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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通志稿金石志

第四卷 梁 陈 魏 隋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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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异造象江宁甘氏家藏

拓本高三寸三分,广二寸二分。正书,一行,字迳一分。

梁太清丁卯改元,善男子朱异敬造获福。

石黝而有光,高四寸二分,顶圆稍狭,底平侈。面作大小佛二尊,分上下层趺坐。下层左右列侍者二。其下有二兽,兽之左有人作张弓注矢状。字在象背。丁卯系太清元年。《南史·武帝纪》:太清元年三月庚子幸同泰寺,设无遮大会,乙巳帝舍身。夏四月庚午,群臣以钱一亿万奉赎皇帝。据《梁书·朱异传》:太清元年,异官左卫将军,领步兵。此造象疑即武帝幸同泰寺时所造也。《续江宁府志》

临川靖惠王萧宏双阙 在上元张库村

拓本高二尺七寸,广三尺一寸。东西柱正书各五行,行五字,字迳四寸。东柱左行。两左右侧各画象一方,高二尺六寸五分,广八寸八分。上下鸟形,中花纹阳文。

梁故假黄钺侍中大将军杨州牧临川靖惠王之神道

右东柱。

梁故假黄钺侍中大将军杨州牧临川靖惠王之神道

右西柱。

按此二石柱最完整。据《南史》宏传。宏以天监元年封临川郡王,凡三为扬州刺史,普通七年四月薨。其假黄钺侍中大将军杨州牧皆赠官。与本传合。《续江宁府志》

在上元北乡张库村,去安成碑南可十里,距朝阳太平两门各二十余里。自《六朝事迹》著录后,元明金石家皆未之及。同治戊辰八月访吴平石柱,花林一村突漫言张库两石柱正与此相似,尤高大,亦梁武帝坟也。村人指秀儋景诸碑柱皆谓梁武帝坟因冒雨亟寻获之。其东柱顺读始右,西柱逆读始左。又与安吴平两反刻不同,字画精美,绝似瘗鹤铭,疑上皇山樵一手书也。两楊州牧“杨”字并从木,王怀祖氏《读书杂志》历引史汉碑版,以证杨字隋以前从木,唐人误从手。得此二石,又增一确证。

萧宏东碑在上元

拓本连额高一丈三尺二寸,广四尺六寸。全泐无字。两侧画象十六方,每方高广各一尺一寸。左八方一龙形,二至并鸟形,右八方夷漫不可辨。阳文。

按右碑距宏神道石柱不数武,定为宏碑。又按周应合景定建康《文籍志》有临川靖惠王碑,《风土志》临川王墓有石柱、碑二。今碑少,西有贔屃尚存,适符二碑之数。西碑久佚,东碑画象仅存。考古者不可不知也。汪鋆十二砚斋《金石过眼录》萧宏石柱两侧有画象十六方,盖误与碑牵合为一,并不知有碑,亦未见拓本较量尺寸耳。

南康简王萧绩双阙在句容石狮沟

拓本高二尺二寸,广一尺二寸,东西柱。正书,各三行,行七七字,字径二寸。东柱左行。

梁故侍中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康蔄王之神道

右东柱

梁故侍中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康蔄王之神道

右西柱。

按石柱二,亦左右顺逆读。简作间者,当时省体。据《梁书》绩以安右将军领石头戍事,寻加护军,薨于任。梁代墓阙多书赠官,而不书所终之官,盖当时通例如此。《续江宁府志》

《梁书》:南康简王续高祖第四子也,普通五年加护军将军,大通三年薨于任,赠侍中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金陵新志》南康简王墓在句容西北二十五里,同治已巳甘泉张肇岑访获。《经眼录》

按“简”“”汉人已通用,石经《论语·尧曰篇》:在帝心;邓固碑:惠能苘乎圣心;孔宙碑:济弘功于易。简并作。

吴平忠侯萧景阙

拓本高二尺零五分,广三尺。反书,五行,行五字,字迳四寸许。

梁故侍中抚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吴平忠侯萧公之神道

右萧景墓阙,正书,反刻,在上元花林村。按景高祖从父弟,封吴平县侯,天监十五年加侍中,十九年出为安西将军、郢州刺史。普通四年卒于州,诏赠侍中抚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忠。阙称中抚将军,而史作中抚军,盖脱一字。辛楣先生云:梁置一百二十五号将军,四征施于外,东西南北是也;四中施于内,军卫抚护是也。《江宁金石记》

建安敏侯萧正立双阙在上元淳化镇石柱塘

拓本高一尺五寸,广同。东西柱正书,各四行,行四字,字迳二寸,东柱左行。

梁故侍中左卫将军建安敏侯之神道

右东柱。

梁故侍中左卫将军建安敏侯之神道

右西柱。

按石柱凡左右文同,顺逆读。《南史·梁宗室传》:临川静惠王宏子正立。初封罗平侯,改封实土建安县侯,后位丹阳尹,薨谥曰敏,封谥与碑合。其侍中左卫将军,盖薨后赠官也。《续江宁府志》

《六朝事迹》谓墓在淳化镇西宋墅石柱塘,去城三十五里。又谓神道在风城乡者也。《经眼录》

按右石柱字迹夷漫,西柱尤甚,惟侍中二字较朗晰,余字精拓间隐隐可辨耳。

新渝宽侯萧暎西阙在上元宋墅

拓本高一尺五寸五分,广一尺四寸五分。正书,四行,行五字,左行字迳二寸。

梁故侍中仁威将军新渝宽侯神道

按石柱当有二,此正书逆读,其西柱也。尺四行,行五字。今可识者十四字。神道跳行与他石柱例异。《南史·宗室传》:始兴忠武王憺子暎,普通二年封广信县侯,改封新渝县侯,历广州刺史卒官,谥 曰宽侯。封阶与碑合,军号乃其赠阶,故传不详。五代史志述梁军号云智威、仁威、勇威、信威为十六班,则仁下所缺系“威”字。《续江宁府志》按今拓本精者“威”字尚可辨识,未全泐。

在句容。以诸阙例之,侯下只应有一“之”字而此有三字空,审石上仍似无字者。《经眼录》

此碑在上元宋墅,莫氏云在句容,误。

梁阙残字

按上元宋墅有梁残阙,仅存“声军国十三高”六字,见《续江宁志》,今拓本并此六字亦磨灭。

梁阙残宇

在侯村,拓本亦剥泐无一字,惜无旧拓著录,附记于此。

葛祚碑额在句容

拓本高一尺八寸五分。广一尺二寸五分,正书三行,行四字,字迳三寸许。

吴故衡阳郡太守葛府君之碑

右碑额三行,云“吴故衡阳郡太守葛府君之碑”。楷书,径三寸许。衡阳,孙吴所置郡。汉世称郡国守相为府君,魏晋犹然。予收藏孙吴石刻,如谷朗及此碑,皆以太守故得府君之称,非若后人之泛用也。潜研堂《金石文跋》

右碑在句容城西门外五里梅家边,土人呼其地为石碑冈。碑圭道有穿。考《吴志·三嗣主传》“太平二年以长沙西部为衡阳郡”,与碑正合。《法苑珠林》称:“葛祚为衡阳太守,郡境有大槎横水,能为妖怪,祚将去官,乃大具斧斤,将伐去之。明日当至,其夜居民闻江中汹汹有大声非常,旦往视,槎移去数里,驻在湾中,自此无患”。即其人。碑用粗砂石,正似天玺碑。其不为后人见取作碑材,亦以此石经二千年始见于世。前金石诸家俱未载及,后之好古者得之,当无忘予与朱筠谷搜访之力也。楷书之见于法者,则有程邈最先,然不足信,其见于碑碣亦始于此,良足宝也。孙星衍《跋》

按《草编》、《访碑录》、《江宁金石记》均系之吴,以题有吴字也。然正书始于齐梁之间,吴时未尝有此。法帖中钟繇、索靖皆唐人伪造,何足信哉!字体与梁阙相类,因附梁末。

瘗鹤铭在丹徒焦山

石裂为五,行数、字数、不能计。行书。

瘗鹤铭有序

华阳真逸撰

上皇山樵书

鹤寿不知其纪也。壬辰岁得于华亭,甲午岁化于朱方。天其未遂吾翔寥廓耶,奚夺日仙鹤之遽也。乃裹以玄黄之币,藏乎兹山之下。仙家无隐□□□我□故立石旌事,篆铭不朽。词 曰相此胎禽,浮丘著经。余欲无言,尔也何明。雷门去鼓,华表留□。义唯仿佛,事亦微冥。尔将何之,解化口口。西竹法里,厥土惟宁。后荡洪流,前固重扃。左取曹国,右割□□。山阴夹垲,势掩华亭。爰集真侣,瘗尔作铭。

口山徽君

丹杨外仙尉

江阴真宰

右瘗鹤铭题云华阳真逸撰,刻于焦山之足,常为江水所没。好事者伺水落时摸而传之,往往祗得其数字,云“鹤寿不知其纪”而已。世以其难得,尤以为奇。惟余所得六百余字,独为多也。按《润州图经》以为王羲之书,字亦奇特,然不类羲之笔法,而类颜鲁公,不知何人书也?华阳真逸是顾况道号,今不敢遂以为况者,碑无年月,不知何时,疑前后有人同斯号者也。《集古录》

顷见京口断崖中瘗鹤铭大字,右军书。其胜处乃不可名貌,以此观之,《遗教经》良非右军笔画也。若瘗鹤铭断为右军书使人不疑,如欧、薛、颜、柳数公书最为端劲,然才得瘗鹤铭仿佛尔。唯鲁公宋开府碑瘦健清拔,在四五间。黄庭坚《豫章文集》

