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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全集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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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启。咫尺不时上问,特枉手书,愧汗不已。比日起居何如?某老病日增,殊厌繁剧,方艰食中,未敢乞闲郡,日俟谴逐尔。未由面言,临纸惘惘。千万为国自爱。不宣。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二)】

某启。久阔,幸经过一见,殊慰瞻仰。违去未几,复深驰系。比日,伏惟起居佳胜。到官数月,公私衮衮,殆非衰病所堪。然湖山风物依然,足慰迟暮也。未由接奉,千万为国自重。不宣。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三)】

某启。稍疏上问,伏惟台候万福。积雨不少,害稼否?想极忧劳。杭虽多高原,已厌水矣。未缘瞻奉,惟剧思仰。毒暑,万万自重。挥汗,恕不谨。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四)】

某启。杨同年至,出所教赐,且审比日起居佳胜,感慰兼极。某百凡如昨。秋暑向衰,官事亦渐简,差有可乐。湖山之胜,恨不与老兄共之也。金鱼池上,数寺亦洁雅,未宜嫌弃,余非书所能究。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五)】

某再启。前日曲蒙厚待,感怍兼至,辄有小恳拜闻。本州于潜县柳豫,极有文行,近丁忧贫甚,食口至众,无所归,可代曾君管秀学否?闻曾君不久服阕入京,如未有人,幸留此阙也。此人词学甚富,而内行过人,诚可以表帅学者。率易干闻,必不深讶。可否略示谕。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六)】

某少事试干闻。京口有陈辅之秀才,学行甚高,诗文皆过人,与王荆公最雅素。荆公用事,他绝不自通。及公退居金陵,日与之唱和,孤介寡合,不娶不仕,近古独行。然贫甚,薪水不给。窃恐贵郡未有学官,可请此人否,如何?乞示及。月给几何,度其可足,即当发书邀之。如已有人,或别有所碍,即已。哀其孤高穷苦,故谩为之一言。不罪!不罪!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七)】

某再启。叠蒙示谕,但得吾兄不见罪,幸矣,岂复有他哉!某自是平生坎坷动致烦言者,吾兄不复云尔,读之不觉绝倒也。舍弟孤拙,岂堪居此官,但力辞不得免尔。承谕及,感怍!感怍!船子甚荷留念,已差人咨请。知之。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八)】

葑脔初无用,近以湖心叠出一路,长八百八十丈,阔五丈,颇消散此物,相次开。路西葑田想有余可为田者,当如教揭榜示之。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九)】

某疏拙多忤,吾兄知之旧矣。然中实无他,久亦自信。示谕别纸,读之甚惶恐。某接契末非一日,岂复以人上浮言为事,而况无有耶?此必告者过也。当路纷纷,易得喜,愿彼此一切勿听而已。余非面不究。令子辱访,不尽款曲。悚息!悚息!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十)】

某启。公见劝开西湖,今已下手成伦理矣,想不惜见助。赃罚船子,告为尽数刷,多多益佳,约用四百只也。仍告差人驾来,本州诸般,全然阙兵也。至恳!至恳!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一)】

某启。昨日远烦从者,感愧之极。辱书,承起居佳胜。渡江非今晚即来晨,岂可再烦枉顾。贶鹅肉,极济所乏,遂与安国、几先同飨。乍远,千万保爱不宣。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二)】

某启。久别,复此邂逅为喜。病疮,不果往见,只今解去,岂胜怅惘。子由寄今年赐茗,辄分一团,愧微少也。二陈恨不一见之,且为致区区。乍远,千万自爱。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三)】

某顿首致平学士。某自仪真得暑毒,困卧如昏醉中。到京口,自太守以下,皆不能见,茫然不知致平在此。得书,乃渐醒悟。伏读来教,感叹不已。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所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鱼所知也。建中靖国之意,可恃以安。又海康风土不甚恶,寒热皆适中。舶到时,四方物多有,若昆仲先于闽客、广舟准备,备家常要用药百千去,自治之余,亦可以及邻里乡党。又丞相知养内外丹久矣,所以未成者,正坐大用故也。今兹闲放,正宜成此。然只可自内养丹。切不可服外物也。(舒州李惟熙丹,化铁成金,可谓至矣,服之皆生胎发。然卒为痈疽大患,皆耳目所接,戒之!戒之!)某在海外,曾作《续养生论》一首,甚欲写寄,病困未能。到毗陵,定叠检获,当录呈也。所云穆卜,反覆究绎,必是误听。纷纷见及已多矣,得安此行,为幸!为幸!更徐听其审。又见今病状,死生未可必。自半月来,日食米不半合,见食却饱,今且速归毗陵,聊自憩。此我里,庶几且少休,不即死。书至此,困惫放笔,太息而已。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十四)】

《续养生论》乃有遇而作,论即是方,非如中散泛论也。白术一味,(舒州买者,每两二百足,细碎而有两丝。舒人亦珍之。然其膏润肥厚,远不及宣、湖所出。每裹二斤,五六百足,极肥美,当用此耳。若世所谓茅术,不可用。)细捣为末,余筋滓难捣者弃之。或留作香,其细末曝日中,时以井花水洒润之,则膏液自上,谨视其和合,即入木臼杵数千下,便丸,如梧桐子大。(不入一物。)此必是仙方。日以井花水咽百丸,渐加至三百丸,益多尤佳。此非有仙骨者不传。《续养生论》尤为异书,然要以口授其详也。

【与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五)】

某再启。比来道气如何?用新术有验否?何生写真,逮十分矣,非公与子中指レ,亦不至是也。感服!感服!所云观音验已久,公何知之晚,丘诵之久矣。一笑!一笑!令侄节推甚安,幕中极烦他也。

