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传 【一】
（臣）等谨按列女传例凡孝女孝妇节妇及临难守死夫亡身殉者是宜彰微阐幽然皆得登记闲有乱离之际能誓众登陴克全城邑
或闲关报雠万里负骨备厯艰苦以伸其志皆为巾帼士之所难能录之足裨风化者也兹采自唐至元各史依郑志体例统为之传焉
唐
五代
○唐
李德武妻裴淑英杨庆妻王氏房玄龄妻卢氏 独孤师仁姆王兰英杨三安妻李氏 樊会仁母敬氏卫
孝女无忌 郑义宗妻卢氏刘寂妻夏侯碎金于敏直妻张氏楚王灵龟妃上官氏 杨绍宗妻王氏贾孝女
李氏妻王阿足樊彦琛妻魏氏 李畬母汴女李氏 崔绘妻卢氏贤贞节妇李氏 符凤妻玉英
高叡妻秦氏王琳妻韦氏卢惟清妻徐氏 饶娥窦伯女仲女卢甫妻李氏【王泛妻裴氏】邹
待征妻薄氏 金节妇高愍女杨烈妇【邹保英妻奚氏 古玄应妻高氏 卫州侯氏 滑州唐氏 青州王氏】贾直
言妻董氏 李孝女妙法李湍妻董昌龄母杨氏崔管祖母唐氏 王孝女和子段居贞妻谢氏
杨含妻萧氏韦雍妻萧氏卫方厚妻程氏郑孝女李廷节妻崔氏殷保晦妻封氏 窦烈妇
李拯妻卢氏山阳女赵氏周迪妻朱延寿妻王氏
李德武妻裴淑英
杨庆妻王氏
房玄龄妻卢氏
独孤师仁姆王兰英
杨三安妻李氏
樊会仁母敬氏
卫孝女无忌
郑义宗妻卢氏
刘寂妻夏侯碎金
于敏直妻张氏
楚王灵龟妃上官氏
杨绍宗妻王氏
贾孝女
李氏妻王阿足
樊彦琛妻魏氏
李畬母
汴女李氏
崔绘妻卢氏
坚贞节妇李氏
符凤妻玉英
高叡妻秦氏
王琳妻韦氏
卢惟清妻徐氏
饶娥
窦伯女仲女
卢甫妻李氏 【王泛妻裴氏】
邹待征妻薄氏
金节妇
高愍女
杨烈妇 【邹保英妻奚氏 古玄应妻高氏 卫州侯氏 滑州唐氏 青州王氏】
贾直言妻董氏
李孝女妙法
李湍妻
董昌龄母杨氏
崔管祖母唐氏
王孝女和子
段居贞妻谢氏
杨含妻萧氏
韦雍妻萧氏
卫方厚妻程氏
郑孝女
李廷节妻崔氏
殷保晦妻封氏
窦烈妇
李拯妻卢氏
山阳女赵氏
周迪妻
朱延寿妻王氏
△李德武妻裴淑英
李德武妻裴氏子淑英安邑公矩之女以孝闻适德武踰岁而德武在隋坐从父金才事徙岭南矩表离婚德武谓裴曰我远投瘴疠必无
还理于此长诀矣答曰夫天也可背乎愿死无它欲割耳自誓保姆持之乃止夫姊妹在都者裴岁时致礼惟谨居不御熏泽读列女传见述不
更嫁者谓所亲曰不践二廷妇人之常何异而载之书后十年德武未还矩决嫁之断发不食矩知不能夺听之德武更娶尔朱氏遇赦还至襄
州闻其完节乃遣后妻重与裴合生三男四女贞观中德武终于鹿城令裴后岁余乃卒
△杨庆妻王氏
杨庆妻王氏世充兄之女庆以河闲王子为郇王守荥阳降于世充故世充妻之用为管州刺史太宗攻洛阳庆谋归唐王曰郑以我奉箕
箒者缀公之心今负恩背义可若何愿送还东都庆不听王谓左右曰唐胜则郑灭郑安则吾夫死进退维谷何以生为乃饮药死庆入朝官宜
