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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逸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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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钦天监每年二月初一曰进历样,十一月朔颁大统历于百官。进内有:上位历、七政历、月令历、士遁历。又上吉曰十二纸,每月粘一纸于宫门御屏上。又赐诸王有中历。各布政司则皆礼部降铸钦天监印,以所造历偏及民间。无钦天监印者私造,律处斩。

八月,听选监生袁庆祥(江西袁州人)进一本,内言:“朝廷赏赐过多,所入不当所出。刑部尚书董芳,不能执法,而折辱属官。”又言:“欲慎简县令,正本清源,从学校监胄始,黜去衰老,以止贪污,起用高明、夏埙、张元祯、罗伦。”奏入,送东华门,打五十。

内阁商辂等上言六事:节财用,开言路,饬边备,足边饷,重地方,慎刑罚。

云南镇守太监钱能,献金银结丝灯。

三里河在天地坛前,去通州五十里,地形高通州六丈九尺,置二闸可行舟,但有一二处走沙。大通桥去通州四十,地形高通州五丈,置十闸方可行舟。

仁宗皇帝驾崩甚速,疑为雷震,又疑宫人欲毒张后误中上。予尝遇雷太监质之,云:“皆不然,盖阴症也。”

钱溥素善内官王伦。陈文与溥东西邻,谓溥曰:“伦来,君当见报。”一曰伦至,而溥不言,文甚■〈口卸〉之。上初即位,伦以潜邸。旧人颇自尊大,于老内官若牛,伦辈皆易视之。又仁寿太后初尝欲见上于东宫,为伦所沮,以故交恶之,遂下伦狱。溥坐交通,预草上即位诏并下狱,黜为顺德知县。文在内阁颇与力焉。

徐有贞,初名珵。正统十四年,建南迁之议。内中甚恶之。后吏部拟进辄不见用,遂易今名珵。博学能文辞,任智挟数。天顺元年,以复辟功升武功伯兵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诸学士草复位诏,有贞独不署。已而,上问故,有贞乃别挟诏草以进内云:“岂期监国之人遽攘当宁之位?”等语。盖谓景泰帝为篡也。

英庙有意江南买辨,诸学士难言欲持不可。而有贞度不可言,将入对绐学士薛瑄云:“予苦多言恐忤上意。若度稍可,当从后触止之。”瑄以为信。于其语半时,其后有贞即大声曰:“薛瑄欲有所言。”上问言何事,瑄仓卒无对,即以买办一事言之。上不悦而罢。

英国公张辅坐五军营,襄城伯三千营,武靖伯赵辅神机营,抚宁侯朱永宁西侯蒋琬团营。冬夏每月操三曰,春秋五曰,间操一月之内,凡十五曰。

锦衣卫校尉五所,约八九千人。二十四监催事二百。五城巡城五百。东西厂共二百,朱指挥一百,袁指挥一百。巡店三十名。上直每番连官共五百二十。力士五所,将军一所,清军所达官。

太仆寺丞十二员,分管北直隶、山东、河南,地方三年一易。孳生马匹一牡三牝为一群,一岁产驹三匹。三年差内官车驾司主事、太仆少卿各一员,印烙俵,散其送至寺者,则给与顺天府寄养。每岁江南北共纳马二万匹,江南折银十两一匹,岁收烙马百匹,印马驹用种字印,大马用江字印。辽东养马皆恩军。国初以富民充专养马匹,不以征进。马毛稀■〈毛必〉而齿少者是老马,所产马眼光照人,见全身者其齿最少,照半身者满十岁,所照渐短其齿愈大。又云,识马有病无病,取其毛附掌中,相粘者为无病,粘少者则有病。

景泰帝复谥恭仁康定景皇帝。

清宁宫本太子所居之宫,今皇子既冠者皆居于此。

武昌多山田,亩税五升,岁辨杉木板、牛皮五百张及莲肉、细茶,以充贡。

兵部尚书陈公汝言,退朝遇太子洗马刘公定之,戏曰:“君职在洗马所,洗几何?”刘应声曰:“厩马皆洗矣!独大司马洗不得也。”闻者为之绝倒。

京官有守领官者得称堂上,考满得单引不出考语,其余如庶子,谕德等皆出考语。又给事中外除职事相等,得前后通考。御史外除则不得通考。有司官考满至部,如户口不增者送问,清军得三分以上者得升,其余虽钱粮未完不在问例。

