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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

坤舆典第一百三十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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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墓部纪事一

《史记·伯夷传》: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有许由冢。〈注〉《正义》曰:皇甫谧《高士传》云:许由,字武仲。尧致天下而让焉,乃退而遁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殁,葬此山,亦名许由山。在洛州阳城县南十二里。

《吴越春秋》:太伯卒葬于梅里平墟。〈注〉即太伯故城之地。刘昭云:无锡县东皇山,有太伯冢。去墓十里,有旧宅,其井犹存。《皇览》云:太伯墓在吴县北梅里。聚二说不同,此云平墟,当以刘说为正。

《史记·周本纪》:武王命闳夭封比干之墓。〈注〉《正义》曰:封,谓益其土及画疆界。《括地志》云:比干墓,在卫州汲县北十里二百五十步。

《国语》:晋文公既定襄王于郏,王劳之以地,辞,请隧焉。王勿许。〈注〉贾侍中云王之葬礼阙地通路曰隧《礼记·檀弓》:赵文子与叔誉观乎九原,文子曰:死者如可作也。吾谁与归,叔誉曰:其阳处父乎,文子曰:行并植于晋国,不没其身,其知不足称也。其舅犯乎,文子曰:见利不顾其君,其仁不足称也。我则随武子乎,利其君,不忘其身,谋其身,不遗其友。

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殡于五父之衢,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其慎也。盖殡也。问于鄹曼父之母,然后得合葬于防。

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曰: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于是封之,崇四尺,孔子先反,门人后,雨甚至,孔子问焉。曰:尔来何迟也。曰:防墓崩。孔子不应,三,孔子泫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

《左传》:定公元年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荣驾鹅曰:生不能事,死又离之,以自旌也。纵子忍之,后必或耻之。乃止。秋,七月,癸巳,葬昭公于墓道南。〈注〉阚,鲁群公墓所在也。季孙恶昭公,欲沟绝其兆域,不使与先君同。公氏犹言,公之墓宅,虽不为沟,犹别葬于先君墓道之外。

《家语》:季氏葬昭公于墓道之南,孔子沟而合诸墓焉。谓季桓子曰:贬君以彰己罪,非礼也,今合之,所以掩夫子之不臣。

《礼记·檀弓》: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遂行。

《吴越春秋》:越王使人如木客山取元常之丧,欲徙葬琅邪。三穿元常之墓,墓中生熛风,飞砂石以射人,人莫能入。勾践曰:吾前君其不徙乎。遂置而去。

《越绝书》:阖庐冢,在阊门外,名虎丘。下池广六十步,水深丈五尺。铜椁三重。坟池六尺。玉凫之流,扁诸之剑三千,方圆之口三千。时耗、鱼肠之剑在焉。千万人筑治之。取土临湖口。筑三日而白虎居上,故号虎丘。阖庐子女冢,在阊门外道北。下方池广四十八步,水深二丈五尺。池广六十步,水深丈五寸。𡑞出庙路以南,通姑胥门。并周六里。舞鹤吴市,杀生以送死。《述异记》:阖闾夫人墓,中周回八里,别馆洞房,迤逦相属。漆灯照烂,如日月焉。尤异者,金蚕玉燕,各千馀双。《吴地记》:昔齐景公女聘吴太子终累,阖闾长子夫差兄也。齐女丧夫,每思家国,因号齐门。后葬常熟海隅,山东南岭,与仲雍周章等坟相近。葬毕,化白龙冲天而去。今号母冢坟。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葬鲁城北泗上,弟子皆服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者百有馀室,因命曰孔里。鲁世世相传以岁时奉祀孔子冢,而诸儒亦讲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孔子冢大一顷。故所居堂弟子内,后世因庙藏孔子衣冠琴车书,至于汉二百馀年不绝。〈注〉皇览曰:孔子冢去城一里。冢茔百亩,冢南北广十步,东西十三步,高一丈二尺。冢前以瓴甓为祠坛,方六尺,与地平。本无祠堂。冢茔中树以百数,皆异种。鲁人世世无能名其树者。民传言孔子弟子异国人,各持其方树来种之。其树枌、柞、雒离、女贞、五味、毚檀之树。孔子茔中不生荆棘及刺人草。

《兖州府志》:孔林在曲阜城北三里先师墓。高丈馀,前为石坛,其厚三尺,方亦如之。坛石纵横各七,其数四十有九。墓前一室东向,相传子贡庐墓处也。其左数步为伯鱼墓,其前数十步为子思墓。外有壖垣环之。墓之东南为享殿三间,殿前有石翁仲二,左执笏,右带剑。石麟、石虎四,华表二。汉永寿元年,鲁相韩叔节所建。前为庙门,庙门之左有宋真宗驻跸亭。亭前有辇路,庙门之前为洙水,水上有桥,桥南为观楼,楼在周垣之外,鲁故北城也。楼南为林坊,坊之前为大石坊,五洞。万历二十二年,巡抚郑汝璧连标建。孔林围径十里,缭以周垣,林木茂密,多不知名。数千百年物矣。

颜林在鲁城东二十里,陜山之阳,有石刻,曰:先师兖国公之墓。墓前一石镌,两甲士背负而坐,一执斧,一执金吾。又一碑湮没不存,惟坐趺在。墓高丈馀。杞国公墓在兖国墓西北,林木森郁,其地广袤各一百五寻有五尺。按任昉《述异记》云:曲阜古城,颜林墓上,石楠二株,可四十围。土人云:颜渊手植木也。

《战国策》:颜斶曰:昔者秦攻齐,令:有敢去柳下惠垄五十步樵采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镒。由是观之,生王之头,曾不若死士之垄。《列女传》:孟子始舍近墓。孟子之少也,嬉戏为墓间事,踊跃筑埋。孟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乃去舍市。《兖州府志》:孟尝君墓,《皇览》曰:在鲁国薛城中向门东。向门者,出北边门也。《水经注》云:冢结石为郭,作制严固,莹丽可寻。今墓已开发,内如宫室,以铜铁铸壁扣之有声,坚不可动。

《史记·樗里子传》:樗里子卒,葬于渭南章台之东。曰:后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樗里子疾室在于昭王庙西渭南阴乡樗里,故俗谓之樗里子。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秦人谚曰:力则任鄙,智则樗里。

《西京杂记》:滕公驾至东都门,马鸣,跼,不肯前,以足跑地,久之。滕公使士卒掘马所跑地,入三尺,所得石椁。滕公以烛照之,有铭焉。乃以水洗写其文,文字皆古异,左右莫能知。以问叔孙通,通曰:科斗书也。以今文写之,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滕公曰:嗟乎天地,吾死其即安此乎。死遂葬焉。《后汉书·郡国志注》:孝文窦皇后父隐身渔钓坠渊而卒景帝立后为太后遣使者更填父所坠渊而葬起大坟于县城南民号曰窦氏青山

