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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考原

卷三 商声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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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考原》卷三商声七调

《新唐书乐志》: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食调、歇指调、林钟商、(即商调)为七商。

[案:越调为黄钟(为)商,故以为首,(黄钟为「杀声」之越调、正宫、中吕调,虽皆为七商/七宫/七羽之首!然越角杀声并不为黄钟,亦为七角之首。何况《宋史》、《碧鸡漫志》….等,也并不以越调,而以大食调为首。《梦溪笔谈》且另以林钟角为首。故此说不成论据!)实商弦之第七声。)(第二商弦之第七声为黄钟,则空弦(第一声?)为太簇? (实应姑洗?))

《琵琶录》:入声,商七调──

第一运越 调,(亦以第七声为第一运。)

第二运大 石 调,(“石”《唐志》作”食”,下同。)

第三运高大石调,

第四运双 调,

第五运小 石 调,

第六运歇 指 调,

第七运林钟商调。

《辽史乐志》:二曰鸡识旦,越调、大食调、高大食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调。(鸡识旦,商声一均也。《隋志》以为即南吕声者,误也)。

《宋史乐志》:商声七调,曰大食调,曰高大食调,曰双调,曰小食调,曰歇指调,曰商调,曰越调。皆生于太簇。(大食调,太簇(之?为?)商也,故以为首,商弦第一声也。(何以太簇(之?为?)商,就须为七商首呢? 「皆生于太簇」者,当是以杀太簇之大食调为七商之首之谓也。)

《补笔谈》:燕乐七商:越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钟商。(次序与《唐志》、《辽志》同)。

宋玉灼《碧鸡漫志》:七商,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欧指调、林钟商、越调。(次序与《宋志》同)。

[案:燕乐七商一均,即琵琶之第二弦也,分为七调,琵琶以第二弦为太簇商,(琵琶以第一弦为黄钟宫、以第二弦为太簇商?)故曰七商也。

考琵琶第二弦,其巨细如今三弦之老弦(今乐工琵琶第二弦,即用三弦之老弦。)第三弦如今三弦之中弦。第四弦如今三弦之子弦。此皆验之于器而知者,非向壁虚造也。(今琵琶缠/老/子(或缠/中/子)如今之三弦。作者却说琵琶老/中/子之定音与三弦老/中/子之定音同!)

盖今琵琶之七调,即唐人燕乐之七宫也。声浊能合箫,而不能合今度曲家之笛。(元张翥(ㄓㄨ\)<与松云子论五音二变十二调>:”品箫以定之,清浊高下,旋相为宫”。见<蜕岩词>。)(由此可见琵琶之第一弦与第二弦,当与箫、笛一样是差五度的,怎会只差两律呢?)

今三弦之七调,即唐人燕乐之七商也,与今笛正相应。是今之俗乐。又高于唐人燕乐二律矣。

古今乐律高下之故,当于此求之。(今梆子腔,但用三弦之半声,又高于明水磨腔一倍。)<宋史乐志序>谓”高二律、下一律”,指乐声高下于歌声而言,不知歌声亦随律之高下而变。

晋协律中郎将列和云,“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此明证也。然则以今笛求唐人燕乐,已不能相应,况古律乎?今论乐,或以今笛考燕乐,或以今笛考古律,皆不知而作者也。

燕乐七商生于太簇,是用太簇、夹钟、仲吕、林钟、南吕、无射、黄钟七律也。(此七律只是七商的「杀声」,且属夹钟均,与「生于太簇」何干?)

此弦琴中无此声(无何声?),琴不用二变,故以此弦(第几弦?)为应钟。(作者认为琴之一弦为黄钟,二弦为夹钟,三弦为仲吕,四弦为夷则,五弦为无射,六弦、七弦则一、二之清声也。且一弦为宫,谓之黄钟之均、然此系一弦为mi,四弦为do之夷则均,一弦为宫则属夷则均,何云「黄钟之均」?凌廷堪是以夷则均为黄钟均者?还是但凡黄钟为宫,即属黄钟均?)

《琵琶录》云,“商、角同用”,故七角《宋史》亦云生于应钟也。(《宋史》之载「七商皆生于太簇」、「七角皆生于应钟」,与「商角同用」何干呀?)

