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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观汉记

東觀漢記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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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曆志〔一〕

凡律所革,以變律呂,相生至六十。〔二〕聚珍本

〔一〕 「律曆志」,司馬彪續漢書律曆志中劉昭注引袁山松書云:「劉洪,字元卓,泰山蒙陰人……及在東觀,與蔡邕共述律曆記,考驗天官。」則東觀漢記律曆志出自蔡邕和劉洪之手。

〔二〕 「相生至六十」,此條不知聚珍本從何書輯錄。

禮志

立春之日,立青旛,施土牛於門外,以示兆民。〔一〕書鈔卷一五四

章帝行幸,敕立春之日,京都百官皆衣青衣,令史皆服青幘。〔二〕書鈔卷一五四

漢承秦滅學,〔三〕庶事草創,明堂、辟雍闕而未舉。武帝封禪,始立明堂於泰山,〔四〕猶不於京師。元始中,王莽輔政,庶績復古,〔五〕乃起明堂、辟雍。御覽卷五三三

〔一〕 「以示兆民」,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司馬彪續漢書禮儀志上云:「立春之日,夜漏未盡五刻,京師百官皆衣青衣,郡國縣道官下至斗食令史皆服青幘,立青幡,施土牛耕人於門外,以示兆民,至立夏。唯武官不。」論衡亂龍篇云:「立春,東耕為土象人,男女各二,秉耒把鋤,或立土牛。象人、土牛,未必能耕也,順氣應時,示率下也。」鹽鐵論授時篇載賢良語云:「發春而後,懸青幡而策土牛。」隋書禮儀志亦載立春出土牛事,是隋時仍沿漢制。

〔二〕 「令史皆服青幘」,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三〕 「漢承秦滅學」,此句上冠有「蔡邕禮樂志曰」一句。蔡邕禮樂志即東觀漢記中禮樂志。蔡邕所撰東觀漢記諸志,是禮、樂分志。從本條內容看,應為禮志中文字。

〔四〕 「武帝封禪,始立明堂於泰山」,初學記卷一三引蔡邕禮樂志云:「孝武帝封禪岱宗,立明堂於泰山汶上。」又類聚卷三八引蔡邕禮樂志云:「孝武封岱宗,立明堂於泰山汶上。」文字與此稍有不同。

〔五〕 「庶績復古」,聚珍本脫此句。

樂志

漢樂四品:〔一〕一曰大予樂,〔二〕典郊廟、上陵殿諸食舉之樂。郊樂,易所謂「先王以作樂崇德,〔三〕殷薦上帝」,周官「若樂六變,〔四〕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也」。宗廟樂,虞書所謂「琴瑟以詠,祖考來假」,〔五〕詩云「肅雍和鳴,〔六〕先祖是聽」。食舉樂,王制謂「天子食舉以樂」,周官「王大食則令奏鍾鼓」。〔七〕二曰周頌雅樂,典辟雍、饗射、六宗、社稷之樂。辟雍、饗射,孝經所謂「移風易俗,〔八〕莫善於樂」,禮記曰「揖讓而治天下者,〔九〕禮樂之謂也」。社稷,詩所謂「琴瑟擊鼓,〔一0〕以御田祖」者也。禮記曰「夫樂施於金石,〔一一〕越於聲音,用乎宗廟、社稷,事乎山川、鬼神」,此之謂也。三曰黃門鼓吹,天子所以宴樂群臣,〔一二〕詩所謂「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者也。〔一三〕其短簫鐃歌,軍樂也。〔一四〕其傳曰黃帝岐伯所作,以建威揚德,風勸士也。〔一五〕蓋周官所謂「王師大獻則令凱樂,〔一六〕軍大獻則令凱歌」也。〔一七〕孝章皇帝親著歌詩四章,列在食舉,又制雲臺十二門詩,各以其月祀而奏之。熹平四年正月中,出雲臺十二門新詩,下大予樂官習誦,〔一八〕被聲,與舊詩並行者,皆當撰錄,以成樂志。〔一九〕司馬彪續漢書禮儀志中劉昭注

〔一〕 「漢樂四品」,此句上冠有「蔡邕禮樂志曰」一句,從所引內容看,當是東觀漢記樂志中文字。

〔二〕 「大予樂」,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三年載:「秋八月戊辰,改大樂為大予樂。」李賢注云:「尚書琁機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名予。』故據琁機鈐改之。」

〔三〕 「先王以作樂崇德」,此下二句見易豫卦象傳。

〔四〕 「若樂六變」,此下三句見周禮春官大司樂。

〔五〕 「琴瑟以詠,祖考來假」,此二句見尚書益稷篇。「假」,益稷篇作「格」。按「假」亦音「格」,二字音同義通。易萃卦云:「王假有廟。」王弼注云:「假,至。」

〔六〕 「肅雍和鳴」,此下二句見詩周頌有瞽篇。

〔七〕 「王大食則令奏鍾鼓」,周禮春官大司樂云:「王大食,三宥,皆令奏鍾鼓。」「大食」,鄭玄注云:「大食,朔月、月半以樂宥食時也。」

〔八〕 「移風易俗」,此下二句見孝經廣要道章。

〔九〕 「揖讓而治天下者」,此下二句見禮記樂記。

〔一0〕「琴瑟擊鼓」,此下二句見詩小雅甫田篇。

〔一一〕「夫樂施於金石」,禮記樂記云:「若夫禮樂之施於金石,越於聲音,用於宗廟、社稷,事乎山川、鬼神,則此所與民同也。」與此所引文字微異。

〔一二〕「天子所以宴樂群臣」。御覽卷五六七引崔豹古今注云:「漢樂有黃門鼓吹,天子所以宴樂群臣。」但漢帝也用來宴樂貴賓。如范曄後漢書東夷傳云:「順帝永和元年,其王來朝京師,帝作黃門鼓吹、角抵戲以遣之。」