《汉书·霍去病传》:去病元狩六年薨。上悼之,发属国元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冢象祁连山。〈注〉师古曰:在茂陵旁,冢上有竖石,冢前有石人马者是也。

《卫青传》:青尚平阳主,与主合葬,起冢象庐山云。《原涉传》:涉字巨先。祖父武帝时以豪杰自阳翟徙茂陵。涉父哀帝时为南阳太守。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死官,赋敛送葬皆千万以上,妻子通共受之,以定产业。时又少行三年丧者。及涉父死,让还南阳赙送,行丧冢庐三年,繇是显名京师。涉自以为前让南阳赙送,身得其名,而令先坟墓俭约,非孝也。乃大治起冢舍,周閤重门。初,武帝时,京兆尹曹氏葬茂陵,民谓其道为京兆阡。涉慕之,乃买地开道,立表署曰南阳阡,人不肯从,谓之原氏阡。

《张禹传》:禹为丞相,封安昌侯。以老病乞骸骨,天子数加赏赐,禹年老,自治冢茔,起祠室,好平陵肥牛亭部处地,又近延陵,奏请求之,上以赐禹,诏令平陵徙亭它所。曲阳侯根闻而争之:此地当平陵寝庙衣冠所出游道,禹为师傅,不遵谦让,至求衣冠所游之道,又徙坏旧亭,重非所宜。孔子称赐爱其羊,我爱其礼,宜更赐禹它地。根虽为舅,上敬重之不如禹,根言虽切,犹不见从,卒以肥牛亭地赐禹。根由是害禹宠,数毁恶之。天子愈益敬厚禹。

《西京杂记》:杜子夏,葬长安北四里。临终,作文曰:魏郡杜邺立志忠款,犬马未陈,奄先草露,骨肉归于后土,气魂无所不之。何必故丘。然后即化封于长安北郭,此焉宴息。及死,命刊石埋于墓侧,墓前种松柏树五株,至今茂盛。

广川王去疾,好聚无赖少年游猎,毕弋无度。国内冢藏,一皆发掘。余所知爰猛说其大父为广川王中尉,每谏王,不听。病免,归家。说王所发掘冢墓不可胜数,其奇异者数焉。为余说十许事,今记之。魏襄王冢,皆以文石为椁,高八尺许,广狭容四十人。以手扪椁,滑液如新。中有石床、石屏风,宛然周正,不见棺柩明器踪迹。但床上有玉唾壶一枚,铜剑二枚,金玉杂具皆如新。王取服之。哀王冢,以铁灌其上,穿凿三日乃开。有气如雾,触人鼻目皆辛苦,不可入。以兵守之,七日乃歇。初至一户,无扃钥。石床方四尺,床上有石几,左右各三石人立侍,皆武冠带剑。复入一户,石扉有关,钥开见棺柩,黑光照人,刀斫不入。烧锯截之,乃漆兕革为棺,厚数寸,累积十馀重,力不能开,乃止。复入一户,亦石扉关,钥得石床方七尺,石屏风铜帐钩一具,或在床上,或在地下,似是帐糜朽而铜钩堕落床上。石枕一枚,尘埃朏胐,甚高,似是衣服。床左右,石妇人各二十,悉皆立侍。或有执巾栉镜镊之象,或有执盘捧食之形,无馀异物。但有铁镜数百枚。魏王子且渠冢,甚浅狭,无棺柩,但有石床,广六尺,长一丈,石屏风床下,悉是云母。床上两尸,一男一女,皆年二十许。俱东首裸卧,无衣衾,肌肤颜色如生,人鬓发齿爪亦如生人。王畏惧之,不敢侵近,还拥闭如旧焉。袁盎冢,以瓦为棺椁,器物都无。唯有铜镜一枚。晋灵公冢,甚瑰壮,四角皆以石为玃犬捧烛,石人男女四十馀,皆立侍。棺器无复形兆,尸犹不坏。孔窍中皆有金玉,其馀器物皆朽烂,不可别。惟玉蟾蜍一枚,大如拳,腹空,容五合水,光润如新。王取以为书滴。幽王冢,甚高壮羡,门既开,皆是石垩,拨除丈馀深,乃得云母。深尺馀,见百馀尸,纵横相枕藉,皆不朽。唯一男子,馀皆女子。或坐或卧,亦犹有立者。衣服形色,不异生人。栾书冢,棺柩明器朽烂无馀,有一白狐,见人惊走,左右往击之,不能得,伤其左脚。其夕,王梦一丈夫,须眉尽白,来谓王曰:何故伤吾左脚。乃以杖叩王左脚。王觉脚肿痛,生疮,至死不差。

《后汉书·温序传》:序,太原祁人。迁护羌校尉。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遂伏剑而死。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持尸归敛。光武命送丧到洛阳,赐城南为冢地,长子寿,服竟为邹平侯相。梦序告之曰:久客思乡里。寿弃官,乞归葬。帝许之,乃反旧茔焉。〈注〉序墓在今并州祁县。

《缪彤传》:太守陇西梁湛召彤为决曹史。安帝初,湛卒官,彤送丧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叛,湛妻子悉避乱他郡,彤独留不去,为起坟冢,乃潜穿井旁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及贼平而坟已立。

《梁鸿传》:鸿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疾且困,告主人曰:昔延陵季子葬子于嬴博之间,不归乡里,慎勿令我子持丧归去。及卒,伯通为求葬地于吴要离冢旁。咸曰:要离烈士,而伯鸾清高,可令相近。〈注〉要离,冢在今苏州吴县西。伯鸾墓在其北。

《谢夷吾传》:夷吾少学风角占候。豫剋死日,如期果卒。敕其子曰:汉末当乱,必有发掘露骸之祸。使悬棺下葬,墓不起坟。〈注〉墓谓茔域。坟谓筑土。

《赵岐别传》:岐字台卿,年九十馀,建安六年卒。先自为寿藏,图季札、子产、晏婴、叔向四像居宾位,又自图其像居主位,皆为赞诵。敕其子曰:我死之后,墓中聚沙为床,布簟白衣,散发其上,覆以单被,即日便下,下便掩。

《水经注》:洱水南道侧,有二石楼,相去六七丈。双跱齐竦,高可丈七八。柱圆围二丈有馀,石质青绿,光可以鉴。其上銮栌承栱,雕檐四柱,穷巧绮刻,妙绝人工。题言:蜀郡太守,姓王,字子雅,南阳西鄂人。有三女,无男,而家累千金。父没,当葬。女自相谓曰:先君生我姊妹,无男兄弟。今当安神元宅,翳灵后士,冥冥绝后,何以彰吾君之德。各出钱五百万。一女筑墓,二女建楼,以表孝思。铭云墓楼。

