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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书类编故事

卷二十四·鳥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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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至

黃帝即位,施恩修德,宇內和平,未見鳳凰,乃召天老而問之曰:「鳳象何如?」天老對曰:「夫鳳象鴻前而麟後,蛇頭而魚尾,龍文而龜背,燕頷而雞喙。首戴德,頸揭義,背負仁,心入信,翼挾禮,足履文,尾係武。小音金,大音鼓。延頸奮翼,五色備舉。住即安,來則喜,遊必擇所饑,不妄下。」黃帝曰: 「於戲!允哉!朕何敢與焉?」於是,黃帝乃服黃衣,帶黃紳,戴黃冠,齋於中宮。鳳乃蔽日而至,止帝東園,集梧樹,食竹實,沒身不去(《韓詩外傳》)。

辨鳳與鸞

後漢辛繕,治《春秋讖緯》,隱居華陰,光武徵不至。有大鳥高五尺,雞頭燕頷,蛇頸魚尾,五色備舉而多青,棲繕槐樹,旬時不去。弘農太守以聞,詔問百寮,咸以為鳳。太史令蔡衡對曰:「凡象鳳者,有五多。赤色者鳳多,青色者鸞多,黃色者宛多,紫色者鷟多,白色者鵠多。今此鳥多青,乃鸞,非鳳也。」上善其言。三公聞之,咸遜位避繕(《快錄生》)。

獻鶴道飛

齊王使淳于髡獻鶴於楚,出邑門,道飛其鶴,徒揭空籠,以見楚王,曰:「齊王使臣獻鶴,過於水上,不忍鶴渴,出而飲之,飛去。吾欲絞脛而絕,恐人議吾君,以鳥故,令士自殺。吾欲買而代之,是不信而欺吾王。欲赴他國,痛吾兩主,使不通。故來受罪。」楚王曰:「善」(《史記》)。

蘇仙乘鶴

蘇仙公者,名耽,桂陽人。有數十白鶴降於門,遂升雲漢而去。後有騎白鶴來,止郡城東北樓上,人或挾彈彈之。鶴以爪攫樓板似漆書云:「城郭是,人民非,三百甲子一來歸。吾是蘇仙君,彈我何為?」(《神仙傳》)

鷹搏鵬雛

楚文王少時,雅好田獵,天下快狗名鷹畢聚焉。有人獻一鷹曰:「非王鷹之儔。」俄而雲際有一物,翱翔飄飄,鮮白而不辨其形。鷹見,於是竦翮而升,矗若飛電。須臾,羽墮如雪,血灑如雨。良久,有一大鳥墮地而死。其兩翅廣數十里,喙邊有黃,眾莫能知。時有博物君子曰:「此大鵬雛也。」文王乃厚賞之(《幽明錄》)。

罪殺鳩之鷂

魏公子無忌方食,有鳩飛入案下。公子使人顧望,見一鷂在屋上飛去。公子乃縱鳩令出,鷂逐而殺之。公子暮為不食,曰:「鳩避患歸無忌,竟為鷂所得,吾負之。為吾捕得此鷂者,無忌無所愛。」於是,左右宣公子慈聲,旁國左右捕得鷂三百餘頭以奉。公子欲盡殺,恐無辜,乃自按劍,至其籠上曰:「誰獲罪無忌者耶?」一鷂獨低頭,不敢仰視,乃取殺之,盡放其餘。名聲布流,天下歸焉(《列士傳》)。

鸚鵡報事

張華有白鸚鵡,華每出行還,輒說僮仆善惡,後寂無言,華問其故,烏云:「見藏甕中,何由得知?」公後在外令喚鸚鵡,鸚鵡曰:「昨夜夢惡,不宜出戶。」公猶強之。至庭,為鸇所搏,教其啄鸇腳,獲免。

呼雪衣女

開元中,嶺南獻白鸚鵡,養之宮中。歲久,頗聰慧,洞曉言詞。上及貴妃皆呼雪衣女。性既馴擾,常縱其飲啄飛鳴,然亦不離屏幃間。上令以近代詞臣詩篇授之,數遍便可諷誦。上每與貴妃及諸王博戲,上稍不勝,左右呼「雪衣娘」,必飛入局中,鼓舞以亂其行列,或啄嬪御及諸王手,使不能爭道。忽一日,飛上貴妃鏡臺,語曰:「雪衣娘昨夜夢為鷙鳥所搏,將盡於此乎?」上使貴妃授以《多心經》,記誦頗精熟,日夜不息,若懼禍難有所禳者。上與貴妃出於別殿,貴妃置雪衣娘於步輦竿上,與之同去。既至,上命從宮校獵於殿下,鸚鵡方戲於殿上,瞥有鷹搏之而斃。上與貴妃歎息久之,遂命瘞於苑中,為立塚,呼為鸚鵡塚(《明皇雜錄》)。

