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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 萨罗村婆罗门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游行于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行,至名为拘萨罗之婆罗门村。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如是闻:“实释迦族子!由释迦族出家之沙门瞿昙,游行于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行,至萨罗村。彼世尊瞿昙有如是大名闻:‘如是,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也。’彼包含此天、魔、梵天世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证已而教化。彼说法为初善、中善、终善、有义、有文,显示完全具足清净之梵行。若见如是应供者为幸也。”所以,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诣世尊处。诣已,有人向世尊敬礼,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合掌而坐于一面;有人于世尊之面前报出姓名,坐于一面;有人默然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萨罗村婆罗门居士众白世尊曰:“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耶?又,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耶?”[世尊曰:]“居士等!因非法行、非正行,如是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居士等!因法行、正行,如是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也。”[彼等曰:]“我等依卿瞿昙之略说,不能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如是卿瞿昙能为我等说法则甚幸也,我等则依瞿昙之略说,得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世尊曰:]“居士等!若然,汝等谛听、善思惟之,予将说之。”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应诺世尊:“卿!愿乐欲闻。”世尊言曰:

“居士等!依身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依口有四种非法行、非正行;依意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云何依身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于此有一类杀生者:残忍、手涂血、专事杀戮、对于生类无慈悲心。又有不与取者:凡他人之财物,或在村里、或在森林,不与而盗取者也。又有爱欲邪行者:凡为母所护,为父所护,为父母所护,为兄弟所护,为姊妹所护,为亲族所护,有夫之女人,有杖罚所护之女人,乃至饰有华鬘璎珞之女人,与如是等之女人交媾者也。居士等!如是为依身之三种非法行、非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口有四种非法行、非正行?此有一类妄语者:或至集会处,或至众会,或至亲族间,或至公会中,或至王族间,被提出作证人,被问:‘友!当语如汝之所知!’彼不知而言:‘我知。’知而言:‘我不知。’或未见而言:‘我见。’见而言:‘我未见。’如是或为自己、或为他人、或因少许利得,因此故意说妄语者也。又有两舌者:由此处闻而于彼处语,以离间此等;或由彼处闻而语此等,以离间彼等。如是为和合之破坏者,或为离间援助者也。以离间为好,以离间为乐,以离间为喜,为离间语者也。又有粗恶语者:凡言粗恶,横暴之语,刺激他人,叱责他人,激怒周遭,不资定之语,而言如是语者也。又有绮语者:非时语者,非实语者,非义利语者,非法说者,非律说者,保持不住而非时说,无理由,不慎重,无义利之语者也。居士等!如是为依口有四种非法行、非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意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此有一类为贪欲者,对他人之财物资具有贪欲也,[念]:‘他人财物乃我财物也。’又有瞋恚心者,憎恶思惟而云:‘此等有情,当令杀之!当令屠杀!当令斩断!当令灭亡!勿使存在。’又有邪见者,持颠倒之见:‘无布施[之功德],无牺牲[之功德],无供养[之功德],无善、恶业之果报,无此世,无他世,无母,无父,无诸化生有情;于世间无诸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道,彼等对此世间自知、自证而教化。’居士等!如是依意有三种非法行、非正行。因如是非法行、非正行,居士等!如是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

居士等!依身有三种法行、正行;依口有四种法行、正行;依意有三种法行、正行。居士等!云何依身有三种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之舍杀生、离杀生、舍刀、舍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而住于怜愍一切生类。舍不与取,离不与取,或在村里,或在森林凡他人之财物,其不与者不盗取。对爱欲舍邪行、远离爱欲之邪行,凡母所护,父所护,(父母所护,)兄弟所护,姊妹所护,亲族所护,及有夫之女人,有杖罚所护之女人,乃至饰有华鬘璎珞之女人,不与如是之女人交媾者也。居士等!如是依身有三种之法行、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口有四种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舍妄语成为离妄语者,或至集会处,或至众会,或至亲族间,或至公会间,或至王族间,被提出作证人,被问:‘友!当语如汝之所知。’彼不知而言:‘我不知。’知而言:‘我知。’不见而言:‘我不见。’见而言:‘我见。’如是或为自己、或为他人、或为少许之利得,不因此故意说妄语者也。有舍两舌成为离两舌者:由此处闻不于彼处语,而不离间此等;或由彼处闻不于语此,而无离间彼等。如是,或为诸离间之和解者,或为诸和合之促进者也。以和合为好,以和合为乐,以和合为喜,而为和合语者也。舍粗恶语,远离粗恶语。柔和顺耳、乐于入心,优雅为众人所欲、众人所好,语如是之语者也。舍绮语,远离绮语。为应时语者、实语者、义利语者、法语者、律语者也。以守口知宜时、场所、限度。有理由,有辨别,俱义利之语者也。居士等!如是为依口有四种法行、正行也。居士等!云何依意有三种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不贪欲者,对他人之财物资具无有贪欲:‘呜呼!实无贪欲他人之财物为己有。’又有无瞋害心者,无害思惟:‘愿此等之有情为无怨者、无恚者、无扰乱者、幸福者,自当守护之。’又有正见者,持不颠倒之见:‘有布施[之功德],有牺牲[之功德],有供养[之功德],有诸善行、恶行之异熟果;有此世,有他世,有母,有父,有诸化生有情;于世间有沙门、婆罗门之正行、正道者。彼等于此世、他世自知、自证而教化。’居士等!如是依意有三种法行、正行。因如是之法行、正行,居士等!于此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也。

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呜呼!我身坏命终愿生于豪势之王族。’则彼身坏命终生于豪势之王族,斯有是处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如是念:‘呜呼!我身坏命终后愿生于豪势之婆罗门族……乃至……豪势之居士族。’彼身坏命终则生于豪势之居士族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呜呼!我身坏命终后,愿生于四天王天……乃至……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光天……少光天……无量光天……极光天……净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广果天……无烦天……无热天……善现天……善见天……色究竟天……虚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所有处天……乃至非想非非想处天。’彼身坏命终当生于非想非非想处天,斯有是处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居士等!若法行者、正行者念:‘呜呼!我愿由诸漏之灭尽而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自证通智,自证具足住。’彼则由诸漏之灭尽而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自证通智,自证具足住也。何以故?如是,彼实为法行者、正行者也。”

如是说已,萨罗村之婆罗门居士众白世尊言:“伟哉!卿瞿昙!伟哉!卿瞿昙!卿瞿昙!犹如扶起倒者、显现覆者、对迷者教以道、于闇中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如是,卿瞿昙以种种方便开示法,于此!我等归依师尊卿瞿昙、[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师尊瞿昙!愿容认予等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四十二 鞞兰若村婆罗门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之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因有要事住于舍卫城。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闻:“实释迦族子,由释迦族人出家之沙门瞿昙,住于舍卫城给孤独园,彼尊者瞿昙有如是之大名称:‘如是,彼世尊是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彼包含此天、魔、梵天之世界,及沙门、婆罗门、天人之世界,自知、自证已而教化。彼说法初善、中善,终善、有义、有文,显示完全具足清净之梵行。若见如是之应供者为幸也。”所以,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诣世尊住处。诣已,有人向世尊敬礼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坐于一面;有人向世尊合掌,坐于一面;有人于世尊之面前报出姓名,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鞞兰若村婆罗门居士众白世尊言:“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处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耶?又卿瞿昙!以何因、何缘,于此处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天界耶?”[世尊曰:]“居士等!因非法行、非正行,如是,于此有一类之有情,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居士等!因法行、正行,如是,于此有一类有情,身坏命终生于善趣天界。”[彼等曰:]“我等对尊者瞿昙之所略说,未能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如是,尊者瞿昙!能为我等说法则幸也,我等则对尊者瞿昙所略说义,得详细分别理解其意义。”[世尊曰:]“居士等!若然,汝等谛听、善思念之,予将说之。”鞞兰若村之婆罗门居士众应诺世尊。世尊乃说此:

居士等依身有三种之非法行者、非正行者。……

[以下重覆四十一经第二段之初至终。但非法行、非正行代之为非法行者、非正行者。非法行者、非正行者代为以法行者、正行者,萨罗村人换为鞞兰若村人]……[愿师尊瞿昙!容认我等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

