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6月——7月——8月墨索里尼准备侵袭埃及——我们心悬两地的忧虑——意大利在北非的兵力——向埃及边境集结军队——一串珠子——我们的掩护部队掌握主动——我抱怨分散兵力——肯尼亚前线——巴勒斯坦——地中海的捷径——运输坦克必须绕道好望角——从海上切断意大利海岸公路的计划——内阁的中东委员会——韦维尔将军回国会商——同他进行严肃而紧张的讨论——8月16日的指示——尼罗河兵团的集合——该兵团使用的战术——索马里插曲——一次苦恼的挫折——意大利向阿尔巴尼亚增兵——我向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总理报告总的形势。
由于法国退出战争以及英国在本土正在作着生死存亡的斗争,墨索里尼可能以为他控制地中海和重建古罗马帝国的美梦即将实现。他既然用不着防御在突尼斯的法国人,就可以再进一步加强他为进攻埃及而集结的大军。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于英伦三岛的命运,注视着入侵德军的集结和争夺制空权的斗争。这些当然是我们首先关心的事情。许多国家认为我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们的朋友们钦佩我们的沉着和坚定的态度,但是认为这种态度所依据的基础是不稳固的。
虽然如此,战时内阁仍决意把能够从本土决定性的战斗中节省出来的一切人力、物力用于防御所有进攻埃及的敌人。海军部宣称,由于空袭的危险,甚至连军事运输船队也不能通过地中海,于是使局面更加困难。所有的舰只必须绕航好望角。这样一来,便很可能有害于不列颠之战而又无补于埃及之战。奇怪的是,当时每一个有关人员都表现得十分镇定和愉快,可是事后撰写这段时期的历史时却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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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大利于1940年6月10日宣战时,英国情报机构估计——现在我们知道当时的估计是正确的——意大利除了在阿比西尼亚、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的驻兵以外,还有二十一万五千人驻在北非沿岸各省。分布如下:在的黎波里塔尼亚有六个正规师和两个民兵师,在昔兰尼加有两个正规师和两个民兵师,此外,边防部队相当于三个师,共计十五个师。英国在埃及的兵力计有:第七装甲师,第四印度师的三分之二,新西兰师的三分之一,此外,还有十四个英国营和两个皇家炮兵团(尚未编入更高级的编制单位),共约五万人。防守西部边境和保持埃及内部安全的兵力,都要由上述单位中抽调,因此,我们在战场上是以寡敌众,而且意大利的飞机也远远比我们的飞机多。
在七八月间,意大利在许多地方采取积极行动。由卡萨拉方面来的威胁向西面的喀土穆伸展。惊惶的情绪弥漫于肯尼亚,深恐意大利远征军从阿比西尼亚向南进军四百哩朝塔纳河和内罗毕推进。大批的意大利军队进入英属索马里,但是,所有这些忧虑,和意大利对埃及的侵袭比较起来,都是极微小的,很显然,意大利正在最大的规模上准备侵入埃及。
不久前,墨索里尼曾不间断地向东面的埃及调派军队。甚至在战前,就沿海岸修筑了一条宽阔的公路,从的黎波里的主要基地起,通过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到埃及的边境。好几个月以来,沿着这条公路的军运十分频繁。在班加西、德尔纳、托卜鲁克、巴迪亚和苏卢姆逐渐建起了军火库,军火装得满满的。这条公路长达一千多哩,沿路都有意大利兵营和供应站,活像是一串珠子。
在这条公路靠近埃及边境的一端,意大利不动声色地慢慢集结和部署了一支拥有大量现代化装备的七八万人的军队。在这支军队的前面闪耀着争夺的目标——埃及。在它的后面伸展着返回的黎波里的漫长的公路;再后面就是大海!这支经年累月逐渐聚集起来的军队,如果能继续向东推进,战胜所有企图拦路的军队,则它的命运将非常光明。如果它能取得三角洲的肥沃地带,就用不着再循那条漫长的原路回去了。另一方面,如果恶运降临,则能够生还的恐怕为数无几。
到了秋季,野战军和沿海岸一系列庞大供应站中的意大利人,至少有三十万;如果要向西撤退,即便不受我们的干扰,也只能逐步地、零零星星地撤。这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如果在埃及边境上的战争失利,如果前线崩溃,如果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时间,那就只有全军覆没,或者战死,或者成为我们的俘虏,但是,在1940年7月,还不知在这场角逐中谁占上风。
那时,我们最前方的防御据点是在马特鲁港的兵站基点。
那里向西有一条很好的公路通西迪马拉尼,但是,由此到苏卢姆的边境,却没有一条能够维持在边境附近长期驻扎大量兵力的公路。由我们一些最精锐的正规军组成了一支小的机械化掩护部队,包括第七轻骑兵团(配备轻坦克)、第十一轻骑兵团(配备装甲车),和第六十来福枪旅的两个汽车营和一个来福枪旅以及皇家摩托化骑炮兵的两个团。已经下令,战争一爆发,他们就马上进攻意方边境上的前哨据点,因此,在二十四小时以内,第十一轻骑兵团就越过了边境,出其不意地袭击尚未听到宣战消息的意军,并俘虏了一些意军。次夜,6月12日,他们也获得了同样的胜利;6月14日,他们和第七轻骑兵团以及第六十来福枪旅的一个连,攻陷了卡普措和马达累纳边境上的碉堡,并且俘虏意军二百二十名。16日,他们又深入袭击,击毁了十二辆坦克,截击了托卜鲁克—巴迪亚公路上的运输队,并俘虏了一名将军。
