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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

坤舆典第一百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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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图部纪事

《通鉴外纪》:人皇氏,依山川、土地之势,度为九州,谓之九囿。各居其一,而为之长。人皇氏居中州,以制八辅。《淮南子·地形训》:禹使大章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又使竖亥步自北极,至于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

《左传·僖公四年》:春,齐侯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

《昭公九年》:周甘人与晋阎嘉争阎田,晋梁丙,张趯,率阴戎伐颍,王使詹桓伯辞于晋曰: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苪,岐,毕,吾西土也。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东士也。巴濮,楚邓,吾南土也。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吾何迩封之有。

《述异志》:鲁班刻石为禹九州图,在洛城石室山东北岩中。

《史记·项羽本纪》:汉遣陆贾说项王,请太公,项王弗听。汉王复使侯公往说项王,项王乃与汉约,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项王许之。〈注〉文颖曰:于荥阳下引河东南为鸿沟,以通宋、郑、陈、蔡、曹、卫,与济、汝、淮、泗会于楚,即今官渡水也。

《汉书·萧何传》:沛公至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臧之。沛公具知天下阸塞,户口多少强弱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得秦图书也。

《匈奴传》:东胡与匈奴,中间有弃地,莫居,千馀里,各俱其边为瓯脱。东胡使使谓冒顿曰:匈奴所与我界瓯脱外弃地,匈奴不能至也,吾欲有之。冒顿问群臣,或曰:此弃地,予之。于是冒顿大怒曰: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诸言与者,皆斩之。

《司马相如传》:是时邛莋之君长闻南夷与汉通,得赏赐多,多请吏,比南夷。上问相如,相如曰:邛、莋、冉、駹者近蜀,道易通,异时尝通为郡县矣,至汉兴而罢。今诚复通,为置县愈于南夷。上以为然,乃拜相如为中郎将,建节往使。相如略定西南夷,邛、莋、冉、駹、斯榆之君,皆请为臣妾。除边关,边关益斥,西至沬、若水,南至牂柯为徼,通灵山道,桥孙水以通邛莋。还报,天子大说。〈注〉文颖曰:邛,今邛都县。莋,今定莋县。晋灼曰:南夷谓犍为、牂柯也。西夷谓越巂、益州也。张揖曰:沬水出蜀广平徼外,若水出旄牛徼外。徼,谓以木石水为界者也。通灵山道,凿开灵山道,置灵道县。孙水出台登县,南至会无入若水。师古曰:桥,于孙水上作桥也。《张骞传》:是时汉既灭越,蜀所通西南夷皆震,请吏置牂柯、越巂、益州、沈黎、文山郡,欲地接以前通大夏。〈注〉李奇曰:欲地界相接至大夏也。师古曰:文山以上,初置者。

《贾捐之传》:初,武帝征南越,立儋耳、珠厓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广袤可千里,合十六县,户二万三千馀。其民暴恶,率数年壹反,杀吏,汉辄发兵击定之。元帝初元元年,珠厓又反,发兵击之,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建议,以为不当击。曰:臣闻尧舜,圣之盛也,禹入圣域而不优,故孔子称尧曰大哉,韶曰尽善,禹曰无间。以三圣之德,地方不过数千里,西被流沙,东渐于海,朔南暨声教,迄于四海,欲与声教则治之,不欲与者不彊治也。故君臣歌德,武丁、成王,殷、周之大仁也,然地东不过江、黄,西不过氐、羌,南不过蛮荆,北不过朔方。是以颂声并作,以至乎秦,兴兵远攻,贪外虚内,务欲广地,不虑其害。然地南不过闽越,北不过太原,而天下溃畔,长城之歌至今未绝。今陛下不忍悁悁之忿,欲驱士众挤之大海之中,快心幽冥之地,非所以救助饥馑,保全元元也。诗云蠢尔蛮荆,大邦为雠,言圣人起则后服,中国衰则先畔,动为国家难,自古而患之,何况乃复其南方万里之蛮乎。弃之不足惜,不击不损威。臣以为非冠带之国,禹贡所及,春秋所治,皆可且无以为。愿遂弃珠厓,专用恤关东为忧。奏上。丞相于定国以为捐之议是,珠厓由是罢。《王莽传》:莽既致太平,北化匈奴,东致海外,南怀黄支,唯西方未有加。乃遣中郎将平宪等多持金币诱塞外羌,使献地,愿内属。宪等奏言:羌豪良愿等种,人口可万二千人,愿为内臣,献鲜水海、允谷盐池,平地美草皆予汉民,自居险阻处为藩蔽。事下莽。莽复奏曰:太后秉统,恩泽洋溢,绝域殊俗,靡不慕义。越裳氏重译献白雉,黄支自三万里贡生犀,东夷王度大海奉国珍,匈奴单于顺制作,去二名,今西域良愿等复举地为臣妾,昔唐尧横被四表,亦亡以加之。今谨按已有东海、南海、北海郡,未有西海郡,请受良愿等所献地为西海郡。臣又闻圣王序天文,定地理,因山川民俗以制州界。汉家地广二帝三王,凡十二州,州名及界多不应经。尧典十有二州,后定为九州。汉家廓地辽远,州牧行部,远者三万馀里,不可为九。谨以经义正十二州名分界,以应正始。奏可。〈注〉服虔曰:唐虞及周要服之内方七千里,夏殷方三千里,汉地南北万三千里也。

