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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鲁山君日记]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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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三年大明景泰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丁未朔,受朝賀。諸道進賀箋方物,倭、野人皆隨班獻土物,設會禮宴于勤政殿。

1月2日

○戊申,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甲士、別侍衛、銃筒衛,當初分二番,每下番時鍊才,然今甲士則分七番,別侍衛則五番,銃筒衛則六番,隔三年番上,若依舊下番時一度鍊才,則無以辨其才之優劣。且本曹事劇,一年三度下番鍊才,非一二日所能畢,因此軍士番盡後久留有弊。請自今下番時勿鍊才,每當入番,甲士、別侍衛則試步射百八十步一次、騎射一次、槍一次,十矢以上中格者,給到三十,八矢以上,給到二十,六矢以上,給到一十,四矢以下,削到一十,二矢以下,罷黜充軍。銃筒衛則試走力,一走一力及一走二力、一力二走中格者,給到二十,一走三力、一力三走及二走二力,給到一十,一才中格者,削到一十,二才俱不中者,罷黜充軍」從之。

○以兀良哈指揮同知管禿、金洽答、浪因多只、副萬戶莽剌、加乙軒、斡朶里宣略將軍童毛知里、副萬戶童波好爲萬戶,兀良哈指揮使納剌禿、指揮僉事也隆哥、速古、斡朶里指揮大斜爲副萬戶。

1月4日

○庚戌,日本國一岐州眞弓源永、呼子源高各遣人來獻土物。

1月5日

○辛亥,司諫院啓曰:「兵曹以本宮書題修義校尉李浩山爲承義校尉,修義副尉劉智爲承義副尉,承義副尉盧孝溫爲進勇副尉,臣等未知陞資之故,問于兵曹,兵曹答曰,『今更考受敎,新屬書題之人,雖前職六品,必因九品循序而進,以至受六品而後陞五品,例也。本曹不察受敎而誤授,後當改正』。臣等以爲除授重事,而慢不加察,甚爲不當。請劾之。」傳曰:「予當更議。」右副承旨具致寬啓曰:「臣以知兵曹亦與焉,請待罪。」傳曰:「毋嫌。」

○斡朶里都萬戶金仇赤等二十四人來獻土物,都統使見於議政府。

○都統府據兵曹呈及咸吉道都節制使呈啓:「五鎭則防禦旣固,賊不得入侵,必將窺伺疎虞之地,潛入作耗。如吾村口子,賊之要路,宜樹木柵,擇壯健軍士,量宜定送,以固防戍。」從之。

1月6日

○壬子,忠淸道經歷安哲孫辭,引見于思政殿曰:「忠淸道失農,救荒諸事,盡心布置。」對曰:「臣聞本道義倉昔年所收,僅足種子,無以賙乏。軍資所儲,雖不可輕用,然古人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須撫養斯民,然後可以用於緩急。請議諸大臣,使之分給。」傳曰:「予當議之。」

1月7日

○癸丑,以左贊成李思哲爲咸吉道都體察使,往審州縣沿革便否,至是辭,賜思哲貂裘一領、織毛馬裝一部、油鞍籠一事、貂皮冠一頂、貂皮耳掩一、弓矢一部。

○都統使見野人浪孛兒罕等十五人于邸,仍饋之,魯山遣宦官崔濕賜酒樂。都統使賜柳尙同介以上三人各鞍具馬一匹,李貴也等十二人各衣一領,其宴享衣馬皆官備。內禁衛二十人、上大護軍二十人、軍士五百五十,列立內外庭,都統使見倭、野人於議政府時,隨從軍士,皆用此數。

○中樞院使李堅基卒。輟朝二日,賜棺槨及賻紙一百卷。堅基,星州人也,文科出身,世宗、文宗器任之,歷吏、戶曹判書,陞議政府參贊,以病遷中樞院事,退居麻田,年七十二。諡安成,寬裕和平安,惇厖淳固成

1月8日

○甲寅,忠勳府餞都體察使李思哲于普濟院,遣宦官嚴自治賜酒樂。

1月12日

○戊午,以春享大祭齋宿于宗廟齋宮。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曰:「禮曹當接待野人之時,每患未知强弱,卿與都節制使同議,兀良哈、斡朶里、骨看兀狄哈、火剌溫等諸種野人酋長麾下多少、部落族類强弱及雖非酋長族類强盛者,秘密聞見,詳錄以啓。」

○日本國薩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熙久遣人來獻土物。

1月13日

○己未,親享宗廟。

1月14日

○庚申,敎曰:「頃者,權奸作朋,謀爲不軌,幸賴叔父首陽大君炳幾之明,旋卽誅除。其後民間訛言倭寇至,警動數道,方將究治,會赦不問。近訛言又作,或云,『首陽率兵將盡殺人民,或云,『首陽將不利於寡人』,輔相惑亂,蔓延于中外,此必奸黨遺孶,心懷憤怨,謀欲扇亂,顧力不能,則造爲浮言,以離間我君臣,動搖國家也。昔成王幼,周公攝政,武庚、管、蔡流言,『將不利於孺子』,誅武庚、管、蔡而後定。今日訛言之變,何以異此?大臣法官據律以請,予欲悉置於法,叔父啓云,『無知之民,爲奸黨所惑,妄相傳說,不可多殺,』予亦以爲『倡亂之人,旣不能得,則其所詿誤者,可從寬典』,乃勉從叔父之意,量罪輕重,其情理尤甚者,置之重典,餘悉貸死科罪。噫!叔父忠勳,非惟寡人,實宗社所賴,豈浮言所能間哉?然危疑之際,邪說易行,苟不辨而明之,則無以釋愚民之疑,玆具本末,以明示予懷,將欲使臣庶各定其志,毋自作孽。如有動浮言者,可卽捕告,必加重賞。」

○議政府啓曰:「曾下諭書于諸道,訪問屯田便否,今農務方興,若待回啓,必致稽緩,且諸道不可一時竝擧。請姑令黃海道,自今春耕棘城閑曠之地,其穀種、口糧、農牛、農器,令戶曹及時布置。」從之。

1月16日

○壬戌,如廣津灘觀放鷹。

1月18日

○甲子,議政府據咸吉道觀察使啓本及禮曹呈啓:「咸興府土官諸司,皆有職掌,唯掌漏署因無漏器不得供職。本府乃興王之地、陵寢所在,且觀察使本營、一道都會之地,不可無漏器以知晷刻。請令該司製送。」從之。

1月19日

○乙丑,靖亂功臣僉知中樞院事柳河母卒,賜棺槨及賻米豆幷十石、紙四十卷。

○議政府啓:「弭盜之方,累次受敎,而强竊盜容接人論罪之法,有所未盡,中外盜賊,比來尤甚。自今流品及有蔭子弟外,以平民五戶爲一統,其統內有容匿盜賊者,勿論强竊盜,幷統戶全家徙邊,有能捕告强盜者,依正統四年受敎,雖捕一二人,無職者賞職,元有職者陞品敍用,不堪從仕者,官給綿布五十匹,其統內隨從者,各給綿布十匹,仍將犯人家産充賞,告捕竊盜者,依宣德十年受敎,捕十人以上,則給綿布五十匹,九人以下者二十五匹,其統外人告捕者,亦依上論賞,大小軍民,如有告捕獷猂成黨,爲積年患害者,不拘人數,超三等授職,賤口免役,私賤則以都官、典農寺奴婢換給,俱給犯人家産,京中管領、外方里正長、方別監、監考等知情不告者、流品及有蔭子弟知情隱匿强竊盜者,亦全家徙邊,永不敍用。管領捕告自願受遞兒職者,依正統十二年受敎,年終考其告捕賊人多少,雖仕到未滿,授遞兒職勸勵。」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及轉運色呈,條陳漕運事宜以啓:「一,依正統十二年受敎,漕轉船軍等當番一月糧,各其浦差使員斗量監封,發船日始告于押領官分給,下番次朔仍騎時,則各以所騎船米計日以給。

一,依正統十三年徽旨,船軍因失農未得裹糧者,令所在官分給義倉之粟,及期下海。

一,京畿、忠淸、全羅道處置使、僉節制使、諸浦萬戶、千戶率兵船各於地境護送漕船,且於灘磧阻礙之處立標,如有違者,萬戶、千戶、守令三品以下直斷,處置使則鞫鎭撫以啓。

一,船主貪得船價,不計船隻大小,暗行求請,多受米𥸴,或潛載私物,暫遇風浪,輒致敗沒,今後不依已定石數重載者,其船主、差使員重論。」從之。

1月20日

○丙寅,忠勳府經歷沈寘,將堂上議告承政院曰:「河東府院君鄭麟趾,於今月二十三日,宴功臣于其第,然此是私會,不可不啓。」都承旨申叔舟啓請賜酒樂,從之。

1月21日

○丁卯,承文院判事宋處寬等進《吏文謄錄》四卷、《詔勑》一卷、日本國書契一卷、日本國大內殿書契一卷、《中朝榜文》一卷。京外史庫所藏《吏文謄錄》二件,承文院每五年撰集謄錄以進,此自己巳至癸酉五年事也。

○日本國上松浦呼子源高、一岐州上松浦松林院住持重實,各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景泰五年受敎節該,『近年以來,濟州牧場體小馬,不曾刷出,牧場甚窄,而所牧萬餘匹踏損水草,良馬不産,職此之由。』令敬差官刷出體小馬五百匹,更遣司僕寺官於海南縣接受,擇三四歲可用馬,從自願分授大小人員及公私賤,其餘以貿貢馬及司僕寺差備馬。」從之。

1月22日

○戊辰,命都統使獵于西山,兵曹堂上、郞官、都鎭撫、左右廂大將、衛將及騎、步兵三百、左右鷹坊,皆從之,野人柳尙同介等十五人,亦往焉。

1月24日

○庚午,宴靖難功臣于思政殿,分賜敎書及盟簇。宗親寧海君以上及承旨等亦侍宴。

○敎奮忠仗義匡國補祚定策靖難功臣首陽大君領議政府事領集賢殿經筵藝文春秋館書雲觀事兼判吏兵曹事中外兵馬都統使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五百戶〈諱〉曰:

天爲社稷而生賢,蓋有關於氣數,君以爵土而錫命,寔用表乎勳庸。載稽彝章,昭示賞典。叔父,鍾秀光岳,礪節風霜。器局峻整而宏深,志槪堅確而嚴正。孝友本乎天性,忠義出於至誠。豪傑之才,聖賢之學。氣蓋一世,勇冠三軍。德望崇重於宗親,風彩表儀乎朝著。爲善最樂,富貴聲色,無足搖其中,事君以忠,夷險終始,曷嘗貳其操!屹若維城之固,確乎大節之臨。粤予沖人,遭家不造。思弘濟于艱大,委機務於臣隣。方期佛時,以圖隆泰,于時瑢居至親之地,畜無上之心,謂寡人幼不能君,而大位姦或可伺,厚施於國,干譽于人,群小爭歸,私門作黨,稔成不軌,覬覦萬端。而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不思寵任之恩,潛懷兇禍之計,陰爲黨援,翕然附趨。蔑我幼沖,竊我威福。專權擅勢,挾私市恩。官爵濫施於親姻,賄賂公行於中外。賦役煩而公私困,土木興而財力窮。蔽塞聰明,壅遏德澤,公道晦蝕,私意橫流。天怒於上,而予不知,民怨於下,而予不悟。叔父嘗痛憤其故,抗疏以言,予亦尋常而不之察也。蓋其黨附於瑢者若彼,故乃濁亂乎朝如斯。及其兇謀益深,每夜私聚,內通近侍宦官,密伺動靜,外誘方鎭將帥,陰約日期。徒旣寔繁,勢以日熾。大姦根據而莫去,寡躬孤立而何爲?宗社國家,安危呼吸。叔父明炳幾先,切齒腐心。天地不容,可忍群兇之惡逆,社稷爲悅,肯顧一身之死生?雄斷英規,奮發義勇。率玆忠義之士,殲彼兇穢之徒。曾不移時,一擧迅掃。朝廷相慶,道路爭讙。邦本幾搖而復安,神器將傾而復定。此蓋叔父爲猷之壯秉心之淵。誠感乎鬼神,忠貫乎日月。能剪群兇於俄頃,不崇朝而淸明。功烈曄然,古今卓爾。不有叔父,予焉及玆?苟非天地祖宗之靈,默佑陰騭,假手叔父,俾靖禍亂,而其生也關乎氣數者寧若是乎?乃眷忠誠,兼權將相。予披心腹以委任,卿謁股肱而盡忠,勸布帝王之仁恩,悉革權姦之弊政。不動聲色,措國家於磐石之安,不以兵戈,奠生靈於康莊之樂。身柱國而人倚以爲重,功蓋天而自卑以謙,眞可謂托孤寄命,社稷之重臣矣。昔周公誅管、蔡以安王家,大義昭昭,萬古炳炳。推古較今,異世同符。肆策勳爲靖亂一等功臣,賜奮忠仗義匡國輔祚定策靖難之號、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五百戶、歲別俸六百石、奴婢六百口、田五百結、黃金二十五兩、白銀一百兩、鞍具馬四匹、表裏十段、紗羅各五匹、衣一襲、犀帶一腰、紗帽、笠、靴等物。卿功之多,予賞之少。於卿何有,在予則嫌。冀體至懷,尙可領也。於戲!卿有周公之才之美,而且兼周公之大勳,予尙成王之年之幼,而又見成王之多難。旣以成王責周公者責叔父,當以周公輔成王者輔寡躬,上下交修,何憂不濟!眷爾忠烈,實深倚毗。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河東府院君鄭麟趾曰:

王者保莫大之業,必賴輔弼之良,人臣建不世之功,當擧褒崇之典。自有成憲,匪出私恩。惟卿氣淸而和,性明且敏。詩文陵轢韓、杜,志學符契伊、顔。智識恢弘,堂堂君子之量,胸襟豁達,落落丈夫之風。重捷金榜之魁,高步玉堂之上。士林仰之如山斗,朝論倚以爲筮龜。攬轡一道而吏畏民懷,判書五曹而政修弊祛。參贊廟堂之論議,司命一代之文章。以蹇蹇匪躬之節,懷斷斷無他之念。四朝能盡其勞瘁,一節不變於夷險。故予沖人遭家不造,謂政權在朝廷則治,凡國事委大臣而聽。不意至親瑢幸我幼孤,圖我社稷,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外結藩將,內要寺人,陰養死士,黨與分據於中外,禍機垂發於須叟。于時叔父首陽大君〈諱〉明炳幾先,首擧大義,卿能協謀,正名討罪。逆儔就戮於呼吸之頃,國步底寧於跬步之間。予惟仰成,嘉乃丕績,俾位台府,曲加異恩。爰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嗣有令緖,恐未堪於盈成,永肩乃心,期益殫於弼亮。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議政府右議政西城府院君韓確曰:

德懋者,尊之以官,功高者,勸之以賞,此古今之通義,國家之常經也。卿簪纓之冑,簡重之資,行己廉正,處物通明。早膺天子之寵光,優荷先王之殊眷。典銓衡司黜陟而所歷動有休稱,蔚然爲瑞世之良也。頃者至親瑢交結權姦,潛謀不軌,禍在莫測,而卿以夷險不渝之操,經邦濟世之略,協贊叔父首陽大君,剪除兇徒,以有今日,則惟宗社之不墜,蓋亦爾功是賴。爰擧異數,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功在社稷,旣弘濟于多艱。誓以山河,當匹休于永世。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綏祿大夫雲城府院君朴從愚曰:

爲君致身,往哲攸嘉,念功簡勞,先典是重。所以周有太常之紀,漢有黃河之誓,歷代爲猷,夫豈苟然也哉?惟卿器宇淵宏,風姿英峻,縉紳之領袖,戚里之儀刑。遇知兩朝,荐加拔擢。出鎭戎幕,有折衝之略,入相廟堂,得鎭時之望。至於吏部公選,蔚然得人,凡所歷揚,聲績居多。越予小子叨承艱大之寄,夙夜怵惕,罔知攸濟。不意至親瑢,陰構禍謀,仁、宗瑞等阿附其意,窺竊神器,禍在不測。幸賴祖宗之靈默佑,叔父首陽大君炳幾決策,誅剪奸兇,卿相與贊成大計,不日削平,以我社稷宗廟永享不墜,繄卿之功。予甚嘉之,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一乃心德,終始勿渝,以無負寡人報功之意。

○敎卒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崇祿大夫判中樞院事延山君金孝誠曰:

撥亂反正,是不世之元勳,崇德報功,乃有國之令典,宜加異數,用答殊勞。卿以文武之材、恭儉之德,擢登虎牓,備踐鵷行。出守三州,溫乎有循吏之政,歷鎭四道,毅然有良將之風。己亥東征之師,折衝百里,癸丑北伐之役,鎭撫三軍。我皇祖世宗大王知卿精心,倚卿甚篤。命判工部,尋轉兵曹。予纉丕基,俾掌樞軸,卿之任可謂重矣。於戲!瑢之厚施於國,非一二年,人之趨附於瑢,亦非一二計。於是內結執政之相,外通將兵之臣,潛畜異謀,刻擧大事。幸賴叔父首陽大君,與一二豪傑之士,先誅謀首,遂赴禁闈,告予以討除之由,扞我於搶攘之際。卿於是夕,入直宮中,專摠軍旅之權,協贊忠義之擧,定姦兇於呼吸之頃,措國家於盤石之安,宗社再寧,臣民永賴,卿之功可謂不世矣。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擬將共享於太平,何期永隔於幽明?念惟社稷之臣,申以帶礪之誓。嗚呼!君臣一體,旣克定於元兇,子孫萬世,庶不忘於今日。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崇政大夫議政府左贊成集賢殿大提學知經筵成均館事兼判禮曹事甄城君李思哲曰:

竭忠而靖大難,實爲輔弼之良,論賞而報懋功,自有帝王之憲。庸擧盛典,匪由私恩。惟卿間氣之鍾,時豪之挺。系出譜牒,善慶久積於門闌,學通典墳,才智早優於廊廟。特荷兩朝之異眷,蔚爲一代之名臣。爲諍臣則謇諤風猷,在近侍則從容啓沃。持衡於銓部,典禮於春官。覲天庭而着專對之能,參國政而負具瞻之望。偉矣!縉紳之冠冕,屹然邦家之棟樑。以親以賢,國之舊臣有幾?惟忠惟孝,卿之素節益堅。當我家不造之時,實人心難測之際,姦黨潛圖於反逆,禍機甚迫於斯須,幸賴叔父之炳幾,先致兇徒之伏辜。卿乃聞難而赴急,決策而協謀,跬步之間,王室再造,苟不褒崇於今日,何以奬勵於後人?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與國家同休戚,誓山河而何忘?念終始礪忠誠,垂鍾鼎而不朽。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亂功臣資憲大夫兵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經筵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韓山君李季甸曰:

王室有難而竭心力以捍衛,是人臣奉上之忠;臣隣有功則敍勤勞以褒崇,乃帝王待下之道。玆廣稽於古典,用少答於殊勳。惟卿識達古今,才兼經濟,利義早辨於毫忽,文章是特其緖餘。國忘家公忘私,乃卿之素所有;臣盡忠子盡孝,亦卿之所已能。曩在先朝,偏承簡拔,予亦眷乃忠直,待以腹心,委以兵戎之權,兼以師傅之任。功在克詰,志專匪躬,卿可謂社稷良臣、縉紳巨擘也。向者至親瑢蔑我幼沖,潛懷不道,營爲萬端,兇惡莫測。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黨附於瑢,謀傾王室,禍機之發,不朝則夕。幸賴祖宗之靈,陰佑於上,叔父首陽大君備知姦兇,密告於我。會卿入直宮闈,同心協謀,以贊大策,外以剪除兇黨,內以捍衛寡躬,不一夕而反逆已平,歷萬世而宗社永賴。玆惟靖亂之功,宜擧褒賢之賞。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柱石邦家,期與同於休戚,山河帶礪,誓無忘於終始。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嘉靖大夫司憲府大司憲凝川君朴仲孫曰:

有非常之才者,必成不世之功;有不世之功者,宜受莫大之報,褒崇之典,式稽古籍。卿稟性端雅,執心恭恪,早負高明正大之學,有尊主庇民之志。昔事我皇祖莊憲大王,履事精敏,一無所缺,其在風憲,知無不言,其他敭歷,所至有效。我文考恭順大王擢居喉舌,予以沖眇,嗣守祖宗丕基,凡厥庶事,曰未有知,實賴我左右之臣,以補我不逮,嘉卿忠亮,俾長喉舌。頃者至親瑢,潛懷不軌,交結皇甫仁、金宗瑞等,廣樹親黨,中外盤結,將不利於社稷,事在朝夕,間不容髮。叔父首陽大君灼知幾先,仗義剗除,卿能同心贊襄,再造我王室,建萬世無疆之休。嗚呼!不有忠臣義士夷險一節與同休戚者,則其能爲國家乎?卿秉忠貞之節,臨難不二,左右小子,弘濟艱難,以有今日,厥績懋焉,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撑天貫日,功旣立於倉卒,礪山帶河,誓可全於始終。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嘉善大夫吏曹參判集賢殿提學同知經筵春秋館事寧城君崔恒曰:

自古有國家者,必擧崇德報功之典,以答大勳而勉其忠也。予雖否德,敢忘斯義?卿操行端謹,秉心忠直。早負奇偉拔出之才,有致君澤民之志。昔我皇祖莊憲大王臨雍策士,得卿爲策一,卽置經帷,以資顧問。卿學問之博、文章之高,議論之正,卓越不群,又能小心奉公,守正不阿,大爲皇祖器重,或置春坊,輔養儲德,或兼史局,俾任編摩,才無不可,所居稱職。逮我文考恭順大王,擢爲諫議大夫,諤言讜論,蹇蹇有匪躬之節。予小子幼沖嗣位,蒙未有知,實賴我左右之臣,匡救不逮。擢卿爲喉舌,能出納惟允,庶無愧於先哲者矣。不意至親瑢,陰結權姦,約爲腹心,內通宦寺,外樹黨援,潛畜死士,禍在呼吸,叔父首陽大君先炳幾微,決策剗除。卿適直禁內,卽知逆順,同心協謀,贊成大功,是雖天地祖宗扶佑之力,亦有二三子之功是賴,弘濟艱難,以有今日。嗚呼!建非常之功者,宜受莫大之報。爾勳爾忠在我王室,萬世永賴。予嘉乃績,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疾風勁草,旣成倉卒之功,泰山、黃河,益堅終始之誓,子孫千億,永世不渝。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嘉善大夫兵曹參判南陽君洪達孫曰:

盡忠定難,誠社稷之良臣,行賞報功,實國家之令典。表玆偉績,沛以殊恩。惟卿器宇宏壯,智慮精深,拔高材於羽林,揚武烈於中外。及予承緖之初,擧於虎牓,位諸鴻樞。果毅之略,合於將才,所謂國之干城也。日者至親瑢,蔑我幼沖,謂大器可以僭竊,與仁、宗瑞等潛謀反逆,內通宦竪,外結邊將,將欲表裏,俱擧刻日煽亂,禍已迫於蕭墻,變將及於眇末。我叔父首陽大君備悉兇謀,炳幾靖難。卿亦奮厥忠勇,協謀畫策,率勵巡卒,扶擁我社稷,捍衛我艱難。巨姦伏辜而不敢肆,神器幾傾而再安,俾予寡昧得有今日,功在宗社,實萬世無疆之休也。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全社稷以爲悅,能致其身,誓山河而同休,永補予治。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承政院左副承旨經筵參贊官寶文閣直提學知製敎兼判繕工監事知工曹事權擥曰:

當危亂之時,可以知出衆之豪傑,有奇偉之績,可以受非常之寵恩。世亂識忠,功多厚賞,固其然也。惟爾生長勳賢之門,佩服詩書之訓。度量不群,才華絶人,自幼豪宕有大志,文名旣洽,而不喜擧業,勳蔭可資,而不樂仕進,優遊書史,知命無憂。志行落落磊磊,人皆以遠且大期之也。及文考初科,連魁三試,遂擢第一。文考器之,置之侍從。自是聲名藉藉,朝廷以得賢稱之,爾之出處,固異乎凡人矣。曰予眇末遘罹凶閔,沖年嗣服,罔知攸措,庶幾圖任大臣,思無墜祖宗艱大之業,不意瑢以至親,陰畜異志,利我幼弱,窺伺神器。仁、宗瑞等姦臣爲之腹心,賢老等群小爲之諂附,夾朋樹黨,中外連結,禍機在晨夕而發。叔父首陽大君密察其反狀,有志乎靖難,而欲明告于朝,聲罪討之,則姦黨布列,非徒反受其害,亦祗益禍耳,叔父素重爾之爲人,謂可與議大事者此耳。密與之語,出示肺腑,爾聞叔父一言,慨然奮發忠義之心,忘身徇國,乃與韓明澮益勵叔父,協謀決策,竭精忠出奇計,遂誅夷群姦,再造王室,以有今日之休,此雖天地宗社之靈,敷佑冥冥,陰誘我叔父之衷,而臨危設奇,運籌畫策,則惟爾功實多焉。當此之時,陰賊覬覦於內,群姦黨援於外,予以沖人,單處深宮,孤立無助,國家之危難,岌岌乎殆哉。爾在微官,資望卑賤,手無尺寸之兵,勢力無所可爲,只以區區之忠憤,知所依歸,撥去中外根據之大姦,易若拉朽,非有豪傑出衆之才,而能然乎?其視平、勃之安漢,狄、張之存唐,尤有加焉者。予嘉爾功,眷倚益深,肆策勳爲靖難一等功臣,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河如帶山如礪,表高勳而不忘。旱作霖川作舟,期篤弼而永保,服玆異數,堅乃一心。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經筵參贊官兼判司宰監事知禮曹事韓明澮曰:

心雄者謀深,惟賢才能靖大難。功高者賞鉅,在君上宜推異恩,稽之古今,如斯而已。惟爾明澮,魁偉之姿,沈厚之量。忠孝以立志,禮義以服事。位雖卑身雖窮,而常以古人出處自擬所期者,固已遠且大,而人亦以大器許之矣。惟予小子遭家不造,委政大臣,思無負祖宗付托之重,而至親瑢潛圖不軌,交結權姦,廣植黨與,內結寺人,外連邊將,中外盤據,禍在朝夕。幸我叔父首陽大君先炳幾微,痛憤於心,慨然以衛安宗社爲己任。爾於時聞叔父一言,奮忠義之謀,竭心志之蘊,乃與權擥益勵叔父,日使親信密覘兇謀,又能用間盡得其狀。爾於時又與之謀曰,『彼之陰計已成,宜先得爪牙之士,以爲羽翼』,遂交契武士,薦於叔父,使得其歡心。至於擧義之日,會衆誓之,或有一二疑之者,爾又奮然曰,『今順逆如此,至若成敗,天也。自古皆有死,順義而死,死亦何恨?』於是人皆袒右。首剪巨魁,奔告於予,支黨以次就戮。曾不崇朝,王室再造,若爾可謂心雄謀遠,而兼之以能斷矣。雖古之名將相,亦奚遠過?嗚呼!我叔父忠赤,固爲貫日,然不有智義之士爲之先後,則誰與之運籌決策?尙論其功,平、勃之安劉,狄、張之存唐,不獨專美於前矣。其豐功偉績,固可銘鼎鍾而垂竹帛矣。旣勳烈之莫大,敢褒賞之可稽?是用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奮攄忠誠,時乃之績,保全終始,是予之心。

○敎輸忠協贊靖難功臣嘉靖大夫判內侍府事田畇曰:

有功行賞,古今之通義也。惟爾聰明材幹,內臣無有出其右者。我皇祖世宗大王勵靖圖治,爾受傳命之任,無有差誤。逮事文考,以及寡躬,乃掌出納,愈久彌謹。不圖至親瑢潛結姦兇,將圖不軌,事幾甚迫。惟時叔父首陽大君,與一二豪傑之士,奮忠決策,先誅謀主,奔告于我。嚴兵宿衛,內外洶洶,莫知端緖。爾能從容以叔父忠義之擧,入告于予,調護寡躬,出納惟允,贊定大難,爾之功,可謂不淺矣。肆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爾尙敬承至懷,益篤忠貞,善始令終。

○敎輸忠協贊靖難功臣嘉善大夫漢城府尹安川君權蹲曰:

成周重祈常之紀,炎漢勤帶礪之盟,皆所以勸忠於當世,彰善於無窮。卿勳賢之後,縉紳之英。早承詩書之訓,深知忠孝之義,歷敭淸要,蔚有聲績。肆昭考嘉乃賢能,擢置喉舌。惟予沖人,嗣大歷服,毗倚尤篤。頃者至親瑢交結權姦,潛通宦竪,刻日扇亂,禍在呼吸,幸賴天地祖宗之佑,兇謀自露。叔父首陽大君決策剪除,而卿亦奮其忠義,扞衛艱難,殲戮群兇,致玆淸晏,念玆戎功,永世難忘。爰稽古典,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於戲!已膺褒賞之典,益殫弼亮之誠,與國咸休,顧不偉歟?

