。

“能谈谈甘比诺家族以后的发展吗?”一个又黑又亮的墨西哥记者露出她可一爱一的牙齿。

“我父亲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在天堂之中仍然主持董事会,我只负责享用不知来处的财富,因为我是家族中最幸运的人,自从我降生于世,上帝就赐给我一句最美妙的词语‘不劳而获’。”

最后他对那帮乱哄哄的记者说道:“我愿意和在场的任何一位小一姐单独见面,我不是企业家,只喜欢私下场合,是出于你们对我父亲的不敬,你们在损害他的名誉,我必须在你们的身上索取,按照顺序,经我的律师汤姆·琼斯的同意,就这样,请原谅我的无礼。”

摘下眼镜,林德塞用责怪的眼光看着约瑟夫,约瑟夫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在和记者周旋的时候,他一直戴着墨镜,想要流泪,却把自己伪心地装扮成一个演员。

甘比诺家族没有孬种,他也不是,他的父亲失去了呼吸,他只从别人的表情中看出他已经死了,在他的记忆中,唐是最坚强的人,他根本无须呼吸,在降临这罪恶的世界上时他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他有人一性一中最闪光的东西——意志力,而做为他的儿子,却无止境追逐那些软弱的东西——女人和毒品,没有看见唐死时虚弱的挣扎,无疑是幸运的。

他知道唐的血开始在他身上开始流淌,死后,父子才有沟通,他一直仰慕卡尔,他永远生机勃勃,把世界当做他刀叉下的食盘,而且从不感到内疚。

“你想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吗?”林德塞老是以同情的态度安一抚他,“你需要休息,我来对付那些记者,”他难道总有资格这么说,我才是唯一享受伤痛的人,约瑟夫想。那些参加葬礼的人各有目的,车上还带着用以消遣的一妓一女,回到车上,他们就可以干一杯。“生于尘,而归于尘,最后复返尘世。”这就是宗教,对于死他们还会有什么新鲜的看法呢。

约瑟夫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这只手只会把他送进婊子的怀抱。他从墨镜有些好奇地打量准备吞噬甘比诺家族的人。

“怎么了,喝点酒吧,”林德塞转身到酒柜取酒,“你的身一子在颤一抖。”

“林,你的一妓一女拿槍对准我的喉咙,而我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维护着家族的尊严,去他一妈一的杰夫,让他的婊子开槍吧。”

林德塞很吃惊地看着他,他把酒杯放在约瑟夫的跟前,“不要否认你就是一个懦夫,弱者需要强者,你只有对衣服有狗屁的那么一点点知识,突然神经质地对我大喊大叫,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我对你的评价始终有一个,你是个懦夫,压在女人身一子底下的懦夫。”

“那么,你如何评价托尼?家父所选中了目标。”约瑟夫喝了那杯酒。

“他一直欠杰夫一次情,”林德塞恶狠狠地说,“我们带来了芝加哥所有的财产。甘比诺集团已经变成了廉价的百货店,你必须登台演出了,小子,纽约所有街区都有杰夫的人,赶紧让巴拉佐的人滚蛋,让我们和别的家族谈,芝加哥收购纽约,真正的一出好戏。”

“所有股东都会赞成家父的提议的。”约瑟夫开始嘲弄他,“杰夫只是托尼的雇佣兵,托尼有数不清的武器。”

“你惹恼了我,我开始讨厌你了。”

“我不在意任何人发怒,我会为你提供一妓一女服务填写好支票,这恐怕是你们从百货店中唯一得到的礼物,我们还有时间谈,这会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会把你的威胁一字一句记得很清楚。西五区有一家德州牛排店,你可以得到免费的茄汁牛脯和日本寿司,那里是我股份的一部分,祝好胃口。”他站起来帮他拉开门,唐会赞成他这样做的,他的名言是:敌人证明你的地位。

“顺便奉送一句,你的南部口音使你看起来像个土包子,纽约人一向不喜欢从路易士安娜州的政治家,因为他们粗俗无礼。”

巴拉佐站在门外,像一只猎犬,等林德塞怒气冲冲走了以后,他掩好了门。

“你应该回到长岛的家里,唐足不出户,却拥有权威。”

“我为你的忠心感动,”约瑟夫拥抱着他,“甘比诺家族的生意不会交给任何人,我们等卡尔回来。”

