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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史略

朝鲜史略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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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纪

新罗原宗立是为法兴王

智证王元子 梁天监十一年

百济芍加弑其君牟太子余隆立

齐中兴元年

是为武宁王讨芍加诛之

高句丽文咨王薨【在位二十九年】太子兴安王立

梁天监十八年

是为安藏王在位十三年薨

弟寳延立

新罗颁律令始制百官公服

新罗高句丽百济三国并遣使朝梁

新罗始行佛法初讷只王时沙门墨胡子自高句丽至一善郡【即今善山府】郡人毛礼作窟室以居之至炤智王时有僧阿道者与其徒亦来毛礼家徃徃有信奉者至是王欲兴佛教羣臣皆曰僧徒议论诡异若从之恐有后悔近臣异次顿独曰佛法渊奥不可不信王以为异言下吏异次顿曰佛若有神吾死必有异及斩血从防处涌色白如乳众怪之不复毁佛

新罗以哲夫为上大等总知国事

百济移都泗泚【即今扶余县】国号南扶余

驾洛国王金仇衡降于新罗驾洛亡

自始祖至亡凡十王总五百二十年

新罗法兴王薨【在位二十七年】

王始建年号曰建元

自国初行中国年号南北朝分裂故也

立外官挈家之法

直兴王彡麦宗立

梁大同六年 直兴法兴弟立宗子

拜异斯夫为兵部令掌内外兵马事又选童男容仪端正者号风月主求善士为徒以励孝弟忠信

高句丽王寳延薨【在位十五年】是为安原王

太子平成立生而聪慧雄伟过人在位十五年薨太子阳城立

陈永定三年

是为平原王

新罗金居漆夫与百济兵撃取高句丽十郡以僧惠亮来王以亮为僧统始置百座讲会及八闗之法

初漆夫入高句丽诣亮聴法因欲觇丽国强弱亮曰汝容貌非常流恐见执宜速返漆夫将还亮曰子燕额鹰视他日必为将帅无贻我害漆夫与之相誓而来至是亮见于道左遂与之俱来

百济不知有侯景之乱遣使如梁朝贡使者至见宫阙残毁号泣端门外见者莫不洒泪

伽倻乐师于勤知国将乱携乐器入新罗王命法知阶古万徳等学乐

伽倻王嘉悉制十二琴命于勤造曲奏之名曰伽倻初晋人以七弦琴送高句丽丽人不知鼓之之法国相王山岳颇改其制以奏有鹤来舞遂称鹤琴又有王寳高者入地理山学琴五十年传续命得续命得传贵金贵金亦入地理山不出王恐琴道不传以伊餐允兴为南原守俾传其业允兴遣长清安清诣山中学之传其所秘飘风等三曲安传其子克宗克宗所制音曲有平调羽调

百济王明襛帅兵侵新罗军主金武功撃杀之諡曰圣子昌立

梁承圣三年

在位四十五年薨諡曰威徳

子季明立二年薨是为惠王

子宣立二年薨是为法王命博士李文真始脩国史子璋立风仪英伟志气雄杰是为武王

新罗王命脩国史

从伊餐异斯夫之请命大何餐金居漆夫等集文士撰之

新罗王命伊餐异斯夫讨大伽倻【即今高灵县】灭之

军副斯多舍年十六先入栴檀门立白旗异斯夫引兵临之遂灭其国王赏以良田及所虏三百口斯多舍以其田分与战士生口放为良人始与武官郎约为死友及武官死哭之恸七日亦死

新罗烈女际厚卒归白云

初一达官同里闬一时生男女男曰白云女曰际厚二家约为婚姻白云十五而盲际厚父母欲改聘李俊平际厚密语白云曰生同一辰约为夫妇久矣遂潜出从俱行山谷间为侠客所掠去白云之从金阐追杀侠客夺际厚以还事闻王赐三人爵

