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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册 崇德元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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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册 崇德元年八月

八月初一日,遣嫩科尔沁部伊儿都齐贝勒夫妇还。和硕豫亲王、和硕肃亲王依礼送至五里外,设宴饯行。

初三日,都察院各官奏圣汗曰:“圣汗宽仁,各地闻知,咸来归附,归附之我,悉加优赏,给以房屋,仁之至也。据臣等闻,工部之人,拨房舍给来归之人,另造亲房以给还原主未奉汗命,扩建墙垣,比旧甚大等语。臣等窃思,倘若扩建,有误民事,倘予缩减,似乎不道,谨此奏闻,圣汗裁之。”圣汗览奏,以示诸王。诸王阅毕,复奏圣汗曰:“所有劳民越限扩建者,请查实惩处。”汗谕曰:“部臣未谙?者甚多,若事事治罪,反增茫昧,可集诸臣,严加饬之,嗣後再有如此妄为者,依法惩

之。”诸王遂奉汗命,集诸臣宣谕之。

是日,盖州大臣等见盖州城门匿名帖,揭取以闻。其书曰:尔金国官蔡永年,屡与大明国合谋,每月致书於大明国请以修筑旅顺口,令海岛修整坚固。闻发兵消息,即星夜移文沈总兵官,‘尔约祖总兵官,一齐夺取盖州、海州、辽阳、渖阳四城。’此系蔡永年引诱我国,坑陷军民,劝重修旅顺口,惊恐居民,意欲摇动内外人心也。两国即已安宁,蔡永年每月送书,明辅於金国暗通於明国。彼生於明国,长於诸申国。谋叛谋反,中怀二心,侵陵我国者,皆此蔡永年也。尔察永年既受我国副将之职,不仅作诱兵之计,且以尔奸宄之身败两国之计也。既受金国爵禄,又何必希恩於两国?尔蔡永年丧失纲常!既受官职,当死时宜令彼跪而斩之。此罪非轻,尔宜慎之。汗览毕,谕曰:

此必仇人诬陷蔡永年者,可以此书示蔡备御。给永年阅毕,未追究其事。

先是六月初五日,驻碱厂正红旗下郑古特、镶红旗下汤珠率甲兵三十人前往蹑踪,遇大明国兵不战而还。又前哨镶红旗阿山牛录下萨赖为敌所害,不觅其尸,弃之而归。後萨赖复生

归来。下法司勘审,遇敌退缩,弃尸而归是实,遂论郑古特、汤珠死,藉没家产,奏闻圣汗。奉圣汗命,各以三铁索系其手足,牢刑两月。八月初三日,刑部参政伊喜达、侍卫墨尔根向

圣汗复奏郑古特、汤珠案。圣汗命免死,免籍家产,免贯耳鼻;郑古特著鞭一百,革牛录章京职,罚银五十两;汤珠著鞭一百,罚银五十两。”

初四日,镶红旗硕托阿哥自首於法司,言其家一房婢有娠,被责身死。及鞫讯,系属杀人灭口,於是,罚硕托阿哥银百两,罚一妇人入官以抵被杀妇人,夺三牛录满洲人及王府牛录满洲人拨给和硕成亲王。谕之曰:“凡出兵行猎或外出街市,俱令硕托阿哥随尔成亲王,不得擅离。”言毕,即付成亲王。

是日,驻守海州河口伊勒慎,托克屯珠、富岱,驻守牛庄乌鲁喀,驻守耀州英格讷等五大臣,闻有明国人乘船前来捕鱼,遂率甲士一百五十人,乘舟自辽河而下,遇明船三,俘明

三船三十二人,获缎四百、毛青布衣服五十,解送前来。希福、范文程、刚林、詹霸、胡球奏闻圣汗。汗命以伊勒慎等所俘捕鱼男丁中之二十二人,交管理尚阳堡民官员孙得功,给尚阳堡富裕之民及善养人者为奴,并给予妻室抚养之。其馀男丁十人,暂留於此,俟索伦一带人前来进贡时,付而遣之。缎四百、毛青布衣服五十,赏同行官兵。