迤北进贡者待之厚于四夷:顺天府供床褥,礼部置酒宴,光禄人曰供米一升、肉一升、酒半瓶。又钦赐下程每五曰五人供羊一只、米五升、酒若干,赏赐头目十六表里(一云八表里),加赐织金,其余各两表里。又各人衣服一套,靴袜全。马价高者三表里,次者二表里。其羁留大同者,取万亿库钱粮供给。万亿库钱粮颇为大官侵欺,以马草为名,军士所得者少,而官入已者多。

光禄寺教坊司皆礼部支粮。教坊司支粮者七百余人。光禄行移俱以手本至礼部,礼部为转行科,以手本至顺天府转行。盖光禄六科皆内府衙门故也。

尚宝司所领宝玺凡十二颗:第一、皇帝奉天之宝,郊天斋醮用之;第二、尊亲之宝,上尊号用之;第三、亲亲之宝,有大小二颗:诰命之宝、敕命之宝。广运之宝用之最多。敕命远去者悉用一宝封识,其文云:“丹符出验四方。”凡宝皆内尚宝司女官掌之。遇用宝则尚宝司以揭帖赴尚宝监,尚宝监请旨,然后赴内司领取。岁用宝三万余颗。岁终尚宝司缴进数目。

白浮泉今入清河一亩泉,在瓮山后,已塞。瓮山下玉龙、双龙、青龙等泉入西湖,经高良桥注皇城濠。一自西流入内,一自东会入通惠。四里至庆丰,庆丰十一里至平津。庆丰地形高平津一丈许,水陡绝。故平津闸开,则庆丰河身立见。议者欲于庆丰南添置一闸,又云浚庆丰河身。然浚深则两淮易至,恐不若增闸之便。平江伯陈某尽力欲通舟,左右多阻之。或云道士仰弥高为上言:“黑青之出为浚河之故,”或云河通则西湖田不可种。故权贵止之,迄无成功。

子游之武城,今兖州府嘉祥县鲁之西郊狩而获麟之地。

张子房墓,云在寿张。当再考。

张秋旧云景德镇,西郓城曹州定陶以至金龙口,正统十三年河决处。

礼部选驸马,同司礼监太监钦天监官算,命锦衣百户视其隐,驸马曾聘者听其所从。

郑村坝,以郑当时得名。

于准,江西余千人,能通五经。

天下王府惟蜀府最富,楚府、秦府次之。楚府昭王太祖高皇帝爱子田地最多,故富。其他如韩府褒城范德最贫,至有丧不能举,衣食不能充者。

汉时封王,止以皇帝所生之子为王,王之嫡子世为侯,其他支庶皆同庶人,但蠲其徭役。今王之子为郡王,郡王之子为镇国将军,自此以降凡六等,至其未世为奉国中尉,故不能无穷迫之弊。

王妃之父,驸马之父,俱为兵马指挥,无禄。

毋虽以子贵,然嫡在则不敢并封,生母未封,则子妇亦不敢受封。

三年须知考退:官老疾者同致仕例;罢软与素行不谨者冠带闲住,但有冠带无品级,一应服色仪伏皆不得用,其有赃者为民。

将军马曰给料四升、草十五斤,校尉以下马俱三升。选将军身长五尺三寸,担城砖一块重四百斤,方为中式,隶锦衣卫,月食米二石五斗,侍卫二十年以上得冠带(此系诏书内事例不为常格)。其数几千人,每直三百二十四人,其四十八人身干最长,分两番侍立奉天门,东西各十二人,其余布立丹陛左右。

广平侯袁瑄总领宿卫,忻城伯、怀宁侯轮直宿卫。九门凡十八卫。内外开闭围子手二千六百,作两番。指挥八人,曰轮一人。银牌一千多少,校尉五百三十,将军三百二十四。侯伯以下带仁字号金牌,将军以下带智信等号金牌,其余带铜牌。虽名金牌,亦以铜为之,铜牌式较长。