鸚鵡告賊

長安豪民楊崇義妻劉氏,與鄰舍兒李弇私通,同謀害崇義,埋井中。劉氏訴於官府,縣官詣所居檢校,架上鸚鵡忽然曰:「殺家主者,李弇也。」遂執訊得實。明皇封為祿衣使者(《天寶遣事》)。

鴝鵒報事

晉司空桓豁在荊,有參軍剪五月五日鴝鵒舌,教令學語,遂無所不名。顧參軍善彈琵琶,鴝鵒每立聽移時,又善能效人語聲。司空大會吏佐,令悉效四坐語,無不絕似。有生齆鼻,語難學,學之不似,因內頭於甕中以效焉,遂與齆者語聲不異。主典人於鴝鵒前盜物,參軍如廁,鴝鵒伺無人,密白:「主典人盜某物。」參軍銜之而未發。後盜牛肉,鴝鵒復白,參軍曰:「汝雲盜肉,應有驗。」鴝鵒曰:「以新荷裹置屏風後。」檢之,果獲,痛加治,而盜者患之,以熱湯灌殺。參軍為之悲傷累日,遂請殺此人,以報其怨。司空教曰:「原殺鴝鵒之痛,誠合論殺;不可以禽鳥故,極之於法。」令止五歲刑也(《幽明錄》)。

陳倉雉瑞

秦穆公時,陳倉人掘地得物,若羊非羊,若豬非豬,牽以獻諸公。道逢一童子,童子曰:「此名為媼,常在地食死人腦,若欲殺之,以柏捶其首。」媼復曰:「彼二童名為陳寶。得雄者王,得雌者霸。」陳倉人舍媼,逐二童子。童子化為雉,飛入平林,陳倉人告穆公。穆公發徒大獵,果得其雉。又化為石,置之汧渭之間,至文公為立祠,名陳寶祠。時有赤光若流星,集祠則若雄雉(《列異傳》)。

傅母撫雉

衛侯女嫁於齊太子,中道聞太子死,問傅母,曰:「宜往當喪。」喪畢,女不肯歸,終之以死。傅母悔之,取女所操琴,於塚上鼓之。忽二雉出墓中,母撫雉曰:「女果為雉邪?」言未畢,雉飛,忽不見。傅母因作《雉朝飛操》(《樂府》)。

望帝化杜鵑

蜀之先,肇於人皇之際。至黃帝子昌意,娶蜀人女,生帝嚳。後封其支蔗於蜀,曆夏、殷、周始稱王者,自名蠶叢,次曰柏灌,次曰魚鳧。其後有王曰杜宇,宇稱帝,號望帝,自恃功德高,乃以褒斜為前門,熊耳、靈關為後戶,玉壘、峨眉為池澤。時有荊人鱉靈,其屍隨水上,荊人求之不可得。鱉靈至岷山下,忽復見望帝,帝立以為相。後帝自以其德不如鱉靈,因禪位於鱉靈,號開明,遂自亡去,化為子鵑。故蜀人聞子鵑鳴曰:「是我望帝也」(《寰宇記》)。

燕蟄河岸

世言燕子至秋社乃去,仲春復來,昔年因京東開河岸崩,見蟄燕無數。晉郗鑒為兗州刺史,鎮鄒山,百姓饑餓。或掘野鼠蟄燕而食之,乃知燕亦蟄耳,驚蟄後中氣乃出,非渡海也(《文昌雜錄》)。《苕溪漁隱》曰:餘曩歲冬間,於吳興山中營先壟,辟一山路,一傍有數巨石,其穴頗深,試令仆輩劚之,見鶯蒸蟄於其間者甚眾,急掩之,因驗《文昌》之言為是,而《摭遺》之說為非也。

殺三乳燕

沛國周氏,有三子喑,並不能言。有道人來乞飲,聞其兒聲問之,具以實對。客曰:「君可還內思過。」食頃,出曰:「記小兒時,常床有燕巢,中有三子。母還哺之。」輒出,取食屋下。舉手得及,指內巢中,燕子亦出口承受,乃取三蒺藜各與之,吞即死。母還,不見子,悲鳴而去。」因自悔責,客變為道人曰: 「君既知悔罪,今除矣。」便聞其子言語周正,即不見道人。