○敎輸忠協贊靖難功臣通政大夫承政院都承旨經筵參贊官兼尙瑞尹修文殿直提學知製敎充春秋館修撰官兼判奉常寺事知吏曹內直司樽院事申叔舟曰:

盡忠定難,克著非常之績,紀功行賞,宜加莫大之恩。惟爾天姿豪爽,局量宏遠,學窮經史之文,識達古今之變。執守確乎不拔,酌量動皆合宜。早捷巍科,遇知先王。昵侍經幄,開導聖學,再入憲司,知無不言,封章抗疏,澟乎有諍臣之風。及予新政之初,擢置喉舌之任,俾司出納,寄以耳目,而爾之啓沃予者多矣。乃者瑢居至親之地,素懷無上之心,陰養不逞之徒,而姦臣仁、宗瑞等盜弄國政,恃有權柄在手,相與阿附,釀成不軌之謀。遂連結中外,廣植黨與,刻日擧事,禍在朝夕。幸賴天地宗社之默佑,叔父首陽大君炳於幾先,爾相與道合,忠義激切,同行萬里,誓死社稷。及其靖難,贊成大議,誅盡姦兇,以有今日之休,爾心之忠,爾謀之良,惟予以嘉。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功在社稷,旣共濟予艱難,誓以山河,期永保於終始。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兵曹參議楊汀曰:

見危致身,是人臣之大節,策勳班賞,乃國家之恒規。惟爾風姿魁梧,天性忠勇。起自行伍,久從宿衛。國家擬爪牙之才,士林有干城之望。頃者至親瑢陰結權姦,潛圖不軌,幾危宗社,叔父首陽大君先幾決策,爾一聞大策,遂協謀戮力,挺身奮勇,殲厥渠魁,以靖大難。予嘉乃功,曰篤不忘,宜遵庸典,以答殊勳。肆策勳爲靖難二等功臣,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效忠定難,汝有功於宗祊,推誠報勳,予豈忘於帶礪?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柳河曰:

德者爵之,功者賞之,古今通典,有自來矣。若臣之於君,扶顚持危,有弘濟之力,何功加焉?必將厚報之,然後可以彰休烈,而示方來也。惟瑢淫于富貴,寔生非心,乃謀與群不逞之徒,潛扇內亂,刻日擧事,國家之勢,岌岌殆哉。幸爾以貞亮之操、雄偉之材,從我叔父之指示,張膽執銳,戮力王室,用能剪除姦兇,克淸曀霾,蓋雖宗社垂祐,亦惟爾之休庸也。念爾之勞,予嘉予懋,於千萬年,予永不諼。是用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帶河礪岳,永堅節義,俾我一人無疆惟慶,及爾子孫亦無疆惟休,豈不美哉?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奉石柱曰:

授命以衛社,乃人臣之至忠,策勳以酬勞,是國家之大典。表玆奇節,霈以鴻恩。爾熊罷之才,干城之器。學孫、吳而涉大略,便弓馬而造神奇。蔚爲虎牓之英,卓乎羽林之選,求之當代,蓋寡儔焉。頃者瑢以至親,敢圖非望,潛通宦竪,大結權姦,旣亂謀之有期,實禍機之斯迫。賴祖宗積德悠遠,天地眷佑方隆,叔父首陽大君糾合忠義,剪除姦兇。爾乃奮知能以協謀,共赴社稷之難,倡禁旅以効力,共濟邦國之危。眷言靖夷之勤,宜有顯榮之報。是用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指山河之信誓,固遠及於後昆,堅金石之忠誠,可無忘於今日。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判通禮門事尹士昀曰:

協謀靖難,旣立非常之功,策勳褒忠,宜加不次之寵。惟爾閥閱之裔,縉紳之英。性資醇謹,學識疏通。早探性理之源,深知忠孝之道。首捷巍科,夙躋膴仕,載歷華聯,曰有成績。向者至親瑢幸我幼孤,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趙克寬、閔伸等潛構反逆,禍機之發,不朝則夕。尙賴叔父首陽大君先事而圖,首擧大義。爾乃協謀剪除,姦兇伏辜。忠在王室,予嘉乃績。肆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密贊大策,爾有功於宗祊,茂答殊勳,予敢忘於帶礪?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折衝將軍忠武侍衛司上護軍柳洙曰:

仗義靖難,克著戡定之功,褒能顯忠,爰擧崇奬之典,匪是私惠,實乃恒規。惟爾性稟英豪,秉心忠實。久從宿衛,夙曉武略。日者瑢聚群不逞,覬覦非分。姦臣仁、宗瑞等專擅國柄,蔑我幼沖,陰結黨援,贊成不軌,禍且不測。爾從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協策,挺身奮勇,剪除姦兇,忠在王室,予懋乃功。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協贊大策,績可紀於太常,茂答殊勳,誓毋忘於永世。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威毅將軍守忠佐侍衛司大護軍洪允成曰:

才俊者,能成茂績,功茂者,必膺異恩。行賞之規,自古有典。惟爾稟氣雄偉,秉德眞純。學通經史之文,識達古今之變。詞華出乎類,名旣擅於高科,武藝超乎群,職常兼於司僕。惟才之卓,如爾者稀。日者至親瑢幸我幼孤,潛圖不軌,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內要寺人,外結邊將,陰聚不逞之輩,潛輸遠郡之兵。禍變迫於須臾,宗社幾乎顚覆。于時叔父首陽大君明炳幾先,首擧大義。爾乃協謀,奔走宣力,剗兇竪於跬步之間,底國脈於磐石之固。勳庸之盛,前古罕聞。爰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拔去兇邪,旣能勘定禍亂,勤勞終始,庶幾永輔盈成。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進勇校尉前右軍副司直郭連城曰:

蓋聞入而孝出而忠,父子君臣之間,無異道也。故仁人義士,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則竭力以致命。予末小子,幼不克政,夙夜兢惕,罔知攸濟。姦兇之徒,因以生事,至於固黨與而構禍,逆國家之命,嗚呼危哉!幸有叔父首陽大君炳幾決策,倡以大義。爾以將門之後,熟諳戎事,一聞大義,奮然忘身,墨衰赴難,以衛宗社。內之不遺其親,外之不遺寡躬,移孝爲忠,功大業遠。《詩》不云乎?『肇敏戎功,用錫爾祉。』故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鑑《龍蛇之章》,予欲言歸于好,保山河之誓,爾宜毋貳乃心。

○敎推忠靖難功臣嘉善大夫中樞院副使雞林君李興商曰:

臣而盡忠勤,君而報功勞,此古今之通義,國家之常典也。爾祖達衷,嘗識我太祖於側微之中,屬以子孫,太祖思其言,特赦其子之罪。爾父䇕亦爲太祖原從,功在鐵券,爾祖父嘉績,實多于我先王。及至爾身,服事世宗大王於潛邸,自是優荷恩眷,歷試中外,所至有聲績,以至于今時矣。曩者姦兇之徒,以予爲幼沖,潛謀不軌,包藏惡逆,幾危宗社,禍在不測。尙賴叔父不世之烈,炳幾剪除,戡定禍亂,而爾挺身赴急,奔走効力,使呼吸之間,王室再造,以有今日之休。若爾可謂世篤忠貞,服勞王家者矣。勳庸如是,褒賞可緩?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爾其諒予至懷,益堅素節,無墜爾先人之志,以永終譽。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兼知兵曹事李禮長曰:

見危授命,臣子之大節,策勳班賞,國家之恒規。惟爾蟬貂之裔,縉紳之秀。稟性英明,操行端潔。早服聖賢之訓,深知忠孝之義。歷敭淸要,久著名聞。頃者至親瑢潛圖不軌,久結權姦,廣植黨與,禍機之發,在於呼吸。幸賴祖宗之佑迪,我叔父首陽大君決策剪除,爾亦聞命赴急,忘身徇國,殲戮兇徒,載安宗社,宜有顯數,以答殊勳。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爾其永肩一心,益篤忠貞,以保我艱大之業。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政大夫禮曹參議成三問曰:

協謀靖難,是人臣愛上之忠,策勳報功,乃帝王勸後之典。惟爾三韓右族,一代名儒。首捷重科,益著令譽。昵侍帷幄,久掌絲綸。常懷匡救之誠,每進讜直之論。邇者至親瑢交結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潛圖不軌,陰謀已成,禍在呼吸。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先圖,兇黨伏辜。爾乃聞命赴難,同心協贊,玆有功於宗祊,而敢忘於帶礪?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密贊大策,旣成不世之功,茂答殊勳,宜加非常之寵。

○敎推忠靖難功臣折衝將軍前忠佐侍衛司上護軍金處義曰:

秉忠義而立功,人臣之大節,報勳勞而行賞,國家之常規。惟爾資質剛毅,才藝絶倫。有乃父之風,可謂國家之爪牙也。顧予沖子,叨守祖宗丕緖,夙夜危懼。不意至親瑢包藏禍心,覬覦非分,陰結姦臣皇甫仁、金宗瑞等,謀危社稷,事在朝夕。叔父首陽大君先炳禍機,仗義剗除。爾於是時,同心協謀,奔走効力,再造我邦國,建萬世無疆之業。是雖天地祖宗扶佑之力,亦惟二三子之力是賴,以有今日。爲功旣大,褒賞可緩?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予惟値艱難之業,未堪負荷,爾益堅無貳之心,以衛王室。

○敎推忠靖難功臣折衝將軍忠武侍衛司上護軍康袞曰:

予以幼沖,遭家不造,承祖宗之業,居臣民之上。仰思創造之艱,夙夜祗懼,恐不克負荷。不圖瑢以至親,崇信姦回,朋淫縱恣,驕奢之極,輒生非望,陰結權姦,表裏應援,遂成不軌,安危之機,間不容髮。幸而神明扶佑,叔父首陽大君炳燭兇謀,慨然以戡定爲己任。爾以善射之藝、忠勤之資,夙著武勇,能知兵略。奔走宣力,誅夷兇竪,永安邦國,予嘉乃績。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爾其受命,益勵忠誠,終始一節,匹休王室。

○敎推忠靖難功臣威勇將軍守龍驤侍衛司大護軍柳泗曰:

見危致命,人臣之忠,行賞報功,國家之典。夫國有急難,而苟非忠臣義士竭力盡忠折衝禦侮,則何以致平定之功乎?惟爾早補禁旅,精於射藝,志氣之雄剛、識慮之超遠,雖古之名將,殆不過焉。邇者至親瑢,蔑我幼沖,陰懷異圖,潛結權姦,禍在不測。幸賴天地祖宗之靈,我叔父首陽大君炳於幾先,欲除兇渠,而惟爾二三忠義之臣,奔走先後,爲之効力,不崇朝而群兇伏辜,禍亂克定,厥功之大,誠宜銘鍾鼎而窮竹帛也。今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君臣一心,期永保於洪業,子孫萬世,誓無忘於今休。

○敎推忠靖難功臣奉正大夫行司僕少尹權躽曰:

委質竭忠,人臣之大義,報功行賞,國家之令典。惟爾遠祖佐高麗太祖,統一三韓,曾祖佐我太宗恭定大王,以建殊勳,世濟其美,至于爾身,益篤忠貞。予初卽位,仰惟祖宗成憲,開科取士,爾首武選,予心是嘉,方倚爲干城,以安邦國。頃者至親瑢覬覦非分,交結權姦,互爲心腹,陰畜死士,刻日擧事,禍機之切,間不容髮。叔父首陽大君先炳幾微,決策剗除,爾能同心協謀,奔走効力,以成大功,爾勳爾忠,萬世永賴,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旣盟帶礪,以質神明,益勵忠誠,以衛王室。

○敎推忠靖難功臣威勇將軍行忠佐侍衛司左領護軍柳溆曰:

人臣有大勳勞於王室,則厚賞酬之,古今之通義也。唯爾以果毅不群之才,夙閑武藝,昔在先王時,宿衛宮禁,具宣夙夜之勤,爲國爪牙者久矣。越予小子,嗣先王之緖,永惟洪造,慄慄危懼。不意瑢以近親,陰懷非望,締結權姦,刻日擧事,國家之勢,岌岌殆哉。幸天地祖宗默相我國家,叔父首陽大君用能戡亂,而爾亦毅然爲國家挺身而出,竭心協力,捍我于艱,以有今日,念爾之功,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功多有賞,用示非常之恩,歲寒不凋,永堅無二之節。

○敎推忠靖難功臣威勇將軍行龍驤侍衛司中領護軍洪純老曰:

自古聖帝明王之定禍亂也,必有才智魁傑之臣,爲之爪牙,奔走効力,然後能成其功,此旌忠賞勳之典,所由起也。惟爾早事孫、吳,熟諳弓矢。才足爲百夫之防,勇可奪三軍之帥,眞可謂熊羆之士也。邇者至親瑢潛懷異圖,陰結權姦,兇謀日熾,禍機斯迫。時惟叔父首陽大君擧義首倡,欲除兇渠,以靖禍難,而爾乃盡心協力,俾予沖人不墜丕基,厥功之大,帶礪難忘。今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爾尙一乃心力,永保無疆。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略將軍虎賁侍衛司前領護軍安慶孫曰:

奔走効力,建不世之大功,褒揚策勳,示非常之隆眷。稽往事於古牒,乃有國之常經。曰予沖人嗣大曆服,一日萬機,固難能於獨斷,百司庶務,悉委聽於大臣。不意瑢以至親,交結大臣,潛構逆謀,幾傾王室。惟爾以爪牙之士、干城之材,從叔父首陽大君,推忠協力,先事而圖,炳幾剗除,繫國步於苞桑,置生民於壽域,功在社稷,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克贊大事,功可銘於鼎鍾,茂答殊勳,誓無忘於帶礪。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略將軍守中軍護軍林自蕃曰:

盡節劾忠,人臣之偉績,定功行賞,國家之成規。爾以不羈之才難奪之節,忠誠許國,膂力過人,久從宿衛,夙著勤勞,誠爪牙之良也。間者至親瑢交結兇奸,潛圖反逆,宗社之危,在於晷刻。爾乃見危授命,奔走効力,助我叔父首陽大君,廓淸大憝,嘉乃庸勳,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已膺顯數,益殫忠盡,永保鴻業。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略將軍龍驤侍衛司後領護軍薛繼祖曰:

德懋懋官,功懋懋賞,此國家之常典,古今之通規,匪我一人之私惠也。惟爾深懷智策,善審兵機。早登名於虎榜,久給事於宿衛。乃者瑢居至親之地,畜無君之心,蔑我幼沖,竊我威福。厚施於衆,陰結皇甫仁、金宗瑞等,潛謀反逆,私通邊將,廣植黨援,將欲表裏相應,刻日擧事,國家之危,在於呼吸。幸賴天地祖宗之默祐,時則有如叔父率忠義之臣,慨念宗社之幾危,忘身徇國,炳幾剗除。爾於是亦能挺身奮發,奔走宣力,拔去兇邪,戡定禍亂,扞我于艱難,措民於仁壽,俾去危而卽安,予嘉乃績,庸擧賞典。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靑史特書,永流芳於後世,黃河如帶,期服勞於王家。恪勤乃心,終始不怠。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善郞刑曹正郞權擎曰:

輸忠靖難,旣立非常之勳,論功行賞,當示不次之眷。苟不褒奬,曷表勳庸?惟爾縉紳之英,閥閱之裔,克遵家庭之訓,益篤世傳之忠。悶予小子,嗣守永業,軍國庶政,悉委大臣,相與戮力,期至乂安。不意至親瑢,幸我幼孤,潛圖不軌,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謀危社稷,禍在不測。尙賴叔父首陽大君炳於幾先,首擧大義。爾乃奔走効力,姦兇伏辜,忠在王室,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股肱心膂,成一體而相資,帶礪山河,誓萬世以無斁。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善郞司憲持平柳子晃曰:

德懋者,尊之以官,功懋者,勸之以賞,若稽古典,粤有成規。惟爾秉心忠勤,行己儉約。才堪大受,學優多聞。昔在先朝,早捷儒科,及登仕版,洪職惟虔,爾於王家,服勞有日。頃者至親瑢素蓄無君之心,遂生非分之望,而仁、宗瑞等相與阿附,稔成不軌之謀,遂內結宦寺,外連邊將,黨與旣衆,姦勢已熾,今將干予。幸賴叔父首陽大君,以安生靈定社稷爲任,首倡大義。爾適直禁內,奮不顧心,聽其指授,奔走竭力,共濟多艱,國祚以之延長,生民以之安靜,爾心爾功,惟予以嘉。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君臣一心,期永保於洪業,子孫萬世,誓毋忘於今休。

○敎推忠靖難功臣彰信校尉行左軍副司直洪順孫曰:

國有難而盡忠,是臣子之大節,臣有功則必賞,乃國家之恒規。日者至親瑢,群聚不逞,覬覦非分,姦臣仁、宗瑞等專擅國柄,蔑我幼沖,交結黨援,潛圖不軌,禍在朝夕。爾從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協謀,奔走効力,姦兇旣除,宗社以安。惟玆靖難之功,宜示策勳之典。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爪牙腹心,旣有効於委質,山河帶礪,誓無忘於報功。

○敎推忠靖難功臣承議郞守繕工判官宋益孫曰:

協贊大策,旣立非常之功,報答殊勳,宜加不世之賞,此古典之所載,乃有國之宏規。惟爾系從閥閱,性稟英剛。比者至親瑢交結權姦,潛謀叛逆,禍機之作,亶在朝夕。汝隨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協謀,奔走効力,姦兇伏辜,宗社乂安,嘉乃丕績,用示殊恩。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載展爪牙之才,誠有功於衛社,用指山河之誓,永無忘於策勳。

○敎推忠靖難功臣敦勇校尉前行右軍司直李蒙哥曰:

盡忠衛社,功在不忘,策勳旌能,賞豈可後?此古今之通義,非國家之私恩。惟爾秉心溫柔,持身淸約。早承父師之論,夙蓄忠孝之操。在予嗣位之初,而瑢失道尤甚,居至親之地,長不臣之心。姦臣皇甫仁等久竊國柄,惟權位足恃,敢圖天命,謂神器可干,潛附密謀,爲禍孔棘。爾當斯時,奮不顧身,同我叔父,一乃心力,不憚奔走之勞,備知姦猾之計,式遏亂略,群頑伏誅,再造王家,一人有慶。宗社臣民之所永賴,天地鬼神之所共知。玆惟靖夷之功,宜加優殊之錫,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勸忱我命,益殫不貳之誠,勉輔予治,永保無疆之恤。

○敎推忠靖難功臣承義校尉左軍副司直兼軍器注簿崔潤曰:

嗚呼!古之有功於王室者,或首建大策,或立定大難,皆得誓以山河,紀於太常,所以彰善於無窮也。眇予沖人,當不造之運,仰惟先王丕緖,恐不克靈承,蚤夜怵惕二年于玆。不意蕭墻之內,大慝且起,陰固黨與,構成禍亂,危機之發,匪夕伊朝。幸賴一二忠義之臣,毅然倡義,有事夷兇,爾亦以死國之心,挺身從戎,蹈白刃而不辭,盪兇徒如拉朽。用衛宗社,用壽國脈,若爾可謂急難有用之材矣。倉卒之間,厥功以茂,盍擧褒律,以示不忘?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愼乃厥終,永綏令名,世濟其美,爾其勖哉。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敎郞通禮門奉禮郞韓瑞龜曰:

委身靖難,實臣子之至忠,褒賢策勳,乃國家之令典。不有厚賞,何以報功?惟爾稟氣英豪,操心剛直。早承家庭之訓,夙聞忠孝之道。頃者至親瑢,廣植黨與,陰懷反逆,潛養死士,刻日擧事,禍機之發,不朝則夕。爾於是從叔父首陽大君,剪除姦兇,宗社以安。勳庸如是,褒賞可緩?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功在社稷,永有賴於維持,誓至山河,期不變於終始。

○敎推忠靖難功臣嘉善大夫兵曹參判西原君贈諡襄悼公行務功郞典廐署丞韓明溍曰:

蓋聞帝王之馭群品也,無德而不報,有績則必酬,若殷之懋賞、周之報功是已。頃者瑢以近親,包藏禍心,乃締結權姦,中外盤亘,蕭墻之禍,殆不可測。幸賴宗社之靈默相我國家,假手于我叔父,克定大難,而爾能奮然從事,奔走竭心,俄頃之間,朝野淸明,自非夙服仁義,死生不後君者,疇以及玆?忠節內款,勳勤外著,予甚茂之,永言不忘。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庶幾萬年,共于休戚,而天不與壽,良可惜也。於戲!丹書鐵券,顯膺我命,其始自今,世世享德,亦豈偉歟?

○賜惠嬪奴婢幷一百口,愼嬪、肅嬪、淑儀、貞懿公主奴婢幷各二十口,敬惠公主奴婢幷五十口,敬淑翁主奴婢幷三十口,奉保夫人、尙宮朴氏奴婢幷各五口,判內侍府事尹奇奴婢幷五口,行內侍府左承直卜禬奴婢幷四口,皆以諸道居亂臣奴婢賜之。

1月25日

○辛未,靖難功臣等進箋謝恩曰:

乾坤大度,畢錄纖微,斗筲庸才,共承優渥。恍心顔而交怍,揆涯分而何堪?伏念臣等俱以孱資,幸際昌運。頃姦兇之就戮,仗宗社之有靈。顧無可紀之勞,遄蒙不次之賞。謬分周貺,得叨漢封。鐵券丹書,載深忠信之誓,芝函寶札,猥荷褒奬之辭。侑以鹿萍之歡,俾霑雲天之澤。寵恩若此,前昔所稀。玆蓋伏遇德著謙光,仁敦涵育。蓋不遺乎寸効,故玆被以殊榮,臣等敢不更圖後功,益殫素節?子孫永世,庶幾與國而休,父母萬年,恒祝齊天之壽。

○傳于承政院曰:「予於近日,欲慰宴領議政于其第。」都承旨申叔舟啓曰:「昔宋太祖幸趙普家,我太祖幸義安大君第,此故事也。」

○典醫監提調啓:「醫藥,非特救人扎瘥,上有關於君父,爲人臣子者之所不可忽也。記曰,『君有疾飮藥,臣先嘗之。』又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程子曰,『孝子不可以不知醫』,則醫術不可不重也。故中朝之制,設御醫院、太醫監,必以該博精通世傳其業者,俾掌其職。今禮部尙書胡濙兼領是司者,以濙世爲儒醫也。我國亦重其事,置三醫司,多方勸課,欲精其術。然旣無世醫專門之學,業其術者,率皆糟粕,其於古人諸方,安能窺其精微之蘊奧乎?夫藥性有君臣佐使之不同、冷熱加減之異宜,差之毫釐,死生係焉,可不愼哉?世宗軫念,令三司之外,別立醫書習讀之法,俾讀方書敦加奬勸,如李孝信、全循義、金智輩稍得其術。今國家遵祖宗之意,欲明其術,擇年少聰敏有學問者十五人爲額,仍嚴勸懲,似無遺策。然謹將合行一二事件,開寫于後,乞下該司,照勘施行。

一,藝術,必學之者衆,然後其中乃有能精通者,十五人之額,似爲不廣。然遞兒及供億之費,不可不慮,姑從其數,如有額外自願求學者,許令敎誨,待實差有故充之。一,儒者,該博爲貴,況醫書尤不可不知。每於科擧,從自願兼講醫書,則擧子必有樂習,而兼通醫術者輩出。乞醫書所講分數,於經書給分之例減半施行,以觀成効。

一,敎訓精然後其所受也明,其所受也明,然後其用藥也精,師傅不可不擇。任元濬旣精醫書,常仕敎訓,又令集賢殿官員四人兼任敎官,輪日來往訓誨。

一,今此習讀之人,依三醫司醫員例,以四孟月禮曹取才,則混雜無別,不無厭憚之漸。本監提調與禮曹堂上及兼任集賢殿官員,依成均館月講例,聚仕本監,每月一度考講,各其名下通不通置簿,考其畫數敍用。

一,遞兒職已受敎,令兵曹磨勘,三醫司各品有闕,則隨其職品高下,不計遞兒,或守或行差下,毋令外人塡差。如有勤謹不怠醫業太異者,亦於東班顯官,特差勸勵。」

1月26日

○壬申,宗親府啓:「奉寧君福根子頎,去丙寅年適在外方,聞王后喪,奸官妓,司憲府劾之,收奪告身,安置于全羅道咸平縣,至己巳年蒙宥,然猶不敍。」命議于政府,政府啓,不可敍用,從之。

○副知敦寧府事柳子諧妻沈氏死,賜棺槨及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

○日本國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各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及司譯院呈啓:「司譯院別設講隷官三十人、別齋學官五十人,常習譯語。且《六典謄錄》節該,『譯科出身七品以下人,每月六衙日翌日,提調試其所讀書,兼試言語,圓點置簿,當赴京之際,以圓點多者,差打角夫』,近年漢、蒙二學出身人,分爲上中下三等,輪次赴京,自是圓點之法廢壞。其中懶慢不習其業者,亦依次赴京,非唯無以勸課,亦且欺罔國家,甚爲不可。請今後兼考仕日多少差送,以杜冒濫之弊。」

1月27日

○癸酉,行僉知中樞院事李師純卒,賜棺槨及紙一百卷。

1月29日

○乙亥,司憲府啓:「全羅道任實縣監任仲卿斂民魚膠、漆、鹿角等物,以造軍器,不合字民之任。請罷黜。」從之。

○左獻納徐岡將本院議啓曰:「臣等聞兩殿將幸首陽大君邸。古者人君親臨大臣之第則有矣,但中宮親幸,甚爲不可。雖父母之國,歲一歸寧,歿則無可歸之義,豈可以國母而輕擧乎?請停之。」傳曰:「中宮親往而後,可慰首陽夫人。」岡又啓曰:「中宮幸臣子之家,祖宗朝無此例。且殿下親臨,恩數已極。何必中宮竝幸而後可乎?」傳曰:「予意已定,不可從也。」

