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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哲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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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八年清咸豐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甲寅,詣仁政殿,親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致詞、箋文、表裏,仍受賀頒赦。

1月2日

○乙卯,詣仁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春享香祝。

○命陳賀時禮房承旨李根友,對擧承旨吳取善,宣敎官副修撰林謇洙,幷加資。

1月3日

○丙辰,以金鍏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4日

○丁巳,敎曰:「聞領府事回巹在邇云,事甚稀貴。令梨園,送二等樂,當日遣承旨宣醞,宴需與內外衣資食物,令該曹,從優輸送。」

○以金炳學爲漢城府右尹,中批也。

○因義禁府徒流案,敎曰:「李能權、李應植、金鍵、申觀浩、徐相敎,放。」

1月5日

○戊午,以李寅皐爲咸鏡道觀察使。

1月6日

○己未,掌令李杓上疏請庶類分館,改施槐院,批曰:「令廟堂稟處。」

1月7日

○庚申,詣仁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1月9日

○壬戌,仁陵幸行時舟橋,命移設于銅雀津。

1月10日

○癸亥,詣宗廟展謁,景慕宮展拜,春謁也。

1月15日

○戊辰,以金炳學爲吏曹參判,中批也。

○命罪人尹致英職牒還授,曺錫雨放。

○咸鏡監司李是遠狀啓以爲:「南兵使李敏敎謄報內,今月初三日,偶然失火,所住房舍,一時被燒,諭書與十四邑八鎭堡發兵符。俱爲燒燼,常時不善檢飭,至於全燒公堂,其罪狀,請令廟堂稟處。」

○命南兵使諭書,改書齎傳。

○以金炳喬爲刑曹判書。

1月16日

○己巳,以徐念淳爲平安道觀察使,吳取善爲漢城府判尹。

1月17日

○庚午,命領府事鄭元容回巹,遣史官存問。

○備邊司啓言:「深夜失火,雖曰旡妄,諭書符信,所重何如,而至有此被燒之境,烏得免不善檢飭之罪乎?事係創有,不可無警,當該兵使李敏敎,施以罷職之典,發兵符改造頒下之節,請令喉院,卽速擧行。」允之。

1月19日

○壬申,召見,下直守令。

1月20日

○癸酉,詣景祐宮展拜,仍詣全溪大院君祠宇,展拜。

1月21日

○甲戌,召見,領府事鄭元容。

○以李熙絅爲禁衛大將。

1月22日

○乙亥,次對于熙政堂。左議政金道喜啓言:「殿最開坼後,兵批陞降,請頒諸朝紙,」允之。又啓言:「守令遞歸,債負道臣,啓聞後囚家僮督捧,新有定式矣。嚴立科條,另示懲創,畢刷前毋得擬望之意,分付。」批曰:「一番被囚,而更不見督,則歲月滯囚而已,何有於逋事?自今爲始,京則秋曹,』鄕則監司定限督捧之意,各別申飭,俾無如前遷就漫漶之嘆。」又啓言:「庶類文科,有地閥人請許施槐院。」從之。

○敎曰:「進饌時第一爵親上,第二爵中宮殿,第三爵命婦,宗親、儀賓、戚臣致詞各一度,幷令內閣提學,製進。」

○以李元夏爲右邊捕盜大將,柳相鼎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1月23日

○丙子,以沈昌奎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1月24日

○丁丑,召對,講《通鑑》。

1月25日

○戊寅,召對。

1月26日

○己卯,召對。

○以吳取善爲禮曹判書,李根友爲漢城府判尹。

1月27日

○庚辰,召對。

1月29日

○壬午,召對。

二月

2月1日

○癸未,命判中樞府事趙斗淳,復拜相職。

2月2日

○甲申,召對。

2月3日

○乙酉,召對。

2月4日

○丙戌,召對。

○命今番幸行服色,以軍服磨鍊。

○以金炳冀爲戶曹判書。

2月5日

○丁亥,藥院入診于熙政堂。

○敎曰:「左命婦班首,以延城郡夫人申氏,右命婦班首,以興陽府夫人閔氏爲之。

2月6日

○戊子,御春塘臺,行春到記,設朝食堂,講進士朱寅降,幼學孔有東,賦進士李九翼,生員沈履澤,竝直赴殿試。

○右議政趙斗淳,陳疏辭職,賜批不許。

○以金炳㴤爲弘文館副提學,洪在喆爲判義禁府事,沈熙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7日

○己丑,召對。

2月8日

○庚寅,詣摛文院大酉齋,看審奉謨堂移建處所,御中日,閣親射。

2月10日

○壬辰,召對。

○右議政趙斗淳,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以申錫禧爲弘文館副提學。

2月11日

○癸巳,召對。

2月13日

○乙未,召對。

2月14日

○丙申,召對。

2月15日

○丁酉,召見咸鏡監司李寅皐,辭陛也。

2月18日

○庚子,次對于熙政堂。

○以李宜翼爲吏曹參判。

2月20日

○壬寅,召對。

○行館錄,黃仁夏、李建弼、金奎運、李翊相、徐鶴淳、洪承𥙿、趙寅燮、宋敦玉、李基鎬、朴臣圭、徐臣輔、金炳始、李正翼、洪淳大、李後善、李勉愚、沈正誼、徐承輔、朴齊寅、李世宰、李正鉉。

○五道儒生幼學趙鎭龍等,上疏請忠獻公金昌集、忠文公李頣命,忠愍公李健命、忠翼公趙泰采建院。批曰:「江上之祠,自昔巋然,則四方之士,可以仰止,何必更占一區地也?且疊設,國之大禁,無用徒煩,退修學業。」

2月21日

○癸卯,詣永禧殿,行酌獻禮,仍詣儲慶宮展拜。

2月24日

○丙午,以沈樂臣爲御營大將。

2月25日

○丁未,修撰尹致聖上疏略曰:

噫嘻!日昨五道儒生之疏,此何擧也?奏御之莫重而辭意全欠審愼,關係之莫嚴,而義理反歸湮晦。稱謂之不識事例,年條之不謹稽考,尙可諉之鄕曲貿昧之類,不足責備,至於付托大臣一句語,似指肅宗朝丁酉獨對之事。而其時忠文公臣李頣命,積被一邊人,侵斥其自辦之疏,有曰『臣之爲國一死,亦所自誓,而橫被惡名,誤嬰世禍,則實無其義,況盡誠而見疑,尤豈不至冤?臣之前後入對懇告,反覆罄倒衷赤者,自謂不背於常經。而神天不能言,尙可誣也,聖明已俯燭矣,其可欺乎?』聖批若曰:『卿之竭誠匡救,可質神明。』其後百有年來,昭晣無蘊,國是大定。而賊虎賊鏡之惟意誣逼,光、恒諸賊之公肆脅持,莫不借此爲資斧,一轉而爲戊申,再轉而爲乙亥。今玆儒疏之忽然攙及此事,而結之以四臣之綢繆陰雨者,何其無倫脊之甚也?噫!四臣之建定大策,卽天經地義之不可移易者也。其所以質鬼神俟百世之精忠大節,只知有國,不知有身家。何嘗有安排布置於其間哉?忠勤貞亮之實蹟光明磊落之擧措,赫赫然旂常之所紀,惇史之所述,而冬烘學究輩,不識事體,橫竪說去,使莫重莫嚴之大義理,反歸於掩翳不章之科,此臣所以煩冤慟慨,繞壁彷徨者也。臣謂疏頭趙鎭龍,亟施竄配之典。

批曰:「微爾之言,國是將爲四方之惑。疏儒事,萬萬妄悖,萬萬寒心,疏頭施以竄配之典。」

2月26日

○戊申,詣仁陵親祭,仍詣獻陵展謁。

○以趙秉駿爲判義禁府事。

2月28日

○庚戌,敎曰:「邱木之愛,貴賤無間,一枝一葉,或有枯損子孫之心,猶爲如失。而況近五百年或二三百年禁護而長養者,斧斤狼藉,全局童濯,思之及此,不覺驚悚而傷痛。將如之何?舊斫出條,雖曰難辨,新斫之痕,尙可易究,陵園屬,秋曹一一査問得情,陵園官使之交相替直,而令該府拿問定罪。雖以地方官言之,英、寧兩陵,逐年補植,旣有年前定式,則設有犯斫之弊,亦宜有培茙之處。而一切無之,其擧行委折,一體拿問以聞。」

○敎曰:「仁陵植木三營門及摠戎廳、守禦營,合力擧行,而訓將進去監蕫。」

○以金炳國爲宣惠廳堂上。

○咸鏡道儒生幼學朱命欽等,上疏請十先正文忠公鄭夢周,文正公趙光祖,文純公李滉,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文烈公趙憲,文正公金尙憲,文正公宋時烈,文忠公閔鼎重,文敬公鄭澔,咸興書院宣額。批曰:「十賢腏食,各有義意,而尙闕宣額,有非崇奬之道。爾等之請,何其晩也?所請依施。」

2月29日

○辛亥,御春塘臺,行皇壇春享誓戒。

○以尹致秀爲判義禁府事,金炳喬爲刑曹判書。

○左議政金道喜,陳疏辭職,賜批不許。

三月

3月1日

○癸丑,詣眞殿展拜。

3月2日

○甲寅,召見統制使柳相鼎,南兵使沈昌奎,辭陛也。

3月3日

○乙卯,敎曰:「遇慶稱觴,小子祝岡之心,無以形喩。歛福敷錫。宜先庶民,其令京兆五部內,己酉生士庶人,收單以入。」

○敎曰:「進饌日,當賜饌矣,時原任,大臣、閣臣、國舅、耆社、諸臣二品以上承、史,幷來會于涵仁亭前庭。」

○敎曰:「進饌後翌日會酌,更以十七日爲之,以不爲張大之意,旣承慈敎矣,諸般儀節,置之。」

○以李顯稷爲咸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3月5日

○丁巳,召對。

○敎曰:「長寧殿宇之年久未修,予自潛邸時夙聞,而令此修改告竣,還安有日,極可幸也。監蕫留守金泳根,特授資憲。」

○敎曰:「賜饌時兼頒花矣。二品以上承、史、閣臣,首拱花磨鍊。會酌時張大儀節,雖置之致詞則當有之,令本所製進,只用七呈才。」

3月6日

○戊午,命三學士祀孫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待窠調用。

3月7日

○己未,親行皇壇春享。

○御春塘臺,行參班儒武試射,銘牧使金敬鎭,閑良趙羲倫等,直赴殿試。

○召見,前咸鏡監司李是遠。

3月10日

○壬戌,命摠管文武各一員對直。

3月12日

○甲子,以金學性爲刑曹判書。

3月13日

○乙丑,義禁府以陵園官照律啓,敎曰:「陵園墓木犯斫,大中小株數之分等勘斷,《通編》所載,則金吾秋曹,似當依此擧行。而今若一切按法,則寢官之無罪脫空者,幾無一人。靜言思之,反有爻象,不好之嘆,十分寬恕,陵園令則限一年勿擬,守令參下官,則限一年退仕,姑令戴罪行公,小心禁護,無更有犯斫之患。而溫陵、昭寧園株數最多,至若英陵局內,尤不忍聞,若彼濯濯,此豈可一例容貸?竝依本律施行。且地方官目視其樹木空虛之狀,而不能補植,安有定式之意哉?道臣,亦豈無罪?春秋奉審姑捨,每年狀聞者何事也?竝施譴罷之典。」

3月14日

○丙寅,副校理崔在厚上疏略曰:

故宰臣徐春輔,逮至純廟辛未,西寇猖撅,以廟剡,出牧定州,兼召募使,至則賊已據城。春輔曉諭坊曲,民多革面向化,諸義旅,亦皆來附。春輔嘗躬自周陴,責城上賊以大義,賊相顧愕然曰:『某也,曾宰嘉山,有惠於民,何忍以砲失相向哉?』壬申正月,春輔策勵死士,肉薄登城,援枹立於其間,飛瓦流鏃,一不得穿札,人咸異之。是年秋,賊之餘孽殘燼入海西者,有盤結嘯聚之漸,拜春輔黃海兵使,爬櫛鋤治,仍以無事,春輔之效死國事,求諸古昔,亦可無愧矣。臣謂故參判徐春輔,許其貤贈,施以節惠,錄用祀孫宜矣。