第四十三 有明大经

如是我闻。——

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尊者大拘絺罗,于晡时由宴默而起,诣往尊者舍利弗之处。至已,与尊者舍利弗互相问讯,交换友谊礼让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大拘絺罗,向尊者舍利弗曰:“尊者!所言‘无慧也,无慧也。’尊者!是由何被称为‘无慧’耶?”[舍利弗曰:]“尊者!言‘彼无慧、彼无慧者。’因此被称为‘无慧也。’何谓彼无慧?彼无慧‘此是苦也。’彼无慧‘此是苦集也。’彼无慧‘此是苦灭也。’彼无慧‘此是苦灭道迹也。’尊者!‘彼无慧,彼无慧者。’因此被称为‘无慧也。’”“善哉!尊者!”尊者大拘絺罗对尊者舍利弗所说大喜、随喜。对尊者舍利弗更问曰:“尊者!所谓‘有慧也,有慧也。’尊者!是由如何被称为‘有慧’耶?”[舍利弗曰:]“尊者!言‘彼慧知之,彼慧知之。’因此被称为‘有慧也。’何谓彼慧知之?彼慧知‘此是苦也。’彼慧知‘此是苦集也。’彼慧知‘此是苦灭也。’彼慧知‘此是苦灭道迹也。’尊者!‘彼慧知之,彼慧知之。’因此被称为‘有慧也。’”——“尊者!所言‘彼有识,彼有识。’是由何被称为‘识’耶?”——“尊者!言‘彼识知之,彼识知之。’因此被称为‘识也。’何谓彼识知之?彼识知‘乐也。’彼识知‘苦也。’彼识知‘不苦不乐也。’尊者!‘彼识知之,彼识知之。’因此被称为‘识’也。”——“尊者,彼慧与彼识者,此等之法是相合耶?抑相离耶?且对此法分解、分析之后,得知其差异耶?”——“尊者!彼慧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也。且对此等之法分解、分析之后,不得知其差异。尊者!彼慧知之即识知之;彼识知之即慧知之。是故此等之法为相合者、而非相离也。且对此等之法分解、分析之后亦不得知其差异。”——“尊者!如彼慧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有何差异耶?”——“尊者!此慧与此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于此慧当修之者、识当遍知之,是即此等之差异也。”

“尊者!所言‘受,受。’是由何称之为‘受’耶?”——“尊者!‘彼感受之,彼感受之。’是故称之为‘受’也。何谓彼感受?彼感受‘乐’也,彼感受‘苦’也,彼感受‘不苦不乐也。’尊者!‘彼感受之,彼感受之。’是故称之为‘受’也。”——“尊者!所言‘想,想。’尊者!是由何称之为‘想’耶?”——“尊者!‘彼想之,彼想之。’是故称之为‘想’也。何谓彼想?彼想青、想黄、想赤、想白也。尊者!‘彼想之,彼想之。’是故称之为‘想也。’”——“尊者!彼受、彼想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耶?或为相离耶?且对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后,可得知其差异耶?”——“尊者!彼受,彼想与彼识,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且对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后亦不得知其差异也。尊者!彼感受即想之;彼想即识知之。是故此等之法为相合、而非相离者,且对此等法之分解、分析后亦不得知其差异也。”

“尊者!五根之释放,以清净之意识,当导至何处耶?”——“尊者!五根之释放,以清净之意识,当导至‘虚空无边’之空无边处;当导至‘识无边’之识无边处;当导至‘无所存在’之无所有处。”——“又,尊者!导至……之法,是以何慧耶?”——“尊者!导至……之法以慧眼、慧知之。”——“又,尊者!慧以何为利义耶?”——“尊者!慧以通智为利义、以遍知为利义、以舍断为利义。”

“又,尊者!由几何之缘,得生正见耶?”——“尊者!由二缘得生正见,由[闻]他声及内思惟也。尊者!由此等二缘得生正见。”——“又,尊者!有几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心解脱果之功德、慧解脱果、慧解脱果之功德?”——“尊者!有五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心解脱果之功德、慧解脱果、慧解脱果之功德。尊者!于此,正见乃依戒所摄为资助、依多闻所摄为资助、依对论所摄为资助、依寂止所摄为资助,及依观所摄为资助。尊者!是以此五支摄正见,得心解脱果、心解脱果之功德、慧解脱果、慧解脱果之功德。”

“又,尊者!有几何之存在耶?”——“尊者!此等有三存在:欲之存在、色之存在、无色之存在。”——“又,尊者!如何于当来有生耶?”——“尊者!有情为无明所盖,为爱结所系,由于欢喜此处彼处,如是,谓当来有生也。”——“又,尊者!云何当来不生耶?”——“尊者!若无明已尽,明已生者,必尽渴爱,如是,谓当来不生也。”

“又,尊者!云何为初禅耶?”——“尊者!于此,比丘以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住。尊者!是即谓‘初禅’。”——“尊者!初禅有几支耶?”——“尊者!初禅有五支。尊者!初禅之比丘有寻、伺、喜、乐及一心。尊者,如是初禅有五支也。”——“又,尊者!初禅有几支舍离与几支具足耶?”——“尊者!初禅有五支舍离与五支具足。尊者!于此,入初禅之比丘舍欲贪、舍瞋恚、舍昏沉睡眠、舍调悔、舍疑也;转起寻、伺、喜、乐及一心。尊者!初禅有如是五支舍离与五支具足。”——“尊者!此等五根,异境界、异行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境界及行处,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尊者!此等五根有异境界、行异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对境及行境。有何所依耶?何者为领受此等之境界及行界?”——“尊者!此等五根有异境界、异行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境界及行界(根各受境),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尊者!此等五根异境界,异行界不互相一致领受境界及行界。意为五根所依,意领受此等之境界行界。”

“尊者!此等五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尊者!此等五根,缘何而住耶?”——“尊者!此等五根: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尊者!此等五根是缘寿而住。”——“尊者!寿缘何而住耶?”——“寿缘暖而住。”——“尊者!暖缘何而住耶?”——“尊者!暖缘寿而住。”——“尊者!今我等如是解尊者舍利弗之所说:‘寿缘暖而住。’又,我等如是解尊者舍利弗之所说:‘暖缘寿而住。’又,尊者!此说之真义应如何见耶?”——“尊者!然则,我于尊者以喻示之,依喻于此,有智者当解所说之真义也。尊者!犹如点燃油灯,缘光而有焰,缘焰而有光,因光故有焰也。如是,尊者!寿即缘暖而住,暖即缘寿而住也。”

“尊者!彼等诸寿行,即为彼等之受法耶?或诸寿行与受法为各别耶?”——“尊者!彼等诸寿行,非即彼等之受法。尊者!若彼等诸寿行即为彼等之受法者,则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当不可能知出定。尊者!因诸寿行与诸受之法为各别,故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可能知出定。”——“尊者!有几法,于此身灭时,此身之抛弃掷出,如横置无心思之木片耶?”——“尊者!寿、暖、识之三法,此身之抛弃掷出时,如横置无心思之木片也!”——“尊者!此之死亡命终者,与此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彼等之间有何差别耶?”——“尊者!此之死亡命终者:身行灭、安息;口行灭、安息;心行灭、安息。寿尽、暖息、诸根败坏;而入灭受想定之比丘,亦身行灭、安息;口行灭、安息;心行灭、安息;但寿不尽、暖亦不息、诸根寂静[不败坏也]。尊者!此之死亡命终者,与此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彼等有如此之差别也。”

“尊者!有几何之缘入于不苦不乐之心解脱耶?”——“尊者!有四缘入于不苦不乐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先舍乐、苦已,以灭喜、忧、不苦不乐,而舍、念、遍净成就第四禅住。尊者,依此等四缘,入不苦不乐之心解脱也。”——“尊者!有几何之缘入于无相心解脱耶?”——“尊者!有二缘,入于无相心解脱,即一切相之不作意,及无相界之作意也。尊者!由此等二缘,入于无相心解脱也。”——“尊者!有几何之缘于无相心解脱住耶?”——“尊者!有三缘,于无相心解脱住,即一切相之不作意,对无相界之作意及前预备之为作也。尊者,由此等三缘,有无相心解脱住也。”——“尊者!有几何之缘,起无相心解脱耶?”——“尊者!有二缘起,无相心解脱,即一切相之作意,及对无相界之不作意也。尊者!由此等二缘,起无相心解脱。”

