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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

坤舆典第一百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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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都部汇考二

武王都镐。

按《诗经·大雅·文王有声篇》:文王有声,遹骏有声,遹求厥宁,遹观厥成,文王烝哉。

〈《朱注》:〉此诗言文王迁丰,武王迁镐之事。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丰,文王烝哉。

〈《朱注》:〉作邑,徙都也。丰即崇国之地,在今鄠县杜陵西南。

筑城伊淢,作丰伊匹,匪棘其欲,遹追来孝,王后烝哉,

〈《朱注》:〉王后,指文王也。

王公伊濯,维丰之垣,四方攸同,王后维翰,王后烝哉。丰水东注,维禹之绩,四方攸同,皇王维辟,皇王烝哉。

〈《朱注》:〉皇王有天下之号,指武王也。此武王未作镐京时也。

镐京辟廱,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王烝哉。

〈《朱注》:〉镐京,武王所营也。在丰水东,去丰二十五里。张子曰周家自后稷居邰,公刘居豳,太王邑岐山,而文王则迁于丰,至武王又居于镐。当是时,民之归者日众,地不能容,不得不迁也。

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

〈《朱注》:〉考稽宅居正决也。成之,作邑居也。

丰水有𦬊,武王岂不仕,诒厥孙谋,以燕翼子,武王烝哉。

〈《朱注》:〉镐京犹在丰水下流,故取以起兴,言丰水犹有𦬊。武王岂无所事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则武王之事也。

按《史记·周本纪赞》:太史公曰:学者皆称周伐纣,居洛邑,综其实不然。武王营之,成王使召公卜,居九鼎焉。而周复都丰、镐。

按《竹书纪年注》:周德既隆,既有天下,遂都于镐。按《通志》:周本扶风郡之地名,后稷始封于此。其所居之地,谓之邰。公刘迁于豳,太王去豳居岐。及文王德业光大,作邑于丰,典治南国。武王有天下,乃居镐京。丰在丰水之西,镐在丰水之东。周地西迫戎俗,自岐之丰,自丰之镐,是西远戎而东即华也。

按《地理通释》《世纪》:周后稷始封邰,今扶风𣀗是也。

〈注:〉《地理志》:右扶风𣀗县,后稷所封。《括地志》:故𣀗城,一名武功,城在雍州京兆府武功县西南二十二里,古邰国。有后稷及姜嫄祠。

及公刘徙邑于豳,诗称于豳斯馆,今新平漆之东有豳亭是也。

后稷生不窋,周语不窋失,其官自窜戎狄之间。《括地志》:不窋故城,在庆州弘化县南三里,即不窋在戎狄所居之城也。豳州新平县,即汉漆县,诗豳国公刘所邑之地。《郡县志》:古豳城,在邠州三水县西三十里,公刘始都之处。《通典》:庆州安化县尉李城,在白马两川交口,亦曰不窋城。豳州,开元十三年改豳为邠,豳,故栒邑是。《地理志》:右扶风栒邑有豳乡,诗豳国公刘所都栒邑,故城在三水县东北二十五里。

至太王避狄,循漆水踰梁山,徙邑于岐山之阳西北,岐城旧址是也。诗称率西水浒至于岐下,南有周原,故始改号曰周。

康成云:周原在岐山之南,诗閟宫曰居岐之阳,《地理志》:岐山在右扶风美阳西北中水乡,周太王所邑。《括地志》:故周城一名美阳城,在雍州武功县西北二十五里,即太王城也。《通典》:美阳县故城,在武功县北七里。《舆地广记》:凤翔府扶风县岐阳镇,汉美阳县地,周太王邑于岐山之下,即此。诗所谓居岐之阳也,文王始亦治焉。唐岐阳县,元和三年省入扶风。《郡县志》:岐山亦名天柱山,在凤翔府岐山

县东北十里。孟子:文王生于岐周。

王季徙程。书序曰:维周王季,宅程是也。

孟子:文王卒于毕郢。《史记》正义周书云维周王季宅郢,郢故城在雍州咸阳县东二十一里,周之郢邑也。诗正义:周书称文王在程,作程寤程典。皇甫谧云文王徙宅于程,盖谓此也。《地理志》:右扶风安陵,阚骃以为本周之程邑也。