朱方鹤铭陶真白书:在焦山下,石顽难刊,且为水泐,故字无锋颖,若拙笔书,昧者从而学之,深可一笑。

右瘗鹤铭,资政邵公亢尝就焦山下缺石考次,其文如左。其不可知者阙之,故差可读,然文首尾似粗可见,虽文全亦止此百余字尔。而欧阳文忠公《集古录》谓“好事者往往只得数字”,“唯余所得六百余字,独为多矣”,盖印书者传讹,误以十为百。当时所得盖六十余字,故云比数家本为多。此铭相传为王右军书,故苏舜卿子美诗云:“山阴不见换鹅经,京口亲传瘗鹤铭”。文忠以为不类王法,而类颜鲁公;又疑是顾况,云道号同,又疑是王瓒。仆今审定文格字法殊类陶宏景,自称华阳隐居,今 曰“真逸者”,岂其别号与。又其著《真诰》,但云己卯岁,而不著年名,其他书亦尔。今此铭壬辰岁、甲午岁,亦不书年名,此又可证。云壬辰者,梁天监十一年也;甲午者,十三年也。按隐居天监七年东游海岳,权驻会稽,永嘉十一年始还茅山。十四年乙未岁,其弟子周子良仙去,为之作传,即十一年、十三年正在华阳矣。此铭后又有题“丹杨尉、江阴宰”数字及唐王瓒诗,字画亦类似“瘗鹤铭”,但笔势差弱,当是效陶书,故题于石侧也。或以铭即瓒书,误矣。王逸少以晋惠帝大安二年癸亥岁生,年五十九,至穆帝升平五年辛酉岁卒,则成帝咸和九年甲午岁,逸少方三十二。至永和七年辛亥岁年四十九,始去会稽而间居,不应三十二年已自称真逸也。又未官于朝,及间居时不在华阳。以是考之,此铭决非右军也审矣。余又云:焦山鹤铭俗传王逸少书,非也。一小书中载云陶隐居书,此或近之。然此山有唐王瓒一诗刻,字画全类此铭,不知即瓒书,抑瓒学书中字而书此诗也? 刘 曰:尝亲至彼观,疑即瓒书也。下有云“上皇山樵人逸少书”非王逸少也。盖唐有此人亦号逸少耳。《东观余论》

瘗鹤铭今存于焦山及宝墨亭者盖尽于此,凡文字句读之可识及点画之仅存者三十余言,而所亡失几五十字,计其完书盖九行,行之全者率二十五字,而首尾不预焉。熙宁三年春,予与汾阳郭逢原公域、范阳范祎子厚索其遗逸于焦山之阴,偶得十二字于乱石间。表留惟宁十字完,余二字讹缺。石甚迫隘,偃卧其下,然后可读,故昔人未之见,而世不传。其后又有“丹杨外仙江阴真宰”八字,与“华阳真逸上皇山樵”为似是真侣之号。今取其可考者次序之如此,其间缺文虽多,如华亭寥廓之类,亦可以意读也。张堂《跋》。

瘗鹤铭在润州焦山下,初刻于崖石,久而崩摧,覆压掩没,故不复得其全文。余尝怪唐人尚书学,而此铭字特奇伟,宜世赏爱,而卒不见传于人。自张怀瓘、张爱宾、徐浩论书,备有古今字法,亦不见录。考其岁月虽不可得,然此山之摧裂圮垝,莫知何时而是书压覆其下,知其刻已久,但隐没石间,自昔或未知之,然其刻画亦幸至今尚完。欧阳文忠公以旧记称王羲之书为非,又疑顾况自号华阳真逸,谓此书类颜太师。沈存中直谓顾况所书,况不知所书如何。而碑书篆者“上皇山樵”也,则谓况书将于是乎取,不可得也。往时邵兴宗考次其文,缺四十二字,而六字不完,又有六字不知其次。其后张堂自力求之,摹两山间,其缺字三十有五,不完者七,而又别得十二字,与兴宗不同。昔刁景纯就金山经庋中得唐人于经后书瘗鹤文,以校兴宗子厚,其字错杂失序多矣,宜直示之,惟将进宁则不可究,今并列序之,来者可以考矣。文忠《集古录》谓得六百字,今以石校之,为行凡十,行为字廿五,安得字至六百?疑书之误也。余于崖上又得唐人诗,诗在贞观中,已列铭后,则铭之刻非顾况时可知,《集古录》岂又并诗系之耶? 黄伯思学士以瘗鹤铭示余,世谓晋右军将军王逸少书,欧阳公疑华阳真逸唐顾况道号,然逸少、逋翁其书可见,不与此类。尝考次其年,羲之生晋惠帝大安二年癸亥岁,至穆宗升平五年辛酉卒,当五十九岁。而成帝咸和九年太岁在甲午,逸少当三十二岁,逮四十九岁辛亥,始去会稽,其时未尝至朱方;华阳又非其郡邑所望,不得以此为称。顾况卒于贞元末,当元和七年为壬辰,九年为甲午,良不及也。上推壬辰岁为天宝十一载,况当儿稚,其号会阳子,盖自贞元以后,皆不合于此。昔陶宏景尝以其居华阳观,故自号华阳隐居。贞白平时著书,不称建元,直以甲子纪其岁。今 曰“壬辰岁得之山阴”,“甲午岁葬于朱方”,壬辰当天监十一年甲午,则其十三年也。隐居以天监七年游海岳,住会稽,来永嘉,至十年还茅山。十二年弟子周子良仙去,贞白作传,即十一年在华阳,此其可知也。或 曰茅山碑前一行贞白自书,与今铭甚异,则不得为陶隐居所书。然华阳真逸特其撰铭,若其书者上皇山樵也。四人各以其号自别,固不得识其姓名,疑皆隐君子也。然其书在江岩石壁,摹拓最难,又石摧压其上,人不得至,风雨霜雪不及,故字画至今尚完。或疑梁世书传逮六百年,不应如新刻于石,余求铭后王瓒书,盖自贞观至今,亦无讹缺。贞观去梁未久,可考而知也。广川书跋

右瘗鹤铭题华阳真逸撰,真逸未详其为何代人。欧阳公《集古录》云华阳真逸是顾况道号,余遍检唐史及况文集,皆无此号。惟况《撰湖州赖史厅记》,自称华阳山人耳,不知欧阳公何所据也?《金石录》

《集古录》疑华阳真逸前后有人同斯号者,《西清诗话》云:余读《道藏陶隐居外传》号华阳真逸,此盖同斯号矣。胡仔《渔隐丛话》

《考铭》引“雷门鼓事”,按《临海记》:昔有晨飞鹄入会稽雷门鼓中,于是鼓声闻。洛阳孙恩斫鼓,鹤乃飞去。恩起兵攻会稽,杀逸少之子凝之,盖在安帝隆安三年,斫鼓必此时,岂复有羲之,谁肯遽取以为引证哉?然则非晋人文,不辨可知矣。《渔隐》考订华阳真逸为陶隐居,或庶几焉。刘昌诗《芦浦笔记》

余淳熙己酉岁为丹阳郡文学,暇时游焦山,访此石刻,初于佛榻前见断石,乃其篇首二十余字,有僧云住年于崖间震而坠者,余不信。然遂拿舟再历观崖间,尚余兹山之下二十余字。波间片石倾倒,舟人云:此断碑,水落时亦可摹拓。今因请于州将龙图阁直学士张子颜,发卒挽出之。则甲午岁以下二十余字,偶一卒 曰,此石下枕一小石,亦觉隐指如是刻画,遂并出之,其文与佛榻所见者同。持以较之,第阙二字,而笔力顿异,乃知前所见者为寺僧所绐耳。因摹数本以遗故旧。近观陶隐居诸刻,反覆详辨,乃知此铭真陶所书,前辈所称者众矣,惟长睿之说得之。马子严题

瘗鹤铭在今镇江府大江中焦山后岩下,冬月水落,布席仰卧,乃可摹印。绍兴中访旧本,有 使者过,命工凿取之,石顽重不可取,祗得十许字。又以重不能携,但携一两字去,弃其余,今通判东厅者是也。《云麓漫钞》

伯机云太平州有重刻本瘗鹤铭,然不知以何物为别,当叩识者。周密《云烟过眼录》

焦山瘗鹤铭笔法之妙,为书家冠冕,前辈慕其字,而不知其人。最后云林子以华阳真逸为陶宏景,及以句曲所刻宏景朱阳馆帖参校,然后众疑释然,其鉴赏可谓精矣。以子考之:一本“山樵”下有“书”字,“真宰”下有“立石”二字;一本“我传尔铭”作“出于上真”,“尔其藏灵”作“纪尔岁辰”,张堂本作“丹杨外仙”,郡亢本作“丹阳仙尉”,又有作“丹阳外仙尉”者,且中间辞句亦多先后不同。曹士冕《法帖谱系》

右梁陶宏景正书瘗鹤铭刻京口焦山西南之麓下,临江水。予宏治甲子尝游焦山,问僧铭之所在?则云已崩裂堕江,虽水落亦不复见。予信之,载其语游山记中。正德丁丑冬,再至京口,钱逸人德孚为予言,尝识其处,予既惊喜,且自笑昔为僧所诳。遂与德孚及乡贡进士俞贞明渡江登山,踏雪寻之,果得于石壁之上,可读者仅二十字,因拓以归。未至铭数十步崖上有宋嘉熙二年陆放翁题字云“踏雪观瘗鹤铭”,乃知昔人好奇已先于予。铭残阙,而录其全文。好奇之士,庶几同一快也。《金薤琳琅》

瘗鹤铭今在丹徒县焦山下,刻于崖石。考此铭字体与旧馆坛碑正同,其为隐居书无疑。予友淮阴张弨以丁未十月探幽山下,复得七字,云“惟宁”之上有“厥土”二字,“华亭”之上有“爽垲势掩”四字,其右题名“徵”下有“君”字,皆昔人之所未见也。《金石文字记》

瘗鹤铭刻于焦山西足,当江流之冲,怒涛走啮其下,想昔日轰裂之时,正值雷雨之夕,俗因传为雷轰石。其石常没于江,惟冬日水落始得见。丁未十月望后三日过此,先观重刻二石,次至壮观亭址右,俯瞰碎石丛杂。摄衣下寻,见一石仰卧于前,一石仆于后,字在石下,去泥沙咫尺,卧地仰观,始见字迹,又一石侧立,剥甚。各存字多寡不一,命仆各拓一纸。时落日风寒,不能久立,遂乘片帆回所寓之银山兰若,挑灯审视,未得其详。次日复往拓之,仆石之下,仰拓为难,仆之两手又不能兼理拓具。余皆取其傍落叶,藉地亲仰卧助之,墨水反落污面,不顾也。及拿舟而返,余之周旋于石隙者已三日矣,手足不宁,依履皆穿,始得四纸,凑其裂痕,详其文字,皆历历可睹,所少者无几耳。此刻因手书于石,故自左而右,其字之大小疏密亦不一。谨案原石存字,上有并列六行,下有并列三行,是当时本文之定位也。虽其问残缺一段难于追寻,要可计数其方。又察重刻二种,云是本之海昌陈氏玉烟堂帖内者。穷意重摹本山之书,未有不先求本山旧迹,而反依转摹之本,以意为增损者也。岂因水涸之时未能访求,或转相委托,承讹袭舛,不肯如余之身任其劳与,此所以不得不辨也。因节录《东观余论》、《广川书跋》中切要语,知非王逸少书,并非顾、陶所书。凡余之欲言者,古人已先言之,殊胜余之喋喋也。