〔一三〕「坎坎鼓我,蹲蹲舞我」,此二句見詩小雅伐木篇。「坎坎」,狀鼓之聲。「蹲蹲」,舞貌。鄭玄箋云:「為我擊鼓坎坎然,為我興舞蹲蹲然。」

〔一四〕「其短簫鐃歌,軍樂也」,莊述祖漢鐃歌句解云:「短簫鐃歌之為軍樂,特其聲耳,其辭不必皆序戰陣之事。」宋書樂志四載漢鼓吹鐃歌十八曲,敘戰陣者僅戰城南一篇,其餘皆與戰陣無涉。莊述祖說可能是正確的。御覽卷五六七引崔豹古今注云:「短簫鐃歌,鼓吹之常,亦以賜有功諸侯也。」

〔一五〕「風勸士也」,宋書樂志一云:「……短簫鐃歌,蔡邕曰:『軍樂也,黃帝岐伯所作,以揚德建武,勸士諷敵也。』」宋書所引蔡邕語,即出蔡邕所撰禮樂志。

〔一六〕「王師大獻則令凱樂」,周禮春官大司樂云:「王師大獻則令奏愷樂。」「大獻」,謂戰勝獻捷於祖廟。

〔一七〕「軍大獻則令凱歌」,周禮春官鎛師云:「軍大獻則鼓其愷樂。」

〔一八〕「大予樂官」,謂大予令、丞,屬太常。司馬彪續漢書百官志二云:「大予樂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伎樂。凡國祭祀,掌請奏樂,及大饗用樂,掌其陳序。丞一人。」大予樂令下有員吏二十五人,其二人百石,二人斗食,七人佐,十人學事,四人守學事。樂人八佾舞三百八十人,見司馬彪書百官志二劉昭注所引漢官。

〔一九〕「以成樂志」,此條通鑑卷四四胡三省注亦引,字句極簡。此下聚珍本尚有「國家離亂,大厦未安,黃門舊有鼓吹,今宜罷去」一段文字。此段文字係輯自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三0。據孔廣陶校注本書鈔卷一三0所引,知此段文字已經陳禹謨竄改,且此段文字出和熹鄧皇后傳,不當入樂志。參閱本書和熹鄧皇后傳注〔二六〕。

郊祀志

太尉趙憙上言曰:〔一〕「自古帝王,每世之隆,未嘗不封禪。陛下聖德洋溢,〔二〕順天行誅,撥亂中興,作民父母,修復宗廟,救萬姓命,黎庶賴福,海內清平。功成治定,群司禮官咸以為宜登封告成,為民報德。百王所同,當仁不讓。宜登封岱宗,正三雍之禮,〔三〕以明靈契,望秩群神,以承天心也。」〔四〕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劉昭注

中元元年正月,群臣復奏言:〔五〕「登封告成,為民報德,百王所同。陛下輒拒絕不許,臣下不敢頌功述德業。〔六〕謹按河雒讖書,〔七〕赤漢九世,當巡封泰山,凡三十六事,傅奏左帷。陛下遂以仲月令辰,遵岱嶽之正禮,奉圖雒之明文,以和靈瑞,〔八〕以為兆民。」上曰:〔九〕「至泰山乃復議。國家德薄,災異仍至,〔一0〕圖讖蓋如此。」 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劉昭注

上東巡狩,〔一一〕至泰山,有司復奏河雒圖記表章赤漢九世尤著明者,前後凡三十六事。與博士充等議,以為「殷統未絕,黎庶繼命,高宗久勞,猶為中興。武王因父,受命之列,據三代郊天,〔一二〕因孔子甚美其功,後世謂之聖王。漢統中絕,王莽盜位,一民莫非其臣,尺土靡不其有,宗廟不祀,十有八年。陛下無十室之資,奮振於匹夫,除殘去賊,興復祖宗,〔一三〕集就天下,海內治平,夷狄慕義,功德盛於高宗、武王。宜封禪為百姓祈福。請親定刻石紀號文,太常奏儀制」。詔曰:「許。昔小白欲封,夷吾難之;季氏欲旅,仲尼非焉。蓋齊諸侯,季氏大夫,皆無事於泰山。今予末小子,巡祭封禪,德薄而任重,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喜於得承鴻業,帝堯善及子孫之餘賞,蓋應圖籙,當得是當。懼於過差,執德不弘,言道不篤,為議者所誘進,後世知吾罪深矣。」〔一四〕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劉昭注

北夷作寇,千里無煙火,〔一五〕無雞鳴狗吠之聲。〔一六〕文選卷二0曹植五言詩送應氏李善注

封禪,其玉牒文秘,天子事也。〔一七〕文選卷五左思吳都賦李善注

明帝宗祀五帝於明堂,光武皇帝配之。〔一八〕聚珍本

詔曰:〔一九〕「經稱『秩元祀,咸秩無文』。〔二0〕祭法『功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禦大災則祀之。以日月星辰,民所瞻仰也;山林川谷丘陵,民所取材用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傳曰:『聖王先成民而致力於神。』又曰:〔二一〕『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禜之。〔二二〕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孝文十二年令曰:『比年五穀不登,欲有以增諸神之祀。』王制曰:『山川神祇有不舉者,為不敬。』今恐山川百神應典祀者尚未盡秩,其議增修群祀宜享祀者,以祈豐年,以致嘉福,以蕃兆民。詩不云乎:『懷柔百神,及河喬嶽。』〔二三〕有年報功,不私幸望,豈嫌同辭,其義一焉。』〔二四〕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劉昭注

