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首页

治镜录集解

●重栞张运青先生治录卷上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莱阳隋人鹏芸阁集解

原武姬聿灏道源谨校

安岳周昺潢星舫敬栞男廷瑗小蘧同校

海昌沈文渊漱珊谨书

当官功过格一

◆当官功过格一

功格六十八

○功格六十八

催征有法劝谕输将清楚完欠多少恩威并用不烦敲扑而钱粮毕办算功

阳城自署其考曰。抚字心劳。催科政拙。考下下。人咸景仰其行。若不烦敲扑钱粮毕办。则催科之中寓抚字矣。所以算功。

审编里役差遣均平使合县受福算功

杜氏通典云。古之为理也。在于周知人数。乃均其事役。则庶工以兴。国家富足。教从化被。风齐俗一矣。然则户口之于力役。其所关者岂微哉。故均平则受福不浅。此审编之功也。

清核地亩钱粮井井有条使胥吏保歇不得欺隐致累小民算功

按郭谘淳化中监通利军。摄肥乡令。时田赋不平。岁久不治。谘到职。念曰。赋税不均。则富户独免。贫民受困。隐占益多。逃亡愈甚。公家之课。将益亏矣。是令罪也。乃闭阁数日。以千步方田法。四出量拈。遂得其数。除无地之租者四百家。正无租之地者百余家。藏逋赋八十万。流民皆复。观此则丈量之法。未始不可行。须得如谘者。除其无地之租。则不致赔累。正其无租之地。则不致隐占。庶贫富不至交困。而逃亡得以复业矣。谁谓其扰民乎。

遇大灾大荒能早勘早申力请蠲赈设法救活多命功倍算

救荒如救焚。以早申为贵。赈恤多阻滞。以力请为贤。按汉第五访守张腋。岁饥。粟石钱数千。访乃开仓赈给以救。吏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须上报。是弃民也。太守愿以身救百姓。遂出谷赈之。顺帝玺书嘉美。繇是一郡得全。岁余官民并丰。界无盗贼。

按宋范纯仁知庆州。饿殍载路。官无谷以赈。公欲发常平封贮粟麦赈之。州郡官皆不欲曰常平擅支。获罪不赦。公曰。环庆一路生灵付某。岂可坐视其死而不救。众皆曰。须奏请得旨可也。公曰。人七日不食即死。岂能待乎。诸公但勿预。吾独坐罪耳。或谤其所活不实。诏遣使按。时秋大稔。民讙曰。公实活我。忍累公耶。昼夜输纳常平。迄按使至。已无所负矣。

遇残苦地方能申请减赋停征算功

饥荒余黎。得不即填沟壑幸矣。去籍或尚有还定之时。督逋则遂无孑遗之望。若犹不少贷者。无乃甚于屠刽手与。申请减赋。匪以为惠也。是则有人心者之常焉耳。

按宋郑骧知溧阳县。岁饥。民多逃亡。漕司按籍督逋赋不少贷。骧患之。尽去其籍。使者欲绳之以法。骧曰。着令约二税为定数。今不除则逋愈多。民愈不办。使者不能屈。卒听之。

按宋刘挚为冀州南宫令。其俗凋敝。赋甚重。输绢匹。折税钱五百。绵每两折钱三十余。民多破产。挚援例旁郡条请。裁以中价。转运使怒。将劾之。挚固请曰。独一州六邑被此苦。决非法意。但朝廷不知耳。遂告于朝。三司使包拯奏从其议。自是绢匹钱仅三百。绵两十有六。民欢呼至泣曰刘长官活我也。

赈济得实算功

何景明论救荒书曰。顷者淮西告灾。命守臣存抚赈贷。窃为民计。大率利一而其害有三。征求之扰。工役之。寇盗之忧。此为三害。其所利于民者。独发仓廪一事耳。夫发仓廪。本以利民。而其弊反甚。仓舍一启。豪强骈集。里胥乡老。匿贫佑富。公家之积。祇以饱市井游食之徒。而野处之民。曾不得见糠粃。富者连车方舆。而贫者曾不获升斗。乡民有入城待给者。资粮已尽。日贷饼饵自啖。而卒不得与。比其少得。不足偿贷。反因是等死。耳闻目覩。可为痛扼。夫欲有所与。必先为去其所夺。养驯兔者不畜猎犬。植茂树者不寻斧柯。以其近害也。故止沸不抽其薪。徒酌水浥之。沸不见止。养人饲其口腹。而刲其股肉。终不得活。今三害未去。而欲兴一利以救民之凶也。何以异此。是书不减郑一拂流民图疏。其剀切更过之。司牧者熟体而善味之。赈济何患不得其实哉。

较凖大小法马严加防范稽查使吏胥不得出轻入重算功

大凡事体一经衙门。即为胥吏作家耳。官虽清而吏不肯廉。官虽省事而吏不能无事。地之极清淡者。无如广文。职之极卑微者。无如仓巡驿库。莫不如此。而况于赋税之烦秽乎。慎择官而少补吏。斯亦塞源澄流之要也。

按宋时马伸为成都郫县丞。到任未几。会纳冬米。成都浩穰守以委伸。伸辞以多弊不可为。守问其故。伸曰。弊之大者。由诸司吏人封抄。拒之则速祸。守曰。君既知其弊。何辞。伸至场中。诸色人果丰饮食玩好。文饰美女。凡可以蛊訹者无所不至。前此主者不能自谨。一堕计中。则束手受制。莫敢谁何。伸乃逐一严察。吏卒不容纤芥。负米至者。畧无留滞。时仓使孙侯按部早行。见负担者道傍假寐。怪问之。皆曰、今好受纳官。某等至无激沮。故争先。诘其主名。曰马县丞也。孙叹息不已。抵郡。即呼吏书牒荐之。即日改秩。伸尝语人曰。人之利钝自有时。但当行直道。无用千人也。