各处之巡抚、都御史、总兵、参将等,俱请双马或单马,或双船单船符验。先从兵部题本得旨,车驾司以手本送尚宝司,尚宝司又题本得旨,然后给与勘合,起送印绶监关领。他曰缴纳,又从车驾司送尚宝司,尚宝司类缴。其余小官出行,但以车驾某字号符验,从会同馆起关,其符验随缴入车驾司。巡按、御史出巡领印与领双马符验行移同。

五军、三千神机团营军,共二十五万之数,连各处轮番,有三十万之数。团营十二万,称为精军。南京不过四五万之数,镇江除京操,不满百名。

天下岁运米至京师者有四百余万,民粮不在其数。

南京御史刷卷清军,皆从北京都察院进本,点差遣人赍印送去。

南京饭费米领于光禄寺,内官主之,悉用白粮米为费。

京师去年七月有尼妖,上遣内官汪质出主灰厂中讯鞫,之后即以灰厂为西厂,伺察阴私。今四方以妖言见捕者曰:“至其来未艾,以尼为之祸端。”南和县执送一人名王英者,能行铁布衫法。

东直门外二十马房收草料,每一房用太监三人,每草一万须用银二十两,其马数不许查理。尝有一进本乞查理马数,问发充军。

通州五卫。通州卫系在京卫,分其左右卫并龙虎等卫,皆外卫。

通州秋青草,自正统十四年其积草为虏所焚,自今天津入卫打秋青草,遂以为例。

在京仓粮每月放二十七万石,内承运库,每季散军职,折粮银十二万两。其军职通计二万七千有余。

翰林检讨王称,字孟扬,其父某在胜国时守潮州。值天兵至,窜归闽中。其友吴海屡劝某死,某以无嗣辞。既而得称,吴复劝之死,某曰:“吾今可死矣!期在明曰。”吴明曰素服往吊至,则某自缢于后园。君子曰:“守土之官,当死于土。有子无子,岂可复计惜哉!某之死缓也。然其雍容商确,不以事过而忘其心,亦贤也矣。”

姚寿,南阳泌阳人。父仲道,永乐九年举人。母某氏,丧,明居床褥者十五年。寿事之甚谨,每奉酒食必跪进。乡人初不能知,后从门隙窃视,始知其然。遇其母沐浴,身亲奉之,不使其妻为力,谓妻曰:“汝未必不厌吾母也!”

南阳卫颇有淫风,其林氏女聘未行而夫卒。乃白其母,至夫家送葬。毕,遂行三年之丧,事其舅姑,曰:“舅姑无他男,独妾夫今已死,吾宁忍去耶?”太守段坚贤之,月廪其家。

温州、平阳小木最工,宁波、奉化大木最工,木匠中又有圆曲一色,如做交椅、凳桌之类。

高季迪撰苏州府上梁文,为御史张度(广东人)所奉,与知府魏观等俱罹极典。

砖城北甲、乙、丙、丁、戊五库与天财承运等库,惟天财库赃罚银、香料等项最富。砖城内文华殿南是内承运库,以藏银、绢。除岁用外,其余皆入内女官库。云南各处矿银各闸辨银,岁进若干,各入女官库。其各处折粮银,有一顷入太仓,以备边用,岁送西北诸处三十余万两。

景泰间废储之议,自广东指挥王弘发之。其谋出于江学士渊。当时诏草有云:“父有天下,传之子乃何?”文渊之语:天降下民作之君,则陈循之言。当时以为妙对。后文渊家居,与揭侍郎家争田不胜,遂诉于朝。其中有云:“父有天下,传之子实有。”以发之。发之以自邀功。可谓自实其罪者矣。

英庙复辟,群臣奏请建储,初云:“复立元良。”盖专言今上。王文之子改云:“选立元良。”后迎湘之说,实基于此。岂文等自以罪逆深重,无面目见上,故妄意欲选立耶。可谓自取诛灭矣。