在这场规模虽小但颇激烈的战斗中,我们的军队认为,他们处于有利的地位,而且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即将成为沙漠的主人。在他们未遇到敌人的大部队或设防据点以前,他们如入无人之境,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并且在激烈的遭遇战中缴获了许多战利品。当双方大军相遇时,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一方只占有他们眼下占领或休息的地方,而另一方则控制所有其余的地方。我在波尔战争中已经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在那里,除了我们兵营和宿营地火力网范围以内的弹丸之地以外,我们一寸地盘也没有,而波尔人则到处驰骋,爱到哪里就到哪里。
这时,敌人从西方调来的兵力日益增加,到7月中旬,他们已经用两个师再加上另两个师的部分兵力恢复了他们的边界线。在8月初,我们的掩护部队由第七装甲师中的支援部队接替,包括第三科尔斯特里姆警卫队、第六十来福枪旅的第一团、第二来福枪旅、第十一轻骑兵团、第六皇家坦克营的一个分队和皇家骑炮兵的两个机械化炮兵中队,其中一个中队配备了反坦克炮。这一支小小的军队分布在一条长达六十哩的战线上,继续打击敌人,取得愈来愈大的战果。在战争的头三个月,意大利公布的伤亡人数几乎达到三千五百名,其中有七百人成了我们的战俘,我们方面的损失只有一百五十余人。这样,在意大利对大英帝国宣战的第一阶段,战事一开始就有利于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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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韦维尔将军为首的中东司令部建议,在马特鲁港的要塞阵地附近等待意大利的袭击。在我们能集结一个兵团以前,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于是我提出了下列任务:第一,尽量集结最大的兵力来对付意大利侵略者。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要在其他许多地方甘冒风险。我对于军事当局容许兵力分散感到痛心。当然应该在喀土穆和青尼罗河加强兵力,防御意大利占领下的阿比西尼亚边境,但是,把二万五千人——包括南非联邦旅和两旅精锐的西非军队——闲置在肯尼亚,意义安在呢?1907年末,我曾在塔纳河以北的某些地方旅行过。这是一片风景宜人的原野,但是食物不足。认为意大利打算用一万五千到两万名远征军携带着大炮和现代化的装备,跋涉四五百哩到达内罗毕,这种想法看来可笑。在肯尼亚前线的后面有乌干达的宽轨铁路。我们已经控制了大海,并且可以借海运和铁路来往调动军队,这种便利不是敌人借陆路运输所能比拟的。鉴于我们在交通上所占的优势,尽量靠近内罗毕和宽轨铁路与意大利远征军作战,对我们是有利的。
因此,那里并不需要大量的军队。更需要这些军队的地方是埃及三角洲。我的意见得到某些实现,不过是和处处设防这一模糊的观念进行了一番长期的剧烈斗争之后才取得的。
我曾竭力设法从新加坡抽调军队,并且将已经开到新加坡的澳大利亚师首先调到印度受训,然后再派往西非沙漠地带。巴勒斯坦的情况则有所不同。我们有许多精锐的部队散布在巴勒斯坦:一个澳大利亚师,一个新西兰旅和我们自己精锐的义勇骑兵师,全部配备或即将配备装甲车辆;还有近卫骑兵,他们仍旧骑马,不过渴望拥有现代化武器;此外,还有大批行政人员。我打算把特拉维夫的犹太人武装起来,只要他们有适当的武器就会对一切进犯者作顽强的斗争。在这一点上,我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阻力。我心中系念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与虚弱的意大利人和严重的空中威胁进行斗争,保证地中海的自由通航,从而使马耳他岛能固若金汤。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要使军用运输船队,特别是运输坦克和大炮的船只,可以取道地中海,而不必绕航好望角。看来,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值得冒许多风险。把一个师从英国绕道好望角送到埃及,这一师人在三个月内都无法在任何地方参加战争,但是,这三个月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何况我们拥有的师数也很少。最后,还有我们这个岛,目前正处在直接入侵的威胁之下。我们究竟能从我们的本土和总根据地抽调多少兵力去保卫中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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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在我的电报和备忘录中所表明的,从1940年7月开始,我就越来越系念中东的局势。那条沿海岸的长长的公路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一再想用轻装而强有力的军队从海上登陆,去把它切断。不过,那时我们当然没有适当的坦克登陆艇,然而我们应当能够设计一种供这一军事行动需要的工具。如果把这一行动与一场大战结合起来,当可分散敌人前线的兵力,对我们十分有利。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7月10日
请将下列事项提交参谋长委员会:
是否作好计划,从利比亚调派大军前往埃及边境,切断敌人基本上赖以运输各种供应品的沿海汽车路?仅用空袭或从海上轰击是不够的。不过,假如我们用几个精锐的旅在敌人的交通线上占据几个城镇或其他适当的据点,加上海军的支持,便可使敌人长期受到骚扰,要调很多部队来应付,他们一来,我们就走,再去袭击另外的地点。当然,这样一种行动,只有等到大部分敌军已开过了截击点以后,才能奏效。
也许沙漠本身就能为敌人提供自由运输供应品的便利。我怀疑是否真是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意大利人又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修筑这条长长的公路呢?