沔水径汉南阳太守秦颉墓。颉,郡人也。以江夏都尉,出为南阳太守。径宜城中,见一冢,东向。颉住车视之,曰:此处可作冢。后卒于南阳,丧还至昔住车处,车不肯进,故吏为市此宅葬之。

黄水东南流水南,有汉荆州刺史李刚墓。刚,字叔毅。熹平元年卒。见其碑,有石阙、祠堂、石室三间,椽架高丈馀,镂石作椽,瓦屋施平,天造方井,侧荷梁柱,四壁隐起雕刻,为君臣官属、龟麟龙凤之文,飞禽走兽之像。制作工丽,不甚伤毁。

《后汉书·董卓传》:李傕等葬卓于郿,葬日,大风雨,霆震卓墓,流水入藏,漂其棺木。〈注〉《献帝起居注》曰:冢户开,大风暴雨,水土流入,杼出之。棺向入,辄复风雨,水溢郭户,如此者三百。冢中水半所,稠等共下棺,天风雨益暴甚,遂闭户。户闭,大风复破其冢。

《幽明录》:汉末大乱,颍川有人将避地他郡,有女年七八岁,不能涉远,势不两全。道边有古冢,穿败,以绳系女下之。经年馀,还于冢,寻觅,欲更殡葬。忽见女尚生,父大惊,问女得活意。女云:冢有一物,晨暮辄伸头翕气,为试效之,果觉不复饥渴。家于冢寻索此物,乃是大龟。

《独异志》:曹操无道,置发丘中郎谋金校尉数十员,天下冢墓,无问新旧,发掘。时骸骨横暴草野,人皆悲伤。其凶酷残忍如此。

《录异记》:汉长沙王吴芮冢,在长沙县东二里,高二十七丈,周回六百丈。昔诸葛诞长史吴纲,时有人诣纲者云:君酷似吴芮。纲惊曰:君何以知之。客曰:黄初三年,尝至长沙,见人发吴芮冢。中多玉器,芮僵尸容貌不异生时。君酷似之。纲曰:是吾七世祖也。于时玉器复何在。曰:悉置孙坚庙中。

《酉阳杂俎》:汉平陵王墓多狐,狐自穴出者,皆毛上坌灰。魏末,有人至狐穴前,得金刀镊、玉唾壶。

《三国志·管辂传》:辂随军西行,过毋丘俭墓下,倚树哀吟,精神不乐。人问其故,辂曰:林木虽茂,无形可久;碑诔虽美,无后可守。元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不过二载,其应至矣。卒如其言。

《孙坚传注》:《吴书》曰:坚世仕吴家于富春,葬于城东,冢上数有光怪云气五色,上属于天。众皆往观视。父老相谓曰:是非凡气,孙氏其兴矣。

《搜神记》:吴孙休时,戍将于广陵掘诸冢,取版,以治城,所坏甚多。复发一大冢,内有重阁,户扇皆枢转可开闭,四周为徼道,通车,其高可以乘马,又铸铜人数入,长五尺,皆大冠,朱衣,执剑,侍列。灵坐皆刻铜人。背后石壁,言:殿中将军,或言:侍郎,常侍。似公侯之冢。破其棺,棺中有人,发已斑白,衣冠鲜明,面体如生人。棺中云母,厚尺许,以白玉璧三十枚藉户。兵人辈共举出死人,以倚冢壁;有一玉,长尺许,形似冬瓜,从怀中透出,堕地;两耳及鼻孔中。皆有黄金,如枣许大。

《兖州府志》:羊祜祖墓,时有善相墓者,谓当产帝王。祐大惊,以为非望。问:何用已之。相者曰:凿之可也,然无后。祜乃掘地脉,以坏其形。相者曰:犹当出折臂三公。俄而祜果坠马折臂,位至三公,竟无子。

《志怪集》:陶侃微时,遭大丧,家贫,亲自营砖,有班特牛专以载。至,忽失去。便自寻觅。道中逢一老公,举手指云:向于冈上,见一牛眠山洿中,必是君牛眠处。便好作墓安坟,则位极人臣,世为方岳。侃指一山,云:此好,但不如下,当世有刺史。言讫,便不复见。太尉之葬,如其言。侃指别山,与周访家,则并世刺史矣。

《南史·张𥙿传》:初,𥙿曾祖澄当葬父,郭璞为占墓地,曰:葬某处,年过百岁,位至三司,而子孙不蕃。某处年几减半,位裁卿校,而累世贵显。澄乃葬其劣处位光禄年六十四而亡其子孙蕃昌云。

《晋书·郭璞传》:璞以母忧去职,卜葬地于暨阳,去水百步许。人以近水为言,璞曰:当即为陆矣。其后沙涨,去墓数十里皆为桑田。

《温峤传》:峤初葬于豫章,后朝廷追峤勋德,将为造大墓于元明二帝陵之北,陶侃上表曰:故大将军峤忠诚著于圣世,勋义感于人神,非臣笔墨所能称陈。临卒之际,与臣书别,藏之箧笥,时时省视,每一思述,未尝不中夜抚膺,临饭酸噎。人之云亡,峤实当之。谨写峤书上呈,伏惟陛下既垂御省,伤其情旨,死不忘忠,身没黄泉,追恨国耻,奖臣戮力,救济艰难,使亡而有知,抱恨结草,岂乐今日劳费之事。愿陛下慈恩,停其移葬,使峤棺柩无风波之危,魂灵安于后土。诏从之。其后峤后妻何氏卒,子放之载丧还都。诏葬建平陵北。

《魏书·刘曜传》:曜西通张骏,南服仇池,穷兵极武,无复宁岁。又发六百万功,营其父及妻二冢,下洞三泉,上崇百尺,积石为基,周回二里,发掘古冢以千百数,迫督役徒,继以脂烛,百姓嗥哭,盈于道路。又更增九十尺。冢前石人有声言慎。

《十六国春秋·前赵录》:张嵩事母至孝。母死,既葬,庐于墓侧,哀感幽显。岁馀,而墓地自裂,棺亦自破。母遂苏活。

《晋书·石勒载记》:晋征北将军祖逖据谯,将平中原。逖善于抚纳,自河以南多背勒归顺。勒惮之,不敢为寇,乃下书曰:祖逖屡为边患。逖,北州士望也,傥有首丘之思。其下幽州,修祖氏坟墓,为置守冢二家。冀逖如赵佗感恩,辍其寇暴。逖闻之甚悦,遣参军王愉使于勒,赠以方物,修结和好。勒厚赏其使,遣左常侍董树报聘,自是兖豫又安,人得休息矣。