○日本國上松浦那護野寶泉寺住持祐位遣人來獻土物。

1月30日

○丙子,親傳文宣王祭香祝。

○中樞李宗睦以親老乞辭職歸養,下議政府議之。議政府啓曰:「李宗睦老母在忠淸道,授其道都節制使,其兄安州牧使宗孝,亦與忠淸道守令換差,以遂歸養之志。」從之。

○傳旨義禁府,放遣鍾城赴防金敬信、慶源赴防吳幹。

○傳旨兵曹,還給池興美、韓普赫、梁處恭、陳仲擧、金何生、崔霑、車進、趙思準、洪裕勤、許波回、金興烈、朴貴、高加勿、李生、李春敬、金鉉、黃良、柳衍、李思俊、朴忠武、李運、鄭周生、徐彛、金信、李吉安、孫中、裵鈞、李夏、白仁奇、金孟中、李成富、金繼孫、辛孟磷、宋大平、李孟文、金守生、李順、金閏和、廉乙之、金貴孫、金山、方仲信、金玉山、劉思敬、金世猗、嚴信、金還、盧仲連、朴仲山、朴孝信、尹察邑金、朴稚祥、徐益明、徐孝南、李末生、朴永生、張乙明、南致明、崔敬、崔升末、金禮、朴乙、林鶴、梁得守、方春山、朴密、吳春富、咸奉山、裵祐、劉順義、朴得美、姜仲南、金自珍、朴永根、金自珍、金孝善、洪尙德、景善、金好生、李欽、申自康、方仲善、李尙、金順、田貴達、李末生、金斗、韓仲山、賓石、曺致和、朴自順、金得生、林仲敬、金益希、元成鍊、洪寶、洪禹明、朴崇年、李文、安得成、金自山、金繼善、朴仁富、金鼎、李興德、兪卿老、李宗知、任權、李彦陽、康漢敬、朴霖、申自河、韓雨、李孟節等告身。

○傳旨吏曹,還給崔道源、任孝稱、劉忱、趙篆、李糾、孫孝生、李依岡、李林、庾實、任重、文賢寶、羅得明、李致陽、尹芝、李乙仲、全貴和、張龍鳳、金卿、李生、裵芸、宋逸、韓有信、金弟南、金陽秀、崔倫、李惓、金士忠、李養培、趙雅、崔澄、魏香、崔景仁、李順老、鄭紬、安性興、李養根、文成質、洪善友、朴謙、李云希、李世生、楊遇時、辛晋保、趙保仁、金思義等告身。

二月

2月1日

○丁丑朔,以金師禹、柳洙、浪伊升巨僉知中樞院事,李堰司憲府執義,柳子晃持平。是日,親功臣通政以下,竝加資。

2月2日

○戊寅,觀放鷹于東郊。

2月4日

○庚辰,魯山與宋氏如世祖邸,宴于西廳。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贏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敬寧君𰨅、諴寧君䄄、益寧君𰧺、和義君瓔、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漢南君𤥽、密城君琛、壽春君玹、翼峴君璭、永豐君瑔、寧海君瑭、桃源君〈懿敬王諱。〉永順君溥、寧陽尉鄭悰、鈴川尉尹師路、花川尉權恭、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右議政韓確、都承旨申叔舟、左副承旨權擥、同副承旨韓明澮、判內侍府事嚴自治、田畇、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權自愼、右副承旨具致寬、礪良君宋玹壽等侍宴。宋氏宴于翼廊,寧陽尉公主、班城尉翁主、奉保夫人尙宮朴氏、判中樞院事尹璠妻氏、司僕尹小尹韓繼美妻、桃源君妻氏、敦寧府注簿鄭顯祖妻等侍宴。賜世祖衣一襲、表裏五套、花銀二錠、鞍具馬一匹,桃源君、海陽君〈睿宗諱。〉顯祖各馬一匹。

2月5日

○辛巳,世祖上箋謝恩曰:

乾坤淸霽,昭垂日月之光,雨露霑濡,曲加雲天之澤。恩非望及,感與愧幷。伏念猥忝屬籍之聯,濫居勳盟之首,顧微勞而懋賞,懼淺器之易盈。淸蹕啓途,兩宮齊駕於蓬蓽,湛露錫宴,一家與榮於蓼蕭,況蒙錫與之便蕃,實非尋常之慶。幸玆蓋伏遇主上殿下,恒敦展親之義,優示報功之儀,遂令孱資獲被殊渥,臣謹當永肩素節,倍殫赤心。子子孫孫誓毋忘於帶礪,朝朝暮暮壽恒祝於岡陵。

鄭麟趾等亦上箋曰:

大度優容,纖微畢錄,異恩沓至,感戴悉深,銘骨何忘?矢心圖報。伏念臣等猥將譾質,獲際昌辰,頃姦凶之伏辜,幸勳盟之與歃。乃功微而賞鉅,實感極而愧隨,何期寵榮復此稠疊?日月載吉,兩宮親慰於元勳,魚水相歡,一堂同涵於聖澤。惟自天之佳貺,蓋希世之殊恩,豈徒隆展親之儀?于以厚報功之典。顧惟樗櫟之賤,亦霑鹿萍之仁。玆蓋伏遇主上殿下天地生成父母慈愛,稽懋賞於殷誥,示大道於周賓。顧惟隆光,爰及駑品,臣等謹當益堅素節,倍殫赤心。蹈之舞之,歌載賡於飽德,悠也久也,壽恒祝於添籌。

○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曰:「近日觀獵,早出晩歸,今天氣尙寒,恐違節宣。且侍衛軍士竟日在野,豈無飢困者乎?臣等又聞,先王宮人,尙在宮中,今後宮已備,請出之。」傳曰:「宮人,指爲誰?」承召啓曰:「尙宮朴氏。」傳曰:「先王宮人在宮中者,朴氏外亦有數人,不可出也。」承召更請,傳曰:「此人略無嫌焉。且於宮中,不可無曉事舊人。」承召曰:「臣等非以爲有嫌於先王也。今後宮已備,雖非先王宮人,豈無治事者乎?」傳曰:「予少時,文宗謂予曰,『待汝出居東宮,以朴氏付汝。』文宗之敎如此,若等之請,不可從也。」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考景泰元年受敎節該,『軍士番上仕到,下番時磨勘錄簿,一件納兵曹,一件納三軍,至後番呈都目,不時憑考除職。』然無牌頭、掌務失誤論罪之法,故未嘗預考仕到,及其番終,只令仕色一人磨勘而皆歸家,故任意增減。請自今各於當番,牌頭、掌務、仕色備三員,預先磨勘,各其名下親署名,呈於本衛,轉報兵曹。違者,牌頭、掌務、仕色論罪,仍減仕到之半,又若加數,則幷己身論罪,全削仕到。」從之。

2月6日

○壬午,差行司直安至善,管押被擄逃來唐人金忽奴等九人,解赴遼東。

2月8日

○甲申,司憲府啓曰:

「前日傳曰,『朴氏,先王遺敎在焉,不可出也。』臣等意謂,先王之敎,以殿下幼沖,欲其保護爾。今中宮實治內政,何必朴氏?且上以爲無嫌於先王,凡先代之事,後世取,則今以爲無嫌而使先王宮人留在宮中,則後世必有藉口者焉。若以朴氏有保護之恩,所當厚報,則又何必在宮中而後可哉?

傳曰:」予當商量。「

○日本國一岐州眞弓兵部小輔源永、上松浦留伊勢守源聞各遣人來獻土物。

2月9日

○乙酉,舍人曺孝門將堂上意啓曰:「今遣直集賢殿梁誠之等于下三道,審定地圖,然中朝使臣將至,且當農時,恐或煩民。況今所遣者,皆新進之輩,其於地圖,恐有差誤。請今春姑試京畿,待來秋分遣。官制亦非及期事,今注《貞觀政要》及撰修《文宗實錄》垂訖,請竢事畢,令集賢殿諸儒撰定。」從之。

2月10日

○丙戌,觀放鷹于東郊,獲天鵝還宮。賜掌鷹宦官嚴自治鞍具馬一匹,鄭存馬一匹,鷹師金保文馬一匹,其餘隨駕宦官,賜物有差。

2月11日

○丁亥,獻納徐岡將本院意啓曰:「臣等聞明日將獵于東郊,如四時講武,人君不得已之事也,今數行無名之獵,似乎不可,請停之。又聞賜掌鷹宦官鞍馬,凡賜馬必待有功。古之人君,愛一嚬一笑,鞍馬豈持嚬笑乎?請自今無輕賞賜。」傳曰:「世宗亦嘗觀鷹,而時賞掌鷹宦官,予依古事爾。」岡又啓曰:「殿下年方幼沖,不宜數行觀獵以廢學問也。」

2月13日

○己丑,傳于經筵官曰:「依舊例一日三次進講。」

○以李渲知敦寧府事,成勝中樞院事,金漑同知中樞院事,趙峿中樞院副使,李興商雞林君,曺尙治集賢殿副提學,李宗睦忠淸道兵馬節制使。

2月14日

○庚寅,傳旨義禁府曰:「鎭撫所職,掌禁軍。弓房宦官,使人拿致典吏以辱之,其都鎭撫及郞官,以掌兵官見辱於宦官,兩俱有罪。推鞫以啓。」

2月15日

○辛卯,同副承旨韓明澮遣注書告領議政曰:「今囚弓房宦官、鎭撫所郞官于義禁府,靖難功臣柳泗亦以鎭撫與焉。若罪重則不可恕也,泗罪不應禁身,請啓達保管。」領議政卽啓而放之。

○日本國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各遣人來獻土物。

2月18日

○甲午,觀放鷹於東郊。

2月19日

○乙未,刑曹啓:「金堤囚良女內隱伊與奸夫巨伊萬謀殺本夫,據律內隱伊凌遲處死不待時,巨伊萬斬待時。」從之。

○都統府據兵曹呈啓:「司僕諸員在前分二番,每一番九百名,一年相遞立番。去甲戌年五月,始分爲三番,每一番七百三十三名,每當行幸時,各差備過半不足,請加設五百一名,依舊一番每九百名定額。」從之。

2月20日

○丙申,傳旨兵曹曰:「補充軍元孝、末同等,不計都目去官。」又傳旨刑曹曰:「仁順府婢加也之、都官奴金叱同等許從良,加也之所生奴重山免役,前副司正李孝山婢波獨及所生奴元萬、貴同、婢召史阿干、貴德、貴知等免役,以公處奴婢充給孝山。」元孝、末同、金叱同,奉保夫人異母兄弟也,加也之,奉保夫人姊也,波獨,尙宮朴氏兄妻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一岐州源聞使者于界沙也文所傳書曰,『三甫羅灑毛,曾以僧奉使至對馬島還俗,至貴國詐稱父母原係貴國人,然本是石見州人。且貴國賜送之物,皆盜竊不傳,故將欲加罪。今又潛逃至于貴國,乞送還。』請令慶尙道觀察使秘密布置,勿使三甫羅灑毛驚懼自殺或逃竄,待于界沙也文之回就付。」從之。

2月22日

○戊戌,謝恩使尹巖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中宮誥命、冠服,已蒙準請,遣內史高黼、鄭通,本月二十日間發燕京,計四月晦,當至王京。」

○慶尙道觀察使啓:「東萊縣淑人李氏年一百六歲,令所在邑歲給米十石。」

2月23日

○己亥,以中宮誥命、冠服準請,百官陳賀。

2月24日

○庚子,諭京畿、忠淸、全羅道觀察使曰:「累見卿啓本,備知本道失農,民食甚艱,軍資亦不裕。然民生如此,豈可坐視?其以軍資陳雜穀量給,以救民急,且使官民兩便。」

2月25日

○辛丑,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京畿貧民,今茹春蔬,不可無鹽,請以諸浦鹽五百石,散民救荒。」從之。

2月26日

○壬寅,諭黃海道觀察使曰:「入朝內史鄭通,今奉使而來,其家在信川,卿審。今送事目施行。一,家舍或可仍修,或不得已新造,量宜布置,且審父母墳以啓。一,使臣族親等,預先招致,若使臣欲相見,備酒果饋餉。」又諭平安道觀察使曰:「今來內史高黼母在甑山,可給米十石、黃豆五石、醬一甕、鹽二石。」

○正朝使同知中樞院事申自守來復命。

○以姜孟卿爲議政府左參贊,朴仲林中樞院使,朴仲孫工曹判書,權蹲吏曹參判,李樺仁順府尹,洪深漢城府尹,崔恒司憲府大司憲。

○議政府據全羅道觀察使啓本及戶曹呈啓:「大抵屯田,於諸浦營鎭角聲相聞之地,擇閑曠肥田,使戍卒且耕且戍,實爲便益。如諸邑屯田,則使典農寺奴耕稼,不暇顧自家農業,有弊無益。請以其田業貧民。且海水隄防,可作水田之地,監司親審啓聞,竢秋防塞。」從之。

○日本國一岐州知主志佐源義遣人來獻土物。

2月27日

○癸卯,管押使僉知中樞院事任孝仁來復命。

○初,領議政及右議政韓確、右贊成李季疄、左參贊姜孟卿、兵曹判書李季甸、刑曹判書李邊、都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具致寬,會賓廳啓曰:「和義君瓔、崔泳孫、金玉謙等,會錦城大君瑜家,射宴而匿之。然瓔通於平原大君妾楚腰輕,可托以此而罪之,不可顯其匿也。流瓔於外,收瑜告身。」又啓曰:「宦官嚴自治等干預國政,凌蔑朝廷,其如盜用內府物,擅歐諸司官吏等小小節目,不可勝言。尹奇則瓔之宦也,不可置也,且有侮橫之罪。如崔粲等小宦,皆慢侮朝廷,不可使長也。請皆黜之,只存淳謹者。」從之。於是,領議政悉召自治等,下義禁府。

○傳旨義禁府曰:「錦城大君瑜、判中樞院事洪約、唐城尉洪海收告身,和義君瓔收告身,付處外方,金玉謙、崔泳孫、許逐、洪亨老、洪利老、洪九成、崔仁、洪五峯、洪元孝、洪適、洪昇、李聞、陳有番、崔自陟、姜從山並收告身,邊遠充軍,典農寺奴睦孝智永屬極邊官奴,宦官嚴自治付處本鄕,金忠、崔濕、李貴、印平、柳臺、朴恭、尹奇、朴閏、金得祥、李春、鄭福、吉由善、鄭存、崔粲、曺熙、文漢、劉進、文仲善、金革、柳漢、金潔、吳栗山、安遇祥、黃思義、李澗、韓存、李孝智、朴存壽、李崗、吳善、黃敬之、崔涔、金從直、金德恭、金處善、崔致敦、李貴存、徐義、化繼山、金洽、李得茂、金得孫、崔碩江、姜希敬、金孝孫竝收告身,付處本鄕,女妓楚腰輕決杖八十。」又下旨,罷司𥔰局、冊房、弓房、報漏閣,各付有司,毋令宦官掌之。自文宗薨,宦竪恣橫,勢焰熏灼,嚴自治、尹奇、柳臺、朴恭、印平等,比周爲黨,脣齒相倚,自治爲人兇狡,善伺候人意,已自文宗朝用事宮中,人稱『都那衍』而不名。至是,尤專恣無忌,傲視朝廷。嘗於禁中西掖,私構廳事,一夜而就,每偃息其中。居處飮食服用,實皆僭擬,人莫不切齒,而黨援根據,無敢誰何。世祖憤之,白魯山曰;「寺人,只備灑掃應使令而已,今自治等驕橫至此,不可不除以正朝廷。」於是,流自治以下數十人于外,時議快之。

2月28日

○甲辰,工曹判書朴仲孫啓曰:「女壻和義君瓔得罪,實臣不能禁防,不勝皇恐。」傳曰:「知之。」

○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曰;「昨日受罪者,或宗親或功臣,必是罪重。臣等請聞罪名。」傳曰:「已量宜科罪,不須知其罪名。」承召啓曰:「人君賞罰,不可不使人知以明勸懲。且靖難之後,人心疑懼,尤當暴著罪名。」傳曰;「瓔有非違之事,故罪之,金玉謙等以武士,私相聚會,嚴自治等以宦寺,輕蔑朝廷,干預國政,故隨其罪之輕重科斷,皆不可更議也。」

○傳旨吏曹,還給李之直、田可稙、李陽明、李孝恭、金資敬、楊脩、咸敬、兪實、李原、朴以文、河之純、梁富貴、趙策、朴經雨、趙琯、金士忠、趙得珠、成方禮、李俺、李乙林、洪成富、金從南、金敬倫、張漢止、金尙義、李仁長、裵乙富、李愷、張斯命、李陽東、權自常、儉佛、魯達、姜孝善、李興直、裵絺、宋興商告身。

2月29日

○乙巳,以工曹判書朴仲孫爲遠接使,中樞院使黃致身平壤宣慰使,中樞院副使趙由禮安州宣慰使,靑城尉沈安義黃州宣慰使,寧陽尉鄭悰開城府宣慰使。又以仲孫及吏曹參判權蹲爲館伴。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全羅道萬頃縣前驛丞洪簡,父死守墳,其母又得腹疾,穀道不通,身瘴濱死,簡割脛肉細切,以麪爲丸,和酒以進,穀道遂通,其疾小愈。明日又進,大白蚓從穀道出,其疾永痊。前副司正金孟倣,其父得惡腫將死,自割脛肉細切,和酒以進,其父不肯飮,孟倣先嘗,父乃飮之,其疾小愈。後父疾復作,又割進之,乃愈。竝孝行特異,人所難能,宜旌門敍用。金堤縣學生韓繼忠,年二歲,母死,年未十歲,父又沒,居墓側,朝夕哭奠,以終三年。年至三十,躬自負土,更營母墳,麤衣藁鞋,又終三年。又嫡母沒,擔土營塚,親自炊爨,守墳三年。又圖父母形,出告反面。扶安縣良女召史,其夫船軍韓乙生死,十五年不食魚肉、葱、蒜,歲久衣破,更着白衣。其兄弟憐其貧而無子,欲改嫁,固辭不從。金溝縣學生柳九源死,其妻芿叱德守墳三年,至今八年不食肉。又圖夫形,掛於房內,朝夕哭奠,以冠服置諸左右,事之如生。錦山郡故注書吉再之女,適幼學李孝誠,事舅姑如事父母。二十六歲,其夫無子而死,凡干喪事,一遵《家禮》,不用浮屠。其舅欲以孝誠田及奴婢分與諸子,而感吉氏誠孝,未敢發言,吉氏知其志,盡還於舅,率己奴婢奉養如初,舅姑感悔,不奪奴婢田地。歲至丁巳,其母病,還家侍側,及沒因居焉,每節必具衣服甘旨,歸覲舅姑。又其兄吉師舜仕于京,吉氏與其兄金石精妻,同心輸其糧米。師舜死,子皆幼弱,使姪迎屍,殯于家,又使姪主喪,吉氏與師舜妻同居,服喪期年。又石精妻死,心喪三年。又舅病篤,身自奉藥,及死哭之,眼暗,諸子欲作佛事,吉氏以長子之妻,首行朔祭,諸子因以感悟,只行朔望之奠。昌平縣學生金河遜死,其妻安氏年二十二,葬于家北,朝夕哭奠,以終三年。其父哀其早寡貧窮,欲改嫁,誓死不從。其婦行可賞,宜竝復戶。全州幼學卜閏門,母沒廬墓,親自炊爨,至誠供奠。距家十五餘里,每日定省於父,以終三年。掛母影幀於凈室,朔望致祭,獻其時物,出告反面,事之如生。金堤縣前副司正金遜之,母死,躬擔土石以成塚,雖寒,着芒鞋不服煖衣,廬墓三年。又其父病苦,嘗糞號泣,乞以身代。及歿一如母喪,且事繼母,如事親母。沃溝縣學生李景文,其父死,以母宿疾未得廬墓,及母死,葬於父墳之側,擔土成墳,親自炊爨,供奠兩墳,終三年後,不脫喪服,因居父墳,悲痛哀泣,無異初喪。竝孝行可賞,宜隨才敍用。南原府金自江病苦,其妻衍金絶飮食,及死欲與偕死,父母止之,不聽,蒿葬於外,卽日而死。宜旌門礪節。」從之。

三月

3月1日

○丙午朔,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曰:「宦官輕蔑朝廷、干預國政,而只配本鄕,武人等私聚,而但邊遠充軍,皆未當罪。且瑜、瓔、楚腰輕、洪約、洪海、睦孝智等,不明著其罪,皆爲不可。」傳曰:「瓔與楚腰輕應相避而相奸,約、海、孝智之罪,亦與武人同,而錦城則無罪焉。」承召更啓:「嚴自治輕蔑朝廷,而不收告身,其餘宦官亦只收告身,付處本鄕,瓔已付處,而楚腰輕只杖八十,其罰甚輕。武人等私自聚會,豈無情由乎?請令有司鞫問,依律科斷。且瑜已收告身,亦豈無罪?請著罪名。」傳曰:「已熟議區處,不可改也。」

○大司憲崔恒等上疏曰:

臣等竊惟人主用刑,所以懲惡,猶天之有雷霆以肅庶類。欲其罰一而懲百也,不可不明正其罪,昭示衆庶,況自國家靖難以後,人心易搖,少有事故,轉相驚惑?今也六十餘人同日抵罪,區處之急,迫於星火,而罪名不暴白,四方觀聽,豈不駭異?殿下敎臣等曰,「宦官干預國政、輕蔑朝廷,故處之如此。」臣等竊觀司馬溫公之言曰,「宦官性識儇利,語言辨給,善伺候顔色,承迎志趣。苟非明智之君,燭知物情,慮患深遠,侍奉之外,不任以事,則甘言卑辭之請,有時而從,浸潤膚受之愬,有時而聽。於是黜陟刑賞之柄,潛移近習,而不自知,黜陟刑賞之柄移,而國家不危亂者,未之有也。」溫公此言,可爲萬世人主之龜鑑也。秦、漢以來,宦寺用權以亂國家者,無世無之。如秦之趙高、漢之侯覽、曺節,唐之宋道弼、景務脩之徒,非唯憑依城社,顓權蠧政,或至姦生帷闥,毒流朝著,其禍慘矣。皆由竊人主之權,浸干威福,使人主孤立,而不自知爾。今此宦竪輩干預朝政,輕蔑朝廷,誠非細故,幸賴聖鑑洞照,一朝湔剔,國家之福,可勝言哉!然只令處之鄕貫,使安生業,罪重罰輕,非所以懲惡也。況嚴自治旣爲黃門之長,且與勳臣之列,尤當鞫躬盡瘁,以報聖恩,而驕橫乃爾,其罪有甚於他者。而反不追奪告身,只處鄕郡,臣等尤以爲未可也。殿下又曰,「軍士私相聚會,故罪之如此」,臣等竊惟人臣而相與朋比,誣上行私,固非國家之利,況以爪牙之士,而私相聚會,結爲心腹,其漸不可長也。故苟無兵曹明文,而私聚軍士者,皆以謀逆論,載在《六典》。此祖宗所以防微杜漸,爲國家長遠慮也。近日姦黨私相固結,事露伏辜,前鑑不遠,彼豈不知而犯此禁?其心未可測也,誠宜痛繩以法,不容小貸,而今但充軍邊遠,臣等亦以爲未可也。且洪約、洪海受累朝厚恩,位極崇品,宜更竭忠奉公,以圖報効,而乃與軍士私相聚會,以干邦憲。若治其罪,則死有餘辜,而只收職牒,使之安然在家,臣等亦以爲未可也。殿下又敎曰,「錦城大君別無罪狀,故不之罪。」臣等思之,初豈無罪,而命收職牒歟?亦宜付有司,究其情狀,使人知其無罪而後赦之可也,豈可屈法而伸恩乎?殿下又曰,「和義、楚腰輕其罪同,而事干相避」,臣等思之,瓔之於楚腰輕,雖干係相避而不知避,則亦宜明治其罪以示後戒,不當秘之使人有所疑也。況楚腰輕本係賤者,有何足惜?當按律科罪,不使淫穢之人,仍處京輦,今乃但贖其罪,亦甚未可也。上項諸人之罪,殿下雖已商度而區處,然臣等妄意以爲,用刑或未當罪,而又秘其罪名,恐非王者象刑懲惡之義也。伏望竝下有司,窮治其罪,昭示中外,使爲惡者知懼,國家幸甚。

留中不下。

○日本國一岐州志佐源義遣使來獻土物。

3月3日

○成申,宴于慶會樓下,宗親寧海君以上及議政府承政院侍。仍令宗親射侯。

○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書辭職曰:

臣等俱以庸愚,承乏諫職,無有讜論,裨益聖聰,至於署經告身,日用常行之務,而又不能詳察,以致稽緩,待罪無暇,幸今曲加恩宥,許令還職,聖恩罔極。但臣等負罪靦面就職,心實未安。伏望命收臣等之職,以示公道。

不從。詮等又上書曰

夫諫官之職,其責匪輕,苟有過愆,不宜冒居。今臣等俱犯罪責,雖聖慈曲庇,其如物論何?臣等非敢飾情以邀名,實出於不得已。伏望亟收成命,以昭公道,不勝幸甚。

不從。

○司諫院啓:「武人聚會者非一,是豈不期而會乎?必有約束,請下攸司推鞫。且自古人君於宦寺,御之雖嚴,終必遺患。昔唐未盡誅宦官,此亦出於不得已也。今宦官嚴自治等,乞令攸司推鞫,依律科斷。」傳曰:「已熟議施行,不可加減。」

3月5日

○庚戌,觀放鷹于東郊,遂獵于峨嵯山。

3月6日

○辛亥,地震于江原道淮陽、金城、歙谷、平康,降香祝,行解怪祭。

○獻納徐岡將本院議啓曰:「臣聞『近日宦官以干預國政、輕蔑朝廷,皆付處本鄕,武人以私聚朋黨,或收告身,或充軍邊遠,瑜命收告身,俄而還給,瓔以不顧相避,而奸楚腰輕,付處外方。』臣等以爲,宦寺之任,不過灑掃門戶、承傳出納而已,若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則不敬之心已著,請置重典。武人等相與朋比,私自聚會,豈無情由?請付有司,明治其罪。瑜以宗室至親,一朝收告身,必是罪重,而隨卽還給,外人不能無疑,亦付有司,明著其罪。瓔旣付處,楚腰輕不可獨留京師。世宗朝凡亂常者,皆置極邊,請瓔亦移遐方,以正風俗。」傳曰:「已熟議爲之,不可改也。」岡又啓曰:「漢、唐以來,宦寺專權,其害不貲。今殿下洞照此弊,繩之以法,但令付處本鄕,科罪甚輕。嚴自治以黃門之長,又與勳盟之列,尤當盡心奉公,而罪至干預朝政、輕蔑朝廷,尤不可置之輕典。崔永孫、金玉謙以武勇名,洪約、洪海亦以武臣位至崇品,私聚作朋,敢干邦憲,亦必有情由。請付有司,明正其罪。」不從。

○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全義尉李梡今在服中,得瘇疾,氣體羸瘦,請命賜肉汁。且中宮之於宋玎壽,雖是叔父,然《禮》,『期之喪,達于大夫』,則於中宮無服。請停素膳。」皆從之。

○大司憲崔恒等上疏曰:

臣等近日累請明正前月二十七日傳旨各人之罪,未蒙兪允。反覆思度,不勝痛憤,復昧死以聞。臣等竊惟象刑懲惡,馭世之大防,謹微杜漸,經國之遠猷也。然或懲之不嚴,則姦慝益以滋,杜之不亟,則禍患不可遏。雖當外肅內安之時,固不容暫忽,況値主幼國疑之日,尤不得少解者也。夫黃門之職,不過守衛閨闥、傳語內外而已。漢襲秦制,置中常侍,然亦用士人以參其選。及東漢之初,中官悉用閹人,永平中始置員,中常侍四人、小黃門十人。於是中官始盛,委用漸大,而其員稍增,中常侍十人、小黃門二十人,兼領卿署之職,非復掖庭椒房之任也,惟其常居近昵,專事阿媚,固結寵恩,易爲驕傲,乘氣跋扈,寑顓威福,日益月長,潛幹北宸之樞,默奪南衙之權,擧動回山海,呼吸變霜露,無所顧忌,莫敢誰何。人主之勢,有如騎虎,卒之竊弄龜鼎,傾覆國家,身亦誅夷者多矣。姑擧其一二焉,秦趙高,二世時甚寵幸,拜郞中令,中常侍用事,乃告二世曰,「嚴法而刻刑,令有罪者相坐誅族,滅大臣而遠骨肉,盡去先帝之功臣,更置陛下所親信者,則安枕肆志寵樂矣,」二世然之,乃更爲法律,群臣諸公子有罪,輒下高,令鞫治之,殺大臣蒙毅等公子二十人,僇死咸陽市,群臣人人自危,欲畔者衆。於是楚陳勝、吳廣等作亂起山東。高欲爲亂,恐群臣不聽,乃先設驗,持鹿獻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爲馬。」問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高,或言鹿。高因陰中諸言鹿者,後群臣皆畏高。前數言關東盜無能爲,及沛公已屠武關,高恐二世怒,誅及其身,乃謝病不朝見,使其壻閻樂等引兵入望夷宮,高入告曰,「山東群盜兵大至」,仍劫二世令自殺。乃召子嬰立之,子嬰卽位,以計殺高,夷三族。漢弘恭、石顯,元帝時最被親信,除中書令,貴幸傾朝,百僚皆敬事。顯爲人巧慧習事,能探得人主微旨,內深賊持詭辯以中傷,人忤恨睚眦,被以危法,威權日益盛,公卿以下畏之,重足一迹。顯與中書僕射牢梁、小府五鹿充宗結爲倘友,諸付倚者,皆得寵位。顯自知顓權事柄在掌握,恐天子一朝納用左右以間己,乃時歸誠,取一信以爲驗。顯嘗使,至諸官有所徵發,顯先自白,「恐後漏盡宮門閉,請使詔吏開門」,上許之。顯故投夜還,稱詔開門入。後果有上書告,「顯顓命矯詔開宮門」,帝聞之笑,以其書示顯。顯泣曰,「階下過私小臣,屬任以事,群下無不疾妬欲陷害臣者。事類如此,惟陛下哀憐全活」,帝以爲然,數勞勉厚加賞,賜賞及賂遺貲萬萬。元帝崩數月,丞相、御史條奏顯舊惡,及其倘牢梁等皆免官,顯與妻子徙歸故郡道死。唐程元振,代宗時寵信,爲驃騎大將軍,盡摠禁兵,不踰歲,權振天下。顓權多不法,詔盡削官爵,放歸田里。後元振衣婦衣,私入京師,圖不軌,御史劾按,長流榛州死。魚朝恩,代宗所寵任,專權驕驁,朝廷裁決,朝恩或不預,輒怒曰,「天下事,有不由我者乎?」帝聞之,責其異圖縊之。李輔國閹奴,爲閑廐小兒,肅宗卽位,任以肱膂,至不敢斥官呼五郞。代宗立,欲剪除而憚其握兵,因尊爲尙父,事無大小,率關白,群臣出入,皆詣輔國。及輔國徙太上皇,天下疾之,帝在東宮積不平,旣嗣位,不欲顯戮,遣俠者,夜刺殺之。試觀載籍,足爲寒心。苟其忠謹不貳者,則戰兢自持,侍從宣傳之外,一無所預,安有撓政售權之理乎?今也宦寺等爭肆驕恣,不畏不義,放溢縱濫,靡所不至,至於干預國政、輕蔑朝廷,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侯、曹、趙、景復生於今日,罪莫重焉,而自治則但屛鄕閭,餘人則只收告身安處鄕郡,是豈懲惡之意也!無亦止焚而投薪乎?自古不軌之徒,將有所爲,必廣植朋徒,固結腹心。於是悍夫慓士爭相黨比,或憑射藝,或假賭博,更聚迭會,以騁奸計,藏兇伺間,而人莫之知,及其變生,一朝噬臍無及,驗之前史,足爲扼腕。今軍士等耳聞私聚論逆之禁,目擊奸黨伏辜之禍,而敢結黨援,私相聚會。洪約、洪海爲之魁焉,約、海素善弓馬,位崇虎班,而日聚親屬及軍士之壯勇者,交結周旋,蹤跡詭秘,人猶可欺,天可逃乎?凶險悖逆之狀,已露於今日,罪莫大焉。而軍士則但配邊卒,約、海只收告身仍處京輦,亦豈懲惡之義乎?無亦養獸而遺患乎?臣等嘗聞,「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終自作不典式爾,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殺,惟大罪,非終乃惟,眚災適爾,旣道極厥辜,時乃不可殺」,此實萬世人主用刑之律令也。上項宦寺軍士等罪狀,幷係干宗社國家,旣非眚災適爾也,亦非罪疑可輕也,亟置於法,無使滋蔓可也。哀矜每失於辟,姑息多害於政,知惡而不懲,則祗見其怯弱,懲惡而不嚴,則適所以長亂也。微尙欲謹,況已著乎?漸尙欲杜,況已極乎?人臣之罪,莫加於此,此不痛懲,後來何鑑?而況關國家係宗社之罪,亦非殿下所得而私貰,乃何科斷若是之容易乎?伏望殿下廓恢剛斷,渙發兪音,去邪勿疑。刑故無小,命攸司嚴加究理,明正典刑,昭示後戒。矧今殿下早御基圖,甫剗姦兇,躬攬萬機,更新百度,尤當正紀綱、明賞罰。雄斷不惑,夬決無留,塞陰邪之路,杜朋比之門,恢經國之遠猷,立馭世之大防,此其一大幾也。《書》曰,「惟克果斷,乃罔後艱。」《易》曰,「幾事不密,則害成。」伏惟更詢大臣,三思財幸。

○日本國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熙久所送禪和子字山病死于客館,令攸司備棺葬埋,幷致祭。

○傳旨戶曹,賜故司正宋玎壽賻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正統五年七月受敎節該,『父母年七十以上及雖未滿七十,衆所共知有宿疾者,獨子勿差守令,其衆子則許於三百里內差遣。』然急遽注擬之際,未及致詳,或除三百里外,其人貪冒利祿,畏其改差,不辭免而赴任。纔過一二年,迫於公論,上書乞移任老親近郡。因此遞代頻數,非唯有違六期久任之法,人吏迎送之弊不貲,請自今赴任後上書者,隨卽罷遣。」從之。

3月7日

○壬子,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臣初聞瑜收告身,瓔收告身置外方,武臣洪約等、宦官嚴自治等或收告身、或放外方、或充軍役。臣等未知罪名,尋聞憲府請前項人等所犯之罪,傳旨若曰,「宦官干預國政、輕蔑朝廷,武臣等私相聚會,和義事干相避,錦城無罪還職,皆已隨罪科斷」,是必聖鑑酌其情狀而處之矣。然臣等之心以爲,罪旣如此,則罰宜當罪,請置重典,累瀆天聰,未蒙兪允,謹昧死以聞。臣等竊謂,自古國家禍亂之興也,其所由來者漸矣。辨之於始,則制之易而其禍小,防之於終,則救之難而其禍大,禍亂之漸,不可不察也。夫宦者用權爲國家禍害,自秦、漢以來班班可見。蓋嘗在宮禁,昵侍左右,善於伺候,工於承迎,便僻側媚之習,易以移主心,讒譖諛佞之言,易以惑主聽,使人主心悅而親愛之,雖有公卿大臣列于朝廷,而人主以謂,「去己疎遠,不若左右之親爲可恃也」。大臣日益疎,宦竪日益親,及其益親益密而後,憑依城社竊弄權柄,黜陟刑賞之政,皆出其手,而國家從而危亂,至於禍生肘腋,莫之能救。夫人主豈欲養禍宮內,以至於危亂哉?蓋其漸積,而不爲之早辨也。今此宦竪之徒,干預朝政、輕蔑朝廷,而其任則不過給事宮內、灑掃門戶而已。夫以熏腐之賤,而干預朝政輕蔑朝廷,干預朝政,則弄權之漸已著,輕蔑朝廷,則無上之心已見,無上而弄權,人臣之罪,豈有加於此哉?是宜明致天罰,而但令收職,處之鄕里,竊以爲不可也。況嚴自治累朝老奴宦竪之魁,驕恣之尤甚者也,止令罷歸田里,是必以功臣而然也。夫小人有功則驕,驕則橫,橫則爲患愈甚。昔漢桓帝時,小黃門唐衡、左悺等以功封爲侯,貪縱驕恣,權傾中外,漢之紀綱,於是乎大壞。今自治恃功專恣驕橫至此,臣等竊恐漢之五侯復生於今日,尤不可不誅以杜憸邪亂政之漸也。臣等又謂,武臣悍卒私相交結,深非國家之利。頃者姦臣結黨,陰蓄死士,謀爲不軌,天啓聖意,收而戮之,明鑑未遠,覆轍如昨,而近日武臣之徒,私相聚會,洪約、洪海以累世老臣宿將而亦與焉,是豈無情由,而一朝之頃,偶爾而會哉?必有陰謀詭計構之有素,而亦必有聚會之處矣,固當窮治其狀,明置於法,今乃只收職牒充軍邊遠,而洪約、洪海則安身戶牖之間,甚非所以懲惡之道也。臣等又謂,瑜王室至親,所犯非重則例宜議免,而至收職牒,是必干係重罪,而尋還職牒,則國人皆疑殿下屈法而伸恩也。宜付有司,推明其罪,使國人知其無罪,而後赦之可也。臣等又謂,瓔之於楚腰輕,義當相避,而不知避也,則亦宜推明其罪,置諸遠郡,使之終身不齒於宗親之列可也。況楚腰輕一妖邪賤女,曾以逆黨之妾,定爲本郡官婢,今又干犯大罪,宜當投諸海島,不可使妖邪之物,留在京城,汚毁風俗也。臣等又謂,《書》曰,「象以典刑,流宥五刑。」所謂象刑者,如天之垂象以示人也。今宦官之驕交橫、將士之私聚、宗室之不法,皆非細罪也,一日之間,悉令區處,有司不與聞,國人不得知,恐非所以罪一懲百之義也。伏望幷下攸司,明治其罪,使一國之人,曉然知爲惡者之獲罪,國家幸甚。

○傳旨吏曹曰:「前知中樞院事李均實、田興、前知敦寧府事金漸、前參判盧龜祥、柳孟聞、前提學尹祥、前府尹柳漢、李審皆年高,其子孫弟姪女壻中一人,從自願加資敍用。」

○順城君𧪚加興祿大夫,烏山君澍加明德大夫,花園君俅加義憲大夫,李孟畛判中樞院事,安止知中樞院事,金連枝開城府留守,趙瑞安禮曹參判,李補丁工曹參判,南景祐同知中樞院事,權聰仁順府尹,柳規僉知中樞院事,柳子晃司憲掌令,具信忠持平。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全羅道前年因旱失農,民無所儲,請以軍資新稻六萬六千三百七十石,均給貧乏不能備糧者,趁時勸耕。」從之。

○賜宗親文武百官及軍士兒馬各一匹。

3月8日

○癸丑,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今考濟用監所儲紫丹香,二千二百八十六斤,國家一年所用不過五百十二斤,則今其所儲,足以供四年之用。請限三年,令江原道勿上納,以除民弊。」從之。

3月9日

○甲寅,舍人曺孝門將堂上意啓曰:「瑜本無罪名,瓔及楚腰輕以奸事受罪,武人等以私聚受罪,罪名非不暴白,皆不可改也。若武人等少有情由,罪豈止此?楚腰輕與禽獸無異,固不足責,然世宗朝新制樂舞,獨能傳習,而他無知之者,不可逬諸鄕郡。宦寺等死有餘辜,而嚴自治爲罪魁,尤當置法,然功臣不可加罪,其餘宦者亦不可勝誅,各於付處本鄕,仍安置爲便。」從之。

○放全州官奴房文仲給告身。文仲右太宗朝,言事得罪,定爲官奴,自世宗、文宗朝言官屢請放遣,至是命釋之。

○前藝文提學尹祥卒于慶尙道醴泉郡,遣禮官弔祭。

○京畿江華府彰信校尉方仁吉年百歲,令其官歲給米十石。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京外流品及有蔭子弟外,以常民五戶爲一統,其統內容匿盜賊者,勿論强竊盜,幷統戶窩主全家徙邊。正統十二年六月兵曹受敎節該,『凡犯罪徙邊者,必於正月十日以後、十五日以前發程,二月十五日達于所定之邑。』然盜賊若保受以待期限,則必致逃亡,囚禁則累月滯獄未便。請自今盜賊則決罪刺字後,勿論農時,隨卽徙邊,窩主及統戶,則依受敎待時入送。」從之。

3月10日

○乙卯,議政府啓據兵曹呈啓:「繕工監屬木工,分二番,一年相遞立役,以仕日多少授遞兒職,六品一、七品一、八品二、正九品三、從九品三。然其石工、爐冶匠功勞與木工不異,而獨不給遞兒職未便。請木、石工、爐冶匠合計仕日,以仕多者爲先敍用。」從之。又據戶曹呈啓:「黃海道延安、白川、康翎、平山、海州五官失農尤甚,請以五官軍資陳雜穀五千七百七石及陳豆三千石均給貧民,至秋以米收納。」從之。

3月11日

○丙辰,咸吉道都體察使李思哲來復命。

3月12日

○丁巳,觀獵于獻陵南山。

○全義尉李梡卒,輟朝二日,賜賻米豆幷五十石、布五十匹、紙一百六十卷。梡尙太宗女敬愼翁主,贈諡良孝,溫良好樂良,慈惠愛親孝。

3月13日

○戊午,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付處宦寺等,更令安置本鄕,然與付處不甚相遠,況嚴自治罪尤重,而置不復議,武士不畏邦憲,私自聚會,必有情由,而但令充軍,洪約、洪海等以老將,私聚軍士,當蒙首惡之誅,而尙在京中,皆刑不當罪。乞依律科斷。」右正言朴引年亦將本院議,極言罪重罰輕之非,皆不允。

○傳旨于戶曹,賜司正趙孝山棺槨及賻米豆幷二十石、紙六十卷。

○漢城府尹金俒之卒,賜棺槨及賻紙一百卷。

3月14日

○己未,大司憲崔恒、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竊惟刑政,國之大柄,紀綱;上之大權。苟或刑政僭而紀綱弛,則上替下陵,遂至頹靡,而國非其國矣,有國家者,可不愼乎?竊惟宦寺之驕橫顓恣,禍天下國家者,自古多矣。竪刀寵而齊國亂,趙高肆而秦室危,恭、顯專而漢室衰,程、李擅而唐祚傾,非惟徼寵怙權,放濫驕溢而已,陰險之資,久居昵近,深探人主旨意,褻狎侮慢,寢干機政,卒之竊弄威福,睥睨黃屋,劫脅廢置,在手伸縮,其爲禍患,有不可勝言矣。是雖自作不典,亦惟人主平日假借優容,涖之不嚴,制之不早,故馴致桀驁,以至於此。若果有罪,小則刑之,大則誅之,不少寬貸,雖使之驕橫,孰敢哉?今也宦寺敢肆驕縱,干名犯分無所忌憚,至於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士大夫猶然,況以閹竪之微而干預若此乎?朝廷禮法所在,雖以君上之尊,不敢慢易,況以熏腐之餘,而輕蔑至此乎?竊弄權柄,張皇威福,其漸已兆於此矣,繩之以法,則死有餘辜。今乃只收告身安置鄕貫,嚴自治乃其魁也,而反不收告身,但屛鄕閭,此何等刑也?況其揣度之工、謀計之狡,雖外爲惶懼悔謝之容,而中實笑且侮焉。然則懲之不嚴,祗增怏怏,締怨梯禍,竊恐衣婦衣謀變有若程元振者,覆車之轍,可不懼哉?伏望命付有司,明正典刑,以示永鑑。且『軍士私相聚會者,論以謀逆』,著在令甲。誠以悍將慓卒妄有負恃,相與朋比,輒售姦計,其漸不可長也。苟犯此禁,不容少貸,爲軍士者,孰不知此禁之不可犯乎?今也軍士輩潛結黨援,相與聚會,而洪族居多。洪約、洪海,老武也,私聚之禁,乃所習聞,況今姦黨伏辜前轍不遠,而敢率其子弟與惡少之輩,固結心腹,其情未可測也。以爲無情而不治則已,治則不可輕也。今乃軍士則但充軍邊遠,約、海則只收告身,仍處輦下,此亦何等刑也?非唯不足懲惡,適所以生其疑懼之心,不幾於輕撓虺蜴,自遺毒螫乎?伏望亦命有司,明置於法,以戒後來。臣等惟念,上項宦寺軍士等罪,竝關宗社國家,固非殿下所得而寬容也。豺虎覷人,未可緩縛,鷹鸇逐雀,寧容恕心?臣等之請,亦非私惡,實國家之公議也。執狐疑之心者,來讒賊之口,持不斷之意者,開群枉之門,乃何殿下忽焉不念聽乎?上刑,不可下服,不率,尤宜大戛。伏望剛斷夬決,以正邦憲,以紓衆憤,以全大柄,以固大權,宗社幸甚。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咸吉道穩城良女安德,其夫死,葬於距家十里之地,每朝夕往來致奠,其年舅又死,葬於夫墳之傍,亦不廢朝夕之奠。夫喪三年後,又追服舅喪三年。及姑死,與舅同葬,朝夕供奠以終三年,至今守節,不食魚肉。穩城境連野人,禮法疎闊,此女節行出於流俗,請旌門復戶,以勸後來。」從之。

3月16日

○辛酉,臺諫啓曰:「臣等前日請宦寺武人之罪,傳曰,『武人但私聚而已,本無情由』,此則猶有可議,至於宦寺,則傳曰,『干預國政,輕蔑朝廷。』臣等以爲干預國政,罪不容誅,況輕蔑朝廷乎?今乃只收告身安置鄕郡,或不收告身付處鄕郡,殊失象刑。請依律斷罪。」傳曰:「已與大臣熟議,不可改也。」更啓曰:「今宦寺所犯,係宗社安危,大臣若思國家大體,則豈可如是輕議乎?臣等期於得請而後已。」傳曰:「更議大臣。」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京畿竹山縣學生李孝生,事父母盡孝,晨夕不廢定省,有所得必獻之。母死三年不輟悲哀,父病小便不通,吮而通之。驪興府幼學宋庠,其父遺腹而死,旣長,見父墳沒爲荊棘,卜地遷葬,追服衰廬于墓側,朝夕供奠,以終三年。柳興源年十二,其父歿,廬于墳側,朝夕供奠,以終三年。皆孝行可賞,請隨才敍用。加平縣學生孫止女子若非,其夫死,手自炊爨,躬奠墳前,以終三年。父母哀其早寡,將欲改嫁,誓死不從,請復戶。」從之。又據禮曹呈啓:「慶尙道善山府鄕吏白同良死,其妻召史,葬於近地,不廢朝夕奠及朔望祭,以終三年。至今八年,不食魚肉、葱、蒜,每日灑掃墳前,朔望則致祭。如得節物及異味,必奠之,彷徨涕泣。晋州禹氏女,適學生尹之禮,之禮有惡疾,父母欲改嫁,不從。年二十一,夫死而無子,其父母哀其早寡,又欲改嫁,不從。養姑至孝,其姑病侍藥不離側,及歿,哀毁服喪。開寧船軍徐文,家甚貧窶,其母死,剪髮買穀,以備葬用,負土營墳。及番上,雇人代之,不離墳側,或稱貸或丐乞,不廢朝夕之奠,以終三年。又遷父墳合葬,又終三年。孝行可賞,請旌門復戶。善山府前副司正姜克智,父母一時俱歿,同穴而葬,廬墓三年後,仍居墳側,不脫衰絰,朝夕朔望之祭如初喪,未嘗到家。居昌縣幼學李淵,年八歲,母病不離側,年至十二,母歿守墳,祖與父以其年少止之,不聽以終三年。幼學崔致安,年十四,其祖死,其父有宿疾,致安告其父曰,『父若守墳,則病必增。』代父服衰守墳三年。其孝行俱可褒奬,請隨才敍用。」從之。

3月17日

○壬戌,大司憲崔恒、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臣等以近日宦寺及武士等罪狀至重,而竝不明正,累抗疏申請,未蒙允許,反復論量,不勝痛憤。今此兩事,非惟罪重而罰輕,亦或罪同而罰異,所謂諸大夫國人皆曰不可者也。臣等職在論駁,安敢內懷憤鬱,外爲泯默?王綱解紐而不之整,輿謗沸騰而莫之恤耶?武士之罪,固不可貸,但傳敎云,「私聚而已。」不明數其罪,臣等未悉其狀,姑更商量。若乃宦寺則傳敎旣云,「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其爲罪名明白暴著,抵法痛治,可但已乎?雖欲寬容,不可得已,況武士則猶外也,宦寺則在內之奸,尤不可忽也。古人亦以爲,「奸賊在外,四肢之疾,內政不理,心腹之患。」此實萬世人主龜鑑之明訓也。中人之怙寵陵下、竊權賣主、禍人天下國家者,前後相踵,竪刁于齊、趙高于秦、侯、曹、弘、石于漢、程、李、仇、魚于唐,如此之奸,何代無之?其陰險深賊之情、顓恣縱溢之狀,睿鑑之所已悉,臣等亦不復覶縷。每尋歷代人主受制家奴,不能自振之故,皆由昧於履霜之戒,闇劣姑息,借以聲勢,不能防之於微、杜之於漸,有過不責,有罪不治,馴致驕縱,自取賣弄。謀國大臣,皆不念豶豕之義,浮沈首鼠,不爲匡救,徒以爲「社鼠豈可燻,城狐安可灌也?」,不明治過惡,使之無所懲艾,日滋月蔓。及其勢焰孔熾,然後從而撲滅之,不亦難乎?灼火攻蠧,蠧未去而木已焚者亦多。唐文宗患王守澄等强盛,與宰相宋申錫謀去之,宦官反譖申錫,遂卽貶斥,無復誰何之者。仇士良怨帝謀去,遂圖廢立,夜召學士崔愼由,矯太后旨,令作廢帝詔,賴愼由固拒而寢。昭宗素疾,中官橫恣,楊復恭恃援立之功,尤肆跋扈,及其怨反,朝廷擧兵攻之,布置捍拒如對敵國,僅乃得勝,國勢由此,遂至杌隉。復恭以家奴之賤,而自以爲定策國老,目天子曰,「負心門生」,言之至今,怒髮衝冠。不惟此耳,或有旣被竄逐,而衣婦服謀變者,或有益懷怨懟,而畫銀檛數帝者。近歲中朝王振之變,亦足寒心,孰肯謂熏腐之餘,屛斥之後,而無足慮乎?前日之覆轍,異時之昭鑑也,可不戒哉,可不愼哉,今宦寺輩驕傲專恣之狀,浮于程、李等輩,國政不可干也,而敢於干預,朝廷不可輕也,而敢於輕蔑。國政而可干,則專國之漸著矣,朝廷而可蔑,則陵上之兆顯矣,厥罪通天,死有餘辜。一之已甚,況至二乎?今乃諸閹,則但收告身,安處鄕閭,罪魁則止屛田里,告身亦不收奪,此爲何名之刑也?姦軌之情,其得小懲乎?知惡而不懲,則苟免而惡日積,不若不知之爲愈也,懲惡而不嚴,則增怨而亂益滋,又不若不懲之爲愈也。官爵旣已削,屛去亦已遠,孤雛腐鼠似若無復能爲,然群邪怏怏,散居鄕郡,潛通狡計,表裏交扇,膏脣拭舌,又安知不爲後日之患乎?其不可姑息而假貸也審矣。殿下以爲,「議諸大臣,業已區處」,臣等妄意,處事貴乎商搉,圖政貴乎駁正,遇事之始,或未熟思而審處之,但云「業已爲之,未可更改」者,誠古今妨政害治之大患也。雖非關國家係宗社之罪,罪名旣重,則懲之不可不嚴,況以關係之罪,而科斷若是其太輕?又復以爲旣議大臣,而不復詢謀,業已區處,而不復改正乎?大臣之議,社稷是徇,以今日之勢,遇如此之姦,豈可不爲宗社大計,而苟焉唯諾,不復論奏,以正國家之典憲乎?況今殿下天縱睿智,摠攬權綱,然春秋尙富,古今事變,恐或未周。又自靖亂之後,人心恇駭,尙多恟恟,屛除邪慝,鎭定群疑,尤不可不加之意焉。網裏羸鯨,終有奮牙之心,阱中餓虎,猶懷皷吻之志。養獸適足遺患,除惡尤宜務本,慮患防危,不可不早。伏望殿下,廓回剛斷,更詢大臣,勿爲姑息,勿爲猶預,將上項宦寺等,明正典刑,垂示後戒,宗社幸甚。累干天威,臣等非不知爲瀆,然事關宗社,不得不諍。切朱雲之齒、拊朱穆之膺者,非獨臣等,輿情所同也。痛憤之極,不自已已,伏候夬決。

議政府見其疏,有大臣不念社稷大計,苟焉唯諾之語,皆避嫌,不從。

○世祖啓曰:「臺諫之言是也。宦官之罪,固死有餘辜,然旣有所區處,何必置法?文宗不幸早世,而上孤身無嗣,前日姦臣謀亂,勢若滔天,專賴宗社之福,自就誅夷,此正朝廷益礪忠節,盡心夾輔之時也。近日宦官陵蔑之至,自政府以下不敢言。上之所與共治者朝廷也,而阻隔於宦,莫得盡言。《易》曰,『天地交泰』,若隔塞壅遏,國勢潛毁,此非細故。是以臣等不得已劾之,去其小人,存其謹厚者。自今以後,旣無任權,而有前鑑存者,何得作弊?去者其何能爲,況自治功臣,尤不可殺。」於是,臺諫論辨不已,魯山難之,未有所敎。世祖啓曰:「臣等各啓其志,上自三思焉。」

3月18日

○癸亥,觀獵于大慈菴山。

3月19日

○甲子,謝恩使坡平尉尹巖賫勑來復命。魯山引見于思政殿,設小酌。宗親寧海君以上、寧陽尉鄭悰、班城尉姜子順、議政府、承政院侍。魯山親執爵賜巖,仍賜衣一襲、鞍具馬一匹。其勑曰:「王嗣守東藩,克承先志,忠敬之心,不懈益虔。玆遣陪臣,以海靑來進,誠意可嘉。使回特賜綵幣表裏,用答至意,王其領之。頒賜紵絲織金胸背麒麟大紅一匹、暗細花黑綠一匹、暗細花深靑一匹、綵絹紅一匹、藍一匹、綠一匹。」

○六曹堂上啓曰:「臣等聞臺諫請明正宦官罪狀,未得蒙允。宦官等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則爲宗社計,不可不斷以大義,請從臺諫之言。」傳曰:「更議大臣。」臺諫亦啓曰:「向者臣等上封章,迨今未知可否,不勝憤激。臣等所言,無可疑者,請快決無留。」傳曰:「更議大臣。」世祖與右議政韓確、左贊成李思哲、右贊成李季疄、左參贊姜孟卿、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元亨,亦詣朝啓廳啓曰:「宦官等不忍悉置於法,各安置鄕貫,然今臺諫、六曹,據宗社大計,合辭請置重典,義不可不從。」魯山允之。又議曰:「尹奇則如自治,而活之若何?」政府曰:「罪同而罰異不可。且國論必不已也,當斷以大義。」乃允之,傳旨義禁府曰:「嚴自治等以我幼沖專橫自恣,干預朝政,輕蔑朝廷,罪在不赦,然不忍悉置於法,前日各放歸田里,言官以爲,『罰不如罪』,乃令安置鄕貫。今言官論之益堅,六曹合辭以請,皆言宗社大計,不可不斷以大義,議諸政府科罪。金忠、李貴、印平、柳臺、尹奇、朴閏、金得祥、吉由善、崔粲、曺熙、徐盛代處絞,籍沒家産。崔濕、朴恭、李春、鄭福、鄭存、劉進、文漢、文仲善、金革、柳漢、金潔、吳栗山、安遇祥、黃思義、李孝智、朴存壽、李岡、黃義之、崔涔、金從直、金德恭、徐義、化繼山、朴漢、趙生永屬邊遠官奴,籍沒家産。李聞、韓存、吳善、金處善、崔致敦、李貴存、金洽、李得茂、金得孫、崔碩江、姜希敬、金孝孫永屬本鄕官奴。嚴自治收奪告身,功臣消籍,家産沒官。」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黃海道康翎縣登山串、瓮津縣麒麟島等處,曾以救荒煮鹽三百九十二石,請於失農尤甚延安、白川、海州、平山、康翎及山郡,量宜分給救荒。」從之。

