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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书类编故事

卷十九·宮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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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癸瑤室

履癸,夏桀名,得有施氏妹喜。有寵,所言皆從。為傾宮瑤臺,殫百姓之財,肉山脯林,酒池糟堤。池可運船,堤可十里,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殷伐之,遂亡其國(《史記》、《新序》)。

韓王營第

趙韓王居涑水,謀營第宅。人阻之曰:「王居第足矣,不必再營多費。」王不聽,乃遣人於秦隴市良材。及第成,為西京留守,已病矣。詔詣闕,將行,乘小車一遊第中,邃如京師;至,捐館,不復再來矣。此為多營妄費者之深戒焉(《涑水紀聞》)。

秉燭一覽

郭從義鎮河陽,於洛中造大第,皆以香柏為之。文梓為梁,花石甃池,引水築山,碾磑廄庫亭閣,無不備具。第成,約費白金五十鋌。次年,被召還都,暮抵其第,秉燭周覽。時朝會有期,侵星而出,行至東都而卒,家人不能居。

升之過奢

宋陳升之為相,治第於潤州,極為宏壯,綿亙數百步。宅成,公已疾甚,唯肩輿一登西樓而已。人謂之三不得:居不得,賣不得,修不得(《筆談》)。

高大門閭

於公,東海郯人,為縣獄吏。門閭壞,父老為治其門。曰:「少高大門閭,令容駟馬、高蓋車。我治獄多陰德,來嘗有所冤,後子孫必有興者。」至子定國,事漢宣帝為丞相,孫永為御史大夫,皆封侯(本傳)。

第宅庳陋

杜祁公衍,不事資產,退寓南都凡十年,第宅庳陋,居之裕如。出入從者才十許人,烏帽、皂綈袍、革帶。親故或言:宜為居士服。公曰:「老而謝事,尚可竊高士名耶?」(《言行錄》)。

僅容旋馬

李文靖公沆為宰相,治第於封丘門內,廳事前僅容旋馬。或言其太隘,公笑曰:「居第當傳子孫。此為宰相廳事誠隘,若為太祝奉禮廳事則已寬矣」(溫公《訓儉》)。

不肯治第

范文正公在杭州,子弟以公有退誌,乘間請治第洛陽,樹園圃以為逸老之地。公曰:「人苟有道義之樂,形骸可外,況居室哉?今吾年逾六十,生且無幾,乃謀樹第治圃,顧何待而居乎?吾之所患,在位高而退艱,不患退而無居也。且西都士大夫園林相望,為主人者莫得常遊,而誰獨障吾遊夫?豈必有諸己而後為樂耶?俸賜之餘,宜以賙宗族。若曹遵吾言,無以為慮」(《逸事》)。

空館女歌

竟陵椽劉諷,夜投空館。有三女郎至,歌曰:「明月清風,良宵會同。星河易翻,歡娛不終。綠尊翠杓,為君斟酌。今夕不飲,何時歡樂。」忽有黃衣人曰:「婆提王屈娘子速來。」女郎皆起。明旦,拾得翠釵數隻(《幽怪錄》)。

買宅得金

魏郡張本富,賣宅與程應。應舉家疾病,賣與何文。文先獨持大刀,暮入北堂梁上。一更中,有一人長丈餘,高冠赤幘,呼曰:「細腰細腰。」應諾。「何以有人氣?」答:「無。」便去。文因呼細腰,問:「向赤衣冠是誰?」答曰:「金也。在西壁下。」問:「君是誰?」答云:「我杵也。今在灶下。」文掘得金三百斤,燒去杵。由此大富,宅遂清寧。

抱甕灌園

子貢過漢陰,見一丈人為圃畦,鑿隧而入,並抱甕而出灌,用力甚多而見功寡。子貢曰:「有械於此,一日浸百畦,夫子不欲乎?」丈人曰:「奈何?」曰:「鑿木為機,後重前輕,挈水若抽,數如沃湯,其名桔槔。」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有機械者,必有機事,有機事者,必有機心。道之所不載也。吾非不知,羞而不為也。」子貢懣然而慚,曰:「始吾以夫子天下一人耳,不知復有斯人也。且子獨不見大桔槔乎?引之則俯,舍之則仰;彼人之所引,非引人也。故俯仰不得罪於人」(《莊子》)。