【与蹇授之二首(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变故,令阁盛年遽至倾殒,闻问悲愕,如何可言。窃惟感悼之深,触物增恸。日月逝矣,追想无及,奈何!奈何!未缘诣慰,但增哽塞。谨奉启少布区区。不宣。

【与蹇授之二首(之二)】

某启。得季常书,知公有闺门之戚,内外积庆,淑德著闻,乃遽尔耶?公去亲远,动以贻忧为念,千万麾遣,无令生疾。此区区至意,惟聪明察之。季常悲恨甚矣,亦常以书痛解之。适苦目疾,上问极草草,不罪!不罪!舍弟每有书来,甚荷德庇。尊丈待制,必频得信,因家书为道区区。

【与张君子五首(之一)】

某启。别后公私纷冗,有阙上问,敢谓存记,远枉书教,奖与隆重,足为衰朽之光。比日履兹寒凝,起居佳胜。某凡百粗遣。但杭之烦剧,非抱病守拙者所堪。行丐闲散,以避纷纷耳。湖山虽胜游,而浙民饥歉,公帑窘迫,到郡但闭阁清坐而已,甚不为过往所悦。然老倦谋退,岂复以毁誉为怀。公知照之深,聊复及此。未由展会,尚冀为国自爱。不宣。

【与张君子五首(之二)】

某春来多病,时复谒告,乞宣城,或一宫观差遣。盖拙者虽在远外,尚忝剧郡,故不为用事者所容。近者言陈师道,因复见及。又去年黥二凶人,一路为之肃然。今乃为其所讼,盖必有使之者。不然,顽民不知为此也。以此,不得不为求闲散以避其锋。素荷知照,聊复及之。亦恐都下相识,不知其由,以为无故复求退,欲公粗知其心耳。

【与张君子五首(之三)】

某承欲令写先茔神道碑,如公家世,不肖以得附托为宠,更复何辞。但从来不写,除诏旨外,只写景仁一《志》,以尽先人研席之旧,义均兄弟,故不得免,其余皆辞之矣。今若为公家写,则见罪者必众,唯深察悚息。不肖为俗所憎,独公相视亲厚,岂复惜一运笔。但业已辞他人,嫌若有所择耳。千万见恕。惠贶小团佳酝,物意两重。捧领惭荷。

【与张君子五首(之四)】

某守郡粗遣,去国稍久,矧怀家弟,老病岂不念归。但闻以眷知之深,颇为当路所忌,纵复归觐,不免侧目,忧患愈深,不若在外之安也。蒙念最深,故及此,幸密之。

【与张君子五首(之五)】

某启。别纸示喻,爱念之深,欲其归阙。某之思念家弟,怀仰亲友,岂无归意。但在内实无丝毫补报。而为郡粗可及民。又自顾衰老,岂能复与人计较长短是非,招怒取谤耶?若缄口随众,又非平生本意。计之熟矣,以此不如且在外也。子由想亦不久须出,则归亦谁从。浙西灾伤殊甚,不减熙宁。然备御之方,亦粗设矣。俟到夏,流殍不大作,则别乞一小僻郡,少安衰拙也。蒙知照之深,故缕。因见晋卿道此,亦佳。冗懒殊甚,不别拜书,想不罪也。惠贶团茗御香,皆所难得,感佩之至。

【与杨元素】

某启。忽闻舟驭至鄂,喜不自胜。想见笑语,发于寤寐。寻遣人驰书,未达间,令弟庆基来,闻已往安州,怅然失望,至今情况不佳。想公爱我之深,亦自悔之也。比日起居佳胜。与元法相聚之乐,独不得与樽俎之间,想孜孜见说而已。然领手教累幅,及见和新词,差以喜慰。乍寒冲涉,保练为祷。不宣。

【与林子中五首(之一)】

某启。近遣人奉书,必达。乍暖,台候佳胜。某被命维扬,差复相近,颇以为喜。召命过我,当为十日留也。未间,万万自重。不宣。

【与林子中五首(之二)】

某启。以病在告,不与朝会,莫克望见,瞻企之极。前日辱手教,不即答,悚息!悚息!比来起居何如?二图奇妙绝世,辄作二绝句其后,答去。幸批一二字,要知达也。匆匆,不宣。

【与林子中五首(之三)】

某启。惠贶二团,领意至厚,感怍无已。所要鸡肠草,未有生者。此有一惑炉火。人收得少许,纳去。老兄亦有此惑故耶?邦直耽此极深。仆有一方,遂为取去,可就问传取也。奇绝!奇绝!(消罔,雌相伏者。)写书至此,忽见报,当使高丽。方喜得人,又见辞免,何也?不知得请否?此本劣弟差遣,遂为老兄所挽,然比公之还,仆亦不患贫矣。呵呵。且寄数字,贵知此行果决如何?若不能免,遂浮沧海、观日出,使绝域知有林夫子,亦人生一段美事也。

【与林子中五首(之四)】

某启。承别纸示喻,知大事虽已毕,而聚族至众,费用不赀。吾兄平时仅足衣食,况经此变故,窘迫可知,闻之但办得空忧,可量愧叹。昆仲才行,岂久困者。天下何尝有饥寒官人耶?惟宽怀顺变而已。故人勉强一慰,此乃世俗之常悲,何知之晚耶!所要元素方,本非亲授于元素。盖往岁得之于一道人,后以与单骧,骧以传与可。与可云试之有验,仍云元素,即此方也。某即不曾验,今纳元初传本去,恐未能有益,而先奉糜垂竭之囊也。又初传者,若非绝世隐沦之人为之,恐有灾患,不敢不纳去,又不敢不奉闻,慎之!慎之!某在京师,已断作诗,近日又却时复为之,盖无以遣怀耳。固未尝留本,今蒙见索,容少暇也。