祠禮畢,命儒者論難。〔二五〕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劉昭注

孝成時,匡衡奏立北郊,復祠六宗。至建武都雒陽,制郊祀,六宗廢不血食,大臣上疏謂宜復舊。上從公議,由是遂祭六宗。〔二六〕姚本

永平三年八月丁卯,公卿奏議世祖廟登歌八佾舞名。東平王蒼議,以為漢制舊典,宗廟各奏其樂,不皆相襲,以明功德。秦為無道,殘賊百姓,高皇帝受命誅暴,元元各得其所,萬國咸熙,作武德之舞。〔二七〕孝文皇帝躬行節儉,除誹謗,〔二八〕去肉刑,〔二九〕澤施四海,孝景皇帝制昭德之舞。〔三0〕孝武皇帝功德茂盛,威震海外,開地置郡,傳之無窮,孝宣皇帝制盛德之舞。〔三一〕光武皇帝受命中興,撥亂反正,武暢方外,震服百蠻,戎狄奉貢,宇內治平,登封告成,修建三雍,肅穆典祀,功德巍巍,比隆前代。以兵平亂,武功盛大。歌所以詠德,舞所以象功,世祖廟樂名宜曰大武之舞。元命包曰:「緣天地之所雜樂為之文典。」文王之時,民樂其興師征伐,而詩人稱其武功。琁機鈐曰:「有帝漢出,德洽作樂。」各與虞韶、禹夏、湯護、周武無異,〔三二〕不宜以名舞。協圖徵曰:「大樂必易。」詩傳曰:「頌言成也,一章成篇,宜列德,故登歌清廟一章也。」漢書曰:「百官頌所登御者,一章十四句。」依書文始、五行、武德、昭德、盛德修之舞,〔三三〕節損益前後之宜,六十四節為舞,曲副八佾之數。十月烝祭始御,用其文始、五行之舞如故。進武德舞歌詩曰:「於穆世廟,肅雍顯清,俊乂翼翼,秉文之成。越序上帝,駿奔來寧,建立三雍,封禪泰山,章明圖讖,放唐之文。〔三四〕休矣惟德,〔三五〕罔射協同,〔三六〕本支百世,永保厥功。」〔三七〕詔書曰:「驃騎將軍議可。」〔三八〕進武德之舞如故。〔三九〕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下劉昭注

章帝初即位,賜東平憲王蒼書曰:「朕夙夜伏思,念先帝躬履九德,〔四0〕對於八政勞謙克己終始之度,〔四一〕比放三宗誠有其美。〔四二〕今迫遺詔,誡不起寢廟,臣子悲結,僉以為雖於更衣,〔四三〕猶宜有所宗之號,以克配功德。宗廟至重,朕幼無知,寤寐憂懼。先帝每有著述典議之事,未嘗不延問王,以定厥中。願王悉明處,乃敢安之。公卿議駁,今皆并送。及有可以持危扶顛,宜勿隱。思有所承,公無困哉!」太尉憙等奏:〔四四〕「禮,祖有功,宗有德。孝明皇帝功德茂盛,宜上尊號曰顯宗,四時祫食於世祖廟,如孝文皇帝在高廟之禮,奏武德、六始、五行之舞。」蒼上言:「昔者孝文廟樂曰昭德之舞,孝武廟樂曰盛德之舞,今皆祫食於高廟,昭德、盛德之舞不進,與高廟同樂。今孝明皇帝主在世祖廟,當同樂,盛德之樂無所施;如自立廟當作舞樂者,不當與世宗廟盛德之舞同名,〔四五〕即不改作舞樂,當進武德之舞。臣愚戆鄙陋,廟堂之論,誠非所當聞所宜言。陛下體純德之妙,奮至謙之意,猥歸美於載列之臣,故不敢隱蔽愚情,披露腹心。誠知愚鄙之言,不可以仰四門賓于之議。伏惟陛下以至德當成、康之隆,天下乂安刑措之時也。百姓盛歌元首之德,股肱貞良,庶事寧康。臣欽仰聖化,嘉羡盛德,危顛之備,非所宜稱。」上復報曰:「有司奏上尊號曰顯宗,〔四六〕藏主更衣,不敢違詔。祫食世祖,廟樂皆如王議。以正月十八日始祠。仰見榱桷,俯視几筵,眇眇小子,哀懼戰慄,無所奉承。愛而勞之,所望於王也。」〔四七〕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下劉昭注

建初四年八月,上以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廟坐位駁議示東平憲王蒼,〔四八〕蒼上言:「文、武、宣、元祫食高廟,皆以后配。先帝所制,典法設張。大雅曰:「昭哉來御,從其祖武。』〔四九〕又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五0〕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五一〕御覽卷五三一

永初六年,皇太后入宗廟,〔五二〕於世祖廟與皇帝交獻焉,如光烈皇后故事。御覽卷五三一

〔一〕 「太尉趙憙上言曰」,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云:「建武三十年二月,群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泰山。」趙憙上書即當在此時。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建武三十年」一句,係據司馬彪書增補。

〔二〕 「陛下聖德洋溢」,書鈔卷六僅引「德澤洋溢」四字。

〔三〕 「正三雍之禮」,據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儒林傳,光武帝中元元年,初建三雍。「三雍」,謂明堂辟雍、靈臺。

〔四〕 「以承天心也」,趙憙雖然上書勸光武帝行封禪禮,但未被採納。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云:群臣言宜封禪,「詔書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何事汙七十二代之編錄!桓公欲封,管仲非之。若郡縣遠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髡,兼令屯田。』從此群臣不敢復言。」

〔五〕 「中元元年正月,群臣復奏言」,原無「中元元年正月」一句和「復」字,御覽卷五三六引有,今據增補。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云:建武「三十二年正月,上齋,夜讀河圖會昌符,曰『赤劉之九,會命岱宗。不慎克用,何益於承。誠善用之,姦偽不萌』。感此文,乃詔松等復案索河雒讖文言九世封禪事者。松等列奏,乃許焉。」「松」即梁松。「群臣復奏言」當即在建武三十二年正月。據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是年二月即封泰山,禪梁父。四月改年為中元元年。此句上姚本有「建武三十二年」一句,聚珍本有「三十二年」一句,皆依司馬彪書增補。

〔六〕 「業」,御覽卷五三六引無此字。

〔七〕 「謹按」,此二字原無,姚本同,聚珍本有,御覽卷五三六引亦有此二字,今據增補。

〔八〕 「和」,姚本、聚珍本同,御覽卷五三六引作「祈」。

〔九〕 「上曰」,此下諸句御覽卷五三六引作「於是許焉。至泰山乃復議曰:『國家德薄,災異仍至,圖讖蓋如此邪。』其下又引以下數句:「上東巡狩,至太山,有司復奏河圖讖記表章赤漢九世尤著明者,後凡三十六事。」因與下條文字重出,今刪去。