《石季龙载记》:季龙贪而无礼,既王有十州之地,金帛珠玉及外国珍奇异货不可胜纪,而犹以为不足,曩代帝王及先贤陵墓靡不发掘,而取其宝货焉。邯郸城西石子冈上有赵简子墓,至是季龙令发之,初得炭深丈馀,次得木板厚一尺,积板厚八尺,乃及泉,其水清冷非常,作绞车以牛皮囊汲之,月馀而水不尽,不可发而止。又使掘秦始皇冢,取铜柱铸以为器。《异苑》:晋司空郗方回,葬妇于骊山,使会稽郡史泽治墓,多平夷古坟。后坏一冢,搆制甚伟,器物殊盛。冢发,闻鼓角声。

颍川诸葛闾,字通明。墓在扬州庄蒋山之西。每至阴雨,冢中辄有弦歌之声。

朱文绣与罗子钟为友,俱仕于梁。绣既死,子钟哭之。其夜亦亡。梁南七里有鸡山,绣葬于其中。北九里有雉涧,埋钟于其内。绣神灵,变为鸡。钟魂魄化为雉。清鸣哀响,往来不绝。故诗曰:鸡山别飞响,雉涧和清音。武昌戴熙,家道贫陋。墓在樊山间。占者云:有王气。宣武仗钺西下,停武昌,令凿之,得一物,大如水牛,青色无头脚,时亦动摇,斫刺不陷。乃纵著江中,得水便有声如雷响,发长川。熙后嗣沦胥殆尽。

《宋拾遗录》:桓温葬姑熟之青山,平坟,不为对域。于墓旁开隧亡碑,故谬其处。后代人不知所在。《晋书·姚兴载记》:西胡梁国儿于平凉作寿冢,每将妻妾入冢饮宴,酒酣,升灵床而歌。时人或讥之,国儿不以为意。前后征伐,屡有大功,兴以为镇北将军,封平舆男,年八十馀乃死。

《吕纂载记》:胡安据盗发张骏墓,见骏貌如生,得真珠簏、琉璃榼、白玉樽、赤玉箫、紫玉笛、珊瑚鞭、马脑钟,水陆奇珍不可胜纪。纂诛安据党五十馀家,遣使吊祭骏,并缮修其墓。

《慕容德载记》:德如齐城,登营丘,望晏婴冢,顾谓左右曰:礼,大夫不逼城葬。平仲古之贤人,达礼者也,而生居近市,死葬近城,岂有意乎。青州秀才晏谟对曰:孔子称臣先人平仲贤,则贤矣。岂不知高其梁,丰其礼。盖政在家门,故俭以矫世。存居湫隘,卒岂择地而葬乎。所以不远门者,犹冀悟平生意也。遂以谟从至汉城阳景王庙,宴庶老于申池,北登社首山,东望鼎足,因目牛山而叹曰:古无不死。怆然有终焉之志。遂问谟以齐之山川丘陵,贤哲旧事。谟历对详辩,画地成图。德深嘉之,拜尚书郎。

德大集诸生,亲临策试。既而飨宴,乘高远瞩,顾谓其尚书鲁邃曰:齐鲁固多君子,当昔全盛之时,接、慎、巴生、淳于、邹、田之徒,荫修檐,临清沼,驰朱轮,佩长剑,恣飞马之雄辞,奋谈天之逸辩,指麾则红紫成章,俛仰则丘陵生韵。至于今日,荒草颓坟,气消烟灭,永言千载,能不依然。邃答曰:武王封比干之墓,汉祖祭信陵之坟,皆留心贤哲,每怀往事。陛下慈深二主,泽被九泉,若使彼而有知,宁不衔荷矣。

《异苑》:苍梧王士燮,汉末死于交趾,遂葬南境,而墓常蒙雾,灵异不恒。屡经离乱,不复发掘。晋兴宁中,太原温放之为刺史,躬骑往开之。还即坠马而卒。

剡县陈务妻,少与二子寡居,好饮茶茗。宅中先有古冢,每日作茗饮,辄先祀之。二子患之,曰:古冢何知,徒以劳祀。欲掘去之。母苦禁而止。及夜,母梦一人曰:吾止此冢二百馀年,谬蒙惠泽。卿二子恒欲见毁,赖相保护,又飨吾佳茗。虽泉坏朽骨,岂忘翳桑之报。遂觉。明日晨兴,乃于庭内获钱十万,似久埋者,而贯皆新。提还,告其儿。儿并有惭色。从是祷酬愈至。

《西征记》:焦氏山北数山,有汉司隶校尉鲁恭冢。前有石祠、石庙,四壁皆青石隐起。自书契以来忠臣、孝子、贞妇、孔子及弟子七十二人形像。像边皆刻石记之,文字分明。又有石床,长八尺,磨莹鲜明,叩之声闻远近。时太尉从事中郎傅珍之、咨议参军周安穆,拆败石床,各取去。为鲁氏之后所讼。二人并免官。

《述异记》:南康郡邓德明,常在豫章就雷次宗学,雷家东郊外,去史豫章墓十里许。南宋元嘉十四年,德明与韦遥等,乘夜步月,忽闻音乐讽诵之声。共讶曰:此间去人尚远,必鬼神也。乃相与寻之,至史墓,果闻坟下有管弦女歌,讲诵吟咏声。咸叹异焉。史名群,晋豫章太守。葬东湖之东北一里。

《异苑》:海陵如皋县东城村边,海岸崩坏,见一古墓,有方头漆棺,以朱题上云:七百年堕水。元嘉二十载三月,坠于悬巘,和盖从潮漂沈,辄溯流还依本处。村人朱护等异而启之,见一老姥,年可七十许,皤头著褂,鬓发皓白,一如生人。钗髻衣服,粲然若新。送葬器物,枕履悉存。护乃赍酒脯施于柩侧。尔夜,护妇梦见姥云:向获名贶,感至无已。但我墙屋毁发,形骸飘露,今以值一千,乞为治护也。置钱便去。明觉,果得,即用改殓,移于高阜。

《宋书·郭世道传》:世道子原平,父抱笃疾弥年,原平衣不解带,口不尝盐菜者,跨积寒暑;又未尝睡卧。父亡,哭踊恸绝,数日方苏。以为奉终之义,情礼所毕,营圹凶功,不欲假人。本虽智巧,而不解作墓,乃访邑中有营墓者,助人运力,经时展勤,久乃闲练。又自卖十夫,以供众费。窀穸之事,俭而当礼,性无术学,因心自然。葬毕,诣所买主,执役无懈,与诸奴分务。每让逸取劳,主人不忍使,每遣之,原平服勤,未曾暂替。所馀私夫,佣赁养母,有馀聚以自赎。本性智巧,既学搆冢,尤善其事,每至吉岁,求者盈门。原平所赴,必自贫始,既取贱价,又以夫日助之。