【与林子中五首(之五)】

某启。子中既忧居,情味可知。又加以贫乏。而值此时,百事难碍,奈何。近得正仲书,亦如此。此乃吾曹分限,殆不可逃也。某始到此,俸亦粗给,为欲聘一外生,亦忙窘。此事亦不足言,要亦不至饥寒。近日逐出数讲僧,别请长老,此亦小事,系何休戚。而文移问难如织。今差人请瑞光本师,见说,已有人向道此僧不赴,是何闲事,但欲沮此公耳。请子中缓颊,力为致之,有一别纸,或可示本也。其余,非面不悉。

【与杨康功二首(之一)】

某启。浙右之别,遂失上问,至今想必察其情也。特枉书问,感愧兼集。比日起居何如?众论翕然,知忠信之可恃,名实之相副也。雅故之末,欣慰可量。未缘趋奉,惟冀顺时为国自重。不宣。

【与杨康功二首(之二)】

某启。自闻国恤,哀慕摧殒,不知所措。惟公忠孝体国,想同此情。某无状,自取大戾,非先帝哀矜,岂有今日矣。谁复知我者,公知之深,故及此耳。嗣皇继圣,圣化日新,勉就功业,遂康斯民,知识之望也。

【与杜子师四首(之一)】

某启。辱书,承晚来起居佳胜。示及画图,览之愧汗,不惟犯孟子、柳宗元之禁,又使多言者得造风波,甚非相爱之道也。谨却封纳。从者已多日离亲侧,唯以早还为宜。进道外,千万倍加爱养。入夜,草草。不宣。

【与杜子师四首(之二)】

某启。辱书,因循不即裁谢。专人惠简,只增愧悚。比日起居佳胜。某今晚到泗州,来日随早晚行,不出十六七日到扬。如欲相见,可少留相待,或附客舟沿路邂逅也。若已由天长路奔还,即不及矣。惟千万保爱,更进学术以就远业。不宣。

【与杜子师四首(之三)】

某启。贬窜皆愚暗自取,罪大罚轻,感恩念咎之外,略不置胸中也。得丧常理,正如子师及第落解尔。如别纸所谕,甚非见爱之道。此等语切冀默之。余非面莫悉。

【与杜子师四首(之四)】

某启。泗上为别,忽已八年,思企深矣。专人辱手书,承起居佳福,至慰。某已到仪真少干,当留旬日。舍弟欲同居颍昌,月末遂北上矣。非久会面,欣惬之极。人还,谨奉启。不宣。

【与孙志同三首(之一)】

某启。衰朽困穷,故人不遗,远辱临访,旅泊两月,勤厚至矣。明旦决行,料公必欲追饯。古语云:“千里远送,归于一别。”而吾辈学道人,不欲有所留恋,况公去家往返已千里矣,慎勿更至前路舟次执手足矣。惟万万自重。不宣。

【与孙志同三首(之二)】

僧监大师行解高明,得数月相从,殊慰所怀。已曾告别,更不再诣,与志举为舟次执别,慎勿前去。浮屠不三宿桑下,尤忌牵联也。

【与孙志同三首(之三)】

煮菜羹已熟,奉待同啜了,往道场烧香,供小团,可速来。诗改一联补两字,重写纳去,却示旧本。

【与孙志康】

某慰言。不意变故,尊丈节推遽捐馆舍,士友悲恸,有识叹惋,奈何!奈何!伏惟至孝志康节推,纯诚笃至,罹此凶酷,哀慕摧裂,何以堪处。日月有时,已讫襄事,攀号逾远,触物增怆,孝思罔极,奈何!奈何!某以窜逐海上,莫由赴吊,临纸哽噎,言莫能谕。尚冀宽中以继志为大,以时节哀强食,庶全生理。谨奉疏,不次。

【与王敏仲五首(之一)】

某启。久以病倦,阙于上问。窃惟镇抚多暇,起居万福。春来雨调适,必善岁也。想慰勤恤之怀。莫由瞻奉,惟冀若时为国保练。不宣。

【与王敏仲五首(之二)】

某启。自幼累到后,诸孙病患,纷纷少暇,不若向时之aa64然也。小儿授仁化,又碍新制不得赴,盖惠、韶亦邻州也。食口猥多,不知所为计。数日,又见自五羊来者,录得近报,舍弟复贬西容州,诸公皆有命,本州亦报近贬黜者,料皆是实也。闻之,忧恐不已,必得其详,敢乞尽以示下。不知某犹得久安此乎否?若知之,可密录示,得作打叠擘划也。忧患之来,想皆前定,犹欲早知,少免狼狈。非公风义,岂敢控告,不罪!不罪!人回,乞数字。

【与王敏仲五首(之三)】

某启。比闻政誉甚美,仁明之外,济之以勤,想日有及物之益。许录示丹元近事,幸早寄贶。此月十四日迁入新居。江山之观,杭、越胜处,但莫作万里外意,则真是,非独似也。又长子迈将家来,已到虔,近遣幼子过往循迎之,闰月初可到此。老幼复得相见,又一幸事也。迈到后,当遣入府参候。余非书所能究。不宣。

【与王敏仲五首(之四)】

某虑患不周,向者竭囊起一小宅子。今者起揭,并无一物,狼狈前去,惟待折支变卖得二百余千,不知已请得未?告公一言,傅同年必蒙相哀也。如已请得,即告令许节推或监仓郑殿直,皆可为干卖。缘某过治下,亦不敢久留也。猥末干冒,恃仁者恕其途穷尔。死罪!死罪!

【与王敏仲五首(之五)】

某启。有二事,殊冗,未尝以干告,恃厚眷也。某为起宅子,用六七百千,囊为一空,旦夕之忧也。有一折支券,在市舶许节推处,托勘请。自前年五月请,不得,至今云未有折支物。此在漕司一指挥尔。告为一言于志康也。又有医人林忠彦者,技颇精,一郡赖之,欲得一博士助教名目,而本州无阙,不知经略司有阙可补否?如得之,皆谪居幸事也。不罪!不罪!