文王受命,徙都于酆,在今京兆之西。《诗》:既伐于崇,作邑于丰。

《说文》:酆,文王所都,在京兆杜陵西南。《括地志》:周丰宫,文王宫也。在雍州京兆府鄠县东三十五里。郑康成云:丰邑在丰水之西,镐京在丰水之东,徐广云:丰镐相去二十五里,皆在长安南数十里。《地理志》:酆水出右扶风鄠县东南。《通典》:岐州凤翔府岐山县,文王徙于岐即此县也。孟子曰:文王治岐。《尚书大传》:春子曰:文王治岐。诗皇矣曰:度其鲜原,居岐之阳,在渭之将。郑氏笺在岐山之南,居渭水之侧,后竟徙都于丰。正义云:太王初迁,已在岐山。岐山之阳,去旧都不远。丰则岐之东南三百里。苏氏曰:文王既克密须,于是相其高原,而徙都焉。所谓程邑是欤。《通典》:周文王作酆,今京兆府长安县西北灵台乡丰水上是也。

武王徙都镐。

封文王子于丰。《括地志》:镐在雍州西南三十二里,滈水源出长安县西北滈池。《长安志》:在县西北十八里。《通典》:今长安县昆明池,北镐陂是也。《诗》:宅是镐京。《后汉志》:镐在京兆上林苑中。孟康云:长安西南有镐池。《水经注》:镐水上承镐池于昆明池。《北郡县志》:周武王宫即镐京也,在长安县西北十八里。自汉武帝穿昆明池于此,镐京遗趾沦陷焉。《穆天子传》:入于宗周,注镐京也。程氏曰:伐商作洛,皆步自宗周而往,以其事告于丰庙。康有酆宫之朝,康王虽仍都镐,其受朝仍在丰地。

按《通鉴前编》:十有三年二月,迁都于镐。

穆王迁都于南郑。

按《史记·周本纪》不载。

按《竹书纪年》:穆王元年冬十月,筑祇宫于南郑。

〈注:〉穆王以下都于南郑。

按《汉书·地理志注》:郑,周宣王弟郑桓公邑。应劭曰:宣王母弟友所封也。其子与平王东迁,更称新郑。臣瓒曰:周自穆王都于西郑,不得以封桓公也。初桓公为周司徒,王室将乱,故谋于史伯而寄帑与贿于虢、会之间。幽王既败,二年而灭会,四年而灭虢,居于郑父之丘,是以为郑桓公,无封京兆之文也。师古曰:春秋外传云:幽王既败,郑桓公子武公与平王东迁。故左氏传云:我周之东迁,晋、郑焉依。又郑庄公云我先君新邑于此,盖道新郑也。穆王以下无都西郑之事,瓒说非也。

按《墨庄漫录》:《穆天子传》,古书也。书虽残缺不可尽读,而其所载事物多故志所无者。尝考《汉书·地理志》,京兆有西郑,河南有新郑,汉中有南郑。京兆之郑,先儒谓之郑。班固曰:周宣王弟威公邑。臣瓒曰:周穆王以下都于西郑,不得以封威公。颜师古曰:穆王以下无都西郑事,瓒说非也。今按此书自第四卷而下,卷末皆书天子入于南郑,盖瓒所谓穆王之所都者是也。第五卷有祭父自圃郑来谒,盖瓒所谓郑父之丘者是也。然传称南郑,瓒称西郑,未详其所以异,岂近世传写之误耶。汉中之郑为南郑,不应,京兆之郑复称南郑。其称西郑,乃以圃郑为东耳。西郑,穆王出游反必入焉,岂非以其所都故耶。设非王都,亦圻内近地也,邦家在疆地,畿内诸侯,当在邦都。其内为县,又其内为都。则西郑于镐京,可为公邑而已,不足以为国也。且是时已有圃郑矣,则不必因威公之子从周东迁乃得郑名。然谓之新郑,又果何耶。虽然如瓒说,亦岂全非哉。