原平母墓前有数十亩田,不属原平,每至农月,耕者恒裸袒,原平不欲使人慢其坟墓,乃贩质家赀,贵买此田。三农之月,辄束带垂泣,躬自耕垦。

《苏州冢墓记》:宋青州刺史郁泰元,性多仁恕,德感禽兽。初葬之日,群燕数千,衔土冢上。今冢犹高大,与他坟有异。乡村岁祭祀,至今不绝。

《南史·王元谟传》:元谟从弟元象,位下邳太守。好发冢,地无完椁。人间垣内有小冢,坟上殆平每朝日初升见一女子立冢上近视则亡。或以告元象,便命发之。有一棺尚全,有金蚕、铜人以百数。剖棺见一女子年可二十,姿质若生,卧而言曰:我东海王家女应生,资财相奉,幸勿见害。女臂有玉钏,破冢者斩臂取之,于是女复死。元谟时为徐州刺史,以事上闻,元象坐免郡。

《张兴世传》:兴世历雍州刺史,左卫将军。父仲子,由兴世致位给事中,兴世欲拜墓,仲子谓曰:汝卫从太多,先人必当惊怖。兴世减撤而行。

《何承天传》:承天博见古今为一时所重。张永尝开元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铜斗,有柄。文帝以访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斗。王莽三公亡,皆赐之。一在冢外,一在冢内。时三台居江左者,唯甄邯为大司徒,必邯之墓。俄而永又启冢内更得一斗复有一石铭大司徒甄邯之墓。

《何尚之传》:尚之从孙点,宋太始末,徵为太子洗马。齐初累徵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并不就。与陈郡谢𤅢、吴国张融、会稽孔德璋为莫逆友。点门世信佛,从弟遁以东篱门园居之,德璋为筑室焉。园有卞忠贞冢,点植花于冢侧,每饮必举酒酬之。招携胜侣,及名德桑门,清言赋咏,优游自得。

《齐书·文惠太子传》:时襄阳有盗发古冢者,相传云是楚王冢,大获宝物玉屐、玉屏风、竹简书、青丝编。简广数分,长二尺,皮节如新。盗以把火自照,后人有得十馀简,以示抚军王僧虔,云是科斗书《考工记》,《周官》所阙文也。是时州遣按验,颇得遗物,故有同异之论。《柳世隆传》:世隆晓数术,于倪塘创墓,与宾客践履,十往五往,常坐一处。及卒,墓正取其坐处焉。

《贾渊传》:渊,字希镜,平阳襄陵人也。祖弼之,晋员外郎。父匪之,骠骑参军。世传谱学。孝武世,青州人祭古冢,铭云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照、徐爰、苏宝生,并不能悉。渊对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苟晞儿。检访果然。由是见遇。

《竟陵王子良传》:初,豫章王嶷葬金山,文惠太子葬夹石,子良临送,望祖硎山,悲感叹曰:北瞻吾叔,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请葬兹地。既薨,遂葬焉。

《南史·荀伯玉传》:初,伯玉微时,有善相墓者谓其父曰:君墓当出暴贵者,但不得久耳;又出失行女子。伯玉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顷之,伯玉姊当嫁,明日应行,今夕逃随人去,家寻求不能得。后遂出家为尼。伯玉卒败亡。

《齐宗室传》:南丰伯赤斧子颖达颖达第七子敩,太清初,为魏兴太守。梁州刺史、宜丰侯循以为府长史。梁州有古墓名曰尖冢,或云张骞坟,有欲发者,辄闻鼓角与外相拒,椎埋者惧而退。敩谓无此理,求自监督。及开,唯有银镂铜镜方尺。

《齐宜都王铿传》:铿,高帝第十六子也。为南豫州刺史。镇姑熟,于时人发桓温女冢,得金巾箱,织金篾为严器,又有金蚕银玺等物甚多。条以启闻,郁林敕以物赐之。铿曰:今取往物,后取今物,如此循环,岂可熟念。使长史蔡约自往修复,纤毫不犯。

《齐始兴简王鉴传》:鉴为益州刺史,于州园地得古冢,无复棺,但有石椁。铜器十馀种,并古形;玉璧三枚;珍宝甚多,不可皆识;金银为蚕蛇形者数斗。又以朱砂为阜,水银为池,左右咸劝取之。鉴曰:皇太子昔在雍,有发古冢者,得玉镜,玉屏风、玉匣之属,皆将还都,吾意常不同。乃遣功曹何伫为之起坟,诸宝物一不得犯。

《梁昭明太子统传》:初,丁贵嫔薨,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将斩草,有卖地者因阉人俞三副求市,若得三百万,许以百万与之。三副密启武帝,言太子所得地,不如今所得地于帝吉,帝末年多忌,便命市之。葬毕,有道士善图墓,云地不利长子,若厌伏或可申延。乃为蜡鹅及诸物埋墓侧长子位。有宫监鲍邈之、魏雅者,二人初并为太子所爱,邈之晚见疏于雅,密启武帝云:雅为太子厌祷。帝密遣检掘,果得鹅等物。大惊,将穷其事。徐勉固谏得止,于是唯诛道士,由是太子迄终以此惭慨,故其嗣不立。

《梁南康简王绩传》:绩,武帝第四子也。绩子又理。大同八年,封安乐县侯。又理慷慨慕立功名,每读书见忠臣烈士,未尝不废卷叹曰:一生之内,当无愧古人。博览多识,有文才。尝祭孔文举墓,并为立碑,制文甚美。《吴明彻传》:明彻,字通炤,秦郡人也。父树,梁右军将军。明彻幼孤,性至孝。年十四,感坟茔未修,家贫无以取给,乃勤力耕种。时天下亢旱,苗稼焦枯,明彻哀愤,每之田中号哭,仰天自诉。居数日,有自田还者云,苗已更生。明彻疑其绐已,及往如言,秋而大获,足充葬用。时有伊氏者,善占墓,谓其兄曰:君葬日,必有乘白马逐鹿者经坟,此事最小孝子大贵之徵。至时果有应。明彻即树之小子也。

《裴邃传》:大同初,都下旱蝗,四篱门外桐柏凋尽,唯邃墓犬牙不入,当时异之。

《裴松之传》:松之曾孙子野卒,及葬,湘东王为之墓志铭,陈于藏内。邵陵王又立墓志,堙于羡道。羡道列志,自此始焉。

《刘虬传》:虬子之遴,之遴子三达,字三善,数岁能清言及属文。年十八卒。之遴深怀悼恨,乃题墓曰梁妙士以旌之。

《孝义传》:庾道悯,颍川鄢陵人,有孝行,孙沙弥亦以孝行著。母亡,墓在新林,忽生旅松百许株枝,弃郁茂,有异常松。

《刘怀珍传》:怀珍从孙杳,累迁尚书左丞,卒。杳清俭无所嗜好,临终遗命:敛以法服,载以露车,还葬旧墓,随得一地,容棺而已。不得设灵筵及祭醊。其子遵行之。《周山图传》:山图迁淮南太守。时盗发桓温冢,大获宝物,客窃取以遗山图。山图不受,簿以还官。