【与陈大夫八首(之一)】

某启。秋暑尚尔,不敢造门。伏想起居清胜。借示丞相手简,又承弥勒偈,笔势峻秀,实为奇观。手简谨却驰纳,偈必有别本,辄留箱箧之珍,且欲诵味以洗从来罪垢业障,幸甚!幸甚!旦夕当得造谢。人还,不一一。

【与陈大夫八首(之二)】

某启。辱简,伏承起居清胜。召往山间陪清游,夙昔所愿也。但晚来儿妇病颇加,须且留家中与斟酌药饵。小儿辈不历事,未可委付。不免有违尊命,当蒙仁者情恕也。匆匆布谢。不一一。

【与陈大夫八首(之三)】

某启。递中奉状,不审已达否?比日起居何如?奉违如宿昔尔,遂两改岁。浮幻变化,念念异观,闲居静照,想已超然。某蒙庇粗遣,遂为黄人矣。何时握手一笑,临书怅然,惟万万珍重。因周宣德行,奉状上问。周令行速,殊草略,乞恕之。比虽不作诗,小词不碍,辄作一首,今录呈,为一笑。九郎不及奉启。

【与陈大夫八首(之四)】

某启。闲居阙人修写,每用手简通问,甚为率易,想不深责。见报,公遂乞还事,不知信否?然不待引手,脱屣世路,此固烈丈夫之事,回视鄙懦,增愧叹也。园宅日益葺,子孙满前,此乐岂易得哉!唐守常相见否?九郎淹滞,盖其举术之未精富尔。

【与陈大夫八首(之五)】

某启。近人从南丰来,获手教累幅。存念之厚,不替夙昔,感服深矣。比日伏惟履兹隆暑,起居胜常。某凡百如昨,贱累俱无恙。子由亦时得安讯,皆托余庇也。公微疚,闻已除,且当指射湖外一郡,胡为遂入宫观也?未缘瞻奉,万万以时自重。谨奉启上问。不宣。

【与陈大夫八首(之六)】

某启。闲居阙人写启,必以情恕。公去愈久矣,贫羸之民,思公益深,真古人在官无赫赫之誉者也。九郎别来计安。今岁科诏,当就何处下文字。明伟已被恩命,欣贺殊深。日望渠过此,不闻来耗,何也?儿子蒙问及,无事,不敢令拜状,恐烦清览。知生事渐缉,仍用画叉藏瓶之法否?此法至要妙。非其人,不可妄传,非复戏言,乃真实语也。

【与陈大夫八首(之七)】

某启。蒙惠竹簟、剪刀等,仰服眷厚。欧阳文忠公云“凉竹簟之暑风”,遂得此味。近日尤复省事少出。去岁冬至,斋居四十九日,息命归根,似有所得。旦夕复夏至,当复闭关却扫。古人云:“化国之日舒以长。”妄想既绝,颓然如葛天氏之民,道家所谓延年却老者,殆谓此乎?若终日汲汲随物上下者,虽享耄期之寿,忽然如白驹之过隙尔。不敢独享此福,辄用分献,想当领纳也。呵呵。

【与陈大夫八首(之八)】

某启。多日不获请见。伏惟尊候康胜。借示绣佛,奇妙之极,当由天工神俊,非特寻常女工之精丽者也。凡目瞻礼,一洗尘障,幸矣。谨却驰纳,少暇诣谢次。谨奉启,不宣。

【与鲁元翰二首(之一)】

某启。元翰少卿,宠惠谷帘一器、龙团二枚,仍以新诗为贶,叹咏不已,次韵奉谢。

岩垂疋练千丝落,雷起双龙万物春。此水此茶俱第一,共成三绝鉴中人。通前共三篇矣。可与一碗豉汤吃。呵呵。

【与鲁元翰二首(之二)】

公昔遗予以暖肚饼,其直万钱,我今报公,亦以暖肚饼,其价不可言。中空而无眼,故不漏;上直而无耳,故不悬。以活泼泼为内,非汤非水;以赤历历为外,非铜非铅;以念念不忘为项,非解非缚;以了了常知为腹,不方不圆。到希领取,如不肯承当,却以见还。

【与监丞事】

示谕,赵宗有化去久矣,为一怅然。终南昔尝久居,往来、虢、二曲,三邑山川草木,可以坐而默数也。当时李庠彭年监官,与之往还甚熟,斯人今亦不可得也。关中后来豪俊为谁乎?某日夜念归蜀尔,终当一过岐、雍间,倘徉少留,以偿宿昔之意也。君自名臣子,才美渐著,岂复久浮沉里中,宜及今为乐。异时一为世故所縻,求此闲适,岂可复得耶?偶记旧与彭年一诗,彭年读之,盖泪下也。斯人有才而病废,故多感慨,可念!可念!聊复录此奉呈,想亦为之惘然也。

【与石幼安】

某启。近日连得书札,具审起居佳胜。春夏服药,且喜平复。某近缘多病,遂获警戒持养之方,今极精健。而刚强无病者,或有不测之患。乃知羸疾,未必非长生之本也,惟在多方调适。病后须不少白乎?形体外物,何足计较,但勿令打坏《画苑记》尔。呵呵。因王承制行,奉启,不宣。

【与袁真州四首(之一)】

某罪废流落,不复自比数缙绅间。公盛德雅望,乃肯屈赐书问,愧感不可言也。比日履兹新凉,尊体佳胜。某更三五日离此,瞻望不远,踊跃于怀。更乞以时保练,区区之祷。人还,布谢。不宣。

【与袁真州四首(之二)】

某到金陵一月矣,以贱累更卧病,竟卒一乳母。劳苦悲恼,殆不堪怀。渴见风采,恨不飞去。公仁厚愍恻,劳问加等,无状,何以获此,悚息!悚息!无人写谢书裁谢,多不如礼。惟加察。