3月20日

○乙丑,臺諫啓曰:「今宦官置之重典,已快人心。但嚴自治罪之魁也,而以功臣獨免。然功不掩罪,請置於法。」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自治不置重典,是國家報功之義,不可聽也。」從之。

○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波多島源納、源盛、源德各遣使來獻土物。

3月21日

○丙寅,司諫院啓曰:「近來連年失農,民甚飢餓,況今中朝使臣出來,京外支待之弊不貲,而用酒如舊,請禁酒。」命議于大臣。

○瑜潛結楊氏,瓔爲之從,故瓔妻得出入闕內,瓔亦秘迹出入楊氏及瑜家。瓔妻語人曰:「我父嘗言,『必有浪死者』,未知誰耶。」瑜又贈金帶于寧陽尉鄭悰、婢于尙宮朴氏以結之。悰嘗言:「首陽不當殺。」尹奇憤怨見於辭色,奇,悰之所厚者也。壽春君玹嘗病,瑜家每爲祈禱。

3月22日

○丁卯,宗親、駙馬啓曰:「今將臣官置之重典,朝野相慶。但嚴自治罪之魁,而不置重典,殊失象刑,請按律斷罪。」掌令李承召、獻納徐岡亦極言自治之不可不誅,命議大臣。

○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前日付處充軍武人、宦寺等,累日留連,往餞者頗多。武人則罪名未著,猶可言也,宦寺則罪惡已著,其往餞者,不亦有罪乎?此則義禁府當該官吏禁令之不嚴也,請鞫之。」卽下義禁府。

3月23日

○戊辰,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嚴自治之罪,宗親、臺諫請之益堅,不可不從。宜永屬下三道極邊官奴。」從之。

3月24日

○己巳,都統府據兵曹呈啓:「舊例咸吉道洪原以南兵往戍于甲山、三水,自甲戌年不復往戍,而北靑以北兵則依舊防禦,南北兵勞逸不均。請洪原以南兵,每年春秋,正軍餘丁中一人抄送于北靑等邑,使之鍊鐵造兵器,以給士卒,則不過十年,人皆堅甲利兵矣。」從之。

○咸吉道都體察使李思哲,因諭書與都節制使同議,第其野人部落族類强弱以啓曰:

火剌溫、愁濱江、具州等處兀狄哈,則居于深遠之地,未嘗歸順,故其部落族類强弱及麾下名數,不可得知。兀良哈、斡朶里、女眞、骨看兀狄哈內酋長,則分等爲難,故竝以一等施行,雖非酋長部落,族類强盛人亦以一等施行。其餘各人,以强弱分爲二三四等,其不得詳知强弱者,亦具事由,以憑後考。會寧鎭北指二十里江內吾弄草住斡朶里萬戶李貴也,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護軍李巨乙加介上京侍衛,次子司直阿伊多可、次子處巨乃,已上四等。護軍童南羅,故都萬戶阿下里子,族類强盛一等,子息迷弱。護軍童毛多赤,族類强盛,阿下里弟侍衛,二等,子也車石四等,次子名不知。護軍浪加加乃,族類强盛,二等,子護軍浪三波侍衛,四等,次子司直浪金世、次子浪沙吾介、次子沙乙之、次子浪三下、次子毛可,已上四等。護軍朴訥於赤侍衛,二等,子司直毛都吾、次子司正家老,已上四等,次子二名不知。護軍浪愁佛老,族類强盛,二等,子浪加乙愁四等,次子三名不知。副萬戶童敦道,族類强盛,二等,子三名不知。司直李溫赤,族類强盛,三等,子都老古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司直浪下毛羅,族類强盛,三等,子阿下四等。司直李都致,李貴也弟,二等,子這巨乃四等,次子三名不知。司直阿弄可,三等,子阿古赤四等,次子三名不知。司直童束時,族類强盛,三等,子四名不知。副司直童也音夫四等,子兒家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司直李注音比,李貴也姪三等,子二名不知。副萬戶童所乙吾三等,子三名不知。護軍文加乙巨,族類强盛二等,子公時大四等,次子三名不知。右里四十餘家內,壯丁八十餘名,已上幷李貴也管下。北指十里江外沙吾耳住兀良哈護軍也乃,深處往來,報告事變三等,子照赤、次子照家,已上四等。亏郞巨,也乃第四等,子大伊愁、次子大下,已上四等,次子二名不知。司正常道,無子息四等。右里七家內,壯丁十餘名。四里江內吾音會住斡朶里都萬戶馬仇音波,族類强盛,酋長馬邊者姪,所老加茂妹夫一等,子護軍伐伊多三等,次子毛多赤、次子阿唐可,已上四等。都萬戶童亡乃,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護軍伊時可三等,次子司直約沙、次子麻舍、次子甫郞可,已上四等。上護軍馬朱音波,仇音波弟二等,子甫郞可三等,次子甫多赤四等。上護軍馬金波老,仇音波弟二等,子司直馬千里三等,次子多弄可、次子阿乙多,已上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副萬戶童三波老,族類强盛,都萬戶吾沙介子二等,子護軍伊時可三等,次子司正者吐、次子者邑可,已上四等。護軍馬加弄可,仇音波弟二等,子三名不知。右里九家內,壯丁二十餘名。西指十三里江內住斡朶里中樞童所老加茂,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靑周二等,次子三名不知,皆迷弱。司直高羅邑多孫,無子四等。司直高羅麟可,無子四等。護軍童伊麟可,無子四等。楊里人童候候里四等,子三下、次子三波四等。楊里人李多非四等,子佐吾下、次子佐化老,已上四等。右楊里人十戶幷十五家內,壯丁三十餘名,已上竝吾音會人所老加茂、馬仇音波等管下。

西指二十里江內下甫乙下住斡朶里都萬戶童吾沙可,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護軍童宋古老四等,護軍童吾乙沙,故都萬戶因豆子,無子二等。司直阿下大四等,子訥許四等。司直童沙下知,無子四等。護軍童夫里可,故都萬戶也吾太子,童亡乃姪二等,子二名不知。指揮多可,童吾沙可女壻三等,子家老四等。司直童束時,亦童吾沙可女壻,無子三等。右里七家內,壯丁十五餘名,已上竝吾沙可管下。

境外西指三十五里江外下多家舍住斡朶里司直無伊應可三等,子伐伊堂可、次子三下、次子多非可、次子阿乙多,已上四等,次子一名不知。毛多吾,童末應巨、加勿第,故都萬戶加時波子,無子二等。右里二家內,壯丁九名。西指五十五里上甫乙下住兀良哈上護軍浪仇難,族類强盛二等,都萬戶浪卜兒罕子,子三名不知。副司正愁堂可四等,子二名不知。副司正愁隱豆四等,子三名不知。斡朶里司直童他守四等,子加無老四等。兀良哈護軍浪加麟可,浪卜兒罕子三等,子四名不知。右里七家內,壯丁十五餘名。西指九十里斜地住兀良哈指揮阿弄可三等,子一名不知。萬戶加乙軒,族類强盛二等,子六名不知。指揮仇伊孫,族類强弱不知。斜老三等。指揮乃伊多,族類强弱不知。護軍於沙巨,族類强盛三等。司正好心波四等,甫乙看多時三等,老好赤三等。愁陽可三等。右里十五餘家內,壯丁三十餘名。西指一百三十五里無乙界住兀良哈都萬戶屢時巨,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三名不知。萬戶時加具,族類强盛二等,子司直金世四等,次子三名不知。指揮余弄可,子麻伊豆,次子三名不知。指揮巨羅茂、好心波、照陽可、胡抄,已上人族類强弱不知。指揮巨乙加介三等,司直羅下三等,司直處里三等,司直羅邑多三等,指揮仇守三等。右里二十餘家內,壯丁四十餘名。已上竝屢時巨管下。西指一百八十里仍邑包家舍住兀良哈萬戶林黃巨,族類强盛二等。都司於巨,族類强盛二等,指揮阿具、於具、也吾乃,已上族類强弱不知。指揮豆常可三等,車弄可三等,毛羅三等,多愁三等。右里二十餘家內,壯丁四十餘名。西指一百八十里和尙家舍住兀良哈指揮斜弄可、副萬戶者里介,已上族類强弱不知。右里九家內,壯丁二十餘名。西指一百八十里甫伊下住兀良哈都萬戶金仇赤,族類强盛,酋長父故指揮阿高車一等。指揮加多、伊弄可、好時乃、司直甫乙下,已上族類强弱不知。伊時可三等,于丹三等,甘里及、時申可三等,護軍伊時可三等,可乙主、者從可,三等,班車三等。右里二十餘家內,壯丁三十餘名,已上幷金仇赤管下。

西指二百一十里阿赤郞貴住兀良合指揮亏老可、伊時可、指揮司直好時乃、指揮亏乙之、大甫下、也下赤,已上族類强弱不知。萬戶末老,族類强盛,金都乙溫一族二等。指揮者衆可三等,多乙赤三等,斜老三等,吾同介三等,干應羅三等。右里五十餘家內,壯丁一百十餘名,竝都萬戶金都乙溫管下。

西指二百一十里常家下住兀良哈阿下,萬戶亏乙主、甫乙可、羅出、羅吾下,已上族類强弱不知。右里十四家內,壯丁二十餘名。

西指二百七里伐引住兀良哈都司哈兒禿,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大護軍充尙二等,萬戶毛堂可、指揮亏老阿、都乙赤、阿陽可、伊郞可、多乙非、亏弄可、者乙多、毛下呂、所乙吾、麻古里、伊弄可、夫里巨、加多、也弄可、多只,已上族類强弱不知。都萬戶裴麻羅可,族類强盛,酋長誠心歸順一等,壻吾未乃,次壻楊里人劉弄可,已上四等。大護軍李阿豆,侍衛二等。右里四十五家內,壯丁一百餘名。西指二百七十里毛里安住兀良哈副萬戶所衆可,族類强盛二等。指揮羅邑多三等,子阿乙多四等,次子五名不知。指揮汝羅豆,族類强盛二等。指揮所衆可、伊乙多、照陽可、愁隱豆、司直澄羅亏,已上族類强弱不知。指揮羅下赤三等,指揮林多末、乙彦稱號三等,司直萬豆可三等,多乙非舍三等,於沙可三等,甫郞可三等,其羅吾三等,指揮也吾多茂三等,巨永巨三等,萬戶毛多可三等,於虛大三等,無里介三等,仇吾大三等,都介三等,巨弄巨三等,指揮老也三等,伊時乃三等,萬戶所永可三等,阿叱散三等。右里三十餘家內,壯丁六十餘名,竝哈兒禿、麻羅介等管下。

西指一百二十里下東良住都萬戶浪卜兒罕,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護軍加麟可三等,次子大護軍伊升巨,侍衛三等,次子司直於乙巨豆三等,次子於羅豆四等,次子三名不知。護軍浪將家,族類强盛,卜兒罕從弟二等。司直餘弄巨三等,護軍都老古三等,子三名不知。護軍浪斜隱豆都可,族類强盛,卜兒罕弟二等。予月郞巨四等,副萬戶因多只,族類强盛三等,子三名不知。指揮好心波三等,司直仇音夫四等,司直羅守四等,指揮加伊四等,都萬戶金波乙大,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三名不知。司直波只,族類强弱不知。司直李阿可三等。右里二十餘家內,壯丁七十餘名。

西指二百八十里中東良住斡朶里萬戶阿下二等。護軍加可,子息不知四等。兀良哈大護軍金豆難代,族類强盛,故萬戶吾看主子二等。指揮者里加、羅吾乃、司直浪波乙生、指揮甫也,已上族類强弱不知。萬戶林高古,族類强盛,浪伊升巨妻父二等,子司直阿具三等,次子五名不知。指揮愁仇三等,萬戶仇赤甫下四等,權豆四等,仍邑大四等。右里四十餘家內,壯丁八十餘名,竝卜兒罕、波乙大等管下。

西南指二百一十里虛水羅住兀良哈副萬戶童波好二等,子三名不知。司直豆邑時,族類强盛三等,月虛乃三等,司正羅守四等。右里內壯丁十餘名。西南指二百一十里上東良住斡朶里護軍童毛知里,族類强盛二等,護軍童宋古老,族類强盛三等,護軍童劉豆,族類强盛三等,右人等童干古從弟。兀良哈萬戶李沮里,李甫兒赤弟二等,子指揮宮時大四等,副萬戶阿下三等。右里十餘家內,壯丁二十餘名。

西南指二百四十里朴加別羅住兀良哈豆時三等,伊里夫三等,屯豆三等。右里八九家內,人丁二十餘名。鍾城鎭江內行城底住兀良哈萬戶毛下呂三等,子所應巨、松古老,已上四等,女壻副司正羅所、楊里人所衆介四等,從弟者邑同介四等,子二名不知,弟汝虛乃四等。右里五家內,壯丁九名。二十里江內愁州住兀良哈好時古四等,子三名不知。副司正加老四等,子二迷弱。司直宋所乙只三等,波音甫四等,子一名不知。伐也四等,子一名不知。多雄巨四等,於乙愁四等,頭伊四等,子名不知。也時四等,夫乙愁四等,子四一迷弱。也吾乃四等,楊里人司直於虛茂四等,子二名不知,弟於虛里四等,子二名不知迷弱。右里楊里人幷十五家內,壯丁二十六名。

西指二十里江外愁州住兀良哈都萬戶柳尙同介,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一迷弱,兄副萬戶班車二等。副萬戶於赤介二等,子一名不知,弟毛伊乃三等,從兄上護軍所古三等,姪護軍柳要時老三等,弟於里應巨三等,子二名不知,弟佐和奇大三等,姪沙安四等,子二名不知。時時可四等,子二名不知。老老好四等,子三名不知。阿乙巨四等,子三名不知。末乙老四等,子二名不知。所古老四等,子一名不知。彼應者四等,子三迷弱,。多陽可四等,羅音多四等,子一名。楊里人司直也尙介四等,子所衆可四等,次子二名不知。所時乃,族類强盛三等,子司直所尤大四等,次子二迷弱。於夫介,族類强盛三等,子司直羅松介、次子所吾介、次子者邑介,已上四等,次子三名不知。南介四等,多將介四等,子三迷弱。右里二十四家內,壯丁五十三名。老沙四等,子二迷弱。也車四等,子一名不知。者弄介四等,子一迷弱。沙主四等,子二迷弱。舍土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二迷弱。司直於夫乃,族類强盛三等,女壻豆伊應巨四等,子二迷弱。麻下四等,子二迷弱。巨車四等,第二名不知。伐伊應巨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二迷弱。太守四等,子三迷弱。可下四等,子一名不知。吾老都四等,子二迷弱。都乙之四等,尙家四等,也時四等,汝稱巨四等,子名不知,次子三迷弱。非郞介四等,子二迷弱。伊時介四等,子二名不知,次子二迷弱。多音波老四等,巨夫四等,伊稱介四等,毛乙吾三等,子甫靑介四等,次子一名不知。沙乙只大四等,子甫郞介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右里二十三家內,壯丁四十名,竝柳尙同介管下。

北指十五里江內童巾住兀良哈護軍東良介三等,子二名不知。好郞哈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三迷弱。厚子四等,子二名不知。司直所羅四等,子二迷弱。吾所四等,阿用介四等,子一名不知。加乙所四等,子二迷弱。吾老耳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三迷弱。尙徃四等,子二名不知,次子二迷弱。多只四等,子四名不知。右里十家內壯丁二十名。三十二里江內住兀良哈也音夫三等,子五名不知。吾堂可四等,厚郞介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二迷弱。麻里四等,大應巨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迷弱。尙界四等,子一名不知,次子二迷弱。金老四等,子二名不知,次子一迷弱。吾靑介四等,子四名不知。也乃四等,子五名不知,弟四名不知。也可赤四等,子一名不知。右里十二家內,壯丁四十一名。西指一百九十五里阿赤郞貴住兀良哈都萬戶金都乙溫無子,族類强盛,酋長一等。收養姪都指揮僉使金多弄可一等,子司直阿應山四等。姪護軍金當侍衛,都萬戶金大豆麻子二等,弟多具二等,姪司直舍多,弄介弟二等,子臥郞介、次子吾里介,已上四等,姪萬戶金土時二等,子羅弄介、次子南郞介、次子伊乙大,已上四等,姪司直江乃三等,子三名不知。右右里六家、上、下阿赤郞貴住人幷三百餘名,竝金都乙溫管下。都指揮多伊乃,族類强盛三等,子藪大四等,次子二名不知,同生弟指揮臥許乃三等,子六名不知。萬戶阿下,族類强盛,指揮剌答子三等,弟五名不知,叔二名不知。住將介三等,所弄巨三等。也尙巨三等,指揮凶仇大三等,子三名不知。右里人竝都乙溫管下。二百七十里伊應巨住兀良哈伊時乃,族類强盛,能射强弓二等,父也音夫三等,兄朱將介二等,次兄也堂只三等,次兄都隱道三等,次兄所應巨三等。右人族類三十餘名。

穩城鎭東指三十里江內未餞住女眞於許里四等,巨具知四等,弟都道四等,所羅四等。西指十里江外多隱住兀良哈副司正多乃三等,子永時、次子永和、次子里茂,已上四等。女眞副司正都乙溫四等,弟副司正都里豆四等。女眞愁乙頭四等,兀良哈老要古四等,弟甫里四等。兀良哈豆伊應巨四等,弟都下、次弟大伊乃,已上四等。兀良哈舍知介四等。右里七家內,壯丁十三名。西指十五里江內尼麻退住兀良哈副司正豆伊三等,第豆所四等。女眞於巨豆四等,弟厚時巨四等,子好時老四等。卓多四等。兀良哈甫陽介四等,子末應加巨、次子老靑介、次子羅下住、次子可下者、次子知所巨、次子巨乙加,已上四等。右里六家內,壯丁十三名。西指二十五里江外時建住兀良哈副司正所時右三等,子波乙道、次子波乙大,已上四等,弟下稱介四等,次弟副司王多弄介四等;次弟副司正多乙和四等,次弟阿乙都介四等。兀良哈副司正豆升巨四等,子亏乙金四等。貴伊波四等,弟阿乙波四等,次弟加愁巨四等,次弟加所四等。兀良哈大豆四等,弟伊時四等,子加乙愁、次子加茂,已上四等。兀良哈多下乃四等,子何乙主介四等。豆乙應末巨四等,弟含大四等,子非介四等。右里十家內,壯丁二十二名。西指三十五里江外甫靑浦住兀良哈指揮所澄介三等,子三音土三等,弟訥伊大四等,次弟巨豆四等。副司正波乙時,故護軍巨也老子三等,子介伊乃四等,兄訥於赤四等,弟下大四等。次弟沈波老四等,次弟所其老四等,次弟也叱大四等。愁郞介四等,子多乙和四等。副司正所告四等,子麻伊介、次子麻伊老、次子劉己,已上四等,弟麻伊波四等。兀良哈仇伊四等,吾乙未四等,靑邑舍四等,子羅赤介四等,弟舍老四等。公古四等,子尙同介、次子也下、次子加應巨里,已上四等。副司正吾靑介四等,子大豆麻四等。弟後郞介四等。右里十九家內,壯丁三十名。慶源鎭東指三十九里東臨江外住兀良哈都萬戶金權老,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大護軍阿羅介三等,次子司正麻只老、次子司正伐麟巨、次子司正豆彦、次子阿夫,已上四等,女壻千戶軍有三等。司正愁羅乃四等,子二名不知。難道四等。右里九家內,壯丁三十餘名,竝金權老管下。

南指九十里江內伯顔家舍住女眞護軍訥郞介,族類强盛三等。指揮沙下知四等,司正毛堂介四等,阿多毛四等,伊應介四等,阿朝應介四等。右里六家內,壯丁二十餘名。七十九里江內件加退住女眞司正之下里,族類强盛三等。阿老豆四等,弟惠乙介四等,所乙非四等。右里三家內,壯丁十餘名。五十里江內吾弄草住女眞司正下乙金四等,子一名不知。也郞介四等,於乙非下四等,多弄介四等,也昌介四等,也時右四等,訥於赤四等,阿羅所四等。右里六家內,壯丁二十餘名。東指二十八里江外汝甫島住女眞萬戶好時乃,族類强盛三等。千戶都可三等,仇郞只四等,伊叱介四等,夫家老四等,波也可四等,遠伊四等,司正毛多可四等,照之應介四等,阿伊多四等,伐之羅四等,多朱四等,於乙非下四等,多羅四等,伊多四等,也吾多四等,也尙介四等,也多下四等,時豆介四等,吾豆四等,也漢四等,都乞好四等,司正端抄四等,司正吾豆四等,大愁四等。右里二十五家內,壯丁四十餘名。四十里江外下訓春住女眞司正都乙甫下四等,者吾豆四等,阿老四等,毛多吾多四等,也時右四等,千戶所古之四等,吾龍古四等,阿尙介四等,時右羅四等,都乙好四等。右里十家內,壯丁十五名。女眞司正仇音所四等,子吾老四等。吾時四等,所伊應介四等。司正回叱介四等,子多非四等,弟升尙四等,所羅四等,也可之四等,愁之應巨四等,大多也可四等,也郞可四等,也多可四等,愁許四等,伊從介四等,劉者四等。臥郞伊四等,子加龍介四等。司正伊叱豆麻里四等。司正者羅老四等,子伐也四等。司正愁音下四等,司正都甫下四等,所古四等,照乙道四等,者乙道四等,阿羅四等。右里二十七家內,壯丁六十餘名。兀良哈萬戶多乙非,族類强盛三等,子吾乙道無三等,一族萬戶伊何所三等,子二名不知。班車四等,千戶於許里四等,子一名不知。司正大舍四等,子一名不知。多吾也四等,家和四等,所愁介四等,亏知應介四等,子一名不知。沙終介四等,子二名不知。司正都萬介四等,弟一名不知。多尙介四等,者多四等,萬戶甫郞介四等,子豆末應巨四等。司正亏者四等,子土伊應巨四等。毛多亏四等,亏應介四等,多吾應巨四等,知家四等,司正於豆四等,羅所四等,伐之羅四等,班車四等,未許四等,阿堂介四等,所郞介四等,仁多四等,亏伊應巨四等,加乙所四等,萬戶沙弄介三等,子毛都三等,弟汝愁應介四等。右里四十三家內,壯丁八十餘名。十七里訓戎江外住兀良哈上護軍李舍土,族類强盛二等,子副司直於有巨、次子司正資和、次子司正於雄巨、次子餘巨、次子加雙介,已上四等。女壻指揮多舍、司正阿乙大,已上四等。司正照乙道四等,甫古金四等,多弄介四等,伐伊大四等,每伊下四等,因大四等,老古四等,班車四等,千戶齊伊介四等,子尙加土、姪亏里,已上四等。多舍四等,加伊介四等,伊郞介四等,阿陽介四等,毛多好四等。右里二十四家內,壯丁五十餘名。六十餘里上訓春住兀良哈萬戶波難,族類强盛四等,子多小、次子羅多介、孫子多雙介,已上四等。司直沙吾里四等,子甫乃、女壻可波,已上四等,弟阿伊大四等。毛老四等,毛堂可四等,子所大、次子阿羅,已上四等。千戶伊叱介四等,時加右四等,女壻加吾沙四等。甫羅外四等,姪每陽可四等。加乙漢四等,汝同介四等,所甫四等,司正童之四等,阿叱大四等,司正馬波四等,於赤乃四等,阿多介四等,時乙豆四等,朱將介四等,甫乙道四等,江里四等,時乙非乃四等,加乙多茂四等,者吾乃四等,麻里四等,時里右四等,司正羅多介四等,甫乙道四等,所衆巨四等,齊乃四等,於虛主四等,時里甫下四等,羅吾羅四等,伊叱介四等,羅守四等,阿郞介四等,佐和四等,甫堂介四等,奴巨四等,朱將介四等,司正都下四等,羅下四等,照同介四等,夫如乃四等,阿羅介四等,朴可四等,子照赤、次子時巨、次子夫貴、次子阿乙伊、次子伐伊大、次子阿巨,已上四等。右里六十一家內,壯丁一百二十餘名。慶興鎭東指三十里江外何多山住骨看都萬戶金時仇,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司直金加乙夫應可三等,次子朱澄可四等,弟副萬戶金加尙介二等,次弟上護軍金加陽介二等,子副司正金赤成可三等,次子二名不知。上護軍劉伊項介,族類强盛二等,子河知羅四等。副萬戶劉詰稱可三等,子羅時、次子何何羅,已上四等,姪副司直劉甫乙澄可三等。上護軍劉無澄可二等,子亏乙羅、次子由處,已上四等,姪劉波沙羅,故都萬戶時方介子二等。劉要時古,故都萬戶時里主子三等,弟劉老音好四等。劉加乙賓介三等,弟羅麟可四等。大護軍李都乙之麻,族類强盛三等,子李其音金三等,姪司直李豆應仇阿三等。司直李毛陽介二等,子司正李都弄介、次子李其斜羅,已上三等,弟司正李所澄可三等,子其乙可時、次子好乙好、次子可毛介,已上四等。萬戶金良所三等,子金波乙多、次子帖里時,已上三等,姪司正金沙從介三等。右里十七家內,壯丁三十六名。東指一日程江外草串住骨看副萬戶李阿時應可,族類强盛二等,子舍音者、次子朱古,已上三等,弟司正李阿澄可三等,子四名不知。副司正李好伊應可三等,子云用可、次子愁老毛、次子毛多時,已上四等。護軍金吾乙昌可,族類强盛,故萬戶豆稱介子一等,姪護軍金於虛乃,侍衛二等,子羅吾乃四等,弟司正金知靑可三等。從兄司正金毛下舍,千戶金古乙其乃子三等,子毛下體、次子麻波,已上四等。從弟指揮金吾音所吾三等,子里可老四等,從弟司正金吾乙古里三等,從弟副司直金吾看主,侍衛三等。次弟司正金朱靑介,侍衛二等,次弟司正金仇火里,侍衛三等。司直金之應豆阿所乙古三等。萬戶劉所叱同介,千戶昌同介子三等,子阿古者四等,弟副司正劉所淡乙金三等。妹夫司正劉也吾時應可三等,子也吾澄可四等。從弟劉非之里,故上護軍豆郞介子三等,從弟無郞可三等。萬戶劉好土三等,子所乙時、次子羅老,已上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司直劉常常可,故萬戶朱郞介子三等,子汝吾正可四等。司正劉土伊已可三等,子夫應羅時、次子夫知老,已上四等。右里二十家內,壯丁四十二名。東指二日程江外餘山住骨看都萬戶金照郞可,族類强盛,酋長一等,子無巨應可二等,姪阿伊干可、阿之可,已上三等。大護軍金先主三等,子副司直加隱堂可三等,次子伐加應可、次子毛只,已上四等。右里三家內,壯丁八名。東指四日程江外於知未住骨看萬戶劉沙乙只大,族類强盛二等,子厚弄吾三等,次子二名不知。弟萬戶所乙古大三等,子上者四等。右里二家內,壯丁六名。北指三十里江外會伊春住女眞護軍朴波伊大,故指揮末阿土子三等,子司直吾乙賓介侍衛,次子司正沙迎夫下、次子沙伊隱加茂、次子司正所伊加茂,。已上四等。弟護軍朴甫乙古所三等,子也堂只,次子也多茂、次子也郞可、次子也羅可、次子了古,已上四等,弟朴夫四等,子加吾里四等。女眞殷束時應可四等,子於乙所、次子所弄可,已上四等。女眞護軍金朱弄可三等,子指揮非尙可三等,次子者里可、次子所老可已上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姪金小末應可,故所澄可子四等,弟一名不知。右里六家內,壯丁二十一名。北指三十里江內汝吾里住女眞萬戶金毛多吾三等,子都雙可、次子伊麻豆,已上四等。弟副司直金毛下四等,子津紅吾、次子延多、次子干阿之,已上四等,次子一名不知。女眞司正金伊郞可四等,子護軍家和四等,弟金也下四等,次弟一名不知。女眞司正朴丹用可四等,兄毛下禮四等,弟豆弄可四等,次弟阿陽可四等。女眞金毛郞可四等,子沙從可四等。右里八家內,壯丁十八名。四十里江內阿乙阿毛丹住女眞司直金含大四等,子一名不知。弟伊里右四等,子一名不知。北指十里江內江陽生骨看上護軍李多弄可,千戶者邑同介子二等,子豆應夫里四等。弟李留應巨,侍衛二等。弟司正李多陽可三等,子山玉、次子獨松,已上四等。姪護軍李時羅未三等,子豆所應可、次子都郞可,已上四等,弟時將可三等。右里四家內,壯丁十名。