设法征解缓急有叙不苦粮长里长不累赍解员役算功

官非欲苦累人也。己欲得其甘。而百姓员役不觉其苦累矣。若征解之时。设法而有叙焉。不苦不累。非公而忘私。其孰能之。

按唐韦皋为陕西观察使。当输租而麦未熟。吏白督之。皋曰。使民贷田中穗以供赋可乎。为缓其期而赋罢。

按宋范仲淹知青州。会河朔艰食。青之赋舆置博州纳场。青民苦之。仲淹戒民纳价。每斗三锾。纳钞与之移书与博守。遣官挽金诣博。坐仓以倍价招之。赍巨榜数道。介其境则张之。且戒曰。郡不假廪。寄僧舍可也。至则质者山积。不五日遂足。而博斛亦衍。斛金尚余数千缗。按等差给还之。青民因立像祠焉。

体恤解户收头革除上下羡余陋规需索积弊及迟悞非出有心者多方宽恕算功

须革除陋规积弊。而后可以谓之体恤。

按宋张九成守永嘉。民有柑实。每霜后郡例科采遗权贵。地方苦之。九成罢其税。且勒石以讽来者

按南唐关司税重。皆苦之。会畿甸亢旱。烈祖问曰。外郡皆雨。京城独无何也。申渐高曰。雨惧抽税。不敢入城。烈祖笑而除之。又李茂贞榷油以助军费。因禁松明。张廷范曰。不如并禁明月。茂贞因而弛禁。语云。谈言微中。可以解纷。信矣。至桓元篡位。忽然地陷。殷仲文曰。良繇圣德深厚。地不能载。又南燕冬月不冰。燕主恶之。李超曰。良繇密迩帝京。掠近日月耳。嗟嗟。心乎为□者。随事献忠。意在阿君者。百计贡谀如此。

给发役从工食养济口粮如期并禁吏胥克减算功

如期则勤。不减克则慎。勤慎寡过便是功。

按两晋何随令安汉。去官时。送吏乏食。乃取道侧民芋。随以绵系其处偿之。民相语曰。闻何安汉廉。行过从者或无粮。必尔耳。持绵追还。终不受。

按明汪一麟。以知州升刑曹。给俸银十两。令州民赵锷修船。比行修完。公携家登舟。见缮治坚好。问所费几何。锷以十两对。密唤各匠细查。实用过二十两。乃取银六两。扇三十柄。墨三斤。二物值四两有余唤锷曰。吾知尔赔十两。今以三物偿尔。锷勉受之退。其大人语公曰。既知十两。即当偿足其数。而以扇墨酬其劳可耳。公亟补银四两。锷愈不敢受。公面颈发赤曰。是则使我不如一妇人矣。必不许辞。此虽不及何安汉之赤贫。然其夫妇处心积虑。与安汉系绵偿芋。同一揆也。嗟乎。世之去官而稻取铺户。与夫克减工价。仍作成自如者。当以此醒之。

念一丝一粟皆出自民力能检点爱惜淡泊自甘者算功

省费则寡营。寡营则鲜欲。斯志行皭然。足以维持风俗而爱养生民。

按宋邵必知高邮。振厉风采。凡宴集馈送。一切谢遣。尝曰。数会聚则人情狎。多受馈则不能行事。时谓名言。

按宋□简知温州。廉俭自将。所奉最菲。尝曰。吾敢以赤子膏血自肥乎。闾巷雍睦。无忿争声。民爱之如父母。咸像事之。

上司能裁减供应者算功

古来举大事。动大众。未有不与下同劳苦。绝甘分少。而能得其効用者。圣君贤相。大将良吏。往往而然。非独冀悦服也。举心加彼。推恩可以保众。渊明所谓彼亦人子耳。若自奉甚厚而草芥其下。虽有疾苦。若罔闻知。岂贤达之所为用心乎。

按南齐赵郡王叡。伟容仪。习吏事。年十七刺定州。诏领兵监筑长城。时正溽暑。叡途中屏盖扇。亲与军人同劳苦。长吏馈以冰。叡叹曰。三军皆饮温水。吾何忍独进寒冰。遂至消液。竟不一尝。兵人感悦。

禁止民俗妄费算功

民俗俭朴。则风俗醇厚而国有蓄积。若躬行节俭。而其下化之。则效尤普矣

按宋孙觉知福州。闽俗厚于婚丧。尤酷信风水。男女有垂老而不能婚者。丧有相继而不能葬者。觉乃晓以礼仪。裁以中法。使富家不得过百缗。令甫出而婚娶者数百家。葬埋费减十之五。民甚便之。

亲讲乡约劝惩有方算功

子游宰武城。以礼乐为教。而弦歌之声不绝。后世称贤令者。必首及之。汉承秦弊网密矣。惟文翁于此。殆庶几焉。若君子小人。求所以学道。恐未也。宋则名儒辈出。教化大行。如周程张朱诸先正。莫不惓惓以崇礼明伦。辨义利变气质为训。而子静讲皇极代醮一事。其从俗变化之道。即子游宰武城曷让哉。盖天生斯民。使先觉觉后觉。有斯民之责者。诚雅志觉民。其必先自觉哉。

按宋张载令云岩。其政以敦本善俗为先。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年高者。会于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仪。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尝患文檄出。不能尽达于民。每召乡长于庭。谆谆口谕。使往告其闾里间。民有因事至庭。或行遇于道。必问某时命某告以某事。闻否。闻则已。否则罪其受命者。故一言之出。虽愚夫孺子。无不预闻。其教人在正已以格物。人未之信。则反躬自治。闻人之善。喜见颜色。答问学者。虽多不倦。有不能者。未尝不开其端。有可教者。丁宁诲之。惟恐其成就之晚。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圣人而后已。闻者莫不感动。

祈祷竭诚有应免水旱疾疫之灾算功

天不离人。人能悔过。呼吸可通。故汤以六事自责。遂回天心。若不量力度德。而徒假手于二三无行僧道之祝文。以仰干大造。未见其有济也。

按唐田仁会。为平州刺史。岁旱。自暴以祈雨。而雨大至。谷遂登。人歌曰。父母育我兮田使君。挺精诚兮上天闻。中田致雨兮山出云。仓廪实兮礼仪申。愿君常在兮不患贫。

按唐曲信陵令舒州。有仁政。尝为祷雨文略云。必也私欲之求。行于邑里。惨黩之政。施于黎元。令长之罪也。神得而诛之。岂可移于人而害其岁。焚毕雨澍。

祭祀诚敬算功

朱子云。祭祀之报。本于人心。圣人制礼以成其德耳。故豺獭能祭。其性然也。观此则必诚必敬。乃可以尽己之本性也。

表彰先贤旌举贞孝算功

上之求下不以其实。则下以虚名应之。虽日崇厉其文。而奸伪滋起。至于选举陵迟。俗以大坏。于是有思妇病母者矣。有举孝廉。父别居者矣。播之风谣。见之纪载。贻讥后世。非细故也。今夫亲百姓。广教化。莫守令为甚。苟非其人。安在其能亲率而躬诱之哉。