【与袁真州四首(之三)】

某启。叠辱手教,具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怀。某虽已达长芦,然江流湍驶,犹当相风而行。瞻奉不远,欣可量。人还,复谢。不宣。

【与袁真州四首(之四)】

某再启。承示谕,胜之少驻,恨不飞驰,然须风熟乃敢行尔。太虚书已领,却有一书,乞送与太虚,不在金山,即在润州也。不罪。频烦不一。

【与上官彝】

某再启。闻名久矣,谪居幸获相近,而不相通问。先辱教诲,感愧不可言。比来起居佳否?足下雄文妙论,当与作者并驱。过求不肖,莫晓所谓,凡所称道,举不敢当,悚息不已。闲居,阙人修写,又病中,亲书不周谨,望一一恕之。

【与王子高三首(之一)】

某启。多懒少便,久不奉状。儿子自北还,辱手书,且审起居佳安,为慰。游刃一邑,风谣之美,即自闻上,翘俟殊擢,以塞众望。会合未涯,伏冀倍万自爱。区区之祷。不宣。

【与王子高三首(之二)】

某惊闻大郎监簿,遽弃左右,伏惟悲悼痛裂,酸苦难堪,奈何!奈何!逝者已矣,空复追念,痛苦何益,但有损尔。窃望以明识照之,纵不能无念,随念随拂,勿使久留胸中。子高高才雅度,此去当一日千里,以发久滞。愿深自爱,以慰亲友之望。无由面慰,临书哽塞。不一一。

【与王子高三首(之三)】

率尔乱道,何足上石,有书可劝令罢也。若更刻却二红饭一帖,遂传作一世界笑矣。

【与段约之】

某启。辱书累幅,教以所不及,为赐大矣。某平生与公不相识,一见便能数责其过,此人与此语,岂可多得也。蜀江湍悍,卒夫牵挽,最为劳苦。若一一以钱与之,则力不能给,故不免少为此尔。事有疑似,人言良可畏,得公一言则已。无缘亲拜厚意,谨奉手启上谢。不宣。

【与王佐才二首(之一)】

某启。前日蒙惠雄文,伏读钦耸,且使为诗,固愿托附。近来绝不作文,如忏赞引、藏经碑,皆专为佛教,以为无嫌,故偶作之,其他无一字也。君辞力益老,字画益精,老拙亦自不敢出手也。今复枉专人辱书,并新诗小篆石画,览味欣然,忘疾之在体。示谕《维摩题跋》,无害。偶患一疮,腿上甚痛,行坐皆废,强起写赞,已拓然疲aa65,以是未果。奉书亦不复缕。严寒,万万自重。不宣。

【与王佐才二首(之二)】

某启。自岁初附书及《维摩赞》,尔后不领音耗,不知达否?今蒙遣人惠书,并不言及,料必中间曾赐教,不达也。

【与蔡朝奉二首(之一)】

某启。寄示士民所投牒,与韩公庙图,此古人贤守,留意于教化,非簿书俗吏所及也。顾不肖何以托此。公意既尔,众复过听,亦不敢固辞。但迫冗未暇成之,幸稍宽假,途中寄上也。子野诚有过人,公能礼之,甚善。自蒙寄惠高文,钦味不已,但老懒废学,无以塞盛意,愧怍不已。

【与蔡朝奉二首(之二)】

某启。示谕《韩公庙记》。辍忙为了之,已付来人。来人日饭之,以需此文。其一乃遁去。足下书中云,王守六月替,此二人乃云二月替,不知果如何?若万一已得替,即请足下与勾当摹刻,已于太守书中细言矣。初到扬州,冗迫,书不尽所怀。

【与知监宣义】

某启。流落生还,得见君子,喜老成典刑,凛然不坠,幸甚。既不往谢,又枉手教,契好益厚。且审起居佳胜,感慰兼集。风便解去,瞻恋莫及。惟万万以时自重。匆匆,不宣。

【与毅父宣德二首(之一)】

某启。递中复辱手教,感悚。比日起居佳安。明日便重九,每缘相对,耿耿也。来书推予过重,公欲避文人相轻之病,而不度不肖所不能任,甚无谓也。以敫日之誓,故复不自隐,想当一笑也。近侄婿曹君行,曾奉状,必达。乍冷,惟万万自重。不一一。

【与毅父宣德二首(之二)】

子由信笼敢烦求便附与。内有系婿一带,乞指挥去人,勿令置润湿处也。烦渎,至悚!至悚!祖守便行否?因书,示谕。中前曾托购一碑石,不知得否?因见,乞试问看。

【与程懿叔三首(之一)】

某启。长至,不获展庆。伏惟顺履初阳。百福来集。知浙中人事简静,颇得溪山之乐,但有仰羡。全翁已得文字,吏民甚惜其去,江潮未应,速去无益,不如少留也。问及儿子,感怍,不敢令拜状。不宣。

【与程懿叔三首(之二)】

某启。叠辱车骑,皇悚不可言。晚来起居佳胜。公诗清拔,范老奇雅,真一段佳事也。盛制必自有本,辄留范诗纳上。风色未稳,来日必未成行。不一一。

【与程懿叔三首(之三)】

发勾承议,数日欲往谒,泥冻方甚,寸步艰阻,思企无量。辱教,且喜起居佳胜。子由省中试人锁宿,初一日方出,户侍之命,必辞免也。

【与徐得之三首(之一)】

某启。始谪黄州,举目无亲。君猷一见,相待如骨肉,此意岂可忘哉!恨谪籍所縻,不克千里会葬。诸令侄皆少年,未甚更事。得之既手足之爱,事事处置令合宜,若有分毫不如法者,人不责之诸子,而责得之也。幸深留意,切不可惜人情,顾形迹,而有所不尽也。十三、十四皆可,俊性,不宜令失学。闻其舅仲谟户部君之雅望久矣,但未相见,不敢致书。欲望得之致恳。若候葬毕,迎君猷阁中,与其三子置之左右,而教以学,则君猷为不死矣。士契之深,不避僭易,悚息之至。