铭文弨所拓,先于侧石上得八字,仰卧石上得三十字,仆石下原存二十三字,并“不全”二字。后察出“惟宁”上得“厥土”二字,“华亭”上得“爽垲势掩”四字,其右题名“徵”字上得“岳”字,“徵”字下得“君”字。此八字俨然现存,合前六十九字。何以数百年前诸君竞未之见耶?据子厚云“石甚迫隘,偃卧其下,然后可读”,即昭当日同仆仰卧拓出时,甚苦漶漫,粘置壁间,谛审熟揣者累日夜,而后得此八字,盖不敢使古人遗迹等诸过眼烟云也。曩尝遍质之宇内精鉴,东吴顾亭林先生著《金石文字记》载云:淮阴张弨审订复得八字,可谓毫发无遗矣。兹欲论其全势,惟据原石上下见存之定位,即可揆度其余,而余所难置者,尤在中间亡失一段。据广川跋云“行之全者率二十五字”,即为句读之约束定数,每行除上下存者若干;又据各本所传之文,填写凑合,恰当原位,无容那移,其无证佐不敢妄入者仅阙十字,金山唐人书本存字如去莘酉竹法里山阴之类尽可成句,亦不轻为引用。较前后诸本又独多矣。

弨之于瘗鹤铭也,既备列五本于前,可以一览较然矣。然释文虽详,而本文未显,究不能与石鼓篆刻彪炳天壤,吁可惜也。原其要归,仍以重立原石为主,请试言其次第。盖重立之法,宜先以仰面一石,侧立一石,移置宝墨亭上。至仆石虽大,固曩所曾植,若扶而立之江边,斯称极快。否则俟冬日水涸时,掘其沙土,容身可拓,再别磨一石,依原位行次,效宋人之补刻重摹而精勒之,亦一快也。不然,姑将仰面一石取起,可一朝而毕,至为简易,从来遗墨数字即可垂之永远,况此石见存三十字,已得首尾之大概乎。诚令此石先得无恙,徐图再摹三十九字,与“不全”二字,并宋人补序三十四字,合一十三字,置于一处,则神物复还旧观。一以正前人之讹舛,一以启后来之信从,力而宝之,是所望于博雅君子者也。余如于丁未迄于甲戌,垂三十载,其间篇游五岳,较刻诸书,故鹿鹿无暇。每思各依原形,大小摹刻四幅于家园。日月逾迈,忽至七旬。鸣呼!余且老矣,方苦形神之衰惫,老病之相侵,无可如何。因念兹殷勤细访,亦大费苦心,亟重刻此本,并力疾双钩数纸,以待识者。且玩而老焉,可矣。至于石之果能复立,耀光怪而吐虹霓,他日有望气者,是必远知神物之所在也。张弨《论辨》

立石真侣有丹杨外仙尉,考郡名,唐曰丹杨,史迁《年表》文从“杨”,《祭侄帖》颜鲁公官爵亦然。今之仙尉,晋邪?唐邪?正自待辨。朱长文《帖考》载云:梁普通四年陶宏景书。计侨玉烟翻刻本跋

按丹阳古云阳县,唐天宝初号丹阳,非晋汉之比。汉丹杨郡治秣陵,以山多赤柳得名,故古本丹杨皆从木也。又按壬辰为梁天监十一年,甲午乃十三年,即以此铭为宏景书,亦当系之天监中,不知长文何据而云普通四年。汪士铉辨

淮阴张力臣乘江水归壑,入焦山之麓,藉落叶而仰读瘗鹤铭辞。聚四名石绘作图,聊以宋人补刻字,伦序不紊,且证为顾逋翁书。盖逋翁故宅虽在海盐之横山,而学道句曲,遂移居于此。《集》中有谢王郎中见赠琴鹤诗,鹤殆出于性所好,斯瘗之作铭,理有然者。自处士之图出,足以息众说之纷纶矣。《曝书亭集》

此铭旧在焦山下崖江流乱石间,非俟霜降水涸,布席仰卧,即不可拓,故人间难得。近曰沧洲使君拽至山上,拓之为易,然正恐自此以后无鹤铭矣。雍正六年秋七月,特遣从事孙龙往焦山拓一本,并沧洲新刻石亦拓以来,又润城蒋亦重于北固得米老题字,云“仲宣法芝米芾元祐辛未孟夏观山樵书”凡十有六字,亦左行,至类鹤铭,乃从来未有者,老友蒋拙存以一纸赠余。特附列铭后,以为绝观。竹云题跋

退谷先生于瘗鹤铭罗举众说,考订精审,后千载可无异论矣。近金陵老友程南耕寄示张力臣《瘗鹤铭辨书》,后一首则云:云林以为陶贞白书,或疑不类。所云本山重刻之文,“上皇山樵”下增人“逸少”三字,乃依陈氏《玉烟堂帖》而讹。考黄、董、陶所录原文无此三字。陈氏刻于明代,不知何所据而以讹传讹也。又云:按皮 曰休先生字逸少,后字袭美。见《北梦琐言》诗集内有《悼鹤诗》云“却向人间葬令威”,此瘗鹤之证也。又一诗序云:华亭鹤闻之旧矣,及来吴中,以钱半千得一双,养之经岁,不幸为饮啄所误而卒,悼之不已,遂继以诗。陆鲁望和云:更向芝田为乞铭。此撰铭之证也。又云:袭美为唐懿宗咸通八年进士,崔璞守苏,辟军事判官,自叙以九年从北固至姑苏。成通十三年壬辰,僖宗乾符元年甲午,袭美正在吴中,其年相合。集内与茅山广文、南阳博士诗,皆不书其姓氏,又忆华阳润卿博士诗,亦不书其姓。鲁望亦有寄华阳山人诗,与石刻华阳真逸、“上皇山樵”、“丹阳仙尉”、“江阴真宰”诸称谓同。所云得于华亭,经岁卒,与铭辞合,文笔亦复相类。集内佗处称丙戌岁、庚寅岁,皆不书年号,又非独贞白为然也。又云,是铭疑袭美所作。而华阳北固之间无上皇山之名,惟会稽有之,南宋卜陵奏云:直以上皇青山之雄,翼以紫金白鹿之秀。岂袭美以右军遗迹在会稽,而己亦字逸少,遂假其名以传世欤?向传为右军书,亦非无故也。右南耕之说如此,是又出黄、董、陶、张之外而别自为说者。余虽未敢遽信以为然,然其言亦似有可取者,知其一说而不知其又有一说,旁引而曲证,古人不废也。南耕名嗣章,上元名宿,与蔗畦兄弟亦世好,故备采于后以相质。沈大成《学福斋集》

屺瞻云:皮袭美顾道士亡弟子乞铭诗云“大椿枯后新为记,仙鹤亡来始有铭”,正用瘗鹤铭事。若近出逋翁,肯以对庄子乎?按陆鲁望悼鹤诗,有“君才真似清如水,应向芝田更勒铭”,见《松陵集》,亦一证也。丁敬评观妙斋《金石考略》

按瘗鹤铭原刻焦山之阴崖石上,后摧落江中,宋淳熙中尝挽出,不知何年复堕江中。康熙甲午,苏州守长沙陈鹏年沧洲旅居京口,募工挽曳,迁而出之者五石,今所拓者是也。其未曳出时,张弨力臣尝于水落时卧石上拓之甚精,位置石本绘为图。于是汪士铉退谷备采昔人之论,详加辨证,著瘗鹤铭考一卷,首列诸家之本。一 曰邵资政亢考次本,附见《东观余论》卷后者,一曰张子厚堂本,附见《广川书跋》者;一曰金山经庋唐人书本,乃刁景纯约所得,亦见《广川书跋》者;一曰《辍耕录》本,一曰《近代流传碑刻》本,海昌陈氏刻之《玉烟堂法帖》者,各本俱字句多寡不同,以今石本校之,往往不合,似皆非确据石刻者。退谷考之已详,兹不具载。今惟取石本现存者合全与半共九十字,大书居中,复据张力臣所补者小字旁注,取便于读。若《集古录》以下诸家论说可资考证者,节取存之。又近年海盐张燕昌芑堂尝取杨大瓢未出水藏拓本重摹刻之,增多“华阳真逸纪也”六字,亦足见旧拓之不易多见者也。序铭皆正行书,而序云篆铭不朽,此非篆隶书体之谓也。《说文》:篆引书也,谓笔引而出也。《字说》云引而上行,引而下行,亦此义。序盖谓引笔作铭,以垂不朽也。“篆铭”二字不见他碑,诸说亦未有论及者,因附识之。书人旧说,如聚讼,谛观此铭,正如董文敏评《黄庭经》,必出杨、许诸人手,飘飘有仙气,其为通明遗迹无疑。或谓为右军书者,盖缘黄文节公诗,有“大字无过瘗鹤铭,小字无过遗教经”,似两书皆出右军,故后人亦多袭其说耳。《萃编》

要离墓残碣

拓本高二尺,广一尺四寸。正书,两行,行三字,下缺。

烈士要汉梁伯

梁修要离墓碣,乾隆时出土于吴门专诸巷后城下。光绪十二年丙戌岁朝春,石门李嘉福笙鱼得石志之。题字刻石右方,分书。

要离墓残碣,高二尺,宽一尺四寸五分,厚三寸二分。文曰:“烈士要汉梁伯”,二行,行三字,迳六寸至四寸强不等,正书。乾隆时苏州专诸巷后城下出土,李氏定为梁修要离墓碣,惜无佐证。按范成大《吴郡志》,要离墓在阊门外金昌亭旁;又云宋少帝废为营阳王,幽于吴郡,徐羡之等使邢安泰弑帝于金昌亭,帝突走出阊门,追者以门关踣之。此云走出阊门,则亭尚在城中,范氏两说后先自异。就令城有迁徙,亦当先狭后广,决无赵宋时城反狭于刘宋时城之理。专诸巷在阊门内,要离墓既在金昌亭旁,今此残碣出专诸巷后城下,则是墓在城中,即为亭在城中确据,而旧说两歧,可折衷一是矣。《吴地记》云:梁鸿墓在太伯庙南,与要离坟并。以今地段考之,专诸巷适在太伯庙南,亦合。况周颐《选巷丛谭》