燕女墳

宋末娼家女姚玉京,嫁襄州小吏衛敬瑜,溺水而死。玉京守志,養舅姑。常有雙燕巢梁間,一日為鷙鳥獲其一,孤飛悲鳴,徘徊至秋,翔集玉京之臂,如告別然。玉京以紅縷係足曰:「新春復來,為吾侶也。」明年果至,因贈詩曰:「昔時無偶去,今年還獨歸。故人思義重,不忍更雙飛。」自爾秋歸春來,凡六七年。其年玉京病卒。明年燕來,周遭哀鳴,家人語曰:「玉京死矣。墳在南郭。」燕遂至墳所亦死。每風清月明,襄人見玉京與燕同遊漢水之濱(《燕女墳記》)。按:《南史》載,襄陽霸城王整之姊,嫁為衛敬瑜妻,年十六而敬瑜亡,截耳守志。餘略同。

烏衣國

唐王榭居金陵,以航海為業,遇風舟破,榭附一板抵一洲,見翁媼皆皂服,曰:「此吾主人郎也。」引至宮室,見王座大殿,左右皆婦人。王皂袍烏冠,金花閃閃。翁以女妻榭,榭問女曰:「此國何名?」曰:「烏衣國也。」王召宴於寶墨殿,器皿俱黑,命元王杯勸榭曰:「入吾國,漢有梅成,今有足下。」王命作詩,卒章云:「恨不此身生羽翼。」王曰:「雖不能與君生羽翼,亦可令君跨煙霧。」宴歸,女曰:「君詩尾句何相譏也?」王不悅,遣人曰:「某日當回。」女取靈丹,以昆侖玉合盛之,遣榭曰:「此丹可召人神魂,死未逾月者,可使更生。」王命取飛雲軒,既至,乃烏氈兜子耳。令榭入其中,閉目少息,已至其家。梁上雙燕呢哺下視。榭乃悟所止燕子國也。至秋,二燕將去,悲鳴庭戶。榭書一絕係燕尾,曰:「誤到華胥國裏來,玉人終日苦憐才。雲軒飄去無消息,淚灑春風幾百回。」來春燕至,尾有小簡,乃所寄詩,曰:「昔日相逢冥數合,如今睽遠是生離。來春縱有相思字,三月天南無雁飛。」明年,燕果不來(《摭遺》)。

鳩化金鉤

京兆長安張氏獨處室,有鳩自外入,止於床。張氏患之,祝曰:「鳩來為我禍耶?飛上承塵,為我福耶?來入我懷。」鳩飛入懷,以手探之,則不知鳩之所在,得一金帶鉤焉。是後,子孫昌盛。蜀客聞之,厚賂婢,婢竊鉤以與。張既失鉤,漸漸衰耗,蜀客亦窮厄,或告之曰:「天命也,不可以力求。」於是齎鉤以反張氏,張氏復昌。故關西稱「張氏鉤」雲(《搜神記》)。

黃雀在後

吳王欲峻刑,有諫者死。舍人少孺子懷丸操彈於後園,露沾衣,王怪之。對曰:「園有榆,上有蟬。蟬高居,悲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後。螳螂之捕蟬,而不明黃雀在其後。臣執彈丸欲取黃雀,不覺露沾衣如此,皆務欲得於前,不顧於後患。」吳乃罷(《說苑》)。

雞有五德

田饒事魯哀公而不見察,告哀公曰:「臣將去君,黃鵠舉矣。」哀公曰:「何謂也?」饒曰:「君不見夫雞乎?頭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敵在前敢鬥者,勇也;見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者,信也。雞雖有五德,君猶日瀹而食之者,何也?以其所從來近也。夫鵠一舉千里,止君園池,食君魚鱉,啄君黍粱,無此五德而君猶貴之,以其所從來者遠也」(《韓詩外傳》)。

鸂鶒呈祥

河南府尹闕前臨大溪。每僚佐有入臺,則水中先有小灘漲出,石礫金澄澈可愛。牛僧孺為縣尉,一旦忽報灘出。翌日,宰邑與同僚列宴,於亭上觀之。有老吏云:「此必分司御史。若是西臺,灘上當有鸂鶒一雙立前後,以此為則。」僧孺潛揣縣僚無出己者,因舉杯曰:「既能有灘,何惜一雙鸂鶒?」宴未終,俄有鸂鶒飛下,不數日拜西臺御史。