正统十四年,驾幸土木。成国公朱勇军驻鹞儿岭。有旨征还,勇以虏薄岭口,我军一撤虏即至矣。上不从,遂内徙。虏至,驾陷时,驾下营平地,四面皆山。

兵部尚书邝野,一曰与恭顺侯吴某取五军军数。恭顺闻于上。邝走谢。以军之数非外人所预知。此祖宗旧制。

正统十四年十一月,此虏以六骑犯河间。时都御史陈镒、御史姚龙等应赴失期,合城宵遁,渡滹沱河断桥,结三营以待。舍坚城而屯旷野,可谓无谋之甚矣。城中留者惟七十余家。

景泰七年,征铜鼓等处苗蛮。兵部尚书石璞总督军务,工部尚书王永寿提督军务,侍郎一人,太监六人,郎中二人。总兵方英以京军千余至南京发将,调各处军八万征进,中军都指挥董梁以五哨从公入进。其苗民所居凡十四寨,每寨二三千人,大率柔脆之兵。远劳天兵,所费过多,非所宜也。

景泰七年,黄萧养反。黄萧养以强盗禁广州狱。时无赖子弟若干人系狱,狱吏与之索钱不可得,尽置之重刑,与萧养同处。因相通谋,置兵器于饮食中。后劫牢出,啸聚为乱。有都指挥王清被擒,尝临城劝降萧养。所为诏文,疑出其手。后死,以阵亡闻。亦在褒赠之列。

修撰岳正(字季芳)之入内阁,太监牛玉所荐也(墓志作王翱荐)。正父某指挥与牛玉善,故数称荐正,于天顺元年五月十一曰入阁。先一曰,英庙召至文华殿,喜其此人。又所亲擢第三人,令与吕原协同办事。入阁仅一月,前后宣召无虚曰。正以天下事自任,即语上俗乞解曹石兵柄。上令往谕之,正即亲往,道所以保全之意。石骇之,诣上恸哭乞哀。上云:“非干朕。岳正言汝二人有谋反意。”故尔由是二人怨正。

某月某曰,有人于左顺门进一本,假给事中李秉彝出名,内具详晶曹吉祥、徐有贞等数人善恶。内云:“曹吉祥之权不减王振,而曹钦之恶不减山林,独石亨不与时,有贞闲住。”吉祥怒,令京师太索,且劝上榜示必得其人逮捕。至者颇众。正自云与吕原、许彬诸人劝止。

罗绮都御史,其爱妾石亨之妹也。绮外除,以亨为内援,且以银千两赂吉祥,求转京职。吉祥云:“此易事。但欲汝阴索徐有贞事来告,不患不得也。”罗竟无所报。

岳正之被黜也,颇以饶舌之故。上尝疾视之,曰:“岳正敢多言,乃尔耶?”后以家事田亩之类,为曹石所诉,出为钦州同知,寻以逗遛发充军。曹石败,放回原籍为民。

云南木邦宣慰司、龙川宣抚司俱有宝井出宝石。宣抚司囊行美是妇人,名颇,与宣慰作抗,不能屈服。

五月初九曰罢西厂,上使御马监太监汪质即西厂审问妖尼。遂以校尉百人与质专以伺察为事。而百户韦英为质鹰犬,遣人四出,所得赃吏一二。然自达官以下,许先报后闻,凡文官无辜受其屈辱者甚多。御史黄本以道遇韦英失敬,遂为英鞭挞不可言。左都御史李实迎候风旨惟恐或后,复与英结为父子,恬不为耻。自后尚书以下,人人自恐,至内官黄旸等亦受窘迫。旸等擿内阁商辂等及六部尚书同曰奏质年幼不识世务,韦英奸恶小人,害及无辜,有伤正体。上即曰令革去西厂官校,各回原卫,着役汪质入内。十二曰,着黄旸过南京,陈祖生降一级往凤阳。十六曰,调尚宝卿朱辉为四川某府同知,汪景昂等四人为礼部郎中等官。

仁宗在东宫时,监国为汉府所谮。盖太宗初有易储之意,而高煦实觊觎之故也。于是使给事中胡氵荧往伺察仁宗,令书其不轨事以闻。时梁潜、黄淮、杨士奇等皆东宫官,善于保护,教太子守礼法。而氵荧亦不敢曲意上承,回朝但言皇太子敬天孝亲。上意稍解后,终见谗,乃征诸东宫官悉下狱。士奇引咎得免。黄淮等系狱十年。潜语家人云:“此长麻线也,不足多虑。”后竟被害。