【与徐得之三首(之二)】

某启。不意君猷文止于此,伤痛不可言。丧过此,行路挥涕,况于亲知如仆与君者。见其诸子,益复伤心。然其弟六秀才,虽骤面,颇似佳士。郡人赙之百余千,已附秀才收掌,专用办葬事也。志文已是杨元素许作,专为干致次,公仪必来会葬,幸与六秀才者商议,令如法也。既葬之后,邑君与十三、十四等,可暂归张家,为长策,幸更与详议。闲人不当僭管,但平昔蒙君猷相待如骨肉,不可不尽所怀。书不可尽谈,想深照此意也。不一一。

【与徐得之三首(之三)】

作此书讫,得二月二十八日所惠书,知仙舟靠阁滞留,不易!不易!即日想已离岸。天色稍旱,江水殊未甚长,奈何。更冀勉力。李乐道篆字等不来,恐妨使,且纳志文去,可就近别求也。

【与李通叔二首(之一)】

某启。叠辱从者推与甚厚,患难多畏,又废笔砚,无以少答来贶,愧恨深矣。颁示篆字,笔势茂美,深得二李本意。虽已捧领,当为箧笥之华。无缘诣谢,惟万万慎夏自爱。匆匆,不宣。

【与李通叔二首(之二)】

某启。久不奉书,为愧。春物妍丽,奉思无穷。比日起居佳否?中间蒙寄示雪堂篆字,笔势茂美,足为郊薮之光。不即裁射,未见罪否?会合未由,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徐仲车】

某启。伏辱奇篇,伏读惊叹,愧何以当之,以太守会上,不即裁谢。继枉手教,益深感怍。晚来起居佳胜。公穷约至老,居甚卑,节独高。某忝冒过分,实内自愧,相见不免,来示何谦损之过也。迫行不再诣,惟厚自爱。入夜,不宣。

【与吴将秀才】

某启。某少时在册府,尚及接奉先侍讲下风,死生契阔,俯仰一世。与君相遇江湖,感叹不已。辱访山中,愧不能款。数日,起居佳否?以拙疾畏风,不果上谒。解去渐远,万万自重。

【与杨耆秀才醵钱帖】

杨耆秀才,谋学未成,行橐已竭,欲率昌宗、兴宗、公颐及何、韩二君,各赠五百,如何?

【与文叔先辈二首(之一)】

某启。叠辱顾访,皆未及款语。辱教,且审尊候佳胜。新诗绝佳,足认标裁,但恐竹不如肉,如何?所示前议更不移,十五日当与得之同往也。

【与文叔先辈二首(之二)】

某启。闻公数日不安,既为忧悬,又恐甲嫂见骂,牵率冲冒之过,闻已渐安,不胜喜慰。得之亦安矣。大黄丸方录去,可常服也。惠示子鹅,感服厚意,惭悚不已。入夜,草草,不宣。

【与李先辈】

某启。辱示,感怍。此石一经题目,遂恐为世用,便有戕山竭泽之忧,为石谋之,殆非所乐也。愿密勿语。世所少者,岂此石哉。临行匆匆,不果奉别。幸自爱。

【与徐十二】

今日食荠极美。念君卧病,面、酒、醋皆不可近,唯有天然之珍,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本草》:荠和肝气,明目。凡人,夜则血归于肝,肝为宿血之脏,过三更不睡,则朝旦面色黄燥,意思荒浪,以血不得归故也。若肝气和,则血脉通流,津液畅润,疮疥于何有。君今患疮,故宜食荠。其法,取荠一二升许,净择,入淘了米三合,冷水三升,生姜不去皮,捶两指大,同入釜中,浇生油一蚬壳多于羹面上,不得触,触则生油气,不可食,不得入盐、醋。君若知此味,则陆海八珍,皆可鄙厌也。天生此物,以为幽人山居之禄,辄以奉传,不可忽也。朝奉公昨奉状,且为致意。区区遣此,不一一。羹以物覆则易熟,而羹极烂乃佳也。

【与黄师是】

某已决意北行,从子由居。但须令儿子往宜兴干事,舣舟东海亭下,以待其归,乃行矣。行期约在六月上旬,不知其时,使舟已到真否?或犹得一见于扬、楚间尔。穷途百事坎坷,望公一救之,亦参差如此,信有命也。犹欲仰干一事,为绝少挽舟人。四舟行淮汴间,每舟须添五人,乃济。公能为致此二十人否?乞裁之。可否,幸早示谕。此间亦可求五七人,公若致得十五人,亦足用。恃眷干挠,死罪!死罪!子由一书,乞便送与舟中。热甚,修问草略。不谨。

【与沈睿达二首(之一)】

某启。近辱书,伏承退居安隐,尊候康健,甚慰所望。某去岁不记日月,递中奉书,并封公择小简去,谓必达。今承示谕,岂浮沉耶?某今年一春卧病,近又得时疾,逾月方安。浮念灰灭无余,颓然闭户,又非复相见时意思矣。临纸惘惘,乍热,惟万万自重不宣。

【与沈睿达二首(之二)】

某启。公所须拙文记云巢,向书中具道矣,恐不达,故再云云。某自得罪,不复作诗文,公所知也。不惟笔砚荒废,实以多难畏人,虽知无所寄意,然好事者不肯见置,开口得罪,不如且已,不惟自守如此,亦愿公已之。百种巧辨,均是绮语,如去尘垢,角复措意为佳也。令子今在何许?渐就迁擢,足慰迟暮。小儿亦授德兴慰,且令分房减口而已。孙运判行,病起乏力,未能详尽。

【与翟东玉】

马,火也。故将火而梦马。火就燥,燥而不已则穷,故膏油所以为无穷也。药之膏油者,莫如地黄,以啖老马,皆复为驹。乐天《赠采地黄者》诗云:“与君啖老马,可使照地光。”今人不复知此法。吾晚觉血气衰耗如老马矣,欲多食生地黄而不可常致。近见人言,循州兴宁令欧阳叔向于县圃中,多种此药。意欲作书干求而未敢,君与叔向故人,可为致此意否?此药以二八月采者良。如许以此时寄惠,为幸,欲烹以为煎也。不罪!不罪!