是琵琶商弦,名为用太簇七律,实则用应钟、黄钟、太簇、姑洗、蕤宾、林钟、南吕七律,(此七律属黄钟均。首先何以见得七商是用此七律呢?再者,琵琶商弦,只有五音么,又何以见得,是用太簇七律的呢?琵琶商弦若用太簇五律,如何能弹出七商呢?)故<补笔谈卷六?乐律二燕乐二十八调>云“无射商今为林钟商”也。(否!原文是「今林钟商(时调名,唐属无射均,宋属夷则均,与林钟无涉!,只林钟闰角之杀声,宋属林钟律。林钟商与林钟闰角同均,「商角同用」,故同以林钟为名。)乃古无射宫」,而非「无射商」。)(起太簇,则无射为第六声,起应钟,则林钟为第六声。)(何意?)

琵琶商弦,既与三弦之老弦相应,则所谓

“太簇商今为大 石 调、杀声 用(高)四字”者,即三弦之四字调也。(即正宫调。)

“夹钟商今为高大石调、杀声用(下)一字”者,即三弦之一字调也。

“仲吕商今为商 调、(杀声)用上字”者,即三弦之上字调也。

“林钟商今为小 石 调、(杀声)用尺字”者,即三弦之尺字调也。

“南吕商今为歇 指 调、(杀声)用(高)工字”者,即三弦之工字调也。

“无射商今为林 钟 商、(杀声)用(下)凡字”者,即三弦之凡字调也。

“黄钟商今为越 调、(杀声)用六字”者,即三弦之六字调也。(三弦偶琵琶之字调,岂非同物乎?)

今俗乐既高于唐人燕乐二律,则今三弦之老弦,即俗乐之宫声,七宫皆从此出。(何意?)

今之四字调,乃明以来俗乐之正宫(正(工)调,黄钟g调?),

(下)一字调乃高 宫,(燕乐高宫不常用,今俗乐一字调(ba调?)亦不常用。) (大吕均)

上字调乃中吕宫,(夹钟bb调?)

尺字调乃道 宫,(仲吕c调?)

工字调乃南吕宫,(林钟d调?)

(下)凡字调乃仙吕宫,(夷则be调?)

六字调乃黄钟宫。(无射e调?)

古燕乐之七商,为今俗乐之七宫矣。故今乐工犹谓四字调为正宫调(正(工)调),六字调为越调也(何据?)。(亦有谓工字调为越调者,误!)

明祝允明《猥谈》云:“今人间用乐,皆苟简错乱,其初歌曲丝竹,大率金、元之旧,略存十七宫调,亦且不备,只十一调中填凑而已。虽曰不敢望雅部,然俗部大概较差雅部不啻数律,今之俗部尤极高,而就其声察,初无定,一时高下,随工任意移易。(自注:此病,歌与弦音为最。)盖视金、元制腔之时,又失之矣。是六宫明正德、嘉靖间已不用,盖三弦既盛行,于是时七商中之六商调,(高大石调不用)七羽中的五羽调,(高盘涉、正平调不用)合计之始为+一调。”

祝氏亦不知商、羽之有别,但大概言之。而自明至今,俗乐之七宫,即唐人燕乐之七商,犹可考见焉。)

[又案:七商一均,南宋燕乐亦用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与七宫同。(否!此七均各有七宫与七商,并非七宫与七商皆「只用」此七律!)

朱文公<仪礼经传通解>、《姜白石集》、王(灼)晦叔《碧鸡漫志》、周公谨<齐东野语>皆然,学者不可以其与东都所用之律不同而疑之。详见下。)

大石调(一作”大食调”)

(卷二宫调,作者以第一运黄钟为杀声的正宫为首,

卷三商调,却不以第一运黄钟为杀声的越调为首,

而改以黄钟之商的第二运大石调为首)

《琵琶录》:商七调,第二运大石调。(太簇(为)商,故以为第二运。)

(以太簇为杀声的大石调,何以是《琵琶录》商声的第二运呢?因为《琵琶录》无论七宫/七羽/七商,皆以杀声为黄钟(唐则为太簇)的调,为第一运。)

《宋史律历志》:太簇(为)商,(为寅、为功曹、为金、为 般 颉、)为大石调。

《补笔谈》:高四字配太簇。

又:太簇(为)商今为大石调,杀声用(高)四字。

又:大石调用九声,与正宫同(均)。

《姜白石集》:黄钟(之)商俗名大石。

《词源》:黄钟(之)商,俗名大石调。

[案:七商之第二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一(?)声也。

越调为黄钟(为)商,故为第一运;

大石调为太簇(为)商,故为第二运。(第二运何以是第一声呢?)