懿王迁都于犬丘。

按《史记·周本纪注》:《索隐》曰:宋忠曰:懿王自镐徙都犬丘,一曰废丘,今槐里是也。

按《竹书纪年》:十五年,自宗周迁于槐里。

按《地理通释》周都注:世本懿王居犬丘。《地理志》:右扶风槐里县,周曰犬丘,懿王都之。《括地志》:犬丘故城一名废丘,在雍州始平县东南十里,即周懿王所都。汉高祖三年更名槐里,今京兆府兴平县。

按《通鉴前编》:元年,徙都于槐里。

《大纪》曰:自懿王为政,王室始衰,徙都于槐里。〈按《大纪》云云,当以竹书十五年为正。前编作元年,非。〉

平王迁都于洛邑。

按《书经》:文侯之命孔传:平王立,而东迁洛邑,晋文侯迎送安定之。

按《史记·周本纪》:平王立,东迁于雒邑。

〈注:〉正义曰:即王城也。平王以前号东都,至敬王以

后及战国为西周。

按《竹书纪年》:元年辛未,王东徙洛邑。晋侯会卫侯、郑伯、秦伯,以师从王入于成周。

按《后汉书·郡国志》:河南周公时所城雒邑也,春秋时谓之王城。

〈注〉《博物记》曰:王城方七百二十丈,郭方一十里。南望雒水,北至陕山。《地道记》曰:去雒城四十里。

按《地理通释》:平王徙居洛。

〈注:〉洛诰所谓新邑也,吕氏曰平王定都王城。《地理志》:初,雒邑与宗周通,封畿东西长而南北短,短长相覆为千里。至襄王以河内赐晋文公,又为诸侯所侵,故其分地小。

敬王迁都于成周。

按《春秋·昭公二十六年》: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

〈孔疏〉正义曰:二十三年七月,天王居干狄泉,自尔以来,虽不出王畿而居无定所。此时始得入于成周,遂以成周为都来告。故特书之。

按《汉书·地理志》:河南郡雒阳,注:周公迁殷民,是为成

周。春秋昭公二十三年,晋合诸侯于狄泉,以其地大成周之城,居敬王。

按《后汉书·郡国志》:雒阳,周时号成周。

〈注:〉《公羊传》曰:成周者何。东周也。《帝王世纪》曰:城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晋元康《地道纪》曰:城内南北九里七十步,东西六里十步。为地三百顷一十二亩三十六步。

有狄泉在城中。

杜预曰:城内太仓西南池水,或曰本在城外。定元年,城成,周乃绕之。

按《地理通释》:敬王避子朝之乱,东居成周。《春秋》曰:天王入于成周。

〈注:〉王室定,遂迁都成周。晋率诸侯之徒,修缮其城。以成周城小,不受王都,故坏翟泉以广焉。翟泉地在成周东北。吕氏曰:洛都虽有二,而成周则其总名。杜预、孔颖达皆以下都为成周,谓敬王继子朝之乱自王城徙都之,其说不然。大可以包小,小不可以包大;苟成周信为下都之名,则凡书之言洛皆谓之成周;是以下都之名而包王城,其不可信一也。左氏未尝有敬王自王城迁成周之明文,第言子朝既逐王入于成周而已;敬王请城成周之辞,亦谓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则成周者,洛邑之总名明矣,其不可信二也。

〈按敬王迁都之事,《地理通释》辨之已详。但《史记》云:赧王徙都西周,则敬王有迁都之事明矣。特备录之以存考。〉

赧王复都于西周。

按《史记·周本纪》:王赧时,东西周分治。王赧徙都西周。

〈注:〉索隐曰:西周,河南也。东周,巩也。王赧微弱,西周与东分王政理,各居一都,故曰东西周。按高诱曰:西周王城,今河南。东周成周,故洛邑。

按《地理通释》:赧王又徙居西周。

〈注:〉吕氏曰:平王东迁之后,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之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周者,洛阳也。《周纪》: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是为桓公,以续周公之官职。惠公封其少子于巩,以奉王,号东周。惠公注:于是有东西二周。世本:西周桓公揭居河南,东周惠公班居洛阳。赧王时,东、西周分治。西周,河南也。东周,巩也。赵世家:成侯八年,与韩分周以为两。徐广曰:显王二年。周纪无此。吕氏曰:东、西周各为列国,不复相关。自是而后,称东、西周君者,皆谓二周君也。《本纪》云:赧王时东西周分治,非也。赧王特徙都西周耳。当以赵世家为正。