至于何以未能制订一个妥善的计划,我至今仍然不明白。
事实上,我们在中东或突尼斯的将领们从来未被说服去作此尝试,但是在1943年,巴顿将军在攻占西西里的战斗中,曾经成功地作了几次这种性质的迂回运动,并且得到明确的效果。直到1944年,我才终于能够在安齐奥1作一次这样的试验。当然,这一次的规模大得多;尽管登陆成功,却没有达到我们所预期的决定性的效果。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了。
11944年,盟军企图突破意大利的坚强防线,占领罗马,曾在第勒尼安海岸安齐奥以北五十哩处登陆。——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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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希望某些对战争富有经验而且对这一战场深深关怀的大臣们积极谈论中东的战局。
首相致爱德华·布里奇斯爵士 1940年7月10日
我想,最好成立一个小型的大臣级常设委员会,包括陆军大臣[艾登先生]、印度事务大臣[艾默里先生]和殖民地事务大臣[劳埃德勋爵],共同商讨中东战事的指挥(在这方面他们三人都有重大关系),并且告诉我,作为国防大臣应向内阁提出何种建议。请就此进行适当的安排。陆军大臣已同意担任主席。
艾登先生向该委员会报告了中东缺乏军队、装备和物资的情况,帝国参谋总长也同样感到不安。该委员会催促,将现在已经进驻埃及但实力远远不足的装甲师充分装备起来,并建议,一旦可以从国内抽调兵力,就尽早派去第二个装甲师。参谋长委员会同意这一结论,帝国总参谋长认为必须在国内危险逐渐减少而国外危险逐渐增加的情况下选定抽调兵力的时机。7月31日,艾登先生认为我们在几个星期内可以从国内抽调一部分坦克,如果打算在9月底运达中东,就必须取道地中海运送这些坦克和其他装备。尽管德国进攻我本土的形势日益紧张,我仍然完全同意了所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我也屡次向内阁提出了这一极其令人作难的抉择。
我对中东其他方面的事务也甚为关切。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7月23日
一万人的南非联邦旅在何处?它何以不参加中东的战争?
今天,我们已经同意,再以“旋风”式和其他新飞机增援南非空军。中东战役的配合情况如何?我最近命令成立的大臣级中东委员会作了些什么?目前既然打算在地中海进行大规模的海战,就更有必要用各种方法加紧和协同对意军在阿比西尼亚的阵地的进攻。务必将有关该地局势的报告送来,使我能在星期四早晨加以考虑。
我觉得迫切需要与韦维尔将军本人就利比亚沙漠地带急待解决的重大事项进行讨论。我以前还没有会见过这位杰出的、负有这么重大责任的军官,我要求陆军大臣,遇有适当的机会,就请他回国,作一星期的商讨。他于8月8日到达,与参谋人员反复进行了讨论,并同我和艾登先生作了几次长谈。那时中东司令部的工作异乎寻常地掺杂着许多极其复杂的军事、政治、外交和行政等问题。我和我的同僚在一年多的时间内经历了重重波折才领会到:要处理好供应的问题,就必须在一位总司令、一位国务大臣和一位殖民地行政长官之间分清他们各自在中东有哪些责任。我对韦维尔将军使用他拥有和支配的物资的大权虽不完全同意,但是,我认为最好还是由他来掌握。我仰慕他的优秀品质,而且大家对他的信心也使我感动。
这几次商谈,不论是在口头上或在书面上都是严肃的。我像往常一样,把我的主张白纸黑字地用书面记下来。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韦维尔将军 1940年8月10日
我非常感激你就埃及和索马里的形势向我作了详细的解说。我们还须对肯尼亚和阿比西尼亚的情况进行商讨。我已提到你在肯尼亚拥有的那支很强大的军队,即:由六千白种南非人所组成的联邦旅,他们可能是目前仅有的适于在辽阔的原野上作战的优秀部队;还有人数肯定不少于两千的东非移民部队,他们已完全适应了那个地方的水土;历经重重困难从西海岸运来的两个西非旅也有六千人;另外至少还有两个英王的非洲来福枪旅;总共至少有两万人,或者还更多些。
在中东的命运和其他许多事情的结果都将取决于亚历山大或苏伊士运河的战争的时候,为什么把他们都闲置在肯尼亚,在那里等着意大利从阿比西尼亚穿过重重困难的道路向南侵犯,或者让我们的军队也准备穿过那样困难的道路进攻阿比西尼亚,这样拖延时日呢?