余仿此。

太簇一均(?七商?),既实用(黄钟均之)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七律,则此调居第一,名为太簇,实应应钟(?),故不曰太簇商,而曰大石调也。(实应应钟(?),何以又称为大石调呢?)

(作者在卷二时说:

黄钟一均,实用太簇(一)、夹钟(二)、仲吕(三)、林钟(四)、南吕(五)、无射(六)、黄钟(七)之(夹钟均)七律。

这里却又说:

太簇一均,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

皆不知何故?)

燕乐七商一均,与今笛及三弦相应。(何据?)即今俗乐之四字调(正(工)调),故杀声用(高)四字也,今俗乐以七商为宫(?),故以四字调为正宫调(正(工)调)。

以古人之书,证之今伶工之器,变迁升降,历历可寻,彼执蔡氏起调毕曲之说,而求燕乐之宫调者,又何啻瞽者之道黑白乎。)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大石调曲二:<清平乐>、<大明乐>;

队舞大曲十八,大石调曲一:<嘉禾生九穗

曲破二十九,大石调曲一:<清夜游>;

琵琶独弹曲破十五,大石调曲一:<寰海清>;

[案:琵琶独弹曲破者,用琵琶独弹,不兼他乐器也。

在燕乐二十八调中者,唯大石调、林钟角、无射宫调、仙吕调四调而已。)

小曲二百七十,大石调曲八:<贺元正>、<待花开>、;<采红莲>、<出谷莺>、<游月宫>、<望回车>、<塞云平>、<秉烛游>;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大石调曲一:<倾杯乐

云韶部大曲十三,大石调曲一:<清平乐>。

[案:柳永《乐章集》大石调有<迎新春>、<曲玉管>、<满朝欢>、<倾杯乐>、<梦还京>、<凤衔杯>、<鹤冲天>、<爱恩深>、<看花回>、<柳初新>、<两同心>、<女冠子><王楼春>、<金蕉叶>十四曲。

《张子野集》大石调有<清平乐>、<醉桃源>、<恨春迟>三曲。

《姜白石集》大石调有<法曲献仙音>、<琵琶仙>二曲,

又<玲戏四犯>自注云,“别有大石调一曲”。

《碧鸡漫志》大石调有<兰陵王慢>,又有<念奴娇>,

又大石调<西河慢>,声犯正平,极奇古。)

[又案:南渡燕乐(亦)七商亦如七宫,用(大吕均)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当是七均)之名,大石调居第一,当黄钟之(均)位。故《白石集》云,“黄钟(之)商俗名大石”也。(否!非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乃南宋采「之调名制」,七宫/七商/七角/七羽,皆有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又《碧鸡漫志》云,“案(唐)《理道要诀》,唐时太簇(之)商乐曲,有<万岁乐>。”既曰唐时,则此太簇(之)商亦大石调也。)(唐之太簇与宋之黄钟等高)

金院本,大石调十一曲:<伊州滚>、<蓦山溪>、<吴音子>、<梅梢月>、<玉翼蝉>,、<伊州滚缠令>、<红罗袄>、<还京乐>、<洞仙歌>、<感皇恩>、尾。

元《中原音韵》:大石调曲二十一章,<六国朝>、<归塞北>(即<望江南>)、<卜金钱>(即<初问口>)、<怨别离>、<雁过南楼>、<催花乐>(即<擂鼓体>)、<净瓶儿>、<念奴娇>、<喜秋风>、<好观音>(亦作煞)、<青杏子>、<蒙童儿>(即<憨郭郎>)、<还京乐>、<荼薇香>、<摧拍子>、<阳关三迭>、<蓦山溪>、<初生月儿>、<百字令>、<玉翼蝉煞>、<随煞>。

[案:(元陶九成)《辍耕录》大石调曲十九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大石调三十五章,与此不同。)

高大石调(石一作食)

《琵琶录》:商七调,第三运高大石调。(杀夹钟)

《宋史律历志》:夹钟(为)商(,为大冲,)为高大石(调)。

《补笔谈》:下一字配夹钟。

又;夹钟(为)商今为高大石调,杀声用(下)一字(夹钟)。

又:高大石调用九声,与高宫同(均)。

[案《补笔谈》刻本脱”高大石调”)

《词源》:大吕(之)商俗名高大石调。

[案;七商之第三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二(?)声也。(第三运何以是第二声呢?)