至德井栏题字

四面,拓本高一尺四寸,广一尺二寸。井名分书三字,字迳五寸。纪年正书四字,字迳一寸五分。

涌井

至德元年

栏五方,“涌金井”三字占其三方,字迳五寸。德上存“至”之半,定为唐刻。《续江宁府志》

右井栏《江宁府志》定为唐刻,非也。按陈后主、唐肃宗并用至德纪元,唐至德称载不称年,此云元年,决为陈刻无疑。书势浑峻苍凝,亦非中唐所克办。“金”作“”《汉书·息夫躬传》“秋风为我”,汉平舆令薛君碑“童椎睑伸”,“”即“”,金旁并作“全”与此合。井作“”,《说文》井八家一井,象构韩形。“·”之象也。凡井之属如“”“”等字皆从“”。

阿弥佗佛在铜山云龙山

拓本四纸,高广各一尺,正书。

阿弥佗佛

右魏太武磨崖“阿弥佗佛”四字,宋贺铸和张谋父《游石佛山诗》序云:案《南北史·彭城图经》,魏太平真君十一年,太武南侵至瓜步,筑宫驻跸,声欲渡江;宋人患之,遣使请婚,馈百牢以犒师。明年春,旋师渡淮,复留连徐方,再旬始北去。今彭城南五里因山镵佛,高十许丈。东北百步有大磐石,欹枕小溪,划然四字, 曰“阿弥佗佛”皆径尺余。盖当时太武以铁箠画是字,非刊刻也。乙丑初张谋父赋诗,要余属和焉。其诗曰:中区昔屯否,代邦天所开。鸿图属太武,不世英雄才。南洗洛阳血,西荡长安灰。毡车十万弃,略地驱风雷。一苇济第淮,筑宫瓜步隈。东邻拜牢饩,走使为婚媒。云旗即归路,览胜此徘徊。俯挥铁马鞭,顽石同陶坯。划成四大字,屹栗阴虹摧。沦精入崖壑,怒气差蟠回。茫茫六百年,风雨生莓苔。伟绩寝销泯,威灵安在哉。君为访古游,赋诗追七哀。人生谁不尔,零落仝尘埃。按磨崖字迹今犹存云龙山东麓,直行四字。东向稍南,有金人题名,凡三行,行四五字不等。字多漫漶,可见者三人。后三行,行四字,书正大元年七月上旬同观。皆南向。又稍西有元人题识,凡二行,四五字不等。可见者“大德八年九月日三人”凡九字,皆东南向。苏子由《魏佛歌》“睥睨山川俯画地,画作西方佛名字”,盖即指字。

云台山王谟题名并诗在海州

拓本高三尺,广三尺五寸。正书,九行,字数不等。

维大隋开皇三年,岁次癸卯,四月乙亥朔,十七日,使持节上仪同、海州诸军事、海州刺史、南阳县开国侯、京兆王谟巡历至此记后代。其诗曰:因巡来至此,瞩海看波流。自兹一度往,何日更回眸。

按王谟《隋书》无传。隋海州刺史可考者得房恭懿、李亮二人。是刻为开皇三年,按《房恭懿传》:开皇初授新丰令,政为三辅最,超授泽州司马,迁德州司马。在职岁余,拜海州刺史。是其历官考绩,颇阅岁时,其为海州刺史当在王谟之后。考《隋书·百官志》:总管刺史加使持节,又上仪同为从四品,开国侯为正二品。王谟殆以总管刺史著功绩,故勋品较隆欤。隋代如樊叔略,以汴州刺史加大将军安定郡公;公孙景茂以息州刺史加上仪同三司,可证也。又按开皇三年十一月甲午罢天下诸郡,以州统县,自是刺史名虽存,职理一郡而已。是刻为四月,尚在未改制以前。

齐韦略墓志在徐州

拓本高广均二尺五寸。正书,二十二行,行三十字,字迳五分。

故行台待郎韦君墓志并序

君讳略,字土明,本京兆人,今居徐州之彭城县。济阴府君昶之少子。幼清警,十余岁便有鉴识。善与人交,匈襟豁如也。好书史,便尺牍,明解释义,言论人微,又习弓马,重任侠,文武志行,为东南之美。弱冠与州里邓子春、子信诸从兄弟势濠上之游,相得甚忻,时人重其交致。齐天保末,赵使君彦深置行台省以为待郎。后阳使君斐辟为州都兼户曹参军,又摄郎任。所居皆能称职,声誉甚芳。二使君深相待遇,并略常礼,祓巾谈议,有如朋执。皇建年大使巡省,举拔英俊,被徵入邺,授殿内将军,重加选擢,直于并省。吏部在勤剧之地,驱策累年,每著功绩,为当时之最。敕令先叙,以酬展劳,未及除授,以母忧而止。居丧顷毁,殆将灭性。虽和阮异徒,而我兼其厚,属疆场多故,兵革屡兴,旧君行台尉雄受蜃南罚,尚书苏珍之任唯军正。推毂之始,诏委徵辟,乃启君从戎,委以机要。既而南师败绩,赴敌死,知与不知不殒涕。时武平三年四月廿六日。战在秦州,家无立子,妻女孤茕,骸骨不□,精神飘逝。斯亦存亡之极艰,友朋之所深痛者也。□□□年岁□戊申十二口丙申朔,十四日已酉,招魂葬于济阴府君墓次。子信手不堪书,口占左右,粗述悲情。其铭曰:峄阳孤桐,泗摈浮彀。邻兹二美,宾归才令。矫矫风功,堂堂雅正。藏器俟时,铺珍待聘。清谈亟举,辟书俄及。乃从羔鹰,仍见维絷。九品共推,万邦皆指。文干兼美,声芳允集。前君崖岸,后将波澜。鸿陆俱远,龙门并难。资其水镜,好我椒兰。忘年□□,降贵捐飧。猗欤使乎,搜扬俊惠。海宾见赏,异田有识。衰然首鹰,忽焉前陟。趋侍之荣,瞀古之力。傭绩既显,宠渥将摅。且□荫鹤,奄蠹枯鱼。衰伤行路,恸感邻居。松竹滋垄,鸟兽依庐。乱离当恤,功名宜徇。预凿凶门,光欢虞殡。埋轮致尽,结缨靡怯。骨朽他乡,名传后进。庭无荷构,室有孤孀。夜悲曹女,昼哭齐姜。予怀宿好,抚事憎伤。何言任子,翻同杞梁。小黄灵应,闻诸往录。北邙还招,遂以成俗。明衣已备,芍口又束。魂兮归来,安此山足。

夫人荧阳邓氏,祖州主薄、州都奉朝请宁槊将军、中散大夫,父直阅将军。

大女适与彭城齐孝融,身为功曹口州口口秦州刺史。

小女适与彭城刘舍王,父州主薄、祖东太山郡将。

北齐韦略墓志,略徐州人,天保三年从高岳南伐,于秦州阵亡,招魂以葬。隋开皇戊申葬于父墓。赵彦深即彦渊,避唐讳。《齐书》有传,传言天保初出为东南道行台、徐州刺史,号为赵行台。顿略即是时为侍郎。阳斐,亦见《齐书·文宣纪》,天保三年以清河王岳司徒潘相乐与东南道行台辛术率众南伐,即在此时阵殁,与碑合。惟隋《百官志》齐行台在令无文,其尚书丞郎皆权制而置员焉。秦州,齐无地理志,考刘宋秦郡属南兖州,在今江苏六合县北。高岳南伐,正在斯境,其即战殁之地欤。“受蜃”即左传之“受脤”,“知与不知不殒涕”“知”下脱“无”字。□□□年岁□戊申是开皇八年。江苏北碑最少,近今出土罕见之品。“宁槊”即“宁朔”“待郎”即“侍郎”别体字。