当然,我不了解当地的确实情况,但是我认为,合理的部署是:用东非移民部队和英王的非洲来福枪旅驻守肯尼亚,牵制意军的南进。从海上运输军队总比意军取道陆地要容易得多,因此,我们始终可以出人意料地迅速增援。这一部署,可以使南非联邦旅和两个西非旅立刻转移到埃及三角洲,使你在决定性的战场在决定性的时刻获得极其宝贵的增援。如果不从一个战场到另一战场迅速地来回运输军队,制海权又有什么用处?我相信,我可以说服史末资将军批准南非联邦旅的这一调动。你或者可以在明晚将你对此事的见解见告,因为时间如此短促。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韦维尔将军 1940年8月12日
1.我对于把南非联邦旅和西非旅放在肯尼亚颇不满意。
照现在的部署,这些部队在目前对埃及、喀土穆和索马里展开的紧急进攻中将起不了任何作用。当别处正在决一死战的时候,把大批部队闲置不用,这种作法将永远被人认为是军事行动的致命伤。据说南非联邦旅没有受过训练,因而不能投入战斗,在尚未获得另外的情报以前,我不能承认这种论断。在战争爆发前,纳塔尔卡宾枪队比我们的英国本土防卫队所受的训练要好得多,而且他们好像是在宣战后才组织起来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认为南非联邦旅总的说来不如英国本土防卫队。无论如何,他们对付意大利人是足够好的。我已经在索取有关两者的组织和训练的详细材料。
2.我认为并没有适当地利用巴勒斯坦的大批部队。目前形势的关键有赖于武装犹太血统的殖民地人民,使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来承担自己的防务,以便在必要时只用很少量的英国军队在短期内担负巴勒斯坦的全部防务。应建议立即调用大部分驻军——包括义勇骑兵师。我不明白,迄今已在巴勒斯坦至少受了六个月训练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部队何以只能抽调一个旅到埃及作战。他们在那里有多少人,他们的训练如何?这些人是花了很大的费用从澳大利亚运到巴勒斯坦,挑选为开往欧洲作战的第一批义勇军的。其中有许多人早已受过军事训练,况且在战争爆发后又训练了将近一年。如果由于我们对这支重要的军队支配不当,而只能有一个旅参加保卫埃及的决定性战斗,那将是莫大的耻辱!
3.毫无疑问,一定可以通过苏丹港把两个西非旅运往喀土穆。把来自各地的土著部队混杂在一起是一条高明的政策,因为可以用一伙人监督另一伙人遵守纪律。应立即将这两个旅派往苏丹,以便印度师到达后可立即用于埃及或索马里。如果只是为了用这两个旅驻守肯尼亚,那么,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把它们调出西非。
4.请将肯尼亚境内到达兵役年龄的白种移民的统计数字见告。我们是否认为他们还没有组织任何地方部队来保卫自己的领土吗?如果还没有的话,那就越早使他们认识到他们的处境越好。除了那些移民和英王的非洲来福枪旅以外,眼下不应有任何部队留驻肯尼亚。为了增援埃及,我们不顾本土的危险和困难,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如不尽量利用当地的部队,那是难以令人同意的。
5.请将驻在埃及三角洲的两个英国师的详细情况见告。
在这一地区,单凭师的数目来考虑问题会引起错误的见解;也不能以还没有适当地装备齐全为口实而不使用这些优秀的正规部队。
6.至于说敌人的装甲部队和装甲车辆在沙漠上也能像在沿岸公路上那样行动自如,我们当然要进一步研究。这可能是说有履带的车辆,不过,如果硬要用这种车辆在多石的、疏松的沙漠上长途行驶,就会遭到严重的损坏。无论如何,沙漠中的车辆运输,除非装上沙漠用的加宽的特种印度橡胶轮胎,就难于行驶。意大利的车辆是否这样装备的,装备的程度如何?