太簇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二,名为夹钟,实应黄钟,故不曰夹钟商,而曰高大石调也。

高大石调即今俗乐之(下)一字调,故杀声用(下)一字也。

夹钟商高于太簇商一律,放曰“高大石调”。

此调自南宋至金、元皆不用,故今俗乐一宇调亦不常用也。)

《宋史乐志》:曲破二十九,高大石调曲一:<啭春莺>;

小曲二百七十,高大石调曲九:<花下宴>、<甘雨足>、<昼千秋>、<夹竹桃>、<攀露桃>、<燕初来>、<踏青回>、<抛绣球>、<泼火雨>,

因旧曲造新声五十八,高大石调曲一:<倾杯乐>。

[案:高大石调,宋教坊队舞、云韶部及太宗所制新奏皆不用,故南宋以来,此调遂阀。)

双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四运双调。(仲吕商,故为第四运)

《宋史律历志》:仲吕(为)商,为双调。

《补笔谈》:上字配仲吕。

又:仲吕(为)商今为双调,杀声用上字(仲吕)。

又:双调用九声,与中吕宫(及中吕调)同(均)。

《碧鸡漫志》:夹钟(之)商俗呼双调。

《词源》:夹钟(之)商俗名双调。

[案:七商之第四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三声也。(第四运何以是第三声呢?)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三,名为(杀)仲吕,实应太簇,(低小三度?)故不曰仲吕商,而曰双调也。(何以不称为仲吕商,却称为双调呢?此调既是第四运,何以就是第三声,且又是应钟为首的第三声?七商一均,何以又见得实用应/黄/太/姑/蕤//林/南等(黄钟均)七律呢?)

双调即今俗乐之上字(仲吕杀)调,故杀声用上字也。

七羽中仙吕调,(及七宫之道调宫)元南曲亦入双调也。)

[又案:南宋燕乐七商一均(?),亦如七宫。用(大吕均之)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名。

(属夹钟均的)双调居第三,当夹钟之位,故《碧鸡漫志》云,“夹钟(之)商俗呼双调也”。

可见燕乐借律吕之名,不过「缘饰」而已,初无一定,然其配合之中,亦自有理,但不及字谱配五声、二变之确有可凭耳。](作者但有不解处,即云「缘饰而已,初无一定」,若然何又能说是「亦自有理」。若然配五声、二变之字谱,如何又确有可凭?)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大曲),

双调曲三:<降圣乐>、<新水调>>、<采莲>;

龟兹部双调曲二:<宇宙清>、<感皇恩>、

案,龟兹部但有双调,他调皆不用。

队舞大曲十八,双调曲一:<惠化乐尧风>;

曲破二十九,双调曲一:<朝八蛮>;

小曲二百七十,双调曲十六:<宴琼林>、<泛龙舟>、<汀洲绿>、<登高楼>、<麦陇雉>、<柳如烟>、<杨花飞>、<玉泽新>、<玳瑁簪>、<玉阶晓>、<喜清和>、<人欢乐>、<征戍回>、<一院春>、<一片云>、<千万年>;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双调曲五:<倾杯乐>、<摊破抛球乐>、<醉花闲>、<小重山>、<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双调曲一:<大定乐>。

[案:柳永《乐章集》,双调有<婆罗门令>、<雨霖铃>、<定风波>、<尉迟杯慢>、<卷紬>、<征部乐>、<佳人醉>、<迷仙引>、<御街行>、<归朝欢>、<采莲令>、<秋夜月>、<巫山一段云>、<倾杯乐>(散水调)十四曲。

<张子野集>双调有<庆佳节>、<采桑子>、<御街行>、<玉联环>、<武陵春>、<定风波>、<百媚娘>、<梦仙乡>、<归朝欢>、<相思令>(-作<长相思>)、<少年游>、<贺圣朝>、<生查子>十三曲。

《姜白石集》双调有<玲拢四犯>及自度曲<翠楼吟>、<湘月>(即大石调<念奴骄>于双调(差大六度)中吹之)。

《碧鸡漫志》:<何满子>今词属双调”,

又,今双调<雨霖铃慢>颇极哀怨。

又,双调<监角儿令>欧阳永叔尝制词”,

又,<阿滥堆>尝以问老乐工,云属夹钟(之)商,俗呼双调。(说见前))