“尊者!此无量心解脱、无所有心解脱、空心解脱及无相心解脱,此等诸法为义异、名异耶?或义同而名异耶?”——“尊者!此无量心解脱、无所有心解脱、空心解脱及无相心解脱者,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异义、异名。然而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同义而异名也。尊者!因如何方便,依据如何方便,此等诸法为异义、异名?尊者!于此,比丘以俱慈心遍满一方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四方上、下、横、一切处,将对一切世界之[有情]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俱慈之心,遍满而住。[又]以俱悲之心……以俱喜之心……以俱舍之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四方上、下、横,一切处,将对一切[有情]视作自己,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恚、无害之舍俱心,遍满而住。尊者!此称为无量心解脱。”——“尊者!云何为无所有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超越一切识无边处,[作意:]‘无任何所有’具足无所有处而住。尊者!此称为无所有心解脱。”——“尊者!云何为空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或至森林、或至树下、或至空闲处,作如是思惟:‘此我或我所是空也。’尊者!此称为空心解脱。”“尊者!云何为无相心解脱?”——“尊者!于此,比丘由对一切相不作意,具足无相心定而住。尊者!此称为无相心解脱。”——“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义异、名异。复次,尊者!因何方便、依据何方便,此等诸法为义同而名异?”——“尊者!贪为量因,瞋为量因,痴为量因。彼等漏尽比丘,已舍、已断根[如截]多罗树头,归于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尊者!与无量心解脱相比,彼等不动心解脱称为最上。彼不动心解脱,即贪空、瞋空、痴空也。尊者!贪障、瞋障、痴障,彼等漏尽之比丘已舍、已断根[如截]多罗树头,归于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尊者!与无所有心解脱相比,不动心解脱称为最上。彼不动心解脱,即贪空、瞋空、痴空也。尊者!贪为取相,瞋为取相,痴为取相。彼等漏尽之比丘已舍、己断根[如截]多罗树头,归于非有,未来为不生法。尊者!与无相心解脱相比,不动心解脱称为最上。彼不动心解脱,即贪空、瞋空、痴空也。尊者!因有方便,依据方便,此等诸法为义同而名异也。”

尊者舍利弗如是说已,喜悦之尊者大拘絺罗,大喜尊者舍利弗之所说。

第四十四 有明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王舍城竹林迦兰陀迦尼婆波。尔时,优婆塞毗舍佉诣法授比丘尼住处。诣已,顶礼比丘尼法授而坐一面。坐于一面之优婆塞毗舍佉白法授比丘尼曰:“圣尼!所谓‘自身、自身。’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耶?”[比丘尼曰:]“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蕴,即世尊所说之‘自身’也。即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也。居士毗舍佉!此等五取蕴为世尊所说之‘自身’也。”“善哉!圣尼!”居士毗舍佉对法授比丘尼之所说生欢喜、随喜,更向法授比丘尼问曰:“圣尼!所言‘自身集,自身集。’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集’耶?”——“居士毗舍佉!此渴爱引为当来之生,贪喜俱,乐此处、彼处者也,即欲之渴爱、有之渴爱及无有之渴爱也。居士毗舍佉!此为世尊所说之‘自身集’也。”——“圣尼!所言‘自身灭,自身灭。’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灭’耶?”——“居士毗舍佉!彼令渴爱,断灭无余、舍离、废弃、解脱、无执时,居士毗舍佉!此即世尊所说之‘自身灭’也。”——“圣尼!所言‘自身灭道,自身灭道。’云何为世尊所说之‘自身灭道’耶?”——“居士毗舍佉!此八支圣道,即世尊所说之‘自身灭道’也。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圣尼!彼取即是彼等五取蕴耶?或者五取蕴之外有取耶?”——“居士毗舍佉!彼取非即是彼等五取蕴,然亦非五取蕴之外有取。居士毗舍佉!于五取蕴,如有欲贪,则其对彼有取也。”

“圣尼,云何为自身见耶?”——“居士毗舍佉!无闻凡夫,不识圣者,不知圣者之法,不调御于圣者之法。不识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调御于善士之法。而且观色即是我也,或观我为有色者,或观我于色中,或观色于我中。又,观受即我也,或观我即是受者,或观受于我中,或观我于受中。又,观想即是我也,或观我即是有想者,或观想于我中,或观我于想中。又,观行即是我,或观我即是行者,或观行于我中,或观我于行中。又,观识即是我,或观我即是有识者,或观识于我中,或观我于识中。居士毗舍佉!如是谓自身常往见也。”——“圣尼!云何为无自身常住见耶?”——“居士毗舍佉!多闻圣弟子,尊重圣者,知圣者之法,善调御于圣者之法。尊重善士,知善士之法,善调御于善士之法。然而,不观色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色者,不观色于我中,不观我于色中,不观受即是我,不观我即是受者,不观受于我中,不观我于受中,不观想即是我,不观我即是想者,不观想于我中,不观我于想中,不观行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行者,不观行于我中,不观我于行中,不观识即是我,不观我即是识者,不观识于我中,不观我于识中。居士毗舍佉!如是则无自身之常住见也。”

“圣尼!云何为八支圣道?”——“居士毗舍佉!此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也。”——“圣尼!八支圣道是有为、抑是无为耶?”——“居士毗舍佉!八支圣道是有为也。”——“以八支圣道摄三聚耶?抑以三聚摄八支圣道耶?”——“居士毗舍佉!不以八支圣道摄三聚,居士毗舍佉当以三聚摄八支圣道。居士毗舍佉!正语、正业及正命,此等诸法为戒聚所摄;正精进、正念及正定,此等诸法为定聚所摄;正见及正思惟,此等诸法为慧聚所摄。”——“圣尼!云何为定?云何为定之相?云何为定之资具?云何为定之修习?”——“居士毗舍佉!得心一境性是定也;四念处为定之相也;四正勤为定之资具也;彼等诸法之练习、修习、多所作,是定之修习也。”

“又,圣尼!有几何之行耶?”——“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三行,即身行、口行、心行也。”——“圣尼!云何为身行?云何为口行?云何为心行?”——“居士毗舍佉!出入息为身行也;寻、伺为口行也;想及受为心行也。”——“圣尼!何故出入息为身行耶?何故寻、伺为口行耶?何故想及受为心行耶?”——“居士毗舍佉!出入息为属于身者也,此等诸法为系缚于身者也,是故出入息为身行也。居士毗舍佉!寻、伺于先而后发语,是故寻、伺为口行也。想与受是属于心,此等诸法为系缚于心者也,是故想及受为心行也。”

“圣尼!如何入灭受想定耶?”——“居士毗舍佉!入灭受想定之比丘是无有生念:‘我将入灭受想定’,或‘我正入灭受想定’,或‘我已入灭受想定’。其时,本如是修习心,是故如是之趣向也。”——“圣尼!比丘入灭受想定时先灭何法耶?为身行耶?为口行耶?或心行耶?”——“居士毗舍佉!入灭受想定之比丘,先灭口行,次身行,其次心行也。”——“圣尼!如何是灭受想定之起出耶?”——“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不生如是念:即‘我将灭受想定起出’,或‘我正由灭受想定起出’,或‘我已由灭受想定起出’。彼本如是修习心,是故以至如是之趣向。”——“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先生何法耶?为身行耶?为口行耶?或心行耶?”——“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先生心行,次身行,其次口行也。”——“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触几种触耶?”——“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时触三种触:空触、无相触、无愿触也。”——“圣尼!比丘从灭受想定起出已,心何所倾、何所趣、何所顺”——“居士毗舍佉!比丘从灭受想定起出已心倾向远离、趣向远离、顺于远离。”

“圣尼!有几种受耶?”——“居士毗舍佉!有此等之受: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也。”——“又,圣尼!云何为乐受?云何为苦受?云何为不苦不乐受?”——“居士毗舍佉!若感于乐觉、喜好乃身心之乐受也。居士毗舍佉!若感于苦觉、不喜好乃身心之苦受也。居士毗舍佉!若感于非喜好、非不喜好乃身心之不苦不乐受也。”——“圣尼!乐受者以何为乐、以何为苦耶?苦受者以何为苦、以何为乐耶?不苦不乐受者是以何为乐、以何为苦耶?”——“居士毗舍佉!乐受以住为乐,以变易为苦;苦受是以住为苦,以变易为乐,不苦不乐受是以知为乐,以不知为苦。”——“圣尼!乐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苦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不苦不乐受以何随眠随使之耶?”——“居士毗舍佉!于乐受是贪随眠随使之,于苦受是瞋随眠随使之,于不苦不乐受是无明随眠随使之。”——“圣尼!一切乐受皆贪随眠随使之耶?一切苦受皆瞋随眠随使之耶?一切不苦不乐受皆无明随眠随使之耶?”——“居士毗舍佉!一切乐受非贪随眠随使之,一切苦受非瞋随眠随使之,一切不苦不乐受非无明随眠随使之。”——“又,圣尼!乐受何应舍耶?苦受何应舍耶?不苦不乐受何应舍耶?”——“居士毗舍佉!乐受应舍贪随眠也,苦受应舍瞋随眠也,不苦不乐受应舍无明随眠也。”——“圣尼!一切乐受皆应舍贪随眠耶?一切苦受皆应舍瞋随眠耶?一切不苦不乐受皆应舍无明随眠耶?”——“居士毗舍佉!非一切乐受皆应舍贪随眠,非一切苦受皆应舍瞋随眠,非一切不苦不乐受皆应舍无明随眠。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得初禅具足住;依此而舍贪,其时,贪随眠不随使之。居士毗舍佉!然于此,比丘如是思惟之:‘今诸圣者成就住其处,我必成就住其处。’如是对无上解脱之立愿者,由愿不生忧苦,以此而舍瞋,其时,瞋随眠不使之。居士毗舍佉!于此,比丘依乐之舍、苦之舍,于先已灭喜忧、不苦不乐、舍、念以达遍净,第四禅具足住;以其舍无明,其时,无明随眠不使之。”