7.关于使我们自己不需用的水井或水源长期“污浊化”1,有何布置?为了在即将放弃的道路上埋设地雷,是否已准备好充足的延时爆炸信管?务必将延时最长的信管,即至少延时十四日(但是我希望更能延长)的信管,用第一艘开往埃及的船运去。请研究,当我们放弃柏油路的时候,是否可以用重石油的化学作用或其他处理方法破坏沥青路面。
8.请送来一份有关中东所有部队——包括波兰和法国志愿军以及到达的兵员——的详细、精确的报告。
1使水不能饮用。——译者
我愿在今晚商谈以上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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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人员在8月10日讨论之后,迪尔在艾登的热烈赞同下,写信告我说,陆军部正在安排立刻将以下各部队派往埃及:一个包括五十二辆坦克的巡逻坦克营、一个轻坦克团(坦克五十二辆)和一个有五十辆坦克的步兵坦克营,以及四十八门反坦克炮、二十门轻型双筒自动高射炮、四十八门发射二十五磅重炮弹的野战炮、五百挺轻机枪、二百五十支反坦克来福枪和必要的弹药。一俟装载完毕,便即刻出发。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绕航好望角呢还是冒险通过地中海。我极力敦促海军部(请参见下章),直接取道地中海运送。关于后一点曾进行过许多讨论。与此同时,内阁批准了这支装甲部队上船启程,至于走哪一条航线,等船队驶近直布罗陀时再最后决定。在8月26日以前,我们还可以有所选择,届时我们对于任何意大利进攻的紧迫程度当有更多的了解。不能浪费时间。当我们打起精神来对付一场生死攸关的危险时,这种输血的决定立刻显得事关重大,切合时宜。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示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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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共同讨论出来的下列指示,最后是由我拟定的,内阁同参谋长委员会意见一致,未作任何修正,予以批准了。
首相致陆军大臣及帝国总参谋长 1940年8月16日
给中东总司令的总的指示
1.现在必须预料到,敌人随时可从利比亚对埃及大举进攻。因此,应尽可能将最大的一支军队集结和布置在西部边境及其附近一带。一切政治的和行政的问题都应恰当地从属于这一部署。
2.现在敌人迫使我们撤出了索马里,但是,这在战略上是便利的。应该斟酌情况,将所有原驻索马里或准备调到索马里的部队全部调往亚丁,或经苏丹港调往苏丹,或者调到埃及。
3.保卫肯尼亚的重要性应次于保卫苏丹。当埃及和苏丹的危机过去后,在意大利的任何大规模远征军到达塔纳河以前,当然有时间从海上和铁路线增援肯尼亚。我们增援肯尼亚,总比意大利从阿比西尼亚或意属索马里调军队去快些。
4.因此,那两个西非旅或者那两个英王的非洲来福枪旅应立即开往喀土穆。我正要求史末资将军,准许南非联邦旅或其中的一大部分调往苏伊士运河区和埃及三角洲,保卫内部治安。应作出安排,让他们继续受训。我正要求海军部就印度洋和红海的运输可能性提出报告。
5.鉴于意大利在占领英属索马里后可能加剧对红海的空袭,因而加强我驻亚丁的空军,便成为重要的事情了。
6.在巴勒斯坦待机行动的两个旅——一个正规军旅和一个澳大利亚旅——现在即应开入埃及三角洲,以便为其他后备部队的调动扫清巴勒斯坦的交通障碍,一俟他们装备就绪可以野战,或为负责内部治安而组织停当时,便可开始调遣。
7.无论如何,应由三四个英国骑兵团——不带马匹——接替苏伊士运河区的必要防务,以便让那里的三个正规营可以作三角洲野战集团军的总后备队。
8.因此,驻在巴勒斯坦的其他澳大利亚部队——共六个营——[也]可以在接到通知后五天以内开往三角洲,担负内部治安或其他紧急任务。如果方便,那个波兰旅和法国义勇军部队也应从巴勒斯坦开往三角洲,加入总后备队。
9.现在正在登船或在运送途中的印度师应尽量加速调运。除非认为从索马里撤出而又为亚丁所不需要的一部分军队加上来自肯尼亚的增援部队已足敷增援苏丹之用,否则,这一整个师,因别处需要孔急,应即开往苏伊士,参加三角洲集团军[后来称作尼罗河集团军]。除此以外,至少应有三个英国炮兵营——尽管是马拉的——立即从印度登船开往苏伊士。海军部将安排船只。
10.上述调遣工作大部分应在9月15日至10月1日之间完成,在这个基础上,三角洲集团军应包括下列部队:
(1)在埃及的英国装甲部队。
(2)在马特鲁港的四个英国营、在亚历山大的两个营和在开罗的两个营,共计八个营。
(3)来自运河区的三个营。