鵝聽講經

淨影寺沙門慧遠講經,初在鄉養一鵝,常隨遠聽經;及遠入京,留在寺,晝夜鳴噪不止。僧徒送入京,至此寺大門放之,自然知遠房,便入馴狎。每聞講經,即入堂伏聽;若聞泛說他事,則鳴翔而出,如是六年,忽哀叫庭宇,不肯入堂,二旬而遠卒。寺內有遠碑亦述其事(《兩京記》)。

斃鴨償金

陸龜蒙居震澤之南,巨積莊有鬥鴨一欄。有驛使過,挾彈斃其尤者。龜蒙手一表本云:「此鴨能作人語,待附蘇州上進,使者斃之奈何?」使人恐,酬以橐中金。俟其稍悅,方倩語之,猶曰:「能呼其名。」使人僨且笑,拂袖上馬。復召之,還其金,曰:「吾戲耳。」

伯勞集李

東方朔與弟子偕行,渴,令弟子扣道邊家求飲,不知姓名,主人開門不與。須臾,見伯勞飛集主人門中李樹上。朔謂弟子曰:「此主人姓李名伯勞爾,但呼李伯勞。」果有李伯勞應,即入取飲(《別傳》)。

問蛙喜怒

艾子使於燕,燕王曰:「吾小國也,日為強秦所侵,征求無已。吾國貧,無以供之;欲草兵一戰,又力弱,不足以拒敵。如之何則可?先生其為謀之。」艾子曰:「亦有分也。」王曰:「其有說乎?」艾子曰:「昔有龍王逢一蛙於海濱,相問訊後,蛙問龍王曰:『王之居處如何?』王曰:『珠宮貝闕,翬飛璿題。』龍復問:『汝之居何如?』蛙曰:『綠苔碧草,清泉白石。』復問曰:『王之喜怒如何?』龍曰:『吾喜則先之膏澤,使五穀豐稔;怒則先之以暴風,繼之以飛電,使千里之內,寸草不留。』龍問蛙曰:『汝之喜怒何如?』曰:「吾之喜則清風明月,一部鼓吹,怒則先之以努眼,次之以腹脹,然至於脹過而休。』」於是燕王有慚色。

琴高乘鯉

琴高鼓琴,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術,浮遊冀州涿郡間。二百餘年後,辭入涿中,取龍子。諸子弟期之期日,皆潔齋侯於水旁,設祠屋。果乘赤鯉來祠,且有萬人觀之。一月,復入水去(《列仙傳》)。

子英乘鯉

子英者,善入水捕魚。得赤鯉,愛其色,持養魚池中,數以米穀食之。一年長丈餘,遂生角,有翅翼。子英怪畏,拜謝之。魚言:「我迎汝爾。上我背與汝俱去。」即大暴雨,子英上騰去,歲歲來歸故舍食飲,見妻子。魚復來迎之(《列仙傳》)。

洞玄先生

張鋋見巴西侯,飲酒命樂。久之,有告者曰:「洞玄先生在門。」言訖,有一人被黑衣,頭長而身甚廣,揖之,與坐,曰:「天將曉。」鋋悸悟,見身臥在石龕中,一龜形甚巨,乃向所見洞玄先生也(張續《宣室志》)。

龜名元緒

孫權時,永康有人入山遇一大龜,即束之歸。龜便言曰:「遊不良時為君所得。」人甚怪之,載出欲上吳王,夜泊越裏,纜船於大桑樹,宵中,樹呼龜曰:「勞乎元緒,奚事爾耶?」龜曰:「我被拘摯,方見烹隺。雖盡南山之樵,不能潰我。」樹曰:「諸葛玄遜博識,必致相苦,令求如我之徒。」龜曰:「子明無多詞,禍將及汝。」樹寂而止。既至,權命煮之,焚柴萬車,語猶如故。諸葛恪曰:「然以老桑乃熟。」獻者乃說龜樹共言,權即使伐樹,煮龜立爛。今烹龜猶用桑樹,野人故呼龜為元緒(劉敬叔《異苑》)。

白龜報恩

晉咸康中,豫州刺史毛寶戍邾城。有一軍人於武昌市買得一白龜,長五寸,置瓦中養之,漸大,放江中。後邾城遭石季龍攻陷,赴江者莫不沉溺。所養龜人被甲投水中,覺如墮一石上,須臾視之,乃是先放白龜。既抵岸,回顧而去(《續搜神記》)。