3月25日

○庚午,觀放鷹于綠楊郊,遂獵于西山。

3月26日

○辛未,宗親、駙馬及臺諫啓曰:「嚴自治,但屬下三道官奴,今諸宦之犯罪,實自治倡之也,固不可寬貸。請置極刑。」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自古保全功臣爲難。今自治罪雖重,不可殺也。」

3月27日

○壬申,六曹堂上啓曰:「嚴自治罪之魁,而不置重典,實爲不當。請依律斷罪。」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永屬濟州官奴。」下旨于義禁府,今移濟州,自治道死。

○地震于全羅道興德、井邑、萬頃,降香祝,行解怪祭。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司律院時仕者,別坐一、訓導三、博士二、檢律二而已。或以身病及親病托故不仕者頗多,未得及期按律,因此滯獄,實爲未便。請自今去官人及別坐、訓導,考其仕日多少,其中仕多一人,每年兩都目,授本院行職,令受祿以供其任。」從之。

3月28日

○癸酉,親拜謝恩表于勤政殿。漢城府尹李鳴謙齎捧表及海靑一連如大明,表曰:

聖心仁愛,庸篤懷綏,帝齎便著,冞增感激。揆分逾望,銘骨難忘。竊念臣猥以孱資,叨遇盛際,唯知謹於述職,曾未効於獻忠,何期使价之還,優荷洪私之渥?絲綸密勿,昭示褒奬之辭。綵帛氤氳,特加分頒之寵,恩榮若此,前昔所稀。玆蓋伏遇大度包容,至明旁燭,體柔遠於周史,稽博施於《魯論》,遂令敝封獲被殊錫,臣謹當嘉與父老。常存俠纊之情,誓至子孫,永祝齊天之壽。

○遣禮曹參議成三問于義州,宣慰遼東都司

○司諫院啓曰:「臣等聞明日又將觀獵,殿下幼沖,當以學問爲事。數日之內,觀獵者再,恐廢學問。請停之。」傳曰:「知之。」

○命還給鐵城府院君李原告身。

3月29日

○甲戌,觀放鷹于樂生驛東平。

○大司憲崔恒、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比以宦寺嚴自治抵罪猶輕,累瀆天聰,未蒙兪允,不勝痛憤,敢冒眛復陳。臣等竊謂,刑亂固合重典,元惡尤爲大憝。是以「明夷之狩,貴得大首」,「胤侯之征,要殲渠魁」,誠以罪大則刑必重,惡盈則懲必嚴,黨與猶或可恕,首惡決不可原也。今者天威一振,姦竪盡去,科斷極當,輿情咸服。但自治以姦竪之魁,而反保性命,人心猶鬱,物論未弭。臣等竊料,宸意優容者,徒以爲功臣有犯,遠竄足矣,臣等妄意以爲,嚴自治累朝老奴,久長黃門,備諳內事,狡黠深賊,無與爲比。諸宦之驕縱跋扈,皆自治倡之,功臣而首犯大罪,此正加人一等,死尙餘辜,可但遠謫而已乎?謂是勳臣,則復恭不免獨柳之誅,謂已遠竄,則元振欲售婦衣之謀,豈可以爲曩時勳臣而小貸,今日遠竄而姑息乎?非惟宗室六曹,下至百執事民庶,皆願先誅,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也。」人主用刑,當怒天下之怒,非一己所得而私。五刑五用,一隨所犯,固宜據法而科罪,豈可屈法而伸恩乎?唐太宗時岷州都督高甑生坐重罪,有上言者云,「甑生舊泰府功臣,請寬之」,太宗曰,「甑生雖是藩邸舊勞,誠不可忘,然治國守法,事須畫一。今若赦之,使開僥倖之路。且國家建義大原,元從及征戰有功者甚衆,若甑生獲免,誰不覬覦?有功之人皆犯法,我所以不赦者,正爲此也」,此實萬世有國家者,用刑之龜鑑也。自治之姦,固不容誅,前日之功,未足以贖今日之罪,豈宜一日偸生天地間乎?今呑舟反幸於漏網,大姦獨遺於脫距,此於田狐之義、養獸之戒,顧何如耶?以功掩過,雖聖上好生之仁,據法定罪,實王者止辟之法。伏望俯循公義,亟抵常刑,以嚴後戒,以固邦本,宗社幸甚。

留中不下。時憲府未知自治道死啓請。

〈魯山君日記卷第十三〉

夏四月

4月1日

○丙子朔,日有食之。

○遣禮曹正郞姜希孟,問禮于明使。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司僕寺牽馬陪等,在前授遞兒職副司正二、隊長三,至正統八年,革遞兒給別仕。然以近侍之任,全不受職不可,請除別仕,於上林園副給事四十五內,抽減二遞兒,移給牽馬陪,令相遞受職。」從之。

4月2日

○丁丑,獵于楊州妙寂山。

4月3日

○戊寅,明使少監高黼、內史鄭通,率頭目十五人到義州。

4月4日

○己卯,以金連枝爲開城府留守,沈澮同知敦寧府事,權蹲吏曹參判,金何同知中樞院事,安崇直慶昌府尹,洪深漢城府尹,洪益生僉知中樞院事,曺錫文兼知刑曹事,丘從直司諫院左獻納,河漢慶尙左道都節制使,兪益明右道都節制使,崔淑孫全羅道都節制使,卞孝文全州府尹,卞孝敬判永興大都護府事,兪應孚判江界都護府事,忠州牧使金淡加通政。前此諭諸道觀察使,令薦治效特異者,忠淸道觀察使朴彭年啓:「忠州牧使金淡、洪州牧使曺錫文治俱爲第一。」至是陞遷。淡以老母在慶尙道榮川故仍任。

○獻納徐岡將本院議啓:「前者請禁酒,迄今未蒙兪允。近年中外失農,民甚飢餓,今又雨澤愆期,若不禁酒,其於謹災儲備之義何如?」傳曰:「已與大臣議之,不可聽也。」岡更請,傳曰:「命議大臣。」

○諭慶尙、令羅、忠淸、黃海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處置使曰:「今來對馬州敬差官事目節該,『對馬島賊倭等粧戰艦二十餘艘,將以四月入寇中國。』然賊謀難測,若値飢困,則恐或剽竊我疆。卿知此意,益嚴隄備,且毋先自驚擾。」

○傳旨刑曹,賜向化僉知中樞院事浪伊升巨奴婢幷十口。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慶尙道歲荒,今當農月,糧種俱乏。請以軍資雜穀三萬石,分給貧民,至秋收納。」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醫書《聖惠方》、《永類鈐方》、《得效方》、《和劑方衍義》、《本草補註》、《銅人經》、《纂圖脈經》外諸方書,皆無板本,請每於赴京使臣之行,就付麻布貿易。」從之。

4月6日

○辛巳,先是遼東都司兵房令史,語正朝使通事崔倫曰:「被擄唐人逃來,則毋留解送事,曾降勑諭。然今來唐人或云,『到朝鮮留一月』,或云『留半月』何以久留乎?」三大人亦言之,倫答曰:「唐人逃至我國,則備給衣服而後解送,非久留也。」至是議政府議啓:「自今唐人逃來者,雖一二名,須卽解送,勿令留滯。」從之。

4月7日

○壬午,對馬島敬差官僉知中樞院事元孝然馳啓聞見事件:

一,正月二十九日卯時發船,酉時至對馬島,泊于始深浦。二月初二日,島主宗成職使侯樓加臥來言曰,「聞欲從陸路,然此無前例。吾當待無風日,使慣熟水路人,指路回泊」,答曰,「陸路入歸,曾有前例,且吾非慣於水路者,前日已得眩暈疾,不可從。」都伊沙只,十二日,島主使侯樓加臥曰,「山路高險,倍於水路。李摠制嘗因追捕本島賊倭從陸路,不祥事也。今吾初服,貴國使大相,斯爲慶事。豈可比於李摠制。」

一,二月二十二日,齎賜物與書契到島主家,入于廳,置書契于案上,島主行禮後,臣傳上敎曰,「爾島爲國東隣,世輸誠款,國家撫恤無異我民,凡有所求,無不曲從,緣此往來絡繹。歲在壬戌,使船多至百餘艘,勢將難支,歲癸亥,我先王以永遠相好之意,量一歲支待之力,與先島主約以『歲不過五十艘』,其坐船人數,亦皆酌定,至乙丑請加船數,先王不許,益堅其約,行之已久。去年春自正月至三月所送之船,已滿五十,至四月數外來者又十八艘,其道監司與邊將,據成法不報朝廷勒還。三麻老愁戒以請接數外船事繼至,又不接待仍留。至八月後予始知之,遣朝官劾監司等累月不報之罪,仍令饋三麻老愁戒,開諭事意,卽將十二船還送,其中若島主近戚或特送頭頭四船,特令上京,但愁戒曰,『持三着圖書特送人與受護軍職者船,皆不在五十之數。』予未知其意。當初定約時,三着圖書不別擧論,受護軍職者,亦居本島,受本島書契而來,何由在五十數外?意必島主未及詳知,或因願受書契者,多不能禁斷。抑愁戒自爲之說如此也。汝往本島,曲盡開諭,使益永以爲好。」答曰,「謹已聞命。」

一,二十二日,皮尙宜將禮物贈代官宗盛直曰,「今書契,將何以答之?」答曰,「在前僉知李藝、上將尹仁甫往來時,雖約定五十隻,凡使送船無問數之內外,皆許接待,自藝等死,始分數內外,雖特送與護軍,亦不許接,又當厚接者反薄,可薄待者反厚,事不如古,已二三年。足下專掌日本之事,何乃如此?且護軍者,乃貴國稱賊首特除人也,實無干於島主。若稱數內,則當不送矣,何必更請?。」答曰,「前雖或有數外許接者,不過一二艘,以特旨待之耳。接待厚薄,各於其時隨宜爲之,其或失宜,未可知也。受護軍者,亦必因島主之請除之耳,其送不送,何干於我國?」

一,三月初三日,使朴𭘋生請島主于看知灑文家,島主騎馬率持長劍者八十餘人、隨從者三十餘人分列前後,皆步行至其家相會,客東主西,代官坐南設宴。

一,初四日,使皮尙宜于島主家,問書契修答何如,答曰,「招曉事舊人,問故事後修答。」又進代官家問之,答如島主之言,且曰,「李藝、尹仁甫時,本島凡事,皆從優施行,今足下代掌其事,而凡人情等事日減,是誰之故?汝國金海等處,豈安居耕鑿之地乎?何其如此薄待?」尙宜答曰,「國家優待汝島,安有日減之理?」答曰,「貴國靖難後,使人致賀,其答書稱別例,而米豆則用年例,又今足下之行,豆減五十石,此非日減乎?今欲拘留足下。」尙宜答曰,「今送米豆,乃別例也。多至百五十石,殿下之恩至矣,反以爲不足何哉?且兩國之事,非通事自斷,但傳言而已,何歸咎我哉?』答曰,『爲君言志耳,愼勿傳諸中樞。」

一,初五日,使朴𭘋生于侯樓加臥家,問曰,「詮聞招致故老人訪問,未識問何事。」答曰:「問護軍船前約,欲答書耳。」答曰,「初定約時,受護軍者不別擧論,其入數內可知。且每年使送船摠計五十,而護軍船亦在其中,明有禮曹文案,豈可虛辭?今不信聽,乃欲問諸故老,無乃不可乎?」答曰,「此輩雖居本島,專以作賊爲生,置之度外。貴國特除其職,每賜衣服笠靴,其待之也異於凡例,每年出去者,未有不接而還來者,故人皆以爲數外待之,此輩亦自以爲數外往來,專仰貴國而生,以絶作賊之心,去年始有數內之言。然本島地瘠民貧,如以數外不接,未蒙上恩,則必有作賊之心。本島亦難禁制,無他,此輩族連執事之人,不可殄滅故也。」答曰,「當初此輩非我國誘引除職也,乃先島主制御此輩,勒令歸款我國,又請除職,使啗以榮利,永絶賊心,我國先王,嘉其誠心,特厚待之,其族屬貞國等輩,亦賜米豆船隻有差,無他,以能制賊徒也。今不數年,乘前年數外不接之釁,乃曰,『必有作賊之心,本島難以禁制。』吾謂本道居民生殺與奪,專在島主,安有難制之理?是非徒不禁,使之生變也,其我國厚待之意安在?」答曰,「當詳告島主。」仍曰,「己亥年貴國征本島時,我先祖備供柴水,去癸丑年,僉知李藝回自日本,海賊搶奪船隻衣服等物,我先父備給船隻等物護送,代代有功,而吾未蒙上恩。請將此意啓達,加定船數。」答曰,「以國家厚待之心,豈不欲多定船數?然使船一年支調不下二萬餘石,近又慶尙道失農,國家難之。」

一,初八日,島主使侯樓加臥請觀獵,卽於三里餘西山洞口張幕,島主率持長劍者三十餘人相會,客東主西坐交倚,張樂設酌。倭軍百餘人驅禽而來,島主請送軍官射之,於是內禁衛趙敬禮射猪一口,島主卽贈箭二箇,請見射侯,卽設布侯於百四十餘步,使趙敬禮、尹莘遇、吳益昌、柳澗生、裵順、安處仁等射之,座中皆歎服。

一,初十日,要灑文將日本國曆書出視,四月六月小,四月閏與本國曆異,且入節日相違處頗多。又三月初一日申時日食四分,九月十五日亥時月食四分。一,十一日,皮尙宜到侯樓加臥家,問,「藤九郞今到此,將與吾等偕行乎否?」侯樓加臥密語曰,「本島與一歧、上松、下松浦諸賊首等,將船三十餘艘,欲作賊于江南,今日始會議于候那串,今三月內發行,唯藤九郞欲隨後往貴國。」仍曰,「在前賊船,皆於九州以南五島發船,今欲於此島直發。」尙宜答曰,「無乃欲犯我境乎?」答曰,「否。」

一,十六日,使皮尙宜于代官家,如前開說,代官怒曰,「他國之事,汝任意爲之乎?」仍示書契草,其意乃欲盡送五十艘後,始送護軍受職人也。旣而侯樓加臥將酒魚來訪,詳說其答書之非,侯樓加臥密語曰,「此島於陸地人路引時,其收稅小不下五六十匹,多至四五百匹,專賴其利。今若曰,『本島如此違約,受護軍者計於數外,則我國於陸地人船,亦難支待,將必不接矣。』如此說之,則恐失路引之利,庶改修答之辭。明日使皮大卿于島主家,則吾將此意入達圖之。

一,十七日,使皮尙宜于島主家,侯樓加臥一如所言,卽入告利害于島主,島主謂尙宜曰,」吾當改之。「

一,十八日,皮尙宜往看知灑文家,有僧在坐,引至他處密語曰,」行次初到時欲拘留,議論紛紜,今寢息可喜。「且曰,」彼客僧,乃小二殿使送,以請兵事來者也。「問」何故請兵?「答曰,」小二殿曾見逐於大內殿,欲與戰久矣。今大內殿臣僚謀反事覺,謀臣、智將多致死亡,故小二殿乘此隙欲攻耳。今本島賊首,皆往江南作賊,答以待秋送兵。「

一,二十二日,島主使侯樓加臥來請曰,」今日欲餞。「乃往行相會禮,分坐東西,語曰,」漂流人朴元生,前年秋到此,留至今日,須付我出送。「答曰,」今當遣使陳謝,乃於此時遣還。「因設宴奏樂。

○移咨遼東都指揮使司曰:

議政府狀啓據慶尙道水軍處置使朴居謙呈該,「景泰六年四月初一日,有管軍人朴𭘋生,告稱對馬島住商倭侯樓加臥言說,『本道賊首等,與一歧、上松、下松等處諸賊商議,欲於今年四月間,將船二三十隻,前往上國沿海地面打劫。」聽此馳報,得此具啓。』據此參詳,上項所告,未委虛實,緣係聲息重事,理宜密速飛報,爲此差陪臣行司譯院判官盧相紋,騎坐上等馬匹,不分星夜,齎咨前去外,請照驗聞奏施行。

○司憲府啓曰:「農月不遞守令,已有成法。今安州牧使李宗孝、洪州牧使曺錫文俱見遞,非徒有違於法,其迎送之弊不貲,請仍任。」命議大臣。

○忠勳府啓:「臣等竊惟,國初設功臣都監,刷功臣犯罪削籍者,功臣奴婢屬都官,以示懲戒。今當靖難,修擧廢墜,而本府庶事,咸由舊制,臣等因閱舊籍,得見削籍某某功臣蒼赤屬于本府之文。厥初立法,雖泯不傳,然以績案考之,則可見其例。且前朝亦立此法,今猶有可考者。臣等竊念,雖無古法,方今更化之初,固當新立科條,永爲遵守,以警後來。況有前視者哉?伏願自今凡諸功臣被罪籍沒,則受賜奴婢咸屬本府,俾諸功臣知其鑑戒,以保終始,實爲有益。今者嚴自治自速罪辜,以至籍沒,其受賜奴婢,悉依成憲施行,以戒後人。」從之。

○兵曹啓:「都統使隨從銃筒衛,每一日給到三,而行幸、侍衛、習陣日,無給到定法不可。請每一日給到四。」從之。

4月8日

○癸未,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安州牧使李宗孝有老親,不可久在遐方,洪州牧使曺錫文亦已召還,不可改也。」從之。

○傳旨戶曹,買司宰直長崔廷家,賜敬惠公主。

4月9日

○甲申,司諫院啓曰:「集賢殿直提學姜希顔、兵曹正郞李克培各加一資。大抵爵賞,人君重事,希顔以書寫小事,克培則又無名,請竝改正。」命議大臣。

○傳旨戶曹,以金忠家賜讓寧大君禔,印平家賜孝寧大君補,崔涔家賜寧陽尉鄭悰,李貴家賜判敦寧府事宋玹壽,崔璨家賜僉知中樞院事浪伊升巨,金得祥家賜僉知中樞院事馬興貴,柳臺家賜上護軍康袞,吉由善家賜判內侍府事田畇,曺熙家賜判內侍府事安璐,徐盛代家賜判內侍府事洪得敬,朴閏家賜同判內侍府事李專己,化繼山家賜同知內侍府事吉貴生,朴漢家賜司𥔰局副使金龍,柳漢家賜右副承直尹得富,黃思義家賜同僉內侍府事林童,李春家賜左承直尹彦,徐義家賜同僉內侍府事李重根,鄭存家賜同知內侍府事卜襘,趙生家賜左承直申雲,金從直家賜左承直安忠彦,文漢家賜左承直安仲敬,朴恭家賜侍女內隱伊,吳栗山家賜右承直金貴同,劉進家賜左副承直徐貴孫,尹奇、嚴自治、鄭福家賜惠嬪,還收侍女虫介所受金宗瑞妾家,以崔濕家賜之。

4月10日

○乙酉,舍人黃孝源將堂上議啓曰:「直提學姜希顔議親也,且有書字功,正郞李克培可用人也,故皆特加一資,何不可之有?」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京外當時所鞫竊盜捕告者,勿論贓多少,依受敎賞給。自今除捕告牛馬賊及贓滿十五貫竊盜者外,其餘捕告竊盜者,決罪後錄其贓物,通計後次捕告待滿十五貫,乃論賞。」從之。

4月12日

○丁亥,刑曹啓:「前錄事安耆居母喪,歐殺家婢牛叱知,又歐婢柑子,幾至於死,忘哀濫刑,瀆亂綱常。請收奪告身。」從之。

○對馬島敬差官元孝然來復命。

○遣通事張浚,管押被擄逃來唐人抹哈列等男婦共六名,解赴遼東。

4月13日

○戊子,平安道都體察使朴從愚啓:「臣巡審江邊諸邑諸口子,虞芮、閭延、茂昌,則本邑軍士甚少,故都節制使,以南道軍士臨時抄定往戍,有弊無益。當竝所屬諸堡革罷,其軍資、義倉米穀,分給慈城、江界之民,至秋各於其邑收納。江界乃後門巨鎭,且陳荒田地千餘結,古龜州乃賊路要衝,城基東西北三面據險,城內多水泉,又有可耕之地數千餘結。若復置守令,因古基築城設關,則可與義州、江界鼎足而峙,相爲掎角,控制賊路,當以虞芮之民,徙處江界,閭延、茂昌之民,徙處龜州,限年復戶。朔州則判官獨在本邑,節制使,冬則出居小朔州,把截賊路,夏則移戍仇寧口子,守護農民,而本邑之人,牛載馬駄,踰越大嶺以支供頓,漸至彫弊。宜革判官,使節制使仍在本邑,兼治軍民之事,實爲便益。小朔州則無他賊路,但延平峴乃是賊路,故以築烟臺以覘賊變,且距昌城纔二十餘里,不必節制使防戍,唯仇寧口子江邊,賊來要路,若築石堡置萬戶,率朔州軍士以嚴隄備,則小朔州之民,得以安居力農矣。定寧則去甲子年移置于義州方山之地,以定寧山里、枇峴、廣化、隔音洞、所串割屬義州,柯原、李松洞、方山、靑水、廣坪、都領、白呂子、尙乘割屬定寧,然方山無可耕之地,故其人吏奴婢仍居古定寧,險阻九十里程,裹糧往來,受弊無窮,宜還古定寧,其相換土地,各還本邑。且方山石堡,周回八千七百尺,上至靑水口子四十五里,自靑水至仇寧口子二十里,下至水口口子四十五里,自水口至義州三十三里,道路適均,應援便易。宜移靑水萬戶於方山,以固防禦,其靑水口竽,則每當夏月差權管守護農民,及冬入保方山城。在前渭原以上防禦江界節制使,理山以下朔州節制使點檢,今革虞芮、閭延、茂昌三邑,當更割碧潼以上諸鎭,屬江界節制使,昌城以下諸鎭,屬義州節制使,使之點檢。且義州境連上國,又賊路要衝,故嘗置鎭,以嘉山以北兵防戍,近來革鎭,至本邑兵及南道甲士二十七、銃筒軍四守城,軍威不嚴,當依舊置鎭。」至是都統府、議政府堂上、六曹判書以上同議啓:「平安道江邊諸邑諸口子因革,竝依都體察使所啓施行,其龜州四面疆域,令觀察使審定,令吏曹擇慈祥勤儉人爲守令。其新徙之民,限五年蠲免徭役,其所貸義倉之穀,三年後收納,龜州、虞芮之民徙居江界者,亦依此施行,且三邑之民,不可置之度外,宜令慈城郡時遣兵探候,江界節制使,亦一年兩度巡察。」從之。

4月14日

○己丑,問禮官姜希孟回自平壤啓:「臣將迎命儀示兩使臣,讀曰,『節次甚煩,恐動勞殿下,刪其可除者。』臣答曰,『此高皇帝頒賜藩王迎詔儀,行之已久,不可擅改。』使臣曰,『如此則一如儀。』」

4月16日

○辛卯,義禁府啓:「戶曹正郞崔漢卿,籍沒崔濕家産,以藁紙二卷濫給仁順府判官李均,律應各杖八十,竝刺字論以贓吏。」奉敎:「均杖八十,漢卿笞四十,竝收贖,勿刺字及錄贓吏案。」

4月17日

○壬辰,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承乏諫職,苟有可言,不容含默,僅將一二管見,條列于後,伏惟聖鑑。

一,人主之學,非徒涉書史覽古今而已,要在涵養薰陶耳。所謂涵養薰陶者,使端人正士,跬步不離,人主所見必正事,所聞必正言,邪僻無自而入矣。昔程子爲講官,言於哲宗曰,「人主一日之間,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氣質自化,德器自成,謹選賢德之士,以侍勸講,講讀旣畢,常留以備訪問。」又曰,「左右近侍,宜選老成重厚小心之人。」臣等伏願殿下每當經筵晝講之後,命留講官,從容讌語,上自唐、虞之隆,下迄殷、周之盛,以及祖宗創業之艱與夫人情物態稼穡艱難、閭閻利病、時政得失,相與論確於前,則不唯薰陶漸磨之益,聖心自然通達,方寸之間受敎之地,虛明廣大,義理昭著,知無不周,慮無不備,聖德之修,日造於罔覺矣。夫宦寺之徒常侍人主右右,窺伺間隙,惑亂聰明,此輩亦不可不擇也。臣等願謹選年老重厚之人,以備左右。

一,人主之學問,不可頃刻而間斷也。古之守成業而致太平者,莫如周成王。成王之學,曰日就月將,學有緝熙于光明,所謂緝熙者,繼續光明無少間斷之謂也。殿下自在春宮,好學不倦,及登寶位,日御經筵,雖隆寒暑雨,未嘗輟講,明睿之資、好學之誠,出於天性,雖成王之學,無以加矣。但近日以幸郊外,屢停經筵,臣等竊恐聖學緝熙之功,或有間斷也。伏願殿下專心經筵,凝神講究,毋敢一日或輟,以篤聖學,以就高明。

一,君臣之禮,其分雖嚴,情實相通。古者人主日出而視朝,朝退而聽政於路寢,日接卿士大夫,上下之間,情志交孚,人主得察其忠邪,人臣得盡其啓沃。自秦人蕩滅古制,人主深居九重,政令出於房闥,注擬啓稟之事,非暬御之臣不得上聞,其接士大夫不過視朝數刻,於是宦寺代操政柄,人主僅擁虛器以寄于民上,此誠古今之通患也。臣等伏願殿下每日出御便殿,凡政府六曹擬議啓稟之事,皆令承旨親達,勿委中官出納,以杜憸邪蒙蔽之漸。

一,古者宦寺之設,所以給事於宮寢之內,供其門戶灑掃之役,其待之猶輿臺、僕隷而已。《周禮》《天官》內小臣四人、正內五人實其職也,而統於冢宰。漢興,設中常侍官,置員外常侍四人、小黃門十人,給事殿省,皆銀鐺左貂別於流官,又以宰相監宮中,唐太宗詔內侍省,不立三品官,不任以事,惟黃衣、廩食,門戶守禦而已,此前代帝王處置中官之美法也。及其後世,子孫變更祖宗之法,崇寵委任,高其爵位,假其權寵,增其員數,以刀鉅之餘,而處常伯之位,脫門戶之役,而居樞密之職。於是中常侍,假高冠紆朱之飾,供奉官有胯衫執笏之僭,宰相拱手受制,家國終於危亂,可勝痛哉!我朝宦寺著巾帽之法,載在《六典》,因循至今,冠服之制,無異朝官,非徒不合於先代之制,抑亦有乖於明時之典,甚非所以尊朝廷正名分也。況我國家凡所施爲,動遵華制,今中朝之法,宦寺皆加巾帽,臣等伏願宦竪令着巾帽,以別朝官,又依周、漢之制,減其員數,使政府大臣得以糾其中官之非法,以垂萬世之憲。夫周、漢之制,以論道經邦之臣,而下統微賤卑褻之職,似非大臣之體,然宦寺之讒譖諛侫,易以變亂是非,自非統於大臣,鮮有不至恣肆者,此其預防之深意也。

一,爵賞,人主所以御下之大柄,苟開驟進之門,而橫恩屢加,則惠褻而人無所勸,此非惟朝廷之輕,而士大夫之自待亦輕矣。我世宗立循資之法,上自通訓而下至於初入流品,皆待考滿而後陞資,雖有賢勞可紀,而授之守職,未嘗輕以資品與之。由是名器至重,資格甚嚴,人無有僥倖希望之志。近年以來屢降恩命,百官例賜爵級,又有考未滿,而特命加資者。於是資品甚賤,躁進之徒,爭相希望,一有國家慶幸之事,則曰「賜爵百官也」,一有別委,掌辦之事,則曰「終必加資也」,轉相浮言,動搖士心,如去秋祔廟後,賜爵之恩,一時出於天機者也。而浮薄之輩,預爲期待,士習至此,非細故也。臣等伏願,遵世宗循資之法,愛惜名器,重其資品,以杜僥倖躁進之門。雖曰以某事加資舊例也,然事當權乎?理之可否,豈可一一取必於前例乎?