莽分长安城旁六乡,置帅各一人。三辅为六尉郡,河东、河内、弘农、河南、颍川、南阳为六队郡,置大夫,职如太守;属正,职如都尉。更名河南大尹曰保忠信卿。益河南属县满三十。置六郊州长各一人,人主五县。他大郡至分为五。郡县以亭为名者三百六十,以应符命文也。下书曰:常安西都曰六乡,众县曰六尉。义阳东都曰六州,众县曰六队。粟米之内曰内郡,其外曰近郡。有鄣徼者曰边郡。合百二十有五郡。九州之内,县二千二百有三。各以其方为称,总为万国焉。其后,岁复变更,一郡至五易名,而还复其故。吏民不能纪,每下诏书,辄系其故名,曰:制诏陈留大尹、太尉:其以益岁以南付新平。新平,故淮阳。以雍丘以东付陈定。陈定,故梁郡。以封丘以东付治亭。治亭,故东郡。以陈留以西付祈隧。祈隧,故荥阳。陈留已无复有郡矣。其号令变易,皆此类也。

《后汉书·邓禹传》:王郎起兵,光武自蓟至信都,使禹发奔命,得数千人,令自将之,别攻拔乐阳。从至广阿,光武舍城楼上,披舆地图,指示禹曰:天下郡国如是,今始乃得其一。子前言以吾虑天下不足定,何也。禹曰:方今海内淆乱,人思明君,犹赤子之慕慈母。古之兴者,在德薄厚,不以大小。光武悦。

《马援传》:帝使援将突骑五千,往来游说嚣将高峻、任禹之属,下及羌豪,为陈祸福,以离嚣支党。援又为书与嚣将杨广,使晓劝于嚣,曰:前披舆地图,见天下郡国百有六所,奈何欲以区区二邦以当诸夏百有四乎。

《西南夷传》: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种人内属,其称邑王者七十七人,户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口五十五万三千七百一十一。西南去洛阳七千里,显宗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割益州郡西部都尉所领六县,合为永昌郡。始通博南山,度兰仓水,行者苦之。歌曰:汉德广,开不宾。度博南,越兰津。度兰仓,为人。〈注〉古今注曰:永平十年,置益州西部都尉,居巂唐。《续汉志》:六县谓不韦、巂唐、比苏、楪榆、邪龙、云南也。《华阳国志》曰:博南县西山,高三十里,越之度兰仓水也。《荀彧传》:建安九年,操拔邺,自领冀州牧。有说操宜复置九州者,以为冀部所统既广,则天下易服。操将从之。彧言曰:今若依古制,是为冀州所统,悉有河东、冯翊、扶风、西河、幽、并之地也。公前屠邺城,海内震骇,各惧不得保其土宇,守其兵众。今若一处被侵,必谓以次见夺,人心易动,若一旦生变,天下未可图也。愿公先定河北,然后修复旧京,南临楚郢,责王贡之不入。天下咸知公意,则人人知安。须海内大定,乃议古制,此社稷长久之利也。操遂寝九州议。

《百官志注·献帝起居注》曰:建安十八年三月庚寅,省州并郡,复禹贡之九州。冀州得魏郡、安平、钜鹿、河间、清河、博陵、常山、赵国、渤海、甘陵、平原、太原、上党、西河、定襄、雁门、云中、五原、朔方、河东、河内、涿郡、渔阳、广阳、右北平、上谷、代郡、辽东,辽东属国辽西、元菟、乐浪,凡三十二郡。省司隶校尉,以司隶部分属豫州、冀州、雍州。省凉州刺史,以并雍州部。郡得弘农、京兆、左冯翊、右扶风、上郡、安定、陇西、汉阳、北地、武都、武威、金城、西平、西郡、张掖,张掖属国酒泉、敦煌、西海、汉兴、永阳东、安南,凡二十二郡。省交州,以其郡属荆州。荆州得交州之苍梧、南海、九真、交趾、日南,与其旧所部南阳、章陵、南郡、江夏、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凡十三郡。益州本部郡有广汉、汉中、巴郡、犍为、蜀郡、牂牁、越巂、益州、永昌,犍为属国,蜀郡属国,广汉属国,今并得交州之郁林、合浦,凡十四郡。豫州部郡本有颍川、陈国、汝南、沛国、梁国、鲁国,今并得河南荥阳都尉,凡八郡。徐州部郡得下邳、广陵、彭城、东海、琅邪、利城、城阳、东莞,凡八郡。青州得齐国、北海、东莱、济南、乐安,凡五郡。