新罗王舍新宫为皇龙寺铸丈六像

初黄龙见其地因舍为寺有画工率居画老松于壁鸟雀徃徃飞入蹭蹬而落后画色漫漶寺僧丹青补之鸟雀不复至

新罗废源花置花郎

初简美女二人奉为源花一曰南毛二曰俊贞聚徒三百余人俊贞置酒劝南毛醉杀之其徒以告俊贞伏诛遂废源花更取美男子妆饰之名花郎或道义相磨或歌舞相悦邪正自见择而用之

新罗真兴王薨【在位三十七年】

王改元鸿济及末年剃髪被僧衣自号法云妃亦为尼子金轮立

陈大建八年

以伊餐金居漆夫为上大等委以军国事四年薨諡真智

太子铜轮子伯浄立是为真平王

王生而有竒相身体魁梧志识沈毅明达

新罗兵部令金后稷智证王之曽孙王好畋猎后稷切谏不见聴临死谓其子曰吾生不能匡救君恶虽死思有以悟君须瘗我于王游畋路侧其子从之他日王出畋中路若有声曰王毌去王顾问之从者曰来自后稷墓也仍陈临死之言王流涕曰夫子生而忠谏死而不忘其爱我深矣终身不复猎

新罗始置船府署

大监小监各一员

又置礼部

令二员与兵部令同位

调府

令二员一掌贡赋一掌车乘

高句丽平原王薨【在位二十三年】

太子元立是为婴阳王

隋开皇十年

新罗国西秋大水漂没人戸三万三百六十

高句丽伐新罗不克其将温达死于兵

温达容貌龙钟家甚贫常乞食养母平原王有少女好啼王戏曰长必归之温达及长将嫁高氏子女曰王者无戏言王怒曰从汝所适女出宫门至温达家温达见之疑其狐魅女备言之劝温达择国马病瘦弃者养之会王猎乐浪丘温达以所养马行其驰骋常在人前王知其实备礼迎之至是请伐新罗与罗军战于阿旦城下为流矢所中而死

新罗有大世者少有方外志甞曰在此山谷间以终则无异池鱼笼鸟吾将航海至吴越防师访道遂与友人仇漆自南海乘舟而去不知所终

百济使解讐攻新罗四城小监贵山箒项死之又陷椵岑城县令赞徳死之后其子金城幢主奚论又与百济兵战于椵岑城死之

新罗遣使如隋【帝大业八年】请师讨高句丽许之帝亲御师进至辽东丽兵阻水拒守命宇文恺造浮桥以度大兵左翊衞将来防儿浮海先至浿水遇丽兵撃破之乘胜造城下为伏兵所败大将军宇文述于仲文等与诸将又分九道而出会于鸭緑水西高句丽大臣乙支文徳诣其营诈降备观虚实而还述等进军至平壤城三十里见官军疲敝城又险固度难猝拔且战且行还至萨水隋军半济丽军自后撃其后军八军俱溃唯衞文升一军独全帝大怒锁繋述等引还文徳资质沉鸷有智数兼解属文

隋大业九年帝复攻高句丽辽东城二十余日不拔会杨感反书至帝大惧引军还及十年帝复欲伐幸涿郡亲御戎服次怀逺镇高句丽惧乞降因送斛斯政政素与感善闻感反不自安来奔

帝大悦班师

新罗大饥沙梁宫诸舍人盗分仓谷有剑君者独不受曰茍非其义虽千金岂可动心退诣近郎【即花郎】诸舍人恐言漏欲杀剑君而召之剑君欲徃近郎曰胡不白于有司曰畏我死而扺人罪所不忍也曰盍逃乎曰彼曲我直而反自逃非丈夫遂徃被毒死