“又,圣尼!乐受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乐受者以苦受为对。”——“圣尼!苦受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苦受以乐受为对。”——“圣尼!不苦不乐受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不苦不乐受以无明为对。”——“圣尼!无明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无明者以明为对”——“圣尼!明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明者以解脱为对。”——“圣尼!解脱者有何对耶?”——“居士毗舍佉!解脱者以涅槃为对。”——“圣尼!涅槃者以何为对耶?”——“居士毗舍佉![卿]越问之范围,不可能捉问之终极也。居士毗舍佉!梵行是以涅槃为深入、以涅槃为彼岸、以涅槃为究竟。居士毗舍佉!汝如欲之,应诣世尊处,问其义,而当如世尊所说受持之。”

尔时,优婆塞毗舍佉闻法授比丘尼之所说,欢喜,随喜,由座而起,稽首法授比丘尼,右绕,而诣世尊住处。诣已,顶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优婆塞毗舍佉,将与法授比丘尼所问答之一切告世尊。世尊闻而对优婆塞毗舍佉曰:“毗舍佉!法授比丘尼为贤者也。毗舍佉!法授比丘尼是大慧者也。毗舍佉!汝若以此义问我,我亦如法授比丘尼所说也。实如是说,即是其义也。应如是受持之。”

世尊如是说已,优婆塞毗舍佉欢喜信受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五 得法小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诸比丘!有此等四得法。云何为四?曰:诸比丘!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诸比丘!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诸比丘!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诸比丘!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云何受法为现在乐、未来受苦报?有一类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持如是见,即:‘于诸欲无过也。’彼等陷落于诸欲中;彼等与髻发之女行者共相娱乐,而彼等曰:‘何故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以见未来之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耶?触此等年轻女行者之臂幼、嫩、毳软是乐也。’彼等即陷落于诸欲中。彼等陷落于诸欲已,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彼等于彼处感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于是彼等曰:‘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以见未来之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实此事也。此我等实因欲、缘欲。而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诸比丘!犹如于诸夏最后月,有葛实之荚破开,尔时,诸比丘!此葛之种子随坠落于婆罗树下。诸比丘!彼时,住于彼婆罗树之树神,当恐怖、悚惧、战栗。于是,诸比丘!住彼婆罗树之树神之友人、同僚、亲戚、血缘,即园神、林神、树神,及住于药草、禾本、林树之诸神集合,会合,当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种子、或为孔雀所吞、或为野鹿所食、或为林火所烧、或为樵夫所拾、或为白蚁所食;又,或不成种子也。’然而,诸比丘!若彼葛之种子、非为孔雀所吞、非为野鹿所食、非为林火所烧、非为樵夫所拾、非为白蚁所食;而成为种子,又此种子:其依雨云降大雨,可能顺利而发芽生长。彼葛蔓有嫩、柔、毳软之蔓草,当遂行[缠绕于]彼娑罗树。诸比丘!尔时,住彼娑罗树之树神曰:‘何故彼等友人、同僚、亲戚、血缘,即园神、林神、树神及住于药草、禾本、林树诸神,是于葛之种子以见未来之恐怖,集合、会合,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种子、或为孔雀所吞、或为野鹿所食、或为林火所烧、或为樵夫所拾、或为白蚁所食;又,或能非是种子。”此等葛蔓之嫩、柔而毳软之蔓草,触之为乐也!’彼[葛]缠抱彼娑罗树,彼[葛]缠抱彼娑罗树于树上作枝,于上作枝而生根,生根,即摧破彼娑罗树高大之树干。诸比丘!此时彼树神力作是念:‘此,实彼等友人、同僚、亲戚、血缘,即园神、林神、树神及住于药草、禾本、林树之诸神,由于葛之种子以观未来之恐怖,而集合、会合,如是相慰藉之:“汝勿有恐怖!汝勿有恐怖!彼葛之种子、或为孔雀所吞、或为野鹿所食、或为林火所烧、或为樵夫所拾、或为白蚁所食;又,或能非是种子。而我因葛之种子,受尖锐极苦之受。”’诸比丘!如是,或有沙门、婆罗门有如是说、如是见,即:‘诸欲无过也。’但彼等陷落于诸欲,彼等与髻发之女行者共相娱乐,彼等曰:‘何故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见未来之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耶?触此等年轻女行者之臂幼、嫩、毳软,触是为乐也。’彼等陷落于诸欲。彼等陷落于诸欲已,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彼等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而彼等作是念:‘彼等沙门、婆罗门于诸欲见未来有何恐怖,言诸欲之舍离,说应遍知诸欲,实此事也。此我等实因欲、缘欲,而受如是尖锐极苦之受。’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也。

诸比丘!云何受法为现在苦、未来受苦报耶?”曰:“诸比丘!在此,有一裸形脱[粪]行、舐手者,不[受用]‘善来,尊师!’不[受用]‘且留,尊师!’不[受用]持来,不[受用]别请,不受用招待,不由壶口纳受,不由血缘纳受,不[受]于阈内,不[受]于棒间,不[受]于杵间;二人正在食时,[只由其一人起立与之]不[受],不[受]妊妇所与,不[受]授乳中之妇所与,不[受]被男[人]所拥抱之女所与,不[受]饥馑之际所集施者;狗现前之处不[受],于蝇群集处不[受];不[食]鱼、肉;不饮谷酒、果酒、粥汁;彼或为一家受食者、为一口食者、或为二家受食者、为二口食者……为七家受食者、为七口食者;或依唯一施[食]而过活之,或依二施[食]而过活之……依七施[食]而过活之;或为一日[一]食之,或为二日[一]食之……或为七日一食之,如是乃至半月而一食之,从事定期食之修行;彼或[唯以]野菜为食、或[唯以]稷为食、或[唯以]糙米为食,或[唯以]达头罗米为食;或[唯以]苔鲜为食,或[唯以]糠为食,或[唯以]饭泡为食,或[唯以]胡麻为食,或[唯以]草为食或[唯以]牛粪为食;或以林树之根及果为食,或以自然落下之果为食;彼着麻衣、或着麻之混织衣、或着弊衣、着粪扫衣、着提利多树皮衣、以黑羚羊皮为衣、以黑羚羊皮之细条编织为衣、着吉祥草衣、着树皮衣、着木片衣、编人发为衣、编马毛为衣、以枭羽为衣;又,拔须发行者,即专修拔取须发之行;拒绝坐下之常立行者;常蹲踞行者精勤于蹲踞;卧棘刺行者,常卧于棘刺之床;夕第三回水浴行者,从事水浴之行;如是,从事如是种种身之苦行、难行,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性重贪所生(重情欲)者也,彼常感受贪所生之苦、忧;又,性重瞋所生者也,彼常感受瞋所生之苦、忧;又,[有一类]自然重痴所生者彼数随痴也,彼常受痴所生之苦、忧。彼以苦、以忧、泪沾颜、哭泣、尽行寿修清净梵行,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性非重浊欲者,彼不数随欲、受苦、忧戚;又有一类性非重浊瞋者,彼不数随瞋、受苦、忧戚;有一类性非重浊痴者,彼不数随痴、受苦、忧。彼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具足初禅住;以寻、伺息已,内净,心一境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具足第二禅住;不染喜,住舍,正念,正知,而以身受乐,圣者谓之‘舍、念、乐住’具足第三禅住;于乐舍、苦舍,喜、忧于先已灭,不苦不乐,由舍[所生]念之遍净,具足第四禅住。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此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此等即谓受法也。”

世尊说此已,悦意之彼等比丘信受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六 得法大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诸比丘!一般诸有情有如是欲、如是愿、如是意图:‘呜呼!令诸无求、无欲、无好之法实损减之;令诸可求、可爱、可好之法增广之。’诸比丘!对如是欲、如是愿、如是意图之彼等有情,增广诸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损减诸可爱、可意之法。诸比丘!于此,汝等理解何因耶?”[彼等曰:]“世尊!对诸法我等以世尊为根源,以世尊为导师,以世尊为归依处!世尊!善哉!唯愿世尊开示此说之义,诸比丘闻世尊之[所说]当受持之。”[世尊曰:]“诸比丘!然,听之!善思惟之,予将说之。”彼诸比丘应诺世尊:“世尊![愿乐欲闻]。”世尊乃曰:

“诸比丘!此无闻凡夫、不识圣者、不知圣者之法、不调御于圣者之法;不识善士、不知善士之法、不调御于善士之法;不知应亲近之法、不知不应亲近之法;不知应奉事之法、不知不应奉事之法;不知应亲近之法、不知不应亲近之法;不知奉事法、不知不应奉事之法者;则于不应亲近之法而亲近之、于应亲近之法不亲近之;于不应奉事之法奉事之、于应奉事之法不奉事之;彼之于不应亲近之法亲近之、于应亲近之法而不亲近之;于不应奉事之法奉事之、于应奉事之法而不奉事者;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其实此乃[因]彼为非智者之[故]。诸比丘!然而,多闻圣弟子,尊重圣者,知圣者之法、善调御于圣法;尊重善士,尊重善士之法,善调御于善士之法;彼知应亲近之法、知不应亲近之法;知应奉事之法、知不应奉事之法;彼知应亲近之法、知不应亲近之法;知应奉事之法、知不应奉事之法;则于不应亲近之法不亲近之,于应亲近之法而亲近之;于不应奉事之法而不奉事之,于应奉事之法而奉事之;彼于不应亲近之法而不亲近、于应亲近之法而亲近;于不应奉事之法而不奉事者、于应奉事之法而奉事者;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

诸比丘!有此等四受法,云何为四?诸比丘!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法;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或有比丘等,有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是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也。’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在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也。’对无智者亲近,不回避、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在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不亲近、回避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非智者之[故]。诸此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也。’不亲近其无智者、痴者、不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增广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损减之。何以故?诸比丘!其实,此乃[因]彼是非智者之[故]。

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也。’不亲近、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也。’不亲近,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彼之对其在不亲近者、对其在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也。’亲近、不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诸比丘!于此,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其智者、慧者如实知:‘此受法为现在乐、未来受乐报也’。亲近,不回避其智者、慧者、如实知者。彼之对其在亲近者、在不回避者之无求、不可爱、不可意之法则损减之,有求、可爱、可意之法则增广之。何以故?诸比丘!实有如此,[因]彼是智者之[故]。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苦、伴忧之杀生者也;缘于杀生,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不与取者也;缘于不与取,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邪[淫]行者也;缘于邪[淫]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妄语者也;缘于妄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两舌者也;缘于两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粗恶语者也;缘于粗恶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绮语者也;缘于绮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贪欲者也;缘于贪欲,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瞋恚心者也;缘于瞋恚,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邪见者也;缘于邪见,而受苦、忧。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此谓之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乐、伴喜之杀生者也;缘于杀生,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不与取者也;缘于不与取,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而邪[淫]者也;缘于邪[淫]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妄语者也;缘于妄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两舌者也;缘于两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粗恶语者也;缘于粗恶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绮语者也;缘于绮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贪欲者也;缘于贪欲,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瞋恚心者也;缘于瞋恚,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邪见者也;缘于邪见,而受乐、喜。彼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苦、伴忧之离杀生者也;缘于离杀生,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不与取者也;缘于离不与取,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邪[淫]行者也;缘于离邪[淫]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妄语者也;缘于离妄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两舌者也;缘于离两舌;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粗恶语者也;缘于离粗恶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离绮语者也;缘于离绮语,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无贪欲者也;缘于无贪欲,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无瞋恚心者也;缘于无瞋恚,而受苦、忧。又有伴苦、伴忧之正见者也;缘于正见,而受苦、忧。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云何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在此,有一类伴乐、伴喜之离杀生者也;缘于离杀生,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不与取者也;缘于离不与取,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邪[淫]行者也;缘于离邪[淫]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妄语者也;缘于离妄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两舌者也;缘于离两舌,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粗恶语者也;缘于离粗恶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离绮语者也;缘于离绮语,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无贪欲者也;缘于无贪欲,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无瞋恚心者也;缘于无瞋恚,而受乐、喜。又有伴乐、伴喜之正见者也;缘于正见,而受乐、喜。彼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诸比丘!是谓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诸比丘!此等为四受法也。

诸比丘!譬如有一苦瓜,以毒混合。尔时,有一欲生不欲死、欲乐嫌苦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苦瓜以毒混合,若汝意欲则饮食之,其饮食对汝以色、以香、以味,非但不令欢喜之;且饮食已,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彼无思虑不避而饮食之,彼饮食,其以色、以香、以味,当不令欢喜之;且饮食之,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譬如有饮器装满色好、香好、味好之可饮物,然而混之以毒。有一欲生不欲死、欲乐而厌苦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饮器装满可饮物,色好,香好、味好,然以毒混合也,若汝意欲则饮之,其饮对汝以色、以香、以味,当令欢喜之;然饮之,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如彼无思虑不避而饮之,彼饮之其实以色、以香、以味当使欢喜之;然饮之,或至死、或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苦报。

诸比丘!又譬如于腐尿水混以诸药物。尔时,患黄胆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腐尿水混以种种药物,汝若意欲则饮之,其饮对汝,以色、以香、以味,当令不欢喜之;然饮之,汝当成为乐者。’彼思虑后不避而饮之,彼饮之,实以色、以香、以味、当令不欢喜之;然饮之可成乐者。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苦、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譬喻酪、蜜、熟酥及糖共混合之。患赤痢之人来。对彼如是言:‘喂,士夫!此为酪、蜜、熟酥及糖共混合者也,汝若意欲则饮之,其饮对汝,以色、以香、以味,当令欢喜之;然饮之,可成乐者。’彼思虑后不避而饮之,彼饮之,实以色、以香、以味,当令欢喜之;然饮之可成乐者。诸比丘!我以如是譬喻说此: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

诸比丘!犹如雨期之最后月,秋日晴朗无云之时,上升空中之太阳,照破一切虚空之黑闇,光辉之、炽热之、照耀之;如是,诸比丘!此为‘受法现在乐、未来受乐报’,以破多数沙门、婆罗门之异说,光辉之、炽热之、照耀之也。”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喜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七 思察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诸比丘!”彼诸比丘应世尊曰:“世尊!”世尊乃说曰:

“诸比丘!由思察知他心差别之比丘,于如来为等正觉者耶?或非然耶?应作思察。”[诸比丘曰:]“世尊!对诸法,我等以世尊为根源,以世尊为导师,以世尊为归依处。世尊!善哉!唯愿世尊开示此说之义,闻世尊之[所说],诸比丘当受持之。”[世尊曰]:“诸比丘!然,谛听!善思惟之,我将说之。”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愿乐欲闻。”世尊乃曰:

“诸比丘!思察他心差别之比丘,当于二法思察如来也。即以眼与耳可识诸法也:‘此等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等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此等为如来所无。’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秽污之法,此等为如来所无。’[如是知已,]由此更对彼思察:‘此等由眼与耳可识混杂之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混杂之法,彼等为如来所无。’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混杂之法,此等为如来所无。’由此更对彼思察:‘由眼及耳可识纯净之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纯净之法,彼等为如来所有。’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由眼与耳可识纯净之法,彼等为如来所有。’由此,更对彼思察,‘此尊者遂行此善法,为长时耶?或暂时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尊者长时遂行此善法,此尊者非暂时遂行也。’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尊者长时遂行此善法,此尊者非暂时遂行也。’由此,更对彼思察:‘此长老比丘为有名、有称誉者,彼可能有此等过患耶?’诸比丘!此未成名、未得称誉时,其间对比丘无有此等上述之过患。[然而]诸比丘!比丘如成名、得称誉、其时彼可能有此等过患也。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长老比丘有名、有称誉,不可能有此等过患。’凡是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长老比丘为有名,有称誉,不可能有此等过患。’由此更对彼思察:‘此尊者为无畏而节制[自己]耶?或此长老非为有畏而节制[自己]耶?由脱离贪欲根,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者耶?’其对彼思察者如是知:‘此长老为无畏而节制自己,此尊者非有畏而节制自己;由脱离贪欲,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者也。’诸比丘!彼等可能问彼比丘言:‘以[尊者之]何等行相、何等类比?’如使尊者如是说:‘此尊者无畏而节制[自己],此长老非有畏而节制[自己],由脱离贪欲,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之?’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应作如是答:‘实此尊者,或于众中住时、或独住时,于其处,无论幸福者、不幸者,或于其处教众者、从物欲者、不为物欲所污者、此尊者对彼不以为(不幸者,受教者、从欲者)而轻蔑之。我从世尊面前闻此、面前领受:“我为无畏而节制[自己],我非为有畏而节制[自己],由脱离贪欲,由灭尽贪欲,于欲不亲近之。”’