一,古昔帝王竭其聰明,猶不足以盡天下之見聞,遂設諫大夫之職,以耳目付之,諫官每以國家公議爲主,公議之所是,諫官必是之,公議之所非,諫官必非之。今臣等庸愚,誠無以副耳目之責,然今日之所言之事,實一國臣民之公議也。伏望殿下俯循公議,優納瞽說,以廣言路,宗社幸甚。

4月18日

○癸巳,日本國對馬州宗彦七貞國遣人來獻土物。

○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等,以司諫院疏內,有『選老成重厚者,以備左右』之語,皆引嫌上書辭職曰:

臣等俱以庸劣,待罪經筵,不堪重任,常自愧赧,近日諫官所言,正中臣等之病,臣等尤切惶懼。古人云,「君德成就,責經筵。」矧當殿下聖學成就之時,深懼尸素之譏。伏望許罷臣等之職。

命還給辭狀。

○左副承旨權擥設榮親宴,遣宦官田畇,賜酒樂宴幣。

4月20日

○乙未,遣右議政韓確、刑曹判書李邊、都承旨申叔舟,迎明使于碧蹄驛。

4月21日

○丙申,集賢殿副提學河緯地等上書辭職曰:

臣等竊惟經筵之職,所係至重,必其人有宿德重望,素爲人主所敬信者。然後言論之間,足以感動人主之意,隨事規正,有所裨益,人主亦必傾心聽納,自然涵養薰陶,成就德性,不但資之講讀而已也。苟非其人,非惟曠職招謗,實亦虧損君德,國家之憂,孰大於是?殿下有堯、舜之資,而學問輔養之責,方在經筵,臣等俱以無狀,濫叨是任,朝夕進講,僅碌碌備數,曾不能敷陳開廣,小補聖德之萬一,常懷慙懼,深切辭避。近日諫官所言,實一時公論,伏望俯察卑懇,許從臣等之願,更加愼擇,以重經筵之任。臣等非敢引嫌避謗爲己私計,誠以所關甚大,不可不愼重也。伏惟聖鑑。

命還給辭狀。

4月22日

○丁酉,迎詔勑誥命于慕華館如儀。其勑書曰:

皇帝勑諭朝鮮國王某。玆者頒誥命,封爾妻宋氏爲王妃,幷賜冠服綵幣,遣內官高黼、內史鄭通,齎去給授,至可領之,故諭。頒賜珠翠七、翟冠一頂、〈金簪、金翟、實細花、結子等件全〉鈒花金墜子一箇、服一副二套、一套,大紅紵絲大衫一件、靑紵絲綵綉圈金翟雞子褙子一件、靑羅綵綉圈金翟雞霞帔一副、象牙笏一枝、一套,大紅織金肩海棠四季花團衫一件、藍暗花襖兒一件、柳靑暗花紵絲裙一件、禮服匣一坐、〈護箱等件全〉紅羅銷金包袱二條、紅絹單二條、紅錦布表絹裏裝綿花一條、紵絲暗細花大紅一匹、暗細花深靑一匹、暗細花柳靑一匹、暗細花鶯哥綠一匹、羅大紅一匹、深靑一匹、黑綠一匹、柳靑一匹、白氁絲布十匹。

其誥命曰: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朝廷錫爵,本於推恩,妃匹相家,貴於順正,國之正典,不爽厥施。爾宋氏乃朝鮮國王某之妻,柔順有稱,相成無忝。夫旣襲乃王爵,爾宜錫以貴稱,特奉爲朝鮮國王妃,爾尙恪遵婦道,以助藩家。欽哉!

遂頒敎書曰:

慶莫大於錫命,恩必推於在宥。予以沖藐,嗣守祖宗丕基,恐不克負荷,夙夜祗畏,於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欽奉皇帝陛下詔勑,賜王妃誥命冠服,其制曰云云。嗚呼!是豈惟寡人寡妻之幸!亦一國臣民之與榮也,宜布寬條,以同大慶。自景泰六年四月二十二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反、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强竊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嗚呼!自天有命,優荷寵賚之恩,與國咸休,式擧寬大之典。

○諸道觀察使、都節制使、處置使進箋賀。

○其迎詔儀:

前三日,禮曹宣攝內外,各供其職,前一日,忠扈衛設帳殿於慕華館西北南向,攸司立紅門於帳殿之北結綵,又於崇禮門城內街巷及景福宮門結綵。掖庭署設闕庭於勤政殿正中南向,設誥命勑書案及冠服案於闕庭之前,〈誥勑案在東,冠服案在西。〉香案於其南。設使者位於香案之東西向,設殿下受誥勑位於香案之前,設殿下立位於殿庭道西近北北向,〈待龍亭舁擔升殿,設拜位於中道北向。〉忠扈衛設小次於立位之西,又設幄次於殿庭之西,俱南向。雅樂署令展軒懸於殿庭近南北向,設協律郞擧麾位於西階上,典樂位於中階,俱近西東向。典儀設文官一品以下位於道東,宗親及武官一品以下位於道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宗親每品班頭別設位,大君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監察位二於文武班後北向,階上典儀位於中階,近東西向,階下典儀位於東階下,近東西向。通贊、奉禮郞在南差退,又通贊、奉禮郞位於西階下,近西東向,俱北上,奉禮郞設宗親及文武百官侍立位於光化門外,相向北上。〈文官在東,宗親及武官在西。〉忠扈衛設殿下幄次於慕華館南向,兵曹正郞設黃屋龍亭二於帳殿正中南向,〈誥命龍亭在東,勑書龍亭在西。〉香亭在其南。掖庭署設殿下祗迎位於帳殿之西,近北東向,奉禮郞設宗親及百官位於帳殿之南,相向北上。〈文官在東,宗親及武官在西。〉其日兵曹正郞備金鼓黃儀仗,典樂署典樂備鼓樂,皆陳列於帳殿之前,以俟迎引。鼓初嚴,兵曹勒諸衛,陳大駕鹵簿及軍士,判司僕陳輿輦、御馬、仗馬,竝於弘禮門外分立如式,前後騎步隊各具甲胄,〈凡軍士同。槍隊執槍,劍隊執長劍,射隊帶弓矢。〉以次屯列整肅部伍,不得諠譁,宗親及百官俱集朝房。皷二嚴,宗親及百官以常服就侍立位,諸衛各督其屬,入陳於勤政殿庭,侍臣就階下分左右立,諸護衛之官〈都鎭撫二、內禁衛節制使二、忠義衛、忠順衛節制使各一、佩雲劍中樞四,捧甲上護軍、捧胄上護軍各一、捧弓矢上護軍、捧雲劍大護軍、扶策大護軍各二、帶弓矢護軍、備身護軍各八、司僕官六。〉及司禁各具器服,尙瑞司官捧寶,俱詣思政殿閤外伺候。判通禮詣閤外俯伏跪啓請中嚴,判司僕進輦於勤政門外南向。鼓三嚴,鍾聲止,闢內外門,判通禮俯伏跪啓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尙瑞官捧寶前導,〈待乘輦,以寶載馬。〉至勤政門,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降輿乘輦。〈凡輿輦升降,判通禮皆進俯伏跪啓請。〉殿下降輿升輦,左右侍臣夾侍輦前如常。判通禮跪啓請駕進發,俯伏興,輦動。判通禮夾引以出,仗衛導從如常。駕至光化門外侍臣上馬所,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駕小駐,敎侍臣上馬,退稱侍臣上馬。通贊傳唱,侍臣皆上馬畢,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駕進發,俯伏興。駕動,鼓吹振作,宗親及百官鞠躬,過則平身,以次侍衛。駕將至慕華館,侍臣下馬,分立鞠躬,過則平身。駕至南門外,判通禮進當輦前,俯伏跪啓請降輦乘輿,興還侍位。殿下降輦乘輿入幄次,繖扇侍衛如常儀,宗親及百官皆就次。〈設次隨地之宜。〉使者將至,殿下具冕服,宗親及百官各具朝服。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俱就祇迎位,判通禮俯伏跪啓請出次,導殿下就祗迎位。〈判通禮二人俯伏於左右,繖扇陳於後。〉誥勑等至,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殿下鞠躬迎,宗親及百官同。使者捧誥勑,各置龍亭中,冠服舁擔者,立於帳殿前。判通禮啓請平身,殿下平身,宗親及百官同。龍亭出上路,司香二人〈內直別監公服。〉夾侍香亭,續上香。龍亭南向小駐,金鼓在前,次騎隊,次宗親及百官乘馬行,次大駕鹵簿,殿下乘輦行,次黃儀仗、鼓樂,次香亭,次龍亭,次冠服舁擔,次使者乘馬行。迎至景福宮,俱下馬。奉禮郞分引宗親及百官由東西偏門入俱就位,軍士入陳如常。判通禮導殿下由東門入就立位,〈輿輦及馬鹵簿停於勤政門外。〉黃儀仗入陳於闕庭前,〈繖居中,扇分左右,餘皆列於殿階上東西及正階左右。〉誥勑龍亭及冠服舁擔由正門入,使者從入。協律郞跪俯伏擧麾興,工鼓柷樂作。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殿下東向鞠躬,過則啓請平身,殿下平身北向立。宗親及百官同。〈唯文官西向鞠躬爲異。〉龍亭及舁擔升殿,判通禮導殿下入小次,使者捧誥勑及冠服,各置於案。協律郞跪偃麾俯伏興,工戛敔樂止。引禮引使者就位,判通禮跪啓請出次,導殿下就拜位。〈繖扇停於小次之前。〉典儀曰「四拜」,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凡通贊贊唱,皆承典儀之辭。〉判通禮啓請跪,殿下跪,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司香二人〈內直別監公服。〉進香案前,跪三上香俯伏興退。判通禮啓請俯伏興平身,殿下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判通禮導殿下,由西階升詣受勑位,使者稱有制。判通禮俯伏跪啓請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如搢不便,近侍承奉。下同。〉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唯不搢笏爲異。〉使者捧勑書,西向授殿下,殿下受以授近侍,近侍展勑書,殿下覽訖,授近侍,近侍還置於案。判通禮啓請俯伏叩頭出圭興平身,殿下俯伏叩頭出圭興平身。通贊唱俯伏興平身,宗親及百官俯伏興平身。判通禮導殿下降就拜位,典儀曰「四拜」,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判通禮啓請搢圭鞠躬三舞蹈跪三叩頭,殿下搢圭鞠躬三舞蹈跪三叩頭。判通禮啓請山呼,殿下拱手加額曰「萬歲」,啓請山呼,曰「萬歲」,啓請再山呼,曰「萬萬歲。」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但搢笏爲異。凡呼萬歲,樂工軍校齊聲應之。〉判通禮啓請出圭俯伏興四拜興平身,殿下出圭俯伏興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宗親及百官同。〈通贊亦唱。但出笏爲異。〉判通禮啓禮畢,〈通贊亦唱。〉判通禮導殿下就幄次,釋冕服具翼善冠袞龍袍。引禮引使者出就耳房,奉禮郞分引宗親及文武百官,由東西偏門出釋朝服。掖庭署撤闕庭及案,設使者座在東,殿下座在西。引禮引使者由東正門,升殿就拜位,〈掖庭署臨時設褥席。〉西向立,判通禮導殿下由西正門,升殿就拜位,〈掖庭署臨時設褥席。〉東向立。判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再拜興平身,殿下與使者鞠躬再拜興平身就座,〈設褥席。〉行茶禮畢。引禮引使者降自東階出,判通禮導殿下降自西階。送至勤政門外,殿下乘輿還內,繖扇侍衛如常。〈於本朝有慶事,則百官入賀如常儀。〉使者就太平館,宗親及文武百官分司詣館,以次行頓首再拜禮。

○魯山妃宋氏受誥命儀:

前一日,內侍府設外命婦次於正殿門外東向。〈公主以下在北,府夫人以下在南。〉其日尙寢帥其屬設香案於正殿北壁南向,設詰命、命服案于香案之南,〈誥命在北,命服在南。〉設王妃拜位於誥命、命服案之南北向。典贊設內命婦陪列位於殿庭道東,俱每等異位,重行西向北上。又設內命婦拜位於殿庭道東,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東上,外命婦拜位於殿庭道西近南,〈公主以下在東,府夫人以下在西。〉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司贊司賓位於東階下近東,典贊、典言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內侍府設外命婦門外位於次前,〈公主以下在北,府夫人以下在南。〉俱每等異位,重行東向北上。內侍先置案二於正殿閤外近限,外命婦依時刻俱集次,各具禮服,尙儀俱伏跪啓請中嚴。司贊、司賓、典贊、典言先就位,內命婦俱以禮服就閤外東廂西向立,司賓引就陪列位,外命婦出次就門外位。使者捧勑書誥命命服,至勤政殿置案上,殿下受勑行禮訖,〈行禮卽在迎勑儀。〉同判內侍二入詣使者前,使者以誥命命服授同判內侍,同判內侍跪受入自中門,置于閤外案上。〈使者仍留,候內侍出告禮畢,乃就次,殿下就次。〉尙儀俯伏跪啓外辦,尙宮捧誥命,尙服捧命服,〈皆女官助擧。〉置於正殿案上。王妃具禮服,尙宮導出就拜位,侍衛如常儀。女官上香,尙儀俯伏跪啓請四拜,王妃四拜。尙宮詣誥命、命金服案前西向立,稱有制,尙儀俯伏跪啓請跪,王妃跪。尙宮取誥命宣訖,以授王妃,王妃受以授典言。典言跪受興置於案。尙儀俯伏跪啓請俯伏興四拜,王妃俯伏興四拜。尙宮導王妃權就次,具命服還就拜位。尙儀俯伏跪啓請四拜,王妃四拜。禮畢,尙宮導王妃入內,司賓引內命婦出。尙寢帥其屬撤案,設王妃座如常儀,設誥命案於座前近東,香案二於殿外左右。尙宮導王妃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女官擎執。〉典言置誥命於案,司賓引內命婦就拜位。司贊曰四拜,典贊唱四拜,〈凡典贊贊唱,皆承司贊之辭。〉內命婦四拜。典言陞自西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內命婦皆跪。典言代致詞云,「某官妾某氏等,敬惟王妃殿下,坤元厚德,景命惟新,受天之祐,萬福攸臻,凡厥臣妾不勝慶抃。」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內命婦俯伏興四拜,司賓引出。又司賓引外命婦入就位,典贊唱四拜,外命婦四拜。典言陞自西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外命婦皆跪。典言代致詞,〈詞與上同。〉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外命婦俯伏興四拜,司賓引出。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興退。王妃降座,尙宮前導以入次。宗親及文武百官俱朝服,詣宮門外,陳賀如常儀,致詞云,「敬惟王妃殿下,坤元合德,正位中宮,受天成命,萬福攸同,凡厥臣庶不勝慶抃。」

是日,幸太平館,設下馬宴,還宮。遣都承旨申叔舟,齎鴉靑綿布單團領二、草綠紬裌塔胡二、大紅紬帖裏二、白綃裌裏肚二、白綃衫兒二、白綃袴二、黑草笠二、靴二、套鞋具分贈兩使臣,又贈頭目張雄、吳遂,各鴉靑綿布直領一、灰色紬裌帖裏一、馬皮靴一、草笠一,其餘頭目,各灰色紬裌帖裏一、馬皮靴一、草笠一。

4月23日

○戊戌,遣都承旨申叔舟,問安于使臣,世祖亦問安,使臣强相對禮,坐之東壁,館伴朴仲孫、權蹲及申叔舟坐西壁,行茶禮。世祖旣出,使臣謂叔舟曰:「首陽君,天下所共知,吾欲來日往見于其第,何如?」叔舟曰:「何敢擅便?可啓殿下。」使臣曰:「請啓殿下。」世祖謂館伴、承旨曰:「上若諾之,吾當辭以未詣王宮。」乃與承旨詣闕啓之。叔舟還使臣館,宣傳曰:「可往首陽宅。」世祖次入,謝欲來之意,高黼曰:「首陽大人賢明之名,天下稱之,吾之往見猶晩也。今旣謁殿下,故欲往。」世祖曰:「殿下必請大人矣。大人未詣王宮,先來吾家,心實未安。」黼曰:「是。」

○幸太平館,設翌日宴,自是每日遣承旨、宰樞問安。

4月24日

○己亥,隕霜于全羅道雲峯、玉果、興陽、長水、淳昌、光州、長城、礪山、鎭安、珍山、泰仁、任實。

○遣宦官洪得敬,齎鹿脯三百脡、乾雉三百首、乾大口魚一百六十尾、海菜一百束、鹿二口分贈兩使臣。自是每五日贈送食物。

○司諫院啓曰:「前日屢請禁酒,未得蒙允。臣等更思,年前失農,民間乏食,今又旱甚,猶未播種,請使臣宴及各殿供上外,一皆禁酒,以省糜費。」命議大臣。

4月25日

○庚子,隕霜于全羅道沃溝、高山、金溝、益山、南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累月不雨,誠爲可慮。請修溝壑,淨阡陌,審理冤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從之。

4月26日

○辛丑,隕霜于全羅道錦山、潭陽。

○兩使臣各遣頭目,進馬匹、紗羅、紵絲。

○都承旨申叔舟請兩使臣詣闕,設溫斟宴于思政殿,贈鞍具、內廐馬各一匹、刀子各一部。

4月27日

○壬寅,隕霜于全羅道茂朱、龍潭。

○兩使臣詣世祖邸,世祖迎入西廳,使臣北壁,世祖東壁,館伴西壁,行茶禮,贈兩使臣各鞍具馬一匹、摺扇五十把、刀子一部、厚紙一百張、人蔘一十斤、黑麻布、白苧布各五匹、滿花席五張,贈頭目各黑麻布一匹、刀子一部、摺扇三把。都承旨申叔舟齎宣醞來見使臣,宣傳曰:「首陽君有功勞於我,故委以國政,大人知我意,吾甚喜焉。」使臣曰:「吾等來此見首陽之忠誠,非偶然。殿下之委任當矣。天下皆知首陽之功之忠。」世祖入跪,叔舟傳賜醞之意,世祖四拜叩頭,進使臣前曰:「殿下以大人來故送醞。」使臣曰:「殿下謂首陽有大功勞。首陽之功,天下所共知,皇帝盡知之矣。吾等何由得知?朝廷諠稱,故吾等細聞之矣。天下比首陽君於唐之李靖。」世祖讓曰:「皇帝德重,殿下福大,社稷無厄,故亂臣自就誅戮耳。吾何功焉?」使臣曰:「非首陽君,則事何由定?」又曰:「今日之宴,殿下功勞之言,吾等當奏皇帝。」世祖曰:「吾亦以爲今日之宴,皇帝必知之矣。」使臣曰:「首陽君赴京回還之時,野人等急急回還,朝廷怪問之,野人等曰,『朝鮮安平君、皇甫仁、金宗瑞謀反,恐後門有變,故速還。』後日果定亂,朝廷皆知之矣。」世祖曰:「然。果有是事,朝廷亦知之矣。」使臣曰:「野人等畏朝鮮之兵,以其善射也。」世祖曰:「何能善射?」使臣曰:「否。於天下最善射矣。」又曰:「正統十四年,也先使者來北門,作舍招之,拒而不納,信乎?」世祖曰:「然。邊將豈敢納乎?作舍則無也。」

○傳旨戶曹,以金宗瑞家賜侍女內隱伊,賜慈壽宮侍女尙服金氏賻米豆幷二十石、紙七十卷、綃一匹、棺槨。

4月28日

○癸卯,頭目高嵩詣世祖邸,進織錦大紅段子、織金鴉靑段子、大紅綾各一匹、草綠綃二匹、象牙梳一。

○遣都承旨申叔舟,問安于使臣,高黼贈大紅素羅一匹、梅花簇、忠孝畫簇、紗帽、香帶,鄭通贈翠藍羅一匹、紗帽、手帕、扇子。

○全羅道處置使兪益明卒。

五月

5月1日

○乙巳朔,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外方付處戶曹、義禁府郞吏內文松壽、金慶長,其情阿曲,不可輕赦。其餘忠淸道林川付處田秱生、鎭川付處崔昕、恩津付處李筮從、慶尙道順興付處宋仁昌,請放遣。且咸吉道鍾城赴防南佑良,請京外從便。」從之。

○下司憲執義李堰、掌令李承召、柳子冕、持平尹欽于義禁府。初以迎詔結綵棚于光化門外,僧徒來觀者,與婦女雜遝,司憲府拿其無度牒者數人鞫之,僧處寧默不對,憲府訊之頗嚴,處寧訴憲府枉刑。世祖招吏問之,吏曰:「無是事。」世祖更訊之,吏曰:「濫刑事,臺長使我諱之。」世祖曰:「憲府百官繩墨,先犯禁令可乎?宜囚鞫。」遂啓之。

○遣花川尉權恭,奉表如大明,謝賜王妃誥命、冠服、綵幣。其表曰:

使華鼎來,曲加綏撫,睿恩渙渥,祗承寵靈,感激難忘,驚惶失措。伏念臣猥將庸質,幸際昌辰,唯知謹於守藩,曾未能於補袞,頃煩敷奏,冞切戰兢。豈意寡妻獲紆異數?鸞誥煥赫,優荷自天之木,翟衣煒煌,特頒在笥之秘。況兼綵幣之賜,益愧嘉貺之稠。擧國均歡,從昔罕遇。玆蓋伏遇仁敦字小,度擴包荒,憐臣述職之勤,察臣慕義之懇,遂令遐裔得被殊榮。臣謹當奉以周旋,心常篤於挾纊,庶幾夙夜,壽恒祝於添籌。

其方物表曰:

天眷優隆,特頒寵命,壤奠菲薄,聊表卑忱。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龍文簾席二張、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雜色馬三十匹。右件物等産自遐陬,製匪良匠,冀諒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儀。

皇太后進獻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中宮禮物同。

5月2日

○丙午,隕霜于全羅道光州、全州、礪山、鎭安、益山、南原、龍潭、咸悅。

○宗親府啓:「從一品官如左右贊成、判中樞院事、判敦寧府事、駙馬,皆有皀隷二名,獨宗親從一品只一名,請加一名。」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此法載在《六典》,宜仍舊。」從之。

○遣通事朴枝,管押被虜逃來唐人劉果赤,解赴遼東。

5月3日

○丁未,隕霜于全羅道鎭安、珍山、泰仁、金溝、茂朱、金堤。

○地震于全羅道古阜,降香祝,行解怪祭。

○以李石亨僉知中樞院事,金禮蒙集賢殿副提學,尹慈司憲持平,韓瑞龍慶尙道都節制使。

5月4日

○戊申,司諫院啓:「下三道年前失農,間有絶食者,今又因旱不得播種,請遣人巡審。」命議于政府。

○高黼進朱砂一斤八兩、辰砂一斤十兩、雄黃四斤七兩。

5月5日

○己酉,以端午遣都承旨申叔舟,請使臣詣闕,迎入慶會樓,魯山南向,使臣西向,坐設宴,使臣扣頭謝曰:「吾等,本土小人,殿下設盛宴以慰,深感殿下厚恩。」乃贈兩使各白魚皮鞘大刀一把、角弓一張、大箭一部、摺扇十把,贈頭目摺扇各三把。

○是日,有內宴,蓋以端午且賀受誥命、冠服也。

○傳旨吏曹曰:「通事朴朴𭘋生、孫繼宗、樂工尙洛山、金剛、權美、高石生,隨對馬島敬差官元孝然往來有勞,竝加資敍用。」

5月6日

○庚戌,禮曹佐郞安迢將本曹及議政府議啓曰:「當國忌日,館伴饌具勿用肉,使臣若問,當以實對之。使臣亦欲撤肉饌,則進素饌,且於晝奉杯時,館伴告使臣曰,『先王忌晨,臣子不忍聽樂,請不與焉』,使臣若曰,『我輩亦當去樂』,則從之。」

○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京畿、忠淸道則遣議政府知印,往審兩麥及播種之狀,其餘諸道,諭監司令巡審以啓,且戒諭救荒之意。」從之。

5月7日

○辛亥,使臣欲觀射,命世祖率武士往慕華館,使臣至,設宴觀射,都承旨申叔舟齎宣醞來。使臣謂世祖曰:「吾等欲得海靑二三連、豹及土豹以進。」世祖曰:「豹則已令諸道捕獲,土豹則來自野人之地,海靑亦秋冬間自北塞來,皆非我國所産,得之甚難。」使臣曰:「心誠求之,則如海靑何難得?」世祖曰:「殿下向上國凡事盡心,但捕海靑,非其時耳。」使臣曰:「玉橋內所有鷹子,進獻爲可。」世祖曰:「年前謝恩使之行,進三連,今年又進一連,時無一連。」使臣曰:「本國於宣德年間,進白角鷹,若不得海靑,進此鷹亦可。」世祖曰:「此鷹亦非土産。但今有白鷹一連,進之何如?」使臣曰:「明日將來,吾見之。」

5月8日

○壬子,經筵官進講。是日夕講,至《論語》『射不主皮』,經筵官河緯地進曰:「古者,射以觀德,揖讓之禮,實寓於斯,後世德禮俱亡,徒爲戲事,人君專尙武功,日以射御爲事,則淫逸遊畋,皆從此出。請專心學問,毋使聖心馳騖於外。」又至『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曰:「君臣,以義合者也,使臣禮事君忠,非以言辭相接之謂也,乃情志交孚,諫行言聽之謂也。是以古者人臣三諫不聽則去。然不忍決去,必在境而待敎,君賜之環則還,賜之玦則去,君臣上下交孚之義,乃人君所當深察也。」至『《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曰:「雎,本水鳥,其爲物情摯而有別,詩人喜見文王有聖德而得賢妃,以成其治,故取以起興。然內助之美,實由於人君心正身修,刑于寡妻也。古人云,『人主朝以聽政,晝以訪問,夕以修政,夜以安身,未嘗頃刻而廢棄政事』,且古昔帝王享國長久者,皆戒淫逸。請殿下愼勿遊宴,以修厥德。」