州刺史
△房玄龄妻卢氏
房玄龄妻卢氏失其世玄龄微时病几死诿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卢泣入帷中剔一目示玄龄明无它会玄龄愈礼之终身
△独孤师仁姆王兰英
王兰英者独孤师仁之乳母师仁父武都谋归唐王世充杀之师仁始三岁免死禁锢兰英请髠钳得保养许之时丧乱饿死者籍籍王游
丐道路以食师仁自啖土饮水后诈为采薪窃师仁归京师高祖嘉其义诏封英英永寿乡君 【旧书作封永寿郡君】
△杨三安妻李氏
杨三安妻李氏京兆高陵人 【旧书作泾阳人】 舅始亡三安又死家贫二子皆幼李画田夜续数年闲葬舅姑及夫兄弟凡七丧远近
嗟叹太宗闻而异之赐帛三百段遣州县存问免其徭役
△樊会仁母敬氏
樊会仁母敬氏字像子蒲州河东人始笄适樊氏生会仁而夫死事舅姑谨顺母兄以其少讽令改嫁者数次辄泣涕自誓母兄乃潜约婚
于里人至期阳称母病以召之敬至知见绐乃伪为不知者伺隙遁归其兄追及半道敏誓以必死乃罢后会仁未冠卒时敬母又终既葬谓所
亲曰吾孀处不死者以母老子幼今母死子亡何生为遂号恸不食数日而死
△卫孝女无忌
卫孝女绛州夏人字无忌父为乡人卫长则所杀无忌甫六岁无兄弟母改嫁逮长志报父仇会从父延客长则在坐无忌以甓击杀之诣
吏称父冤已报请就刑巡察使褚遂良以闻太宗免其罪给驿徙雍州赐田宅令州县以礼嫁之
△郑义宗妻卢氏
郑义宗妻卢氏范阳士族卢彦衡之女涉书史事舅姑恭顺夜有盗持兵劫其家家人皆窜匿惟姑不能去卢冒刃立姑侧为贼捽捶几死
贼去人问何为不惧答曰邻里急难尚相赴况姑可委弃邪若百有一危我不得独生姑曰岁寒然后知松柏后凋吾乃今见妇之心贞观中卒
△刘寂妻夏侯碎金
刘寂妻夏侯氏滑州胙城人字碎金父长云为盐城丞丧明时刘已生二女乃求离其夫归侍父疾兼事后母以孝称经五年 【旧书作
十五年】 父亡毁不胜丧身负土作坟庐其左寒不绵日一食者三年诏赐粟帛表异门闾后其女居母丧亦如母行官又赐粟帛表其门
△于敏直妻张氏
于敏直妻张氏皖城公俭之女生三岁每父母病昼夜省视如成人及长愈恭顺适于氏闻俭病笃号泣几绝俭死一恸遂卒高宗懿其行
赐物百段以状属史官
△楚王灵龟妃上官氏
楚王灵龟妃上官氏下邽人 【旧书作上邽人】 右金吾将军怀仁之女灵龟出继楚哀王后而本生舅姑具存妃朝夕侍奉谨甚凡珍
美非经献不先尝灵龟卒将葬其前妃阎氏嫁不踰年而卒又无近族议者欲不举妃曰逝者有知魂可无托乎乃备礼合葬闻者嘉钦丧除兄
姊共以妃少无子讽使改醮泣曰丈夫以养妇人以节我未能殉沟壑尚可御妆泽祭他胙乎将自劓取众遂不敢强
△杨绍宗妻王氏
杨绍宗妻王氏华州华阴人二岁母亡鞠于继母父征辽殁继母寻卒王年十五乃举二母柩而立父象招魂以葬庐于墓左永徽中诏杨
氏妇在隋时父殁辽西能招魂克葬又葬祖父母亲服板筑哀感行路嘉尚良深因赐粟帛表其门闾