诸比丘!于此,更应反问如来:‘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为如来有耶?或不有耶?’诸比丘!如来之回答当如是:‘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秽污法,如来无有。’[次:]‘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混杂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诸比丘!如来之回答当如是:‘由眼与耳可识之混杂法,如来无有。’[次:]‘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纯净法,如来有耶?或不有耶?’诸比丘!如来之回答当如是:‘此等由眼与耳可识之纯净法,如来有之,我有是道,有是行处。是故不相等于凡夫者。’诸比丘!作如是说之师,声闻弟子为闻法,值得亲近之。师为彼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诸比丘!如是,如是师为比丘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如是,如是彼于此法,由通智,就此一类法而于诸法得究竟,于师得净信,言:‘世尊是等正觉也,善说之法是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诸比丘!若他人对彼比丘如是问:‘以何等行相,何等推比,尊者如是说——世尊是等正觉者也,善说之法是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应善从——耶?’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应作如是答:‘尊者!于此,我为闻法亲近世尊,彼[世尊]之对我;世尊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尊者!如此,如此,世尊对我说上之上,妙之妙,黑白俱备之法,如是,如是于彼法,由通智就此一类法而于诸法得究竟,于师得净信,言:“世尊是等正觉者也,善说之法由世尊[出]也,僧伽是善行者也。”’

比丘等!无论何者,凡是以此等行相、此等之句、此等之文,确立对于如来之信,信根成已而安住。诸比丘!此谓之,行相具足者,信之见及根坚固者。此为沙门、婆罗门、天、魔、梵天、或世界之任何者,所不能除去[信心]者也。诸比丘!如是于如来,有诸法之思察;又,如是从如来有法性之善探求。”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八 憍赏弥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憍赏弥城之瞿师罗园。尔时,憍赏弥之诸比丘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诤论,相互用口剑(舌锋)相击;彼等不互相劝说、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是时,一比丘诣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比丘白世尊曰:“世尊!此时,憍赏弥之诸比丘,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诤论,互相用口剑相击;彼等不互相劝说、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是时,世尊呼一比丘曰:“善来,比丘!以我语告彼等比丘:‘师呼尊者等。’”彼比丘应诺世尊:“世尊!如是。”往彼等比丘之处,至已,对彼等比丘曰:“师呼尊者等。”彼等比丘应诺彼比丘曰:“尊者!如是。”诣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彼等比丘曰:“诸比丘!汝等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论诤,互相用口剑相击;汝等不互相劝说、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传言实耶?[彼等比丘曰:]“如是,世尊!”[世尊曰:]“诸比丘!汝等作如何思耶?汝等处于因为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论诤,互相用口剑相击;于此时,汝等,于诸同修行者,或明或暗有慈身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有慈口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有慈意业现起耶?”[彼等比丘曰:]“实不如此,世尊!”[世尊曰:]诸比丘!如传言,汝等处于因生起议论、斗诤、因犯戒之论诤、相互用口剑相击,于此时,汝等于诸同梵行者,或明或暗,无有慈身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无有慈口业现起;于诸同梵行或明、或暗,无有慈意业现起者。然则,汝等愚痴士夫因何知、因何见,而生起议论、斗诤、犯戒之论诤,相互用口剑相击耶?汝等互相不劝说、不抚慰;互相不同意、不和睦耶?汝等愚痴士夫,于长夜当有不饶益之苦。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等!实有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此等六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云何为六?诸比丘!于此,比丘于诸同修行者,或明、或暗,有慈身业现起,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比丘于诸同修行者,……暗,有慈口业现起,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比丘于诸同修行者……暗,有慈意业现起。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凡比丘如法之所得,依法得者,乃至仅盛于一者,将如是所得,无差别食者,与具戒之同修行者,共食者也。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凡为诸无缺、无断、无杂、无污、自由、无碍、智者,所赞赏、不执取、资于定之戒也。于如是诸戒,比丘与同修行者,或明、或暗,因戒相应而住之,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复次,凡是圣者,导解脱者之见,其遵奉者,导至正尽苦也,于如是见,比丘与同修行者,或明、或暗,因见相应而住之,是为可念、可爱、可尊重之法,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此等六法为可念、可爱、可尊重者,资于摄受、无诤、和合、一性者也。诸比丘!此等可念之六法中,是为最上者、是为摄受者、是为摄聚者,即此是圣者导解脱之见,其尊奉者,导至正尽苦。诸比丘!犹如重阁中,是尖端是为最上者、摄受者、摄聚者,即此屋顶也。诸比丘!如是此等可念之六法中,[即此见,是圣……]乃至正尽苦也。

比丘等!凡是圣者,导解脱者之见,遵奉者如何导至尽苦耶?诸比丘!比丘或往闲林、或往树下、或往空静处,如是思惟:‘于我,有其自己之诸缠,不舍断,我具牵引以缠心,则如实地我不知之,我不见之。’诸比丘!若比丘为欲贪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瞋恚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惛沈、睡眠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掉悔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疑所牵引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耽于此世间之思惟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耽于他世间之思惟者,即有缠心也;诸比丘!若比丘为生起议论、斗诤、犯戒之论诤、口剑相击,即是有缠心也。彼如是知:‘于我,无有其自己之诸缠,不舍断,我具牵引之缠心,如实地,我不能知之,我不能见之;我意已善向真谛、菩堤。’此是彼逮得初智,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再思念之:‘当我对此见,实习之,修习之,多次练习之,我独自得寂止、我独自得寂灭。’彼如是知:‘我实对此见之实习、修习之,多次练习之,我独自得寂止、我独自得寂灭。’如是彼逮得第二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比丘等!复次,圣弟子如是再思念之:‘除我具足如是见外,其他沙门、婆罗门,或亦有具足如是见耶?’彼如是知:‘我具足如是见以外,其他沙门、婆罗门,并无有具足如是见。’如是彼逮得第三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比丘等!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之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是具足彼如是常法耶?’诸比丘!见具足之士夫,具足何是常法耶?诸比丘!此法为见具足士夫,所具足之法,[即]:不论犯任何罪时,彼知此罪,——如知复归,即:急速向师、智者、或同修行者忏悔之、发露之,表明之。忏悔已、发露已、表明已,于未来慎护不犯。诸比丘!犹如幼小无智愚钝之仰卧儿童,其手或足接近火炭,则立即撤回。如是,诸比丘!此法为彼见具足士所具足[即]不论犯任何罪时,彼如此知出罪,然后,彼急速向师、或智者、同修行者、忏悔之、发露之、表明之。忏悔已、发露已、表明已、于未来慎护不犯。彼如是知:‘见具足之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此是彼逮得第四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诸比丘!见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常法耶?诸比丘!此法是见具足士夫所具足,[即]:不论同修行者于任何任务时,尽力予以协助之;是时,彼为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强愿者也。诸比丘!如母牛拔柱以护念犊牛;如是,诸比丘!此法为彼见具足士夫所具足,[即:同修行者于任何高底任务时,尽力予以协助之;是时,彼为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之强愿者也。]彼如是知:‘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常法,我亦具足如是常法也。’此是彼逮得第五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诸比丘!见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力耶?诸比丘!彼见具足士夫之力,于如来宣说法与律时,倾耳听法已,作意已,对一切心存念已。彼如是知:‘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此是彼逮得第六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复次,圣弟子如是思念之:‘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诸比丘!见具足士夫,具足如何力耶?诸比丘!彼见具足士夫之力,即:于如来宣说法与律时,得义之信受、得法之信受、得伴法之欢喜。彼如是知:‘见具足士夫,具足如是力,我亦具足如是力。’此是彼逮得第七智,其是圣、是出世间、不共凡夫者也。

诸比丘!如是七支具足之圣弟子,有善探究常法,证预流果。诸比丘!得如是七支具足之圣弟子,是得预流果者也。”

世尊如是说已,悦意之彼等比丘,大欢喜世尊之所说。

第四十九 梵天请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在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呼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

“诸比丘!一时,予在郁伽罗村幸福林之娑罗王树下。诸比丘!尔时,梵天婆伽生如是邪见:‘[我]是为常也、是为恒也、是为永住也、是为独存者也、是为不变之法也、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而无其他比此更殊胜之出离也。’诸比丘!我于此,予因知梵天婆伽心之所念,恰如有力士夫,将屈伸臂或将伸屈臂,如是[迅速],予即于郁伽罗村幸福林娑罗王树下消失,而出现于彼梵天界。诸比丘!婆伽梵天遥见予来,见予即作是语曰:‘善来,尊者!善来,尊者!尊者终于来此处。尊者![我]实为常也、为恒也、为永住也、为独存也、为不变之法也,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而无其他比此更殊胜之出离也。’诸比丘!如是告已,我对婆伽梵天作是语曰:‘汝,梵天婆伽实为无明[所蔽]也;汝,婆伽实为无明[所蔽]也。由于[汝]将无常之存在,言为常也;将无恒之存在,言为恒也;将不永住之存在,言为永住也;将非独存之存在,言为独存也;将变法之存在,言为不变法也;且又将生、老、死、灭、转生者,言为此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且又[将]有其他更殊胜出离之存在,言无其他更上之出离也。’