《三国吴志·鲁肃传》:刘备既定益州,孙权求长沙、零、桂,备不承旨,权遣吕蒙率众进取。备闻,自还公安,遣关羽争三郡。肃住益阳,与羽相拒。肃邀羽相见,各驻兵马百步上,但诸将军单刀俱会。肃因责数羽曰:国家区区本以土地借卿家者,卿家兵败远来,无以为资故也。今已得益州,既无奉还之意,但求三郡,又不从命。语未究竟,坐有一人曰:夫土地者,惟德所在耳,何常之有。肃厉声呵之,辞色甚切。羽操刀起谓曰:此自国家事,是人何知。目使之去。备遂割湘水为界,于是罢军。

《魏书·晋司马睿传》:睿割有扬、荆、梁三州之土,因其故地,分置十数州及诸郡县,郡县户口至有不满百者。《十六国春秋·后赵录》:赵元年,石勒文武将佐等上疏,请以河内、魏郡、汲郡、顿丘、平原、清河、钜鹿、常山、中山、长乐、乐平十一郡,并前赵国广平、阳平、章武、渤海、河间、上党、定襄、范阳、渔阳、武邑、燕国、乐陵十三郡,合二十四郡。户二十九万,为赵国。封内依旧改为内史,准禹贡复冀州之境。南至盟津,西达龙门,东至于河,北至塞垣。罢并、朔、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监之。

《前凉录》:咸康元年时,张骏尽有陇西之地,分武威、武兴、西平、张掖、酒泉、建康、西海、西郡、湟河、晋兴、广州。〈广州《晋书·地理志》作须武。〉合十一郡为凉州,以世子重华为五官中郎将、凉州刺史。分金城、兴晋、武始、南安、永晋、大夏、武城、汉中八郡为河州,以宁戎校尉张瓘为刺史。分燉煌、晋昌、高昌三郡及西域都护、戊己校尉、玉门大护军三营为沙州,以西胡校尉杨宣为刺史。骏自称大都督将军假凉王督摄三州事。

《蜀录》:李寿以晋咸康四年,分宁州、兴古、永昌、云南、朱提、越巂、河阳六郡为汉州,又分汉德县以为梓潼郡,割巴郡之宕渠、宣汉、汉昌三县置宕渠郡,寻省,以县并属巴西郡。凡诸制度,多有改易。

《后秦录》:弘始七年,晋求南乡等诸郡,兴许之。群臣咸谏,以为不可。兴曰:天下之善一也。刘裕拔起细微,能讨诛桓元,匡辅晋室,内釐庶政,外修封疆。吾何惜数郡,不以成其美乎。遂割南乡、顺阳、新野、舞阴等十二郡归晋。

《魏书·韩麒麟传》:麒麟子显宗,太和初除著作佐郎。车驾南讨,兼中书侍郎。既定迁都,显宗上言曰:自南伪相承,窃有淮北,欲擅中华之称,且以招诱边民,故侨置中州郡县。自皇风南被,仍而不改,凡有重名,其数甚众。疑惑书记,错乱区宇。非所以疆域物土,必也正名之谓也。愚以为可依地理旧名,一皆釐革。小者并合,大者分置。及中州郡县,昔以户少并省;今人口既多,亦不可复旧。高祖善之。

《崔光传》:光太和中,依宫商角徵羽本音为五韵诗,以赠李彪,彪为十二次诗以报光。光又为百三郡国诗以荅之,国别为卷,为百三卷焉。

《唐书·贾耽传》:耽嗜观书,老益勤,尤悉地理。四方之人与使戎狄者见之,必从询索风俗,故天下地土区产、山川夷岨,必究知之。方吐蕃盛彊,盗有陇西,异时州县远近,有司不复传。耽乃绘布陇右、山南九州,且载河所经受为图,又以洮湟甘凉屯镇额籍、道里广狭、山险水原为《别录》六篇、《河西录》四篇,上之。诏赐币马珍器。又图《海内华夷》,广三丈,从三丈三尺,以寸为百里。并撰《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其中国本之《禹贡》,外夷本班固《汉书》,古郡国题以墨,今州县以朱,刊落疏舛,多所釐正。帝善之,赐予加等。或指图问其邦人,咸得其真。又著《贞元十道录》,以贞观分天下隶十道,在景云为按察,开元为采访,废置升降备焉。

《李栖筠传》:栖筠子吉甫。疾吏员广,由汉至隋,未有多于今者,乃奏曰:汉初置郡不过六十,而文、景化几三王,则郡少不必政紊,郡多不必事治。今列州三百、县千四百,以邑设州,以乡分县,费广制轻,非致化之本。愿诏有司博议,州县有可并并之,则官少昜治。乃诏参阅蠲减,凡省冗官八百员,吏千四百员。

《韦执谊传》:执谊始未显时,不喜人言岭南州县。既为郎,尝诣职方观图,至岭南辄瞑目,命左右彻去。及为相,所坐堂有图,不就省。既易旬,试观之,崖州图也,以为不祥,恶之。果贬死。

《通鉴纲目》:唐主清泰三年夏五月,以石敬塘为天平节度使。敬塘拒命,令桑维翰草表,称臣于契丹主。约事捷之日,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之。刘知远谏曰: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敬塘不从。表至,契丹主大喜。复书许俟仲秋倾国赴援。冬十一月,割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以与契丹。