黃龜右轉

鄱陽人黃赭入山采荊楊,遂迷路。數日,忽見大龜,赭便咒之曰:「汝是靈物,而吾迷不知道。今騎汝背,頭向便是路。」龜即回右轉,赭從行十許裏,便得溪水,即估客行舟者也(《續搜神記》)。

負人出坎

晉升平中,有人入山射鹿,忽墮一坎內,有數頭熊子。須臾,有大熊來,入,瞪視此人,人謂必害己。良久,出藏果分與諸子,末後作一分著此人。此人饑久,於是冒死取啖之,既轉相狎習。熊母每旦覓食還,輒分果此人,賴以支命。後熊子大,其母一一負將出。子既盡,人分死坎中,窮無出路。熊母尋復還入,坐人邊。人解意,便抱熊之足,於是跳出,遂得無他(《續搜神記》)。

化為白猿

越王問范蠡手劍之術,蠡曰:「臣聞趙有處女,國人稱之,願王請問之。」於是,王乃請女,女將北見王,道逢老人,自稱袁公,袁公問女曰:「聞女善為劍,願得一觀之。」處女曰:「妾不敢有問也,惟公所試。」公即挽林杪之竹,似桔槔末,折墮地。女接取其末,袁公操其本而刺處女。女因舉杖擊之,公即飛上樹,化為白猿(《吳越春秋》)。

孫恪娶猿

孫恪遊洛中,睹大第,叩扉無應者。有女子摘萱草,吟曰:「彼見是忘憂,我看同萱草。青山與白雲,方展我懷抱。」青衣曰:「故袁長官女,見求適人。」恪納為室。後十餘年,育二子,治家甚嚴。恪往南海為經略判官,至端州峽山寺,袁氏欲至寺訪舊老門徒,既至,若熟其道,徑持碧玉環獻僧曰:「此是院中舊物。」齋罷,有猿數十,聯臂下高鬆。袁氏惻然題壁曰:「無端變化幾煙沉,剛被恩情役此心。不如逐伴歸山去,長嘯一聲煙霧深。」詩畢,遂裂衣,化為老猿,躍樹而去。恪驚怛,詢僧。借方悟為沙彌時所養一猿,開元中力士過此,憐其慧黠,強以束帛易之,獻上陽宮;安史之亂,不知所之。碧玉環,則北人所施,係於猿之頸者(《續世說》)。

狐假虎威

楚宣王問群臣曰:「吾聞北方之民畏昭奚恤,亦誠何如?」江乙對曰:「虎求百獸而食之,得狐。狐曰:『子無啖我,天帝令我長百獸。子若食我,是逆天帝之命。子以我為不信,我為子先行,隨我後,觀百獸見我,能無走乎?」虎以為然,隨狐而行,百獸見皆走,虎不知獸之畏己,反以為畏狐也。今王地方五千里,帶甲百萬,而任之於昭奚恤;然北方非畏奚恤,實畏王之甲兵」(《春秋後語》)。

獺著芰衣

東平呂球豐財美貌,乘船至曲河湖,值風不得行,泊菰際。見一少女乘船采菱,舉體皆衣荷葉。因問女:「汝非鬼耶?衣服何至如此?」女有懼色,答云: 「子不聞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乎?」乃回舟理棹而去。球進射之,即獲一獺船,皆是蘋蘩蕰藻之葉。見老母立岸側,如有所候望,見船過,因問云:「君向來不見湖中采菱女子耶?」球云:「近在後。」尋復射獲老獺。居湖瀕者咸云:「湖中常有采菱女,容色過人,有時至人家,結好者甚眾」(《幽明錄》)。

諷王愛馬

楚莊王有愛馬,衣以文繡,置華屋下,席以露床,啖以棗脯。馬死,欲以大夫禮葬之。樂人優孟入殿門大哭曰:「請以君禮葬之,以雕玉為鞍,文梓為槨,豫章為題湊,發甲卒為壙,老弱負土。諸侯聞之,皆知大王賤人而貴馬也。」王曰:「為之奈何?」曰:「請為王言,六畜之葬,籠灶為之槨,銅瀝為之棺,齊以薑桂,薦以本蘭,衣以火光。葬人腹中。」王乃以馬屬大官,無令天下知聞也(《史記》)。