始皇帝都咸阳。

按《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三十五年,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廷小,吾闻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

〈按秦自孝公都咸阳,虽编年自始皇始,而实仍旧都也。详见《通释》。〉

按《地理通释》:秦纪非子居犬丘,周孝王分土为附庸邑,之秦。

〈注:〉今天水陇西县,秦亭。《地理志》:今陇西秦亭,秦谷是也。《括地志》:秦州清水县,本名秦,嬴姓邑。汉属天水郡。《水经注》:清水径清水城南,又西与秦水合。水出东北大陇山秦谷,历三泉合成一水,而历秦川川有故亭,秦仲所封也。秦之为号始是。

庄公居其故西犬丘。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于是始国。文公居西垂宫,东猎至汧渭之会,乃卜居之。占曰吉,即营邑之。

《括地志》:故汧城在陇州汧源县南三里,《世纪》云:襄公二年徙居汧,即此城。郿县故城在岐州凤翔府郿县东北十五里,文公东猎汧渭之会,卜居之,乃营邑焉,即此城也。《世纪》:文公徙汧,今扶风郿县是也。

宁公徙居平阳。《世纪》:郿之平阳亭是也。《括地志》:平阳故城在岐州岐山县西四十六里,秦宁公徙都之处。

德公初居雍城大郑宫。

卜居雍,后子孙饮马于河。《世纪》:今扶风雍是也。《括地志》:岐州雍县南七里,故雍城,秦德公大郑城也。

献公城栎阳,徙都之。

《世纪》:今冯翊万年是也。《括地志》:栎阳故城,一名万年城,在雍州东北百二十里。

孝公作,为咸阳,筑冀阙徙都之。

《世纪》:汉元年更名新城,属扶风,后并为长安。故太史公曰:长安,故咸阳也。元鼎三年复别为渭城。今长安西北渭水阳有故城。《西京赋》:秦里其朔,实为咸阳。《括地志》:咸阳故城,亦名渭城,在雍州咸阳县东十五里。京城北四十五里,即秦徙都者。今咸阳县,古之杜邮。刘伯庄云:冀犹记事,阙犹象魏也。始皇置酒咸阳宫,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自孝公至子婴,十世居咸阳。

高祖都长安。

按《汉书·高祖本纪》:五年二月甲午,汉王即皇帝位于泛水之阳。帝乃西都洛阳。夏五月,戍卒娄敬求见,说上曰:陛下取天下与周异,而都雒阳,不便,不如入关,据秦之固。上以问张良,良因劝上。是日,车驾西都长安。拜娄敬为奉春君,赐姓刘氏。

按《娄敬传》:娄敬,齐人也。汉五年,戍陇西,过雒阳,高帝在焉。敬脱挽辂,见齐人虞将军曰:臣愿见上言便宜。虞将军入言上,上召见,赐食。已而问敬,敬说曰:陛下都雒阳,岂欲与周室比隆哉。上曰:然。敬曰:陛下王天下与周异。周之先自后稷,尧封之邰,积德累善十馀世。公刘避桀居豳。大王去豳,杖马箠去居岐,国人争归之。及文王为西伯,断虞芮讼,始受命,吕望、伯夷自海滨来归之。武王伐纣,不期而会孟津之上八百诸侯,遂灭殷。成王即位。周公之属傅相焉,乃营成周都雒,以此为天下中,诸侯四方纳贡职,道里钧矣,有德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凡居此者,欲令务以德致人,不欲阻险,令后世骄奢以虐民也。及周之衰,分而为两,天下莫朝周,不能制。非德薄,形势弱也。今陛下起丰沛,收卒三千人,以之径往,卷蜀汉,定三秦,与项籍战荥阳,大战七十,小战四十,使天下之民肝脑涂地,父子暴骸中野,不可胜数,哭泣之声不绝,伤痍者未起,而欲比隆成康之时,臣窃以为不侔矣。且夫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因秦之故,资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谓天府。陛下入关而都之,山东虽乱,秦故地可全而有也。夫与人𩰚,不扼其亢,拊其背,未能全胜。今陛下入关而都,按秦之故,此亦扼天下之亢而拊其背也。高帝问群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周王数百年,秦二世则亡,不如都周。上疑未能决。及留侯明言入关便,即日驾西都关中。于是上曰:本言都秦地者娄敬,娄者刘也。赐姓刘氏,拜为郎中,号曰奉春君。