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以李晋翼爲京畿觀察使。

3月15日

○丁卯,行進饌禮于通明殿。

○士庶六十九歲人,米綿頒給。

3月16日

○戊辰,命會酌時,時原任閣臣承史入參。

3月17日

○己巳,御通明殿,行會酌禮。

3月18日

○庚午,召見平安監司徐念淳,辭陛地。

3月19日

○辛未,進饌時司饔院都提調,梨園尙方提調,進饌所堂郞以下,施賞有差,堂上上護軍趙秉駿,大護軍洪鍾應,開城留守鄭基世,工曹判書南秉哲,郞廳校理金炳弼,竝加資。

3月20日

○壬申,以洪鍾序爲開城府留守,徐戴淳爲禮曹判書,金鼎集爲漢城府判尹。

3月21日

○癸酉,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以金炳國爲禮曹判書,中批也。

3月24日

○丙子,左議政金道喜,再疏辭職,賜批勉副。

○召見回還三使臣。

○以洪祐順爲議政府左參贊。

3月25日

○丁丑,藥院入診于熙政堂。

夏四月

4月2日

○癸未,以洪鍾應爲判義禁府事。

4月3日

○甲申,行宗廟夏享。

○敎曰:「純宗大王癸巳處分,洞燭此家冤狀,照晣無餘,則有以仰日月之明,而及夫庚了再發之論,又爲近二十年之久,此不近於一事再勘乎?況因此而使貴主祠版,流寓棲屑,香火殆絶者,豈仰體英廟止慈之意,而純考全保之盛哉?金魯敬特復官爵。」

○院議請寢金魯敬復官爵之命批曰:「言行不謹之罪,旣再勘矣。獨不念貴主家後事乎?卽爲頒布。」

○再啓,批曰:「出納之地,非臺閣之任,則如是爭執,豈職思之義乎?斯速擧行。」

○玉堂聯箚,〈應敎洪鍾雲,副應敎金完植,校理金宗泰、李載元,副校理洪兢周、崔在厚,修撰尹致聖、金益容,副修撰奇文鉉、姜蘭馨〉請寢金魯敬復爵之命,批曰:「今日處分,仰體昔日之意也。眞有不可赦之罪,則豈有癸巳處分乎?爾等亦庶幾仰體矣。更勿爭執。」

○兩司聯箚,〈大司憲金鍏,大司諫任百能,掌令李杓,持平金壽仁,獻納李赫準,正言李後善、玄弼齊〉請寢金魯敬復爵之命,批曰:「已諭於堂箚之批,更勿煩聒。」

4月4日

○乙酉,院議請亟收成命,批曰:「命令壅閼,獨非可憂之事乎?此有純廟朝屢次嚴敎,卽速頒布。」

○兩司聯箚,請寢成命,批曰:「予之今日處分,卽癸巳處分之聖心也,何必如是爭執?卿等遞差。」

○玉堂聯箚,請收成命,批曰:「已諭於兩司之批。爾等遞差。」

○時原任大臣聯箚曰:

臣等於追奪罪人金魯敬處分下者,相顧愕眙,明發耿耿。蓋此罪人之當初所犯,其至重也,故純考所以罪之也。及夫寬釋之時,亦不曰無其罪也,故至有言行不謹之敎。夫言與行之不可掩而致有不謹之迹,則此非歲月久遠所可磨移者,誠以關係至重而然也。蓋溯源而論之,庚寅庚子之處分,以其罪而罪之也。而中間惟輕之典,寔惟曰天地好生之德耳。然國言之寢鬱而不能遏,於是乎有庚子而遵庚寅,今則丹書鐵案,作爲大隄防,奈之何一朝打乖,無所持難乎?惟聖明,遠覽,亟寢成命。

批曰:「生死聲罪,一是樞機不愼之謂,而無形無迹之事也。虛實有無之間,前後垂二十八載,久蒙不敬之目,幽明冤恨,足干天和。且念昔之英廟鍾愛貴主之心,何忍坐視其祠版無所爰處,而子孫幾無餘人乎?以卿等老成,何不仰體我英廟止慈之情,曁我純考昭晣之盛耶?卿等諒之,卿等諒之。」

4月5日

○丙戌,御春塘臺,行內三廳及西北別付料試射。

4月6日

○丁亥,以洪說謨爲廣州府留守。

○以尹致定爲司憲府大司憲,朴斅默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鼎集爲禮曹判書,南秉哲爲議政府右參贊,徐有薰爲工曹判書,徐戴淳爲漢城府判尹。

4月8日

○己丑,敎曰:「文科直赴人,付之今番庭試榜末。」

4月9日

○庚寅,御春塘臺,行庭試,文科取兪晩源等十人,武科取金夢求等六百九十一人。

4月11日

○壬辰,以黃浩民爲司憲府大司憲,蔡元默爲司諫院大司諫。

○命金魯敬,斯速停啓。

○兩司合啓中金魯敬事,停啓。

4月12日

○癸巳,召見,三日製入格儒生。

4月13日

○甲午,敎曰:「霖雨支離,近於災異,予心恐懼。以遇災錄囚之意,輕囚放釋。」

○次對于熙政堂。上曰:「連日之雨,便成長霖,極其乖宜,予心恐懼矣。」右議政趙斗淳曰:「霖雨支離,慮或有備無之理,不勝憧憧矣。上曰:」如此之時,或有輕囚放釋之例否?「斗淳曰:」聖念寔出於遇災錄囚之意,臣誠欽仰矣。「又啓言:」各陵園官不職之罪,自有定律,而處分寔出於曠絶之恩。而驪州兩陵所事,尤萬萬驚悚,不容不一新栽植。道臣與地方官,親蕫其役,容人物力,戶惠衙門三營門,分排措劃之意,請爲知委。「批曰:」向來諸陵官處分,予有所商量。而兩陵所植木之節,果係時急,依所奏施行。「又啓言:」各陵園所廨舍頹圮,相屬齋官,無庇身之地,香祝無奉安之所,典祀烹熟,權寓於他處者,比比有之,其爲驚悚孰,有過於此事者乎?隨其緩急,以次始役,而大抵以今明兩年,爲準限,以爲一一完功之意,分付戶曹。「批曰:」此事果甚悚悶,不可不及今修改。令度支,趁速經紀,以爲一新之地。「

4月16日

○丁酉,以李宜翼爲江華府留守。

4月17日

○戊戌,御春塘臺,行庭試文武科放榜。

4月18日

○己亥,御熙政堂,受新恩謝恩。

○以徐憲淳爲司憲府大司憲,金鼎鎬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3日

○甲辰,以尹定鉉爲判義禁府事。

4月27日

○戊申,以金泳根爲工曹判書。

五月

5月2日

○壬子,陪進列聖謨訓,奉安于奉謨堂,御摛文院,召見時原任閣臣。

5月10日

○庚申,次對于熙政堂。右議政趙斗淳啓言:「勉聖學招儒賢。」批曰:「嗣服以來,屢有招延之擧,而白駒長在空谷,此予自慊處。《詩》所謂『不我遐棄』之心,常常無忘,廈氈淸晝,每切跂予之想,而今聞卿言,更覺耿耿矣。宋祭酒趙儒賢,特爲加資。令都承旨,代撰別諭,分遣地方官,傳諭于諸儒賢,俾速登途,惠我幡然爲好矣。」又啓言:「昌原、馬山七浦之自內司勒定稅額者,爲先革罷,諸道此弊收稅,一一釐正。」批曰:「關市尙爲不征,況商舶乎?假使其稅,有補於需用,旣知貽害於吾民,則何愛而不革罷也?知委該道,使之革罷,外此如有此等事,一一關文革罷。」又啓言:「因八道儒生金七煥等疏請,文康公臣金昌翕,文敬公臣金元行,故祭酒臣金履安,追配石室書院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三賢之於是院,卽祖孫父子前已腏享之所,而三賢道學名義藏修之,粹然爲百世觀慕。顧其地棣韡之所麗澤,鯉庭之所授承,俱在於是水是邱矣。今玆追配之論,非但神理人情所允合,其輔世象賢之政,在所宜先。請依儒疏所請施行。」從之。又啓言:「卽見副校理崔在厚上疏,則備陳故參判臣徐春輔,辛未效忠之節,仍請許其貤贈,施以節惠,錄用祀孫,而批旨令廟堂稟處矣。故武宰,以鍾鼎閥閱之家,蒙被正廟格外恩遇,矢心報效,厥有未可泯焉者。而逮夫壬申殲醜之役,奮發奬率,不有其身者,儒臣今玆所請,卽師中當日餘誦也。請許施貤贈之典,用擧褒嘉之政。」從之。又啓言:「皇壇親享日,有尹學士祀孫調用之命矣,而祀孫前府使泰兢,老病不堪供仕。以其子初仕錄用之意,分付該曹,恐好。」從之。

○以南秉哲爲刑曹判書,金炳國爲議政府右參贊。

5月15日

○乙丑,召見時原任大臣國舅耆堂。敎曰:「大護軍洪耆燮,同爲入侍,」下紅紙一幅,卽識慶頌祝七絶詩也。仍敎曰:「此予親書者也,卿等輪覽後賡進好矣。」領中樞府事鄭元容等,奉讀訖,奏曰:「賡進後原幅,還爲內入乎?」判中樞府事金興根曰:「奉藏內閣如何乎?」上曰:「不必入之。鄭大臣是首相,領受爲可矣。」金道喜等曰:「一本無以分領,甚悵矣。」上曰:「書各幅,分賜諸大臣乎?」元容曰:「然則當各爲傳世珍寶,而臣等何敢仰請乎?」上曰:「當書下矣。賡韻則筵退後製進可也。」

○敎曰:「今遇慶辰,歡祝無疆,而聞『鄕外儒生,尙多逗遛者』云。明日應製,以泮中設行,內閣提學待開門牌招,武士則令訓將,試射於訓鍊院。」

5月17日

○丁卯,以李章五爲吏曹參判,金炳㴤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23日

○癸酉,京畿楊州儒生幼學李淵兢等,疏請故領相忠獻公金昌集,追配石室書院,批曰:「以是院是享,金忠獻之尙未躋腏,實爲欠闕之典,爾等所請,誠然矣。卽爲施行。」

5月24日

○甲戌,以金炳喬爲禮曹判書,朴長復爲工曹判書,李敦榮爲判義禁府事。

閏五月

閏5月2日

○壬午,敎曰:「聞日間原任閣臣中大臣,齊會于流霞亭,右相亦爲往會。」

閏5月6日

○丙戌,仁政殿修改時監蕫堂上以下,施賞有差。

閏5月13日

○癸巳,副護軍宋達洙,上疏辭職,賜批。

閏5月18日

○戊戌,御仁政殿,行專經漢學文臣殿講。

○右議政趙斗淳啓言:「法殿重新,吉祥鼎臻,擧國蘄嚮,豈但爲嵩嶽繞殿之祝己乎?施政之必由仁,猶行者之必由路。敬上天法祖宗,仁也,親君子遠小人,仁也,恤吾民而濟其窮,仁也,苟於問學之功,少加諸意,明此理推此用,則上天祖宗之德,君子小人之辨,恤民濟窮之效,無往非仁爲之源,而政爲之流也。故我家祖宗,日御前殿,月六賜對,都兪吁咈之餘,恩數之藹然,若家人父子。凡今大小廷僚,乃祖乃父,式日周旋於陛戺戶闥之間,至于後裔,咸知有君臣昭融之會,爲塵刹報效之忠者,擧以祖宗勤邦之盛,祈祝於聖上,是所謂堂搆之美也,發政施仁之本也。臣愚區區,猥此敷陳,聖明於此,宜有犂然者矣。」批曰:「所陳甚切實,出於隨事箴規之意,當服膺而書紳矣。」

閏5月25日

○乙巳,次對于熙政堂。右議政趙斗淳啓言:「年來吏兵批虛司果之積滯,疏濬無期矣。肇慶廟,令今姑權作蔭窠,訓鍊奉事十二窠,權作武司果區處窠,而時任十二員之目下作散,待窠次次還付,則不害爲彼此方便之政。請詢銓臣將臣處之,」吏判金輔根,兵判趙秉夔,護軍沈樂臣、李熙絅以爲方便,從之。又啓言:「雜技出六之毋得遷轉,法意自在。禮賓、典獄,參奉、檢書官、學官,引儀入仕者外,陞六之後,切勿遷轉,待三十朔循例差代,至於武壯元,有薦然後始許遷轉,本是定規。從今以後,申明舊典。」從之。又啓言:「贈持平任敞,當肅廟己巳,率諸生,守闕號哭,逮辛巳巫蠱之變,乃又冒死叫閽,力請告廟,至以慷慨士三字,獲蒙天褒,而積爲顧瞻之徒所憾懟矣。乃至壬寅誣獄,以八十之年,身罹刑戮,英廟乙巳,伸其冤贈官賜侑,而及夫丁未進退,與忠獻公金昌集,還置舊案,純廟辛酉,因故判書尹行恁所奏,復其所贈。似此節義之尙無別般表章,誠爲土林所齎鬱,超贈正卿,仍施易名之典,則其於聖朝褒忠奬節之擧,甚盛且美。故生員朴奎瑞,亦於辛巳,抗陳討復之章,義理秉執,一如任敞之爲,故,賊鏡於撰敎文,首提此二人之名,以爲士禍之媒孽。而惟其身死,在於壬寅之前,不及任敞之禍,然亦一未死之任敞耳。特施臺憲之贈,俾有以激忠良而樹風聲。」從之。

