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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志[标点本]

吴郡志卷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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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僚时,吴边邑处女,与楚之边邑卑梁之女,蚕争界上之桑。二家相攻,吴不胜。更相伐,灭吴之边邑。吴王僚怒,使公子光伐楚,取居巢、钟离。

公子光伏甲士于窟室中,具酒请王僚。僚白其母曰:“公子光为我具酒,其无变乎?”母曰:“光心气怏怏,常有愧恨之色,不可不防。”王僚乃被棠铁之甲三重,使兵卫阵于道。自宫门至于光之门,阶席左右,皆王僚亲戚。使坐立侍,皆操长戟交轵。酒酣,光佯为足疾,入窟室,使专诸置鱼肠剑炙鱼中进之。既至王僚前,专诸擘炙鱼,因推匕首。立戟交轵倚专诸,胸断臆开,匕首如故,以刺王僚,贯甲达背。王僚既死,左右共杀专诸。众士扰动,光伏甲士攻僚众,尽灭之。遂自立是为吴王阖闾。以位逊季札,季札曰:“苟先君无废祀,社稷有奉,乃吾君也,吾谁怨乎?哀死事生,以俟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是前人之道。”复命哭僚墓,复位而〔待〕吕。公子盖余、烛庸二人,将兵遇围于楚者。闻光杀王僚自立,乃以兵降楚,楚封之于舒。【《吴越春秋》】

越王勾践,既以西施、郑旦献夫差。又饰美女八人,纳太宰嚭。曰:“子苟能赦越之罪,又有美于此者将进之。”案:此夫差君臣,皆为美色所蛊,以致破国亡身焉。

吴王夫差,既为越王勾践所逼,将死。曰:“以三寸帛幂吾雨日。使死者有知,吾惭见伍子胥、公孙圣。”越王则解绶以幂其目。《史记正义》曰:“今之面衣是其遗象。”顾野王曰:“大巾覆也。”

晋安北将军范汪为桓温所免,朝廷惮温,不敢执。谈者为叹恨。安屏居吴郡,从容讲肄,不言枉直。

咸安二年,桓温矫太后诏,令废帝为海西公,徙居吴县西七里。敕吴国内史刁彝防卫。帝深虑横祸,乃杜塞聪明,终日酣畅。太元十一年,殂于吴,与庾后合葬吴陵。

隆安三年,孙恩作乱。吴会承平日久,人不习战,所在多破亡。吴国内史桓谦,出奔无锡,内史袁山松筑扈渎垒,缘海备恩。明年,恩复入陕口,转寇扈渎,害山松。浮海而北,刘裕等并单蹑之。复沿海还南。裕复大破恩于扈渎,恩遂远遁,赴海自沈。

咸和三年,苏峻反。虞潭自吴兴太守加督三吴、晋陵、宣城、义兴五郡军事。遣将距管商于吴县,为商所败。峻平;转镇军将军、吴国内史。

苏峻之乱,郡人顾众为扬威将军、义兴太守。还吴,潜阀义举。时吴国内史庾冰奔会稽,峻以蔡谟代之。将军张恕,为峻收兵于吴。众遣人谕愆,悊从之。众遣告谟曰:“众已潜合家兵,待时而奋。”谟乃檄众为本国督护。众从弟护军参军,扬为前锋督护。吴中人士,同时响应。峻遣将弘徽鼓行而前,众与扬、愆要击,战于高作,大破之。谟以庾冰还任,便去郡。众遣扬率诸军屯无锡,恐贼从海虞道人,众自往备之。贼帅张健、马流攻无锡,扬等大败,冰亦失守,健等遂据吴城。众自海虞由娄县东仓与贼战,破之。义军又集?进屯乌苞。会稽内史王舒,吴兴内史虞潭,并檄众为五郡大督护。潭前锋战没,众还守紫壁。贼党方锐,义军沮退。人咸劝众率众过浙江,众曰:“不然。今守固紫壁。可得全钱唐以南五县。若越他境,便为寓军。控引无所,非长计也。”临平人范明谓众曰:“此地险要,可以制寇。”众乃以明为参军,合诸军复进讨健。健退于曲阿,留钱弘为吴令。众军至,路丘即斩弘首。众进住吴城督护朱祈等九军攻贼,大破之。峻乎论功,众以承檄奋义,推功蔡谟。谟以众倡谋,非己之力。俱表相逊,论者美之。封鄱阳县伯。