△贾孝女
贾孝女濮州郅城人年十五父为族人玄基所杀其弟强仁尚幼孝女不肯嫁躬抚育之强仁能自树立教伺玄基杀之取其心肝以告父
墓强仁诣县言状有司论死孝女诣阙请代弟死高宗闵叹诏并免之内徙洛阳
△李氏妻王阿足
李氏妻王阿足深州鹿城人幼孤无兄弟惟一姊早寡阿足归李氏数岁夫死无子以姊高年无供养乃誓不嫁昼耕夜织能辨生事余二
十年姊乃亡葬送如礼乡人服其节行争遣女妻往师寿终于家
△樊彦琛妻魏氏
樊彦琛妻魏氏扬州人 【旧书作楚州淮阴人】 彦琛病魏曰公病且笃不忍公独死彦琛曰死生常道也幸养诸孤使成立相从而死
适足贻罪非吾取也彦琛卒值徐敬业难魏为贼所获闻其知音逼令鼓筝魏曰夫亡不死今见逼祸由手发引刀斩其指贼党欲强妻之固拒
不从贼以刀拟颈魏厉声曰狗盗乃欲辱人速死吾志也乃见害闻者伤之
△李畬母
李畬母者失其氏有渊识畬为监察御史得廪米量之三斛而赢问于史曰御史米不概也又问车庸有几曰御史不偿也母怒敕归余米
偿其庸因切责畬畬有孝行乃劾仓官自言状诸御史闻之有惭色
△汴女李氏
汴女李氏年八岁父亡殡于堂十年朝夕临及笄母欲嫁之断发丐终养居母丧哀号过人自庀葬具庐于墓蓬头跣足自负土以完园茔
莳松数百武后得按察使薛季昶以闻诏树阙门闾
△崔绘妻卢氏
崔绘妻卢氏范阳人鸾台侍郎献之女献有美名为来俊臣所陷左迁西乡令而卒绘丧卢年少诸兄欲嫁之卢称疾不许亡姊之夫工部
侍郎李思冲方显重表求继室诏许之诸兄不敢拒将婚之夕方以告卢乃令人防其门卢拒不可是夕出自窦粪秽蔑面还崔舍断发自誓思
冲以闻武后不夺也诏为浮屠尼以终 【按旧书本传称李思冲于神龙初为工部侍郎求续亲则非武后朝事矣而新书作武后诏卢氏为
尼所载互异】
△坚贞节妇李氏
坚贞节妇李氏年十七嫁郑廉未踰年廉死常布衣蔬食夜忽梦男子求为妻初不许后数数梦之李自疑容貌未衰所召即截发垢面衣
麻衣自是不复梦刺史白大威钦其操号坚贞节妇表旌门阙名所居曰节妇里
△符凤妻玉英
符凤妻某氏字玉英有美姿凤以罪徙儋州至南海为獠贼所杀胁玉英私之对曰一妇人不足事众男子请推一长者贼然之乃请更衣
有顷盛服立于舟骂贼沈海而死
△高叡妻秦氏
高叡妻秦氏叡为赵州刺史为默啜所攻州陷叡仰药不死至默啜所诱之降叡视秦秦曰君受天子恩当以死报贼官安足荣自是皆瞑
目不语默啜知不可屈乃杀之
△王琳妻韦氏
王琳妻韦氏士族也琳为眉州司功参军韦不施簪珥训二子有法后皆名闻琳卒时韦年二十五家欲强嫁之韦固拒至不听音乐处一
室或终日不食卒着女训行于世
△卢惟清妻徐氏
卢惟清妻徐氏淄州人世客陈留惟清仕厯校书郎徐女兄之夫李宜得以罪斥惟清坐僚姻贬播州尉徐还乡里粝食斥鈆膏采絺不御
会大赦徐闲关迎惟清至荆州闻惟清死二髯奴将劫徐归下江徐知之数其罪奴不敢逼劫其赀去徐倍道行玉播川足茧流血得惟清尸以
还阅岁至洛阳既葬以无子终服还陈留汴州刺史齐澣高其节以诗纪之