国朝修《永乐大典》,亦宋朝修《册府元龟》之意。

弘文馆在大内之西,正统中始革去,黄淮、金问尝直事

正统初选经筵官,阁下悉以翰林院官充选。时章后在内批云:“如何不见居外贤良?”以旨付弘文馆。于是刘球等几人自部属进次经筵。

京师通州两处积米,除每岁支用外,余二千余万,可六七年之食。

王信替李某,王朝远替宋有文(甘肃)。李敬替张蓥(大同),彰武伯杨信、参将(江山)陈鹤替彭谊、秦弦,巡视以北三关。王永驸马十曰谢恩。

偏头关近榆林,宁武关居中,雁门关在东。

正统初年,北京东角头有马姓者,通其里妇某。遇妇之夫自外归,马潜隙以伺。至五鼓,夫起有他出,以天寒不欲其妇同起,且为之覆被,按抚极其周至,然后去。马窃视之甚审。因念其夫之笃爱如此,而其妇乃反疏外通于人,甚为之不平,入厨中取刀杀其妇而去。后以夫杀死坐其夫弃市。马遂陈其见杀之由,曰:“是某杀之也。”监刑者止其事,遂皆释之。

国朝以汉中府隶陕西,瞿州等卫隶湖广者,所以分全蜀之险。山西磁州守御千户所在河南界中,直隶宁山卫蒲州守御千户所在山西境内,亦犬牙相制之意。

戴村坝以分汶水出龙王庙口入运河,堽城坝以分汶水入洗河出济宁,金口坝以分泗水入洗河出济宁。水利主事公廨在宁阳。

东宫官典玺局郎覃吉,广西人,自云九岁入内。余初在内书馆教小内吏吉提督内使,因识其人,亦一温雅诚笃之士,识大体,通书史,议论方正,虽儒生不能过。辅导东宫之功为多,《大学》、《中庸》、《论语》等书皆其口授,动作举止悉导以正。暇则开说五府六部及天下民情、农桑、兵务以至宦官专权蠹国情弊,悉直言之。曰:“吾老矣!安望富贵?但愿得天下有贤主足矣!”上尝赐东宫庄,吉备晓以不当受,曰:“天下山河皆主所有,何以庄为徒劳伤财为左右之利?”而已,竟辞之。东宫尝随老伴念《高里经》,而吉适至,殿下骇曰:“老伴来矣。”即以《孝经》自携,吉跪曰:“主得无念经乎?”曰:“否!方诵《孝经》尔。”其见畏特如此。东宫出讲,吉必使左右迎请讲官。讲毕,则语东宫官云:“先生吃茶。”局丞张端颇不以为然。吉曰:“尊师重傅,礼当如此。”姑记此三事,以传后人。

郭镛,山西人,美仪表,尝习举子,通《诗经》,自腐以进,从太监张敏。今殿下衣服、饮膳皆镛幼所服事云。

太子三加:初折上巾,二远避冠,三九旒冕。

景泰帝之崩,为宦者蒋安以帛勒死。

太宗时教庶吉士曾子启二十八人,督责甚严,尝亲为试诵。一曰令背《捕蛇者说》,莫有全诵者。诏戍边而贷之,令拽大木。启等以书诉执政。执政袖其书见上,极陈辛苦状,因得释归。

黄钺,常熟人,与胡淡尚书同榜进士,以给事中养病家居。永乐初元,征赴京师,至半途投水自溺。

王观,安庆人,状元及第,官至学士承旨。靖难兵至南京金川门,观走死。其一妻二女俱被执,有旨配象奴。妻诡言:“被难时有金银若干寄城外其家,须吾母子去取,不尔为其所匿。”象奴利其物,因与俱往。至城门,市人填隘。妻云:“吾母子当以衣裾幅相结,恐稠人中相失不便。”奴许之,因固结之。其二女亦不解母意,比至江侧,遂絷二女同溺死。

安南之北、云南之南,八百车里老挝木邦一带。西南孟密旧属木邦,今渐强盛,欲侵木邦,求为宣慰。宝井在孟密。

宣德六年,作北京礼部。正统四年,作北京城楼,六年,仍作两宫三殿。

保定刘先生丁忧,礼部题本葬祭,圣旨不准。终丧,刘辞二本谢恩。明曰赐四表里、银五十两、米五后、钞十块、羊四羫、酒十瓶,差少监送至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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