苏峻之役,王导潜与张阖谋,密宣太后诏于三吴,速起义车。闿遣吴郡度支,运四部谷以给军。又与吴郡内史蔡谟等,招集义兵讨峻。

苏峻反,遗其徒管商等攻吴郡。焚吴县、海盐、嘉兴,败诸义军。峻败后,其将刘征又率众数千,浮海入娄县。诏以郗鉴都督诸军事,讨平之。

亘元〔桓玄〕。太元末补义兴太守,郁郁不得志。尝登高望震泽,叹曰:“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弃官归国。

王廞,以母丧居吴。王恭举兵,假廞建武将军、吴国内史,令起军为声援。廞即墨绖合众,诛杀异己。乃遣前吴国内史虞啸父入吴兴、义兴聚兵。众溃奔走,不知所在。

慕容皝,僭位于燕。以吴人为吴县,隶燕国。

苻坚将寇晋,引群臣会议。太子左街率石越对曰:“今岁镇星守牛斗,福德在吴。悬象无差,未可犯也。”

宋江夏文献王义恭,善骑马,好游行,或二三百里。孝武帝听其所之,东至吴郡,登虎丘山,又登无锡乌山,以望太湖。

王僧达为吴郡太守,以屡迁失意。吴郭西台寺,多富沙门。僧达求须不满欲,遣主簿顾旷,率门义劫寺中沙门竺法瑶财数百万。又立宅于吴,多役工力,坐免官。

唐光启初,剧贼剽昆山,招讨使用宝,遣将张郁戍海上。郁叛,刺史王蕴谓将兵还休,不设备。郁遂大掠,蕴婴城守。宝遗兵讨郁,郁保常熟,遂走海陵。

杨茂实,为苏州刺史、南面招讨使,周宝之婿也。重敛,人不聊生。田令孜以赵载代之,茂实不受命。宝表留不听,乃残郛署,污垣墉而去。

淮将杨行密寇姑苏,别将秦裴屯昆山。吴越将顾全武击裴,图之于昆山,甚急。裴援绝不降,颇杀伤士卒。全武为长檄谕之,裴乃纳款。

光启中,六合镇将徐约攻陷苏州,逐刺史杨茂实。扰其地,劫吴越贡赋。钱镠遣其弟銶率兵破约,约窜入海中劫剽,中箭死。镠以海昌镇将沈璨,权知州事。

龙纪中,钱缪既破走徐约,诏给事中杜孺休为刺史。大顺元年,李裕陷苏州。制置指挥使沈璨,害孺休及其兄延休,而奔钱镠。镠诛之,遂奔孙儒,儒复以璨为苏州制置使。孺休、延休,异母弟,同日生,至是同日死。人咸异之。

景福元年,钱镠既平孙儒,命从弟銶为苏州招缉使。乾宁五年,平台蒙,又命曹圭为苏州制置使。皆镠私官也。

后梁开平中,杨行密围姑苏。钱镠命其弟锯、镖,帅江海游奕都虞候何逢,内外夹攻,生擒淮将何朗、闾丘真等三千余人,获兵甲生口三十万,战船二百余艘。镠遂亲巡姑苏,淮人围姑苏城。中军将孙琰,号孙百万,专制守御之具,淮人以洞屋攻城,琰设高竿,竿上著大轮盘,载大铁渴乌引半绳运出城外,而反其洞屋。鼓噪而揭去之,贼兵尽露,因加矢石。淮人退舍,寻复纵巨石击城,声如雷。城中大惧,琰乃尽取公私绳结网,用巨木张之,蔽于城屋。石之坠者,悉著网中。贼计遂沮。【《备史遗事》】