《水经注》:济南刘熹字德怡魏时宰县雅好博古学教立碑载生徒百有馀人不终业而夭者因葬其地号曰生坟

《魏书·甄琛传》:琛母服未阕,复丧父。琛于茔兆之内,手种松柏,隆冬之月,负掘水土。乡老哀之,咸助加力。十馀年中,坟成木茂。与弟僧林誓以同居没齿。专事产业,亲躬农圃,时以鹰犬驰逐自娱。朝廷有大事,犹上表陈情。

《傅永传》:永尝登北邙,于平坦处奋槊跃马,盘旋瞻望,有终焉之志。远慕杜预,近好李冲、王肃,欲葬附其墓,遂买左右地数顷,遗敕子叔伟曰:此吾之永宅也。永妻贾氏留于本乡,永至代都,娶妾冯氏,生叔伟及数女。贾后归平城,无男,惟一女。冯恃子事贾无礼,叔伟亦奉贾不顺,贾常忿之。冯先永亡,及永之卒,叔伟称父命欲葬北邙。贾疑叔伟将以冯合葬,贾遂求归葬永于所封贝丘县。事经司徒,司徒胡国珍本与永同经征役,感其所慕,许叔伟葬焉。贾乃邀诉灵太后,遂从贾意。事经朝堂,国珍理不能得,乃葬于东清河。又永昔营宅兆,葬父母于旧乡,贾于此强徙之,与永同处,永宗亲不能抑。葬已数十年矣,棺为桑枣根所绕束,去地尺馀,甚为周固,以斧斩斫,出之于坎,时人咸怪。未三年而叔伟亡。

《韩延之传》:延之太常二年,与司马文思来入国,以延之为虎牢镇将,爵鲁阳侯。初延之曾来往柏谷坞,省鲁宗之墓,有终焉之志。因谓子孙云:河洛三代所都,必有治于此者。我死不劳向北代葬也。即可就此。及卒,子从其言,遂葬于宗之墓次。延之死后五十馀年而高祖徙都,其孙即居于墓北柏谷坞。

《稽神录》:熊博者,本建安津吏。岸崩,出一古冢,藤蔓缠其棺傍,有石铭,云:欲陷不陷,被藤缚。欲落不落,被沙阁。五百年后,遇熊博。博使平光寺僧为率钱葬之。博后至建州刺史。

《垄上记》:后魏天赐中,河东人张恩盗发汤冢,得志云:我死后二千年,困于恩。恩得古钟磬,皆投于河。《周书·贺兰祥传》:祥为荆州刺史,进爵博陵郡公。先是,祥尝行荆州事,虽未期月,颇有惠政,至是重往,百姓安之。由是汉南流民,襁负而至者日有千数。远近蛮夷,莫不款附。祥随机抚纳,咸得其欢心。时盛夏亢阳,祥乃亲巡境内,观政得失。见有发掘古冢,暴露骸骨者,乃谓守令曰:此岂仁者之为政耶。于是命所在收葬之,即日澍雨。是岁,大有年。州境古墓,其俗好行发掘,至是遂息。

《邵惠公颢传》:颢子导为秦州刺史。薨于上邽,年四十四。魏帝遣侍中、渔阳王绳监护丧事。赠本官,加尚书令、秦州刺史,谥曰孝。朝议以导抚和西戎,威恩显著,欲令世镇陇右,以彰厥德,乃葬于上邽城西无疆原。华戎会葬有万馀人,奠祭于路,悲号满野,皆曰:我君舍我乎。大小相率,负土成坟,高五十馀尺,周回八十馀步。为官司所止,然后泣辞而去。其遗爱见思如此。《渚宫故事》:齐随王尝率佐使上樊姬墓酣宴。其夕,梦樊姬怒曰:独不念封崇之义,奈何溷我。当令尔知。诘旦,王被病。使巫觋引过设祀,积日方愈。

《续博物志》:东都殖业坊十字街,有王戎墓。隋代酿家穿其旁,作窖,得铭曰:晋司徒尚书令安丰侯王君铭。《唐书·罗士信传》:初,士信为仁基所礼,及东都平出家财敛葬北邙以报德,且曰:我死,当墓其侧。至是如所志。

《李义府传》:义府为同三品,更葬其先永康陵侧。役县人牛车输土筑坟,助役者凡七县。高陵令不胜劳而死。

《安金藏传》:神龙初,母丧,葬南阙口。营石坟,昼夜弗息。地本卬燥,泉忽涌流庐之侧。李冬有华犬鹿相扰,本道使卢怀慎上其事,诏表阙于闾。

《大唐新语》:大理卿徐有功,持法不滥,及其葬也,将穿筮者曰:必有异应,以旌善人。果获石堂,其大如仓,中坚,四门八牖。占曰:此天所以祚有德也。置之墓中,其后终优诏褒赠,宠及其子。

《唐书·伊慎传》:伊慎,字寡悔,兖州人。通《春秋》、《战国策》、天官、五行书,用善射为折冲都尉。丧母,将合葬而不知父墓,昼夜哭,梦若有导者;既发之,旧志可按也,乃得葬。《姚崇传》:崇曾孙勖,终夔王傅。自作寿藏于万安山南原崇茔之旁,署兆曰寂居穴,坟曰复真堂,中剟土为床曰化台,而刻石告后也。

《李适传》:适尝梦与人论大衍数,寤而曰:吾寿尽此乎。敕其子曰:霸陵原西视京师,吾乐之,可营墓,树十松焉。及未病时,衣冠往,寝石榻上,置所撰九经要句及素琴于前,士贵其达。

《大唐新语》:开元中,集贤学士徐坚葬妻,问兆域之制于张说。说曰:长安、神龙之际,有黄州僧泓者,通鬼神之意,而以人事参之。仆尝闻其言,犹记其要:墓欲深而狭,深者取其幽,狭者取其固。平地之下一丈二尺为土界,又一丈二尺为水界,各有龙守之。土龙六年而一暴,水龙十二年而一暴,当其隧者,神道不安。故深二丈四尺之下可设窀穸。墓之四维,谓之折壁,欲下阔而上敛。其中顶谓之中樵,中樵欲俯敛而旁杀。墓中抹粉为饰,以代石垩。不置瓴甋瓦,以其近于火;不置黄金,以其久而为怪;不置朱丹、雄黄、矾石,以其气燥而烈,使坟上草木枯而不润。不置毛羽,以其近于尸也。铸铁为牛豕之像,可以禦二龙,玉润而洁,能和百神,置之墓内,以助神道。僧泓之说如此。