《五代史·南唐世家》:李景保大十三年,周师南征。景奉表称臣,请割寿、濠、泗、楚、光、海六州,以求罢兵。世宗不报。十四年,景又遣司空孙晟、礼部尚书王崇质奉表,辞益卑服,世宗犹不答,前遣钟谟等并晟、崇质皆留行在。谟等请归取景表,尽献江北地,世宗许之,遣崇质、德明等还,赐景书曰:自有唐失御,天步方艰,六纪于兹,瓜分鼎峙。自为声教,各擅烝黎,交结四夷,冯凌上国。华风不竞,否运所钟,凡百有心,孰不兴愤。朕擅一百州之富庶,握三十万之甲兵,农战交修,士卒乐用,苟不能恢复内地,申画边疆,便议班旋,真同戏剧。至于削去尊称,愿输臣节,孙权事魏,萧察奉周,古也虽然,今则不取。但存帝号,何爽岁寒。傥坚事大之心,必不迫人于险。德明等还,宋齐、丘陈觉等皆以割地无益,德明卖国图利。景怒,斩德明。交泰元年,景知不能支,乃遣陈觉奉表听命,觉见舟师列于江次甚盛,乃请曰:臣愿还国取景表,尽献江北诸州,如约。世宗许之。是时,扬、泰、滁、和、寿、濠、泗、楚、光、海等州,已为周得,景遂献庐、舒、蕲、黄,画江以为界。

《辽史·耶律颇的传》:咸雍八年,上猎大牢古山,颇的谒于行宫。帝问边事,对曰:自应州南境至天池,皆我耕牧之地。清宁间,边将不谨,为宋所侵,烽堠内移,似非所宜。道宗然之。拜北面林牙。后遣人使宋,得其侵地,命颇的往定疆界。还,拜南院宣徽使。

《耶律唐古传》:朝议欲广西南封域,黑山之西,绵亘数千里,唐古言:戍垒太远,卒有警急,赴援不及,非良策也。从之。

《续文献通考》:王全斌既平蜀,欲乘兵威取滇。以图进于上。太祖鉴唐之祸基于南诏,以玉斧画大渡河曰:此外非吾有也。由是云南不通中国。

《宋史·陈洪进传》:太宗即位,洪进来朝。既至,礼遇优渥。洪进遂上言曰:臣闻峻极者山也,在污壤而不辞;无私者日也,虽覆盆而必照。顾惟遐僻,尚隔声明,愿归益地之图,辄露由衷之请。臣所领两郡,僻在一隅,自浙右未归,金陵偏霸,臣以崎岖千里之地,疲散万馀之兵,望云就日以维勤,畏首畏尾之不暇。遂从间道,远贡赤诚,愿倾事大之心,庶齿附庸之末。太祖皇帝赐之军额,授以节旄,俾专达于一方,复延赏于三世。祖父荷漏泉之泽,子弟享列土之荣。棨戟在门,龟緺盈室,虽冠列藩之宠,未修肆觐之仪。暨皇帝陛下钦嗣丕基,诞敷景命,臣远辞海峤,入觐天墀,获亲咫尺之颜,叠被便蕃之泽。恩荣若此,报效何阶。志益恋于君轩,心遂忘于坎井。臣不胜大愿,愿以所管漳、泉两郡献于有司,使区区负海之邦,遂为内地;蚩蚩生齿之类,得见太平。太宗优诏嘉纳之。

《吴越世家》:太平兴国三年三月,俶来朝,会陈洪进纳土。五月,俶再上表:臣庆遇承平之运,远修肆觐之仪,宸眷弥隆,宠章皆极。斗筲之量实觉满盈,丹赤之诚辄兹披露。臣伏念祖宗以来,亲提义旅,尊戴中京,略有两浙之土田,讨平一方之僭逆。此际盖隔朝天之路,莫谐请吏之心。然而禀号令于阙庭,保封疆于边徼,家世承袭,已及百年。今者幸遇皇帝陛下嗣守丕基,削平诸夏,凡在率滨之内,悉归舆地之图。独臣一邦僻介江表,职贡虽陈于外府,版籍未归于有司,尚令山越之民,犹隔陶唐之化。太阳委照,不及蔀家,春雷发声,兀为聋俗,则俶实使之然也,罪莫大焉。不胜大愿,愿以所管十三州献于阙下执事,其间地理名数别具条析以闻。伏望陛下念奕世之忠勤,察乃心之倾向,特降明诏,允兹至诚。诏答曰:卿世济忠纯,志遵宪度,承百年之堂构,有千里之江山。自朕纂临,聿修觐礼,睹文物之全盛,喜书轨之混同,愿亲日月之光,遽忘江海之志。甲兵楼橹既悉上于有司,山川土田又尽献于天府,举宗效顺,前代所无,书之简编,永彰忠烈。所请宜依。