〔一0〕「仍」,頻繁。

〔一一〕「上東巡狩」,原無「東巡狩」三字,姚本同,聚珍本有,御覽卷五三六引亦有,今據增補。

〔一二〕「受命之列,據三代郊天」,聚珍本注云:「二句疑有脫誤。」

〔一三〕「除殘去賊,興復祖宗」,文選卷五六陸倕石闕銘李善注引云:「博士等議曰:『陛下除殘去賊,興復祖宗。』」又卷五九王巾頭陀寺碑文李善注引云:「博士議曰:『除殘去賊,興復祖宗。』」皆為節錄。

〔一四〕「後世知吾罪深矣」,玉海卷九八、卷二00亦引此條,字句極略。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云:「中元元年春正月,……丁卯,東巡狩。二月乙卯,幸魯,進幸太山。北海王興、齊王石朝於東嶽。辛卯,柴望岱宗,登封太山。甲午,禪於梁父。」據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所載:二十二日辛卯的大清晨,燎祭天於泰山下南方。則禪梁父之甲午為二十五日。光武帝封禪經過和施用典制,司馬彪書祭祀志上及劉昭注所引應劭漢官馬第伯封禪儀言之頗詳,可參閱。

〔一五〕「煙火」,文選卷二七王粲五言詩從軍行李善注引作「火煙」。

〔一六〕「無雞鳴狗吠之聲」,此句原無,文選卷三八傅亮為宋公至洛陽謁五陵表李善注引云:「北夷寇作,無雞鳴狗吠之聲。」今據增補。光武帝於中元元年二月行封禪禮,立碑刻石,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上錄其碑文,內有「北夷作寇,千里無煙,無雞鳴狗吠之聲」諸語。聚珍本輯者未能細考,郊祀志未收此條,而列入「無篇可歸」的佚文篇內。

〔一七〕「天子事也」,此條文選卷三五張協七命李善注亦引,無此句,餘同。

〔一八〕「光武皇帝配之」,今據增補。光武帝於中元元年二月行封禪禮,立碑刻石,司馬彪續漢書於明堂,祀畢,登靈臺。」據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此事在永平二年正月辛未。據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云:「明帝即位,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初祀五帝於明堂,光武帝配。五帝坐位堂上,各處其方。黃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帝位在青帝之南少退,西面。牲各一犢,奏樂如南郊。卒事,遂登靈臺,以望雲物。」可見此條所云「明帝宗祀五帝於明堂,光武皇帝配之」,時間亦在永平二年正月辛未,與文選所引當為一事,但文字有所不同,不知聚珍本此條文字從何書輯錄。文選所引已編入本書明帝紀。

〔一九〕「詔曰」,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云:「章帝即位,元和二年正月,詔曰:『山川百神,應祀者未盡。其議增修群祀宜享祀者。』」此詔與司馬彪書所載章帝元和二年詔當是同一詔文,只不過東觀漢記所錄較詳,而司馬彪書多所刪節。

〔二0〕「經稱『秩元祀,咸秩無文』」,尚書洛誥篇云:「周公曰:『王,肇稱殷禮,祀於新邑,咸秩無文。予齊百工,伻從王於周,予惟曰庶有事。』今王即命曰:『記功,宗以功作元祀。』」「經稱」云云即本此。曾運乾尚書正讀云:「元祀,大祀也。」又云:「咸秩者,有秩序也。無文者,言無舊典可憑也。」而尚書孔安國傳釋「咸秩無文」云:「皆次秩不在禮文者而祀之。」就東觀漢記所引來看,當以孔安國所釋為是。

〔二一〕「又曰」,此下所引為左傳昭公元年子產之語。

〔二二〕「禜」,古代的一種禳災之祭。聚草木為束,設為祭處,以牲、圭璧等祭日月星辰山川之神,消除風雨雪霜水旱癘疫等災害。周禮春官大祝云:「掌六祈以同鬼神示,一曰類,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說。」

〔二三〕「懷柔百神,及河喬嶽」,語出詩周頌時邁篇。「嶽」,此指岱宗。

〔二四〕「其義一焉」,此條玉海卷一0二兩引,字句皆略。是時章帝將東巡狩,禮祀神祇,故有此詔。

〔二五〕「祠禮畢,命儒者論難」,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云:元和二年二月,章帝東巡,上泰山,柴祭天地群神如故事。「因行郡國,幸魯,祠東海恭王,及孔子、七十二弟子。」其下劉昭即引此條文字作注。此條又輯入章帝紀。

〔二六〕「由是遂祭六宗」,此條又見聚珍本,不知二本從何書輯錄。此所載祭六宗,乃安帝元初六年時事。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中云:「安帝即位,元初六年,以尚書歐陽家說,謂六宗者在天地四方之中,為上下四方之宗。以元始中故事,謂六宗易六子之氣日、月、雷公、風伯、山、澤者為非是。三月庚辰,初更立六宗,祀於雒陽西北戌亥之地,禮比太社也。」劉昭注引李氏家書云:「司空李郃侍祠南郊,不見宗祠,奏曰:『按尚書「肆類於上帝,禋於六宗。」六宗者,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傍不及四方,在六合之中,助陰陽,化成萬物。漢初甘泉、汾陰天地亦禋六宗。孝成之時,匡衡奏立南北郊祀,復祠六宗。及王莽謂六宗,易六子也。建武都雒陽,制祀不道祭六宗,由是廢不血食,今宜復舊度。』制曰:『下公卿議。』五官將行弘等三十一人議可祭,大鴻臚龐雄等二十四人議不當祭。上從郃議,由是遂祭六宗。」范曄後漢書安帝紀元初六年載:「三月庚辰,始立六宗,祀於洛城西北。」所謂「六宗」,自古聚訟,竟無定說,或云天、地、春、夏、秋、冬,或云四時、寒暑、日、月、星、水旱,或云水、火、雷、風、山、澤,或云日、月、星、岱、海、河,或云星、辰、司中、司命、風伯、雨師,等等,司馬彪書祭祀志中劉昭注言之甚詳,可參閱。

〔二七〕「作武德之舞」,漢書禮樂志二云:「武德舞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樂己行武以除亂也。」