《集异记》:兰陵萧颖士,扬府功曹,秩满,南游,行侣共济瓜洲。舟中有二少年,熟视颖士,相顾曰:此人甚有肖于鄱阳忠烈王也。颖士是鄱阳曾孙,即自款陈。二子曰:吾识尔祖久矣。颖士以广众中,未敢询访。俟及岸,方将启请,而二子忽遽负担而去。颖士心谓,二子非仙则神,虔心向瞩而已。明年,颖士北归,止于盱眙邑长之署。方与邑长下帘昼坐,司门遽白云:某吏于某处擒获发冢盗共五六人。登令召入,皆反接其手,束缚甚固,旅之于庭。而颖士悬认江中二少年,亦缧绁于内。颖士惊曰:斯二人非仙则神。具述曩事。邑长即令先穷二子。须臾,款伏。佐验明著,皆云:我之发丘墓,今有年矣。颖士即以前说,再令询之。皆曰:我尝开鄱阳王冢,大获金玉。当门有贵人,颜色如生。年方五十,髭须斑白,僵卧于石榻,姿状正与颖士相类,无少差异。我舟中遇子,又知萧氏,固是鄱阳后也。因此启言,我岂有他术哉。

《李白传》:白晚好黄老,度牛渚矶至姑孰,悦谢家青山,欲终焉。及卒,葬东麓。元和末,宣歙观察使范传正祭其冢,禁樵采。访后裔,惟二孙女嫁为民妻,进止仍有风范,因泣曰:先祖志在青山,顷葬东麓,非本意。传正为改葬,立二碑焉。

《孟浩然传》:樊泽为荆州节度使,时浩然墓庳坏,符载以笺叩泽曰:故处士孟浩然,文质杰美,殒落岁久,门裔陵迟,丘陇颓没,永怀若人,行路慨然。前公欲更筑大墓,阖州搢绅,闻风竦动。而今外迫军旅,内劳宾客,牵耗岁时,或有未遑。诚令好事者乘而有之,负公夙志矣。泽乃更为刻碑凤林山南,封宠其墓。

《谐噱录》:邓寅庐墓,坟土未乾,日影为之不移。

《酉阳杂俎》:贝丘县东北,有齐景公墓。近世有人开之,下入三丈,石函中得一鹅。鹅转翅拨石,复下,入一丈,便有青气上腾,望之如陶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

江淮元和中,有百姓耕地。地陷,乃古墓也。棺中得裈五十腰。

《旧唐书》:卢坦为侍御史。会李锜反,有司请毁锜祖父墓。坦上言曰:淮安王神通有功于草昧。且古人之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锜故可累五代祖乎。乃不毁。因赐神通守墓五户,以备酒扫。

《云溪友议》:鸟重引葬先世,掘得石碑,有云:牛领冈前红箫陇,下葬用丙日,手板相亚。重引依而用之。《贾氏谈录》:白傅葬龙门山。河南尹卢真刻醉吟先生传,立于墓侧,今犹在。洛阳士庶及四方游人,过其墓者,必奠以卮酒。故冢前方丈之土,尝成泥泞。《纂异记》:予伯祖巽,旧葬惹山。后忽卜兆于一村,遂迁葬焉。其中紫藤蟠固棺上,或云穴有紫藤,此吉徵也。遂砍藤迁之。自后其家浸衰。

《录异记》:越州上虞县,过江二十馀里,有南宝寺,在南宝村。过横岭则到。有好事者,寻访山水,登岭行,倦息于树下。有村叟亦歇焉。共话山川形胜。指顾之间,见路侧一坟。老叟曰:此坟若是丈夫,则无可说。若是女人,则子当为三公。好事者异其言,访于寺僧。村民有知者,曰:此郑注母墓也。初元和中,寺有女家人,与村民石生通焉。有一儿十馀岁,时有客僧姓郑,游止寺中,病苦痢逾月。寺僧常令此儿供给汤粥,甚得气力。拟乞为童子。将去,问可否。诸僧曰:其父石生存,待为问之。石生许可,固无所吝。问石生,生乃许焉。僧将去,因姓郑氏。僧以方书伎术教之。又别遇方士,颇精游艺。交谒王公,因遂荣达。太和中,思渥隆异,除凤翔府节度使。因坐事伏诛,即郑注也。其母死后,寺僧葬于岭上,则是老叟所指之坟也。

洪州大厅前有皂荚树,数人合抱,鸟不敢栖。人犯之者,立有灵应。相传见之数百年矣。大厅中,非时不敢视事。李宪为太守,既至,命伐其树。吏民争之,咸以为不可。宪竟伐去之。既而群鸦数千,鸣噪不已。宪疑其下有物,命掘之,而深数尺,乃巨墓也。中有石志,谶言数百字。末云:郭璞墓也,后五百岁,开墓贼李宪是也。所谶将来之事,至今犹有知者。即命修完其墓,迁厅事以避之。按东晋元帝元年,时郭璞为王敦所杀,事在金陵,不知何因墓在豫章。东晋元年丁丑至唐文宗敬宗,中即五百年矣。

李道,咸通末为凤翔府府曹。因推发掘冢贼,问其所发,云:数为盗三十年。咸阳之北,岐山之东,陵域之外,古冢皆开发矣。又问其所得之物。云:尝入一冢,自埏道直下三十馀尺,得一石门。以物开之,门内箭出不已。如是百馀发,不复有箭矣。遂以物撞开之。一盗先入,俄为轮剑所中,倒死于地。门内十馀木人,周转运剑,其疾如风,势不可近。盗以木横拒之,机关遂定。尽拔去其剑,亦不复能转。因至其中,但见帐幄俨然,褥舒展。遍于座上,有漆灯甚明。木偶人与姬妾皆偶,去地丈馀,有皮裹棺柩,铁索悬挂焉。即以木撞之,才动其棺,即有沙流下如水,逡巡不可止。流溢四面,奔驰出门,沙已深二尺馀。良久视之,沙满冢内,不可复入。竟不知何人之墓矣。又一墓,在咸阳原上,既入,得镜两面,可照人鼻在侧畔,背面莹洁如新磨。以面照之如常无异。以背照之,形状备足,衣冠俨然,而倒立也。