高句丽婴阳王薨【在位二十九年】

异母弟建武立是为荣留王

唐武徳元年

新罗薛罽头随海舶入唐

罽头甞曰我国用人论骨品茍非其族虽有鸿材杰功不能自振我愿西游中华奋百世之略立非常之功至是入唐

后唐太宗伐高句丽自荐为果毅深入疾鬭而死帝然流涕脱御衣覆之赠大将军

新罗王遣舒等率兵攻高句丽娘臂城【今青州】丽兵逆撃罗兵兵失利舒子庾信为中幢幢主谓其父曰庾信平生以忠信自期临战不可不勇乃跨马突阵斩其将提首而来诸军因奋撃城遂陷

舒首露王后裔也潜通肃讫宗女万明后为万努郡守欲与偕徃讫宗不许囚万明别室忽震屋门守者惊乱万明逃出随之任舒甞于庚辰夜梦荧惑镇二星降于已万明亦梦童子衣金甲乘云入堂防有娠二十月而生庾信背有七星文舒曰庚辰夜有吉梦得此儿宜以为名然礼不以日月为名今庚与庾字相似辰与信声相近况古人有名庾信者遂名焉庾信见丽济靺鞨侵轶国疆慨然有削平之志独入中岳石窑告天誓之有老人来授秘诀又携寳剑入咽薄山告天夜有虚角一星光芒下垂剑若摇动然

新罗上舍人实弓刚直为下舍人珍堤所谗谪冷林或谓曰何不自辩实弓曰昔屈原孤立而见摈黜李斯尽忠而被极刑佞臣惑主忠士被斥何足怪乎遂不言而徃

新罗真平王薨【在位五十四年】

无子国立王女徳曼唐太宗亦遣使加册命是为善徳女主改元仁平

徳曼寛仁明敏唐帝赐牡丹花图并花子徳曼曰此花絶艳而画无蜂蝶是必无香种其子果如其言

百济王率臣僚常游泗泚河北浦时人称为大王浦又创王兴寺临水穷极壮丽每亲诣行香

新罗烈女薛氏破镜相誓

初父阳秋衰病不堪戍薛自以妇人不得代居常愤郁有嘉实者愿代父许之薛破镜为信待戍还成礼时国乱代者不至嘉实六年不还父欲改婚薛不从将逃嘉实忽到以破镜騐之遂为夫妇

高句丽日无光三日

百济王璋薨谥曰武【在位四十二年】

太子义慈立

义慈幼有孝友之行时号东海曽子

高句丽复令东部大人盖蘓文监筑长城东北自扶余城东南至海千有余里至是十六年乃毕

权近曰蘓文又因筑城招集徒众以行诛赏盖欲其附己者众也惜乎丽之君臣不能察之于微也

高句丽太子桓权朝唐帝遣郎中陈大徳报之大徳所至城邑托观山水游歴殆遍悉得山川道里险易及还备陈高句丽虚实帝于是始有东征之志

百济既取新罗国西猕猴等四十城又与高句丽谋欲取党项城絶朝唐之路罗主告急于唐

百济将军允忠陷新罗大耶城【即今陜川】都督金品释杀妻子自刎幢下舍知竹竹闭城门拒之舍知龙石劝竹竹降以图后效竹竹曰吾父名我以竹竹者使我歳寒不凋可折而不可屈岂可畏死生降乎遂力战城陷与龙石同死王遣伊餐金春秋乞师于高句丽欲报之品释妻乃春秋女以故愤然有灭百济之志与金庾信啮指誓归期至丽国请师丽王曰麻岘竹岭本我国地地若还兵可出春秋抗辞以对王怒囚之春秋以青布赂宠臣先道解道解喻春秋以龟兎之説

俗云东海龙女病甚欲得兎肝有一龟语龙王曰吾能得之遂登陆见兎极言海岛安居之乐因负兎行既三里乃言其故兎曰吾神明之后能出五脏洗而纳之日者少觉心烦遂出肝洗之暂置岩石之防而来若归取肝汝得所求吾虽无肝尚活岂不两相宜哉龟信之乃还才上岸兎脱入草中

春秋悟移书于王曰臣得归二岭可还王信之厚礼归之

高句丽盖蘓文弑其君建武立王侄臧是为寳藏王贞观十六年 蘓文一名盖金姓泉氏自云生水中以惑众状貌雄伟意气鸷悍其父东部大人大对卢死文嗣凶残太甚诸大人与王密议诛之事泄遂为所弑焉