梁侯景,遗中军侯子鉴入吴郡,以厢公苏单于为吴郡太守、吴兴太守。张嵊举兵讨景,嵊,稷之子也。景号令所行,唯吴郡以西,南陵以北而已。吴盗陆缉等起兵袭吴郡,杀苏单于。推前淮南太守文成侯宁为主。

侯景败至晋陵,得田迁余兵。因驱掠居民,东趋吴郡。侯填追及景于松江,景犹有船二百艘,众数千人。瑱进击败之,景与腹心数十人单舸走。推堕二子于水,遂入海。

陈吴州刺史萧瓛,能得物情。三吴父老曰:“吾君之子也。”陈亡,吴人推瓛为主,与萧岩同据东吴之地。隋使宇文述讨之,瓛立栅于晋陵城东,留兵拒述,遣其将王褒守吴州,自义兴入太湖,欲掩述后。述进破其栅。回兵击瓛,大破之。又遣兵别道袭吴州,王褒衣道士服,弃城走。瓛以余众保包山,隋将燕荣击破之。瓛匿民家,为人所执,送长安斩之。吴会悉平。【本传】

隋大业九年,刘元进举兵应杨玄感。将渡江,而玄感败。吴郡朱燮,晋陵管崇,亦举兵共迎元进,据吴郡,众至十万。燮,还俗道人,长不满七尺。涉猎经史,微知兵略,时为昆山博士。知天下将乱,谋于学而起兵,赴者如归。自东阳至京口千余里,并受燮节度。崇,隐居常熟,美姿容。少不藉,长七尺三寸。推崇为主。炀帝将吐万绪进军逼之,相持百余日,为绪所败。保于黄山,绪复破之,燮战死。帝令江都郡丞王世充,发淮南兵击之。世充既渡江,元进与崇俱为世充所杀劫,魁帅先降。世充于通圣寺佛像前烧香为誓,誓不诛杀。吴人闻世充有信誓,一句之间,归首略尽。世充贪而无信,利在子女资财,并坑斩首八千余人于黄山之下,时以为负誓。杀降不祥,武德之际,果遂歼夷。

唐武德三年,李子通度江攻沈法兴。法兴弃毗陵奔吴。杜伏威遣辅公柘攻子通。子通大败,东走太湖。收合亡散,得二万人。袭法兴于吴郡,大破之。法兴帅左右数百人,弃城走。吴郡贼帅闻人遂安,遗其将叶孝辩迎之。法兴中涂而悔,欲杀孝辩,更向会稽。孝辩觉之,法兴窘迫,赴江溺死。子通军势复振,帅其群臣,徙都余杭。尽收法兴之地:北自太湖,南至岭,东包会稽,西距宣城,皆有之。伏威将王雄诞击子通,子通降。闻人遂安据昆山,无所属。伏威使雄诞击之,以昆山险隘,鸡以力胜。乃单骑造其城下,陈国威灵,示以祸福。遂安感悦,帅诸将出降。于是伏威尽有淮南、江东之地。

上元元年,刘展反。江淮都统李亘,自润州奔宣城。副使李庄用曰:“以数十州之兵食,三江五湖之险固,不发一矢而弃之,非勇也。”收散卒,得七百人。东至苏州,募壮士得三千人。立栅以拒展,与展将张景超战于郁墅,兵败。景超遂据苏州,展以其将杨持璧为苏州刺史。明年展败,余党悉平。展骁将王恒引兵东走,至常熟而降。

永贞二年,李锜跋扈于浙西。朝廷以杜兼为苏州刺史,兼辞行,上书称:锜且反,必奏族臣。上然之,留为吏部郎中。元和二年,锜果反,以其腹心姚志安处苏州。苏州刺史李素为志安所虏,锜败,乃免。

白居易自杭徙苏,首尾五年。自云:“两地江山游得遍,五年风月咏将残。”可谓极宦游之适矣。其在苏,《夜游西武丘》诗云:“领郡时将久,游山敷几何?一年十二度,非少亦非多。”盖一月一游武丘矣。此诗中又识侍、行、容、满、蝉、态十妓姓名,殊不以为嫌。又因黄橘夜泛太湖,其诗云:

“十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太湖心。”又《自太湖寄元稹》诗云:“报君一事君应羡,五宿澄波皓月中。”则是连五日夜,在洞庭泛舟。虽白公风格高遭,好事不窘束,亦当时文法网疏,不以为怪。古今时异事异,有如此者。其后刘禹锡守苏,白为河南尹。又作《忆旧游诗寄禹锡》,又有《梦苏州寄冯侍御》诗,眷眷此邦甚厚,则知吴在当时为名邦乐国,能使贤者思之而不忘。今录其诗,以见一时人情物态之大略。

【白居易《亿旧游》:忆旧游,旧游安在哉?旧游之人半白首,旧游之地多苍苔。江南旧游凡几处,就中最忆吴江隈。长洲苑绿柳万树,齐云楼春酒一杯。阊门晓严旗鼓出,皋桥夕闹船肪回。修娥慢脸灯下醉,急管繁弦头上催。六七年前狂烂熳。三千里外思徘徊。李娟张态一春梦,周五殷三归夜台。虎丘月色为谁好,娃宫花枝应夜〔自〕开。赖得刘郎解吟咏,江山气色合归来。[娟、态,苏州妓名。周殷,苏州从事。]又《梦苏州水阁寄冯侍御》:扬州驿襄梦苏州,梦列花桥水阁头,觉后不知冯侍御,此中昨夜共谁游。】

咸通中,崔璞守吴郡。时皮日休为部从事,与处士陆龟蒙为文会之友。风雨晦冥,蓬蒿翳营,未尝不作诗。璞间为诗,亦令两人属和。吴中名士亦多与焉。一年间,所作盈积。龟蒙裒为十通,日休名之曰:《松陵集》。

乾德丙寅,平望村王氏女,病起,言语倒乱,多言灾异。有成都卒杨恭者助之,号天仙二娘子。苏帅闻之,召入城。居古宅中,施符水,旁郡人云集。其后虚妄之事发,此女逃入人家,逾年乃获,杖之。勒令嫁人,收其金帛,人于道宫。

谚曰:“天上天堂,地下苏杭。”又曰:“苏湖熟,天下足。”湖固不逮苏,杭为会府,谚犹先苏后杭,说者疑之。白居易诗曰:“霅川殊冷僻,茂苑太繁雄。惟有钱塘郡,闲忙正适中。”则在唐时,苏之繁雄,固为浙右第一矣。

杨备郎中,天圣中为长溪令。忽梦作诗云:“月俸蚨钱数甚微,不知从宦几时归。东吴一片轻波在,欲问何人买钓矶。”意甚异之。明道初,为华亭令。丁内艰,遂家吴中。乐其土风,安之,因悟梦中语。尝效白乐天作《我爱姑苏好》十章,又作姑苏百题,诗行于世。

吴郡解额,自祥符间定制:秋举以四人为率。庆历中,应举者止二百人。范贯之《龙图送钱正叔赴举序》,已言四人之额,视它藩为最寡。熙、丰间,举人渐多,增至六人。三舍法行,罢科举法,岁贡四人。舍法罢,合三年之数为十二人。绍兴丙子,增流寓一名。今终场之士二千,犹为额窄也。

大观中,章庄敏公质夫之子诞,为时相诬以盗铸。诏开封尹李孝寿来置狱,连逮千余人。屯甲士围其家,钮鼓声彻昼夜,郡人震骇。狱不成,又遣御史沈畸、萧服、姚其来重鞫之。甚至州人多闭户,或自门隙中窥观,不敢正视。识者知其非太平气象。其后,遂有建炎金狄之祸。方章氏事前,城中小儿所在,群聚而唱云:“沈逍遥,沈逍遥。”莫知其由,已而三御史至。