[又案,(周密) 天基圣节排当乐次,高双调有<聚仙欢>(筝独弹)、<尧阶乐慢>(方响起)、<会群仙>(琵琶独弹)、<玉京春慢>(方响起)、<老人星降黄龙曲破>(诸部合)五曲。

又有双声调<玉箫声>(箫独吹)一曲。

高双调当是中管(双)调,双声(调)疑即双调也。)

金院本双调十曲:<文如锦>、<豆叶黄>、<搅筝琶>、<庆宣和>、<惜奴娇>、<月上海棠>、<御街行>、<芰荷香>、<悼悼戚>、尾。

元《中原音韵》双调曲一百章:<新水令>、<驻马听>、<乔牌儿>、<沈醉东凤>、<步步娇>(即<潘妃曲>)、<夜行船>、<银汉浮搓>(即<乔木查>)、<庆宣和>、<五供养>、<月上海棠>、<庆东原>、<拨不断>(即<续断弦>)、<搅筝琶>、<落梅风>(即<寿阳曲>)、<风入松>、<万花方三台>、<雁儿落>(即<平沙落雁>)、<德胜令>(即<阵阵赢>、<凯歌回>)、<水仙子>(即<凌波仙>、<湘妃怨>、<冯夷曲>)、<大德歌>、<镇江回>、<殿前欢>(即<小妇孙儿>、<凤将雏>)、<滴滴金>(即<甜水令>)、<折桂令>(即<秋风第一枝>、<天香引>、<蟾宫曲>、<步蟾宫>)、<清江引>、<春闺怨>、<牡丹春>、<汉江秋>(即<荆襄怨>)、<小将军>>、<庆丰年>、<太清歌>、<小阳关>、<捣练子>(即<胡捣练>)、<秋莲曲>、<挂玉钩序>、<荆山玉>(即<测砖儿>)、<竹枝歌>、<沽美酒>(即<琼林宴>)、<太平令>、<快活年>、<乱柳叶>、<豆叶黄>、<川拨掉>、<七弟兄>、<梅花酒>、<收江南>、<挂玉钩>(即<挂搭沽>)、<早乡词>、<石竹子>、<山石榴>、<醉娘子>(即<醉也摩挲>)、<驸马还朝>(即<相公爱>)、<胡十八>、<一锭银>、<阿纳忽>、<小拜门>(即<不拜门>)、<慢金盏>(即<金盏儿>)、<大拜门>、<也不罗>(即<野落索>)、<小喜人心>、<风流体>、<古都白>、<唐兀歹>、<河西水仙子>、<华严赞>、<行香子>、<锦上花>、<碧玉箫>、<妖神急>、<骤雨打新荷>、<驻马听近>[案,此曲已见前]、<金娥神曲>、<神曲缠>、<德胜乐>、<大德胜>、<楚天遥>、<天仙令>、<新时令>、<阿忽令>、<山丹花>、<十棒鼓>、<殿前喜>、<播海令>、<大喜人心>、<醉东风>、<间金四块玉>、<减字木兰花>、<高过金盏儿>、<对玉环>、<青玉案>、<鱼游春水>、<秋江送>、<枳郎儿>、<河西六娘子>、<皂旗儿>、<本调煞>、<鸳鸯煞>、<离亭宴带歇指煞>、<收尾>、<离亭宴煞>。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双调曲六十五(其锦案,五字当作一字)章,

(明臧懋循)《元曲选》双调一百三十三章,与此不同。)

小石调(“石”一作”食”)

《琵琶录》:商七调,第五运小石调。(林钟商,故为第五运。)

《宋史律历志》:林钟(为)商,为小石调。

《补笔谈》:尺字配林钟。

又:林钟(为)商今为小石调,杀声用尺字(林钟)。

又:小石调用九声,与道调宫(及正平调)同(均)。

《词源》:仲吕商俗名小石调。

[案:七商之第五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四声也。(第五运何以是第四声呢?)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四,名为林钟,实用姑洗,(低小三度?)故不曰林钟商,而曰小石调也。

小石调即今俗乐之尺字调,故杀声用尺字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小石调曲二:<胡渭州>、<嘉庆乐>;

法部曲二,小石调曲一:<献仙音>;

[案:法曲部但有道宫、小石二调。

《梦溪笔谈》云,“清调、平调、侧调唯道调、小石法曲用之,盖古清乐三调之遗也。)