【与杭守】

某启。近有自浙中来者,颇能道杭人之语。数年饥馑,若非公,尽为鱼鳖蝼蚁矣。比公之去,涕慕殆不可胜,公何施而及此,钦仰!钦仰!闻俞主簿者,附少信物,如果为带得来,乞尽底送与范子礼正字。偶索得此冷债,信天养穷人也。呵呵。

不知信物果带得来?此中已打破瓮也。一噱!一噱!

【与傅质】

某启。再辱示手教,伏审酷热,起居清胜。见谕,某何敢当,徐思之,当不尔。然非足下相期之达,某安得闻此言,感愧深矣。体中微不佳,奉答草草。

【与吴君采二首(之一)】

惠花已领,影灯未尝见,与其见此,何如一阅《三国志》耶?

【与吴君采二首(之二)】

近日黄州捕私酒甚急,犯者门户,立木以表之。临皋之东有犯者,独不立木,怪之,以问酒友,曰:“为贤者讳。”吾何尝为此,但作蜜酒尔。

【与高梦得】

某启。人来,领教,开谕累幅,足见相属之厚。然称述过当,皆非敢当。仆举动疏谬,龃龉于世,既忝相知,惟当教语其所不逮,反更称誉如此,是重不肖之罪也,悚息!悚息!新阕尤增咏叹,然柏舟之讽,何敢当此诸事,幸且慎默于事,既无补,益增嫉尔。

【与欧阳知晦四首(之一)】

某启。近日屡获教音。及林增城至,又得闻动止之详,并深感慰。桃、荔、米、醋诸信皆达矣,荷佩厚眷,难以言喻。今岁荔子不熟,土产早者,既酸且少,而增城晚者绝不至,方有空寓岭海之叹。忽信使至,坐有五客,人食百枚,饱外又以归遗。皆云,其香如陈家紫,但差小尔。二广未有此,异哉!异哉!又使人健行,八百枚无一损者,此尤异也。林令奇士,幸此少留,公所与者,故自不凡也。蒸暑异常,万万以时珍啬。不宣。

【与欧阳知晦四首(之二)】

合药须鹅梨,岭外固无有,但得凡梨梢佳者,亦可用,此亦绝无。治下或有,为致数枚,无即已。栗子或蒙惠少许,亦幸。

【与欧阳知晦四首(之三)】

闻公服何首乌,是否?此药温厚无毒,李习之传正尔,啖之。无炮制,今人用枣或黑豆之类蒸熟,皆损其力。仆亦服此,但采得阴干,便杵罗为末,枣肉或炼蜜和入木臼中,万杵乃丸,服,极有力,无毒。恐未得此法,故以奉白。

【与欧阳知晦四首(之四)】

某乏人写先状,不罪!不罪!去思之声,喧于两郡,古人之事,复见于今矣。贵眷各惟安胜。

【与欧阳元老】

秋暑,不审起居佳否?某与儿子八月二十九日离廉,九月六日到郁林,七日遂行。初约留书欧阳晦夫处,忽闻秦少游凶问,留书不可不言,欲言又恐不的,故不忍下笔。今行至白州,见容守之犹子陆斋郎云,少游过容留多日,饮酒赋诗如平常,容守遣般家二卒送归衡州,至藤,伤暑困卧,至八月十二日,启手足于江亭上。徐守甚照管其丧,仍遣人报范承务。(范先去,已至梧州。)范自梧州赴其丧。此二卒申知陆守者,止于如此,其他莫知其详也。然其死则的矣,哀哉痛哉,何复可言。当今文人第一流,岂可复得。此人在,必大用于世,不用,必有所论著以晓后人。前此所著,已足不朽,然未尽也,哀哉!哀哉!其子甚奇俊,有父风,惟此一事,差慰吾辈意。某不过旬日到藤,可以知其详,续奉报次。尚热,惟万万自重。无聊中奉启,不谨。某再拜元老长官足下。九月六日。

【与杜道源】

某无人写得启状,即用手简,甚属简慢,想恕其不逮也。令子孟坚,必已得县。向者小累,固知无事,然非君相之明,不照其情也。可贺!可贺!九郎兄弟为学益精,犹复记老朽否?爱孙想亦长进,每想三人旅进折旋俯仰之状,未尝不怅然独笑也。此中凡事如昨,其详,托江令口陈。必须作数日聚会于京口,奉羡!奉羡!儿子蒙批问,感感。

江令处甚有竹石可取,看比旧何如。

【与俞奉议】

某启。回教,拜示先志,得见前人遗烈,幸甚!幸甚!又蒙分遗珍食,以荐冥福。在家出家,古有成言,有发无发,俱是佛子。公能均施凡陋,如斋佛僧,只此功德,已无边际。但恨檀越未送衬钱,是故老僧只转半藏。人还,聊此一噱。

【与杜孟坚三首(之一)】

某启。前日方欲饮茶道话,少顷,忽然疾作,殊不可堪忍。欲勉强出见,竟不能而止,惭悚不可言。辱手教,重增反侧。稍凉,起居何如?承明日解舟,病躯尚未能走别,非久当渡江奉见也。不一一。