〔二八〕「除誹謗」,漢書文帝紀二年五月詔曰:「古之治天下,朝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所以通治道而來諫者也。今法有誹謗訞言之罪,是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由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遠方之賢良?其除之。民或祝詛上,以相約而後相謾,吏以為大逆,其有他言,吏又以為誹謗。此細民之愚,無知抵死,朕甚不取。自今以來,有犯此者勿聽治。」

〔二九〕「去肉刑」,漢書文帝紀十三年載:「五月,除肉刑法。」刑法志云:文帝「即位十三年,齊太倉令淳于公有罪當刑,詔獄逮繫長安。淳于公無男,有五女,當行會逮,罵其女曰:『生子不生男,緩急非有益!』其少女緹縈,自傷悲泣,乃隨其父至長安,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皆稱其廉平,今坐法當刑。妾傷夫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屬,雖後欲改過自新,其道亡繇也。妾願沒入為官婢,以贖父刑罪,使得自新。』書奏天子,天子憐悲其意,遂下令曰:『……今法有肉刑三,而姦不止,……今人有過,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行為善,而道亡繇至,朕甚憐之。夫刑至斷支體,刻肌膚,終身不息,何其刑之痛而不德也,豈稱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及令罪人各以輕重,不亡逃,有年而免。具為令。』」

〔三0〕「孝景皇帝制昭德之舞」,漢書禮樂志二云:「孝景采武德舞以為昭德,以尊太宗廟。」

〔三一〕「孝宣皇帝制盛德之舞」,漢書禮樂志二云:「至孝宣,采昭德舞為盛德,以尊世宗廟。」

〔三二〕「虞韶、禹夏、湯護、周武」,漢書禮樂志二云:「舜作招,禹作夏,湯作濩,武王作武。」風俗通義聲音篇亦云:「舜作韶,禹作夏,湯作護,武王作武。……武,言以功定天下也。護,言救民也。夏,大承二帝也。韶繼堯也。」

〔三三〕「依書文始、五行、武德、昭德、盛德修之舞」,「昭德、盛德修之舞」七字原作「昭真修之舞」五字,有訛脫,今據聚珍本校改。然文仍有誤,「修」字似為衍文。漢書禮樂志二云:「高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文始舞者,曰本舜招舞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襲也。五行舞者,本周舞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

〔三四〕「放」,效也。

〔三五〕「休」,美也,善也。

〔三六〕「罔射」,詩周頌清廟云:「不顯不承,無射於人斯。」「射」與「斁」音同字通。「罔射」即無厭。

〔三七〕「永保厥功」,宋書樂志一云:「至明帝初,東平憲王蒼總定公卿之議曰:『宗廟宜各奏樂,不應相襲,所以明功德也。承文始、五行、武德為大武之舞。』又制舞歌一章,薦之光武之廟。」

〔三八〕「驃騎將軍議可」,驃騎將軍謂東平王蒼。明帝即位後,即拜蒼為驃騎將軍。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永平三年載:「冬十月,蒸祭光武廟,初奏文始、五行、武德之舞。」即依東平王蒼之議。

〔三九〕「進武德之舞如故」,「故」字聚珍本誤作「數」。此條東漢會要卷八全文引錄。玉海卷六一、卷一0七亦引,字句極為簡略。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下劉昭注引蔡邕表志云:「孝明立世祖廟,以明再受命祖有功之義,後嗣遵儉,不復改立,皆藏主其中。聖明所制,一王之法也。自執事之吏,下至學士,莫能知其所以兩廟之意,誠宜具錄本事。建武乙未、元和丙寅詔事,下宗廟儀及齋令,宜入郊祀志,永為典式。」

〔四0〕「九德」,尚書皋陶謨云:「皋陶曰:『都,亦行有九德,亦言其人有德,乃言曰,載采采。』禹曰:『何?』皋陶曰:『寬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彊而義,彰其有常吉哉!』」而逸周書常訓篇以忠、信、敬、剛、柔、和、固、貞、順為「九德」,文政篇以忠、慈、祿、賞、民之利、商工受資、祗民之死、無奪農、足民之財為「九德」,寶典篇以孝、悌、慈惠、忠恕、中正、恭遜、寬弘、溫直、兼武為「九德」。此所云「九德」,當取尚書說。

〔四一〕「八政」,禮記王制篇云:「齊八政以防淫。」又云:「八政,飲食、衣服、事為、異別、度、量、數、制。」逸周書常訓篇云:「八政和平。八政,夫妻、父子、兄弟、君臣。」此所云「八政」,當取禮記說。

〔四二〕「三宗」,謂太宗文帝、世宗武帝、中宗宣帝。

〔四三〕「更衣」,范曄後漢書明帝紀云:明帝卒,「遺詔無起寢廟,藏主於光烈皇后更衣別室」。李賢注云:「禮『藏主於廟』,既不起寢廟,故藏於后之易衣別室。更,易也。」又注云:「更衣者,非正處也。園中有寢,有便殿。寢者,陵上正殿。便殿,寢側之別殿,即更衣也。」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下云:「明帝臨終遺詔,遵儉無起寢廟,藏主於世祖廟更衣。」

〔四四〕「憙」,趙憙。

〔四五〕「世宗廟」,姚本、聚珍本皆作「世祖廟」。中華書局標點校勘本司馬彪續漢書所據底本亦作「世祖廟」。聚珍本注云:「前文東平王蒼請名世祖廟舞為大武,詔仍進武德之舞,無盛德舞之名。此句疑有訛舛。」聚珍本輯者所疑甚是。上文云「孝武廟樂曰盛德之舞」,是「世祖廟」乃「世宗廟」之訛。世宗即孝武帝。作「世宗廟」,則上下文義瞭然。中華書局標點校勘本司馬彪書已正作「世宗廟」。

〔四六〕「有司奏上尊號曰顯宗」,范曄後漢書章帝紀永平十八年云:「十二月癸巳,有司奏言:『孝明皇帝聖德淳茂,……功烈光於四海,仁風行於千載。而深執謙謙,自稱不德,無起寑廟,埽地而祭,除日祀之法,省送終之禮,遂藏主於光烈皇后更衣別室。天下聞之,莫不悽愴。陛下至孝烝烝,奉順聖德。臣愚以為更衣在中門之外,處所殊別,宜尊廟曰顯宗。……』制曰『可。』」據此,「有司奏上尊號曰顯宗」是在永平十八年十二月癸巳。下文云「以正月十八日始祠」,此「正月十八日」時屬建初元年。這樣看來,章帝報東平憲王蒼書的時間當在永平十八年十二月癸巳至次年正月十八日之間。