上方山王以成题记

翦裱本,分书,字迳六寸许。

大隋大业七年辛未,岁七月甲申朔,乙酉造。邑主王以成。

按上方山古谓之横山。寺名楞伽,为宋宝积、治平二寺,今止存治平。此刻未见前人著录,近代讲金石家谓文刻于塔盘,误。乃刻于井口之图石版,因讹为盘耳。

摄山栖霞寺明徵君碑在上元摄山本寺

拓本连额高一丈一尺一寸八分,广三尺六寸。行书五十三行,行七十四字。

明徵君碑

篆书两行,行二字。

摄山栖霞寺明徵君之碑

御制。

朝议郎行左金吾卫长史、侍相王书,臣高正臣奉敕书。

朝散大夫、守太子洗马、王知敬篆书。

朕闻钟山玉阙,羽驾之所巡游,昆岳金台,虫儿衣之所翔集。虽复真宗窅眇,神理希微,犹居三界之中,未出九天之外。唯有乘如广连,妙觉圆明,因无生以济有生,就无象而成大象。道隔去来之际,筌系靡得其端,理忘动寂之机,随迎罕窥其奥。得其门者如髻宝之希逢,臻其极者似昙花之难遇。南齐徵君明僧绍者,平原人也。仲雍诞其绵允,井伯播其灵苗,芳源肇于孟明,因即以明为姓。曾祖忱,晋著作郎。祖玩,晋建威将军,凤经流誉,雅韵隆于八儒,豹略申威,香名高于七校。父略,宋平原太守、中书侍郎,朱明出抚,扬惠化而旁沾,紫诰攸司,罄忠规而奉上。徵君早植净因,宿苞种智,悟真空于绮岁,体法性于青襟。照与神通,心将道合,遗荣轩冕。少无尘杂之情,托志林岩,自叶幽贞之趣。亭亭秀气,掩璧月而架丹霄,皎皎清衿,漱琼湍而凌碧濑。即相非相,指万象为虚空。无我无人,等四流于寂灭。加以学穷儒肆,该综典坟,论极玄津,精通老易。至若鹿野龙宫之秘,猿江鹤树之文,莫不递贯清衷,总持丹府。班荆坐樾,独神王于亭睾。朗啸长吟,乃情超于宇宙。蒲轮每至,攀桂之节逾高。玉帛屡陈,枕石之诚弥固。遂乃缅怀飞遁,杭迹崂山,托岫疏阶,凭林结栋,纫兰制芟。方轻藻火之衣,爽籁风松,自代管弦之响。横经者四集,请益者千余。高凤愧以韬光,张超谢以成市。于是南风不竞,东土构屯。人厌豺狼之毒,家充蛇豕之饵。盗仍有道,望境归仁,共结盟誓之言,不犯徵君之界,岂非至诚攸感,木石关心者乎?及玄历告终,青光启祚,齐高祖希风伫德,侧席傍求,屡下徵书,确乎不拔。其后又移居郁洲掩榆山栖云精舍,情亲鱼鸟,志狎烟霞,蜕影樊笼,萧然独往。齐建元元年又下诏徵为散骑侍郎,又不就。既而济岱沦胥,公私荡覆。稽天之浸,将湮滔海之居,燎原之火,欲烬藏山之璞。乃鸿骞凤举,腾万仞以高翔,择木选君,相九土而遥集,凌江迥憩,遂届南京。负杖泉邱,游睨林壑。历观圣境。行次摄山,神谷仙岩,特符心赏。于是披榛剃草,定迹深栖,树槿疏池,有终焉之志。此山其状如伞,故亦号 曰伞山。丹穴红泉,共星河而竞写。珠林镜(蜥),与月桂而交晖。鸟哢岩虚,猿吟涧静,松门杳蔼,去来千里之云。花楦丰茸,含吐十枝之日。实息心之胜地,乃宴坐之名区。爰集法流,于焉讲肄。音容秀彻,宇量端凝。放论会奇,兴言 入妙。若鸿钟之虚受,有击必扬。似明镜之忘疲,无来不应。于时玄儒兼阐,道俗同归,俱号净名,以旌至德。先是山多猛噬,人罕登临。升岩有仙谷之危,越涧等凭河之险,徵君心不忤物,总万类以敷仁。故使物有革心,屏三毒而归惠。兴风敛暴,遽承探鲠之恩。游雾含辛,自埒报珠之感。于时齐道方穆,寤寐求贤,永明元年又徵为国子博士。徵君隐居求志,义越于由光,不降凝心,迹高于园绮,凿坏贞遁。漱石忘归,鹤版载临,豹姿逾远。俄有法师僧辩承风景慕,翼徒振锡,翻然戾止。法师业隆三藏,道迈四依,戒行坚明,律轨严净。欣然一遇,叶契千龄,子琴为莫逆之交,温雪岂容声之友,因即邻岩构宇,别起梵居。耸峤飞柯,含风吐雾,栖霞之寺,由此创名。福地裁基,肇发初心之誓。法门落构,遽钟后说之辰。安居顷之,辩师仙化,六年顶拜。虽开青石之坛,千日威光,未建紫金之岳。徵君积缘登妙,至感入微,尝梦法身,冠于曾(谳)。后因乘眺,屣步林亭,乃有浮磬吟空,写圆音于帷树;飞香散迥,腾宝气于炉峰。又睹真颜于岩之首,神光骇瞩。若登灵鹫之山,妙力难思;如游瞽龙之邑,岂必无垢佛国。独荫珠云,净德王家,方承珂雪。是知不行而至,冥通应感之符,为法而来。实昭光启之福,非夫慧因宿植,其孰与于此哉。于是拜受嘉微,愿言经始,将于岩壁造大尊仪,乃眷为山。未遑初篑,遽而西川智士,与晓岳而俱倾,东国高人,随夜星而共没。琼瑶落彩,峰岫沈晖。永明二年奄迁丹壑。第二子临沂公仲璋顾慕曾峦,既崩心于岵望,徘徊曩构,更泣血于楹书。遂琢彼翠屏,爰开叶座,舍兹碧题,式建花宫。上宪忧填之区,仰镂能仁之像,校美何充之宅。遽兴崇德之闱,逖彼萧宗,大宏释典。文惠太子及竞陵王,或澄少海之源,派朝宗于法海,或茂本枝之颖,发萌枑于禅枝;或舍净财,光隆慧业。时有沙门法度,为智殿之栋梁,即此旧基,更兴新制,又造尊像十有余龛及梁运载兴,锐心回向,大林精舍,并事庄严。临川王载剖竹符,宣化惟扬之境,言寻奈苑,兴想拔茅之义。以天监一十五载造无量寿像一区,带地连光,合高五丈。满月之瑞,湛珠镜以出云崖。聚日之辉,升璧轮而皎烟路。参差四注,周以鸟翅之房,迢递千寻,饰以鱼鳞之瓦。击鸣乾于爽籁,则步影齐归。丽停午于高曦,则息心攸萃。逾锦城而特建,掩银界而孤标。良由积慧所符,大士著甚深之业。用能遥诚克果,永代增希有之缘,以旷劫之隆因,开含生之至福。伟哉壮观,无得而称。朕肃纂祯图,丕承宝历。澄九溟而有截,晏八表而无为。紫塞丹岑,接封畿于上苑。白门青野,颖(賝)贽于仙闱。将使率土苍生,镇升仁寿之域。普天黔首,永蹈淳古之源。崇庆越于两仪,景运逾于万劫。属以冕旒多暇,物色傍求。赡江汉而载怀,咏林泉而兴想。钦风味道,恨不同时。古往今来,抚运化而虽寂。德崇业著,眷冲漠而犹存。寤寐遗尘,有兼前烈,瞻言胜轨,叹伫帷深。今故于彼度人,常满七七,各兼衣钵,钱二百贯绢二百匹,苏叁拾斛,绣像、织成像,新旧翻译一切经一藏,并幡华等物,凭幽寻之曩迹,光显德门。托嘉遁之名区,追崇仁里。就福宇而延福,即祥基以缔祥。冀缘金囿之庭,近叶珠囊之耀。所愿道因法岸,契果禅林。九鼎与元极同安,七庙与紫微齐固。总三千之净土,并沐薰歌,罄百亿之恒沙,长为寿算。铁围之所苞括,玉烛之所照临,长餐六气之和,俱藻一音之听。夫象以画意,意非象而不申。言以会情,情非言而不畅。是以发挥二缔,弘演四依,迥托莲花之峰,遥刻芝英之字。庶海桑频变,孤超(弃)岳之碑,城芥屡空,独跨稽岑之篆,式陈茂实。乃作铭云:悠悠法界,总总含生。轮回欲海,起灭身城。俱安大夜,共习无明。爱尘岳聚,毒树云平其一。邈矣遍知,超然独悟。遽乘五演,高披六度。大空善说,中天巧谕。引彼迷途,归之觉路其二。猗欤净行,育彩昆田。远将珪组,代著忠贤。戒支宿习,种智斯圆。栋梁三宝,薰修四禅其三。爰始筮宾,薜萝攸整。蹈海沈迹。栖岩灭影。天地构屯,干戈平警。北林罔庇,南辕载骋其四。翻飞泽国,历考山图。言瞻碧磴,自韫玄珠。回峰架室,枕壑通衢。鳣庭广跨,马帐宏敷其五。同气相求,善邻遥托。道符久敬,心均常乐。对辟金园,并疏银阁。宿停帝马,峦归梵鹤其六。空分瑞塔,地积香台。□□霄映,珠云旦来。千光雾起,七净霞开。谷边飞锡,涧下乘杯其七。桂山(南)参差,松亭隐蔼。石坛照锦,瑶泉泻籁。岫接香炉,峰承宝盖。翔凫演法,毒龙销害其八。梵宫既启,海福长深。噬虺忘穴,飞鹗革音。群生普戴,奕祀同钦。不有高节,宁符宿心其九。负扆多闲,闻风逖想。茂轨遐劭,清晖遽往。伫契业于圆明,冀崇缘于方广。镂飞篆于曾岳,齐胜基于穹壤其十。

□□年岁在景子四月戊戌朔,廿五日壬戌建。

右唐明徵君碑,徵君者梁人,名山宾也。高宗朝,其裔孙宗俨以方伎进,故立此碑。《旧唐史》言高宗自制文而书之,非也。盖高宗撰文。高正臣书耳。《金石录》

右高宗御制,高正臣书,王知敬篆额。碑阴有“栖霞”二大字,乃大中庚子岁立。今碑乃景子立。此即米芾所谓“手摩一丈玉,读尽上元记”者。书自《圣教序》中出,极有风骨可爱。《苍润轩帖跋》

上元三年四月立,今在上元县栖霞寺。唐有两上元。此云景子者,高宗号也。《旧唐书·明崇俨传》累迁正谏大夫,特令人阁供奉。崇俨每因谒见,辄假以神道,颇陈时政得失,帝深加允纳。润州栖霞寺是其五代祖梁处士山宾故宅,帝特为制碑文,亲书于石,论者荣之。今按此碑乃高正臣书,史家以御制并讹为御书耳《金石文字记》

按碑云南齐徵君明僧绍者,太原人也。初序其隐遁之高,继言栖霞之胜,而以度人赐金钱、绢等物终之。则立碑者以僧绍,非山宾审矣。《梁书·山宾传》:父僧绍隐居不仕,宋末以国子博士徵不就。而山宾官侍中,旧书竟以侍中为处士,德甫复以此碑之僧绍为山宾,何耶?《齐书·僧绍传》:永明元年以国子博士徵不就,卒。故此碑云“南齐徵君”。《梁书》所云“宋末徵者”亦误。然《传》云子元琳,字德璋,而无山宾。《齐书》修于梁,山宾为梁大臣,而反遗之何也?碑又云:法师僧辨爰来至止,别起梵居,栖霞之寺由此创名。盖辨依绍建寺,并非明氏故宅。使高宗宠加崇俨,宜于碑末及其名字,即山宾亦未之及,未知刘氏何据?舛谬至此。新书削去制碑一语,有以哉。《金石后录》

右栖霞寺明徵君碑,徵君者南齐处士僧绍。朱锡鬯以为梁处士山宾,盖承《旧唐书·明崇俨传》之误。山宾仕梁通显,殁,赠侍中,非处士也。据碑舍宅为寺,乃僧绍第二子临沂公仲璋,而《崇俨传》以为山宾故宅,皆误也。碑称僧绍祖玩,晋建威将军,而《南史》云州中从事。父略宋平原太守、中书侍郎,而《南史》云给事中,未知孰是。碑称移居郁洲掩榆山,而史作奄榆。掩奄本一字,金陵在明代有南京之称,此碑云乃届南京,似先为之谶矣。潜研堂《金石文·跋尾》