○敎曰:「國賦歲縮而經用益繁,則何以理財?不必遠求,莫若節省之爲良算也。年來各宮各營門各司任窠中,所謂加出名色,雖因事會酬賞之意,然此皆糜費有限之財,而徒使經用,罄竭而已。自今以後,無論各宮所任,各營門校吏各司員役使令,原額外加出,則有闕勿補,永爲著式,揭板各所。且相換賣買代定之弊,亦一無謂之端,公家任役,本非渠輩基業,則安得作此不緊無益之事,以要一時顔色,而不念衙門規例乎?此亦一切嚴防,俾無如前襲謬之意,一體揭板。」

○以徐有薰爲禮曹判書。

六月

6月1日

○庚戌,以黃活民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珽爲司諫院大司諫,洪鍾應爲議政府左參贊。

6月4日

○癸丑,祭酒宋來熙上疏,批曰:「自敷心腹之諭,凝佇日深,及見卿章,一向浼浼,悵失無比。士之爲學,非獨善其身,將以導其君而庇其民。況卿以卿家之人,寧無意於當世哉?今以勉學之事言之,惓惓忠愛,出於懇悃,在予否德,可不服膺。亞卿特授,卽禮遇之意也,何用辭爲?水部之銜,業已變通焉。至若泮銜,捨卿其誰?卿其幡然回心,剋日登途,出入講筵,匡予不逮焉。」

6月5日

○甲寅,以韓元植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9日

○戊午,敎曰:「閤外疏儒,未知爲何事,而若事關朝廷,則朝廷自當處置而已,儒生何與?雖景賢慕忠之事,古之土,果不及今之士,而在古則事皆未遑,而當今則事皆可擧乎?此實究說不得,大非美習。疏頭,令政院嚴飭退送,如或不遵,則決不可以待士之道,待之矣,一一曉諭。」

○吏曹啓言:「忠淸道鎭川幼學朴準祥上言,其八世祖承宗及其子自興復官爵事:『議于大臣處之』事允下矣。右議政趙斗淳以爲,」朴承宗受股肱之托,處肺腑之親,而當倫綱斁滅之際,其能出片言發單辭,以守天地之經常乎?第念爲昏朝辦一死,前有承宗父子,後有柳夢寅而已,夢寅之伸雪旣久,承宗之幽鬱自在矣。蓋事君之義,不係治亂,爲臣之道,所在致命,今以盡節擬承宗,則或非其倫,而以匹夫溝瀆之諒斷承宗,則亦恐非稱停之論。伏況正廟朝前後判付,剖析備摯,今核其案而復其父子之官,不害爲疏伸之政。而事係久遠,非臣所顓斷,更令博詢云。「敎以,」論人於死生之際難矣。此人之辦得一死,可不曰死得其所乎?正廟判付,自在先賢立論,便是公案。今何必更詢?朴承宗父子,特令復其官爵。「

6月12日

○辛酉,以趙禹錫爲三道水軍統禦使。

6月15日

○甲子,敎曰:「慶尙監司申錫愚,緘辭推考,殿最啓本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

6月18日

○丁卯,詣眞殿,行茶禮。

6月20日

○己巳,次對于熙政堂。右議政趙斗淳啓言:「法聖、羣山僉使,待兩年漕運,只許以半邊地履歷,寔出於愼官方之義。而第其涉歷危險,利竣水運之役,與牙山、咸悅,一也。而牙山、咸悅之過兩漕陞移此兩鎭,獨有所區別,不無斑駁之歎。以邊地許施,恐無不可,而事係官制變通,請下詢登筵銓臣將臣。」吏判金輔根,兵判趙秉夔,護軍沈樂臣、李熙絅以爲便好,從之。

○兵曹判書趙秉夔啓言:「文殊鎭,處在江都越津隘口,依他營例付之本營將校,俾作自辟窠,下詢大臣將臣處之。」右議政趙斗淳,護軍沈樂臣、李熙絅以爲便好,從之。

6月23日

○壬申,給京城四部頹戶,恤典。

6月26日

○乙亥,都政,下批,以朴齊憲爲司憲府大司憲,張仁遠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得林爲工曹判書,金炳喬爲漢城府判尹。

○忠淸監司李謙在,以『公州、淸州、石城、文義、燕岐、定山、報恩、淸安、禮山、天安等邑民家頹壓,人命渰死事。』馳啓,敎曰:「湖西水災之連年偏酷,常所耿耿,今此十餘邑漂壓,爲近五百戶,而至有人命被渰者,念之驚惻,無以爲心。以道內秩高守令,遍行被災諸邑,招諭民人,使之各安其土,凡係應行外,可以結搆奠接之方,道臣與之爛加商確,昭詳啓聞。」

6月27日

○丙子,以金炳學爲吏曹參判。

6月28日

○丁丑,慶尙監司申錫愚,陳疏自引,批曰:「各行其志,何爲引咎。」

○敎曰:「繳還啓本,自以爲『不改初定之見,』而一路七十二州守令,豈盡善無疪乎?慶尙監司申錫愚,施以罷職之典。」

○以趙秉駿爲慶尙道觀察使。

6月30日

○己卯,以金炳國爲兵曹判書,尹致秀爲吏曹判書,竝中批也。

秋七月

7月3日

○壬午,詣仁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香祝。

○以李敦榮爲刑曹判書。

7月13日

○壬辰,以宋持養爲吏曹參判,宋來熙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珽爲司諫院大司諫,尹致定爲禮曹判書。

7月15日

○甲午,次對于熙政堂。右議政趙斗淳啓言:「西北遞付邊將中,滿二十朔則以道內守令擬差,卽當初定式,而遞付以後,一向沈屈,尙爲十有餘人之多。自今爲始,凡有當窠,首先檢擧,以爲取次疏鬱之地。」批曰:「遞付之積屈,如是甚多,豈云遠戍酬勞之義哉?銓官旣聞,大臣建白,隨窠塡補,次次區處,俾無濡滯之歎。」

7月18日

○丁酉,詣眞殿,行茶禮。

7月20日

○己亥,詣宗廟展謁,景慕宮展拜,秋謁也。仍詣全溪大院君、恩彦君祠宇,展拜。

7月21日

○庚子,設禜祭于四門。

7月22日

○辛丑,敎曰:「眇予一身,托于兆庶之上,一雨一暘,常所憧憧。今玆三晝之雨,勢同傾河,四野實穎之穀,其能無痒?念之及此,無以止屆。向來頹戶,雖已示意,見今水潦之漲,非比向來之所聞暑其睹。宣傳官及五部官,到底摘察以來,令該廳,從厚施恤。」

○備邊司啓言:「卽見義州府尹金應均狀啓,則『犯越罪人金益秀,自鳳城押送,故査問委折,則語言謊誕,精神出沒。究厥情迹,明是狂易,具格嚴囚,以待朝家處分爲辭矣。』犯越漢之非狂易則啞聾,亶出於自知死罪,托此倖逭之計。而今以灣啓見之,犯漢姓名,渠旣自知,獨於犯越委折,終始迷亂,其可乎?請更令灣府,嚴覈登聞,以爲勘處。」允之。

7月25日

○甲辰,召見慶尙監司趙秉駿,辭陛也。

○給京城四部頹戶,恤典。

八月

8月1日

○己酉,日有食之。

○詣仁政殿,親傳景慕宮秋享香祝。

8月2日

○庚戌,詣仁政殿親傳南壇祭香祝。

8月4日

○壬子,大王大妃殿,以痰滯之症,有靡寧之候,藥院輪直。

○命金左根、金炳冀、金賢根、尹宜善、金炳㴤、金炳地、金炳國、金炳弼,別入直。

○藥院竝直于司饔院。

○敎曰:「宗廟、永寧殿、社稷、景慕宮諸山川,不人日祈禱祭設行。」

○大王大妃殿,昇遐于養心閤。

○敎曰:「誠孝淺薄,今日戌時,大王大妃殿,昇遐于養心閤,罔極曷喩?」

○殯殿,命以歡慶殿爲之。

○命宮城扈衛。

○藥院口啓以爲:「臣等職在保護,全昧醫方,未奏藥效,遭此罔極之慟,臣等之罪,萬殞猶輕。臣等謹此伏地待罪。」批曰:「罔極之中,見此口啓,尤爲罔極。卿等勿待罪。」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曹判書于養心閤。右議政趙斗淳啓言:「政官牌招開政,三都監堂郞差出。」從之。

○禮曹啓言:「《五禮儀》,自初喪至卒哭,竝停大中小祀,而殯後惟祭社稷事載錄矣。請以此擧行。」允之。

8月5日

○癸丑,寅時,行大行大王大妃殿沐浴,卯時,襲。

○敎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崇儉節用之平日盛德,予小子常所仰體矣。今番衣襨,當自內進用矣,自外擧行,置之。」

○申時,小歛。

○魂殿,命以文定殿,爲之。

○以右議政趙斗淳爲摠護使,益平君曦守陵官差下。

8月6日

○甲寅,禮曹啓言:「今八月初十日社稷大祭行日,則雖在殯後,受香則在成服日,而肄儀亦在殯前,莫重祀典,終涉難愼。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處之。」允之。

8月7日

○乙卯,申時,大行大王大妃殿靈床,移奉于歡慶殿。

○禮曹啓言:「發遣郞廳收議,則右議政趙斗淳以爲:『泰壝祼薦,禮莫重也,故殯後行祀,惟社稷爲然,此重民天至謹懿之義也。今其行日,旣在殯成之後,則上戊之退以中戊,甚涉難愼。享官諸執事,俱於闕外淸齋,如期受香,肄儀則當日行之於享所,亦不無權宜旁照之例。』云矣。」敎以依大臣議爲之。

8月8日

○丙辰,巳時,行大行大王大妃殿大歛。

○申時,奉下梓宮,仍成殯竝設奠如儀。

○以徐戴淳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泳根爲刑曹判書。

8月9日

○丁巳,辰時,成服。服制儀註:『殿下齊衰三年,王大妃大妃王妃齊衰三年,內命婦嬪以下齊衰三年,尙宮閨以下齊衰三年,宗親及文武百官齊衰朞年,宗親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異姓緦麻以上親,齊衰朞年,與百官同,同姓異姓緦麻以上女,齊衰朞年,守陵官及侍陵內侍,齊衰三年,內侍司謁司鑰飯監,齊衰三年,士庶人朞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竝白衣卒哭而除。〉 ○未時,梓宮銀釘加漆。

○召見藥院提調及時原任大臣閣臣于廬次,成服後承候也。領府事鄭元容等曰:「我大行大王大妃殿,母臨六十年,再爲垂簾聽政矣。功存宗國,德在民生,內而朝廷卿士,外而八路黎庶,孰不被慈覆化育之惠澤,而群下無祿,一朝靡恃,罔涯之慟,日久愈切。伏惟我殿下,受大恩至德於聖母矣。九載之間,養備志物,晨昏怡悅,慈孝俱光,準海之誠,祝崗之頌,豈意今日,遽當斯境乎?顔色之慼,哭泣之哀,非不仰認其至情所發,而循制節哀,《禮經》所訓,士庶尙然,況聖躬之不宜仕情乎?仰體前日惟憂之慈念。則尤豈可踰制過禮乎?茹素今至多日,榮衛安得無損?群情焦慮,無以形達。常膳之復,不宜徐緩,殿下先自勉强,仍爲仰勸各殿。是臣等區區之望也。」藥院都提調金興根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自前如此之時,請診每許矣。」上曰:「姑無形現之症矣。如此罔極中,何必入診?欲語則氣益憊矣。」

○命今番看審,先從仁陵局內,判敦寧金炳冀,兵曹判書金炳國,進去。

○敎曰:「今番三都監所入物力,當內下矣,至於外道卜定,置之。」

○敎曰:「八路祭需錢,今當收歛矣,嗚呼?爲斯民如傷若保,卽惟我大行大王大妃殿六十年如一日之聖念矣。予小子今雖哀遑之中,苟有一分爲民紓力之事則實爲順志於於昭陟降之道八路祭需錢,特爲蠲免,使度支代用。」