〔四七〕「所望於王也」,此條玉海卷九七兩引,字句皆極簡略。

〔四八〕「上以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廟坐位駁議示東平憲王蒼」,據范曄後漢書章帝紀所載,建初四年「六月癸丑,皇太后馬氏崩。秋七月壬戌,葬明德皇后」。此所謂「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廟坐位駁議」,即明德皇后葬後公卿所議祔廟事。

〔四九〕「昭哉來御,從其祖武」,此二句聚珍本作「昭茲來許,繩其祖武。」詩大雅下武篇同。吳闓生詩義會通云:「茲猶哉也。昭哉、昭茲,呼而戒之之詞也。」「繩」,繼也。「武」,跡也。

〔五0〕「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此二句見詩大雅假樂篇。「愆」,過也。「率」,循也。

〔五一〕「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下劉昭注引謝沈書云:「上以公卿所奏明德皇后在世祖廟坐位駁議示蒼,上言:『文、武、宣、元祖祫食高廟,皆以配,先帝所制,典法設張。大雅曰:「昭哉來御,慎其祖武。」又曰:「不愆不忘,帥由舊章。」明德皇后宜配孝明皇帝於世祖廟,同席而供饌。』」所引「昭哉來御,慎其祖武」,當本三家詩。聚珍本注云:「劉昭注引謝沈書一段與此同,末有『與世祖廟同席而供饌』句,尤為完密。」

〔五二〕「永初六年,皇太后入宗廟」,「皇太后」謂和熹鄧皇后。此事范曄後漢書安帝紀記於永初七年春正月庚戌,而李賢注云:「東觀、續漢、袁山松、謝沈書、古今注皆云『六年正月甲寅,謁宗廟』。」袁宏後漢紀卷一六亦云:永初「六年春正月甲寅,皇太后初親祭於宗廟」。范書安帝紀所載年月不可信。宏後漢紀卷一六亦云:永初「六年春正月甲寅,皇太后初親祭於宗廟」。范書安帝紀所載年月不可信。

天文志〔一〕

〔一〕 「天文志」,據范曄後漢書蔡邕傳李賢注,邕撰東觀漢記十意,其中有天文意,即天文志。此志全佚,未見他書徵引,今僅存其目。初學記卷一載:「蔡邕天文志言天體者三,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渾天。」四庫全書考證云:「按劉昭司馬書天文志注引蔡邕表志云:『言天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渾天。』按徐堅初學記引此文竟題為蔡邕志。今按此乃表志之文,非即蔡志也。」

地理志〔一〕

蕭何墓在長陵東司馬門道北百步。〔二〕史記卷五三蕭相國世家集解

霍光墓在茂陵東司馬門道南四里。〔三〕范曄後漢書卷二明帝紀李賢注

王莽分鉅鹿為和成郡。〔四〕范曄後漢書卷一光武帝紀李賢注

蛇丘有芳陘山。〔五〕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三劉昭注

東緡,〔六〕縣名,屬山陽郡。〔七〕范曄後漢書卷一七馮異傳李賢注

光武中興,都洛陽,又於南陽置南都。〔八〕初學記卷二四

魯陽鄉在尋陽縣。〔九〕范曄後漢書卷三七丁鴻傳李賢注

西海有勝山。〔一0〕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三劉昭注

秦時改為太末,〔一一〕有龍丘山在東,有九石特秀,色丹,遠望如蓮華。〔一二〕萇之隱處有一巖穴如窗牖,〔一三〕中有石牀,可寢處。〔一四〕王先謙集解本范曄後漢書卷七六循吏任延傳李賢注

建安二十年,復置漢寧郡,分漢中之安陽、西城。〔一五〕又分鍚、上庸為上庸郡,置都尉。〔一六〕姚本

安帝即位之年,分三縣來屬。〔一七〕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五劉昭注

臨濟,王莽更名利居,安帝永初二年,改從今名。〔一八〕水經注卷三

永興元年,鄉三千六百八十二,〔一九〕亭萬二千四百四十二。〔二0〕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五劉昭注

〔一〕 「地理志」,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此志為侍中伏無忌、諫議大夫黃景所撰。

〔二〕 「蕭何墓在長陵東司馬門道北百步」,此條范曄後漢書明帝紀和和帝紀李賢注亦引,文字全同。「長陵」即漢高祖陵墓,在今陝西咸陽市渭水北岸。「司馬門」為寢廟宮垣之外門。此句末聚珍本注云:「上陵屬京兆尹。」

〔三〕 「霍光墓在茂陵東司馬門道南四里」,據今人考古勘測,霍光墓在茂陵東北方向一千米處。「茂陵」為漢武帝陵墓,在今陝西咸陽市渭水北岸,與高祖長陵、惠帝安陵、景帝陽陵、昭帝平陵合稱五陵。文選卷一班固西都賦云:「南望杜、霸,北眺五陵。」劉良注云:「宣帝杜陵、文帝霸陵在南,高、惠、景、武、昭帝此五陵皆在北。」此句末聚珍本注云:「茂陵屬右扶風。」

〔四〕 「王莽分鉅鹿為和成郡」,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云:更始二年,「王莽和成卒正邳彤亦舉郡降」。其下李賢引此語作注。

〔五〕 「蛇丘有芳陘山」,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三濟北國下云:「蛇丘,有遂鄉,有下讙亭,有鑄鄉城。」其下劉昭注云:「東觀書有芳陘山。」此條即據劉昭注,又參酌司馬彪書輯錄。

〔六〕 「東緡」,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三山陽郡下屬縣有東緡,並云:「春秋時曰緡。」