队舞大曲十八,小石调曲一:<金枝玉叶春>;

曲破二十九,小石调曲一:<舞霓裳>;

小曲二百七十,小石调曲七:<满庭香>、<七宝冠>、<玉唾壶>、<辟尘犀>、<喜新晴>、<庆云飞>、<太乎时>;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小石调曲一:<倾杯乐>;

云韶部大曲十三,小石调曲一:<喜新春>。

[案:柳永《乐章集》,小石调有<秋蕊香引>、<法曲献仙音>、<西平乐>、<蝶恋花>四曲。

<张子野集>,小石调有<夜厌>、<迎春乐>、<凤栖梧>三曲。)

<金院本>小石调一曲。<花心动>;

元《中原音韵》小石调曲五章,<青杏儿>(即<青杏子>,亦入大石调。)、<天上摇>、<恼杀人>、<伊州遍>、尾声。

[案:《辍耕录》无小石调,唯<青杏子>入大石调,

《元曲选》(亦)无小石调。)

歇指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六运歇指调。(南吕商,故为第六运。)

《宋史律历志》:南吕(为)商为歇指调。

《补笔谈》:高工字配南吕。

又:南吕(为)商今为歇指调,杀声用(高)工字。

又:歇指调用七声,与南吕宫(及南吕调)同(均)。

《词源》:林钟(之)商俗名歇指调。

[案,七商之第六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五声也。(第六运何以是第五声呢?)

太簇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五,名为南吕,实应蕤宾,(低小三度?)故不曰南吕商,而曰歇指调也。

歇指调即今俗乐之工字调,故杀声用(高)工字也。

“歇指”或作“歇拍”者误。)

[又案:(碧鸡漫志):“(唐)《理道要诀》所载唐乐曲,南吕(之)商时号水调,今曲<水调歌>乃中吕调,而唐所谓南吕(之)商,则今俗呼中管林钟(之)商也。”(唐之南吕,与宋之林钟等高。)

又云:“《理道要诀》<凌波神>一在南吕商,云时号水调,今南吕(之)商则俗呼中管林钟商也。”

考南渡燕乐七商,亦用黄钟以下七律,(否!非亦用黄钟以下「七律」。乃南宋采「之调名制」,七宫/七商/七角/七羽,皆有大/夷/夹/无仲/黄/林七均。)

南吕商高于夷则商一律,故谓之中管林钟商,若唐人所谓南吕商者,乃歇指调,晦叔盖未之知耳。

据《理道要诀》所云“水调”,乃南吕(之)商之别名,非曲名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十八调——四十六曲,

歇指调曲三:<伊州>、<君臣相遇乐>、<庆云乐>;

队舞大曲十八,歇指调曲一:<大定寰中乐>;

曲破二十九,歇指调曲一:<九穗禾

小曲二百七十,歇指调曲九:<榆塞清>、<听秋风>、<紫玉萧>、<碧池鱼>、<盘鼓识、<湛恩新>、<听秋蝉>、<月中归>、<千家月>。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歇指调曲三:<倾杯乐>、<洞仙歌>、<三台>。

[案:柳永《乐章集》,歇指调有<永遇乐>、<卜算子>、<鹊桥仙>、<浪淘沙慢>、<夏云峰>、<荔枝香>、<浪淘沙令>、<祭天神>八曲。

张先《子野集》,歇指调有<双燕儿>、<卜算子慢>二曲。

《碧鸡漫志》:“<荔枝香>今歇指、大石两调皆有近拍,不知何者为本曲。”

金、元以来,歇指调皆不用。

考元北曲,双调中有歇指杀,又有<离事宴>带歇指煞,则此调在元时已并入双调矣。)

[又案:《碧鸡漫志》:“唐南吕(之)商,时号水调。故(柳永)《乐章集》<倾杯乐>一旁注散水调,一旁注水调也。”

水调本七商中之调名,后遂沿以为曲名,犹<六么>本六羽调之总名,后亦以为曲名也。

林钟商(亦名商调,又作林钟商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七运林钟商调。(无射(为)商,故为第七运)

《宋史律历志》:无射(为)商,为林钟商。

《补笔谈》:下凡字配无射。

又:无射商(为)今为林钟商,杀声用(下)凡字。

又:林钟商用九声,与仙吕宫(及仙吕调)同(均)。(林钟商唐属无射之商、黄钟为角,宋属夷则之商、无射为商,皆与林钟无涉。或是宋夷则之闰角,杀林钟,故称林钟角。以是同均之夷则(之)商,因「商角同用」之故,亦名林钟商。)

《词源》:夷则(之)商俗名商调。

[案:七商之第七运,即案琵琶二弦之第六声也。(第七运何以是第六声呢?)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六,名为无射,实应林钟(?),故不曰无射商,而曰林钟商也。(低小三度?)