诸比丘!尔时,恶魔魅入另一梵天眷属,如此告我曰:‘比丘!比丘!勿管此间事、勿管此间事;比丘!彼实是梵天、大梵天也,是无能胜之征服者,为普见者、全能者、自在者、创造者、化作者、最尊者、主宰者、主权者、已生、未生之父也。比丘!于汝前世,有沙门、婆罗门,呵责地、憎恶地;呵责水、憎恶水;呵责火、憎恶火;呵责风、憎恶风;呵责生物、憎恶生物;呵责天、憎恶天;呵责生主、憎恶生主;呵责梵天、憎恶梵天;彼等身坏命终后,再生于卑下身;又,由汝于前世,有沙门、婆罗门,称叹地、欢喜地;称叹水、欢喜水;称叹火、欢喜火;称叹风、欢喜风;称叹生物、欢喜生物;称叹天、欢喜天;称叹生主、欢喜生主;称叹梵天、欢喜梵天;彼等身坏命终后,生于胜妙身。比丘是故予为汝如是言:“尊者!对梵天所告汝者,汝应为之,汝勿逾越梵天之语。比丘!汝若逾越梵天之语,则恰如吉祥天女之前来赐富而士夫却欲摈出之;又恰如正颠落坑崖之人,欲以手足不至地;如是,比丘!对汝,结果如此。尊者!对梵天所告汝者,汝应为之,汝勿逾越梵天之语。比丘!汝不见集坐之梵天众耶?”’诸比丘!如是恶魔导予至梵天众。诸比丘!如是言时。予告恶魔曰:‘恶者!予知汝,汝勿思量:“无人知予者。”恶魔!汝是恶者也;恶魔!梵天、梵天众、及梵天眷属,一切在汝掌中,一切为汝所支配;恶魔!汝实有如是念:愿“彼亦在予之掌中,愿彼为予所支配。”然而,恶魔!予却不在汝掌中,亦非为汝所支配。’

诸比丘!如是说已,婆伽梵天对予曰:‘尊者!予实将常之存在,言为常也;予将恒之存在言为恒也,予将永住之存在,言为永住也;予将独存之存在,言为独存也;予将不变之法,言为不变之法也;而又以其处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予言:“此实为不生、不老、不死、不灭、不转生。”且又,无比他更上之出离,予言:“无其他比此更上出离也。”比丘!由于汝前世,有沙门、婆罗门,相当于汝一生间,于其时彼等行苦行,彼等如有其他更上之出离,则知有其他更上之出离;如无其他更上之出离,则知无有其他更上之出离也。比丘!是故予对汝言:“汝虽受如何之疲累、烦劳,汝亦不能得见其他更上之出离。”比丘!汝若依著于地,则成为近侍予者、住[于予]领地者、[予]如欲所作者、[予]之所驱使者;汝若依着水、火、风、生物、天、生主、梵天,则成为近侍予者,住[于予]之领地者,[予]如所欲作者,[予]之所驱使者。’诸梵天!予亦实知:‘若依著于地者,予则成为近侍于汝者,住于[汝]领地者、[汝]如欲所作者、[汝]所驱使者;若依著于水、火、风、生物、天、生主、梵天,予则成为近侍汝者、住[于汝]之领地者,[汝]如欲所作者,[汝]所驱使者。梵天!予更知汝之趣向,知荣光,即: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威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伟力。’[梵天曰:]‘尊者!汝如何知予之趣向、及荣光?即: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梵天婆伽具如是大威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伟力也。’予曰:

‘日月所绕行 光辉照十方

卿之大伟力 达及千世界

卿知高与卑 有欲及无欲

此有及彼有 有情之去来

梵天!予知汝趣向,知汝荣光:梵天婆伽具如是大神通、具如是大威力、具如是大伟力。梵天!有其他三群众,对彼,汝不知、不见之,对彼,予知、见之。梵天!有群众名为光音天,汝由其处消灭,再生于此处,对彼,汝因过于长时居此,其忆念被忘却也。是故,汝对彼不知、不见之,予对彼知、见之。梵天!如是,于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又有群众,名为遍净天……又有群众,名为广果天,对彼,汝不知、不见之,对彼,予知、见之。梵天!于通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对地,予由地证知地,于此时,不于地领受地[是我所],证知:地非[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我非地,不计地[是我已]。予不致意地不取着地为实有也!梵天!如是对于证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予对水……、火……、风……、生物、天……、生主……对梵天……、光音天……、遍净天……、广果天……、阿毗浮天……。梵天!以一切证知一切于此时,不于一切领受,予已证知,无有“一切”、无有“于一切”、无有“依一切”、无有“一切为予所有者也”之念,予不重视一切。梵天!如是,于证智,予与汝实不相等,何况[汝]劣者;然而,予实比汝为胜也。’[梵天曰:]‘尊者!若汝以一切之一切性为无领受者,则汝实不可有所谓空虚之[想],不可有所谓虚无之[想]。眼识不示现无边际、具照耀一切处,其为以地之地性,不得领受者也;以水之水性,不得领受者也;以火之火性,不得领受者也;以风之风性,不得领受者也;以生物之生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天之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生主之生主性,不得领受者也;以梵天之梵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光音天之光音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遍净天之遍净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广果天之广果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阿毗浮天之阿毗浮天性,不得领受者也;以一切之性为不得领受者也。尊者!然!予能对汝隐形之。’[予曰:]:‘梵天!然!汝若能,汝宜对予隐形。’诸比丘!尔时,梵天婆伽言:‘为沙门瞿昙,予将隐形,为沙门瞿昙,予将隐形。’然对予,实不能行隐形。诸比丘!如是言时,予谓梵天婆伽曰:‘梵天!然!换予对汝隐形。’梵天曰:‘尊者!汝若能,汝宜对予隐形。’诸比丘!尔时,予施行如其像神变,于其时此间之梵天、梵天众、及梵天眷属,闻予之声,然不见予。予施行如是之神力胜行,而予隐形,颂此偈曰:

‘于有见恐怖 以寻求非有

予不致意有 不欢不执取’

诸比丘!尔时,梵天、梵天众、及梵天眷属,心生希有,未曾有,[曰]:‘尊者!沙门瞿昙之大神力性,大威德性、实希有也,实未曾有也,如释迦族之子由释迦族出家之、此沙门瞿昙,有如是大神力、大威力之沙门或婆罗门者,于此之前,我等于他处尚未曾见、未曾闻,世尊实为于爱有、乐有、喜有之人中,已除去贪有之根者。’

诸比丘!尔时,恶魔魅诣一梵天众之眷属,对予作如是语:‘尊者!汝若如是知,又汝若如是觉,则勿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勿对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勿于诸声闻、出家行者生期望。比丘!于汝之前世,有自称应供、等正觉者之沙门、婆罗门众,彼等对诸声闻、出家行者教导之;对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之;对诸声闻,出家行者生期望;彼等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为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对诸声闻、出家行者抱期望之心,身坏命终住于卑下身。比丘!于汝之前世,有自称应供、等正觉者之沙门婆罗门众,彼等不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对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与说法;对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作期望;彼等不教导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为诸声闻、出家行者说法;对诸声闻、出家行者不作期望之心,身坏命终后,住于胜妙身。比丘!是故,予为汝如是言:“尊者!汝应住于实践无关心之现法乐住;尊者!沉默实为善也,勿教诲他。”’诸比丘!如是言已,予对恶魔曰:‘恶魔!予知汝,汝勿思:“无人知我!”恶魔!汝是恶者也;恶魔!汝对我非为饶益、怜愍而作如是说;恶魔!汝对我无饶益、怜愍而作如是说;恶魔!汝实是如此[念]:“沙门瞿昙若对彼等说法,则彼等将脱离予之界域。”恶魔!彼等沙门、婆罗门,为未证等正觉者,而自称:“我等为等正觉者也。”恶魔!予正为等正觉者,而自称:“予乃等正觉者也。”恶魔!如来为诸声闻说法,实如是也;恶魔!如来不对诸声闻说法,亦实如是也。恶魔!如来教导诸声闻,实如是也;恶魔!如来不教导诸声闻,亦实如是也。何以故如来之说法或不说法?恶魔!如来之诸漏、诸杂染,带来诸后有、不幸、苦报,及未来之生老死,皆已舍彼等,连根断之,如断头之多罗树,后归于非有,为不复生之法;恶魔!犹如断头之多罗树不能再成长;如是,恶魔,如来之诸漏、诸杂染,带来后有、不幸、苦报,及未来之生老死,皆已舍彼等,连根断之,如断头之多罗树,于后归于非有,为不复生之法也。’”