〔七〕 「屬山陽郡」,范曄後漢書馮異傳載:建武二年,封異陽夏侯。異卒,長子彰嗣。「十三年,更封彰東緡侯,食三縣。」其下李賢引此條文字作注。

〔八〕 「又於南陽置南都」,此條記纂淵海卷八亦引,文字全同。

〔九〕 「魯陽鄉在尋陽縣」,范曄後漢書丁鴻傳云:「建初四年,徙封魯陽鄉侯。」其下李賢引此語作注。尋陽縣屬廬江郡。

〔一0〕「西海有勝山」,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三琅邪國屬縣有西海,劉昭注云:「東觀書有勝山。」此條即據劉昭注,又參酌司馬彪書輯錄。

〔一一〕「秦時改為太末」,聚珍本注云:「太末縣屬會稽郡。此句之上當有闕文。考司馬彪郡國志劉昭注,太末,左傳謂姑蔑。」

〔一二〕「華」,與「花」字同。

〔一三〕「萇」,龍丘萇。范曄後漢書循吏任延傳云:「吳有龍丘萇者,隱居太末,志不降辱。王莽時,四輔三公連辟,不到。掾史白請召之。延曰:『龍丘先生躬德履義,有原憲、伯夷之節。都尉埽洒其門,猶懼辱焉,召之不可。』遣功曹奉謁,修書記,致醫藥,吏使相望於道。積一歲,萇乃乘輦詣府門,願得先死備錄。延辭讓再三,遂署議曹祭酒。萇尋病卒。」御覽卷五0二引謝沈後漢書亦略載其事。

〔一四〕「可寢處」,此條姚本未輯,為聚珍本所錄。據王先謙集解本范曄後漢書,此條文字出「東觀記」,而據中華書局標點校勘本范曄後漢書李賢注,此條文字出東陽記。按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四會稽郡太末下劉昭注云:「東陽記:『縣龍丘山有九石,特秀林表,色丹白,遠望盡如蓮花。龍丘萇隱居於此,因以為名。其峰際復有巖穴,外如窗牖,中有石林。巖前有一桃樹,其實甚甘,非山中自有,莫知誰植。』」疑王先謙集解本范書李賢注所引「東觀記」乃「東陽記」之訛,此條當從本書中剔除。

〔一五〕「復置漢寧郡,分漢中之安陽、西城」,此亦見聚珍本。聚珍本注云:「司馬彪郡國志劉昭注西城下曰:『巴漢志云漢末以為西城郡。』不言屬漢寧。」按三國志魏書武帝紀載:建安二十年,武帝平巴、漢,「復漢寧郡為漢中,分漢中之安陽、西城為西城郡,置太守」。由這一記載來看,漢寧郡之設在建安二十年以前,建安二十年恢復漢寧郡為漢中郡。又安陽、西城二縣在建安二十年前屬漢寧郡,建安二十年,始歸西城郡。

〔一六〕「又分鍚、上庸為上庸郡」,此亦見聚珍本。此條不知姚本從何書輯錄。三國志魏書武帝紀亦云建安二十年,分漢中之鍚、上庸二縣為上庸郡,置都尉。

〔一七〕「分三縣來屬」,司馬彪續漢書郡國志五玄菟郡屬縣有高顯、候城、遼陽,原皆屬遼東郡。三縣下劉昭引此條文字作注。此條文字姚本、聚珍本據司馬彪書和劉昭注輯作「安帝即位之年,分高顯、候城、遼陽屬玄菟」。

〔一八〕「安帝永初二年,改從今名」,水經注卷三云:濟水「又東北過臨濟縣南,縣故狄邑也。王莽更名利居。漢記:『安帝永初二年,改從今名。』」此條輯錄時參考了水經注內容,字句略有增改。此所引漢記,楊熊合撰水經注疏楊守敬引惠棟說認為即指東觀漢記。此條姚本、聚珍本均未輯錄。

〔一九〕「八十二」,玉海卷一七、卷一八引同,聚珍本作「八十一」。

〔二0〕「四十二」,聚珍本作「四十三」,玉海卷一七、卷一八亦引作「四十三」。

朝會志〔一〕

〔一〕 「朝會志」,史通古今正史篇記東觀漢記撰修始末云:「熹平中,光祿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楊彪、盧植著作東觀,接續紀傳之可成者,而邕別作朝會、車服二志。」可知東觀漢記有朝會志、為蔡邕所修。此志全佚,未見他書徵引,今僅存其目。

車服志〔一〕

天子行有〈罕,中"干改畢"〉罕。〔二〕文選卷四六顏延年三月三日曲水詩序李善注

永平二年正月,公卿議春南北郊,〔三〕東平王蒼議曰:「孔子曰:〔四〕『行夏之時,〔五〕乘殷之路,〔六〕服周之冕。』〔七〕為漢制法。高皇帝始受命創業,制長冠以入宗廟。光武受命中興,建明堂,立辟雍。〔八〕陛下以聖明奉遵,以禮服龍袞,祭五帝。〔九〕禮缺樂崩,久無祭天地冕服之制。按尊事神祇,絜齋盛服,敬之至也。日月星辰,山龍華藻,天王袞冕十有二旒,以則天數;旂有龍章日月,以備其文。今祭明堂宗廟,圓以法天,方以則地,服以華文,象其物宜,以降神明,肅雍備思,博其類也。天地之禮,冕冠裳衣,宜如明堂之制。」〔一0〕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劉昭注

武冠,俗謂之大冠。〔一一〕類聚卷六七

貴人、相國綠綬,三采,綠紫白,純綠圭。〔一二〕公、侯、將軍紫綬,二采,紫白,純紫圭。〔一三〕公主封君同。〔一四〕九卿、中二千石青綬,三采,青白紅,純青圭。〔一五〕千石、六百石黑綬,二采,青紺,純青圭。〔一六〕四百、三百、二百石黃綬,一采,純黃圭。〔一七〕百石青紺綬,一采,宛轉繆織圭。〔一八〕御覽卷六八二

孝明帝作蠙珠之佩,以郊祀天地。〔一九〕書鈔卷一二八

賜段熲亦幘,故知自上下通服之,皆烏也。廚人綠,馭人赤,輿輦人黃,駕五輅人逐車色。〔二0〕其承遠遊進賢者,施以掌導,謂之介幘。承武弁者,施以笄導,謂之平巾。事物紀原卷三