“归托尼接管,只是权宜之计,你还不掌握家族内部的管理方法,我们让出一小部分股份,只求安全。”

“是啊,一时之间并不容易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已经开始做了。”

“你是唐的儿子,这一点我从没有忘记。”巴拉佐上前拥抱他,第一次他这样做。

汤姆·琼斯打开门。

“那位墨西哥女士说得到你的准许。”

“汤姆,如果她不介意从她的屁一股上能观察到一点民族特色的话,请她进来,一个国家的人总对另一国家的事感兴趣,”约瑟夫摆摆手,“柏仙路西服是我带给美国人新的时尚。”

要见的第一个人是杰夫·桑塔基诺,他讨要的东西并不少,更想要的是托尼的命。

金棕榈大饭店得到彻底的装修,请来了法国的园艺师,他们愿意制造一些奇怪的风格,托尼放弃在长岛别墅居住,更喜欢旅馆专门给他设计的办公室,透过窗户他就都看见西五街的富豪们正把车开向他的门口。

佛莱明公司、摩根银行、洛克菲勒集团、多尔律师事务所、甚至吉布森卡片公司、派拉蒙公司因为政一府强制收卖它的电影院也向托尼问策,黑帮不是国会,托尼坐在高背的宽大扶手椅上接待访客,鲍勃·福斯很快组织一个顾问班子为托尼服务。

他们在访客到来之前,把商谈内容仔细敲定,主要是关于政一府制定的反托拉斯法案。

“我为于预白宫的政务深感不安,鲍勃,他们过于热衷不合法的方式。”

“实际上他们想改变政治的服务方向,我们有一些特殊的技巧。”鲍勃身上有一种加州人令人生畏的冒险一精一神,托尼很喜欢这个善于把握时机的小伙子。

“我去对付杰夫,”托尼解散了这次会议,他走进洗手间,镜子中的形象使他看起来像一个牙齿缝塞满谎言的政治家,这时候,他想起投入艾尔参议员怀抱的西莉亚。

她没错,每次在床上她都把参议员放翻,绑住他手脚,给他尝一点点暴力,她一操一纵着参议员的一性一意识,在他扑向她的一乳一房时,像一个初涉情场贪心而率直的小伙子。

他仍然很俊美,子弹和皮鞭从未损毫半分,权力感来自下腭部和超越一切的眼神,杰夫这个狗杂种和那个人类学博士林德塞正在休息单间品着咖啡。

托尼派了一个一騷一劲十足的女领班照顾他们,她是整个旅馆女招待的队长,一对一乳一房在你的眼光中弹来弹去,托尼一直认为杰夫是黑帮中最喜欢炫耀一性一的人,他不像齐亚托,多少掌握一点表演的技巧。

鲍勃·福斯正全面对付派拉蒙的霍西尼,从个人材料来看霍西尼每周用信用卡800美元结算酒帐,多少有点嗜酒过量。

他成功地仿制出琼·克劳馥、格雷丝·凯丽、奥黛丽·赫本翻版,大多是经过整容的乡下姑一娘一,利用她们对好莱坞绝望的心,为加州的显要制造一婬一乐。

“《全面的回忆》预算已达6500万美元,艺员都为黑帮罢工。”霍西尼的领带是些澳大利亚的袋鼠,他对这种有两个一性一器的动物痴迷不已。

“它是属于卡罗尔科公司,托尼先生认为他不是共和党人,来点威士忌掺伏特加,”鲍勃吩咐秘书倒酒,注意到他脸上出现的酒一精一痉一挛,“谁都知道派拉蒙等待被收购,你们已经没有能力筹集到这笔钱,,就像酒一精一中毒。”

由于第一次见面,托尼用一种开放而灵活的态度迎接了杰夫,杰夫留着长长的卷发,一直搭在肩头,衣服都是用细一软的皮革制成,倒像一个狂荡不羁的艺术家,一副深色的墨镜挡住他过于凶狠的眼光。

“爵士手,”托尼开玩笑地说:“你准备唱赞美诗吗?”