○藥院口啓,請復饍,批曰:「成服奄過,罔極益切。迨此之時,何忍進常饍乎?勿爲煩請。」再啓,批曰:「冤酷罔極,不能抑定,更勿以此煩請。」

○知敦寧李鶴秀疏略曰:

伏惟我純宗大王,以中正純粹之姿,受惟精惟一之法,本之以躬行心得,而達之以天德王道。當建陵違豫之時,寶齡尙在沖藐,而親奉藥餌,日夜焦泣,曁罹大憂,哭泣致哀,至於近臣衛卒,嗚咽不忍仰視,殿宮之間,隆養備至,晨昏洞屬,慈孝無間。《傳》曰『事孰爲大,事親爲大。』於戲!其盛矣。春秋享祀之躬將,而至于粢盛牲器,禮幣工祝,克敬克愼,罔敢或愆。歷拜先寢,庸展霜露之感,率以歲再,推以至于異代,陵墓祠廟,提飭守臣,以時節禁護之。乙亥惠慶宮薨逝,采館閣之博議,據程朱之定論,裁作折衷,定爲九月之制,辛巳孝懿王后昇遐,因領敦寧金祖淳議,新卜健陵,擧灤遷之禮,行魯祔之儀,壬午綏嬪卒逝,用大臣諸臣議,服緦麻三月,燕居縞素,以終三年,別嫌之議,根天之誠,於是乎兩無憾焉。辛巳《皇淸通考》之自燕購來也,載本朝景宗辛丑事,誣衊罔極,亟命專价,辨正刊去,誣奏句語,价還以改正齎來,乃告于廟。《詩》曰『禴、祀、烝、嘗,是用孝享。』《傳》曰『愼終追遠,民德歸厚。』於戲!其盛矣。燕間之中,常加戒愼,嚴恭寅畏,對越上帝,或値象緯之告警,水旱之爲災,惕然兢懼,引咎責躬,求助之誠,溢於辭敎,廷臣獻替,翕受嘉納,有足以孚格天心。《書》曰『欽崇天道,奉若天命。』於戲!其盛矣。勸課農桑而厚民生,撙節經費而紓民力,省征歛之不急,蠲欠逋之旣久。凡有賙賑,預加講究,旣捐內帑,又停公稅,以至官府常饍,州縣正供,竝皆裁損,以補不給。恒飭守牧,時遣按廉,窮陬遐澨,階前萬里,厲扎者醫藥之,胔骼者掩瘞之,嬰孩之棄諸道者,給料而養之,流丐之離其鄕者,裹糧而還之。庶獄庶愼,民命攸係,每値祁寒盛暑,輒行疏放之典,好生之德,民皆悅服,以至囹圍之空虛。庚申初登寶位,以先王遺意,首焚宣頭案於通衢,掖庭奴婢厥數屢萬,導和迎祥,迓續景命。《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於戲!其盛矣。廈氈之上,日接儒臣,萬機之暇,玩索編籍,探究乎天人成命之原,剖柝乎王霸義利之分,絲綸之言,雲漢之章,侔典謨而配風雅。《書》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於戲!其盛矣。外而無盤敖之樂,內而絶宴遊之私,衣襨屢加,澣濯帷帳,或至補綴先王宮室,弊則改之,一椽一礎,無所增飾。《書》曰『愼乃儉德,惟懷永圖。』於戲!其盛矣。凡此事親奉先,敬天恤民,勤學崇儉之德,實有列聖朝相授心法,亦惟我聖考,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致有此由百世等百王未有盛之聖德大業,於戲!豈不休哉?惟我正宗大王,在宥二十五年之間,其苦心精義,炳日星嚴斧鍼,有一種背馳之倫,滔朋醜類,寔繁其徒,必欲讎視而壞亂之,我聖考,赫然斯怒,大行天討,譬若禹鼎照燭,神姦莫逃,淑慝以辨,民志以靖。西洋邪敎,瀆亂彝倫,王法之所必誅,而傳習旣久,流播且廣,甚至於喬木世家,薦紳學士,亦有染汚,勢將燎原而潰河,浸浸至於夷狄禽哭之域,我聖考亟令鋤治,誅其人而火其書,必殄滅之無遺,於是殆敎淸明,正學益光。關西土寇,盜弄潢池,末乃猖獗,若蛇豕之荐食,侵掠郡縣,戕殺長吏,以至轂下羌戎,詿誤滋多,我聖考命將往討,戡定禍亂,殲其渠魁,釋其脅從。於是西地悉平,歌詠聖澤於湖山千里之外,於戲!我純考嵬烈大勳,可不謂之盛哉?《詩》云『於乎前王不忘。』其可謂盛矣。伏惟大行大王大妃殿下,以塗莘之名門,有任姒之至德,陰功柔化,洪贊我聖考三十五年郅隆之治。當甲午崩坼之時,己酉蒼黃之際,勉從臣隣之請克循國朝故事,再宣簾帷之化,重抗裘冕之儀,回宗社之綴旒,措國勢於磐泰,此史乘所記載耳目所記睹之未嘗有也。於戲!何其盛也?於戲!舟梁五十六年,而勤勞宗社,殷憂啓聖,燕謨翼子,迪我後,以基東方萬億之休之功之德。已有琬琰之刻,彤管之記,萬萬非臣可能讃述而揚厲之。竊伏念惟天惟祖宗,眷棐我邦家,降之以女士之聖,儷極媲尊,佑治太平,再奠寰宇,洪濟艱難。爲賢妃而助之者,深爲聖母而成之者遠,於戲!豈不盛哉?由是我純考默隲,英顧於雲鄕冥邈之中,以畢其攸受休而庸成其未克卒之志。今夫純考之嵬功蕩烈,繄惟聖母之陰相柔贊也,聖母之懿範宏休,亦惟純考之遺大投艱也。傳所謂『親賢樂利,不能忘者,』不其然乎?我殿下久勞于外,承太母之命,入承大統,踐位行禮,夙夜憧憧於繼志述事之道,而敬天法祖,勤學愛民,卽列聖朝之家法。殿下嗣服之初,太母親傳之殿下,殿下親受之太母,此其道,豈有他哉?卽惟我純考,用以致三十五年莫尙之化者也。殿下之事我太母,承歡而奉誨者,于今九年,而太母之所以提誘敎誥,不出此四者之元符,則繼自今,穆穆迓衡,克紹我純考盛德大業,亦惟在是矣。我殿下顯親之孝,準諸四海,凡在崇報象成之典,靡不用極。傳曰『大行受大名。』純宗大王,議定廟號,宜有所揄揚功烈,允合經禮者焉。《大戴禮》曰:『諡者,行之蹟。』《禮》曰『聞其諡而知其政,』稽純考之行,考純考之政,稱之以祖,不亦宜乎?說者曰:『創業之君稱祖,繼體之君稱宗,古今常典也。兩漢四百年,惟高祖、世祖也,有宋三百年,惟太祖也,宋高宗之議廟號,尤袤難之。皇明則惟太祖、成祖也,我東則惟太祖大王、世祖大王、宣祖大王、仁祖大王,而易名之典,至嚴且重。漢文帝、唐太宗、玄宗,晋元帝、宋高宗,雖爲百世不遷之廟,皆不得稱祖。』臣亦曰『祖功宗德,兩隆幷美,祖未必優於宗,宗未必貶於祖,而特以所遭之會而異其稱耳。』我世祖大王、仁祖大王,以繼體之君而稱祖,宣祖大王以辨宗系戡倭亂而稱祖,此誠吾先君已行之典,而於我國家禮,亦宜也。伏願殿下,以臣芻蕘之言,博詢廷臣,若卿士大,同則斯可爲一國共公之見,而萬世不易之議也。

批曰:「我純考聖德至善,卿言出於今日,益切靡逮之慟,事係莫重典禮,當令收議矣。」

8月10日

○戊午,賓廳收議,領中樞府事臣鄭元容以爲:「以純宗廟號稱祖事,因上卿章奏,有此詢庭之擧,禮典甚重,其難其愼。而德則稱宗,功則稱祖,卽常經也,通誼也。兩隆幷美,初無差等,然在後王揚顯之誠,特表其彰著者而加其號也。惟我純考,以天縱之姿,接前聖之統,仁精義熟,久道成化,乃文乃武,帝堯之德也,克勤克儉,大禹之德也,深仁厚澤,洽于民心。而至若闢異端而衛正道,戡西亂而鞏洪基,豐功丕烈,卓越前古,此邦人之所百世不忘,而常思揄揚崇報者,正如周民之歌文王之德之純,而欲其配天者也。今當聖配禮陟之辰,舊愴新慟,擧國同情,慨世序之浸邈,歎烈光之難諼,此重臣所以抱章叫閽者,而以臣覿德最久之蹤,尤切贊頌之忱。莫重之禮,洵貴援據,而歷代雖罕稽,倣我朝自有家禮,前聖後聖,其制可述,惟原廣詢而博采,典章儀節之間,務合允當焉。」諸臣議略同。

○賓廳啓:「大行大王大妃殿諡號望,純元〈中正精粹曰純,體仁長民曰元。〉徽號,望睿成弘定,殿號,望孝正孝徽孝康,陵號望文陵、睿陵、哲陵,」幷以首望敬依。

○禮曹啓言:「王大妃殿,當尊爲大王大妃殿,大妃殿當尊爲王大妃殿,有進號陳賀之擧,而謹稽謄錄,則尊崇之禮,從前國恤時,待三年後擇吉擧行。今亦依此擧行。」允之。

○藥院口啓,請復膳,批曰:「連請從權,所不忍聞矣。此等之言,更勿煩複。是予望也。」再啓,批曰:「屢次批旨,旣盡情事,其勿更煩。」

○賓廳聯啓,請復膳,批曰:「此時聞復膳之說,尤爲罔極。顧此冥頑,自可支保,卿等勿煩。」再啓,批曰:「罔極之中,連聞此言,痛迫痛迫。而兩殿常饍,當仰勸矣。」三啓,批曰:「不欲聞之言,今又如是,罔極罔極。」

○院議啓請復饍,批曰:「此時此言,俯仰天地,罔極罔極而已。」再啓,批曰:「已諭於前批,更勿以此煩請。」三啓,批曰:「已悉前批,勿爲更煩,千萬之望。而兩殿常饍,當仰勸矣。」

○玉堂聯箚,請復饍,批曰:「何以言此情理外之言乎?」再箚,批曰:「已諭前批。更勿煩請。」

○禮曹啓言:「謹稽《五禮儀》及《喪禮補編》,卒哭後自上視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裹烏犀帶白皮靴載錄。而公除後卒哭前視事服,無可據之文,故丙申年,因丁丑已行之例,以自內書下者,令尙衣院製入,而庚申乙丑辛巳甲午己酉,亦依此稟旨擧行。請令亦依此擧行事,分付該院。」允之。

○純宗大王廟號,會議賓廳收議後,敎以「會議如此,可見擧國同聲之論。廟號儀節,設都監擧行。」

○命都監稱號,以廟號都監爲之。

8月11日

○己未,巳時,梓宮銀釘加漆。

○召見時原任大臣于廬次。上曰:「廟號今當改議,則予於此,有奉詢於卿等者。予小子於純考,若大行慈聖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今當大禮之會,追上懿號,以效萬一之忱,卽予小子情理也,卿等之意何如?」領府事鄭元容曰:「承聆聖敎,感愴之餘,萬萬欽誦。殿下之受恩德於兩聖,而孝思之根天準海,臣等之常所欽歎者也。方騰罔陵之遐祝,遽遭皇穹之不弔,攀號靡逮之中,欲行顯號之追進,情禮允叶,不勝攢祝矣。」右議政趙斗淳曰:「追上尊號都監,當設行矣,與廟號都監合設乎?各設乎?」上曰:「此不必各設。以廟號都監合設,而堂郞,亦兼爲擧行,稱號則以追上尊號都監爲之。」

○藥院口啓,請復饍,批曰:「何如是縷縷迭請乎勿復煩啓、卽予之望也、再啓、批曰已悉前批,又何煩請至此乎?」三啓,批曰:「每聞此言,益切慟冤。庶有以諒之也。」

○賓廳聯啓,請復饍,批曰:「旣悉哀慟情私於屢次批答,更無可言者矣。」再啓,批曰:「連聞此言,益恨冥頑,卿等其諒之。」三啓,批曰:「卿等何不諒予之情,只以强勸爲事乎?」