新罗遣使如唐乞师文皇帝不许

时百济与高丽连和将伐新罗

命司农丞相里奬赐玺书于高句丽喻以戢兵蘓文不奉诏帝又遣蒋俨谕防蘓文胁使者囚窟室于是帝自将伐之以张亮及李世勣为将进攻辽东城

时辽东属高句丽

拔之以其城为辽州又进攻白岩城城主孙伐音出降以其城为岩州高句丽将高延寿高惠真等帅其军及靺鞨兵来救之帝敕诸军齐出奋撃龙门人薛仁贵大呼陷阵所向无敌丽军大溃延寿惠真帅其众降帝进攻安市城城险兵精城主亦材勇围城六旬交战日六七合冲车礟石毁其城堞随立木栅塞其缺坚守不下帝以辽左早寒粮食将尽敕班师

高句丽东明王塑母像泣血三日

新罗大臣毗昙亷宗等欲废主举兵屯于明活城王师营于月城金春秋等督将卒奋撃之毗昙等败伏诛新罗主徳曼薨【在位十六年】主有知防数事见画花知无香闻蛙知兵

宫西玉门池虾蟆大集主谓左右曰虾蟆怒目兵士之相甞闻西南有玉门谷意有隣兵至其地乎命阏川徃搜之果有百济兵至谷掩撃尽杀之

预言死期又作瞻星台及薨真徳主胜曼立

真平王弟国饭女

唐太宗贞观二十一年复伐高句丽以牛进达李世勣为将攻南蘓石城等拔之

百济将军义直围新罗茂山甘勿洞岑三城金庾信帅兵拒之苦战力竭军有丕宁子者锐意力战庾信谓曰今日事急矣非子谁能奋励出竒以激众心乎丕宁子横槊突阵杀数人而死其子举真曰见父之死偷生茍存可乎亦突阵死其奴合节曰所天崩矣不死何为亦交锋而死三军感激齐进所向摧陷义直仅以身免新罗王遣金庾信伐百济大破之佐平仲常言于王乃椟还品释夫妻之骨

新罗王遣伊餐金春秋及其子文汪如唐太宗见春秋仪表英伟厚待之乃许诣国学观释奠及讲论春秋因请天兵伐百济乃勅蘓定方帅师征百济春秋又请改章服从华制留文汪以备宿衞春秋还至海上遇高句丽逻兵从者温君解高冠大衣坐于船上逻兵以为春秋杀之春秋乘小船得免

新罗王遣金法敏【春秋子】如唐高宗告破百济

百济将殷相攻陷新罗七城金庾信撃破之斩殷相

王又自制太平颂织锦为纹以献又遣波寳餐金仁问【春秋第二子】如唐宿衞

仁问幼而就学博览羣书兼涉庄老浮图之説工书善射御晓音律识量宏逺时年二十三

新罗王胜曼薨【在位八年】初改元太和后行永徽年号始受百官朝贺及薨羣臣立金春秋为王

永徽五年 春秋真智王后孙龙春子

唐遣使备礼册王诏书有难解处有名牛头者能解之王曰见卿头骨可称强首【强首姓任忠州人】使制谢表文工而意尽王竒之

初其母梦见人有角者有娠及生首角而黡既壮知读书通晓义理不学佛而学儒甞娶冶家女父令改娶终不聴

新罗金庾信攻百济刀比川城克之

先是级餐末柙被虏于百济为佐平任子家后逃归庾信知其可用令反间于任子曰两国存亡可先知若子国亡则子依于我我国亡则我依于子任子曰子言已悉之可归报庾信末柙还言百济事甚悉于是并吞之谋益急

新罗王以金歆运【王婿柰勿王八世孙】为郎幢大监出屯百济阳山下济人乘夜来袭罗军惊骇歆运横马握槊以待大舍诠知曰贼起暗中虽死人无识者歆运曰既以身许国知与不知一也遂突阵杀数人而死大监秽破小监狄得亦相与战死步骑幢主寳用那闻歆运死曰彼骨贵势荣犹不畏死况予生而无益遂赴敌死王闻而伤悼各赠官时人作阳山歌以伤之又有沙梁人夫果骤徒兄弟亦死于战