按碑题朝议郎、行左金吾卫长史、侍相王书,臣高正臣奉敕书。高正臣史无传。相王即睿宗,《旧唐书·睿宗纪》:帝好学,工草隶,尤爱文字训诂之书。上元二年封相王,《高宗纪》作三年正月。拜右卫大将军。正臣时为侍书,则正臣之能书宜矣。《新唐书·百官志》:王府官无侍书专员,但有友一人,掌侍游处规讽道义。侍读无定员。文学一人,掌校典籍。侍从文章,则是侍书之员或即侍读文学所兼也。又《百官志·注》云:高宗中宗时相王府长史以宰相兼之,则其他之兼者可知矣。又左右金吾卫、兵曹、骑曹、胄曹、参军事,各有长史一人,正臣时正授此官也。篆额者王知敬,史附《王友贞传》但云善书隶。今观此碑,则又知其工于篆也。碑云“南齐徵君明僧绍者太原人也。仲雍诞其绵允,井伯播其灵苗,芳源肇于孟明,因即以明为姓”。通志《氏族略》:以字为氏者,明氏姬姓,虞仲之后也,有百里奚者为虞之公族大夫。晋献公灭虞,虏虞公及其大夫百里奚以媵秦穆姬,自此遂为秦大夫。奚生孟明视,视名也,明字也,以字为氏。下文载宋朝明姓者三人:明镐、明觌、明(櫜),而独不及上溯徵君诸人。《南史》传明僧绍字休烈,平原鬲人,一字承烈。其先吴太伯之裔,百里奚子孟明以名为姓云。太伯之裔与碑异,以名为姓,与氏族略异。碑云曾祖忱,晋著作郎;祖玩晋建威将军;父略宋平原太守、中书侍郎。晋宋书皆无传,《南齐书·僧绍传》不载曾祖,但云祖玩州中从事,父略给事中,《南史》亦但云祖玩州治中,父略给事中,历官俱与碑异。传云:僧绍有儒术,宋元嘉中再举秀才,永光中,镇北府,辟功曹,并不就,隐长广郡崂山,聚徒立学。碑不著宋年号,但云蒲轮再至,攀桂之节逾高,玉帛屡陈,枕石之诚弥固。遂乃缅怀飞遁,抗迹崂山,横经者四集,请益者千余。崂山在今胶州即墨县,刘宋时为不其县,属长广郡。崂又作牢,《魏书·地形志》:长广郡不其县有牢山,又作劳。《太平寰宇记》:大劳山、小劳山。《郡国志》云夫差登之,得灵宝度人经。《齐记》云:泰山自然高,不如东海劳。《山东通志》:在即墨县南六十里,滨于海,其山有二,高者 曰大劳,差小者曰小劳;二山相连,高二十五里,周八十里。顾宁人《劳山图志·序》曰:劳山在今即墨县东南海上,有大劳、小劳,其峰数十,总名曰劳。志言秦始皇登劳盛山,望蓬莱,因谓此山一名劳盛,而不得其所以立名之义。案《南史》明僧绍隐于长广郡之崂山,则字或从山;又《汉书》成山作盛山,在今文登县东北,则劳、盛自是两山,古人立言尚简。齐之东偏三面寰海,其斗人海处,南劳而北盛,则尽乎齐东境矣。其山高大,深阻旁薄二三百里,以其僻在海隅,故人迹罕至。人则从而夸之,以为神仙之宅,灵异之府。其说云:吴王夫差登此山,得灵宝度人经。考之《春秋传》:吴王伐齐,仅至艾陵,而徐承率舟师自海道人齐,为齐人所败而去,则夫差未尝至此也。自田齐之末,有神仙之论。而秦皇、汉武,谓真有神人在穷山巨海之中。于是八神之祠遍于海上,万乘之驾常在东莱。秦皇登之,必一郡供张,数县储偫,四民废业,千里驿骚。于是齐人苦之,而名 曰劳山也。其以是夫?此劳山之说较诸家为最晰,因附载之。碑云:齐高祖屡下徵书,确乎不拔,其后又称郁洲掩榆山,栖云精合。掩榆《齐书》、《南史》俱作奄榆。建元元年,又下诏徵为散骑侍郎,又不就。既而济岱沦胥,公私荡覆,凌江迥憩,遂届南京,行次摄山,有终焉之志。此山其状如伞,故亦号 曰伞山。爰集清流,于焉讲肄。永明元年又徵为国子博士,徵君凿坏贞遁,漱石忘归,鹤版载临,豹姿逾远。俄有法师僧辩欣然一遇,叶契千龄。因即邻岩构宇,别起梵居,栖霞之寺由此创名。安居顷之,辩师迁化。徵君尝梦法身,冠于曾(谳),后因乘眺,又睹真颜于岩之首,将于岩壁造大尊仪,永明二年奄迁丹壑。《南齐》、《南史》两传皆同,惟建元徵散骑侍郎,两传作正员外郎,法师僧辩两传作僧远。又“摄山”上有“江乘”二字,碑所无也。又传称:齐太祖遗竹根如意、笋箨冠,隐者以为荣。此事碑亦不叙入。江乘县宋属南琅邪郡,齐时废郡,隋时废县入句容。《江南通志》:摄山在江宁府东北四十五里。《南史》云齐明僧绍居此山后,舍宅为栖霞寺。通志又云栖霞寺在府东北摄山,南齐明僧绍故宅,唐改功德寺,高宗制明隐君碑,亦尚完。按舍宅为栖霞寺,《南史·僧绍传》无此语。此碑额题摄山栖霞寺,亦未尝改为功德寺,通志语皆未晰也。又《古迹门》载:明僧绍宅在上元县摄山,永明七年僧绍舍宅为寺,即今栖霞寺。僧绍于永明二年已卒,安得至七年舍宅乎?通志盖误读陈侍中尚书令江总持所撰摄山栖霞寺碑文也。总持文云:南徐州郎琊郡江乘县界有摄山者,其状似伞,亦名伞山。尹先生记 曰:山多草药,可以摄养,故以摄名焉。齐居士平原明僧绍宋泰始中尝游此山,仍有终焉之志,乃刊木驾峰,剃草开径,披拂榛梗,结构茅茨。廿许年不事人世,有法度禅师与僧绍冥契甚善,尝于山舍讲无量寿经,中夜忽见金光照室光中如有台馆形像。居士遂舍本宅,欲成此寺,即齐永明七年正月三日,度上人之所构也。居士有怀创造,俄而物故。其第二子仲璋为临沂令,克荷先业,庄严龛象。首于西峰石壁与度禅师镌造无量寿佛,坐身三丈一尺五寸,通座四丈,并二菩萨,倚高三丈三寸云云。详玩碑文,显系僧绍存 曰欲舍宅而未果,至永明七年其子仲璋与度上人构成之也。自《通志》误会江碑之意,而《江宁府志》及近出之《摄山志》皆误以为僧绍舍宅在永明七年矣。南史传云僧绍子元琳、仲璋、山宾并传家业,山宾最知名。《南齐书》则曰子元琳字仲璋,是元琳、仲璋为一人也。碑乃云第二子临沂公仲璋,可知长子为元琳,《南齐书》误也。两传不详仲璋事迹。碑云“仲璋琢彼翠屏,爰开叶座,舍兹碧题,式建花宫”,此为仲璋舍宅为寺之证。又云“逖彼萧宗,大宏释教,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咸舍净财,光隆慧业”。时有沙门法度,即此旧基更与新制,又造尊象十有余龛,及梁运载兴,临川王以天监一十五载造无量寿象一区,带地连光,合高五丈。凡此故迹,今检通志,悉从简略。文惠太子齐世祖长子,竟陵王名子良,世祖弟二子,南齐《竟陵王传》称与文惠太子同好释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笃,数于邸园营斋戒,大集朝臣众僧,至于赋食行水,或躬亲其事。临川王宏梁太祖弟六子,《梁书》传称天监十五年所生,母陈太妃寝疾,宏与母弟南平王伟侍疾,并衣不解带,及太妃薨,水浆不人口者五日。据碑载栖霞造象适在是年,疑为太妃作也。碑云:今故与彼度人常满七七,各兼衣钵,钱二百贯,绢二百匹,苏三十斛,绣像织成像,新旧翻译一切经一藏,并幡华等物。凡此所赐钱物皆所以施福于栖霞者。详玩碑文,盖以栖霞振兴佛法,为求福之胜地,原其始建在仲璋克承僧绍之业,故不没其功,而为此碑未尝有一语及山宾,并亦不因崇俨之请也。苏三十斛,《本草》注:苏性舒畅,行气和血,苏及荏类而味辛如桂。《尔雅》谓之桂荏。此所赐以斛计,必是苏子。《本草》又云:九月收子打油,燃灯甚明。不知高宗赐此为然灯用否耶?此碑文字完好,而取诸史志参校,颇多互异,因详述之如此。碑立于上元三年四月,是年十一月始改元仪凤也。《萃编》五十九

在上元栖霞山麓,去梁安成碑东北五里许。按栖霞为金陵绝胜,寺已燹毁,而碑岿存;栖霞今曰之游,赖此石犹可语耳。碑以上元三年高正臣奉敕书,御制文字。近《怀仁集·圣教序》亦去太、高两宗御墨不远。初唐佳刻,照眼若新,良不易得。唯末行年岁上阙“上元三”三字,剥痕尚新,嘉庆诸老著录皆未言,盖近在廿年间。篆额者王知敬,其结衔字意独不与本碑同。儿子彝孙习摹知敬书,谓此结衔直是李药师碑意,当为知敬自题。审观之,尚不谬,因附存其说。唐人篆额,又自题衔,盖他碑所未有也。《经眼录》

按碑额上有“明徵君碑”篆书,《萃编》以摄山栖霞寺明徵君之碑为额,误以碑题为额矣。高正臣两唐书俱无传,惟宰相世系表有正臣,官襄州刺史,殆即其人。杜君绰碑结衔 曰:殷王府下阙文馆,张怀瓘书断云:正臣广平人,官至卫尉少卿,习右军法,元宗甚爱其书。自任润州、湖州,筋骨渐备,任申邵等州,体法又变。此其历官可考者。碑文以“窥奥”作“窥奥”,“抗迹”作“杭迹”,“哢”作“”,“层”作“曾”,以“三十”作“叁拾”,“桑”作“桒”,“”作“”,“罔”作“冈”,皆异文。□□霄暎《萃编》已失。严记作珂月,想见旧拓。今年字上缺“上元三”三字,是乱后损失,旧拓本尚存。