按《张良传》:刘敬说上都关中,上疑之。左右大臣皆山东人,多劝上都雒阳:雒阳东有成皋,西有殽黾,背河乡雒,其固亦足恃。良曰:雒阳虽有此固,其中小,不过数百里,田地薄,四面受敌,此非用武之国。夫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固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挽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刘敬说是也。于是上即日驾,西都关中。

按《通志》:前汉都长安,谓之西都。

按《地理通释》《世纪》:汉高帝元年,始为汉王,都南郑。

〈注:〉属汉中,今兴元府南郑县。

二年,北徙栎阳。

《地理志》:属左冯翊,秦献公自雍徙。《括地志》:秦栎阳故宫在雍州栎阳县北三十五里,秦献公所造三辅黄图。高帝都长安未有宫室,居栎阳宫。

七年,徙都长安。秦咸阳之地,京兆所治县也。

《地理志》:长安县,高帝五年置。长安本乡名,今为永兴军治。

世祖都洛阳。

按《后汉书·光武本纪》:建武元年,冬十月癸丑,车驾入洛阳,幸南宫却非殿,遂定都。

按《通志》:后汉都洛阳,谓之东都。

按《地理通释》:光武以武信侯封萧王,〈今徐州萧县。〉即位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建武元年,入雒阳,幸南宫却非殿,遂定都焉。

〈注:〉故成周之旧基,城东西六里十步,南北九里一百步。时人谓雒阳为东京,长安为西京。

按《河南府志》:光武城在府城东、洛水之阳,光武建都于此。

献帝初平元年,迁都于长安。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初平元年春二月丁亥,迁都长安。董卓驱徙京师百姓悉西入关。三月乙巳,车驾入长安,幸未央宫。

按《董卓传》:卓闻东方起兵,惧,乃欲徙都长安。会公卿议,太尉黄琬、司徒杨彪廷争不能得,而伍琼、周珌又固谏之。卓因大怒曰:卓初入朝,二子劝用善士,故相从,而诸君到官,举兵相图。此二君卖卓,卓何用相负。遂斩琼、珌。而彪、琬恐惧,诣卓谢曰:小人恋旧,非欲沮国事也,请以不及为罪。卓既杀琼、珌,旋亦悔之,故表彪、琬为光禄大夫。于是迁天子西都。初,长安遭赤眉之乱,宫室营寺焚灭无馀,是时唯有高庙、京兆府舍,遂便时幸焉。后移未央宫。于是尽徙洛阳人数百万口于长安,步骑驱蹙,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卓自屯留毕圭苑中,悉烧宫庙官府居家,二百里内无复孑遗。

按《杨彪传》:关东兵起,董卓惧,欲迁都以违其难。乃大会公卿议曰:高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宫洛阳,于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谶,宜徙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无敢言者。彪曰:徙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昔关中遭王莽变乱,宫室焚荡,民庶涂炭,百不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邑。今天下无虞,百姓安乐,明公建立圣主,光隆汉祚,无故捐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糜沸之乱。石包室谶,妖邪之书,岂可信用。卓曰: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吞六国。且陇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数千所,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办。百姓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彪曰:天下动之甚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卓作色曰:公欲沮国计耶。太尉黄琬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卓不答。司空荀爽见卓意壮,恐害彪等,因从容言曰:相国岂乐此耶。山东兵起,非一日可禁,故当迁以图之,此秦、汉之埶也。卓意小解。爽私谓彪曰:诸君坚争不止,祸必有归,故吾不为也。议罢,卓使司隶校尉宣播以灾异奏免琬、彪等。

建安元年,迁都于许。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兴平二年秋七月甲子,车驾东归。建安元年秋七月甲子,车驾至洛阳。八月庚申,迁都许。