△饶娥
饶娥字琼真饶州乐平人勤织纴颇自修整父绩渔于江遇风涛舟覆尸不出娥年十四哭水上不食三日死俄大震电水虫多死父尸浮
出乡人异之葬其父及娥鄱水之阴建中初黜陟使郑叔则表旌其闾河东柳宗元为立碑云
△窦伯女仲女
窦伯女仲女京兆奉天人永泰中草贼数千人劫其村二女逃匿山谷贼迹而得之曳之行临大谷伯曰我岂受污于贼乃自投下贼大骇
仲亦跃而坠京兆尹第五琦表其列行诏旌门闾免其家徭役官为庀葬
△卢甫妻李氏 【王泛妻裴氏】
顺武县尉卢甫妻李氏秦州成纪人父澜永泰初为蕲令梁宋兵兴澜谕降剧贼数千人刺史曹升袭贼败之贼疑澜卖已执澜及其从弟
渤兄弟争求代死李见父被执亦请代父遂皆遇害又有尉氏县尉王泛妻裴氏仪王傅巨卿之女亦俘贼中欲污之骂曰吾衣冠子岂爱生受
污邪贼临以兵骂不止乃支解焉宣慰使李季卿并以状闻诏赠李孝昌县君裴河东县君仍编入史册澜渤并赠官
△邹待征妻薄氏
邹待征妻薄氏待征尉江阴袁晁乱薄为贼所凉将污之不从出怀中待征官诰付家媪使报待征曰我义不辱乃投江死贼去待征得其
尸于江岸义声动江南闻人李华作哀节妇赋
△金节妇
金节妇者安南贼帅陶齐亮之母也常以忠义诲齐亮顽不受遂绝之自田而食纺而衣而州里矜法焉大厯初诏赐两丁侍养本道使四
时存问
△高愍女
高愍女名妹妹父彦昭事李正己及纳拒命质彦昭妻子使守濮阳建中二年彦昭挈城归河南都统刘玄佐纳屠其家时女七岁母李怜
其幼请免死为婢许之女不肯曰母兄皆不免何赖而生因问父在所西向哭再拜就死事闻德宗嘉欢诏太常赐谥曰愍诸儒争为之谏彦昭
从玄佐救宁陵复汴州累功授颍州刺史朝廷录其忠卒赠陕州都督
△杨烈妇 【邹保英妻奚氏 古玄应妻高氏 卫州侯氏 滑州唐氏 青州王氏】
杨烈妇者李侃妻也建中末侃为项城令李希烈陷汴分兵略定诸县侃以城小贼锐欲逃去妇曰寇至当守力不足则死将焉逃请重赏
募死士尚可济侃乃召吏民入廷中曰令满岁则去非如吏民生此士也坟墓存焉宜相与死守忍失身奉贼乎众泣许诺乃徇曰以瓦石击贼
者赏千钱以刀矢杀贼者万钱得数百人侃率以乘城妇身自衅以享众报贼曰项城父老义不下贼得吾城不足为威宜亟去徒失利无益也
贼大笑侃中流矢还家妇责曰君不在人谁肯固守死于外犹愈于床也侃遽登城会贼将中矢死遂引去县卒完诏迁侃太平令先是万岁通
天初契丹寇平州邹保英为刺史城且陷妻奚氏率家僮及城中女丁相助固守贼退诏封诚节夫人默啜攻飞狐县令古玄应妻高氏亦能固
守城得不陷诏封徇忠县君史思明之叛卫州女子侯氏滑州女子唐氏青州女子王氏相与歃血赴行营讨贼滑濮节度使许叔冀表其忠皆
补果毅
△贾直言妻董氏
贾直言妻董氏直言坐事贬岭南以妻少乃诀曰生死不可期言去可亟嫁董不答引绳束发封以帛曰非君手不解使直言署之直言贬
二十年乃还署帛宛然及汤沐发堕无余
△李孝女妙法