○院議啓,請復饍,批曰:「辭已竭矣。又何必如是?」再啓,批曰:「昨今之批,旣悉之矣。」三啓,批曰:「此非如是煩瀆之事。又何云云乎?」

○玉堂聯箚,請復饍,批曰:「何如是煩請?兩殿常饍,當仰勸矣。」再箚,批曰:「何如是煩請?更勿以此言相聞也。」

8月12日

○庚申,召見山陵都監堂上以下于廬次。上曰:「仁陵局內,詳細看審乎?」戶曹判書金炳冀曰:「臣承命,先從仁陵局內看審,則大王陵上左邊穴處豐滿,諸地師之言,皆云十分大吉。且今年山運,符合,合封無礙矣。」上曰:「諸地師,各以所見奏之。」相地官崔相綰、金貞坤、朴京壽、梁鍾華等以爲,仁陵左邊十全大用之地,合封尤吉矣。「上曰:」諸地師皆言大吉之地,故有昨年遷奉之禮矣。「

○賓廳聯啓,請復饍,批曰:「卿等之懇迫如此,當勉從矣。」

○藥院口啓,請復饍,批曰:「卿等與賓啓迭懇不已,當思勉從矣。」

○院議啓,批曰:「已有所答於藥院賓廳之啓矣。」

8月13日

○辛酉,午時,梓宮銀釘加漆。

○給興陽等邑頹渰戶,恤典。

8月14日

○壬戌,以柳相弼爲陪往大將。

○以金輔根爲工曹判書。

○備邊司啓言:「順天府使李承益,湖南慰諭使差下,使之周行列邑,親自施血,外他可以搆接之方,就議道臣,爛熳商確,具由登間行會。」允之。

8月15日

○癸亥,命明日爲始,銀釘上加漆,逐日爲之。

8月16日

○甲子,午時,梓宮銀釘加漆。

○以李元夏爲陪往大將。

8月17日

○乙丑,巳時,梓宮銀釘加漆。

8月18日

○丙寅,午時,梓宮銀釘加漆。

○召見時原任大臣摠護使以下于廬次,再看審入來也。領府事鄭元容曰:「新陵合封及各封處看審,則諸地官之言:『合封則局勢穴星,均平圓正,尤爲萬全,上吉之地。』云矣上,命相地官崔廷烈、梁鍾華、金貞坤、朴京壽、南定斗等入來。上曰:」初看審時,已有所詢問,而今番再看審,則所見與前何如?「廷烈等奏訖,上曰:」諸地師之言,皆於合封爲大吉,罔極之中,誠萬幸矣。「

○山陵,命以仁陵合封爲定。

8月19日

○丁卯,午時,梓宮銀釘加漆。

○賓廳,以文陵擇曰別單,啓。

○國葬都監啓言:「謹稽《喪禮補編》,誌石,以磁誌載錄,而辛巳甲午己酉,皆以烏石入用矣。今番則請依各年例擧行。」允之。

8月20日

○戊辰,敎曰:「仁陵石儀,如有新補者,舊陵石儀中,可以移用者移用事,分付山陵都監。」

8月21日

○己巳,給南平等邑漂渰戶,恤典。

8月22日

○庚午,山陵都監,以山陵旣行合祔,則新陵望陵位,不必各設,啓。

8月23日

○辛未,禮曹啓言:「今此純祖室廟號諡號,更爲議定以入矣。儀節當爲磨鍊,而廟號諡號,事體極爲謹嚴恐不可以只入祝文而行之矣。謹稽謄錄,則肅宗辛酉十二月,追上定宗室廟號諡號時,有仍行改題主之禮,以當援用此例。而係是邦家莫重,莫大之典禮,臣曹不敢擅便,請下詢時原任大臣在外儒賢處之。」允之。

○禮曹啓言:「今此純祖室上冊寶儀節,當爲磨鍊。而每於上尊號時,例有樂章文,殯殿則異於常時,不爲磨鍊矣。配體之地,樂章之一有一無,亦似難愼,純祖室樂章文當有與否臣曹不敢擅便,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處之。」允之。

8月24日

○壬申,給密陽等邑漂渰戶,恤典。

8月25日

○癸酉,敎曰:「山陵表石,以仁寢所排入用。」

8月29日

○丁丑,禮曹啓言:「發遣郎廳收議,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樂章贊頌之辭,無異玉簡摹盡之文,其爲儀節,本係兼行,不宜以殯殿權停之時,竝與太廟應有之式,而不爲磨鍊矣。今雖値停樂之辰,揆諸陳懸不作之義,依例撰進似合於重所尊之意。』諸大臣之議,略同。」敎以「大臣議如此,依爲之。」

九月

9月4日

○壬午,梓宮全體加漆。

9月5日

○癸未,給密陽、居昌、陜川等邑頹戶,恤典。

9月6日

○甲申,梓宮全體加漆。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于廬次,公除後承候也。

○敎曰:「惟我大行慈聖,以億兆之衆,付託予小子平日之所敎,詔焉勉朂焉者,一則安民,二則保民,丁寧惻怛之音,如傷若保之念,藹然春噓而物茁,圓顧方趾,戴髮含齒之倫,得保有今日者,莫非我慈聖賜也。小子不天,奄罹憫凶,酷罰痛苦,俯仰茫茫。予將何恃而爲命,民將疇依而爲生?嗚呼!安民保民四字,卽予繼志述事之最急務也。顧今秋節已暮,收穫旣畢,而水旱之報,種種驚心。八路年形,雖不無彼此之殊,統而計之,未可謂之小康。哀彼靡室靡家,無衣無食者,將不知至於何境,興言及此,寧不傷痛?況三南渰壓之慘,西北蘊隆之酷,無往非民憂國計,大去處未知守土之臣,果能勞徠安集,不有蕩析離散之患否。苟或匹夫匹婦,不獲其所,則是予一人之罪,於昭陟降之靈,其可曰予有後乎?此所以蚤夜一念,不能暫弛于中者也。嗚呼!今日近民之官,皆我大行慈聖北面之臣也,其在追先報今之義,宜如救焚拯溺之爲。不爾而剝民之膚,浚民之膏,徒事肥,巳睯不畏法,爲道伯者,又從而掩護不聞,爛漫同歸,是大行慈聖之罪人也。予當以其罪罪之。其各體予至意,凡屬便民之事,守令報于道臣,道臣聞于廟堂,廟堂勿憚煩複,劃卽講究,使斯民安其業樂其生,則臣主俱榮,太平可期。咨爾八道道帥臣四都留守、守令、察訪,咸須知悉,將此下諭,遍曉民間,俾知朝家憫恤之意。」又敎曰:「才以安民保民之意,有所下諭者,而此我大行慈聖六十載盛德至善也。予自嗣服以來,常懼不克負荷,大小機務,悉仰稟裁,小子之免有大戾,寔我慈聖賜也。惟天降割,奄罹憫凶,諄諄然耳提面命,遂無更承之地,慟冤罔極。此何人斯?顧今安民保民之事,尤不可一日暫緩,若夫所以安所以保者,以實心行實政而已。君臣上下,苟不以至誠講究,則彼至愚而神者,豈不知誠與不誠乎?煢煢含恤之中,予所仰成者,惟廟堂是耳。苟利於民,勿憚煩奏,可以節省者節省,可以矯捄者矯捄,可以蠲減者蠲減,毋使一民,或有棲遑失所之嘆。且念生民休戚,專係守令,守令黜陟,亦在監司,則貪墨之肆行,不獨爲守令罔赦之罪。爲監司者,其可曰不知乎?亦自廟堂,關飭八道道臣四都留守處,交相勉勵,期有實效。」

○以金汶根爲禁衛大將,李景純爲摠戎使,洪祐順爲刑曹判書,金學性爲工曹判書,徐憲淳爲漢城府判尹,尹致定爲司憲府大司憲,蔡元默爲司諫院大司諫,鄭海尙爲吏曹參議。

○因備邊司啓言:「犯越罪人金益壽,移送鍾城府,大會軍民,梟首警衆,罪人之自鳳城押付時,盛京咨文,旣追後來到矣。將此事由,令槐院,撰出咨文,付之告訃使行,以爲轉致盛京。犯越旣云鍾城,當時不飭之道帥臣及地方官,請幷捧現告,依律論勘。」允之。

○敎曰:「犯越罪人,旣施當律,則該道道帥臣,自當勘處,而莅任屬耳,迎送可念。幷越俸三等地方官,定配安徐,施以罷職之典。」

9月8日

○丙戌,梓宮全體加漆。

9月10日

○戊子,椊宮全體加漆

○禮曹啓言:「純祖室廟號諡號改題儀節,發遣卽廳問議,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廟禮當從先,而謹稽「定宗廟號追上時位版改題當否,詢議大臣,而諸議俱以上諡之日,卽行改題,允合典禮,爲對香室,告由後,追上玉冊金寶,仍行改題主禮。」《寶鑑》中編載儀節矣。今當援此例行之,而禮制甚重,惟願博詢而裁允焉。』云。判府事金道喜以爲:『廟號議定位版改題,自是事體之當然,而且況有定宗室追上廟號時已行之我家禮,則今可援而爲例。臣無容他見。』云,朴晦壽以爲:『廟號諡號追上時位版,不行改題,則與祝文所稱不同,實涉未安。』且謹稽定宗廟號追上時改題主之禮,編載於《寶鑑》中矣,今亦似當援用此例,而禮制甚大,不敢質對。』云,金興根以爲:『廟主改題,甚至重,而至於不敢不義起之時,則厥有肅廟辛酉盛典矣,今於大禮式蕆之會,遵我家已行之事,恐無他存愼致審之節。而以臣蒙昧,不敢顓斷。』云,金左根以爲:『今此典禮與追上尊號,節次,大有不同,其不敢不改題,情文則然。又有我家已行之事,該曹請詢,只出於敬謹之義,無他疑難之儀式。』右議政趙斗淳以爲:『尊宗稱祖,莫大典禮也,其與追上尊號之不得輒行改題,事體逈殊。況有肅廟朝辛酉故事?卽我家禮攸行也,臣愚於此,無容他見。』祭酒宋來熙以爲:『今此追上廟號諡號,於純考,寔出擧國同情之請。而禮曹草記改題主之禮,似當援用肅宗辛酉追上定宗室廟號諡號時謄錄,其時亦依仁烈王后徽號加上後,仍行改題之例,則當爲今日之可據遵行。臣何敢更容他說?』副護軍宋達洙以爲:『謹按禮曹所啓謄錄中,定宗廟號追上時,已例似爲今日援據,而亦不敢質言仰對。』副護軍金炳駿以爲:『顧以草野賤蹤,不僴邦禮,何敢妄論於莫重典式乎?不勝惶阨。』云,副護軍趙秉悳以爲:『臣蔑學諛聞,至於國朝典章,尤所昧昧,何敢揩一辭於莫重莫大之禮。』云,大臣儒賢之議如此,請上裁。」批曰:「大臣儒賢之議如此,敬依。」

9月11日

○己丑,領府事鄭元容箚略曰:

大行大王大妃殿追上尊號玉冊文,令將撰進而恭惟,下當敬書尊稱。以今時則似當書以大行,而第伏念上冊寶之日,在於進諡冊之後,然則徽號與諡號,不爲具書,亦涉未安。事係創有,禮爲莫嚴,伏願詢問于時原任大臣,後亟賜裁定。

批曰:「此是至敬至愼之事,莫嚴莫重之禮,卿之請詢,允合予意。今方收議,卿其諒之。」

9月12日

○庚寅,梓宮全體加漆。

9月13日

○辛卯,梓宮親書上字。

○禮曹啓言:「謹稽謄錄,則在前大室諡號尊號上冊寶改題主後,祭禮倣大祭禮設行矣。純祖室諡號尊號上冊寶改題主後,祭禮當爲磨鍊,而今當祀享停止,不敢循例擧行,參考已例,旣無可據。而但國恤請諡宗廟時行祭饌品,如朔望祭,惟無牲有幣,而遣大臣攝行,百官入參矣。今此請諡與上冊寶改題主之禮,同在一時,而祭享之一行一否。揆以情文,恐涉如何矣。第典禮莫重,臣曹不敢擅便,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處之。」允之。

9月15日

○癸巳,山陵表石陰記,命親書。

○以趙忠植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熙昇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觀淵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李鍾承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南秉哲爲議政府左參贊。