碑阴:栖霞二大字,正书。

栖霞

润州仁静观魏法师碑在丹徒

拓本连额高六尺,广二尺六寸。有穿。正书,三十二行,行七十五字。字迳

魏法师碑

分书,两行,行二字。

大唐润州仁静观魏法师碑并序

中书右史、兼崇文馆学士、安定胡楚宾撰 清河张德言书东海徐秀昉镌

原夫有物混成,分两仪而造天地,不言冲用,廓四序而运阴阳。为无为,事无事,是谓玄德,其善人之宝乎?自二皇之化不追,六辩之游罕嗣,舞利剑者矜情逸于盗夸,乘驷马都寓心忘于道进,遂使苍璧在玩,昆仑之珍非重,玄珠已沉,网为之求何获。若乃妙□悬解,深体至精,韫大白之高量,步中黄之前轨,悠然配极,邈天古以为邻,澹乎养空,清谷神而内保,得忘筌于真宰,抑有仁静魏师欤。法师讳降,字道崇。其先任城樊人也。稷林启构,元功迈于五臣。程树疏基,宗盟流于百代。复侯开兆,既叶车马之占,和戎受赐,且谐金石之响。信陵之名驰列国,降礼夷门。高梁之鉴极知人,延荣誓岳,岂止据河按部,入于贤臣之传。浮江树动,显于中兴之录。灵根所以增蔚,奕叶所以联华。曾祖允,梁安城王国侍郎,侍竹苑而彯缨,照通梁月,游兰台而奉茟。声迈楚风,谈诗茂醴席之恩,搞赋梦轶田之赏。祖迁,陈长沙王国将军,有大树之英略,司前茅之重任,维城所以式固,磐石所以载隆。考翔,隋奉信员外郎,雅量川淳,伟材山嶷,许霄翔凤,既骞巢阁之仪。孔门馈鲤,终有过庭之训。法师禀乾和之粹气,含岳镇之英精。蘅驭本良,载产滇池之曲。木难素美,重生郁浦之滨。肇自弱龄,夙称神骏,松飚激吹,人虚室以凝凉。桂魄分辉,照清襟而动色。翦羁伊始,慕道知归。栖真而会六通,克念而捐三业。居然夷静,不杂嚣尘。甫及冠年,心迹逾厉。严君有命,将择嘉姻。法师志在不羁,情敦无想,眷言畴昔,鄙德耀之齐眉。及此恭闻,类许由之洗耳,遂拂衣高蹈,托于茅山之观焉。有徐昂法师,道门领袖,一从投刺,爰事服膺。凡厥学徒,特推英妙。属炎精乱象,巨寝横流,蛇豕荐食,豺狼当道。昂师游方逃难,历涉名山。法师舆轿担登,陪奉遐路。虽复天台幽旷,罗浮超远,青溪(閟)景,紫盖凌烟,莫不躐蒙笼以迅驱,践莓苔而直指。沾霜沐露,极万里而忘疲。越壑逾岑,周十年而匪懈。太素上清之法,三景八会之文,咸就昂师,备皆餐受。昔紫云在瞩,关尹得其常名。玄门斯登,道陵探于秘篆,拟伦往载,异轸同归。既而圣历权舆,率土宁晏,驾言负笈,旋迹首采,复与昂师同还茅岭。昂师遍游五岳,摁石笥之真筌,傍察九宫,得琅函之宝契,餐霞漱 曰,神王中岩,业行高远,声闻辇毂。贞观九载被召入京,太宗嘉而悦之,于内道场供养。每屈峒山之驾,屡宣汾水之游,亲问昂师,询求上足。师云:有魏降者,精苦绝伦,冲退守一,当今莫二。先朝钦承道行,有裕宸襟,累降皇华,徵赴天邑。法师偶踪青领,叶契沧洲确操不权之心,固全长往之节。朝旨重违其愿乃亦忧而允之。由是蒙度出家,配居谁山之仁静观。此观东瞻环海,抃鳌灵浦澹其隅。西望锺阿,蟠龙秀岳纡其表。南则平皋极目,郊野云蒸。北则长江无际,波澜雾香。实卜居之胜境,固栖闲之福地。但以厥初缔构,多历年所,乱离瘼矣。栋宇焚如,蕊宫遗迹,久烬夷陵之火。莲座馀基,永泣骨台之露。岩扉涧牖,示免风霜。法师亦既来仪,聿怀兴复。因万方之无事,恻九仞之亏功。经启全摹,范围崇址。原陵文杏,人雕梁而迥亘。岱甽贞松,分绮楹而间植。修廊宛转,两耀回薄于棼楣。稷殿阴岑,四时隔碍于廉幌。金颜俯映,似窥光碧之庭。珠帐傍垂,疑迩泰丹之室。非夫思通神域,将孰臻于此哉。郁彼洞天,实称宝地,列真所馆,帷帝下都。法师畴昔隐沦,是焉游憩,迄于永久,无革登临。尝以一朝诣于方隅仙穴,于穴之际,遇猛兽焉,跪奉法师出居于外,俄而危峰之上数石俱倾,兽又奉师旋于本次。岂非至德冥感,神灵所扶?法师动静怡然,音容自若,孰与夫探鲠无惧,循槛不惊,可同年而语矣。天皇纂戎当扆,执契凝图,怀柔百灵,体合三大。凡厥真仙之府,咸崇望秩之规。总章二年诏于茅山修福,精湮茂典,并委于师。天后又降殊恩,赐山水纳帔一缘,回绮文于星杼,绚宝饰于云衣。悠悠往初,未之有也。方谓天心辅德,神道福谦,隋大椿而不凋,比仙松以俱茂,岂意少微之象,奄属辰已之期。奥以上元三年六月六日,忽有异香满室,佳气充庭,合观相骇,惊其所谓。师乃晨兴沐浴,匡坐凝怀,命诸弟子而谓之 曰“仙官见召,吾其往乎”,有顷之间,然仙化。春秋八十有二,颜色不变,屈伸如常。道俗瞻奉,哀感行路。即以其月十三日安厝于观西南之马迹山。远近攀号,人将万数,擗摽哀送,凌蔽山原。于时朱明驭辰,赤熛驰景,灵舆将发,深虑烦高欠。其日乃阴云翳天,凉风指野,区宇澄肃,宛若高秋。固知吉人云亡,又亦幽明感应。先是茅山高顶每有三白鹤焉。方事之殷,鹤乃届于坟所,(盒)翼来下,疑接玉乔之仙,投足哀鸣,似切子安之逝,非夫精诚所达,罕或异类衔悲。时众观瞻,莫不凄叹。惟法师立身制事,惩邪屏欲,以聃周为师范,以巢务为宾朋。处顺安排,不忧于俗。阴阳纬侯,河洛图书。九门开闭之占,五色死生之变,常善救物,匪替于心,犹山宗之括众材,若谷王之纳群派。鼎俎弗用,恒以松桂为资。钟廪所精,务供藜茔之士。是故邦君藩后,拥篲轼闾,莫不仰止高山,盈量而返。武陟公李厚德、范阳公卢承庆、驸马都尉乔师望等,并以懋功明德,作牧朱方,闻风致礼,披云投谒,饥渴道味,极师资之敬焉。其余鼓箕抠衣升堂坐庑者,先进后进千有余人。实所谓明白四通含德之厚者矣。惜乎黄金难化,青石遽湮,葛陂之杖不归,叶县之棺俄远。依依宿草,湎晨露而增凄。寂寂修杨,吟寒风而自咽。犹子道士元昶、弟子胡思简、桓文祭、萧弘楷、王文义,门人赵志冲、徐文珞、祁行则、魏法恽、张文礼、朱玄爽、石忍等并夙承教义,恭陪善学,挹隆慈而得宝,循往化而凝哀。同气相求,飚言于众 曰:夫惟天为大,日月有盈亏之道,谓地盖广,陵谷有迁谢之期。不镂迹于丰碑,何著芳于神理。盍旌故实,用表德音。丹徒魏行斌我之自出,法师曩昔情深宗眷,感惟永往,须余制文。诚则不材,岂忘从众,式陈无愧。乃作铭云:大满若冲,其用不穷。善成善贷,玄妙玄通。希微韫德,橐籥齐功。不有藏往,谁其执中。粤若猗人,承家济美。分枝程树,植根豊芑。文武叠迹,惠昭方轨。高平建侯,剧阳封子。妙年体寂,远志凌虚。祥室攸保,灵山是居。丹房受契,紫遗探书。春园梦蝶,秋水观鱼。运属屯蒙,时婴版荡。逖矣遐逝,超然长往。建木南登,元天北上。发明六气,牢笼万象。帝图首出,辩驭来归。复开黄冶,还临翠微。案有新牍,门馀旧扉。萝承野带,薜人岩衣。迹晦道彰,身幽誉显。服心蒋径,驰名汉辇。严绋载流,犄车遥践。凿坏贞遁,高踪悠缅。特纡芝检,式耀莲冠。珠宫养素,金灶还丹。疏廊烟极,架牖云端。福基弘启,真相闲安。旷望仙台,逍遥洞府。感通殊类,祥超复古。导引三光,蠲除十苦。企景波属,钦风星聚。凤京斯远,鸿衰不留。朝骖度隙,夜壑迁舟。牝谷长晦,骞林遽秋。悲深黄鹤,望断青牛。锵楚挽于通郊,拂危旌于迥甸。陇沉沉兮出没,出苍苍兮隐见。凝云愁而拱木阴,垂露泣而平芜变。庶陵夷兮海竭,邈玄风以孤扇。

碑阴:

维大唐仪凤二年岁次丁丑,十一月己未朔,十五日癸酉树碑。谨录门人男女弟子及舍施檀越等人名如左:

第一列:

前扬州长史殷雅 前瀛州清苑县令魏 处士韦道惠 处士张通 前丹徒县录事韦士元 护军韦子容 上柱国魏孝孙 前江宁县博士魏琼 江宁县助教六品子魏士贤 杭州法师张奉昭 杭州法师许文炅 雍州道士麴元敬 雍州道士李琛 沂州道士王仕开 沂州道士咸明解 处士魏士亮 处士魏法奘 魏难献 魏阿耨 魏子游 张法诠 韦子嵩 上护军孙道从 轻车都尉孙道通尼 明进尼 华净因 法师武法藏 法师任元秀 魏法朗 上骑都尉魏仪 六品子魏令孙 六品子魏豪孙 六品子魏满孙 通真观 道士石道智 弟子石惠讪 弟子 冷孝彻 尼明彻 尼陈令妍

第二列:

仁静观 道士夏文昌 道士查孝辩 道士华文荣 道士锺离智威 道士曹文蒇 道士高德弘 道士何法智 道士陈元坦 道士孙元宠 道士张文礼 福堂观 道士夏文度 道士荣智徽 道士吴智旷 道士谢法安 道士吴宝圆 道士曹智瑜 道士荣法该 道士张法 道士来弘彦 道士陈智瑳 道士吴怀表 洞清观 道士任智 颙 道士桓文发 道士马元楷 道士戴玄楷 道士彭文广 道士师文 昇 道士韦道恭 道士华元静 道士张公喜