李孝女者名妙法瀛州博野人安禄山乱被劫徙它州闻父亡欲闻道奔丧其一子不忍舍竟割一乳留以行既至父已葬号踊请开父墓
以视宗族不许复持刀刺心乃为开之结庐墓左手植松柏有异鸟至后其母病或不饮食女亦不食及亡刺血书于母臂而葬庐墓终身
△李湍妻
李湍妻某氏湍籍吴元济军元和中自拔归乌重胤妻为贼缚脔而食之至死犹号湍曰善事乌仆射观者叹泣重胤请以其事属史官诏
可
△董昌龄母杨氏
董昌龄母杨氏世居蔡昌龄累事吴少诚少阳至元济时为吴房令母常密戒曰逆顺成败儿可图之昌龄未决徙郾城杨复曰逆贼欺天
神所不福当速降无以我累儿为忠臣吾死不恨会朝廷讨蔡逼郾城昌龄乃降并说贼将邓怀金归欵宪宗喜即拜郾城令兼监察御史昌龄
谢曰母之训也帝嗟叹元济囚杨欲杀者屡矣蔡平而母在陈许节度李逊表之封北平郡太君
△崔管祖母唐氏
崔管祖母唐氏 【按唐书柳珙传附载崔管祖母唐夫人升堂乳姑事今为立传编次于此谨识】 博陵人事姑以孝闻管曾祖母长孙
氏年高无齿唐每旦栉縰笄拜阶下升堂乳姑长孙不粒食而康宁者数年一日姑病言无以报吾妇愿子孙皆如妇孝其后管为山南西道节
度使昆弟子孙之盛士族罕比识者以为孝妇之报
△王孝女和子
王孝女徐州人字和子元和中父兄皆为防秋卒戍泾州吐蕃寇边并战死和子年十七单身被发徒跣缞裳抵泾屯丐护二丧归葬植松
柏翦发坏容庐墓所节度使王智兴白状诏旌其门
△段居贞妻谢氏
段居贞妻谢氏字小娥洪州豫章人居贞本厯阳侠少年娶岁余与谢父同贾江湖上并为盗所杀小娥赴江流得救以免转侧丐食至上
元梦父及夫告所杀主名离析其文为十二言持问内外姻莫能晓陇西李公佐占得其意曰杀若父者必申兰若夫必申春子娥乃诡服为男
子与佣保杂物色岁余得兰于江州春于独树浦兰与春从兄弟乃名盗也小娥托佣兰家以谨信自效兰寖倚之小娥见所盗段谢服用故在
益知所梦不疑出入二期以伺其便它日兰尽集羣偷酾酒兰与春醉卧庐中小娥闭户拔佩刀斩兰首因大呼邻里捕贼乡人共擒春得赃千
万其赏数十小娥悉疏其人上之官皆抵死乃始自言状刺史张锡嘉其烈白观察使使不为请还豫章人争聘之不许祝发为尼垢衣粝饭终
身
△杨含妻萧氏
杨含妻萧氏父厯为抚州长史以官卒母亦亡萧年十六与婢皆毁貌载二丧还乡里贫不能给舟庸次宣州战鸟山舟子委柩去萧结庐
水滨与婢穿圹纳棺成坟莳松柏朝夕临有驯乌缟兔菌芝之祥长老等为立舍岁时进粟缣以亲未葬丧满不释缞人高其行或请昏女曰我
弱不能北还君诚为我致二柩葬故里请事君子于是含以高安尉罢归聘之既葬二亲乃释服而归杨
△韦雍妻萧氏
韦雍妻萧氏雍字和叔擢进士第张弘靖镇幽州表授观察判官朱克融乱雍被劫萧闻难执雍袂与俱出左右格之不退雍临刃萧呼曰
我义不苟生愿今日死君前刑者断其臂乃杀雍萧词气不挠观者哀叹是夕死太和中节度使杨志诚表其烈诏赠兰陵县君
△卫方厚妻程氏
卫方厚妻程氏大和中方厚为邕州录事参军招讨使董昌龄治无状方厚数争事昌龄怒将执付吏辞以疾不免即以死告卧棺中昌龄