按《三国魏志·武帝本纪》:建安元年秋七月,杨奉、韩暹以天子还洛阳,奉别屯梁。太祖遂至洛阳,卫京都,洛阳残破,董昭等劝太祖都许。九月,车驾出轘辕而东,以太祖为大将军,封武平侯。自天子西迁,朝廷日乱。至是宗庙社稷制度始立。

按《董昭传》:太祖朝天子于洛阳,引昭并坐,问曰:今孤来此,当施何计。昭曰:将军兴义兵以诛暴乱,入朝天子,辅翼王室,此五霸之功也。此下诸将,人殊意异,未必服从,今留匡弼,事势不便,惟有移驾幸许耳。然朝廷播越,新还旧京,远近跂望,冀一朝获安。今复徙驾,不厌众心。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愿将军算其多者。太祖曰:此孤本志也。杨奉近在梁耳,闻其兵精,得无为孤累乎。昭曰:奉少党援,将独委质。镇东、费亭之事,皆奉所定,又闻书命申束,足以见信。宜时遣使厚遗答谢,以安其意。说京都无粮,欲车驾暂幸鲁阳,鲁阳近许,转运稍易,可无县乏之忧。奉为人勇而寡虑,必不见疑,比使往来,足以定计。奉何能为累。太祖曰:善。即遣使诣奉。徙大驾至许。

按《地理通释》:建安元年,还雒阳,曹操迁帝于许。

汉颍川许县本许国,魏文帝改曰许昌,故城在今颍昌府长社县许田镇南三十里。

昭烈帝都成都。

按《三国蜀志·先主传》:先主即皇帝位于成都武担之南。

按《地理通释》:汉昭烈于沔阳立为汉中王,即位武担之南。

沔阳故城在兴元府西县西,武担山在成都府西

都成都。

公孙述改蜀郡为成都。刘焉为益州牧,初治绵竹,徙成都。

文帝都洛阳。

按《三国魏志·文帝本纪》:黄初元年十二月,初营洛阳宫,戊午幸洛阳。

〈注:〉《魏略》曰:诏以汉火行也,火忌水,故洛去水而加佳。魏于行次为土,土,水之牡也,水得土而乃流,土得水而柔,故除佳加水,变雒为洛。

按《地理通释》:魏武为魏公,都邺。

〈注:〉邺县,汉为魏郡治。后魏置相州,隋文徙其居民南迁四十里,以安阳城置邺县。

文帝复都洛阳。

大帝初都武昌。

按《三国吴志·吴主权传》:黄初二年四月,权自公安都鄂,改名武昌,以武昌、下雉、寻阳、阳新、柴桑、沙羡六县为武昌郡。八月,城武昌。

黄龙元年秋九月,迁都于建业。

按《三国吴志·吴主权传》:黄龙元年秋九月,迁都建业,因故府不改馆。

按《通志》:吴志云吴都鄂,后迁建业,故改鄂为武昌,改秣陵为建业。

按《江宁府志》:初,东汉末以秣陵地封孙策为吴侯。至弟权,据有江东,筑石头,改秣陵为建业。建安十二年,移丹阳郡,治建业。黄龙元年,遂徙为都,都城在淮水北五里。据覆舟山下东环平冈以为安西城,石头以为重;后带元武湖以为险,前拥秦淮以为阻;周回二十里十九步。赤乌十年,作太初宫,周回五百丈;作八门。前五门曰公车,曰升贤,曰明阳,曰左掖,曰右掖,东一门曰苍龙,西一门曰白虎,后一门曰元武,都城之正门曰宣阳,又南五里至淮水有大航门。时都城皆设篱,曰古篱门。宫之后有苑城,晋所谓台城,即今西十八卫以南、元津桥大街以北皆是。赤乌四年,东凿渠名青溪,自城北堑泄元武湖水,九曲西南入秦淮。西凿运渎水,自仓城东入今内桥,与青溪合,南由今乾道桥至斗门桥达于秦淮。又夹淮立栅,谓之栅塘。金陵建都自吴始。