初六日,正白旗下巴希病故,以其子锡翰仍袭半个牛录章京职。正蓝旗达杨阿往征瓦尔喀时,因不谨慎,为敌所杀。以其有功可袭,令其兄马尔都仍袭三等甲喇章京只,凡阵亡准袭,病故不准袭。革镶黄旗叔父贝和齐及正蓝旗下吉逊二人章京职。革职缘由:叔父贝和齐病故,不在承袭之例,因注销其甲喇章京职。吉逊病故,不在承袭之例,因洋销其牛录章京职。

是日,祭孔子神位文曰:“崇德元年,岁次丙子,秋八月初六日丁蔚,皇帝遣秘昼院大学士范文程致祭於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前曰。准至圣德配天地,道贯古今,删述六经,垂宪万世,谨备牺牲玉帛等致祭。更依旧制 复以颜子、曾子、子思、孟子配享。”

初十日,和硕成亲王遣苏达喇往汗处云:“以黄马与我,欲还我父,我父怨我。”又於大凌河时,正蓝旗贝勒向汗抽刀,时成亲王云:“正蓝旗贝勒独价值哭泣,情实可悯!汗,尔与彼有何怨恨耶?”又成亲王欲市恩於哨卒,先许其有赏,後於汗前奏曰:“可赏哨卒否。”又郑亲王属下绰通,驰马致死,成亲王问之曰:“果被创而死耶?”郑亲王证以为是则是矣,成亲王即以被创而死奏闻於上,一则欲汗疑郑亲王偏护下属,一则欲郑亲王见恶於汗。昔硕托阿哥自泺洲逃归,获罪,夺其奴仆、诸申,後成亲王赡徇硕托阿哥情面,命赫尔根向汗请还其奴仆、诸申。又硕托阿哥杀其家中妇人以灭口,法司审拟,夺其王府牛录下二旗人及三牛录人,成亲王即命本部启心郎穆成格奏请於汗,乞还其子女之母,是徇庇获罪之硕托阿哥而奏於汗也。如若不与,则必怨汗也。又成亲王曾谓固山额真纳木泰曰:“肃亲王曾向我云:‘我凡有所言,宜成格为奸细,尔凡有所言,穆成格为奸细,陈奏於汗。’”言毕,又属纳木泰缄口,勿复奏闻,既而成亲王又以其言告德格类贝勒及郑亲王云:“录亲王诚有是言。”时德格类贝勒谓不必奏闻,郑亲王则命奏於汗。肃亲王对曰:“非如是也。尔向尔妻言,我与索浑妻有奸。尔妻遂告根舒,根舒复告於我。时我曾言:近日宜成格夫妇与我有隙,我疑宜

成格夫妇捏言诬陷,故有此语。”肃亲王如是言之,尔既不斥贡,又不奏闻於汗,是欲离间父子,增长事端,遂未告知也。向郑亲王、德格类贝勒言之者,是求党与告其恶事也。肃亲王果以其言告尔,尔不即奏汗,是怨汗,欲外求党舆也。缘是,四亲王、一安平贝勒及诸大臣集议成亲王罪,半云论死,半云监禁、籍其家。悉以奏闻汗。

肃亲王奏圣汗云:“成亲王必多取索诺木之马,故索诺木形容消瘦。”又复向我成亲王曰:“汗言尔多取索诺木良马,故索诺木形容消瘦。”又汗曾谕豪格曰:“尔为妻所惑,恐被鸩毒。即尔内亲,亦勿累信,宜谨防之。”索诺木之妻闻知此言。汗出猎时,索诺木之妻即从开原遣人来迎,奏曰:“我等献米肉,请

汗之庖人造用。”若尔豪格不向内亲言此,索诺木之妻何由知之?又肃亲王曾语我成亲王曰:我凡有所言,宜成格为奸细,尔凡有所言,穆成格为奸细,即行奏闻。”肃亲王对曰:“非