《文苑传》:吴淑,丹阳人。至道二年,迁职方员外郎。时诸路所上《闰年图》,皆仪鸾司掌之,淑上言曰:天下山川险要,皆王室之秘奥,国家之急务,故《周礼》职方氏掌天下图籍。汉祖入关,萧何收秦籍,由是周知险要,请以今闰年所纳图上职方。又州郡地里,犬牙相入,向者独画一州地形,则何以傅合他郡。望令诸路转运使,每十年各画本路图一上职方。所冀天下险要,不窥牖而可知;九州轮广,如指掌而斯在。从之。

《曹彬传》:彬子玮,为环庆路兵马都钤辖,兼知汾州。玮尝上泾原、环庆两道图。帝以示左右,曰:华夷山川城郭险固出入战守之要,举在是矣。因敕别绘二图,以一留枢密院,一付本道,俾诸将得按图计事。

《富弼传》:契丹遣其臣萧英、刘六符来求关南地。朝廷择报聘者,吕夷简荐弼。先以为接伴。英等入境,弼开怀与语,英感悦,遂密以其主所欲得者告曰:可从,从之;不然,以一事塞之足矣。弼具以闻。遂为使报聘。既至,契丹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将何为。群臣请举兵而南,吾谓不若遣使求地,求而不获,举兵未晚也。弼曰:塞雁门,备元昊也。塘水治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城隍皆修旧,民兵亦补阙,非违约也。契丹主曰:微卿言,吾不知其详。然所欲得者,宗祖故地耳。弼曰:晋以卢龙赂契丹,周世宗复取关南,皆异代事。若各求地,岂北朝之利哉。既退,六符曰:吾主耻受金币,坚欲十县,何如。弼曰:本朝皇帝言,朕为祖宗守国,岂敢妄以土地与人。北朝所欲,不过租赋尔。朕不忍多杀两朝赤子,故屈己增币以代之。若必欲得地,是志在败盟,假此为辞耳。澶渊之盟,天地鬼神实临之。今北朝首发兵端,过不在我。天地鬼神,其可欺乎。明日,契丹主召弼同猎,引弼马自近,又言得地则欢好可久。弼反覆陈必不可状,且言:北朝既以得地为荣,南朝必以失地为辱。兄弟之国,岂可使一荣一辱哉。猎罢,六符曰:吾主闻公荣辱之言,意甚感悟。今惟有结婚可议耳。弼曰:婚姻易生嫌隙。岂若岁币无穷之利哉。契丹主谕弼使归,遂专欲增币。《夏国传》:元祐元年二月夏,遣使入贡。六月,复遣使来求所侵兰州、米脂等五砦。使未至,苏辙两疏请因其请地而与之。司马光言:此边鄙安危之机,不可不察。灵夏之役,本由我起,新开数砦,皆是彼田,今既许其内附,岂宜靳而不与。彼必曰:新天子即位,我卑辞厚礼以事中国,庶几归我侵疆,今犹不许,则是恭顺无益,不若以武力取之。小则上书悖慢,大则攻陷新城。当此之时,不得已而与之,其为国家之耻,毋乃甚于今日乎。群臣犹有见小忘大,守近遗远,惜此无用之地,使兵连不解,为国家之忧。愿决圣心,为兆民计。时异议者众,惟文彦博与光合,遂从之。

《续通鉴纲目》:靖康元年春,正月癸酉,斡离不军抵汴城。李邦彦力请割地求和,帝因求大臣可使者。李纲请行,帝不许,命李棁。棁至,斡离不谓之曰:今若欲议和,当割中山、太原、河间三镇之地。棁等唯唯,遂与金使偕来。李邦彦等力劝帝从金议。李纲言:三镇,国之屏蔽。割之何以立国。李邦彦等言:都城破在旦夕,尚何有三镇。纲不能夺。及退,则誓书已成。遣沈晦以誓书先往,并持三镇地图示之。

绍兴十一年,兀木以萧毅、邢具瞻为审议使,与魏良臣偕来,议以淮水为界,求割唐、邓二州及陕西馀地。帝从其请,命何铸往使。誓表略曰:今来画疆,以淮水中流为界。西有唐、邓州,割属上国。自邓州西四十里,并南四十里为界,属邓。四十里外并西南,尽属。光化军为敝邑沿边州城,既蒙恩造,许备藩方。世世子孙,谨守臣节。毅至汴见兀朮,遂如会宁。

兀朮遣人复求商州及和尚、方山、二原,遣使割唐、邓、商、秦之地,以畀金京。西割唐、邓二州。陕西割商、秦之半,止存上津、丰阳、天水三县及陇西成纪。馀地弃和尚、方山、二原,以大散关为界。于是宋仅有两浙,两淮,江东、西,湖南、北,四蜀,福建,广东、西十五路。而京西、南路止有襄阳一府,陕西路止有阶、成、和、凤四州。凡有府州军监一百八十五、县七百三。金既画界,建五京,置十四总管府,凡十九路。其间散府九、节镇三十六、守禦郡二十二、刺史郡七十三、军十有六、县六百三十二。