嗣主甘露元年,迁都于武昌。

按《三国吴志·嗣主皓传》:甘露元年九月,从西陵督步阐表,徙都武昌。十一月,皓至武昌。

〈注〉《汉晋春秋》曰:初望气者云荆州有王气破扬州而建业宫不利,故皓徙武昌。

宝鼎元年,复都于建业。

按《地理通释》:大帝建安十三年,初镇丹徒。〈今镇江府丹徒县〉筑京城。

〈注:〉南面、西面各开一门,因京岘号为京镇。在建业之北因门为京口。

十六年,徙治秣陵。十七年,城楚金陵邑,号石头,改秣陵为建业。〈今建康府上元县〉黄初二年,自公安〈今江陵县〉都鄂,改鄂为武昌。〈今寿昌军〉黄龙元年,迁都建业,陆逊辅太子登留武昌归命侯。甘露元年,徙都武昌,后还都建业。

滕牧留镇武昌。

武帝都洛阳。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地理志》:晋仍居魏都,乃以三辅还属雍州,分河南立荥阳,分雍州之京兆立上洛,废东郡立顿丘,遂定名司州,以司隶校尉统之。

〈注:〉洛阳置尉。五部、三市。东西七里,南北九里。东有建春、东阳、清明三门,南有开阳、平昌、宣阳、建阳四门,西有广阳、西明、阊阖三门,北有大夏、广莫二门。司隶校尉、河南尹及百官列城内也。

按《册府元龟》: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受魏禅都长安。按《地理通释》晋都注:故洛阳城在今洛阳县东二十里,置司州。

悯帝都长安。

按《晋书·悯帝本纪》不载。

按《通鉴纲目》:建兴元年夏四月,太子业即位于长安。

〈按惠帝永兴元年,张方迁帝长安。《晋书本纪》但云劫帝幸长安耳。不成迁,故不书。〉

元帝都建康。

按《晋书·元帝本纪》:帝永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邺。建武元年,乃备百官,立宗庙社稷于建康。太兴元年,即皇帝位。始秦时,望气者云: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故始皇东游以厌之,改其地曰秣陵,堑北山以绝其势。及孙权之称号,自谓当之。孙盛以为始皇逮于孙氏四百三十七载,考其历数,犹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之应在于此矣。咸宁初,风吹大社树折,社中有青气,占者以为东莞有王者之祥。由是徙封东莞王于琅琊,即武王也。及吴之亡,王浚实先至建邺,而皓之降款,远归玺于琅琊。天意人事,又符中兴之兆。太安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及永嘉中,岁、镇、荧惑、太白聚牛、女之间,识者以为吴越之地当兴王者。是岁,王室沦覆,帝与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获济,而帝竟登大位焉。按《册府元龟》:元帝建武元年三月,即晋王位,乃备百官,立宗庙社稷于建康。

〈注:〉今升州是。

按《通志》:东晋都建业,本吴都也。

按《地理通释》:元帝南迁,都建康。

〈注:〉都城周二十里十九步,本吴旧址。晋江左所筑,但有宣阳门。至成帝作新宫,始修城,开陵阳等五门与宣阳为六。苏峻灭后,宫阙荒残,温峤议迁都,王导曰:建康帝王所居,孙仲谋、刘元德皆云王者

之宅不可改。

按《江宁府志》:晋武帝平吴,徙扬州治建业,在冶城之东。丹阳郡仍旧治统县永平、江乘、湖熟、丹阳、句容。溧阳改建邺,仍为秣陵。后又徙秣陵于宫城南八里一百步小长干巷内。分淮水北之地,复置建邺,治在宣阳门内,以丹阳西置江宁。元帝渡江,避悯帝讳改建邺为建康,遂为都,号东晋。以宰相领扬州牧,筑城于青溪东南临淮水上,名东府城,别旧治为西州城。以丹阳守为尹,于江乘南置琅琊郡,领临沂、即丘、阳都、怀德四县以处。从帝之渡江者,琅琊在今句容之琅琊乡,临沂在今上元之长宁乡,即丘、阳都在临沂之境,怀德在今上元之钟山乡。又侨置淮、南魏、广川、高阳、堂邑、南东海、南东平、南兰陵八郡,并寄京邑。宫城仍吴之旧。成帝作新宫,缮苑城,修六门,宫城正南曰大司马门,北昌平门,东西二门曰东掖、西掖,大司马门与都城宣阳门对,又南出至淮水上置朱雀门,即吴之大航门也。都城十二门,南北各四、东西各二。淮水上设浮航二十有四,朱雀航即朱雀门处,在今镇淮桥东,后移至桥处。盖据淮为阻,有事撤航为备,即吴栅塘之意也。成帝时,徙建康县于御街西。