○給咸安郡頹壓戶,恤典。

9月17日

○乙未,梓宮結裹,行別奠。

9月20日

○戊戌,藥院入診及次對于涵仁亭。右議政趙斗淳啓言:「勉聖學。」答曰:「今聞卿言,益切罔極。諸條所陳,無非切實,而至於典學一事,寔我大行慈聖平日所眷眷也。迨今追惟,俯仰冤號,予小子萬有一報答之道,莫有大於此者,謹當造次服膺矣。」又啓言:「懋實政,」答曰:「顧今悠悠萬事,莫過於實之一字,故所以有日前下敎矣。因此而有所申誥者,誠實之根基,剛毅振紀綱,宏遠定規模,嚴重尊體統,卽廟堂之責也。道臣承流宣化,守令分憂百里,生民休戚,專係於此,可不愼擇矣乎?此則銓家之責也。翕受敷施,禮遇朝臣,至於宦官、宮妾,毋啓寵毋納侮,卽予之責也。同寅協恭,交修不逮,卽所區區之望,今若下不畏上,上不信下,則可乎否乎?在廷臣隣,咸須知悉可也。」

○判府事金興根箚曰:

殯殿追上尊號,卽初有之典禮也。至於玉冊文頭辭,則追上與加上不同,加上則曰『國王臣,』追上則曰『孝子嗣王臣』矣。今番尊號,旣是追上,則似當用追上之例。且玉冊文中,不書『大行』二字,則書以『哀』字,亦涉未安。而卒哭前祝辭,禮無孝子之稱,故謚冊稱哀子,亦似當,依諡冊爲之。而謹考《禮記》曰:『祭稱孝子孝孫,喪稱哀子京孫,』註云『各以其義稱,』疏曰:『祭吉祭也,謂自卒哭以後之祭也,吉則申孝子心,故祝辭云孝也,喪稱哀者,謂自虞以前,凶祭也,喪則痛慕未申,稱哀也,』方氏懿曰:『祭所以追慕,喪,所以哭亡。』據此而論今日之禮,以其時則乃虞以前凶祭。非卒哭以後吉祭之時也。以其事則非爲哭亡而痛慕未伸,乃爲追養而伸孝子心之事也。時與事,較有輕重,互相屈伸,則又當以各以其義稱之,斟酌而行之,恐似合宜。而禮義至嚴,事體至重,以臣蒙蔀,不敢臆斷。伏乞將臣箚辭詢問於時原任大臣後,亟賜裁處焉。

批曰:「此是大典禮也。卿之請詢,允合敬謹之義,今方收議矣。卿其諒之。」

○禮曹啓言:「鄭領府事箚辭收議,則判府事朴晦壽以爲:『大行,卽未定諡前總其名者也。今此追上尊號,在於進諡之後,具書徽號諡號,似合儀制。』金興根以爲:『旣葬而言諡,禮也,因封前稱以大行,亦禮也。殯殿追上尊號,在於因封之前,似當書以大行,而先儒皆言:「未有諡,故稱大行。」則旣諡以後,不稱大行,亦明矣。今則諡已上矣,恐不當用大行之稱,且哀冊,是凶禮也。而謹考前代遺文,國朝謄錄,則多有只書諡號,不書大行之例,追上之擧,雖在此時,顧其事則吉禮也。哀冊尙或不書大行,況玉冊事體自別者乎?愚見如此,而素昧禮制,亦何敢指一臆對乎?』金在根以爲:『「大行受大名。」與夫不返之辭,音義各異,而其說則俱通矣。第念稱諡則不當稱大行,稱大行則不當稱諡,今此追上尊號,在於諡冊之後,則幷書大行,恐不無義疊之嫌。』右議政趙斗淳以爲:『夫上諡,在於追上之前,則書大行於上諡之後,恐合審愼,況追上禮節,與諡哀冊,尤有所不同者乎?區區窾啓,不敢旁引曲援,只陳其目今所獲覩者,伏候上裁云矣。』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批曰:「諸大臣議如此,依上諡後改銘旋例敬書。」

○禮曹啓言:「太室祭禮收議,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諡號尊號追上改題主之禮,在常時則鬯祼庶品儀如大享,卽前典爲然。今此上冊寶改題主,在於停祭之時,則雖不可同常儀而行,此至重之禮,何可無薦獻之節乎?謹依請諡行事之例,籩豆之數,如朔望祭,而有幣無牲,則允合情文。』判府事朴晦壽以爲:『雖値祀享停止之時,惟請諡祭獻則行之,而有幣無牲,所以殺於吉也。今此上號改題,一依請諡薦獻儀奉遵,恐合情文。』金興根以爲:『廟諡改上莫大之事也,其與請諡典式,少無差殊,則享儀之援照請諡之禮,卽所謂順與宜也。』金左根以爲:『請諡之禮,至重也,故有享於停享之時矣。廟諡改上之爲至重,恐不下於請諡之禮,祭獻不當,只行於請諡,而不行於廟諡改題之後矣。』右議政趙斗淳以爲:『凡懿號追上後祭獻,一如大享,而請諡之有幣無牲,所以殺於吉也。廟諡改上,典禮至重,況請諡均在幾日前後?則享獻之節,何可一行一停乎,區區於此,無容他見。』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批曰:「諸大臣議如此。』依請諡時禮磨鍊。」

○敎曰:「向來慰諭之擧,寔出重民事之意也,未知實效之果何如。而湖南則雖有若而邑啓聞者,至於嶺南則尙無動靜,每念顚連之狀,殆寢食之未安矣。某州某郡之災害淺深,某村某里之顧恤多寡,與夫蕩柝流離之是猷是接,陵續登聞,少紓予如傷若保之念事,自廟堂行會。」

9月21日

○己亥,因廟號都監啓言:「純祖室改上諡號玉冊文結辭,命以稽首再拜,書之。

○以趙秉恒爲吏曹參判。

9月25日

○癸卯,禮曹啓言:「金判府事箚辭收議,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三年內祝式之稱哀子,卽常經之禮也。然而,今此尊號冊文,旣不書大行二字,則頭辭屬稱,似當依追上之例。』判府事朴晦壽以爲:『尊號追上之文,與諡冊哀冊之禮,有所不同,似當從吉。且於玉冊文中,旣不書大行二字,則書以哀子,亦涉未安,恐當依追上之例。』金左根以爲:『卒哭前不稱孝子,禮也。玉冊旣不書大行,則屬稱之曰哀子,亦涉愼重。第不論因山前後,追上之非凶禮則明矣,恐不無適宜之道。』右議政趙斗淳以爲:『以時則當稱哀子,以事則當稱孝子。而第以時與事,參互而揆之,玉冊文中,不當書大行,已承允兪之音矣。夫大行,未有諡時稱謂也,故因山後擧諡,而不擧大行。今旣引用因山後稱,謂於琬琰之文,屬稱之,隨以如之,恐似爲然云。』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批曰:「諸大臣之議如此,從之。」

9月26日

○甲辰,以申命溫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吳吉善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李周喆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9月28日

○丙午,仁陵魂遊石,命以前年所排,仍用。

冬十月

10月1日

○戊申,朝奠,兼行朔奠。

○以金應根爲忠淸道觀察使。

10月5日

○壬子,命發引時隨轝。

10月6日

○癸丑,藥院口啓,請收隨轝之命,批曰:「予之罔極情事,卿等庶有以諒之,而況隨轝之爲《五禮儀》所載者乎?毋復煩啓,是所望也。」

○院議啓請寢隨轝之命,批曰:「此是情禮然也。」

○時原任大臣聯箚,請寢隨轝之命,批曰:「以小子罔極之慟,凡於終事之地,雖儀文細節,固所自盡,況隨轝之擧,於禮卽然者乎?卿等幸有以諒之。」

○玉堂聯箚請收隨轝之命,批曰:「終事之地,此可以少伸至痛。」

10月7日

○甲寅,藥院口啓,批曰:「予之衷曲,已悉前批,卿等諒此至哀之私,勿復煩啓。」

○院議啓,批曰:「已諭諸批,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批曰:「前後之批,已悉予意,勿煩。」

○賓廳聯啓,請寢成命,批曰:「此時情事,何其不諒之甚?貫徹高厚之慟,旣欲少伸之矣。勿復煩請於悲撓之中。是所厚望於卿等也。」

○賓廳再啓,批曰:「俄批已悉予意,而此果無於禮之事乎?以予罔極情事,可行則行之,望勿更煩。」

10月8日

○乙卯,藥院口啓批曰:「每間此語,益不知所以爲心?慟冤情事,何其一切不諒也。」

○再啓,批曰:「予之所行者,禮也,卿之所懇者,情也。之禮之情之間,當有斟量者矣。」

○院議啓,批曰:「此是情與禮之所允恔者也,須勿更煩。」

○再啓,批曰:「前批不云乎?何如是煩陳?」

○時原任閣臣聯箚請寢成命,批曰:「予小子靡逮之慟,卿等庶可諒悉,況禮有可據者乎?」

○玉堂聯箚,批曰:「上下相持,徒煩酬應,恐不當如是矣。」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還寢成命,批曰:「哀隕靡極之情事,已悉連日箚啓之批,則謂有所諒予者矣,今玆庭請,又何爲而然也?實不知所以爲心。更勿煩陳,是所望也。」

10月9日

○丙辰,藥院口啓,批曰:「予於近日,非獨酬應之是難焉已。每聞卿等力挽之言,有不勝悲冤煩悶者,何不念到於此。」

○再啓,批曰:「夫保護云者,將欲以安予身也。心有所不安,則身可以安乎?然則保護之責,莫有愈於予心之安,其有以諒之。」

○院議啓,請寢成命,批曰:「幾日相持,猶不見諒,實未知可也。」

○再啓,批曰:「惟允之地,不當如是之煩矣。」

○玉堂聯箚,請寢成命,批曰:「觀於諸批,可諒此心也。」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還寢成命,批曰:「有何必準乃已之端,而若是力挽也?此果無可據者乎?無復煩請。」

○再啓,批曰:「終事之盡心盡禮,無貴賤一也。雖有盈庭之言,萬無勉從之理。卿等以是諒之。」

○召見時原任大臣于廬次。諸大臣請對迭請寢隨轝之命,不允。

10月13日

○庚申,以領府事鄭元容爲摠護使。

10月15日

○壬戌,朝奠,兼行望奠。

○以金炳學爲司憲府大司憲,姜㳣爲司諫院大司諫。

○夜三更,火起於殯殿都監假家,延燒宣仁門及東北所、部將廳、衛將所、鑄字所、大廳、板堂竝六十二間。

10月16日

○癸亥,命入直兵曹參知鄭錫麟,副摠管蔡學永重推,殯殿都監良廳鄭基大,兵曹佐良趙光淳,都摠都事權錫祜,五衛將李始愚,部將李載貞拿處,都監堂上趙秉夔罷職,失火根因,令兵曹嚴覈。

10月18日

○乙丑,請諡于宗廟。

10月19日

○丙寅,上諡于殯殿。

10月22日

○己巳,以沈樂臣爲左邊捕盜大將。

10月26日

○癸酉,上尊諡冊寶尊號冊寶于純祖室,行改題主酌獻禮。

10月27日

○甲戌,追上尊號冊寶于殯殿,行改銘旋別奠。

10月28日

○乙亥,召見三使臣于廬次,〈正使慶平君晧,副使任百秀,書狀官金昌秀〉亂陛也。上曰:「彼地人心年形及賊匪,詳細探知,而我國沿路諸處人心年形,亦爲議探以來可也。」

10月29日

○丙子,以李景純爲左邊捕盜大將,李圭徹爲右邊捕盜大將。

○以申錫禧爲吏曹參議。

十一月

11月1日

○戊寅,朔奠,兼行朝奠。

○以申錫愚爲司憲府大司憲,南秉吉爲黃海道觀察使。

11月2日

○己卯,咸鏡監司李寅皐,以犯越罪人金益壽,押送鍾城府,梟首警衆,馳啓。

11月5日

○壬午,以洪祐吉爲吏曹參議,鄭健朝爲成均館大司成。

11月7日

○甲申,朝奠兼行,冬至茶禮親進香,親進香文曰:

嗚呼!痛矣。慈聖忍棄小子,而不少顧念耶?小子忍訣慈顔而冥頑苟延乎?劬勞顧復,人孰無慈母之恩,而豈有如慈聖之於小子乎?欲報罔極,人子之同情,而孰有如小子之於慈聖乎?嗚呼!小子,遭家多難,備嘗險釁,苟非我慈聖再造之恩,尙可以保有今日乎?況己酉大策,斷自慈衷,遽以艱大之業,畀之舊勞之蹤。國勢岌嶪,罔有涯畔,踐位行事,怵焉自驚,幸賴我慈聖簾帷誕臨,躬贊庶政,轉綴旒之危,措磐泰之安。而遇物之誨,成遠之謨,終始懇懇,每敎以『法祖親賢,我家美規,』苟不經經緯,史無以致此,輒以讀書明理勉最之。撤簾之日,進小子於前曰:『予於歸拜先王之時,治謨得失,何以仰告則可乎?』小子奉敎,傴僂踧踖,迨今追惟,澟乎淵谷。嗚呼!俾小子獲免大戾,式克今休,皆我慈聖之賜也。挽近頣養長樂,而國耳民耳,不以倦勤小忽,鉅細稟裁,悉藉默詔。小子何知恃而無恐,今焉已矣,天胡忍斯?嗚呼!小子畸窮,早罹風樹之私痛。入宮九年,偏蒙我慈聖,恩勤撫育,一食一衣,一語一默,寒暑之節宣,興寢之適宜,罔非慈聖之所庇護。而間嘗貽惟疾之憂,必躬檢藥餌,惟曰憧憧,宵膏達丙,不啻提孩之保抱。小子不肖,雖未克仰體聖意,而粗竭寸草之誠,非有外殿視事,不離膝下,左右扶將,怡愉承奉,有生之後,始知有人倫樂事。以至小子之區區家私,俾盡施報,靡不用極,亦惟我慈聖之恩之德之賜也。天高地厚,小子曷報?平日所默禱,惟願慈齡彌邵,慈候彌寧,永享千乘之養,長奉三朝之歡。昨夏康復,實賴上天陰隲,小子之慶忭攅祝,曷有其蔇?而今春識喜,仰順謙抑之慈旨,雖不敢賁飾多儀,而有明年豐享之期,竊自屈指以俟。不肖誠薄,獲罪神明,未遂祝岡之願,竟作終天之恨。嗚呼!痛矣。此何人斯?嗚呼!以任、姒之聖躬,堯、舜之行,孝友恭儉,敬天恤民,慈聖之德也,六宮頌樛葛之化,八域覃雨露之涵,慈聖之恩澤也,明義理於日星,嚴淑慝於袞鉞,慈聖之秉執也,再臨聽政,贊寧考未卒之志,繼宗國幾絶之統,慈聖之功存社稷也,哲后聖妃,從古何限,而殆載籍所未有之至仁盛烈也。奈自洊遭疚慼以來,常忽忽少樂,長在靜攝,壽未期頤,竟至於斯,天於大德之必得,何其嗇也?嗚呼!痛矣。乃玆追上徽稱,曷稱慈德萬有一焉?而皇孝之功祖加隆,節惠改上,寔遵尋典,少伸愴舊慟今之私,竊惟慈衷庶慰於冥冥之中矣。嗚呼!仁寢緬奉,慈聖所積年苦心。幸克擧下,每指殿南遙岑,而敎曰。『此我萬年之宅,』畢竟同隧,奉有慈旨,天誘運叶,禮將合祔,象設旣同,月遊無隔,神理人情,庶其無撼耶?嗚呼!八字傳心之符,是小子沒齒鏤肺,而此生此世,更承慈誨於何地,更酬慈恩於何處?孑孑小子,何恃而爲命,何賴而爲國?俯仰穹壤,靡所逮及,欲言而聲塞,欲文而腸摧,抆血和淚,略訴至哀之衷,庶幾陟降,怛焉而垂憫焉。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于恭默閣。領府事鄭元容曰:「來年是大王大妃殿寶籌望六之歲也。殿下知年之喜,群下祝岡之誠,何可形達?而自前每値慈殿望六之慶,則預於冬至日,大臣禮堂,仰請來歲稱慶之禮,便成彝典,臣等今玆相率登對矣。」上曰:「明年大王大妃殿寶齡望六也。當有稱慶之禮,而自內屢有仰請,則以『今哀遑罔極之中,不宜稱慶。』終靳允兪,在予之道,亦不敢不承順矣。」右議政趙斗淳曰:「臣等自春夏以來,摟指以俟今日者,誠以荐疊之慶,湊在開歲,蓋將相率登對,竝請豐享豫大之擧矣。今焉荐疊之慶,顧無可攀之所,而慈齡望六,罕値之隆會也。進冊揚徽,告布而蕆宣,厥有我家故事。伏況今玆預講之儀,將行於太歲,三始以後,則尤不可以此時之故,有所商量。而今承聖諭:『以慈旨之終靳允許爲敎,更爲積誠祈懇,勉回慈衷,千萬顒祝矣。」上淚涌沾衣,失聲號泣,群臣感與愴交集,皆泣有聲良久。上,拭淚哽咽下敎曰:「大行慈聖,寶齡躋稀,卽在明年,心祝冬至日,議行飾慶之禮矣,今焉已矣,何所逮及?罔非予一人,獲戾于天,有此降割也,今當此日,又何以爲心?」斗淳曰:「區區下情,轉益哽塞,而哀慶異禮,雖此罔極之中,屢屢陳懇,冀蒙允許矣。」上曰:「自內已爲屢陳,而終未蒙允敎。慈殿情理,亦不得不然,何可一向强請乎?到今道理,斟酌情文,只進表裏恐好矣。」元容曰:「今値慈壽慶祝之會,臣等之心,亦不勝愴舊慟今之懷,慈殿情理,安得不然乎?然而哀慶異禮,臣等所以連請其勉回矣。」上曰:「慈敎至切,予不敢更事煩達,而告布之節,當令禮曹磨鍊矣。」敎曰:「明年,大王大妃殿寶齡望六之年也。宜擧飾慶之禮,庸伸頌祝之忱,而自內屢有仰請,而此時哀遑罔極之中,終靳勉從之音,到今道理,承順爲先。當於月正元日,只進表裏矣,告布之節,令儀曹,磨鍊以入。」

11月9日

○丙戌,敎曰:「予小子自遭巨創以來,煢煢含恤,靡所止泊,日前進香殯殿,益切冤慕我慈聖陟降之靈,亦當眷眷依戀矣。而至哀之間,驚慟悲慼,神人一理,永安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侑,少伸予一分情私。祭文,當親撰以下矣,卒哭後擧行。」

○召見平安南道暗行御史李正鉉,書啓罪中和前府使趙存天,順川前郡守朴貞夏,寧遠郡守李兢來,咸從府使李公濂,成川前府使尹秉鼎,甑山前縣令金尙鉉,殷山前縣監金永秀,价川前前郡守李敎承,龍岡前縣令金勉根,前前縣令李容直,陽德前縣監沈蕙秀,大同前察訪尹潡,前前兵使金相宇,前前中軍諸安國等,孟山縣監任五常,褒施陞敍。

○以李濟達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10日

○丁亥,以李元夏爲右邊捕盜大將。

11月13日

○庚寅,敎曰:「向來陵園官處分,飭已施矣,參上之勿擬守令,參下之退全分揀。因此寬恕之典,若或放心恣行,不謹禁護,又有所入聞者,則斷當依律勘處,以此知悉。」

○以李公翼爲吏曹參判。

11月15日

○壬辰,望奠,兼行朝奠。

○以李根友爲刑曹判書。

11月17日

○甲午,以洪在喆爲判義禁府事。

11月18日

○乙未,召見京畿暗行御史洪鍾雲,書啓罪長湍前前府使鄭濟成,龍仁前縣令金命根,坡州牧使金善恒,前牧使李周膺,楊根郡守洪祐賢,竹山前府使朴性秀,前前府使李鍾應,高陽郡守李源植,安山前郡守李圭昌,陰竹前縣監李浣,前前縣監元絳,慶安察訪鄭昌休,德積歛使鄭吉徹。

11月19日

○丙申,以宋來熙爲司憲府大司憲。

11月20日

○丁酉,次對于涵仁亭。右議政趙斗淳啓言:「式年經行吏才薦,另飭諸道臣,廣搜博訪,必以名實相孚之人登薦,至於銓選,亦毋徒以門地紛競爲拘,務恢公擧之意,請分付。」批曰:「門地紛競之無拘,奚獨銓選而然也?先自道薦,必取有才有行者,俾遐邇惟均,名實相孚可也。」又啓言:「勑行時問禮官,爲其齎傳儀註而已。只是空往空返,徒貽廚傳驛遞之弊,從今以後,請自該道,以道內堂下守令,許借問禮官之銜,馳往擧行,儀註則遠接使,齎往傳給於借銜禮官。」從之。

○吏曹判書尹致秀啓言:「香室入直國子、芸閣參下乏人,每多獨直,必請假代。以芸閣參外人,計仕入直,先以一周年爲限,從其仕日多少,依兼仕首仕差送外郵之例,參下察訪,昌樂、景陽、獒樹三窠中區處之意,著爲定式,恐好,請下詢大臣。」從之。

○以元世顯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沈宜豐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11月24日

○辛丑,以李景在爲判義禁府事。

11月25日

○壬寅,山陵開金井,巳時。

○召見山陵進去大臣以下于恭默閤,山陵開金井後入來也。領府事鄭元容等曰:「臣等今登前席,有所仰陳者矣。因封吉日不遠,殿下隨轝有命,京外今方擧行矣。自有成命,臣心感頌喜悅。平日慈聖慈德之眷眷於聖躬者,臣等之所常聞覩也,以殿下昊天罔極之情,當此終事之日,凡屬喪禮,必欲盡心,此天理人情之不得不然。而臣等見吾王之卓越孝思,則其心亦安得不悅乎?然而近聞大小憂慮之言,則實有所難於徑行者矣。凡事有道理與事勢二條而已。以道理則殿下之欲隨轝,允合情禮,獲伸誠孝,此殿下當然之道理也。觸冒隆寒,聖躬受損,群情之焦迫憂憫,必請還寢,此臣等當然之道理也。事亦有道理當先者。事勢當先者,以事勢則禮莫重於因封之禮,而儀文品式,旣繁且重,必誠必信,勿之有悔,大小群工,聚精神一心力,惟恐有毫釐遺漏。而大轝奉抵陵所之時聖駕隨臨,則奔走供奉,易致分力。且自陪衛從官,以至軍卒、徒隷,住無邸舍,食無廛市,六晝夜露處,凍餒則必多有致傷者。今行聞諸論如此。今若以下屬之致傷,諸停君上之駕行。是豈在下道理也哉?然而在我聖上體下軫恤之政,亦不可不念處也。自古昭主哲辟莫之行焉,我列聖根天孝思,而亦莫之行焉,似亦緣於事勢之爲然也。惟英廟丁丑行之,而陵所爲三十里,節是七月,事勢事以行之,故廷臣亦不得請停矣。今則事勢實多難便,苟非然也。臣等豈可於聖上禮制之孝,屢瀆崇聽乎?」上曰:「隨轝雖不得行,下玄宮時,何可不進詣乎?」元容曰:「開春後,卽行展省,誠衷亦可伸矣。」上曰:「下玄宮時,亦不得詣,則予可以爲心乎?此則情之所發,萬無以自己矣。」元容曰:「聖心懇至,屢以情理爲敎,臣等承聆哽塞,不敢更言。此則雖當日動駕,可以趁時矣。」上曰:「然矣。早發則可及也。」元容曰:「趁下玄宮時,則伸誠與隨轝無異,而群情則必胥悅矣。」上曰:「翌日返虞時,當隨神轝還宮,此則晝行有何損乎?元容曰:」然矣。大賀若先還,則當有祗迎之節,而若隨轝還宮,則尤愜情禮矣。「斗淳曰:」涼轉巾,臣等旣蒙頒賜,而百官姑未承一定之命。此亦儀章,宜使有歸一之制度矣。「元容曰:」此是禦寒之具也。所著本有耳掩,而年前又因敎着風遮。今又有此巾,幷通用好矣。「上曰:」耳掩,舊制也,與今涼巾,通用可也。「

○敎曰:「諸大臣之懇如此,隨轝之節,置之。十七日當趁下玄宮時進詣矣。」

11月26日

○癸卯,命發靷時奉辭,依乙丑年例,親臨下玄宮出宮時服色,以衰服磨鍊。「

○備邊司啓言:「頃因東萊府使南鍾順狀啓,島主子陞嫡,問慰渡海,請來裁判差倭,曉諭還送事,草記行會矣。卽見該府使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單件事渡海,曾無其例之意,嚴加責諭,則倭等更請以「康熙戊午,島主還島與島主子陞嫡時,有雙渡海之例,豈以單件無例,使歸落莫?」云,故更加嚴飭還送爲辭矣。』單件事渡海,雖是屢百年僅一有之擧,而旣援此爲例,則今不可直以無例拒之。留館裁判,使之許接,以單渡海例,譯官令該院塡差,趁開春入去,書契、禮單、與盤纏,分付該曹該道,照例擧行,造船申飭何如?而年前幾値傾覆,尙覺驚聞,請各別關飭於統制使處。」允之。