《金史·交聘表》:金太祖天辅元年十二月,宋遣登州防禦使马政来聘,请石晋时陷入契丹汉地。二年正月,遣散睹报。聘于宋所请之地,与宋夹攻得者有之。本朝自取,不在分割之议。四年二月,宋遣赵良嗣以书来议燕京、西京之地。七年正月,宋复遣赵良嗣来议燕京、西京地。答书如初约,合攻随得者有之。今自我得,理应有报。良嗣言:奉命,若得燕京,即纳银绢二十万两匹,绫二万匹,以代燕地之租税。二月,宋复遣赵良嗣来定议,加岁币代燕地租税。并议画疆,遣使置榷场,复请西京等事。癸卯,遣孛菫银木可铎剌报聘于宋,许以武应、朔蔚、奉圣、归化、儒妫等州。其西北一带接连山川及州县,不在许与之限。戊申,诏平州与宋使一同分割所与燕京六州之地。

《左企弓传》:太祖既定燕,从初约,以与宋人。企弓献诗,略曰: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太祖不听。《挞懒传》:宋使王伦求河南、陕西地于挞懒。挞懒朝京师,倡议以废齐旧地与宋,熙宗命群臣议,东京留守宗隽与挞懒合,宗干等争之不能得。宗隽曰:我以地与宋,宋必德我。宗宪折之曰:我俘宋人父兄,怨非一日。若复资以土地,是助雠也,何德之有。勿与便。是时,太宗长子宗磐为宰相,位宗干上,挞懒、示隽附之,竟执议以河南、陕西地与宋。久之,宗磐、宗隽皆伏诛,朝议渐知其初与宋交通而倡议割地。会有上变告挞懒者,熙宗乃下诏诛之。

《宗浩传》:宋人畔盟,王师南伐,命宗浩兼都元帅,往督进讨宋人,乃命知枢密院事张岩以书乞和。宗浩谕以割地等事。岩复遣方信孺致书宗浩。宗浩复岩书曰:方信孺重以书来,谓江外之地将为屏蔽,割之则无以为国。夫藩篱之固,当守信义,如不务此,虽长江之险,亦不可恃,区区两淮之地,何足屏蔽而为国哉。昔江左六朝之时,淮南屡尝属中国。至后周显德间,南唐李景献庐、舒、蕲、黄,画江为界,是亦皆能为国。割地之事,亦奚不可。自我师出疆,所下州军县镇已为我有,未下者即当割而献之。今方信孺赍到誓书,乃云疆界并依大国皇统、彼之隆兴年已画为定,若是则既不割彼地,又翻欲得我之己有者,岂理也哉。更期审虑,无贻后悔。

《张仲轲传》:仲轲幼无赖。海陵引之左右,海陵意欲取江南,仲轲每先意导之南伐。海陵与仲轲论《汉书》,谓仲轲曰:汉之封疆不过七八千里,今吾国幅员万里,可谓大矣。仲轲曰:本朝疆土虽大,而天下四分,南有宋,东有高丽,西有夏,若能一之,乃为大耳。

《徒单克宁传》:大定二十六年,以原王为右丞相。数日,上谓原王曰:宫中有四方地图,汝可观之,知远近阨塞也。

《元史·泰定帝本纪》:二年九月戊申朔,分天下为十八道,遣使宣抚。诏曰:朕祗承洪业,夙夜惟寅,凡所以图治者,悉遵祖宗成宪。曩诏中外百司,宣布德泽,蠲赋详刑,赈恤贫民,思与黎元共享有生之乐。尚虑有司未体朕意,庶政或阙,惠泽未洽,承宣者失于抚绥,司宪者怠于纠察,俾吾民重困,朕甚悯焉。今遣奉使宣抚,分行诸道,按问官吏不法,询民疾苦,审理冤滞,凡可以兴利除害,从宜举行。有罪者,四品以上停职申请,五品以下就便处决。其有政绩尤异,暨晦迹丘园,才堪辅治者,具以名闻。

《陆文圭传》:文圭于地理考覈甚详,凡天下郡县沿革、人物土产,悉能默记,如指诸掌。

《大政纪》:洪武三年,《大明志》书成。先是,命儒士魏俊民、黄篪、刘俨、丁凤、郑思先、郑雄等六人,类编天下州郡地理形势为书。凡天下,行省十二、府一百二十、州一百八、县八百八十七、安抚司三、长官司一。东至海,南至琼崖,西至临洮,北至北平。至是成书,命送秘书监,锓梓颁行。俊民等皆授以官。

二十七年,修《寰宇通志》书成,方隅之目有八。东距辽东都司,东北至三万卫,西极四川松藩卫,西南距云南金齿,南踰广东崖州,东南至福建漳州府,北暨北平大宁卫,西北至陕西甘肃,纵一万九百里,横一万一千五百里。

《明外史·张辅传》:安南平。得府州四十八、县一百八十,户三百十二万。求陈氏后不得,遂设交阯布政司,以其地内属。自唐之亡,交阯沦于蛮服者四百馀年,至是复入版图。帝为诏告天下,诸王百官奉表称贺。《杨士奇传》:时交阯数叛。再发大军征讨,皆败没。𥟖利遣人伪请立陈氏后。帝亦厌兵,欲许之。英公辅以下,皆言此贼狡不可听,当益发兵诛之;与之无名,徒示弱天下。帝召士奇、荣谋。力言:许𥟖利便。且以汉弃珠厓,专恤关东为法。帝意遂决。夏原吉初言不当弃,继亦言弃之便。于是尽以十七府地畀。黎利乃罢兵。岁省军兴钜万,而中国兵威亦小诎。诸远夷朝贡多不至者。