林钟商即今俗乐之凡字调,故杀声用(下)凡字也。

此调《琵琶录》作林钟商调金、元人呼为商调者省文也。)

[又案:《碧鸡漫志》,“王建<宫词>云,「侧商调里唱<伊州>」。

林钟商今夷则(之)商也,管色以(下)凡字杀,若侧商即借尺字杀。”

南宋燕乐七商一均,亦如七宫,用(大吕均)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名,林钟商居第六,当夷则之位,故曰“林钟商今夷则(之)商”也。

商调本用(下)凡字杀,借尺字杀,谓之侧商。

可见「杀声」虽变,而商调之名不变,(上例杀声变后,调名既已由商调,变为侧商,怎还能说「调名不变」呢?)则调之为调,在五声二变之还相为宫,不在起调/毕曲也明矣。借宫弦制征调者,弊亦同此。)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林种商曲三:<贺皇恩>、<泛清波>、<胡谓州>;

队舞大曲十八,林钟商曲一:<大惠帝恩宽>;

曲破二十九,林钟商曲一:<宴朝簪>;

小曲二百七十,林钟商曲十;<采秋兰>、<紫丝囊>、<留征骑>、<塞鸿度>、<回鹕朝>、<汀洲雁>、<风入松>、<寥花红>、<曳珠佩>、<遵渚鸿>;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林钟商曲四:<倾杯乐>、<洞中仙>、<望行宫>、<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林钟曲一:<泛清波>。

[案:柳永《乐章集》,林钟商有<破阵乐>、<长相思>、<尾犯>、<王楼春>、<驻马听>、<古倾杯>、<双声子>、<倾杯乐>、<阳台路>、<内家娇>、<二郎神>、<醉蓬莱>、<宣清>、<雨中花慢>、<定风波>、<诉衷情近>、<留客住>、<迎春乐>、 <隔帘听>、<凤归云>、<抛球乐>、<集贤宾>、<殢人娇>、<忍归乐>、<应天长>、<合欢带>、<少年游>二十七曲。

张先《子野集》,林钟商有<更漏子>、<南歌子>、<蝶恋花>、<诉衷情>、<木兰花>、<减字木兰花>,<少年游>(原注,首句与双调异,余同)、<醉落魄>、<喜朝天>、<破阵乐>、<三字令>十一曲。

《姜白石集》,商调有<霓裳中序第一>。

《碧鸡漫志》,<文溆子>(?)今黄钟宫、大石调、林钟商皆有<十拍令>。未知孰是。而「溆」字或误作‘序’并‘绪’。

又,(周密)“天基圣节排当乐次”,无射(之)商有<柳初春>(管下独春)、<梅花伊州>(诸部合)二曲。以南宋所用之律推之,当是越调,非林钟商也。)

[又案,<梦窗甲稿>玉京谣自注云;“夷则商犯无射宫”。南渡夷则(之)商即林钟商也。”

又周密自度曲<国香慢>亦云夷则(之)商。)

金院本,商调三曲:<玉抱肚>、<定风波>、尾。

元《中原音韵》:商调曲十六章:<集贤宾>、<逍遥乐>、<上京马>、<梧叶儿>(即<知秋令>)、<金菊香>、<醋葫芦>、<挂金索>、<浪来里>(亦作煞)、<双雁儿>、<望远行>、<凤鸾吟>、<玉抱肚>(亦入商调)、<秦楼月>、<桃花浪>、<高平煞>、<尾声>。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商调曲亦作十六章。而曲名多不同。

(明臧懋循)《元曲选》,商调曲又作五十章。

越调

《琵琶录》:商七调,第一运越调。(黄钟(为)商,故为第七运)

《宋史律历志》;黄钟(为)商为越调。

《补笔谈》:六宇配黄钟清。

又:黄钟(为)商今为越调,杀声用六字。

又:越调用九声,与黄钟宫(及黄钟调)同(均)。

《碧鸡漫志》:案(唐)明皇改<婆罗门>曲为<霓裳羽衣>,属黄钟(之)商,时号越调,即今之越调(黄钟(为)商)也。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无射(之)清商,俗呼越调。

《姜白石集》:越调,自注无射商。

《词源》:无射(之)商,俗名越调。

[案,七商之第一运,即按琵琶二弦之第七声也。(第一运何以是第七声呢?)