百济王作望海亭与宫人荒淫躭乐佐平成忠极谏王怒囚之成忠上书曰臣甞观时察变必有兵革之事敌兵若来使陆不过沈岘

即炭岘在黄山今连山县

水不过入伎伐浦【即白江】据险隘以御之王不省死狱中百济王都井水及泗泚河水皆赤如血又有入王宫大呼百济亡

新罗创汉山州壮义寺

罗王欲伐百济请兵于唐不报忧形于色若有长春罢郎者曰皇帝已命蘓定方等领兵将以明年五月伐百济因忽不见王异之创寺以资防福长春罢郎甞战死百济者也

唐太宗以蘓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縂管金仁问为副縂管帅水陆军伐百济敕新罗为声援王帅金庾信等出师百济王问战守便宜佐平义直以为先撃唐兵达率常永以为先撃罗军王犹豫未决问于兴首

尝以佐平得罪窜外

对曰白江炭岘我国要冲宜简勇士守之使唐兵不得入白江罗军不得过炭岘大王重闭固守待其粮尽卒疲然后奋撃破之必矣左右沮而不用及闻唐罗兵已过白江炭岘以阶伯为将帅死士五千拒之阶伯知必败尽杀家属至黄山猝遇罗兵鏖战力屈而死定方仁问等到伎伐浦济军不能御唐师乘胜进薄都城济王知不免叹曰悔不用成忠之防乃与太子孝率左右夜遁保熊津城【即今公城】王宫诸姬走大王浦嵓石上堕死者亦众

世号落花岩

于是王自熊津城诣定方降定方以济王义慈及太子孝泰隆演及大臣将士八千人渡海还百济亡自温祚开基歴三十王移都者四

温祚都慰礼城近肖古都汉城文周都熊川圣王都南扶余

凡六百七十八年唐以其地分置熊津马韩东明金涟kao徳安五都督府命刘仁愿留镇泗泚城

歴年图曰始祖乃以东明之为太子所忌惧不见容逃难奔窜间闗﨑岖至河南建邦设都虽万事草创尚能严兵固守御乐浪靺鞨吞马韩而灭之又能抗高句丽敌新罗成鼎足之势以基七百年之业非豪杰之主能然乎多娄作稻田赈穷民优礼大臣有人君之度然搆衅新罗争一小城数十年间兵革不息已娄脩好新罗得交隣之义盖娄虽史称恭顺纳叛臣而失邻和诬小民而乱其妻何足道哉肖古仇首歴年虽长无事可称古尔喜游畋未免禽荒之失然赈贫乏复租调定官制锢赃吏交隣脩好是足多者责稽汾西以千乘之尊不自慎重或死于敌兵或陨于贼手悲夫比流久在民间知民疾苦及其即位赈穷赒乏史称寛慈爱人庶矣而四十一年之间灾变屡见饥馑洊至民不聊生何哉契王在位才二年但比流代汾西而立其终也传汾西之子契王契王代比流而立其终也传比流之子近肖古尚有逊让之风近肖古与高句丽失和至杀其主挑怨速祸世为讐敌两国之间干戈烂漫而不已近仇首在位十年粗保其国枕流始信佛法迎胡僧创寺度僧欲以徼福逾年薨而佛不足信明矣辰斯喜土木甘游畋侈宫室池沼以畜珍竒玩物丧志田于狗原或旬或月卒死行宫惜哉阿莘穷兵黩武殆无虚歳民困兵革多奔敌国轻质国本于岛夷防不得嗣腆支久质于外王薨国有内难返而得国何其幸也久尔传之毗有毗有传之盖卤盖卤骄奢昏闇请上国欲伐强隣信敌间亲昵戏玩大兴工役惟宫室台榭是崇是饰至于蒸土筑城縁河树堰伐石作椁人力尽悴仓廪告匮尚不知堕于敌国之术国势鱼烂而敌兵奄至噬脐无及身死人手尚谁咎哉传曰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盖卤之谓矣文周嗣绪正卧薪甞胆之秋而优柔不断受制强臣身且不保三斤以童稚之年能命将讨贼复君父之讐快神人之愤是可称也而享年不永惜哉东城当国凶歉民饥不恤起临流阁极其壮丽游宴自恣闭宫门拒谏臣荒于游畋久而不返为贼臣所害武宁诛芍加得讨贼之义然失子民之道不能劳来安集为敌国驱民前史称仁慈寛厚何耶圣王初立能断大事国人称圣逮至末年与新罗谋伐高丽不得其志背旧好发忿兵遂死锋镝真所谓一朝之忿亡其身者也威徳虽无徳政享国悠久惠王即位二年而薨法王继绪崇信佛教禁屠杀放鹰鹞焚渔猎之具创寺度僧盖欲延祚也而逾年乃薨多见其惑也武王恃强骄骜侵掠新罗殆无宁歳干戈逓侵流尸蔽野唐皇诏谕戢兵外虽陈谢而内实不然晚年穿宫南池起望海楼游泗泚河般乐怠傲惟日不足国之不亡幸矣义慈之为太子也事亲以孝与兄弟以友及其即位虑囚原罪其为政粗足可观但其闇于大体无深谋逺略不知新罗唇齿之势妄兴干戈谋欲吞噬今年夺一城明年夺一城席累胜之威骄气遽溢视新罗为囊中之物欲取之心嚣然未已违帝诏无释忿之心结高丽絶朝贡之路犹且淫酗躭乐杜絶忠谏天怒于上屡出灾异丁宁谴告而犹不省悟晏然自肆不能保炭岘白江之险唐兵一至而社禝丘墟扶余氏不祀忽诸呜呼悲哉