《大政纪》:天顺二年,敕内阁翰林修《一统志》。先是,永乐中令夏原吉、杨荣等纂修天下郡县志,未成。景泰中,重修《寰宇通志》,仅成未刻。遂命李贤等重修。五年,《一统志》成,诏刊布天下。志凡九十卷,表京师,列方岳。凡建置沿革,形胜风俗,山川土产,公署学校,书院宫室,关梁寺观,祠庙陵墓,古迹名宦,流寓人物,列女仙释,各备载之。

《明外史·原杰传》:成化中,荆、襄流民聚众至数十万,朝廷忧之。祭酒周洪谟尝著《流民图说》,谓当增置府县,听附籍为编氓,可实襄、邓户口,俾数百年无患。都御史李宾以闻,帝善之。遂命杰往抚。杰至,遍历山溪,宣朝廷德意,延问诸流民。无不忻然愿附籍。于是大会湖广、河南、陕西抚、按官籍之,得户十一万三千有奇,口四十三万八千有奇。其初至,无产及平时顽梗者,驱还其乡,凡万六千馀户。其附籍者用轻则定田赋。民大悦。因相地势,以襄阳所辖郧县,居竹、房、上津、商、洛诸县中,道路四达,去襄阳五百馀里。山林阻深,将吏鲜至,猝有盗贼,府难遥制。乃拓其城,置郧阳府,以县附之。且置湖广行都司,增兵设戍,而析竹山置竹溪,析郧置郧西,析汉中之洵阳置白河,与竹山、上津、房咸隶新府。又于西安增山阳,南阳增南召、桐柏,汝州增伊阳县,各隶其旧府。制既定,荐知邓州吴远为郧阳知府,诸县皆择邻境良吏为之。由是流人得所,四境又安。

《名山藏臣林记》:侯琎为行人,四川、云南、广西诸土司争地不决。琎奉命往判,按《图考志》:为定界画。皆悦服,罢。

舆图部杂录

《左传·襄公四年》:魏绛曰: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于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迹,画为九州,经启九道。

《春秋·文耀钩》:北斗七星主九州。

《尚书序》:九州之志,谓之九丘。

《战国策》: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曰:大王之国,西有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殽、函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

苏秦将为从,北说燕文侯曰:燕东有朝鲜、辽东,北有林胡、楼烦,西有云中、九原,南有呼沲、易水。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车七百乘,骑六千匹,粟支十年。南有碣石、雁门之饶,北有枣栗之利,民虽不田作,枣栗之实,足食于民矣。此所谓天府也。

苏秦从燕之赵,始合从,说赵王曰:赵地方三千里,带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西有常山,南有河漳,东有清河,北有燕国。燕固弱国,不足畏也。苏秦为赵合从,说齐宣王曰:齐南有泰山,东有琅琊,西有清河,北有渤海,此所谓四塞之国也。

说楚威王曰:楚,天下之强国也。大王,天下之贤王也。楚地西有黔中、巫郡,东有夏州、海阳,南有洞庭、苍梧,北有分泾之塞、郇阳。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资也。

说魏王曰:大王之地,东为鸿沟、陈、汝南,有许、鄢、昆阳、邵陵,舞阳、新郪;东有淮、颍、沂、黄、煮枣、无疏;西有长城之界;北有河外、卷、衍、酸枣,地方千里。

说韩王曰:韩北有巩、洛、成皋之固,西有宜阳常阪之塞,东有宛、穰、洧水,南有陉山,地方千里。

《荀子·彊国篇》:今秦南乃有沙羡与俱,是乃江南。北与胡貊为邻,西有巴戎,东在楚者乃界于齐,在韩者踰常山乃在临虑,在魏者乃据圉津,即去大梁百有二十里耳。其在赵者剡然有苓而据松柏之塞,负西海而固常山,是地遍天下也。此所谓广大乎舜禹也。《吕氏春秋》:天有九野,地有九州。河、汉之间为豫,周也。两河之间为冀,晋也。河、济之间为兖,卫也。东方为青,齐也。泗上为徐,鲁也。东南为扬,越也。南方为荆,楚也。西方为雍,秦也。北方为幽,燕也。

《史记·孟子列传》:齐有三驺子。其次驺衍,驺衍睹有国者益淫侈,不能尚德,乃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变,终始、大圣之篇十馀万言。其语闳大不经,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先序今以上至黄帝,学者所共术,大并世盛衰,因载其禨祥度制,推而远之,至天地未生,窈冥不可考而原也。先列中国名山大川,通谷禽兽,水土所殖,物类所珍,因而推之,及海外人之所不能睹。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以为儒者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一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其术皆此类也。

《过秦论》:及至始皇,奋六世之馀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俛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馀里。