(4)来自巴勒斯坦的英国后备旅——共有十四个英国正规步兵营。
(5)新西兰旅。
(6)来自巴勒斯坦的澳大利亚旅。
(7)波兰旅。
(8)来自东非的联邦旅的一部分。
(9)现在在马特鲁港后方的第四印度师。
(10)在运输途中的新印度师。
(11)即将到达苏伊士作为别动队的一万一千人。
(12)现在正在中东或已从印度启程前来的一切炮队(一百五十门大炮)。
第二部分
(13)到现在为止可以用来作战的埃及军队。
11.上述部队至迟应在10月1日以前编为三十九个营,包括装甲部队,共计五万六千人,大炮二百一十二门。内部治安部队不包括在内。
12.希望海军部把从英国抽调的那个包括三个坦克团的装甲旅经由地中海运往中东。如不可能,则希望他们能在10月的头两个星期绕过好望角到达。须知,这支部队是如此地需要在9月份到达,以致冒运输途中的相当大的危险也是值得的。
第三部分
在战术上对上述部队的使用:
13.必须以最高速度将马特鲁港阵地彻底加固。由三个埃及营防守的扇形地区应由三个英国营接防,使部队纯一。即使埃及政府想要把这三个营手中的大炮撤走,也要这样做。应与地中海舰队总司令研究:一旦在敌人向三角洲推进中行经马特鲁港时,我们是否可以从海上增援马特鲁港,并切断敌方交通。或者,袭击苏卢姆的交通线或更偏西一点的地方,也是一个好办法。
14.从马特鲁港到亚历山大防线之间的一切水源必须使之“污浊1”。关于这一点,另外有一个专门的附件。决不可试图留置少数士兵守护这一区域内靠近海岸的水井。遇必要时,应将第四印度师撤到亚历山大或从海上撤走。从苏卢姆到马特鲁港的公路,尤其是从马特鲁港到亚历山大的柏油路,在放弃的时候应该用延时爆发地雷或用化学方法处理沥青路面,使之不能通行。
1这是当时用来代替“不可饮用”的恶劣字眼。我很抱歉。
15.必须从亚历山大沿着耕作地带的边缘和三角洲的灌溉渠道,准备(其实早就应该准备了)一条主要防线,由整个三角洲兵团以及适当部署的后备队防守。为了这一目的,从海岸到耕作地带和主要灌溉渠道之间应修筑或完成最牢固的混凝土、沙袋和碉堡工事。这道防线前面的管道应敷设得越快越好。三角洲地区是阻止各种坦克最有效的障碍,可以轻而易举地用沙袋工事固守,以保卫埃及并且为亚历山大防线造成一道非常巩固的、延伸的侧翼。应利用尼罗河的泛滥造成一条四五哩宽的水浸地带,从阿斯旺控制水位。应在这个地带当中或其背后建筑一系列坚固的据点,配备大炮。
16.三角洲集团军就以这样的姿势等候着意大利的侵犯。
应预料到,敌人会大举进攻的,他们所受到的唯一的——但是严重的——限制,是水和汽油的供应。除非及时从英国抽调装甲部队增援,敌人一定会在右翼部署强大的装甲部队来包围或击退我们力量薄弱的军队。即使他们不能袭击,也能妨碍马特鲁港。但是,如果我们不遗余力地加强三角洲的主要防线的防御工事,并且坚决防守,他们就不得不疏散军队,这样,用水、汽油、食物和弹药的供应都有困难。一旦敌军疏散,而且卷入激烈战斗的时候,我们就可从马特鲁港出击,从海上炮击,对苏卢姆甚至更偏西的地方发动袭击,破坏敌人的交通线,这对他们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17.因此,保卫三角洲的战役将如以下所述:·在·从·亚·历·山·大·到·腹·地·的·左·翼·固·守,·伸·出·右·翼,·并·用·海·军·袭·击·敌·人·的·交·通·线。同时,希望[我们]在马耳他岛[活动]的增援部队会阻止敌人陆续从欧洲调往非洲的——意大利的或德国的——增援部队。
18.·如·果·我·们·获·得·充·裕·的·时·间,这一切在10月1日以前便可完全准备停当。否则我们就只有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所有受过训练的部队或正规军,不论是否已经充分装备,必须用于保卫三角洲。所有武装起来的白人以及印度或外国的部队则必须用于内部治安。必须使埃及军队在支援三角洲前线的战斗中发挥作用,这样,在埃及本身需要应付的就只是暴乱的群众了。
请遵照上述各条办理,并请于8月16日下午4时半同我进行详细的讨论。
韦维尔将军带着这个指示于8月的第三个星期回到了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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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不得不记述一段军事上的插曲,事情虽小,但在当时却令人恼恨。意大利挟其远远超过我方的兵力把我们赶出了索马里。这段经过应当加以叙述。
直到1939年12月,我们对意作战的策略是撤出索马里;