《琵琶录》所谓第一运者,越调为黄钟商,以黄钟为首故也。

太簇(七商)一均,既实用应钟(一)、黄钟(二)、太簇(三)、姑洗(四)、蕤宾(五)、林钟(六)、南吕(七)之(黄钟均)七律,则此调居第七,名为黄钟,实应南吕。(低小三度?)放不曰黄钟商,而曰越调也。

越调即今俗乐之六字调,故杀声用六宇也。今歌师犹呼六字调为越调,可证《宋史乐志》大晟府言,越调、大食、小食,皆俚俗所传。)

[又案:南宋燕乐七商一均,亦如七宫,用(大吕均之)黄钟、大吕、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名。越调居第七,当无射之(均)位,故朱子<仪礼经传通解>云,“无射(之)清商,俗呼越调”。

《姜白石集》<九歌>越调,亦自注云无射(之)商也。)

《宋史乐志》: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六曲),

越调曲二:<伊州>、<石州>;

队舞大曲十八,越调曲一:<万国朝天乐>i

曲破二十九,越调曲一:<九霓裳>;

小曲二百七十,越调曲八:<翡翠帷>、<玉照台>、<香旖旎>、<红楼夜>、<朱顶鹤>、<得贤臣>、<兰堂烛>、<金滴流>;

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越调曲二:<倾杯乐>、<三台>;

云韶部大曲十三:越调曲一:(胡渭州)。

[案,柳永《乐章集》,越调有<清平乐>、

<东坡集>自注,“国工(志?)范日新作越调<解愁>”。

《姜白石集》,自制曲越调有<石湖仙>、<秋宵吟>二曲。

《碧鸡漫志》,“欧阳修所集词,内<河传>附越调,亦名<怨王孙曲>。”又,“今越调<兰陵王>凡三段二十四拍,此曲声犯正宫,管色用大凡字、大一字、勾字,故亦名大犯”。

又,“<清平乐>此曲在越调,唐至今盛行,今世又有黄钟宫,黄钟商两音者。唐人所谓黄钟(之)商即越调。南宋黄钟(之)商则大石调也。”)

金院本。越调十六曲:<上西平缠令>(一作<上平西>)、<斗鹌鹑>、<青山口>、<雪里梅>(或有花字)、<斗鹌鹑缠令>、<厅前柳缠令>、<蛮牌儿>、<山麻楷>、<水龙吟>、<看花回>、<揭钵子>、<迭字玉台>、<渤海令>、<绪煞>、<错煞>、尾。

元《中原音韵》:越调曲三十五章:<斗鹌鹑>、<紫花儿序>、<金蕉叶>、<小桃红>、<踏阵马>、<天净纱>、<调笑令>(即<含笑花>)、<秃厮儿>(即<小沙门>)、<圣药王>、<麻郎儿>、<东原乐>、<络丝娘>、<送远行>、<绵答絮>、<拙鲁肃>、<雪里梅>、<古竹马>、<郓州春>、<眉儿弯>、<酒旗儿>、<青山口>、<寨儿令>(即<柳营曲>)、<黄蔷薇>、<庆元贞>、<三台印>(即<鬼三台>)、<凭栏人>、<耍三台>、<梅花引>、<看花回>、<南乡子>、<糖多令>、<雪中梅>、<小络丝娘>、<煞>、<尾声>。

[案;(元陶九成) 《辍耕录》无越调,不知何故。

(明臧懋循)《元曲选》越调作三十八章。)

[又案:《元曲选》载天台陶九成《论曲》,止有正宫、中吕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钟宫五宫,大石调、双调、商调、越调四调,共九宫调。而七角七羽皆不用,故明人谓之九宫。

(明)王(世贞)元美<曲藻>载,“何(良俊)元朗云,北人之曲,以九宫统之,九宫之外,别有道宫、高平、般涉三调。”

或疑燕乐唯七宫,何得(有)九宫?道宫在七宫之中,何得言在九宫之外?不知元朗所谓九宫,盖兼宫、调言之,则道宫、高平、般涉三调。固在陶氏(九成)九宫调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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