丁晋公,儿童时尝从老郁先生学,郁居光荡巷。淳化中,公自参知政事,拜平江军节度使,知升州,以本镇节旄还家。首诣郁居,拜之堂下。郁呼曰:“拜杀老夫矣!”话旧款密,且云:“谓少年狭劣,先生教诲,痛加复楚,使得成立,皆先生赐也。”郁没,公遣吏治后事,甚严。

本朝陈文惠公〔尧佐〕能为诗。世称其吴江诗云:“平波渺渺烟苍苍,菰蒲才熟杨柳黄。扁舟系岸不忍去,秋风斜日鲈鱼乡。”今吴江口有鲈乡亭,盖取公句。

江邻几,善为诗,清淡有古风。苏子美坐进奏院事谪官,后死吴中。江作诗云:“郡邸狱冤谁与辨,皋桥客死世同悲。”用事甚精当。(刘贡父《诗话》)

南北章,本建安人,郇公得象之裔。后徙居吴两族:申公子厚家州南;庄敏公质夫家州北。两第屹然相望,甲于郡城,人号为南北章。今其两族子孙,仕者不绝。

贺铸,字方回,本越人,后徙居吴之醋坊桥。作《吴趋曲》,甚能道吴中古今景物。方回有小筑,在盘门外十里横塘。尝扁舟往来,作《青玉案》词。黄太史所谓“解道江南断肠句,如今只有贺方回”,即此词也。

王明之,岐公之子。在姑苏有所爱,比至京师,为公强留之。逾时作诗云:“黄金零落大刀头,玉筋归期画到秋。红锦寄鱼风逆浪,碧箫吹凤月当楼。伯劳知我经春别,香蜡窥人一〔彻〕夜愁。好去渡江千里梦,满天梅雨是苏州。”句甚工。(《石林诗话》。)

叶左丞梦得,居吴下。一日出阊门,至小寺中。壁间有题诗一绝云:“黄叶西陂水漫流,篷篨风急送扁舟。夕阳暝色来千里,人语鸡声共一丘。”总极嘉之,而不书名氏。寺僧云:“吴县主簿寇国宝所作也。”国宝,徐州人,从陈无已学云。(《石林诗话》。)

朱冲,本以常卖为业。常贲者,收拾毁弃及破缺畸残器物,沿门贩鬻者。以过犯再杖脊而徒,后乃变业卖药。家浸温,能所钱米(衣)药,赒给饥寒老病者。宣、政间,其子勔,因中贵人遂以花石得幸。人家园馆及坟墓,有一花一木之佳者,悉用黄封径取之。并凿太湖石,同载以进奉京师,谓之花石纲。所过桥梁,碍纲者毁折以过。发运司纲舟,悉拨充花石纲。父子俱建节钹,即其家作双节堂。又画徽庙御容,立御容殿于家,监司郡守就朝。朔望日,勔尝预曲宴上,亲握其臂,遂以黄帛缠之。与人揖,不举此臂。弟侄联姻帝族,园丁悉赐金紫。靖康初元,勔伏诛,窜其家海上。其门下人得告身者,尽褫之。今其地为张循王宅。

阂闾十年,国东有夷人侵逼吴境。吴王大惊,令所司点军。王乃宴会亲行,平明出城十里,顿军憩歇,今憩桥是也。王曰:“进军。”所司又奏,食时已至。令临顿吴军宴设之处,今临顿是也。夷人闻王亲征,不敢敌,收军人海,据东洲沙上。吴亦人海逐之,据沙洲上,相守一月。属时风涛,粮不得度。王焚香祷天,言讫,东风大震。水上见金色,逼海而来,绕吴王沙洲百匝。所司捞漉得鱼,食之美。三军踊跃,夷人一鱼不获,遂献宝物,送降款。吴王亦以礼报之,仍将鱼腹肠肚,以咸水淹之,送与夷人,因号逐夷。夷亭之名防此。吴王回军,会群臣,思海中所食鱼,问所余何在?所司奏云,并曝干。吴王索之,其味美。因书美下著鱼,是为鲞字。今从失,非也。鱼出海中作金色,不知其名。吴王见脑中有骨如白石,号为石首鱼。(《吴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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