按汉文翁守蜀。兴起学宫于成都市中。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宫弟子。为除更繇。高者以补郡县吏。次为孝弟力田。每出行县。益从学官诸生明经饰行者与俱。仗传教令。邑吏民见而荣之。数年争欲为学官弟子。繇是大化。蜀地学于京师者。比齐鲁焉。

荐拔培植实心爱民属官既可鼓励人材又得裨益地方算功

守若令之事。至伙也。不有贤者左右劈画。即矻矻终日。不犹丛脞耶。子贱在圣门。称高弟子。其宰单父也。尚求五贤而禀度焉。况不逮比者乎。鲍叔而下。类能折节下士。甚至择丞史而任之。咸有所底绩。虽未知于弦歌之化相埒否。然任人者逸。大都近之矣。

按汉陈宠守广汉西川。豪右并兼。吏多奸贪。诉讼日数百。宠举王涣为功曹。镡显为主簿。委以腹心。涣等当职割断不避豪强。风化大行。讼者日减。郡守清肃。后帝闻之。征入大司农。问曰。卿在郡以何为理。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贤能。主簿镡显拾遗补阙。臣不过奉宣诏书而已。帝大悦。涣显繇此知名。不负所举云。

按三国庞统为蜀郡功曹。性好人伦。每所称述。多过其才。人怪问之。统曰。当今雅道陵迟。善人少而不善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谈。即声名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今拔十得五。犹得其半。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

劾去府州县贪酷正官一人及府佐县佐查核确实以除民害算功

伊川曰。姤初六。羸豕孚蹢躅。豕方羸时。力未能动。然至诚在于蹢躅。得伸则伸矣。如李德裕处置□官。徒知其帖息咸。而忽于志不忘逞。照察少不至。则失其几也。

按宋杨纮除江东转运按察使。御下急。甞曰。不法之人不可贷。去之止不利一家耳。岂可使郡邑千万家俱受害耶。闻者望风解去。

力行保甲亲编亲不扰民而盗自弭邪教奸宄自息算功弭盗止有两法。不令盗无以生。则令盗无所容。法莫善于保甲。然非家插一牌。户设一架。点集名数而已。要在发奸剔伏。一坐连十。一家举动。十家觉察。有犯即首。使人安生理。户绝非为。与乡约举善刺恶同意。繇是内盗不生。外盗不容。地方自然安枕矣。诚能更如王阳明之议。补其偏而救其弊。赋役可均。警其薄而劝其厚。风俗可惇。导以义而训以礼。礼乐可兴。而提其要。在于省事端择长正而已。苟长正任跳呼号叫之徒。小甲率罔法行私之辈。欲以惩恶。而所用皆非类之夫。虽有良法。亦莫如之何已矣。

按宋曾巩知齐州。务去民疾苦。急奸强而宽贫弱曰为民害者不去。吾民不宁。有章邱人聚党邨落□。号霸王社。椎剽夺囚。无不如志。巩配三十一人。属为保伍。使稽察其民人行旅。出入经宿皆有籍记。有盗则鸣鼓相援。设方畧。明购赏。急追捕。且令自首。忽有葛友名在捕中。一日自出首。巩假以饮食冠裳。及骑从辇所购金帛。夸视四境。盗闻多出首。遂息。

遇兵盗窃发能豫为防范力为捍御免百姓被难功倍算

按周官士师掌追胥之比。司厉掌器货之辨。野庐掌畿内之守。修闾掌城内之禁。古昔盛时。所以防盗者无所不至。非但以示国威之严肃。实因以防非常之猝变。盖天下事。孰有不起于细微哉。盗贼之患。人类以为不足惜。而不知祸尝起于不足恤。而驯至于不可救。然而其致之也靡不有因。或起于征役之穷苦。如秦之胜广汉武之羣盗。隋之王簿辈。宋之方腊。元之方国珍是也。或起于妖术之惑众。如汉之张角。晋之孙恩。宋之王则。元之韩山童是也。或起于才能之遗落。如唐之黄巢。宋之张元吴昊黄师宓徐伯祥是也。其治盗之能。莫如龚遂之教化。张敞张纲之名望。贾琮之清平。不烦刑而自定。他若虞诩之三科。李崇之楼鼓。吕元膺之诚信。窦俨之义营。张咏之恩威。皆足称焉。苟过于严。则为□之范昆。而沈命之法起。过于宽。则为宋之王继恩。而纵敌之弊生。蔑有济矣。若夫置州郡之兵。选捕盗之宫。明赏罚之法。去冗官。用良吏。以抚疲民。四事。则欧阳修之策也。广修遗逸之路。则富弻苏轼之策也。而其本则不出于范祖禹所谓开衣食之源。立教化之官。先之以节俭。示之以纯朴。抑游惰。正风俗。笼取其豪杰。而不穷治其党与。如秦观所云。则啸聚之风。庶其可息矣。有斯民之责者。当三复之而勿忽焉。

按汉龚遂守渤海时。左右郡岁饥。盗贼羣起。二千石不能捦治。丞相御史举遂可用。召遂见。上谓遂曰。渤海废乱。朕甚忧之。卿欲何策。息彼盗贼。以称朕意。遂对曰。海滨遐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知恤。故令陛下赤子弄兵于潢池耳。今将欲使臣胜之耶。将安之也。上曰。选用贤良。欲安之耳。遂曰。臣闻治乱民犹治乱丝。不可急也。惟缓之然后可治。臣愿丞相御史。且无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行事。上许之。赐黄金赠遣。乘传治渤海界。移书属县。悉罢逐捕盗贼吏。诸持鉏钩田器者。皆为良民。吏毋得问。持兵者乃为盗贼。遂单车独行至府。郡中翕然。盗贼亦皆罢散。弃其弓弩而持鉏钩。民乃安土乐业。遂即开仓廪。假贫民。选用良吏。慰安生养焉。