“已经进入第二章节了,‘你与我们大家同分,我们共用一个囊袋,’圣经总给我很好的建议。”

“毒品委员会的董事们在研究你经销的资格,事实上,你不在乎我的允诺,一浪一费了5个月的经营权,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

“但我还是坚持经销权的期限,我替你杀了州长,是我坐在专门委员会的听证会席,报纸怎么说,‘坐进了电椅里的杰夫’,首席检查官要把我弄到有野蛮法律的犹他州喂钢壳子弹。”他不像在听证会上那么有风度。

托尼走向食橱,那里面摆放了种种食物。

“意大利小香肠?一奶一酪?”

杰夫选择了波旁威士忌,托尼在一只盘子里吃着干酪。

“为什么不放弃呢?杰夫,等委员会的补偿。”

“不用了,看来我要自己争取自己的一份权利,我不愿当拳击吊袋,没门。”

“随你了,”托尼擦干净手,“我认为你在理解上有些失误。”

“你是斯大林吗?给每个人发配给簿。”杰夫嘲弄地看着他。

“配给簿能保证秩序。”

“那么看,有必要制定一部黑手党宪法了吗?”

“扯远了,杰夫,”托尼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你在提醒我听听狙击步槍发出的槍声吗?”

“托尼,我一爱一发发牢一騷一,走到纽约街头,我发现自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谢谢你的薪水,请考虑我申请资格。”

托尼在拥抱他宽厚的身一体时想,杰夫只不过来了解他的戒备情况,这个杂种已准备动手了。

唐在临终前的一句话让汤姆·琼斯的计划完全泡汤,当时,连他心一爱一的护士也不在场,这句话只有巴拉佐一个人听到。

“把汤姆·琼斯,及其他的妻儿和情妇送到拉斯维加斯去,安排一个副董事,他最清楚我死亡后的价值,”他拿着氧气管,“我不得不在他面前装得更虚弱一点。”

当汤姆·琼斯听到这席话时,身上惊得一身冷汗。

“这算是命令吗?”他问

“梅尔已经解职了,你能应付的,”巴拉佐并不正面回答他,“我又有了新的律师。”

“约瑟夫暂时拥有唐的所有财产,他已经拿到了锁钱柜的钥匙。”

“谁都会对那些钱敏一感的。”他知道无法和眼前这个人谈交易,司法部长可以松一口气了。

“几时起身?”

“现在,自你踏出这间房子时,不再参与家族内部事务了。”

汤姆·琼斯孤零零地站在巴拉佐和约瑟夫面前,脑袋把那一串数字连起来,变成一根绞索。

“约瑟夫,我会为你服务的。”在所有人眼里,这不过是虚情假意的表演。

“我们还是朋友,”约瑟夫用了唐习惯用的词,“你的脑子里还装着唐留下的一小部分政客的名单呢。”

约瑟夫坐在那里,接受他的低头礼。

庭院里停着送他的车,只有一个保镖站在车门旁,这让他很放心。

“他走路的姿势有点改变。”他们透过玻璃看着他的背影。

“看起来有点伤心。”约瑟夫冷冷地说。

会晤在希尔达饭店的最高层举行,萨莱诺用他最喜欢的一妓一女的名字命名。

他在按摩椅上睡了一刻钟,那温柔的按摩师正在涂她的脚趾甲,白色的按摩服里什么也没穿,萨莱诺继续趴在那里观察了她好一会儿。

“莲娜,”他翻过身来,“继续你的工作。”

那个婊子松开了她前胸的一个扣,摇着屁一股向他走来,那双轻巧的小脚好像踏着他的心房。

她爬在他的身一体上,拉下了他盖在身上的浴布,一粒一粒解一开衣服上的扣子,萨莱诺抚一摸一着她的小腹。

“莲娜,只有十分钟。”他盯着腕上的表,那撮漂亮的身一体已经坐在他的身一体之中。

街对面是同希尔达饭店同样高度的摩门教堂,是全世界最重要的教堂之一。教堂塔楼内外灯火通明,姿意一婬一乐的人和虔诚的教徒彼此擦肩而过,进入库门教堂必须是圣教会的成员,而进入希尔达酒店无需繁琐的手续。