武帝都建康。

按《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通志》:宋因晋旧都建业。

按《江宁府志》:宋宫城、都城皆仍于晋,号京辇神皋,都城十二门:南面次西曰宣阳,次东曰开阳,改津阳,最东曰清明,最西曰陵阳,改广阳,北面次西曰元武,次东曰广莫,最西曰大夏,最东曰延熹,正东面曰建春,次南曰东阳,正西面曰西明,次南曰阊阖。宣阳为正门,与宫大司马门直对;津阳与宫南掖对;建春、西明二门达于宫前直街;又于朱雀门南渡淮五里长干东南立国门,以示观望。

南齐

高帝都建康。

按《南齐书·高帝本纪》不载。

按《通志》:宋因晋旧都建业,齐因宋。

武帝都建康。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通志》:宋因晋旧都建业,齐因宋,梁因齐。

元帝都江陵。

按《梁书·元帝本纪》:承圣元年十一月,世祖即皇帝位于江陵。

按《周书·王褒传》:初,元帝以建业彫残,方须修复;江陵殷盛,便欲安之。又其故府臣寮,皆楚人也,并愿即都荆郢。尝召群臣议之。领军将军胡僧祐、吏部尚书宗懔、太府卿黄罗汉、御史中丞刘珏等曰:建业虽是旧都,王气已尽。且与北寇邻接,止隔一江。若有不虞,悔无及矣。臣等又尝闻之,荆南之地,有天子气。今陛下龙飞缵业,其应斯乎。天时人事,徵祥如此。臣等所见,迁徙非宜。元帝深以为然。时褒及尚书周弘正咸侍坐。乃顾谓褒等曰:卿意以为何如。褒性谨慎,知元帝多猜忌,弗敢公言其非。当时唯唯而已。后因清閒密谏,言辞甚切。元帝颇纳之。然其意好荆、楚,已从僧祐等策。明日,乃于众中谓褒曰:卿昨日劝还建业,不为无理。褒以宣室之言,岂宜显之于众。知其计之不用也,于是止不复言。

按《三国典略》:梁元帝在江陵即位,欲还都建康,令朝臣议之。黄门侍郎周弘正、尚书左仆射王褒曰:帝王所都,本无定处。其如黔首万姓,未见舆驾入建业谓是。列国诸王,宜顺百姓之心,从四海之望。时江陵人士咸云弘正等皆是东人,志愿东下,恐非良计。弘正面折之曰:若东人劝东谓为非计,君等西人欲西岂诚良策。梁主笑之,又于后堂大会文武五百人,问之曰:吾欲还建业,诸卿以为何如。众皆愕然,莫敢先对。梁主曰:劝吾去者,左袒于是。左袒者过半。武昌朱买臣入劝梁主,云:建业旧都,茔陵犹在。荆镇边疆,非王者宅。愿陛下勿疑致后悔也。臣家在荆州,岂不愿陛下住,但恐是臣富贵,非陛下富贵耳。乃召卜者杜景豪,决其去留。遇兆不吉,答云未吉。景豪退而言曰:此兆为鬼贼所留也。

按《通志》:梁有太清之祸,建康残毁,元帝兴复即位于江陵。

〈注:〉江陵,今荆南府。

〈按《周礼·秋官·小司寇注》:迁谓徙都改邑。武帝都建康,元帝都江陵,而纲不书迁,何也。元帝起江陵即都江陵,云尔与徙都者不同,故不书迁。〉

武帝都建康。

按《陈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通志》:陈复都建康。

按《江宁府志》:侯景乱后,台城被燬,陈复营治,改宫万春门为云龙,改千秋门为神武,改都城广莫门为北捷。扬州治丹阳郡,皆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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