第三列:

茅山华阳 观道士徐文珞 扬州通真观 道士桓敬真 希玄观道 士祁行则 道士辛智感 道士倪玄敏 云阳观 道士桓文 蒇 道士贲伯仁 道士弘法隆 道士褚德冲 道士环法安 道士陈法奘 道士朱法珪 庆林观 道士魏法琏 道士徐公顼 道士袁法谟 道士陈彦藻 道士葛法静 道士陈法筠 道士谭德俨 道士虞法达 道士居明建 道士公孙法豪 道士王道简 精舍观 道士禹子琳 道士随法详 道士吕法达 道士张彦容

第四列:

海陵乐真观 道士朱玄爽 道士石法忍 道士石法雅 道士孙法拟 道士杨文稜 道士王玄真 道士刘法顺 福基观 道士王法雅 道士周法瑞 道士张法建 道士夏惠才 道士司徒法彦 道士许法坻 道士王惠郡 道士陈文静 道士伍道隆 崇玄观 天师属蜀郡繁县都乡上移里十五代孙张文礼男绍仙男道彦男道 颙男道嵩 杨州海陵县 习善馆 女官冷法度 女官陈法琳 女官王净贤 女官陈伯胜 女官马妙妍 女官夏法喜 女官高静真

第五列:

广济馆 女官魏净敏 女官倪法端 女官武妙姝 女官魏法泉 女官魏法静 女官朱法顺 女官魏法真 女官魏法成 女官武法宣 女官魏法俨 女官魏智修 女官魏智暹 女官夏净珍 女官魏法惠 女官徐法敬 女官朱令修 女官万法端 女官丁静修 女官朱法秀 女官陈净谨 女官许智暹 拓真观 女官谭法□ 女官□玄习 女官吴真妃 女官郑道胜 女官吴令瑶 女官张法澄 女官吕法宠 女官孔令韶 女官俞法改 女官张明贵

第六列:

含真馆 女官萧法琼 女官李法静 女官徐玉娘 女官倪法要 女官萧法环 女官莫法果 女官萧惠娥 女官徐令姿 女官徐令容 女官张法姬 女官莫宝明 女官袁罗妃 女官何净意 女官王丽姿 女官徐镇娘 女官来静敫 女官倪法瑛 女官刘静□ 崇真馆 女官生净□ 女官□□□ 女官生净贤 女官陈道姬 习真馆 女官严净姬 女官武令端 女官耿法进 女官葛道擎 扬州福习馆 女官朱法胜 女官赵志慈 女官嵇宠

第七列:

齐乡馆 女官桓法含 女官张惠静 女官孙智辩 女官桓文傅 女官桓文俨 女官蔡惠豊 女官王净斐 女官周元昺 女官虞净真 女官许擎姬 女官王惠逖 女官朱令豊 女官王令姬 女官金仲颍 女官虞□响 女官王法言 女官王净姬 女官温明梵 女官虞妙慈 女官王净询 女官夏净预 女官夏□□ 女官弘惠成 女官谢真智 女官夏净琰 女官虞净敫 女官朱法瑛 女官陈净婉 女官徐净敫 女官张净玉 女官郝法妍 女官嵇净辩

第八列:

上善馆 女官任法真 女官唐忠真 女官高妙奇 女官皇乐□ 女官任伯□ 女官任净缄 女官唐道怪 女官皇法宣 女官孙道容 女官茅知□ 女官皇玄静 女官皇道本 女官谭妙贤 女官孙法伦 女官冷定婉 女官郑道端 女官谭妙容 女官丁令姿 女官董令志海陵建乡馆 女官张志辩 女官王善惠 女官戚净行 女官许法胜 女官杨净真 女官杨智胜 女官成令识 女官徐法爱 女官徐法伦 女官徐惠津 女官曹明姬 女官王法伦

第九列

前□ 司户□□ 事魏高 □□州括仓县尉魏仕颐 □□安定胡楚妃 越州诸暨县尉魏德文 前豪州司法参军事魏锵 前苏州吴县丞杜安仁 守润州谁山戍主解建威 将仕郎魏修 文林郎魏智嘹 登仕郎魏德显 文林郎桂元庆 文林郎杜怀贞 上柱国魏太平 上柱国魏孝礼 骑都尉魏德礼 上柱国任雉 上轻车都尉生仕贵 护军高道胤 上骑都尉王贵郎 骑都尉任文彦 上轻车都尉皇法明 飞骑尉皇法恭 骑都尉朱季叔 骑都尉朱法伦 上柱国冷君才 云骑尉桑(尧)头 飞骑尉田伯达 武骑尉殷小妹 骑都尉殷法(坻) 女官周道暹 女官朱妙能 女官兆法果 女官任妙玉 上骑都尉萧文强 上护军胡党子 骑都尉萧黑郎 云骑尉魏孝傅 前六合县令魏□约 飞骑尉贾贵儿 骑都尉贾孝彻 祭酒陈文干 骑都尉胡行德 上轻车都尉周仕豪 前湖州武康县令胡智辩 上骑都尉徐殷师 骑都尉徐仕贵 文林郎魏子彦 前新兴乡博士魏长兴 文林郎徐孝敬 上骑都尉魏智瓒 江宁博士魏道威 上柱国倪惠崇 上柱国柳文荡 上骑都尉孙郭和 弟子查孝则 弟子生道昶 上骑都尉高贵生骑都尉朱伯宠 骑都尉魏文旷

第十列

马墅村 马□语 邹文 王元畏 高文喜 邹僧儿 邹通儿 萧冲 生孝恭 萧仕元 萧仕恭 萧仁达 生仕诠 生仕信 生文宠 夏侯文招 高法朗 王文强 高恶喜 龚赞公 柳树儿 何玄敞 萧泰 胡道弘 胡道开 高尚儿 萧智诠 孙孝谦 倪伯珍 萧孝进 高孝详 夏文明

第十一列

唐村 朱走 妻冷五娘 来弘礼 朱口表 朱弘通 朱口秀 朱公喜 朱兴贵 朱兴将 朱兴玉 朱智才 朱仕怀 朱义 任元崇 皇客僧 义门孙难 孙罕 孙和 孙黄头等里正范娘子里正王君礼 里正王秀才 里正严仕弘 里正颜孟孙 倪文谊 夏侯郡 萧孝辩 檀绍基 王伯胤 王子干 高叶儿

第十二列

唐材 任辩 任荣略 任进郎 任开宗 任擎手 贾妙朗 胡敬娘 贾昌蒲 贾仕诠贾仁怀 皇法达 皇孝静 皇孝则 任孝卿 皇文通 周谬 任宝 皇知礼 东武村 朱黯 朱法达 朱法真 朱法超 朱法荣 朱公养 朱子琳 朱子强 朱子荣 朱贵成 黄拔子 冷要娘

第十三列

桑村等 张冲儿 冷□干 □顺礼 □孝则 樊孝仁 樊孝怀 王喜郎 桑宁琮 桑槌头 陈绍进 桑莫道 桑贵郎 张逻儿 王焗养 桑彪儿 与仕英 陈孝辩 桑婆养 桑砅儿 叶罗逻 葛村 宦之可 冷元霸 冷仕瑜 桂豊郎 葛仕侃 葛仕荣 陈政则 陈君勇 葛仁恭 贾子辩 王伯琳

第十四列

僧法贵 僧道璧 僧知造 僧昙椿 义宁村 殷文高 殷成宗 田俱达 殷道现 殷侍 许郡 殷□瑳 殷口敬 殷兆马 殷弘义 殷文建 殷孝谦 卜子华 殷法坻 徐智强 殷贵 殷养 殷逻儿 殷惠仁 田俱进 钱豪 任宝立 任子超 孔元凯 张镇州 冷仕彻 刘智休 萧君业

第十五列

北乐村 魏子直 魏公果 魏师寄 魏元徽 魏策 魏合孙 魏元韵 魏树提 魏智澄 魏智训 魏孝端 魏子瑒 魏运 魏孝裕 魏孝表 魏孝宝 魏标 魏伯楷 魏孝辩 魏道暹 魏伯停 魏绍祖 武孝义 魏德贤 魏孝登 魏孝轨 魏仕干 魏仕儿 张桃公 田伯开殷昂 皇文宠

第十六列

徐聪娘 魏伯媚 魏乐娘 魏净停 涧壁村 颜孝轨 唐孝弘 周乌目 徐君义 纪惠文 戴意郎 禹山村 夏孝绍 上柱国纪伯考 华文绪 颜孟德 夏都儿 女人高娘子 李口豊 夏侯叔 柳胤宗 柳贵郎 王端娘 纪道超 上柱国纪道副 纪道成 上柱国纪道进 纪道起纪道珍 刘喜颜道强 周大乐

第十七列

徐公羡 倪叔儿 查孝通 查孝敬 萧弘昱 萧弘景 彭遍宗 石匠满通

两边另行小字:魏道成□□□ 魏玄靖 魏元颢 魏绍林 魏绍业 魏绍达 青州乐安任隆 上骑都尉高惠难 飞骑尉胡元凯

右润州仁静观魏法师碑,胡楚宾文,仪凤二年立。著录于《舆地·碑目》,近今出土,四面并无剥蚀,亦幸事也。仁静观宋元嘉初置,政和八年改华阳。魏法师名隆,字道崇,任城人。贞观九年至京,太宗悦之。后居润之仁静观,润守李厚德、卢承庆、乔师望皆尊之。其卒也,葬马迹山,崇文馆学士胡楚宾铭。见《嘉定镇江志》,即据此碑。李厚德武陟人。卢承庆范阳人,新旧唐书有传。显庆四年,以度支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坐调非法,免。俄拜润州刺史,迁雍州刺史。乔师望官驸马都尉,其何地人,无考。碑有谁山戍主,谁山即谯山。《寰宇记》:京口有谯山戍,今京口无谯山。而观在马迹山,或马迹又名谯山与?碑有:福唐观、洞清观、扬州通真观、云阳观、庆林观、精舍观、海陵乐真观、福基观、崇玄观,又有习善馆、广济馆、含真馆、福习馆、齐乡馆、上善馆、建乡馆、可补人各志;马墅村、北乐村、唐村、桑村、唐时村名;又女官,亦即女道士也。《嘉定志》:女冠有观七处,宋梁时建。与碑不合。题名有弘、生、解三希姓:弘姓弘演之后,后改洪,此处犹未改;生姓阴饴生之后,以名为氏;解姓唐叔子良食采于解,以邑为氏,今镇江尚有解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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