知之使阖棺甚牢方厚闭久以绝程惧并死不敢哭昌龄恬不疑厚遣其丧程徒行诣阙叩右银台门自刵陈冤下御史鞫治得实昌龄乃得罪
开成初诏封程武昌县君赐一子九品正员官
△郑孝女
郑孝女兖州瑕邱人父神佐为戍卒战死庆州时母已亡又无兄弟女时年二十四即翦发毁形自往庆州护丧还乡里与母合葬庐墓下
手树松柏成林初许适牙兵李玄庆至是谢不嫁大中中兖州节度使萧俶状于朝诏旌其闾
△李廷节妻崔氏
李廷节妻崔氏干符中廷节为郏城尉王仙芝攻汝州廷节被执贼见崔殊美将妻之诡曰我士人妻死亡有命岂受贼污贼怒刳其心食
之
△殷保晦妻封氏
殷保晦妻封氏封敖孙也名绚字景文能文章草隶保晦厯校书郎黄巢入长安保晦逃匿贼悦封色欲取之固拒不答贼怒胁以剑封骂
曰我公卿子守正而死犹生也终不辱逆贼手遂遇害保晦归见封死号恸而绝
△窦烈妇
窦烈妇者河南人朝邑令毕某妻初同州军乱令匿望仙里不知所舍乃仇家也夜半盗入捽令首欲杀之窦泣蔽捍苦持贼袂中刃几死
不解令得脱走贼亦去京兆闻之归酒帛医药而愈
△李拯妻卢氏
李拯妻卢氏美姿能属文拯字昌时咸通末擢进士累迁考功郎中黄巢乱避地平阳僖宗召为翰林学士帝出宝鸡陷于嗣襄王熅熅败
拯死卢伏尸哭王行瑜兵逼之不从胁以刃断一臂死
△山阳女赵氏
山阳女赵氏父盗盐当论死女诣官诉曰迫今而盗杀死尔情有可原能原之邪否则请俱死有司义之许减父死女曰身今为官所赐愿
依浮屠法以执即毁服截耳侍父疾终身不嫁
△周迪妻
周迪妻某氏迪善贾往来广陵会毕师铎乱人相掠卖以食迪饥将绝妻曰今欲归不两全亲在君不可并死愿见卖以济君行迪不忍妻
固与诣肆售得数千钱以奉迪迪至肆见妻首已在枅矣迪裹余体归葬之
△朱延寿妻王氏
朱延寿妻王氏延寿事杨行密为寿州刺史恶行密不臣与宁国节度使田頵谋绝之以归唐事泄行密以计召延寿欲与扬州延寿信之
将行王曰若得扬州成宿志矣然愿日一介为验许之及为行密所杀介不至王曰事败矣即部家仆授兵器方阖扉而捕骑至遂出私帑施民
发百燎焚牙居呼天曰我誓不为雠人辱赴火死
○五代
王凝妻李氏
△王凝妻李氏
（臣）等谨按五代史无列女传兹于冯道传前节取王凝妻李氏事补入以符郑例
王凝妻李氏家青齐闲素贫凝为虢州司户参军以疾卒于官一子尚幼李携其子负其遗骸以归东过开封止旅舍旅舍主人见其妇人
独携一子疑之不许其宿李顾天已暮不肯去主人牵其臂出之李仰天长恸曰我为妇人不能守节而此手为人执邪不可以一手并污吾身
即引斧自断其臂路人见者环聚而嗟之或为之弹指或为之泣下开封尹闻之白其事于朝官为赐药封疮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钦定续通志卷五百八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