〔一〕 「車服志」,據史通古今正史篇,此志為蔡邕所撰。

〔二〕 「天子行有〈罕,中"干改畢"〉罕」,此條海錄碎事卷一0亦引,文字全同。「〈罕,中"干改畢"〉」與「罕」皆為鳥網。此所謂「〈罕,中"干改畢"〉罕」,指載網之獵車。文選卷八楊雄羽獵賦云:「荷垂天之〈罕,中"干改畢"〉,張竟壄之罘。」又云:「罕車飛揚,武騎聿皇。」此「〈罕,中"干改畢"〉」與「罕」分言,實為同類之物。李善注云:「罕,〈罕,中"干改畢"〉罕也。」

〔三〕 「春」,姚本、聚珍本作「舉」,誤。玉海卷七八、卷八一、卷八二引皆作「春」,字尚不誤。卷六一引作「奏」,與「春」形近致誤。

〔四〕 「孔子曰」,見論語衛靈公篇。 顏淵問如何治理國家,孔子以「行夏之時」云云相答。

〔五〕 「行夏之時」,楊伯峻論語譯注衛靈公篇注云:「據古史記載,夏朝用的自然曆,以建寅之月(舊曆正月)為每年的第一月,春夏秋冬合乎自然現象。周朝則以建子之月(舊曆十一月)為每年的第一月,而且以冬至日為元日。這個雖然在觀測天象方面比較以前進步,但實用起來卻不及夏曆方便於農業生產。就是在周朝,也有很多國家是仍舊用夏朝的曆法的。」

〔六〕 「乘殷之路」,「路」與「輅」通。殷輅即大輅,漢代祭天,尚乘大輅,東漢稱為桑根車。殷輅較周代車子樸質。孔子生當周代,主張「乘殷之路」,是表示崇尚儉樸。左傳桓公二年云:「大輅、越席,昭其儉也。」

〔七〕 「服周之冕」,孔子主張禮服華美,論語泰伯篇孔子肯定禹「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可證。周冕較前代華美,所以孔子主張「服周之冕」。

〔八〕 「建明堂,立辟雍」,據本書光武帝紀載,中元元年,起明堂,辟雍。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亦云中元元年,「初起明堂、靈臺、辟雍」。

〔九〕 「五帝」,據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引五經通義,指蒼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矩、黑帝協光紀。

〔一0〕「宜如明堂之制」,此條玉海卷八三亦引,字句極略。據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所載:「秦以戰國即天子位,滅去禮學,郊祀之服皆以袀玄。漢承秦故。至世祖踐祚,都於土中,始修三雍,正兆七郊。」光武帝時,郊祀天地之禮尚為簡樸。至明帝,「初服旒冕,衣裳文章,赤舄絇屨,以祠天地」。范曄後漢書明帝紀李賢注引董巴輿服志亦云:「顯宗初服冕衣裳以祀天地。衣裳以玄上纁下,乘輿備文日月星辰十二章,三公、諸侯用山龍九章,卿已下用華蟲七章,皆五色采。乘輿刺繡,公卿已下皆織成。陳留襄邑獻之。」又引徐廣車服注云:「漢明帝案古禮備其服章,天子郊廟衣皁上絳下,前三幅,後四幅,衣畫而裳繡。」明帝在郊祀天地時輿服禮制的改變,當即發自東平王蒼之議。

〔一一〕「武冠,俗謂之大冠」,此條海錄碎事卷五亦引,文字全同。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武冠,俗謂之大冠,環纓無蕤,以青系為緄,加雙鶡尾,豎左右,為鶡冠云。五官、左右虎賁、羽林、五中郎將、羽林左右監皆冠鶡冠,紗縠單衣。」

〔一二〕「純綠圭」,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諸國貴人、相國皆綠綬,三采,綠紫紺,淳綠圭,長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與此所載微異。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云:「諸國貴人、相國綠綬,三采,綠紫白,淳綠圭,長二丈一尺,二百四十首。」綬三采之色與東觀漢記所載同。

〔一三〕「純紫圭」,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公、侯、將軍紫綬,二采,紫白,淳紫圭,長丈七尺,百八十首。」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亦云:「將軍紫綬,二采,紫白,淳紫圭,長一丈七尺,百八十首。」

〔一四〕「公主封君同」,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公主封君服紫綬。」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亦云公主封君綬制與將軍同。

〔一五〕「純青圭」,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九卿、中二千石、二千石青綬,三采,青白紅,淳青圭,長丈七尺,百二十首。」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云:「九卿、中二千石,一云青緺綬。」

〔一六〕「純青圭」,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千石、六百石黑綬,三采,青赤紺,淳青圭,長丈六尺,八十首。」與此所載略有不同。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所載與司馬彪書同。

〔一七〕「一采,純黃圭」,此二句原誤倒,今據上下文例乙正。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云:「四百丞、尉,三百長相,二百石,皆黃綬,一采,淳黃圭,長丈五尺,六十首。」亦可證此二句當作「一采,純黃圭」。又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四百石、三百石、二百石黃綬,一采,淳黃圭,長丈五尺,六十首。」

〔一八〕「宛轉繆織圭」,原脫「圭」字。司馬彪續漢書輿服志下云:「百石青紺綬,一采,宛轉繆織圭,長丈二尺。」御覽卷六八二引董巴輿服志云:「百石青紺綬,一采,宛轉繆織圭,長丈二尺。」今據二書增補。此條文字上尚引有「掠得羌侯君長紫綬十七、艾綬二十八、黃綬二枚,皆入簿」諸句,此為段熲事,已入本書段熲傳。

〔一九〕「以郊祀天地」,此條上書名引作「蔡邕車服志」。蔡邕車服志即東觀漢記中車服志。此條御覽卷六九二、唐類函卷一六八引同。

〔二0〕「駕五輅人逐車色」,「駕五」二字疑為衍文,或文有訛脫。此條御覽卷六九二、唐類函卷一六八引同。

〔二0〕「駕五輅人逐車色」,「駕五」二字疑為衍文,或文有訛脫。

東觀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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