【与杜孟坚三首(之二)】

某乏人写大状,必不深罪。郡中凡百如旧,每见同僚及游从题壁处,未尝不怅然怀想也。侍下无事,必多著述,无缘请观,为恨尔。今岁亲知相过,人事纷纷,殊不如去年块处闲寂也。

【与杜孟坚三首(之三)】

朱守饷笋,云潭州来,岂所谓猫头之稚者乎?留之,必为庖僧所坏,尽致之左右,馔成,分一盘足矣。

【与岩老】

船中弯卧一日,便言闷杀,不知如何净瓶里澡洗去。某在东坡,深欲一往。示疾未瘳,聊致一问而已。法鱼一瓶,恐欲下饭。

【与陆秘校】

某再启。颍州人回,曲蒙书示,感怍不已。窃惟才美过人,晚乃少达,勿致毁灭,以就显扬之报,区区之祷也。

【与杜几先】

某启。奉别逾年,思企不忘。不审比日起居佳否?去岁八月初,就逮过扬,路由天长,过平山堂下,隔墙见君家纸窗竹屋依然,想见君黄冠草屦,在药墟棋局间,而鄙夫方在缧绁,未知死生,慨然羡慕,何止霄汉。既蒙圣恩宽贷,处之善地,杜门省愆之外,萧然无一事,然酒醒梦觉也。子由特蒙手书累幅,劳问至厚,即欲裁谢,为一老乳母病亡,而舍弟亦丧一女子,悼念未衰,复闻堂兄之丧,忧哀相仍,致此稽缓,想未讶也。承六月中官满赴阙,不知今安在?托子骏求便达此书尔。未由会面,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周文之二首(之一)】

某启。昨暮已别,回策凄断,谨令小儿候违。来年春末,求般家二卒,送少信至子由,乞为选有家而愿者,至时当别奉书也。喧聒为愧,不罪。

【与周文之二首(之二)】

惠栗极佳,梨,无则已,不烦远致也。惠米五硕,可得醇酒三十斗,日饮一胜,并旧有者,已足年计。既免东篱之叹,又无北海之忧,感怍可知也。食米已领足,今附纳二十千省还宅库足外,余缗尽用致此物,幸甚。来年食口稍众,又免在陈,不惟软饱,遂可硬饱矣。(浙中谓饮酒为软饱。仆有诗云:三杯软饱后,一枕黑甜余。)以代相对一笑。

【与李亮工六首(之一)】

某启。特沐专使手书,具审起居佳胜,甚慰驰仰。江路滩涩,寸进而已,更半月乃可造谒。未间,乞保卫。人还,布谢草草。不宣。

【与李亮工六首(之二)】

某乏人修状,手启为答,幸望宽恕。见孙叔静言,伯时顷者微嗽,不知得近信否?已全安未?余非面莫究。

【与李亮工六首(之三)】

某启。近别,起居佳胜。向者匆匆,不一诣违,至今为恨。旌旆之还,想已新岁,伏冀尊重以迎多福。临行,冗迫,不宣。

【与李亮工六首(之四)】

某启。近辱书,承比日起居佳胜。仍示和诗,词指高妙,有起衰疲,幸甚!幸甚!某更旬日乃行,逾远,怅望。意决往龙舒,遂见伯时为善也。余惟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李亮工六首(之五)】

伯固必频见,告致恳南华师,亦略道意。行役未休,疲厌甚矣,何时复见一洗濯耶?或转示此纸,幸甚!幸甚!

【与李亮工六首(之六)】

曾见伯固言,欲炼钟乳,果然否?告求少许,或只寄生者亦可。为两儿妇病,皆饵此得效也。陈公密来时,可附致否?

【与游嗣立二首(之一)】

某启。谪居瞻望不远,屡欲上问,不敢。忽辱手教,劳慰周厚,感仰深矣。比日履兹初凉,起居佳胜。某蒙庇粗遣,未缘披奉,惟冀若时自重。谨奉手启布谢。不宣。

【与游嗣立二首(之二)】

某启。使人久留海丰,裁谢稽缓,想不深责。舍弟谪居部中,尤荷存庇。家书已领,并增感怍。余非笔墨可究。

【与张景温二首(之一)】

某启。久不上问,倾仰增剧。比日窃惟按抚多暇,起居佳胜。某罪大责薄,复窜海南,知舟御在此。以病不果上谒,愧负深矣。谨奉手启,布谢万一。不宣。

【与张景温二首(之二)】

某垂老投荒,岂有复见之期,深欲一拜左右。自以罪废之余,当自屏远,故不敢扶病造前,伏冀垂察。

【与冯大钧二首(之一)】

某启。经由烦溷,铃下佩荷深矣。比惟起居佳胜。某来早发去,自是岭海阔绝,怅然。所冀以时自重。谨奉手启布谢。不宣。

【与冯大钧二首(之二)】

某有广州市舶李殿直书一封,烦附递前去,复不沉没,为荷。勿讶浼渎。

【与庄希仲四首(之一)】

某启。山阳恨不得再见,留书告别。重烦遣人答教,具审弭节已还,起居佳胜。某少留仪真,旦夕出江,瞻企逾邈,怅焉永慨。尚冀顺时为国自重。不宣。

【与庄希仲四首(之二)】

某辄有少烦,方深愧悚,遽承差借三卒,大济旅途风水之虞,感戴高谊,无以云谕。书信已领,人回日,别上状。适暑毒,不佳,布谢不详谨,悚息!悚息!仲光承非远赴阙,是否?因会,乞致区区。

【与庄希仲四首(之三)】

某启。甬上奉违,忽已累月,思咏可量。比日窃惟履兹秋暑,起居佳胜。罪废之迹,曲荷存眷。差人津送,感愧无已。未期瞻奉,伏冀以时为国自重。不宣。

【与庄希仲四首(之四)】

某启。罪大责薄,重罹窜逐,迁去海上,益远左右,但深依恋。途次,裁谢草草,恕悉,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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