按唐冯瓒知梓州。纔数日。会伪蜀军将上官进。啸亡命三千余众。劫掠村民。夜攻城池。瓒曰。贼乘夜掩至。此乌合之众。以棰楚相击耳。可持重以镇之。待旦自溃矣。城中止有骑兵三百。使守诸门。瓒坐城楼。密令促其更筹。未夜分击五鼓。贼惊遁。因纵兵追之。捦上官进斩于市。余尽不根治。郡内以安。

能禁戢势宦豪奴使不得凌虐小民者算功

国家执法之臣。能为天子引绳切墨。其所禁戢。当复不少。夫惟不畏强御。斯不侮矜寡。厥外刚方切直。厥中必仁。彼其所谓守正。要以为百姓耳。虽天子且不敢阿。况下是乎。于以惩贪冒。窒躁竞。若冰炭之于寒热。有不待户告矣。

按唐杨德干令万安。高宗朝有宦官。恃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杖之。悉拔去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诉于帝。帝曰。情知此汉狞。何故犯他百姓。

出冤枉死罪及军流徒罪算功减罪者半算

昔人谓治狱所以不得其平者。盖有数说。吏与利为市。固所不论。而或矜智巧以为聪明。持姑息以惠奸慝。上则视大官之趋向而轻重其手。下则惑胥吏之浮言而二三其心。不尽其情。而一以威怵之。不原其初。而一以法绳之。如是而求其冤之不滞者少矣。故余谓君子之理狱也。须平心静气。务曲尽其下情。乃可以言平反之道。

按宋钱即为睦州判官。会有大狱。久不决。部使者以宿怨檄即往。挟荐牍动之。意在罗织也。即曰。吾宁老选中。岂忍杀人媚人。以博一荐乎。狱皆平反。

按宋林积判循州。尝覆大狱。多平反。忤部使者意。使者初欲荐积。因是已之。积曰。失一荐剡。而活五十余人。所得孰多。吾复何憾焉。

严禁佐贰不得擅系犯人算功

犯人一至佐贰衙门。便难得公道。定例不准佐贰擅准词讼。正有由也。必严禁之。始与例无违。

按宋范纯仁知齐州。有西司理院。囚系常满。皆屠贩盗窃而督偿者。纯仁曰。何不保使输纳耶。判曰。此释之复紊。官司往往待以疾毙狱中。是民害。非官害也。纯仁曰。法不至死。以情杀之。岂理也耶。尽呼庭下。训使自新释去。期岁盗减大半。

惩治讼师扛证不得刁唆构衅保人身家算功

董份曰。夫地方之恶者。莫过于风俗之刁。风俗之刁。实起于词讼之巧。彼盖侥幸一准。则虽不胜。犹足夸其能。若胜之。则气焰顿增。财可坐索。弱者见一词之准。则魂魄若夺。任其所为。况证佐附其强梁。共相饰诈。或问官虑其原告。不甚加刑。就令鞫其真情。间为贵罚。而刁者已多于勒贿。弱者已若于费财矣。详其所告之词。而准之甚少。其既有倍加坐罚之例。而罪之甚严。且刁讼之繁兴。皆有讼师之鼓舞。若遇反坐必究讼师。譬之塞一浊流。而羣流皆洁。拔一恶种。而百稼皆蕃矣。

词状少准妇女非关紧要即为抺去免提算功

眉公曰。县令所急者。大要磨算钱粮。少准词讼。词讼不简。则缙绅请托。使客请托。而县官不胜其调停矣。两造有费。差役有费。书吏有费。亲友探望帮唆者有费。而百姓不胜其苦矣。

按例载妇女有犯奸盗人命等情。身系正犯。仍行提审。其余小事牵连妇女者。提子侄兄弟代审。

重惩诬告以息刁讼算功

明道曰。教人者、养其善心而恶自消。治民者、导之敬让而争自息。此为教人治民者发探本之论也。若重惩诬告。亦息讼之一法耳。

按宋陈升之知汉阳。其俗好藏交亲尺牍。值讼则投公庭。据以推诘。升之谓此告讦之习。不可长也。请严其禁。识者快之。

按宋胡霆桂为铅山主簿。时私醋之禁甚严。有妇诉姑私酿者。霆桂诘曰。汝事姑孝乎。曰孝。曰既孝。可代汝姑受责。以私醋律笞之。政化大行。

准词只差原告或干证或里长不差衙役扰民必不得已差人能严禁索诈算功

奸胥猾吏。若辈不利无事。怂慂官府征输克剥。是不一途。上开一孔。下钻百窦。纳贿一身。丛怨万里。豪富之家。犹能支吾。乃若山谷僻陋。蒙瞍孤穉。目不识文告。耳不辨官音。舌不解敷陈。手不能诉写。见里长则面色青黄。望公门则心战胆栗。望风索骗。幻弄吞侵。告讦日繁。狱讼日滋。罪罟日长。愁怨日盈。惟不差。惟严禁。而民始无苦累矣。

耐烦受诉使两造各尽其情算功

听讼须要耐烦。不耐烦则急躁成性。不免武断。故惟耐烦而后可以尽情也。

按宋汪待举知处州。为政曲尽下情。民有争讼。呼之使前。面定曲直。不假手属吏。百姓颂曰。官舍却如僧舍静。吏人浑似野人闲。

听审不受嘱托算功

受嘱托则不虚。不虚则不公。欲求平允难矣。听审者以人命徇情。于心何忍。

按宋陈襄为蒲城簿。会邑令缺。襄摄县事。邑多世族。前后令罕能制。蔽蒙请托。习以为常。襄夜寐夙兴。务究其弊。讼之难听积久者。穷极本源。剖决无留。每听讼。必数人环列于前。私谒者无所发。繇是邑人知不可干。境内肃然。

听讼得平能诲诱顽民平其忿心使息争省讼算功

得平则令人服。能诲则令人感。亦使无讼之一道也。按唐韦景骏为贵乡令。民有母子相讼者。景骏谓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自恨终天无及。汝幸在温凊之地。何得如是。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涕泣呜咽。仍取孝经付其子。命归习读。于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遂称慈孝。