但是,在那一个月,帝国总参谋长艾恩赛德将军宣布要防守这片领土,作为最后的一着,也要守住伯贝拉。拟构筑防御工事来保卫贯穿丘陵地带的特格阿琴峡谷。一个英国营(“苏格兰高地人团”)、两个印度营和两个东非营,再加上索马里的骆驼队和一个非洲轻炮兵中队以及反坦克炮和高射炮部队的小支队等,在8月初已经集结好了。韦维尔将军在7月21日打电报给陆军部说,不战而退将有损我们的威望,而且,在以后采取攻势行动时,索马里可能是个有价值的基地。在他逗留伦敦的期间,战斗开始了,于是他告诉内阁中东委员会说,索马里的丧失,虽然在战略上无足轻重,但是对我们的威望却是一个打击。
8月3日,意大利的三个步兵营、十四个殖民地步兵营、两个山炮大队和配备中型坦克、轻坦克和装甲车辆的几个支队开进了英属索马里。8月10日,这一大队人马向我们进攻,11日晚,一位新任英国指挥官戈德温—奥斯丁将军到达战场。在给他的指示中说道,“你的任务是阻止意大利人越过主要阵地……在必要时可采取必要的撤退步骤。”12日和13日都有战事,敌人在强烈的炮击后占领了我们四个主要据点中的一个据点。15日晚,戈德温—奥斯丁将军决定撤退。他说,这“是使我们免遭惨败和歼灭的唯一途径”。中东司令部批准了撤退,并在强有力的后卫“苏格兰高地人团”营的掩护下顺利完成。
我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它将作为我们唯一败于意大利之手的战役而载在史册。这丝毫无损于这个保护国的英国军队和索马里军队的官兵,他们用他们拥有的装备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并且服从了他们奉到的命令。意大利举国欢庆,墨索里尼对他进攻尼罗河平原的前景十分高兴,但是,韦维尔却为当地的司令官辩护,认为战斗非常激烈。
鉴于我们共同的传大事业,我不再强迫陆军部或韦维尔将军接受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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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们的情报表明,意大利在阿尔巴尼亚的军队迅速增加,从而对希腊形成了威胁。德国为入侵英国所作的准备,规模逐渐加大,迹象也日益明显,所以我们势难减轻对德国和荷兰河口以及法国港口的轰炸,在这些地方集结了大量的驳船。关于从本土抽调轰炸机中队的问题,我还没有打好主意。无论如何,详尽制定计划,才是聪明的办法。说来也很奇怪,空军除了在空中以外,是所有军种中最不灵活的军种。一个中队可以在几小时内飞到目的地,但是它所需要的设施、仓库、油料、零件和修配车间则需要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才能设置起来。
(限即日行动)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和伊斯梅将军 1940年8月28日
请就在计划派遣的兵力之外至少再调派四个重轰炸机中队到埃及一事,向我提出方案。如果希腊在意大利的威胁下被迫参战,这些中队应尽量在便利于作战的情况下从希腊的前沿基地出发作战。在空袭意大利以前,可在那里加油。有许多最好的目标,包括意大利舰队在内,都是很容易袭击的。
如果希腊参战,从希腊出发作战,比从没有防御的马耳他出发作战好。报告要短,简单地说明办法、困难和目的,并附上一个时间表就行了。勿需论及政策问题,政策问题由内阁国防委员会决定。拟定尽可能好的计划,并不是说就一定要空军部或其他任何人采用这个计划,但是应竭尽全力来解决其中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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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在8月份送给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总理的形势报告来结束本章,是最好不过了,这个报告是我6月16日的电报的补充。
首相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总理 1940年8月11日
联合参谋部正在草拟有关太平洋形势的文件,但是我谨冒昧向你先简短地谈一下这个问题。我们极力设法避免与日本作战,一方面,在那些可能由日本军方造成决裂的若干问题上让步;另一方面在不致于导致危险的问题上,比如在[日本人]逮捕人员方面,又坚持立场。我自己认为,除非德国进攻英国成功,否则日本不会宣战。一旦日本看到德国失败或不敢入侵英国,我认为太平洋的形势即将好转。当我们压着胸中的怒火对日本的威胁采取退让的政策时,我们始终是考虑到了你们的利益和安全的。
假如日本硬要对我们宣战,它在黄海以外的第一个目标可能是荷属东印度群岛。显然,美国是不喜欢日本这样做的。