九方皋相馬

秦穆公謂伯樂曰:「子之年長矣。子姓有可使求馬?」伯樂對曰:「良馬可以形容筋骨相也。天下之馬,若戕,若沒,若亡,若失。臣之子皆下材也。臣有所與九方皋(《淮南子》作「九方聖」),其相馬,非臣之比也。」穆公見之,使行求馬,三月而反,報曰:「已得之於沙丘。」穆公曰:「何馬?」對曰:「牝而黃。」使人往取之,牡而驪。公不悅,謂伯樂曰:「敗矣,子之所求馬者。色物牝牡弗能知,又何馬之能知也?」伯樂曰:「若皋之所觀,天機也。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內而忘其外。」馬至,果天下之良馬也(《列子》)。

能活死馬

將軍趙固良馬死,惜之。郭璞求謁,吏不為通。璞曰:「吾能活馬。」因出見之。乃令三十人持竿,東行三十里,見丘林社廟,以竹竿打樹,果得一物,似玃,持歸。此物見死馬,噓吸其鼻中。頃之,馬果起,奮迅如故,不復見前物(《續搜神記》)。

射牛不中

賈堅彎弓三石餘,烈祖以堅善射故親試之,乃取一牛置百步,上召堅射,曰:「能中之乎?」堅曰:「少壯之時能令不中,今已年老而可中之。」恪大笑。射發一矢拂脊,再一矢磨腹,皆附膚落毛,上下如一,恪曰:「能復中乎?」堅曰:「所貴者,以不中為奇。中之何難?」一發中之,觀者咸服其妙(崔鴻《十六國春秋·燕語》)。

左慈化羊

後漢左慈,字元放。曹操嘗出近郊,從者百許人。慈為齎酒一斗,脯一斤,手自斟酌,百官醉飽。操怪之,使行視諸壚,悉亡其酒脯。操懷不喜,欲因坐上殺之。慈卻入壁中,霍然不知所在。或見於市,又捕之,市人皆變,形與慈同,莫知誰是。後人逢慈於陽城山頭,因復逐之,遂走入羊群。操知不可得,令就羊中,告之曰:「不復相殺,本試君術耳。」忽一老羝屈前膝人立,言曰:「遽如許。」即競往赴之,群羊數百皆變為羝,並屈膝人立,言曰:「遽如許。」遂莫知所取。

初平化羊

皇初平,年十五,家使牧羊。有道士見其良謹,便將至金華山石室中。四十餘午,忽然不便念家。其兄初起行索初平,曆年不得;後見市中有道士,乃問之。道士曰:「金華山中有牧羊兒,姓皇字初平。」兄乃隨道士與初平相見,語畢,問羊何在,曰:「在山東。」兄往視,但見白石,不見羊。初平曰:「羊在耳,兄自不見。」初平乃往叱羊:「羊起。」於是白石皆起,成羊數萬頭(《神仙傳》)。

當食萬羊

唐相國李德裕為太子少保,分司東都,嘗召一僧問己之休咎。僧曰:「公災,當萬里南去。」曰:「南去,遂不還乎?」僧曰:「當還耳。」公訊其事,對曰:「相國平生當食萬羊,今食九千五百矣。所以當還者,未盡五百羊耳。」公慘然而歎曰:「吾師果至人,且我元和十三年為丞相張公從事於此都,嘗夢行晉山,見山上盡目皆羊,有牧羊者十數迎拜我,我因問牧者,牧者曰:『此侍御平生所食羊。」吾嘗識此事,不泄於人。今者果如師之說耶?」後旬日,振武節度使米暨遣使致書於公,且饋四百羊,公大驚,即召告其事。僧歎曰:「萬羊將滿,公其不還乎?」公曰:「吾不食之,亦可免耶?」曰:「羊至此,已為相國所有。」公戚然不悅,旬日貶潮州司馬,連貶崖州司戶,竟沒於荒裔(《太平廣記》)。

烏將軍娶女

唐郭元振,開元中下第。自晉之汾,夜行失道。有宅,門宇甚峻,堂上燈燭,而悄無人,俄聞女子哭聲。公曰:「人耶?鬼耶?」曰:「妾鄉有烏將軍,能禍福人,每歲鄉人擇美女嫁焉。父利鄉人之金,潛以應選,醉妾此室而去。將軍二更當來。」公大憤曰:「吾力救不得,當殺身以殉女。」未久,車馬駢闐,紫衣吏入,復走曰:「相公在此。」既而將軍入,公出揖曰:「聞今夕嘉禮,願為小相。」將軍喜而延坐,公取佩刀斫其腕而斷之,將軍失聲而走。天明視其手,乃豬蹄也。俄聞哭聲漸近,乃父母舁櫬而來,將收其屍。公具告焉。乃令鄉人執弓矢,尋血而行,人大塚中,見大豬無前蹄,走出而斃。公納其女為側室(《幽怪錄》)。