按唐韩思彦以御史巡剑南。益州高赀兄弟相讼。累年不决。思彦敕厨宰饮以乳。二人感悟。啮肩相泣曰。吾乃夷獠。不识孝义。公将以兄弟共乳而生耶。乃请辍讼。

不□越诉只平平照常理断算功

按汉陈寔除太邱长。修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还。各令归本境。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亦竟无讼者。寔在乡里。平心率物。或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大义。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按宋张齐贤在平章。真宗时。戚里有分财不均者。更相讼。又入宫诉。齐贤曰。是非台府所能决。臣请自治。上俞之。齐贤坐相府。召讼者问曰。汝非以彼所分财多。汝分少乎。曰然。命具款。乃召两吏。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货财无得动。分书则交易。明日奏闻。上大悦曰。朕固知非卿莫能断也。

听断平心和气不疾言怒色算功

明道曰。凡为人言者。理用则事明。气忿则招拂。而况于听断乎。必心平气和。而后可以情罪得当也。概以盛气加之。曲直大不倒置者乎。

按宋张洽司理袁州。初至袁。有兄弟争财讼者。洽谕之曰讼于官。祇为吏胥之地。且冒法以求胜。孰与守分以全手足之爱乎。辞气恳切。闻之无不感化者。

百姓未经呈告不以聪察见长发人隐微算功

黄石斋曰。官府簿书如麻。下情阻隔。或乘其聪明。或乘其火气。或乘其忙错。种种皆能枉人。及文案既定。两院报招。则卷舒为艰。有明知其枉而已无如何者。居官之难。其难其慎。正不在依违二三。在虚心观察。按宋传尧俞守徐州。前守侵用库藏。俞设法偿之。未几俞罢。后守复以文移俞。当偿千缗。俞竭资贷之。后钩考得实。俞亦不辨。俞尝曰。以帷簿之罪加于人。最为暗昧。万一非辜。则令终身被其恶名。至使君臣父子之闲。难施面目。言之得无言刀乎。

人命立时亲验假者坐诬真者随即亲审或故或误为首为从分别定罪不致游移干连算功

昔人治狱。不贵徒宽。贵能为民辨冤耳。盖狱词之具。不过一彼一此之间。有受诬者。即有侥幸者。何以遏恶而伸善类。使两服其心无憾乎。刑官而欲高大其门。钦哉钦哉。

按张逸知益州。华阳驺长杀人。诬道旁行者。县令受财。狱既具。乃使杀人者守囚。逸曰。囚色冤。守者气不直。岂守者杀人乎。囚始敢言。而守者果服。立诛之。蜀人呼以为神。

缢死投水服毒死审非真正威逼情可原宥者不加重罪以长轻生之习算功

日纂有云。人命关天。惟诬赖一节。最极惨酷。下辈恃此放刁。至奴仆胁主人。顽佃梗业主。妻妾制夫长。一有不虞。则乡族乘而攘臂。缙绅因而磨牙。抢家私。辱妇女。缚尸灌汁。以求贿赂。则有子激死母。妻气杀夫。恃多男为赖死之根。指富家为甘脃之贷。则有儒绅视奴仆。衣冠族乞丐。阴施阳设。朝怨夕喜。则有虐尸烧骨。踏门破屋。贫冤对、袖手旁观。富亲戚、遭殃坐罪。种种未易殚述。世之长官。独谓尸场一检。足以辨冤称快。而孰知鱼麋肉烂。鲸吞虎噬。已至此也。此弊不革。不惟启人自杀。且令父子兄弟以死为利。暴尸灭法。揣其情繇。与手刃无异。今既难概置不理。但严诬告加等之法。凡药死缢死投水死而不即首明者。拟问如律。其系亲人逼死。以为图赖之本者。勘明重处。有乘乱索骗。冒认挟打者。严究号令。庶亲戚无利死之心。乡族无搬抢之害。其保全不既多乎。余喜其说诬赖情弊。详尽逼真。故录此。

犯无重情及赃罪易完者容保在外勿轻送狱热审冷审多放出轻犯算功

按清献公出察青州。每念一人入狱。十人罢业。株连波及。更属无辜。且狱禁中。夏有疫疾湿蒸。冬有瘅瘃冻裂。或以小罪。经年桎浩。或以轻系。迫死就亡。狱卒囚长。需索凌辱。尤可深痛。时令人马上飞吊监簿查勘。以狱囚多寡。定有司之贤否。行之期年。州县属吏。无敢妄系一人者。邵尧夫每称公盖仁于存心。而善化酷吏者。信夫。

按隋辛公仪刺平州。下车先至狱所。决断十余日。囹圄一空。讼有应禁者。公仪即外宿。人问其故。公仪曰。吾不能使民无讼。岂忍禁民在狱。而安寝于家乎。罪人闻之。咸感激泣下。后有讼者。父老晓之曰。此小事也。何忍勤劳使君。多两让而止。

重治不孝一人重治叛奴一人重治访行赌行打行一人算功

按汉尹翁归守东海。明察郡中吏民贤不肖。及奸邪恶名尽知之。各有记籍。吏民小解。辄披籍。县县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改行自新。东海大憝郯许仲孙。以奸猾乱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辄以力势变诈自解。终莫能制。翁归至。论弃仲孙于市。一郡震怖。莫敢犯禁。东海大治。

按宋胡朝颖判嘉兴时。郑清之家奴暴横。朝颖寘诸法。遗书于郑云。以天子之命。挞宰相之家臣。罪当避位。清之以书闻。上喜曰。得一佳士矣。

用刑有方老幼醉病及妇女犯奸弗打尊长告卑幼百姓告衙役虽失实勿打已拶已夹要枷弗打算功

横渠曰。肉辟于今世死刑中取之。亦足宽民之死过。此当念其散之之久。

按宋苏颂知亳州。有豪妇罪当杖而病。每讯之未愈。谯簿邓元孚谓颂子曰。尊公高明以政称。岂可为一妇所绐。但谕医如法察之明矣。颂曰。万事付公议。何容心焉。若言语轻重。则人有观望。必有不得其死者。悔将何及。既而豪妇果病死。元孚惭曰。我辈小人。岂测夫君子之用心哉。