○右副承旨具致寬問安于使臣,仍以白鷹示之,使臣曰:「此何種鷹也?」答曰:「往往來自他境,幸而得之。不知何種也。」使臣曰:「其色白,無乃海靑之類乎?」答曰:「與海靑才品頓殊,意非一種也。」使臣曰:「吾當齎去。」

○左副承旨權擥上書辭職曰:

臣嘗在褓襁,乳養不謹,自髫齔已作風濕之疾,稍長又加食上之證,時重時輕,殆無寧歲,或資醫藥,又加針砭,又浴溫泉,多般調護,僅存軀命。行年四十,常苦沈綿,頭痛背冷,神氣昏濁,飮食減少,汗兼虛盜,畏寒怯風,不至盛夏,不脫綿絮。今者諸證俱發,氣息困憊,精神虛耗,飮食減少,行步艱澁,形貌消瘦,日加一日。臣之病,始自幼少,至于今日,其源深痼,不能以旬月取効。玆者濫荷上恩,擢置本院,職掌機密,所係匪輕,一月之內,移病居半,曠職是多。投閑置散,乃分之宜,然而貪榮冒寵,逡巡至今,非徒心實未安,抑亦力所不堪。臣本庸愚,過蒙上恩,寵榮踰分。福過災生,理所必至,尤切驚惶。臣病源雖深,年齒未至衰暮,儻得數年之閑,專心藥餌,如天之福,苟延微喘,更竭犬馬之力,庶盡螻蟻之誠。伏望還收爵命,置諸閑散,俾專藥石,得保餘齡,永荷生成之恩,不勝幸甚。

都承旨申叔舟啓曰:「擥自幼多病,未能夙夜,心自未安。然所掌工房別無緊事,隨宜仕進,亦無廢事,宜不聽。」命還給辭狀。

○遣都承旨申叔舟語使臣曰:「聞欲將白鷹進獻,喜之。益愼喂養。昨日所言海靑,則非可捕之時,不可得也。但素得兔鶻、鴉鶻、鷂子,皆異於常,故請大人見之。」使臣稱贊不已。叔舟曰:「進獻若何?」使臣曰;「果若品好,可進獻。」叔舟曰:「宣德年間,誤以兔鶻爲海靑而進獻,帝曰,『此非海靑也』,莊憲王惶懼,罪其時掌鷹宦官李貴,後尹鳳大人奉使出來,請赦之。因此雖或得之,未敢獻焉。」

5月9日

○癸丑,傳旨禮曹曰:「除文昭殿供上、大小祭享及中朝使臣、隣國客人支待外,各殿各宮勿進酒。」又傳旨司憲府,禁中外用酒。

○祈雨北郊。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京畿、江原、黃海、忠淸、全羅、慶尙道,雖曾降香祝祈雨,然未得効。請再降香祝祈雨。」從之。

5月10日

○甲寅,鈴川尉尹師路往謁世祖云:「錦城贈馬於壽春曰,『病旣向差,故贈之』,又於其前贈安逸院住持之族安祖述、朴去非之子同、朴延生之子致及萬壽等馬。又永豐語翼峴曰,『漢南旣有病,壽春亦粗率,但有我耳。凡諸所聞,願語我焉。』」

5月11日

○乙卯,義禁府啓:「司憲府持平尹欽、掌令柳子晃、李承召、執義李堰當鞫僧處寧時,枉加侵逼,及都統府聞而覈之,令書吏諱之,律應杖八十。子晃抗拒不承,加本罪二等,杖一百。」奉敎:「子晃功臣,承召、堰功臣之孫,竝勿論,欽罷職。」

○星原尉李正寧卒。停朝市,賜賻米豆幷五十石、布五十匹、紙一百五十卷,官庀葬事。正寧星州人,左議政稷之孫,尙太宗女。性溫恭好學,尤長於陰陽術數之學。世宗倚任,授義禁府提調、忠淸道觀察使,但性狹隘,殖貨吝嗇,非宰相器也。諡章節,溫克令儀章,好廉自克節。

5月12日

○丙辰,雨。校書正字趙昱入香室,於山川城隍祈雨祭祝文,擅印御押,事覺,下司憲府鞫之,昱逃。

○日本國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源高各遣使來獻土物。

5月13日

○丁巳,雨。左參贊姜孟卿將本府議啓曰:「前日因旱啓請禁酒,今時雨大霈,請進香醞,且闕內諸司,亦令用酒。」從之。

5月14日

○戊午,江原道觀察使啓:「本月初一日二日,淮陽、金城之地,雨雪交下,山上雪深一尺,平地五寸。」

○議政府啓:「《續六典》節該,『妻亡守令,有幼弱子女而無付托者,許率赴任,不許挈妾,守令冒法,有幼子女者,幷率妾赴任』,然禮士一妻一妾。況守令六期之久,而獨處爲難,請自今妻亡守令,許挈妾赴任。」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忠淸道槐山郡幼學崔漬,奉養老父,甘旨之味、便身之物,盡心供辦,其父嘗患背癰,漬爲吮之,遂得痊愈,又守母墳三年,晝夜號泣。結城縣生員黃裳吉,父死,負土成墳,三年親自炊爨,以供祭奠,又其母患腫,裳吉吮之,遂愈。及死,與父合葬,仍廬墓三年。幼學黃仁智,其父得腹病,勤求醫藥,三年不懈。及死,負土成墳,親自供奠,守墳三年。又母得病,仁智嘗糞甛苦,祈以身代,乃得差愈,奉養尤勤。鎭川縣崔禹民,事父母盡孝,及歿,三年之內啜粥不飮酒不食鹽醬。淸州幼學李經邦,孝養二親,出告反面,如得異味必獻,少有疾病,至誠奉藥。及父歿,躬自負薪汲水,以供朝夕之奠,隣里感動,爭相助奠。又其母死,一如喪父,喪畢後仍居墓側,出告反面,無異生時。林川郡幼學趙孝恭,母死躬親供奠,哀慟守墳,其父繼死,不食鹽菜,衣不解帶,啜粥六年,請竝隨才敍用。靑陽縣學生申元仲死,其妻所文年一十三歲,及喪畢,父母哀其早寡,將欲改嫁,以死自誓,號泣不從。永同縣散員閔普光死,子幼,其妻鄭氏親自斂殯,不離柩側,死而復甦者再三,葬於近地,每朝夕供奠,雖雨雪必親往,每日暮詣墓前紡徨號泣,夜深乃還,至今二十九年,不廢朝夕之奠。韓山郡司正鄭酬死,其妻宋氏哀毁守殯,親供朝夕奠,旣葬作神主,三十餘年朝拜夕謁。鄕吏田命海,年十三歲,父死終制,以其年幼,喪祭未得如意,至今十四年不食魚肉,又養其母,具甘旨,朝夕不怠,請竝復戶。」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江原道新安、生昌兩驛,乃咸吉道馳報邊警大路,而人物凋殘。竊考《續刑典》,『元惡鄕吏,許人陳告,犯徒者,決杖道內殘亡諸驛,犯流者,決杖他道殘亡諸驛吏永屬。』正統十一年受敎,『今後黃海道站路阜盛間,鄕吏罪犯元惡徒流者,竝全家永屬站吏,其餘流品及權務、成衆官有蔭子孫外犯徒流者,亦定站日守。』請自今新安、生昌驛阜盛間,依上項黃海道站路例施行。」從之。

5月16日

○庚申,議政府據刑曹呈啓:「都官訴訟人內,不及限署名者,令郞廳一員除聽訟,專委推刷其文案,別藏于庫,減錄會計,永絶訟端,其餘時立訟人文案,分類作宗錄簿,以防姦僞。」從之。

○日本國留伊勢守源聞所遣上官人大羅沙也文死,令該官葬之,且致祭。

5月17日

○辛酉,以柳江爲中樞院副使,李芮司憲執義,金季老、崔淸江掌令,安重厚持平。

5月18日

○壬戌,傳旨兵曹,還給尹塢、金脩、李淳伯、林効善、李季町、元自貞、申守祉、愼先庚、趙肅生告身。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自迎曙至狻猊六驛,至爲彫殘,中國及本國使臣絡繹不絶,褥席器皿備之甚難,請令察訪收納松岳神堂退物,以資備用。且諸驛長、副長不擇賢否,徒以年高者差之,故紀綱陵夷,漸至殘弊,請自今以勤儉能幹人爲長、副長,依黃海道七站例,鑄給半印,使治常行公事。」從之。

5月19日

○癸亥,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本月十二日祈雨後,雖雨尙未洽。請徙市,復祈于社稷、宗廟,醮祭雷聲普化天尊,令京中各戶祀門焚香,讀《龍王經》於漢江、楊津,且行蜥蜴祈雨,聚巫祈雨,竝三日而止,又祈雨于畫龍及中央四方之龍。」從之。

5月20日

○甲子,遣都承旨申叔舟往太平館,贈兩使臣各麻布帖裏一、白苧布帖裏二、黑斜皮靴、套鞋具,兩使臣感喜拜受。又各賜頭目麻布帖裏一。

5月21日

○乙丑,傳旨諸道觀察使曰:「今諸邑,於使臣支待,供辦至繁,望前、望後進上及薦新外,姑停別進。」

○高黼遣頭目繆洪,進沈香七斤八兩、金廂紅寶石帽頂一、鈒花嵌鍍金銀葫蘆壺一、全白暗花膝襴綾子五匹。

5月22日

○丙寅,慶尙道觀察使移文禮曹曰:「一岐州源聞所遣于界沙也文還到東萊,東萊官卽拿三甫羅灑毛,授之于界沙也文,率其下二十餘人,斬於倭館前路。」

5月23日

○丁卯,通事金辛語使臣曰:「來二十四日,康獻王忌辰。」使臣曰:「明日停晝奉杯,且具素膳。」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京畿水原陽也串牧場,近於南陽,請自今令南陽府使兼監牧官。」又據吏曹呈啓:「曾降敎旨,『諸道孝子,京畿三人、慶尙道八人、全羅道六人,凡十七人敍用。』然東西班無窠闕,請授散官職,元有職者加資。」竝從之。

5月26日

○庚午,傳旨刑曹,桂陽君妾義盈庫婢小婢放役。

○桂陽君璔、坡平尉尹巖往謁世祖,極陳除錦城、和義、惠嬪、尙宮之策曰:「何不以宗社爲計,以一己私恩不斷乎?若群醜得志,後世誰知公忠義?公若見敗,社稷存亡,未可知也。」世祖難之。

5月27日

○辛未,宗親宴使臣于太平館。

5月29日

○癸酉,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弓爲長兵,其用最重,唯水牛角合於造弓。而非本國所産,未易多得。五品以下朝官,用以造品帶不可,請自今禁用水牛角帶,其已造者,令該司烙標以給。」從之。

○咸吉道都節制使金文起啓:「李滿住今畏達子還舊居,遣其子豆里夫妻於速魯帖木兒,因請上京,又請還阿木河。」令議政府、六曹議之,世祖建議許之。豆里,童速魯帖木兒壻也。

5月30日

○甲戌,諭咸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曰:「李滿住子豆里,厚待上送。」

六月

6月1日

○乙亥朔,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雖禁酒,其因射飮酒者勿禁。」從之。

6月3日

○丁丑,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雖祈雨,略無雨徵,旱災尤甚,請更降香祝祈雨。」從之。

6月5日

○己卯,壽春君玹卒,百官擧哀於弘禮門外,停朝市三日,賜賻米豆幷一百石、正布四十匹。贈諡安悼,寬裕和平安,年中早夭悼。惠嬪楊氏子也。初卒于僑居,楊氏啓請喪葬一依潭陽君例,從之,賜全漆棺,令尙衣院製給斂襲衣。旣而禮曹聞,還入本家,告世祖曰:「潭陽君則未成嘉禮而卒,壽春與此不同。而今其屍體又入本家,其喪事不宜依潭陽例。」世祖然之,與議政府更議啓:「依惠寧君例。」從之。然斂襲衣旣已製之,故特命給之,且例宜用瀝靑棺,然已用全漆棺,故仍之,又遣禮官致弔。

6月6日

○庚辰,慶貞公主卒,賜賻米豆幷五十石、紙一百卷。公主,太宗女,下嫁平壤君趙大臨。

○日本國上松浦松林院主重實、一岐州知主志佐源義、上松浦呼子一岐州守源高、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對馬州宗成職各遣使來獻土物。

6月7日

○辛巳,以權安世爲司諫院右獻納,林守謙右正言。

○參判盧龜祥卒于慶尙道尙州,遣禮官致弔幷賜賻。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使來獻土物,幷送漂流人朴元生。

6月9日

○癸未,命判內侍府事金富,致弔于慶貞公主第。

○議政府宴使臣于太平館。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竊惟,長惡容姦,有國之深患,同罪異律,用刑之明戒。刑苟不當,則惡何自而懲,惡或不懲,則國安得而保乎?近日姦閹嚴自治等,怙勢驕驁,售權縱恣,以至干預國政而不憚,輕蔑朝廷而無忌,跋扈交扇,貫盈已極,衆心同憤,爲日已久矣,離照四洞,天威一振,誅竄殆盡,科斷允當。然於其間,有可議者,比緣本府連値事,故未得伸請,憤鬱至今,敢此冒陳。臣等反復商量,群閹之罪,竝不容誅,然事忌太甚,微者則容或可貸,若其名位重者,罪惡亦重,其不可一日苟逭天誅也必矣。名微而罪重,猶當抵死,位高而惡巨,豈宜偸生?崔濕、朴恭俱大閹也,經事累朝,閱歷多矣,位躋二品,寵恩隆矣。閱歷愈多,而敬謹愈篤,寵恩彌隆,而忠節彌礪,乃其分也,曾莫之顧,反爲魁傑,跡其姦蠧,合先就鑕。今乃獨脫刑網,得保軀命,較前之伏誅者,何有別乎?非惟等耳,且或加焉,而獨從寬典,此豈非罪同而律異者乎?惡由是長,姦由是容,其於剗除凶慝、屛掃妖翳之義何?惡之長者,禍之胎也,姦之容者,厲之階也。畜憾伺釁,安知後日之悔乎?當門之狗,搏不可猶豫,負隅之虎,攖不可從容,狗虎猶然,況其貽禍不止爲狗虎者乎?除惡宜務本,去邪當勿疑。伏望睿裁剛斷,命抵濕、恭於法,用嚴邦憲,用紓衆憤,幸甚。

6月10日

○甲申,鄭通因掃墳往信川詣闕辭,迎入慶會樓,行茶禮,贈麻布直領、團領各一、苧布帖裏一,通再拜扣頭謝。

○遣通事姜文寶,管押被虜逃來唐人苫保,解赴遼東。

○司憲府啓:「通事張俊擅受遼東都司王祥所寄頭目吳守書及水牛角以來,律應斬待時。」奉敎減三等。

6月11日

○乙酉,鄭通往信川,館伴權蹲、別通事全思立隨行。質明,世祖與禮曹判書金銚餞于洪濟院,都承旨申叔舟齎宣醞而往,高黼來參。叔舟行宣醞禮,通北向拜叩頭而飮,黼亦如之。

6月13日

○丁亥,世祖遣舍人曺孝門啓曰:「臣之乳母子息等,比奉保夫人例特許爲良,臣聞之不勝惶恐。此雖殿下以臣微勞而有是命,不可以臣乳母比於奉保夫人也。請亟收是命。」不允。

○召持平尹慈傳曰:「若等所言崔濕、朴恭事,熟議區處,不可改也。」

○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6月14日

○戊子,都統府據兵曹呈啓:「甲士副司直王尙德,奸忠順衛金叔甫正妻仇麿,罪關綱常,不可以經赦,仍仕本番。請罷黜,定所居官軍役。」從之。

6月15日

○己丑,請高黼宴于思政殿。

○慶尙道義城女善非震死,降香祝,行解怪祭。

6月16日

○庚寅,遣慶昌府尹安崇直,奉表如大明,賀聖節。

○鄭通到開城府得疾,館伴權蹲馳書以啓,卽遣判承文院事宋處寬、通事金自安、醫員金吉浩問安。

○高黼令通事李含,將入朝內史甑山縣人高原奉,進上彩段二匹以進。

6月17日

○辛卯,日本國宗磨憣守朝茂、對馬島宗盛家、宗貞國、上松浦呼子一歧代官牧山源實、石見州藤源周布和兼、對馬島主宗成職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6月18日

○壬辰,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宋處寬等至信川,見鄭通問安,仍贈賜藥,通叩頭受之。

○世祖進《帝範》。

6月19日

○癸巳,觀稼于西郊,路邊農人,皆賜酒飯。至喜雨亭,觀習水戰,又令侍衛軍士手搏,賞之有差。

○日本國眞弓兵部少輔源永、對馬島主宗成職,各遣人來獻土物。

6月21日

○乙未,高黼出遊露梁,乘船至麻浦,遣同副承旨韓明澮、禮曹判書金銚,齎宣醞往慰之。

○議政府據工曹呈啓:「水牛角,於造帶已令禁之,請竝禁飾鞍橋。」

○司憲府啓:「牙山縣監柳彌邵訊盜三人,十餘日相繼而死,用刑甚酷。若以經赦勿論,則酷吏無所懲艾,請罷黜。」從之。

6月23日

○丁酉,司憲府啓:「行司正金昇平,擅用軍器監箭羽阿膠,造鳴鏑、樸頭,私與鄭通,律應斬待時,請令刑書詳覆。」從之。

6月24日

○戊戌,高黼往見其母,禮賓設宴,遣宦官洪得敬齎宣醞往慰之。

○惠嬪啓曰:「請於城東徃心東向地,葬子壽春君。」卽議于議政府。政府啓曰:「文宗朝,惠嬪嘗請身後葬於此地,文宗不允,此乃行幸往來之路,請勿許。」從之。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及宗盛家、宗貞國各遣人來獻土物。

6月25日

○乙亥,館伴趙惠病,以中樞院使黃致身代之。

6月26日

○庚子,工曹判書朴仲孫以疾辭職,命議于政府。

6月27日

○辛丑,京畿通津縣女粉之、粉伊震死,降香祝,行解怪祭。

6月28日

○壬寅,及第權得經母上言曰:「妾年已七十,加以風病,命在朝夕。子得經去甲戌年犯罪,付處于醴泉,乞移於妾所居尙州,使得相見。」下議政府議之。政府議啓曰:「還給告身,放還爲便。」從之。

○掌令趙孜,曾以詐傳得罪配役,後還受告身,卞季欽曾以赴武擧時得罪,配役不敍,後放遣,至是議政府啓許令從仕,從之。

○慶尙道觀察使黃守身啓:「臣觀諸城之內,無樹木無以備樵爨,且應變器械,亦難立辦。昔高句麗安市城六旬被圍,唐之衝車礮石,毁其城堞,城中隨立木柵,以塞其缺,以太宗神武,天下之兵,終不能拔。苟無樹木,何能如是?請自今每城每年,春植樹木,錄數啓聞。」下兵曹議之。兵曹報議政府以啓曰:「令栽植隙地,毋損田圃。」從之。

6月29日

○癸卯,都統府據兵曹呈啓:「三軍五員時仕者,只九人耳,每當巡綽關牌,上大護軍、護軍及五員不足,請自今以出番他衛上大護軍、護軍臨時差定。」從之。

6月30日

○甲辰,鄭通回自信川,高黼迎于洪濟院,遣右副承旨具致寬、禮曹判書金銚,齎宣醞宴慰,遣都承旨申叔舟,問安于太平館,通拜扣頭曰:「予在信川,殿下使人賜藥,又遣宰相迎慰,殿下恩德,粉骨何忘?」

閏六月

閏6月1日

○乙巳朔,鄭通遣頭目張福玉、通事全斯立,進黑羅織金骨朶雲麒麟胸背紵絲一匹、柳黃分肩四雲紵絲一匹、大紅織金胸背骨朶雲麒麟胸背紗一匹、大紅寶相花紗一匹、白素玉帶一條、扇子二把。

○鄭通欲詣闕,遣都承旨申叔舟,幷請高黼,宴于慶會樓,贈黼等各紫草笠一、鹿皮靴一、白苧布帖裏一、黑麻布帖裏一。

閏6月2日

○丙午,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江原觀察使,令進紫石硯,蓋將獻于中朝也。

閏6月3日

○丁未,都承旨申叔舟問安于高黼等,因使畫員安貴生示金剛山圖于鄭通曰:「大人前日請於首陽君,故殿下命畫工作圖而來。」通贊嘆不已。黼曰:「吾亦曾請於首陽君,何獨贈於副使乎?我欲進獻此圖十餘幅,宜備畫四時之景。」答曰:「無聖旨,不可進獻。大人若欲見之,吾當啓殿下矣。」黼知不可强,但請自見,下議政府議之。世祖議啓曰:「前日黼告於臣曰,『請得金剛山圖進獻』,臣答云,『可。』其進獻圖二件,畫以綃,黼所見者,畫以紙贈之。」從之。

閏6月5日

○己酉,命三伏間停經筵。

○世祖見豆里於議政府,豆里曰:「速魯帖木兒使人言,『朝鮮異於昔日』,故父遣我朝見。」世祖曰:「汝父得罪先王。然今革面歸順,何不容受?」自後豆里及古納哈、阿具、伊澄哥等連續來朝,皆滿住子也。

○初慶尙道觀察使黃守身啓曰:「今諸邑軍士餘丁皆三名,若抽一名,得一千四百。臣審沿海諸邑,可以置軍防戍之地,具錄于後。

一,慶州府利見臺以南至蔚山柳浦居民三百四十餘戶,距海邊或四五里或十里,且燔鹽海濱者亦多。而塩浦恒居委人及往來漁船商舶,窺覘虛實,必生戎心,況距內廂二十二里,倘有聲息,未及救援。當於柳浦置堡,姑設鹿角城,屬于左道都節制使,擇有武才軍官,率兵四百,分四番守禦,待豐年築石堡。

一,泗川南面三千里等處,土地沃饒,且有鹽利,故泗川、固城、晋州三邑之民六百二十三戶,散居海濱,北距泗川鎭三十餘里,東距蛇梁水路六十里,南距赤梁水路三十餘里,竝島嶼遮隔,不得相望。若倭船泛海,依島窺覘,乘間竊發,則如入無人之境,當於三千里前深水島,置兵船五艘,每一船置兵二十,合左右番凡二百,又擇有武略可以領衆,差權管率領防禦。

一,恒居倭人,於三浦中薺浦最多,熊川鎭介在賊中,鎭軍一百五十、防牌一十、守城軍四十而已。又北距金海、西距昌原竝四十餘里,右道都節制使營四十九里,皆有二大嶺,脫有緩急,未卽相援。而金海、昌原又無鎭兵,聞變徵聚,固非一二日可集,必不能及期應援。萬一倭人彼此相應,或於海暗之日,藏船近島,伺隙竊發,或乘夜入寇,水陸竝起,則薺浦萬戶不得救熊川,熊川不得救萬戶,各自受敵矣。宜加鎭軍四百,與前鎭軍分四番,以固防禦,且距鎭十里許設堡,置兵四百,亦分四番,擇熊川鎭軍官有武略者,使之率領赴防,以爲掎角之勢,賊不敢動矣。

一,富山浦恒居倭人及來往倭人,其數亦多,而東距機張四十一里,北距梁山五十里,西距金海七十二里,間有大江大嶺,而東萊獨鎭在三十五里之地,實是倭寇要衝也。但以鎭軍一百、防牌一十、守城軍四十,分番防禦,宜加鎭軍八十,與前鎭軍分四番,以嚴隄備。」下兵曹議之,兵曹報議政府以啓曰:「軍士餘丁抽減事則曾已立法,不可輕改。柳浦置堡事,則曾已受敎,將築石城矣。其餘深水島兵船立泊事、熊川、東萊鎭加定軍人事,令其道監司、節制使,議軍人出處,啓達後更議施行。」卽令兵曹移文慶尙道。至是觀察使啓曰:「初以聲息,公私賤勿論,籍爲加定軍,其數猥多有名無實,故至甲戌年還罷之。今除鄕吏及公私賤外,閑散役人八千七百九十,然竝屬新設諸堡,則諸邑騎船軍鎭軍之類有闕者,無以塡差,請以四千三百九十五,分定柳浦石堡六百、熊川鎭一千二百、東萊鎭一千、熊川鎭十里許石堡一千,分四番,深水島船軍二百,分左右領,且右道都節制使營,但有正軍、防牌、守城軍,其數每一番或三百九十六,或三百九十八,主將軍威單弱,亦加三百九十五,分四番防戍。」從之。

閏6月6日

○庚戌,楊景妻李氏與都官婢長命爭奴婢,訴都官有年,都官決與長命,其時議政府以都官議爲是。其後李氏復陳訴,下政府議之,令臺諫辨之,至是臺諫亦決與長命。李氏又上言,下司憲府,臺諫皆避嫌,命出仕。大司憲崔恒啓曰:「凡大小訟事,議政府及三司議決,則雖訴誤決,皆不受理,已曾立法。況此涇渭甚明,不必復辨,且法自貴近始,楊景妻李氏,惠嬪之母也,緣此毁法,甚爲不可。」命議大臣。

○初惠嬪卜壽春君玹葬地於楊州大方洞,其里人故知祥原郡事金如晦妻李氏、前行知慈山郡事金若晦等七人上言:「臣等父祖相傳安巖洞田土,去辛丑、壬寅年間,屬于分典農、沈藏庫各司後,移居于此,父士淸夫妻及如晦,皆葬家北山。今若葬壽春君,則臣等一族十一家,皆將失所,且一時遷三墳,不勝痛憫。」命議于政府。政府啓曰:「毁十一家及三墳不可,宜勿許葬。」從之。

○司憲府啓曰:「臣等見秋等講武事目,向化野人善射者,皆令侍衛,又令咸吉道擇居化內者,上送侍衛,臣等以爲,野人人面獸心,兼任司僕,固未可也。且野人馳射爲業,人皆自負,若令擇送,則其未上來者必生怨釁,且上來侍衛者必要爵賞,此亦不可者也。以今日向化之誠觀之,固無可疑,然歷觀前代之事,將來之變,未可知也。又近日停朝參、朝啓及經筵,臣等以爲,朝參、朝啓雖不受,猶可也,至於經筵,不可作輟。」傳曰:「野人侍衛事,議于大臣,經筵則大臣請限暑退停講,故停之。」政府議啓曰:「憲府以野人侍衛爲不可,然古人云,『寇戎爲父子,赤子爲仇讎』,豈可執一論乎?萬無可疑。」

○六曹慰宴明使于太平館。

○議政府啓曰:「高黼求田地,若不給則必怒,請令戶曹以京畿空閑田地,給黼等爲可。」從之。

○傳旨司憲府曰:「都鎭撫趙由禮,於移御所闈內,奸奉常寺婢仇知,又遣人歐打仇知母,其鞫情由以啓。」

閏6月10日

○甲寅,自庚戌至是日霧塞。

○以金銚知中樞院事,金何禮曹判書,權自愼戶曹參判,延慶同知中樞院事,李崇之中樞院副使,河緯地禮曹參議,柳規刑曹參議,權擥右承旨,具致寬左副承旨,韓明澮右副承旨,成三問同副承旨,宋處寬集賢殿副提學。何嘗居父喪,奸娼妓生兒,以能譯語見用,至是授此職,人多恨之。

○以高爲山、鄭乙生爲副司正,李湛、高德福、鄭智、羣生等攝司勇,皆使臣族親也。以指揮僉事豆里爲都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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