会议召开之前,他们进行厂小小的仪式。托尼对着那所有趣的教堂划了十字,汤米·拉贝拉,卢克彻斯家族的新首领保罗·卡斯特里诺、罗杰斯,还有气势汹汹的杰夫·吉里亚诺,鲍勃·福斯坐在他的旁边,他的对面是唐的后裔之一,萨莱诺和巴拉佐交头接耳,多伊奇一抽一着粗一大的雪茄,他刚从东海岸匆匆赶来,做为托尼惟一准许参加会议的毒枭,他的脸上满是光彩。

“唐并不希望委员会解散,虽然托尼那里也有一个,”众人哄笑了一下,“第一次接受毒贩,说明我们又有了更大的民一主一性一,”巴拉佐顿了一顿继续说:“唐认为这不仅是他的事业,我认为这种说法有些谦虚,他还说也不是他儿子的事业。”

托尼注意到约瑟夫的嘴角一抽一动一下,所有人开始鼓掌。

“他让护士拔掉所有的管子,是想告诉诸位,他的思维并没有受到药物的侵害,”巴拉佐使会议的气氛很轻松,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托尼想,“他虽然不情愿,还是填好了他的选票,他认为托尼·卡西诺足以担此大任,但他还是认为自己的建议使自己死不瞑目。”

托尼接受所有人的鼓掌,他打量着每一个人,谦虚地站起来鞠躬。

“第一项要求,巴拉佐先生是否出让他那一间让我吃尽苦头的小屋。”托尼的情绪感染着每一个人。

“我同时还接受唐部分产业的10%的股份,保证我们之间的最后和解。唐会瞑目的,我用瑞士银行的支票付帐,不再用向国内税收署申请表格,再有一条,我保证今年对卡尔·甘比诺的外交豁免权,因为我有外交官的亲戚。”

“领受此项殊荣,我不胜感激,我会控制毒贩对黑手党的侵害,萨莱诺先生和东海岸的多拉奇先生一直喜欢拉斯维加斯,他们喜欢开会时口袋里揣满纯金的筹码,”他把目光投向杰夫·桑塔基诺。

“如果杰夫先生不拒绝的话,这儿有一张支票。”

杰夫满脸笑意地接过那张支票,他和托尼握了握手。

“好了,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感谢萨莱诺先生给余兴未减的人提供他所有的脱衣舞女,他没有照搬洛杉矶的风格,能在你的眼皮上跳舞。”

杰夫的大轿车最先离开酒店,他在车里把那张300万的支票撕碎,顺着上车窗扬了出去。

“托尼,我替你捐献给非洲。”林塞德替他在车上拨打了电话。

“杰夫,听到槍响了吧,为他哀悼吧,列维斯基先生的脑浆崩开了花。”那是瑞朴的声音。

杰夫放下了话筒,他对林塞德说:“我们又被狗一娘一养的托尼给耍了。”

司机停下了车,锁上了所有的车门,杰夫大声喊着:“不。”拼命地敲打着车门,他知道那无济于事,他了解这辆车的一性一能。

“多么美妙的节日礼花,”托尼透过车窗,那辆车腾起在半空,他对鲍勃·福斯说,“我的朋友法利纳看到会很喜欢的,鲍勃,说到哪儿了?吉布森卡片公司在辛辛纳提市,我很喜欢那种三色紫罗兰的设计,替一我向杰夫先生送一张,当然是一张来自天国的吊唁卡。”

1991年,托尼·卡西诺由阿根廷返回美国,他仍然强有力地控制着他的帝国,但却过着隐秘的生活,已经完全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他不为人知的记录他光辉岁月的回忆录是这样结尾的:“正如每一本书的结局,作者消失了,留下少许灵魂在你们身上游荡,打开一道狭窄的门,让你们窥视世界。

《约翰福音》第一章第十节上说:‘他在世界上,世界由他创造,但世界却不认识他。’又到了喝开胃酒的时刻了,我被扶进了大扶手椅。很幸运,我不用接受任何忏悔,因为我无法分清善恶。

我热一爱一美国,热一爱一她的自一由和民一主,对我们黑手党人来说,美洲大陆就是这么一个常识:罪恶和正义一样在制造这个世界。记住,对付恶狗你最好是条恶狼。

我预留的其它时间用来等待死亡。每天清晨,凯文斯推我上一陽一台,迎接一陽一光,我会对这座城市说:“嗨,再见了,纽约,我曾是你的国王,但此刻我不会再拿走你的任何一样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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