不偏护原告不喜奉承迎合之言算功

咸之象曰。君子以虚受人。伊川易传曰。中无私主。则无感不通。以量而容之。择合而受之。非圣人有感必通之道也。观此。则听讼稍有私主。便不能感通。欲得其情难矣。况徇情而喜谀乎。

事到据理直断及到别衙门随其展辨不以成心迁怒翻案算功

有成心者无虚心也。无虚心者有私心也。能据理直断。自不以成心迁怒矣。此理欲之不容并立也。

盗贼拏到即审务得真情真赃不许捕役私拷不委衙官混供不许扳累无辜不专靠极刑招承无枉无纵算功

查定例强盗拏获之日。交与印官审理。不许捕官私审。未审之时。承问官。即验有无伤痕。如无伤者。于招内开明。并无私拷伤痕字样。又例载强盗初审。自行招认伙盗之数。明白供出失主者。即行归结。不准其再行妄扳。承审者不可不知。

按宋沈畸值蔡京当国时。会吴门盗铸狱起。京欲陷刘达妇兄章綖辈。遣私人鞫之。株至千余。命畸为勘御史往勘。畸至吴。即日决释无左验者七百人。叹曰畸为天子耳目。岂可以权要之喜怒。杀此无辜而苟富贵乎。

无力犯人当时放释纳徒罪亦准召保使免监禁之苦算功

律文甚严淹禁。诚以人犯一到狱中。禁卒索诈不遂。即百凡凌虐。受苦万状。轻罪人犯。或释放。或召保。可谓矜恤狱囚矣。

按宋陈太素为大理详议官。每临案牍。至忘寝食。大寒暑不变。或止之。答曰。囹圄之苦。岂不甚于我也。

追赃有法禁攀害亲友以保无辜及能为开豁者算功出已财代完者倍算

圣王之政。罪人不孥。况其亲友乎。若因追赃而攀害亲友。则株连者众矣。岂不贵于能开豁者与。

重犯无家属者照例申请囚米例有不合自为设处算功

按宋马默知登州。先是沙门岛罪人。旧制有定额。官给粮者三百人。溢额、则取其人投之海中。默建言。朝廷既贷其生矣。即投之海中。非朝廷本意。今后溢额。乞选年深自至配所不作过人。移登州。以彰朝廷不杀之德。神宗深然之。即着为制。自是多全活者。

供招自为点检不容胥吏上下其手算功

一不检点。胥吏即乘间而上下其手矣。可不慎欤。按北魏朱胜令吴。廉静寡欲。勤政爱人。尝曰。吏书贪、吾词不付房。隶卒贪、吾不妄行杖。狱卒贪、吾不轻系囚。

严戢捕役牢头飞诈良善算功

捕役诬良摉赃。牢卒教囚诈害良善。处处皆有。畧少稽察。此辈便肆行无忌。故以严戢为要。

严禁狱卒牢头勿肆凌虐使囚得安宁算功

查律注。凡在禁狱囚。虽系有罪之人。然各有应得之罪。非狱卒所得纵肆凌虐。若非理欺凌。殴伤罪囚者。依凡人鬬殴律。此有狱官之当留心者也。

牢瘟缠染命狱官狱卒扫除积秽多然苍术夏贮凉水冬给草荐姜汤使囚得方便算功

叶南岩先生刺蒲时。亲捣药以医诉者。时有羣哄者。诉一人流血被面。脑几裂。公见之恻然。因入衙自捣刀疮药。令舁至幕廨。委谨厚廨子及幕官曰善视。勿令伤风。此人死。汝辈责也。其家人不令前。乃畧加审核。收仇家于狱而释其余。友人问故。公曰。凡人争鬬无好气。此人不即救。死矣。此人死。即偿命一人。寡人之妻。孤人之子。又干证连系。不止一人破家。此人愈。特一鬬殴罪耳。且人情欲讼胜。虽骨肉亦甘心焉。吾所以不令其家人相近也。未几人愈讼息。保全者甚众。读此数语。可谓曲尽人情世弊。为吏者志之。

禁恶俗如淹女火葬宰牛酗酒掠卖打鸟等类算功

按汉童恢令不其。小民有犯法违禁者。辄随方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劝诲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囚。比县流民归化。徙居二万余户。皆务农桑。

外史氏曰。吴俗七月三十。或二十九。开元寺点肉灯会。其状甚惨。是日男女混杂。亦不可言喻。诚采而厘正之。真扶世之大化也。若曰。俗弊难革。应抚张玉笥先生首禁吴民火葬。不其明验欤。

按宋黄震知广德州。有祠山庙。岁合江淮之民祷祈者数十万姓。皆用牛。郡恶少挟兵刃。舞牲迎神为常。争鬬以致犯法。其俗又有埋藏会。为坎于庭。深广皆五尺。以所祭牛及器皿数百纳其中。覆以牛革。封锢一夕。明发视之。失所在。震以为妖。而杀牛淫祀非法。言之诸司。立禁绝之。

劝戒同僚行善止恶算功劝戒上司倍算

按汉任延拜武威守。帝亲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曰。卿言是也。既之武威。将兵长吏田绀。郡之大姓。其子弟宾客为人暴害。延收绀系之。吏民大悦。

按唐何易于令益昌。刺史崔朴行春。与宾客泛舟。出益昌。索民挽繂。易于即腰笏身自引舟。朴惊问故。易于对曰。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无事。可代其劳。朴愧。疾跳出舟。与宾客借骑驰去。闻其贤。亦不罪。

瘟疫疟痢盛行开局施药垂死而得生者算功。

按隋辛公仪刺岷州。俗甚畏疾。一人有疾。阖室避之。即父子夫妻亦不相顾。公仪欲变其俗。凡有病者。悉轝置厅事。亲自拊摩。昕夕对之理事。所得秩俸。尽市药医疗。躬视其饮食。于是悉瘥。乃召其亲戚子弟而晓之曰。死生有命。脱若相染。吾死之久矣。汝等勿复疑之。诸病家皆感泣惭谢而去。合境呼为慈母。