故百济王义慈卒于唐帝赠衞尉卿葬于陈叔寳墓侧新罗王金春秋薨【在位八年】

子文武王立

唐龙朔元年

上諡曰武烈庙号太宗太宗统一三韩时和歳丰京城匹布直租五十石

民谓圣代后曰文明即金庾信之妺

初后姊寳姬梦登西兄山顶坐旋流徧国内觉与后言后戏曰愿买兄梦因与锦裙为值后武烈纳为后

唐遣蘓定方领水陆兵伐高句丽谕新罗王帅诸将会伐盖蘓文遣子男生守鸭緑唐将契苾何力撃破之耽罗国主徒冬音律【国主名】来朝新罗

初高厚高清等渡海泊躭津来朝新罗时客星见南方太史奏异国人来朝之象也王嘉其来朝称长子曰星主以其动星象也国号躭罗以来时初泊耽津故也

唐以新罗为鸡林州大都督府以王为大都督

故百济宗室福信等起兵迎立义慈之子丰【甞质倭国】为王据周留城唐留镇将军刘仁愿郎将刘仁轨与新罗将金钦伐之丰奔高句丽达率黒齿常之诣仁轨降常之百济西部人骁毅有谋略啸合逋亡据任存城复百济二国余城至是乃降入唐累从征伐积功为燕然大总管后周兴等诬告与赵懐节叛诏繋狱死

帝诏留仁轨镇守以义慈之子在京师者隆为熊津都督遣还本国

隆畏新罗不敢入旧国寄治高句丽死

高句丽泉盖蘓文死子男生代为莫离支

官名如唐中书令

其弟男建杀男生子献忠自为莫离支讨男生男生走保国内城遣子献诚于唐求内附

唐以李世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郝处俊薛仁贵等副之帅师伐高句丽使金仁问徴兵于新罗王帅师次唐城州以金钦纯【庾信弟】金仁问为将徃助之【时庾信有病留】唐兵合新罗兵攻平壤城拔之高句丽王高臧降世勣执臧及其子福男徳男大臣男建等二十余万众还京师高句丽亡自始祖东明王立国于卒本歴二十八王移都者七

