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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斋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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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ㄈ进宝带,太祖曰:“朕有三条带,与此不同。”ㄈ请宣示,上曰:“汴河一条,惠民河一条,五丈河一条。”做大愧服。

仁宗皇帝将袷飨,韩持国为礼官,建言:“皇后庙孝章、淑德、章怀神主,不当合食于太庙。”下待制以上议。议者凡十余人,孙梦得、武平仲、杨侍讲、向龙图、刘原甫、王景彝、何圣从以为当食太庙,欧阳永叔、杨叔子、华长文、唐子方、包希仁、钱资元、卢公彦以为当从持国论,卒为二议以上。朝廷以为日迫,且依旧合食,须后别议。而武平仲当草诏,其辞竟主其所议。自后亦不复议。

皇后别庙者,以其不可入太庙也,合食而入太庙,又何必为别庙哉!其议论之难合也若是。

张尚书守蜀,人心大安,及代去,留一卷实封与僧正云:“俟十年观此。”后十年,公薨于陈州。讣至,开所留文字,乃公画像,衣兔褐,系草纟舀,自为赞曰:“乖则违俗,崖不利物。乖崖之名,聊以表德。”遂画像于府治及寺观中。

曹太尉玮知秦州,西番内寇,是时,公方灼灸才数壮,猝起应敌,指挥号令。

及事定,灸疮愈,瘢大数寸,盖用气力使然也。曹公在边,蕃部有过恶者,皆平定之。每以饯将官为名出郊,而兵马次序以食品为节,若曰:“下某食。”即某队发。比至水饭,则捷报至矣。大帅料敌如此。

毡路金带,俗谓之笏头带,非二府文臣不得赐。武臣而得赐者,惟张耆为枢密使、李用和以元舅、王贻永为驸马都尉、李昭亮亦以戚里,四人者皆兼侍中,出于特恩。

范文正镇青社,会河朔艰食。时青赋在博州置场收纳,民大患辇置之苦,而河朔斛价不甚翔踊,公止戒民本州纳价,每斗三锾,给钞与之。俾签幕者挽金往干,曰:“博守席君夷亮,余尝荐论,又足下之妇翁也。携书就彼坐仓,以倍价招之,事必可集。赍巨榜数十道,介其境则张之。郡中不肯假廪,寄僧舍可也。”

签幕禀教行,及至,则皆如公料。村斛时为厚价所诱,贸者山积,不五日遂足,而博斛亦衍。斛金尚余数千缗,按等差给还,青民因立像祠焉。

文潞公尝言,初及第,授大理评事、知绛州翼城县,未赴任,有客李本者,三见访而后得见之,且言:“某有婿为县中巡检,幸公庇之。”又言曰:“某非独敢奉干,亦有以奉助。某尝知其邑户口众,人猾难治。”因出一策,文字皆影迹人姓名,其首姓张。比潞公至,姓张人事已败,县未能结正。簿、尉皆云:“某等在此各岁馀,岂无过失为此人所持?计君之来,必辨之矣。”于是尽得其奸状,上于州,决配之,邑人皆悚畏。

王安简公奏:“河北,朝廷根本,而雄州河北咽喉。先朝用才如何承矩,护边累年,官止诸司使。又刺史李允则,凡二十年,亦不过引进使。今用人太轻,而赏典过厚,非制敌之术。”公为御史中丞,尝留百官班,以廷争张尧佐事。仁皇急遣使为止之,罢尧佐官,充景灵宫使。

太宗时,马元方为三司判官,建言:“方春民乏绝时,豫给缗钱贷之,至夏秋输绢于官。”预买绢、纟由,盖始于此。

契丹有冯见善者,于接伴劝酒,见善曰:“劝酒当以其量,若不以量,如徭役而不分户等高下也。”以此知契丹徭役亦以户等,中国可不量户等役人耶?大户小户必以此出也。

张文孝公观,性沈静,未尝行草书。自咏诗云:“保心如止水,笃行见真书。”人以为着题。

欧阳永叔每夸政事,不夸文章,蔡君谟不夸书,吕济叔不夸棋,何公南不夸饮酒,司马君实不夸清节,大抵不足则夸也。

刘随待制为成都通判,严明通达,人谓之“水晶灯笼”。

胡旦作大砚,可数尺,其旁曰:“宋胡旦作《汉春秋》砚。”遗命埋冢中。

史中晖之母张氏能知人,观其所为而知其贵贱贫富。文潞公、张杲卿、高敏之初举进士时,皆馆其家,张氏极礼待之,言“潞公、杲卿、敏之大贵,且有名”。及达,皆如其言。中晖,名,为光禄卿。

于彭年深于术数。一日,有报杜祁公作相者,彭年曰:“百日宰相。”后如其言,彭年,名寿。

周式贽薛简肃所业《庭松诗》云:“花前嫫母陋,雪里屈原醒。”公大称之。

王质知蔡州,毁吴元济庙,立狄仁杰、李像,号“双庙”。

故老能道蜀时事,云:“天兵伐蜀,蜀主大惧。合廷臣谋所以拒天兵者,费铁觜越班而对。众谓铁觜不独有口才,兼有胆勇。谛听之,乃云:‘是臣则断定不敢。’于是众笑而退。”

荔枝熟,人未采,则百虫不敢近;人才采,则百鸟蝙蝠之类无不残伤。故采荔枝者,日中而采之。

成都十邑,惟新繁税平。初定税时,有姓赵者,相地肥瘠,以为税入轻重之数。至今人谓之“赵均平”。

有谏议周恂者,知安州时,一日之园,管园吏见一大蛇垂于栏之上,熟视之,乃周恂醉而假寐也。于寿亦尝言:“周恂于相法为蛇精也。”

世言棘能辟霜,蓬能碎砂,物理相感也。有蓬生处则砂不聚;花果以棘围之则茂。

世言疥有五德:不上面,仁也;喜得于人,义也;令人两手揩擦,礼也;生指罅骨节间,智也;痒必以时,信也。予尝患此,自十一岁至于十九岁方愈。今六十有六,复患,知五德为最详,故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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