安州东北七里,有古墓,高七八尺,周回数百步,莫知名氏。群盗发掘,见以生铁锢之,入地丈馀,莫见其底。《录异记》:宣州当涂县之东南,有横山焉。山下有八墓,形甚高大。乾符中,有盗发之,得一穴,续绢为绳凡七十匹,缒一人以观之,为黑蜂所虿。蜂既甚多,缒者惊惧而去,竟无所得。相传云:是陶广州墓。莫知其名及年代矣。

钟传初入洪州,命修一城,军吏散掘墓砖以称用。工毕,传梦一人,古服颀长,貌如子路。来诣传曰:将军何得暴我居处。今我不安,速宜修之。既觉,历问军吏宾客,莫能知者。市老罗通入谒曰:《旧图》云:东南角三十一步,有子羽先生墓。相传甚灵,恐军人取砖有所触犯。传使人视之,果验。即命甃砌修饰,立亭于其上,以表古迹。既毕,后梦致谢。传以束帛赏罗通焉。按:澹台灭明,仲尼弟子也,字子羽,居于武城。貌恶而廉谨,武城非豫章郡,不知何因有墓于此。

城东二十馀里,有一大墓。群贼发之,数日乃开。得金钗一百馀枚,有石座杂宝,古样腰带,陈列甚多。取其一带,随手有水涌,俄顷满墓。所开之处,寻自闭。盗以二狮子献太守武司空。太守夜梦一人,古服,侍从极多,来谒云:南蛮武相公也。为群盗坏我居处,以太守宗姓之分,愿为修之。群盗三十馀人,同时发狂,相次皆死。

洪州丰城县,旧在赣江之南,即雷焕得剑之所也。自黄巢后,所在干戈,县邑多为抚州所侵。制置使唐宝迁邑于江北,城于赤冈之上。前临陡崖,以为险固。发掘丘墓,创屋宇,居人市井数千家,咸居其上。甚多厉鬼,形状长大,见者辄有所伤。唐公在县,居人皆安。或时往州使,及暂有他适,即鬼物恣横不可禁止。唐公复至,晏然无苦。其后唐典诸郡制置,使查代之理县,鬼物敬伏,与唐无异。或暂出,鬼即为害。数年之后,县竟荒毁。后还旧处,就中廨署内厅事间,尤难居止。顷有邻郡避难户人千百家,寄止廨中者,死亡略尽。暮夜之际,鬼多见形为暴,疑是积古丘墓中伏尸鬼耳。终莫知其年代。

《南唐近事》:沈彬,长者,有诗名。保大中,以尚书郎致仕,閒居于江西之高安。三吴侯伯多饷粟帛,尝荷杖郊原,手植一树于平野之间,召诸子戒曰:异日葬吾此地,违之者,非人子也。居数年,彬终。诸子将起坟植树之所,寻有术士语以吉凶事,卜葬树北数尺之地,家人诺之。是夕,诸子咸梦家君诃责,擅移葬地,复违吾言,祸其至矣。诘朝,乃依遗命,伐树掘土,深丈馀,得一石椁,工用精妙,光洁可鉴。盖上刊八篆字云:开成二年,寿椁一所。乃举棺就椁而葬之。广狭之间,皆中其度。

《采异记》:庐山康王观,道士李谷神言:沈杉郎中,袁州宜阳人,即谷神乡里之邻伍也。自卜葬地,既兆穴开之下,至七尺间,得大石数片。既启之下,有隧道,渐次辟之,乃造成石墓一所。其中高九尺,前后一丈二尺,阔与高等。灵座前有青石莲花台三,树上有青石莲花,灯碗三枝,皆覆之。后列数树如前者,其镌镵之工,妙绝于世。灵席中又得青石铭记一片,朱字篆若方填,云:开成二年开,虽开不葬埋。漆灯犹未点,留待沈彬来。乃就葬之。

《江表志》:苏洪进扬州,版筑发一冢,不显姓名,刻石铭曰:日为箭兮天为弓,射四时兮恒无穷。但见天将明月在,不觉人随流水空。南山石兮高穹窿,天人墓兮在其中。猿啼乌叫烟濛濛,千年万岁松柏风。

《十国春秋》:蜀王建少葬父,发地数尺,而瘗棺辄跃出。有神人语之曰:此天子地,汝小民,何容卜葬。建不听,竟葬之,棺复跃出。如是者三,乃克葬。

《蜀梼杌》:通正二年三月,弘农郡王晋晖,许州人,少有胆勇。初与蜀王建同为盗,夜泊武阳古墓中,闻人呼墓中鬼曰:颍州设无遮会,可同往否。墓中应曰:蜀王在此,不得相从。二人相谓曰:蜀王,谁是也。晖曰:行哥状貌异人,必有不常之事。建即位,尝与饮,叙旧。晖曰:武阳墓中言,果不诬耳。笑曰:始念不及此。

《十国春秋》:蜀张武父雍,本合州武金坝渡子,少时有禁僧溯流至武金渡头,顾同舟生曰:此间山水绝佳,结穴在南山之腹,法当出贵子,握兵万人,受禄八旬。武时假寐窃听,是夜,潜葬父于其处。先是天色晦霾,忽觉数丈内冉冉有光。遂平其土而去。及长,勇敢善战,事前后蜀,每统师下峡经过故林,辄屏旌旗独步,奠父葬之处。

《通鉴长编》:南唐李平,尝语潘佑曰:六朝冢多宝剑、宝鉴,佩之可辟鬼。会张洎亦好其说,乃共买鸡笼山古冢地,遇休沐则具畚锸破冢,得古器,传玩良久,曰:未知此生发得几冢。

《宋史·王仁镐传》:世宗时拜安国军节度,制曰:眷惟襄国,实卿故乡。分予龙节之权,成尔锦衣之美。郡民扶老携幼,迎于境上,有献锦袍者四,仁镐皆重衣之,厚酬以金帛。视事翼日,省其父祖之墓,周视松槚,涕泗呜咽,谓所亲曰:仲由以为不如负米之乐,信矣。时人美之。

《录异记》:乾宁三年丙辰,蜀州刺史节度参谋司徒李公师太理,第于成都锦浦里北门之内,西迥第一宅,西与李冰祠相邻,距宅之北,地形渐高,冈走西南,与祠相接。于其堂北凿地五六尺,得巨冢焉。砖甓甚固,于砖外得金钱数十枚,各重十七八铢,径寸七八分,圆而无眼。去缘二分,有隐起规,规内两面各有蕃书二十一字。其缘甚薄,犹刃焉。督役者,驰其二以白,司徒命使者入青城云溪山居,以示余。寻命复瘗之,仍不开发其冢。但不知谁氏之墓也。度其地形,当石笋之南百步所,即知石笋,即此墓之阙矣。自此甚灵,人不敢犯。其后蜀主改置祠堂,以龙神享之,为立小屋龙堂,即在墓之东。李公不发古冢,不贪金钱,亦古贤之高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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