11月28日

○乙巳,召見江原道暗行御史李京鎬,書啓罪杆城前郡守李容學,通川郡守吳致箕,平海郡守洪祐錫,前郡守吳奎煥,蔚珍縣監徐瑀淳,淮陽前府使柳興吉,襄陽前府使金商一,寧越前府使金鎭右,麟蹄前縣監金顯初,祥雲前察訪金秉周等,三陟府使趙秉文,褒施陞敍。

11月29日

○丙午,京畿儒生李淵兢等,上疏請忠文公金祖淳,追配石室書院,批曰:「以若忠文之經術德業事功,是院躋配之諭,尙云晩矣。所請依施,爾等退修學業。」

十二月

12月1日

○戊申,朔奠,兼行朝奠。

○以朴來萬爲吏曹參議,朴齊韶爲成均館大司成。

○以鄭始容爲江原道觀察使。

12月5日

○壬子,以李熙絅爲摠戎使,李圭徹爲左邊捕盜大將。

12月10日

○丁巳,召見忠淸右道暗行御史徐承輔,書啓罪沔川前郡守李寬永,林川郡守李搢萬,庇仁縣監尹養浩,禮山前縣監洪薰謨,公州前前判官沈遠悅,泰安前前郡守吳致永,鴻山前縣監金箕錫,海美前縣監鄭明行,連山前縣監姜薰,保寧前縣監李九東,水虞候申鍾應,元山別將姜應周,公州前營將李定熙,洪州前營將姜集,安興前僉使金順根等,瑞山郡守尹滋承,褒施陞敍。

12月11日

○戊午,召見忠淸左道暗行御史金益容,黃海道暗行御史李裕奭,忠淸道書啓,罪天安郡守兪長柱,淸安縣監尹滋命,黃澗縣監金用鉉,鎭川前縣監李恒信,槐山前郡守黃裕秀,沃川前郡守兪廷煥,成歡前前察訪孟魯述,前前兵使李寅熙,忠州前前營將李承命等,鎭川縣監宋秉一,褒施陞敍。○黃海道書啓,罪遂安前郡守李容翼,文化縣監李世翼,金川郡守金箕錫,瑞興前前府使金宜淳,鳳山前郡守吳顯佑,平山前縣監李觀淵,康翎前縣監李亮信,前前縣監李敏道,前前兵使趙禹錫,前中軍林相賢,前兵虞候沈秉奎,前前兵虞候黃翼勲,登山僉使李命植,正方別將林鶴鎭,大峴別將盧泰錠等,黃州牧使李時敏,璽書表裏,椒島前僉使李完熙,褒施陞敍。

○右議政趙斗淳,上箚請寢臨壙之命,批曰:「向因卿等之力請,隨轝之不得伸誠,尙此哀慕罔極。今又以天時之嚴寒,幷與臨壙而苦挽之,則予小子崩霣慟冤,尤無以止屆。望卿,更勿以此事相煩焉。」

12月12日

○己未,臘奠,兼行朝奠。

○以閔泳緯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13日

○庚申,巳時,啓攅宮啓殯奠,兼行朝奠。

12月14日

○辛酉,以金輔根遠接使,金炳國館伴差下。

12月15日

○壬戌,望奠,兼行朝奠。

○行祖奠。

12月16日

○癸亥,大行大王大妃殿靈駕,發詣山陵。

○詣弘化門外,奉辭靈駕。

12月17日

○甲子,詣山陵行禮。詣梓宮奉審訖,仍詣陵上奉審,碑閣奉審,行朝上食,仍詣仁陵丁字閣奉審。

○行遣奠。

○內下大行大王大妃行錄曰:

嗚呼!我慈聖巍蕩之德之聖,予小子豈敢名言?而當己酉崩坼之時,以予小子,爲英宗血孫,畀之以艱大,誠之以列祖心法。若曰宗社之托,生民之望,關係甚重,以愛民也節儉也,讀書接儒臣也,禮敬大臣也,字字明諦,丁寧懇複之敎,至于今耳提面命,亹亹不已。寔我太母,以任、姒之德,贊我皇考,誨我皇兄曁我憲宗大王,以及予小子如一者也。小子於九年之間,依而爲命,賴而成就,惟慈恩慈德是怙是恃矣。予小子不孝不弔,遽遭罔極之痛,穹壤茫茫,攀擗靡逮之中,謹書慈德之萬一矣。每於眞殿茶禮,饌膳必親檢措備,克敬克愼矣。至于近年,雖未得親臨,預先警飭,而恒存如不祭之聖念。陵園寢兆未叶之念,常所憧憧,至緬奉時所進衣襨服玩諸具,一一親檢。造製祭奠之自內措備各種,必先看品後封進,自出玄宮日,至奉下日,哀疚靡逮,若喪之初,至敬至誠,仰不勝欽感矣。所御衣襨,冬紬夏苧,每用澣淸,所進膳羞,不過常膳,而器用切勿華侈,以示身先之儉德。御下接物之至仁至澤,及於遐陬,我東方大小臣民所共瞻仰者也。壬子內舅枚卜時,以稟則以私門之盛滿,挽止不已,寢食靡穩,閱日靡弛。平日滿損謙益之盛德,欽仰萬萬者也。人之於母,孰不有三年之愛,而小子於太母,有九年之愛,有終身昊天之慕。顧復我鞫育我衣服、飮食、疾病、寒暖、晝宵念念,若在抱之嬰兒,然此生此世,報德無地。天乎!冤乎!罔極罔極。

○行立主奠。

○行初虞祭。

○右議政趙斗淳啓言:「再虞祭祝文句語,全不審愼。祀典至重,有難曲恕,當該製進玉堂,請施以竄配之典。」從之。

12月18日

○乙丑,行再虞祭。

○行朝上食辭陵禮,陪靈轝返虞。

○敎曰:「大禮克襄,慟廓冞切。浩繁之陵役,雖是都監擧行,畿邑之許多貽弊,難保其必無。況又廣州之專當者乎?向以終當示意,有所下敎,其在軫恤之道,何用常例?該留守旣兼備堂,使之就議大臣,凡屬便民之事,量宜區別,期有下究之惠。靷路所經處,與各項進排邑,亦不可不念,幷令廟堂,從長稟處。」

○敎曰:「今番轝士軍之奔走竭誠,殊庸嘉尙。而最是市民之効力,有不可不念。且貢人輩待令進排之際,亦必有弊,令廟堂,舊遺在及徭役,量宜蠲減,以示朝家顧恤之意。」

12月19日

○丙寅,藥院口啓,請復膳,批曰:「玄隧永閟,益復罔極。此時此言,予不欲聞,更勿相煩,是所望也。」

○再啓,批曰:「庶可諒予,何如是强煩。」

○三啓,批曰:「已悉前批,幸有以諒之。兩殿常膳,當仰勸矣。」

12月20日

○丁卯,詣孝正殿,行三虞癸。

○藥院口啓,請復膳,批曰:「以予至哀,誠有所行不得者存焉矣。」

○再啓,批曰:「已悉予意而猶此煩陳,實未知其可也。」

○三啓,批曰:「忍以何心,劃卽聽從乎。」

12月21日

○戊辰,藥院口啓,請復膳,批曰:「卿等之懇,如是切摰,當勉從矣。」

○召見全羅右道暗行御史成彛鎬,書啓罪錦山前郡守金在獻,務安縣監李象億,萬頃縣令金遠喜,靈光前郡守金會明,珍島前郡守鄭克鉉,扶安前前縣監洪兢周,茂長前縣監鄭基勉,前前縣監洪鍾雲,海南前縣監柳淙,咸平前前縣監洪選容,泰仁前縣監李承敬,靑巖前察訪趙昌敎,濟原前察訪安時協,羅州前營將洪鳳周,法聖僉使沈宜泳,羣山前僉使趙存恒,梨津萬戶洪基永,荏子島僉使崔文哲,黔毛浦萬戶李命祿等,龍安縣監尹泰喆,褒施陞敍。

12月22日

○己巳,詣孝正殿,行四虞祭。

○行山陵安陵祭。

12月24日

○辛未,詣孝正殿,行五虞祭。

○廟號追上尊號時,都監都提調以下及英陵、寧陵補土時監蕫堂上以下,施賞有差,提調上護軍李敦榮,左參贊南秉哲,護軍金炳學,都廳應敎李勉愚,副司果朴道彬,大祝獻納尹致聖,讀玉冊官護軍李公翼,讀金寶官護軍任百經,浴主大祝獻納尹致聖,追上尊號時讀玉冊官,刑曹參判韓正敎,讀金寶官副護軍朴齊韶,補土堂上驪州牧使李秉文,幷加資。

○以趙然興爲吏曹參判,金大根爲京畿觀察使。

12月26日

○癸酉,詣孝正殿,行六虞祭。

12月27日

○甲戌,詣孝正殿,行七虞祭。

12月29日

○丙子,詣孝正殿,行卒哭祭。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卒哭後承候也。上曰:「慈聖平日慈惠仁覆之澤,被生民而至及於今日。雖工匠輩,殫誠趨事,皆欲効力,日氣又連好,大禮得以順成矣。」領府事鄭元容等曰:「臣等聞八月以後饋奠,皆親行,而哭必哀慟,不得節抑云。及見臨壙時哭泣之節,則哀發於聲,不能抑制,可見根天之性,申中涌出也。臣等雖於閭巷間,亦未見似此至行矣。昔滕文公,一有容戚哭泣之事,而聖人許之,至著經書。今殿下所行,卓越前昔,以至衛士軍徒,莫不感泣,臣等欽嘆之心,容有極哉?且聞自八月,御膳行素,不進鹽醫,至于今如一日,而日前雖勉從常膳之請,尙不復膳云。如此而聖躬安得無損乎?禮之有節,如竹節之不可踰,聖經所在,不可不俯就。且禮亦有差等,有帝王之孝,有卿大夫之孝,有士庶之孝。卿大夫虞卒之後,言及公事,不如士庶之徑行。況帝王之有宗社生民之重,保嗇聖躬,乃所以爲宗社爲生民也。顧今國勢孤危,生民困瘁。所付托所依仰,在於殿下一身。安得以任情自輕乎?春晷漸長,勤心講學,與政務,或有疑難處,則召接承宣、儒臣、閣臣,隨事咨訪。大者詢問廟堂,孜孜於安民保邦之道,則此是至孝之大者,而亦是追報慈恩慈德之道矣。」上曰:「今聞大臣之言,當加勉矣。哀廓之心,愈久愈切矣。親喪之哀毁靡逮,此是人子有然之情。而予於平昔承事之時,恒有不自足之心,而今尤無以及之矣。」元容曰:「洞屬如不足者,此大孝之至情也,至誠也。」上曰:「人子之於父母,孰無欲孝之心?親在之時,隨事養志,盡誠奉承,方可謂伸孝。而親不在之後,徒爲哭泣之哀,有何益哉?且情之所發,自然如此,若以哀哭爲孝,則聽之亦可愧,此何足爲孝乎?仍下淚掩泣不成聲,元容曰:」經有節哀之文,伏願俯從焉。今承聖敎,眞是天植之孝矣。「上曰:」以予情理,至今支過,惟有罔極而已。「

○命因山時陪從承旨李寅夔、韓啓源,進哀冊玉帛時禮房承旨洪祐吉,對擧承旨李𥙿膺,攝通禮金奎瑞、朴奎瑞,幷加資。

○三都監摠護使以下及大轝陪進大臣以下施賞有差,殯殿都監堂上知事金大根,大護軍尹致定,右參贊趙秉夔,兵曹判書金炳國,都廳司成李載元,宗戚執事刑曹參議金炳㴤,兵曹正郞朴齊寅,副護軍鄭海尙,山陵都監堂上工曹判書金學性,大護軍趙得林,廣州留守洪說謨,都廳副司直李崙夏,副修撰姜蘭馨,國葬都監堂上禮曹判書金鼎集,都廳副司果金炳潗、成載球,虞主書寫官副護軍申錫禧,封閉官執義鄭鎏,幷加資。

12月30日

○丁丑,詣宗廟展謁。

〈哲宗熙倫正極粹德純聖文顯武成獻仁英孝大王實錄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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