此实非对恶魔所言,乃为梵天请教所说,是为对此之解答,名谓“梵天请教经”。

第五十 魔诃责经

如是我闻。——

一时,尊者大目犍连在婆伽国之鼍山(失悦摩罗山)恐怖林之鹿野苑。尔时,尊者大目犍连于露地经行,其时,恶魔入于尊者大目犍连之腹中,至[下]腹部,是时,尊者大目犍连作如是念:“我腹之赘重犹如满月,何故然耶?”是时,尊者大目犍连由经行处下来,入僧房已,坐于所设之座,坐下之大目犍连独自如理作意:于是,尊者大目犍连见入至下腹部之恶魔,作如是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汝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是时,恶魔之如是念:“此沙门对予实不知、不见,而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彼师尚不能速知予,何况其弟子能知予耶?”是时,尊者大目犍连告恶魔曰:“恶魔!予实知汝,汝勿思——彼不知予——恶魔!汝为恶者也,恶魔,汝实如是念:‘此沙门对予不知、不见而如是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彼师尚不能速知予,何况其弟子能知予耶?’”是时,恶魔之如是念:“此沙门实知予且见予,而如是言:‘恶者!出去!恶者!出去!勿触娆如来,勿触娆如来之弟子,汝勿长夜为不利、受苦者’也。”是时,恶魔由大目犍连之[腹]部顶端上升,住于其喉。

尊者大目犍连见住于其喉之恶魔,即告恶魔曰:“恶魔!于此处予见汝,汝勿思:‘彼不知予。’恶魔!汝住于[予之]喉;恶者!昔予生为魔是名恶触娆之魔也,其时,予有妹名伽利黤里,汝为彼之子也,汝是予之甥也。恶者!其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出现于世;恶者!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有二大上首声闻弟子名为无类者、苏生者;恶者!就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弟子中,于说法不可能有任何人与尊者无类者相等者;恶者!依此理由,尊者无类者是伊多罗(无类者)、是伊多罗(无类者)之名生起。

又,恶者!尊者苏生者是闲林、树下、空静处住者以容易速入想受灭定;恶者!尊者苏生者往昔坐于一树下,入想受灭定;恶者!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等,见坐于树下,入想受灭定之尊者苏生者,见已,彼等有如是之念:‘实不可思议!实未曾有哉!此沙门坐脱而死也,我等宜火葬彼。’恶者!是时,彼等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拾聚草、木片、牛粪等,积覆于尊者苏生者身上,彼等施火而去;恶者!是时,尊者苏生者彼过其夜,由定而起,捽擞衣服,于晨早、着衣、执持衣,诣入村里乞食;恶者!彼等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旅行者,见乞食之尊者苏生者,见已,彼等作如是念:‘实不可思议哉!实未曾有哉!此沙门已坐脱而死,却又苏生也。’恶者!依此理由,尊者苏生者是珊耆婆(苏生者)、是珊耆婆(苏生者)之名生起。

恶者!是时,魔度使作如是念:‘予不知此等持戒,善法诸比丘之来处,或趣处,予当魅入婆罗门居士众,[言]:汝等对持戒、如是善法诸比丘骂詈之、诽谤之、使恼之、触娆之,然或被汝等骂詈、诽谤、使恼、触娆,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罗门之居士众[言]:‘汝等骂持戒、[持喜法]诸比丘,骂詈之、诽谤之、使恼之、触娆之,然或被汝等骂詈、诽谤、使悔、触娆者、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罗门居士众,骂詈、诽谤、使恼、触娆持戒、持善法诸比丘[言]:此等秃头、似沙门而非沙门、贱奴、黑奴、由梵天足[所生]子孙,[又自言]:‘我等为禅思者也,我等为禅思者也。’缩肩、低头、倦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犹如枭鸟于树枝上狩猎,求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似沙门而非沙门、贱奴、黑奴,从梵天之足[所生]子孙,[又自言]:‘我等为禅思者,我等为禅思者。’缩肩、低头、倦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犹如野孤于河岸渔鱼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乃至冥想之;又犹如猫于罅隙垃圾箱、尘堆猎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乃至冥想之;又犹如驴脱离牵兽[队伍]、于罅隙、垃圾箱、尘堆、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如是此等秃头,似沙门而非沙门、贱奴、黑奴、由梵天足[所生]子孙,[又自言]:‘我等为禅思者也,我等为禅思者也。’缩肩、低头、倦怠而禅思之、明思之、审思之、冥想之。恶者!其时,死去之人等,多数身坏命终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

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对诸比丘曰:‘诸比丘!魔度使确已魅入婆罗门居士众,[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骂詈之、诽谤之、使恼之、触娆之,然或被汝等之骂詈、诽谤、使恼、触娆,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诸比丘!是时,汝等应以慈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将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慈俱心、遍满而住;[次]以悲俱心……以喜俱心……舍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舍俱心、遍满而住。’

恶者!是时,依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如是教诫、如是训诫彼等比丘,行至森林、树下及空静处,以慈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将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慈俱心、遍满而住;以悲俱心……以喜俱心……以舍俱心,遍满而住之,如是第二、第三、第四[方],如是上、下、横、一切处,将一切[有情]视为自己,对含有一切[有情之]世界,以广大、广博、无量、无怨、无瞋害舍俱心,遍满而住。

恶者!是时,魔度使如是念:‘予虽如是为之,然不知此等持戒、[持]善法比丘之来处或趣处,予当魅入于婆罗门居士众,[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应恭敬、尊重、奉事、供养,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养、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于彼等婆罗门居士众,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应恭敬、尊重、奉事、供养之,然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养、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恶魔!是时,魔度使魅入彼等婆罗门居士众,对持戒、[持]善法诸比丘,恭敬、尊重、奉事、供养之;恶者!其时,死去之人等,多数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

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对诸比丘曰:‘诸比丘!婆罗门居士众确已为魔度使所魅入,[而言]:在此,汝等对持戒、[持]善法之诸比丘,应恭敬、尊重、奉事、供养之,然或被汝等恭敬、尊重、奉事、供养、而心生变异,令魔度使得其方便。诸比丘!是时,汝等于观身不净而住之,于食作厌逆想,一切世间作不可乐想,于观诸行无常。’恶者!是对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如是教诫、如是训诫彼等比丘,行至森林、树下、或空静处,于观身不净,于食作厌逆想,于一切世间作不可乐想,于观诸行无常。

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晨早着衣,执持衣钵,与随从沙门尊者伊多罗共往村里乞食。恶者!是时,魔度使魅入一儿童,取砾以击尊者伊多罗,因而头破;恶者!是时,尊者伊多罗头破血流,跟随着,跟随着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之后;恶者!是时,拘留孙世尊、应供、等正觉者,犹如象视[还回体]顾曰:‘此魔度使真不知厌足。’

恶者!于回顾之同时,魔度使由其处堕落,生于大地狱;恶者!彼大地狱有三种名,谓六触处之[地狱]、谓击桩[地狱]、谓各自受[苦地狱]。恶者!是时,狱卒来对予曰:‘贤者!于汝之心脏中,如桩与桩交合时,汝当知!我千年间于地狱中受苦者也。’恶者!彼时,予实为多年居住、多百年居住、多千年居住,于彼大地狱中受苦,一万年居住于彼大地狱增[地狱]正名谓起出受之苦;恶者!彼时予身,犹如人[身],然予之头却犹如鱼[头]也。”

恼害伊多罗 圣者拘留孙

度使陷地狱 何如受诸苦

有百之机械 各别之苦受

如是为地狱 度使痛苦极

恼害伊多罗 圣者拘留孙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湖中立天宫 立有一劫间

毗琉琉之色 光耀及灿烂

玉女在于此 种种飞彩舞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诸比丘 黑魔汝受苦

比丘现见前 刺㦸于佛陀

鹿子母讲堂 足指能震动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最胜之讲堂 足指能摇之

具持神通力 诸神皆战栗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于最胜讲堂 问天帝释曰

梵天可欲知 爱尽解脱耶

如是问帝释 无能如实答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近于善法殿 以问梵天曰

于汝常见有 今尚为有耶

梵天果光曜 日过汝不见

如是问梵天 无能如实答

予以尝见有 于今即为无

梵天界光耀 以见日过去

我为以常恒 及今得云何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依于此解脱 触妙高山顶

东方毗提诃 湖森地横人

佛之声闻众 比丘彼知之

恼害比丘者 黑魔汝受苦

火不作此想 我在烧痴人

痴人以触火 必自然得烧

如是恶魔罗 触娆汝如来

如愚人触火 当烧自己身

魔罗为罪者 以烧害如来

恶魔为何想 我不受恶报

魔罗之所作 长夜于恶积

恶魔莫厌佛 及莫望比丘

比丘于怖林 以击恶魔罗

彼忧愁夜叉 尔时忽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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