按宋陈尧叟为广西转运使。岭外地气烝暑。徧为置树道旁。凿井置亭舍。民免暍死。其俗病者惟祷祀。不知医。尧叟集验方刻石州邑。自是民知医药。

葬一死人收养孤老算功劝其亲戚收养倍算

按南梁顾宪之为衡阳内史。先是郡遭疫。岁死者大半。多弃之道傍。宪之命属县悉令埋葬。又俗有病者。妄云先亡为祸。即发冢剖棺。水洗枯骨。名为除祟。大伤风化。乃谕而止之。时刺史王奂至衡阳。独无讼事。乃叹曰。顾衡阳之化矣。若九部率然。吾将何事。

掩埋暴露枯骨算功

昔文王之仁。泽及枯骨。今能掩埋。不使之暴露。亦仁人君子之事也。若设义塜。埋葬无主尸骸。功德更大。

役使地方民及衙门人槩从宽厚算功

三代役法。莫详于周。周礼伍两军师之法。此兵役也。师田追胥之法。此徒役也。府史胥徒之有其人。此胥役也。比闾族党之相保。此乡役也。有司徒焉。则因地之美恶而均役。有族师焉。则校民之众寡以起役。有乡大夫焉。则辨民之老少以从役。有均人焉。则论岁之丰凶以行复役之法。故其事力也相称。其为役也适平。而又轸念□中之民。与夫贵贤能劳老疾之人。及其新甿则无征役。凶札则无力政。此皆先王行役民之义。而存仁民之心者也。

用物照价平买不倚官势亏民算功

按宋杜衍知凤阳。夏人初叛。天下苦于兵。自陕以西尤甚。吏缘以侵渔。调发督迫。至民破产不能足。往往自经投水以死。衍在永兴。语人曰。吾不能免汝。然可使汝不劳而集。乃为之区处计较。量物有无贵贱。道里远近。宽其期会。使以次轮送。繇是物不踊贵。车牛刍秣。宿食往来如平时。而吏束手无所施。民比他州费。省十之六七。

按宋唐介知任邱县。当辽使往来道。驿吏以诛索破家为苦。介坐驿门令曰。非法所应给。一切勿与。稍毁吾什器者必执之。皆帖服以去。

按宋郭永知大名。太原帅宴享豪侈。苛取诸县供给。大名民富。其敛尤亟。永以书抵幕府曰。非什一而取。皆民膏血也。以资豆觞之费。仁者忍为是耶。脱不获命。令有投劾归耳。帅不敢迫。

远来人役早发回文算功

人来自远方。为日已久。若不早发回文。不惟人役有守候之苦。而公事亦有迟滞之虞。为政者知之。

下僚非得罪地方不轻加责逐算功

得罪地方。便不称职。固应责逐。断不宜姑息以贻误地方也。否则惟宽以容之。始尽公恕之道。

按宋杜衍知兖州。尝谓门生曰。今在上者。多摘发下位小节不恕。衍于州县官。有累重而素贫者。以公租所得均给之。或谅给以公帑。咸使自足。如此复侵扰。真贪吏。于义可责矣。又曰。衍厯诸州提举安抚。未常坏一官。其间不职者。委以事。使之不暇。惰不慎者。谕以祸福。俾之自新。而迁善者众。亦不尽以法绳也。盖衍为政。不以威刑督吏。故吏民惮其清整。多感化焉。按宋葛源知剑州。一属吏与源有旧隙。同列因谮之。源曰。吾惟任吾职以爱民而已。不听。卒为首荐。人服其量。

故旧经过地方厚待加礼算功若患难死丧而加抚恤者倍算

优礼过客。非以博声誉也。诚以为贫贱之交不可忘耳。

按隋房彦谦令泾阳。所入俸廪。悉以周故旧。谓子元龄曰。吾无所遗。但清白两字耳。

按宋锺离瑾宰德化。莅政仁爱。与邻县许令结婚。女将出。买一婢从嫁。一日婢执箕箒至堂前。熟视泣曰。幼时我父于此地穴为球窝。导我戏剧也。瑾问曰。汝父何人曰父即前令。身死家破。流落民间。令询实。以书抵许令曰。瑾买婢。得前令之女。怜而悲之。义不可久辱。当辍吾女嫁资。先为求婚。更候一年。别为吾女营奁以归君子可乎。许答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君何自专仁义耶。愿即以前令女配吾子。君女别求良媒嫁之。于是前令之女。卒归许氏。邑人感之。卒无以婚聘讼者。

不昧错枉片念拨转不吝改过算功

伊川曰。既未能不勉而中。所欲不踰矩。是有过也。然其明而刚。故一有不善。未常不知。既知未常不遽改。故不至于悔。乃不远复也。学问之道无他也。惟知其不善。则速改以从善而已。

按宋庞籍为七闽转运使。凡僚属有所关白。苟利于民。即文书已行。立追改之曰此一道休戚所系。岂可容悔吝心。

按宋范如圭授武安军节度推官。始至帅府将斩人。如圭白其误。帅为已署不易也。圭正色曰。节下何重易一字。而轻数人之命耶。帅矍然从之。

同僚下司身故失位而家贫者资助算功劝人共助者同算

济人之急。恤人之难。此盛德之事也。

按宋袁韶父为郡小吏。给事通判厅。勤谨无失。年近五十无子。其妻出资往临安置妾。见妾以麻束发而饰以彩。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家四川。父没。贫不能归。计鬻妾以归葬耳。即送还之。其母泣曰。计女聘财。犹未足归。费且用破矣。将何以酬汝。徐曰。贱吏不敢辱娘子。亦不敢索原聘。且倾囊助归。及旋家。妻问以妾故曰吾无子。命也。若有子。汝岂不育。必待他人妇乃育哉。妻大喜曰。君设心如此。行当有子矣。后生韶。官淛西制置使。大有惠政。赠太师越国公。此德报也。

接文士下寮有礼无慢算功

按东晋唐彬刺雍州。初下教曰。此州名都。士人林薮。处士皇甫申叔严龙舒姜茂时梁子远等。并志节清妙。履行高洁。入境望风。有怀饥渴思加延致。待以不臣之典。幅巾相见。论道而已。岂以吏职屈染高规。郡国备礼发遣。以副于邑之望。于是四人皆到。彬敬而待之。以次进用。各任显要。州邑大治。