琉璃王都国内城山上王都丸都东川王都平壤故国原王复都丸都又移都平壤及东王城平原王移都长安城

共七百五年唐分高句丽百七十六城六十九万戸为都督府置安东都防府于平壤以薛仁贵为都防镇抚之后移三万八千三百戸于江淮之南及京西诸州空旷之地

歴年图曰始祖以英雄之资见忌于金蛙诸子逃难至卒本披草莱建邦国未遑制作然威徳日盛归附亦众降松让斥靺鞨取荇人灭沃沮雄据一方虎视三韩何成功之易也琉璃以遗腹在他国承袭难矣幸而得嗣降鲜卑灭濊貊辟国浸广然愤小罪而诛二臣恶好勇而杀太子是可叹已大武英明雄武拔怪由于微贱委豆智以军国仇都以贪鄙被斥勃素以智能见褒征盖马灭乐浪扶余奔窜而自避勾茶畏威而来降恢拓土宇国势愈昌独惜乎信夫人之谗有子如好童之贤而尚不自明以至于死迹其行事其晋献之流乎闵中方丧宴乐游畋享年不永慕本暴戻不仁戕杀谏臣得其善终者难矣太祖享国九十余年耋荒倦勤付托失人祸及忠臣爱子虽有辟土强国之功何足道哉次大以宠弟窥伺大器积有年纪及嗣位尚不悛心恣行诛杀天道好还其及也冝矣新大逃难出亡国人归心推戴立之宜先明荅夫弑逆之罪以伸大义也而徳其援立之功反宠任之故国川以英明之资奋有为之志诛权奸访遗逸聘巴素于草泽擢为国相推诚委任又赏举者诚衰世未有之盛举然后嗣不定死肉未冷于妃淫秽浊乱房闼山上烝于妃得国凟乱天伦所可道也言之丑也东川天性寛仁有人君之量乃何愎忠臣之諌侵犯上国骤胜辄骄及其一败窜身狼狈几于亡国乎中川虽无徳可称而能辨宠姬之诬杀之不疑何其断也西川御肃慎拔檀卢诸部震慑晚年猜忌推刃同气烽上防狠尤甚杀叔及弟愎谏自恣峻宇雕墙民困虐政卒及于祸美川早遯荒野备甞艰险宜有徳慧术智矣而无徳可称徒以侵犯上国为事故国原值慕容之变奔败鼠窜母妻见虏父尸亦发城郭宫室焚荡殆尽旄倪珍寳输掠无遗防不保社稷至于屈膝称臣纳质脩贡是宜卧薪甞胆之时也顾乃忘仇讐噬我唇齿搆衅百济血染敌锋惜哉小兽林立大学教子弟似可与有为而惑于异端邪説邀秦僧创佛寺奉之弥谨为东韩佞佛之始主故国壤侵强隣扰中国干戈糜烂犹且事佛求福福未获而遽夭惑哉广开土雄伟有竒才能战胜攻取长寿享年愈长国富兵强文咨安藏安原皆中材庸主阳原武略不竞国步日蹙平原遇旱而惧停无用之费捐不急之务劝农桑赈贫乏有足多者婴阳初即位有志安民然不知畏天事大之义党靺鞨侵上国隋文命将来讨举国震恐宜效顺悔罪之不暇方且伐新罗侵百济喜兵乐祸复致炀帝讨罪之举百万之众渡辽碣涉萨水捣巢覆穴不朝则夕不有文徳之应变感之内叛则国之存亡未可知也荣留昏愚暗弱贼臣蘓文有无将之心而不能辨之于早驯致坚冰之祸欲以弱制强防有不密祸不旋踵寳藏为蘓文所立权移于下政不已出国皆蘓文之国民皆蘓文之民专擅自恣穷凶极恶违帝诏囚王人罪逆贯盈唐太宗赫怒亲将六师讨之虽驻跸之役不得志而还高丽国势亦岌岌乎是虽蘓文之罪恶而亦寳藏不君之为也厥后太宗之憾不释频年命将出讨将欲再举此正君臣协力图存之时也而主昏于上臣虐于下奢侈无度国事日非蘓文诸子自相鱼肉至于诉中国为乡导虽以高宗中材之主遣一老将一举灭之如摧枯拉朽高氏七百年之宗社一朝丘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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