園主不禮

晉王獻之高邁不羈,雖閑居,終日不怠。容止風流,為一時之冠。嘗經吳郡,聞顧辟強有名園,先不相識,乘平肩輿徑入。時辟強方會賓友,獻之遊曆既畢,傍若無人。辟強勃然數之曰:「傲主人,非禮也;以貴驕士,非道也。失是二者,不足齒之傖耳。」便驅出門,獻之傲如也,不以屑意。

視井生男

婦人妊身,三月未滿,著婿衣冠,平且繞井三匝,映水視影,勿反顧,必生男。陳成者,生十女。其妻繞井三匝,咒曰:「女為陰,男為陽。女多災,男多祥。」繞井三日,不汲,及期,果生一男(《博物志》)。

百萬買鄰

梁呂僧珍,字元瑜,為南兗州刺史。初宋季雅罷南康郡,市宅,居僧珍宅側。僧珍問宅價,曰:「一千一百萬。」怪其價貴。季雅曰:「一千萬買宅,一百萬買鄰。」及僧珍生日,季雅往賀,函白錢一千,閽人少之,不為通,季雅強進。僧珍疑其故,自發之,乃金錢也。僧珍言於武帝,拜衡州刺史。

鄰居占地

楊玢仕蜀,至顯官。隨王衍歸後唐,致仕,歸長安。舊居多為鄰裏侵占,子弟欲詣府訴,玢批狀尾云:「四鄰侵我我從伊,畢竟須思未有時。試上含元殿基望,秋風吹草正離離。」子弟不敢言。

風吹灶凶

李南少明風角,女亦曉塚術,為卷縣民妻。晨詣爨室,卒有暴風,婦便上堂從姑求歸,辭其二親。姑不許,乃跪而泣曰:「家傳術,疾風卒起,先吹灶突及井,此禍為女婦之爨者,妾將亡之應。」因著其亡日(《漢書》)。

祀灶解

灶壞,煬者請新之,既成,又請擇吉日以祀,告之曰:「灶在祀典,聞之舊矣。《祭法》曰『王為群姓立七祀』,其一曰灶。達於庶人庶士,立一祀,或立戶,或立灶。飲食之事,先自火化以來,生民賴之,祀之可也。」說者曰:「其神居人之間,伺察小過,作譴告者。」又曰:「灶鬼以時錄人功過,上白於天,當祀之以祈福祥。」此僅出漢武帝時方士之言耳,行之惑也。苟行君子之道,以謹養老,以慈撫幼,寒同而飽,均喪有哀。祭者敬不忘禮以約己,不忘樂以和心,室暗不欺,屋漏不愧。雖歲不一祀,灶其誣我乎?苟為小人之道,盡反君子之行,父子、兄弟、夫婦,人執一爨以自糊口,專利以飾詐,崇奸而樹非,雖一歲百祀,灶其私我乎?天至高,灶至下。帝至尊嚴,鬼至幽仄,果能欺而告之,是不忠也。聽而受之,是不明也。下不忠,上不明,又可以為天帝乎?

戒廁上相尋

郭璞素與柏彝友善,每造之,或值璞在婦間,便入。歎曰:「卿來,他處自可徑前,但不可廁上相尋耳;必,客主有殃。」彝後因醉詣璞,正逢在廁,掩而觀之,見璞裸身披發,銜刀設叕。璞見彝,撫心大驚曰:「吾每囑卿勿來,反更如是!非但禍吾,卿亦不免矣。」璞終嬰王敦之禍,彝亦死蘇峻之難。

焚經投廁

後魏崔浩好非毀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讀誦。浩怒,取而焚之,捐灰廁中。及浩得罪,被置檻內送城南,衛士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未有如浩者,人以為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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