按宋程珦令进贤。临民以庄。政宽而明。令简而信。抑强扶弱。导以恩义。暇则宾贤礼士。进其子弟之秀者。与之均礼。陈说诗书。质疑问难。无闲蚤暮。势位不得以交私。祠庙非祀典不谒。隐德潜善。无闲幽明。皆表而出之。以励风俗。或周其穷阨。俾全节行。邑人化之。

开报生员优劣采访的确使人知劝惩算功

生员之优劣。惟教官知之。然亦不可偏听也。近例令州县教官各自开报。不得互相关会。诚善政也。但开报优生。多品行端方。居家孝友等语。开报劣生。则多用不务正学。宫墙败类等语。殊属浮泛。须令其将确实款迹密报。不得以浮词塞责。而后再加采访。乃可以得的确耳。

按宋蔡襄知泉州。为政精明。知其风俗。善调停之。礼其士之贤者。以劝学兴善。除其甚害。往时闽人多好学。而专以赋应科。时周希孟以经术传授。学者常至数百人。襄为亲至学舍。执经讲问。为诸生率。延见处士陈烈等。尊以师礼。而陈襄郑穆。方以德行著称乡里皆折节下之。其子弟有不率教令者。条其事作五戒以教谕之。风教大振。

考较公明不阻孤寒算功

请托路开则不公。较阅未当则不明。不公不明。岂能为孤寒吐气。为学政者。当念自己为诸生时。习睹幸窦者窜身入学。而单户能文之子。反吞声短气。大为切齿。岂可至身任提衡之责而忘之。

按汉任延守武威。北当匈奴。南接种羌。延随宜处置。各得其方。又造立较官。自掾吏子孙。皆令诣学受业。复其徭役。章句既通。悉显拔荣进之。郡遂有儒雅士。

为宰辅以格心佐治。为功无算。

伊川上疏曰。三代之时。人君必有师傅保之官。师道之教训。傅傅之德义。保保其身体。后世作事无本。知求治而不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德。傅德之道。固已疏矣。保身体之法。复无闻焉。臣以为傅德义者。在于防闻见之非。节嗜好之过。保身体者。在乎适起居之宜。存畏敬之心。今既不设保傅之官。则此责皆在经筵。乞皇帝在宫。言动服食。皆使经筵官知之。有剪桐之戏。则随时箴规。违持养之方。则应时谏止。

按宋姚坦为益王府翊善。王元杰常作假山。召僚属置酒。众皆褒美。坦独俯首。王强使视之。坦曰。但见血山。安得假山。王惊间故。坦曰。坦在田舍时。见州县督税。上下相急。父子兄弟。鞭笞苦楚。血流满身。此假山皆民租所出。非血山而何。帝闻之。亟令毁焉。王每有过失。坦辄尽言规正。左右故王称疾。帝忧甚。召乳母问状。乳母曰。王本无疾。以姚坦简束。不得自便耳。帝怒曰。吾选端士辅王为善。今乃欲使我逐正人。王年少。岂解此也。必尔辈教之。于是杖乳母于后园。召坦慰谕之。

为言官以实心匡弻为功无算

刘思劦曰。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奏者进也。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也。夫奏之为义。固以明允笃诚为本。辨析疏通为首。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

欧阳修曰。谏官者。天下之得失。一时之公议系焉。天下之得失。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计。独宰相可行之。谏官可言之耳。故士学古怀道者。仕于时。不得为宰相。必为谏官。谏官虽卑。与宰相等。宰相尊、行其道。谏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

按汉葢宽饶擢司隶校尉。刚直敢言。弹劾不避权位。谏大夫郑昌讼曰。进有忧国之心。退有死节之义。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张之援。亦不愧司直矣。

按宋田锡官左拾遗。遇事敢言。朝贵侧目。或谓锡宜少晦以远祸。锡曰、吾岂为一官以负初志耶。又帝作闻宝寺塔。费亿万计。锡上疏云。众谓金碧荧煌。臣以为涂膏衅血。

为武臣以宣力御侮为功

按宋王德用总管定州路。日训练士卒。久之士殊可用。会契丹有谍者来觇。或请捕杀之。德用曰。第舍之。吾正欲其以实还告。百战百胜。不如以不战胜也。明日故大阅。士皆踊跃思奋。乃阳下令具糗粮。听吾旗鼓所向。觇者归告。谓汉兵且大入。遂来议和。

按宋郭永迁河北西路提举常平。会金兵南向。所过城邑。率藉冰梯城。不攻而入。永至大名闻之。急弛濠鱼之禁。人争出渔。冰不能合。遂睥睨而去。

按司马楚之别将督军粮。柔然欲击之。俄军中有告失驴耳者。楚之曰。此必贼遣奸人入营觇伺。割以为信耳。贼至不久。宜急为备。时大寒。乃伐柳为城。汲水灌之。城立而柔然至。冰坚滑不可攻。乃散去。

任选举司文柄为国家得贤人为功无算

汉韦彪曰。夫忠孝之人。持心近厚。士宜以才行为先。不可纯用阀阅。然其要归。在于选二千石。二千石贤。则贡举皆得其人。

按春秋宓子贱为单父宰。过于阳昼曰。子亦有以送仆乎。阳昼曰。吾少也贱。不知治民之术。有钓道二焉。请以送子。夫扱纶错饵而吸之者。阳鱎也。其为鱼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若不食者。鲂也。其为鱼博而厚味。宓子贱曰善于是未至单父。冠盖迎之者。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车驱之。夫阳昼之所谓阳鱎者至矣。于是至单父。请其耆老尊贤者而与之共治。孔子谓子贱曰。子治单父众悦。何施而得之也。对曰。不齐之治也。父其父。子其子。恤幼孤而哀丧纪。子曰。小节也。小民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所父事者。五人。所友事者十一人。子曰。中节也。中人袝矣。犹未足也曰此地之民。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而秉度焉。皆教不齐之道。子曰。其大者乃于此乎有矣。昔尧舜听天下。务求贤以资辅。夫贤者百福之宗也。神明之主也。惜乎不齐之所治者小也。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阅读记录 书签 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