美国将采取什么行动,我们不能预料。他们没有答应支援,但是他们在太平洋的主力舰队必然使日本海军部深有顾虑。在一场英日战争的第一阶段,我们当然要保卫新加坡,如果它受到攻击——看来似乎还不致于——它应经受得起敌人的长期包围。我们当然也要调派一艘战列舰和一艘快速航空母舰驻在锡兰,有了这些舰只,再加上将来会调回你处的所有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对敌人巡洋舰的袭击来说,就是一支颇为强大的威慑力量。
我们将用更多的一级战舰来加强东地中海舰队。这支舰队自然可以随时经苏伊士运河调往印度洋,或去营救新加坡。
我们不希望这样做,即使日本宣战,我们也不这么做;我们只是在发现对你们的安全有严重危害时,才准备这么做。这一调动将使中东全部沦入敌手,而在地中海击败意大利的希望也将随之消失。我们必须预料到,埃及在最近的将来会受到猛烈的进攻,需要东地中海舰队去协助击退敌人。如果敌人的进攻获得成功,我东地中海舰队便不得不从苏伊士运河或直布罗陀撤离地中海。在这两种情况下,舰队的一大部分就可用来保卫你们。但是,我们希望留在埃及,并且在英日战争(万一发生战争的话)的初期将东地中海舰队留在亚历山大。谁也不能事先断定将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只能逐天逐天地估量事态的发展,最大限度地利用我们现有的人力和物力。
最后一个问题是:日本宣战之后,是否会用大量的军队侵入澳大利亚或新西兰呢?我们认为未必如此,第一,日本现正陷入对中国的战争;第二,它要在荷属东印度群岛聚敛财富;第三,它不敢把它的舰队的主力部分远驶南方,让美国舰队插在它的舰队和它的本国之间。如果日本硬要冒冒失失地违背其本身利益,大举进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我在内阁的明确授权下向你们保证,那时,除了保证英国本岛(我们的一切都有赖于这个岛)的防御和给养外,我们将不顾地中海的损失并牺牲一切利益,及时调派一支舰队来支援你们,这支舰队能够对任何闯入澳大利亚海域的日本舰只予以打击,并且能够抵挡任何侵略部队,或者定能切断入侵部队与日本之间的交通。
无论如何,我们希望事态不会这样演变。同日本人争取时间,可能会渡过目前险恶的局面。现在我们国内的力量比5月间我向你们拍发电报的时候已大为增强了。我们有了一支正在开始完善地装备起来的庞大军队。我们已经加强了沿岸的防务。我们已经有一支强大的机动后备队,包括我们的正规军以及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的分遣队,并有若干装甲师或旅,作好准备,对任何登陆成功的敌军予以迎头痛击。我们已经从美国运来了他们大量援助我们的武器,大约有一千门大炮、六十万支来福枪和充分的弹药。由于解除了保卫法国的负担,我们的军队一天比一天强大,军火也逐渐增加。除此以外,我们还有一百五十万人的国民自卫军,其中许多还是退伍的军人,大多数都有来福枪或其他武器。
皇家空军继续表现了以前那种在个人技术方面胜过敌人的优点,正如我在6月16日给你们的电报中所说的,我对他们的成功,希望甚殷。昨天在英吉利海峡发生的一次大空战表明,我们能以一对三的比例战胜敌人,并且能以一架的损失换取敌人三架半的损失。比弗布鲁克勋爵在制造最优秀的飞机方面又取得了惊人的进展。我们现有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的力量几乎等于我上次给你们发电报时的两倍,而且手中还有大批备用的飞机。我不认为德国空军在数量和质量上能击溃我们的空防。
海军的力量也一月比一月强,我们现在已经开始验收我们在宣战时订制的大批舰只。在1940年6月到12月间,有五百多艘船只——其中大的小的都有,但包括许多重要的舰只——将编入我们的舰队。德国的海军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弱。“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都因受创而停在船坞,“俾斯麦”号还没有试航,“提尔皮茨”比“俾斯麦”号还要晚三个月才能竣工。目前这两个星期十分紧要,往后敌人要想登陆就为时太晚了,但是正是在这紧要时候,敌人只有一艘袖珍战舰、两艘配备八吋口径大炮的“希佩尔”号——两艘轻巡洋舰,或许还有十来艘驱逐舰。敌人要想登陆成功,必须设法运输大量军队,但是,面对着我们的海军和空军,在几乎没有护航的情况下,企图把大量军队运过大海,那简直是一种逆情背理的行为,他们必然遭到我们岸上强大军事力量的迎击,至于维持这样一支军队,对登陆据点供应军火和给养,那就尤其困难了。另一方面,假如希特勒在天气突变以前不能登陆并占领不列颠,那就表明他已受到第一次而且也可能是致命的挫折了。
因此,我们非常沉着,信心愈来愈大,深信我们有成功地保卫我们自己的力量,并且能坚持渡过一年或两年,赢得最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