如是也。尔向尔妻言我与索浑妻有奸,尔妻遂告根舒,根舒复告於我。时我曾言:“近日宜成格夫妇与我有隙,我疑宜成格夫妇捏言诬陷故有此语。”果尔,尔豪格何故不即奏闻於汗。是尔怨汗,而与成亲王同谋也。又西乌里额驸女嫁成亲王之子,欲以男丁六十人随嫁,使丹坦、图赖两次到部问肃亲王。尔系统摄部务之王,知事例不合,理当谕正之,乃尔知而引之奏於汗,岂非以奏之而许则可市恩於岳托,不许则令彼归怨於汗耶?尔之恶事为岳托知觉,遂欲市恩於岳托也。缘此,四亲王、一安平贝勒及诸大臣会议,半云论死,半云唯监禁其夫妇。悉以奏闻圣汗。圣汗谕曰:“彼等虽怀恶意以归怨於我,吾若杀之,我亦为恶人矣!岂可效彼恶事乎?一为我之子,一为我母自幼抚

养之弟,子庸愚,弟妨忌,我宽以待之,则足以召福耳。设彼等不念我之抚养,仍行悖逆,天地岂有鉴之乎?二人俱免死,免幽禁,革其亲王爵,降为多罗贝勒。”复议罚成亲王驮甲胄雕鞍马二十匹,空马二十匹,银一万五千两,罚肃亲王驮甲胄雕鞍马十匹,空马十匹,银一万两。入奏圣汗。圣汗仍以宽大为怀,命俱免所罚。谕曰:“肃亲王罚银一千两,成亲王亦为罪罚银一千两。又硕托两次获罪,曾夺其诸申、奴仆以与岳托,彼欲市恩於有罪之硕托,奏请还之。彼既欲市恩,我亦违例市恩一次,可将硕托自泺州以来获罪所夺诸申、奴仆,悉数还之。”复命断事官谕二亲王曰:“曾拟尔等死罪。杀尔等岂我独存乎?想尔等亦惧我将尔等诛戮也。今众人皆知尔等罪恶,议拟死罪,

我果有诛戮之意,岂不乘机诛戮尔等乎?今观天象,显有扶佑我国之意。我昼夜尤劳,勤修政事,抚养人民,倘蒙天眷,抚育疆域,得臻富贵,欲与弟子以下民以上同享安乐!若诛戮尔等,我将谁与共之乎?尔等自今以後,当心怀忠信,出力报效。尔等出力与否,我自观之众亦岂有不共见者耶?”谕毕,二亲王对曰:“汗克宽克仁,俾我等死而复生。不唯不敢望仍享爵位,抚有户口,即自身性命亦不敢自保我等更有何辞以对?”肃亲王奏曰:“我非辨释已罪,唯穆成格、宜成格以臣言奏汗之语,

臣实未有,愿与成亲王誓。”汗谕令起誓。二亲王遂往城隍庙上香焚词誓告。又以户部承政英古尔岱、马富塔、吴守进、韩大?、布丹、当西乌里额驸欲以男丁六十人随嫁时,未加阻

止。议英古尔岱、马富塔、吴守进应军职,各罚银百两;韩大?系亲人,应免革职,罚银百两;启心郎布丹应革职,罚银五十两;图赖、丹坦因意欲与之,故二次往问,坐以应得之罪。

入奏圣汗。圣汗命免他人之罪,唯英古尔岱、马富塔坐以应得之罪,吴守进、启心郎布丹、严加训饬,免罪。又启心郎穆成格将我罗贝勒岳托为硕托阿哥请还子女之母事转奏於圣汗,未予劝止,亦坐以应得之罪,罚银十五两。

先是天总三年,岁次庚午,大臣布山因窝藏奸细下狱。七年後,崇德元年丙子八月初十日,汗谕曰:“布山乃太祖姨母之子,我久欲赦之。因其既获罪下狱,复於去年陈奏我,言己有大功,故未开释。今释放之,令其於和硕睿亲王门下行走,准食祭肉,听其与城内亲戚往来,不许随猎从征,不许出外私往庄屯。恐其仍如前陈奏已有大功,凡遇随猎从征,著候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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