女嫁槃瓠

昔高莘氏有犬戎之冠,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訪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將吳將軍者,賜黃金千鎰,邑萬家,又妻以少女。有畜狗,其毛五彩,名曰槃瓠。下令之後,槃瓠俄銜人頭詣闕下,群臣怪而診之,乃吳將軍首也。帝大喜,且謂槃瓠不可妻之以女,又無封爵之道,議欲報之,而未知所宜。女聞,以為皇帝下令,不可違信,因請行。帝不得已,以女妻槃瓠。槃瓠得女,負而走,入南山石室中。險絕,人跡不至。經三年,生六男六女。槃瓠因自夫妻,好色衣服,製裁皆有尾。其母後以狀白帝,於是迎諸子,衣裳斕斑,言語侏亻離,好入山壑,不樂平曠。帝順其意,賜以名山廣澤。其後滋蔓,號曰蠻夷。今長沙武陵蠻是也(《後漢·南蠻傳》)。

鵠倉銜卵

徐國宮人妊娠而產卵,以為不祥,棄於水邊。孤獨老母有犬,名鵠倉,獵於水濱,得所棄卵,銜以來歸。獨母以為異,覆暖之,遂弗蝍成小兒。生時正偃,故以為名。徐君宮中聞之,乃更收養。長而仁智,襲徐君國。鵠倉臨死,更生角而九尾,實黃龍也。偃王葬之,今名狗壟(《偃王》)。

黃耳傳書

陸機好獵,在吳,豪客獻快犬名黃耳。機後仕洛,戲語犬曰:「我家絕無書,汝能馳往否?」犬搖尾,作聲應之。機為書,盛以竹筒,係之犬頸。犬出驛路,走向吳,饑則入草,噬肉取飽;每經大水,輒依渡者弭毛掉尾向之。其人憐愛,因呼上船。才近岸,即騰上速去;及到機家,開筒取書。看畢,犬又伺人作聲,如有所求。其家作答書,內筒,復係犬頸。犬既得答,仍馳還洛。計人行五程,犬往還才半月。後犬死殯之,遣還葬,去機家二百步,呼為「黃耳塚」(《述異》。

犬救其主

晉太和中,楊生養狗,甚愛之。後生飲酒,行大澤草中眠。時冬月,野火起,風又猛,狗號喚,生不覺。前有一坑水,狗便走往水中,還以身灑生,左右草沾水得著地,火尋過去,生醒方見。他日又昏行,墮於空井中,狗呻吟徹曉。有人過,怪之,往視見生。生曰:「君可出我,當厚報君。」人曰:「以此狗相與,便當相出。」生曰:「此狗曾活我於已死,不得相與,餘即無惜。」人曰:「若爾便不相出。」狗因下頭向井,生知其憊,乃語路人「以狗相與」。人乃出之,係狗而去。後五日,狗夜走歸(《續搜神記》)。

烏龍噬奴

會稽勾章氏張然滯役在都,經年不得歸家。有少婦遂與奴私通,然在都養一狗,甚快,名「烏龍」。後假歸,奴與婦謀,欲得殺然。然及妻作飯食共坐下,食未得啖,奴當戶倚,張弓、括箭、拔刀。然以盤中肉飯與狗,狗不取,唯注睛舐唇視奴,然亦覺之。奴催食轉急,然決計拍髀,大喚曰:「烏龍。」狗應聲傷奴,奴失刀杖倒地,狗咋奴頭,然因取刀斬奴,以婦付官,殺之(《搜神記》)。

狗人國

北狗國,人身,狗首,長毛不衣,手搏猛獸,語為犬嗥。其妻皆人,能漢語,生男為狗,生女為人。自相婚嫁,穴居食生,而妻女人食熟。嘗有中國人至其國,其妻憐之,使逃歸,與其箸十餘隻,教其每走十餘里遺一箸。狗夫追之,見其家物,必銜歸,則不能追矣(《五代史》)。

鼠怪召凶

中山王周南,正始中為襄邑長,有鼠,衣冠出廳事,語曰:「爾某日當死。」周南不應。至期復出,冠幘絳衣,語曰:「爾日中當死。」復不應。入復更出,日適中,鼠曰:「周南,汝不應死,我復何道。」遂顛蹶而死,即失衣冠,視如常鼠也(《列異傳》)。

二龍降禹

禹誅防風氏,夏後德盛,二龍降之。禹使范氏禦之,以行經南方。防風神見,禹怒射之,有迅雷。二龍升去,神懼,以刃自貫其心而死。禹哀之,瘞下土。死草皆生,是名穿胸國(《括地圖》)。

老子猶龍

老子,淮陽人,姓李名耳。為周守藏室之史。孔子問禮,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猶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知子之驕氣、多欲,滛誌,是皆無益。吾所以告。」孔手謂弟子曰:「鳥飛者,知可為繒;魚游者,知可為綸;獸走者,知可為網。至於龍,吾不能知。今日見老子,其猶龍也」(《史記》)。

為龍廟食

張公諱路斯,以明經為宣城令。夫人石氏,生九子。自宣城罷歸,嘗釣於焦氏臺。一日,見釣處有宮殿,遂入居之。自是,歸輒體寒而濕,問其故,曰:「我龍也,蓼人鄭祥遠亦龍也,與我爭此居。明日當戰,使九子助我。我領絳綃而鄭青綃。」明日,九子射青綃者,中之,九子皆化為龍。事見唐布衣趙耕之文,載於歐陽文忠公之《集古錄》(東坡作碑)。

龍有雌雄

劉洞微善畫龍。一日有夫婦造門曰:「龍有雌雄,其狀不同。雄者角浪凹峭,目深鼻豁,鬐尖鱗密,上壯下殺,朱火煜煜;雌者角靡浪平,鼻直鬐圓,鱗薄,尾壯於腹。」洞微曰:「何以知之?」其人曰:「吾乃龍也。」化為雙龍飛去(《乘異記》)。

旱龍

孫思邈嘗隱居終南山,時大旱,西域僧請於昆明池,結壇祈雨凡七日,縮水數尺,池龍化為老人,至思邈石室請救。孫謂曰:「我知昆明池有仙方三十首,留傳與予,予將救汝。」老人曰:「此方上帝不許妄傳。今恚矣,固無所吝。」有頃,捧方而至。思邈曰:「爾第還,無慮。」自是,池水忽漲溢岸,數日胡僧羞恚而死(《酉陽雜俎》)。

懶龍

僧聞禪師住邵武山中。一日,有老人來謁,聞曰:「我,龍也。以疲惰行雨不職,上天有罰,當死,賴道力可脫。」俄失所在。聞視坐榻旁,有小蛇尺許,延緣入袖中屈蟠。夜,風雷挾坐榻,電碎雨射,山嶽為搖,而聞危坐不傾。達旦,晴霽垂袖,蛇墮地而去(《僧史》)。

程靈銑射蜃

歙州歙縣黃墩湖,其湖有蜃,常為呂湖蜃所鬥。湖之近村有程靈銑者,卓越不羈,好勇而善射。夢蜃化為道人,告之曰:「吾甚為呂湖蜃所厄。明日又來,君能助吾,必厚報。」靈銑遂問:「何以自別?」道人曰:「束白練者,吾也。」既異之,明日與村少年鼓噪於湖邊,須臾,波濤湧激,聲若雷霆。見二牛相馳,其一甚困,而腹肋皆白。靈銑彎弓射之,正中後蜃,俄而水變為血,不知所之。其傷蜃歸呂湖,未到而斃(《太平廣記》)。

屢見蛇妖

梁主衣庫見黑蛇,長丈餘,數十小蛇隨之,舉頭高丈餘南望,俄失所在。帝又與宮人幸元洲苑,復見大蛇盤屈於道,群小蛇繞之,並黑色。帝惡之,宮人曰:「比非怪也,恐是錢龍。」帝敕所司即日取數十萬錢,鎮於蛇處以厭之。因設法會,赦囚徒,賑窮乏,退居棲心省。又有蛇從屋墜落席帽上,忽然便失。又龍光殿上所禦肩輿,復見小蛇縈屈輿中,以頭駕夾膝前金龍頭上,見人走,逐之不及(南史)。

蛇驚知寇

唐太宗屯桓壁,常欲覘敵,潛軍遠抄,騎皆四散。太宗與一甲士登丘而睡,俄爾賊兵四面雲合,會有蛇逐鼠,甲士驚起,因見賊至,遽白太宗,而俱上馬,馳百步為賊所及,發大羽箭射之,殪其驍將。賊駭,乃退。當時以為神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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