《汉官仪》:秦用李斯,议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凡郡或以列国陈、鲁、齐、吴是也。或以旧名长沙、丹阳是也。或以山陵泰山、山阳是也。或以川源、西河、河东是也。或以所出金城城下有金,酒泉泉味如酒,豫章樟树生庭中,雁门雁之所育是也。或以号令,禹合诸侯大计,东冶之山会稽是也。

《灵宪图》:昆崙东南有赤县之州。风雨有时,寒暑有节。苟非此土,南则多暑,北则多寒,东则多阳,西则多阴。故圣王不处焉。

《周礼·释疑》:禹贡九州之名旧矣。尔雅九州,商之制也。职方九州,周之制也。职方之冀小于禹贡,则一分而三也。既有冀而又有幽并,故幽州多入禹贡之青徐。其山医无,闾在辽东。光武时,以辽东为青州,后又属幽州。非幽州入青乎。其泽貕养在长广,其浸菑时菑出莱芜。《地理志》以长广属徐州,琅琊有莱山。非幽之入徐乎。

《青箱杂记》:太祖启运,虽下西川平岭表,收江南吴越荆闽,纳籍归觐,然犹有河东未殄。其后太宗再驾,乃始克之。海内自此一统。故因御试,进士乃以六合为家,为赋题。时进士王世则进赋曰:搆尽乾坤,作我之龙楼凤阁。开穷日月,为君之玉户金关。帝览之,大悦,遂擢为第一人。是年,李巽亦以六合为家,赋登第赋云:辟八荒而为庭衢,并包有截;用四彝而作藩屏,善闭无关。此亦善矣,然不若世则之雄壮。

《容斋续笔》:《古今舆地图志》所记,某州至某州若干里,多有差误。偶阅《元祐九域志》,姑以吾乡饶州證之。饶西至洪州三百八十里,而志云西至州界一百七十里。自界首至洪,五百六十八里。于洪州书至饶,又衍二十里,是为七百六十里也。饶至信州,三百七十里,而志云东南至本州界二百九十里。自界首至信州,三百五十里,是为六百四十里也。饶至池州,四百八十里,而志云北至州界一百九十里。自界首至池州三百八十里,是为五百七十里也。唐贾耽皇华四达记所纪中都至外国,尤为详备。其书虔州西南一百十里至潭口,驿又百里,至南康县。然今虔至潭口,才四十里,又五十里即至南康。比之所载,不及半也。以所经行处验之,知其他不然者多矣。

《容斋五笔》:晋宋以来,置立州郡,惟以多为贵。先是,中原既陷。本土遗民,或侨寓南方,故即其所聚为立郡。而方伯所治之州,亦仍旧名,如南徐、南兖、南豫、南雍州、南兰陵、南东海、南琅琊、南东莞、南鲁郡,其类不一。魏周在北亦如此,隋唐不复。然国朝之制,州名或同,则增一字以别之。若河北有雄州、恩州,故广东者,增南字。蜀有剑州,故福建者亦增南字。以至西和、西安州亦然。其声音颇同,患于舛误,则俗间称呼,自加上下东西为别。故称岳为上岳,鄂为下鄂;清州与青类,称为北清;郢州与颍类,称为西郢;融州与容类,称为西融者是也。若县邑则不问。今河南静江府、巩州皆有永宁县,饶邛、衡州皆有安仁县。蔡英之真阳,庐汝之梁光,台之仙居,临安建昌之新城,越筠之新昌,婺蜀之永康,处吉之龙泉,严池之建德,渭秀之华亭,信吉之永丰,郴兴国之永兴,衢嘉之龙游,施临江之清江,洪万之武宁,福循之长乐,郴连之桂阳,福桂之永福是也。

《路史》:溟渤涨洋,此天地之所以限东徼也。恶溪沸海,此天地之所以限南徼也。陷河悬度之设乎西,瀚海沙子之设乎北,此天地之所以遮西而制北者也。激障雾于东维,界黑水于南极,泄流沙于西陲,决弱水于北汉,此天地之所以界四维也。八荒之内,奚有奚无。八荒之外,何穷何止。

《云麓漫抄》:古有九州,秦汉分置郡县。《东汉志》仍以九州总之。唐改郡为州,统以十二道使。本朝多仍唐。旧有一州而四名者,如会稽郡名越州名绍兴府名镇东军。额有一郡而三名者,如吴郡名苏州府又名平江。有一郡而二名者,如毗陵郡又曰常州之类是也。又有名交互而难别者,如颍州曰顺昌府,许州曰颍昌府之类。

《搜采异闻录》:成周之世,中国之地最狭。以今地里考之,吴、越、楚、蜀、闽皆为蛮,淮南为荆舒,秦为戎,河北、真定、中山之境,乃鲜虞肥鼓国。河东之境,有赤狄甲氏、留吁铎辰、潞国。洛阳为王城,而有杨拒泉、皋蛮氏、陆浑、伊雒之戎。京东有莱牟介莒,皆夷也。杞都雍丘,今汴之属邑,亦用夷礼。邾近于鲁,亦曰夷。其中国者,独晋、卫、齐、鲁、宋、郑、陈、许而已。通不过数十州,盖于天下特五分之一耳。

金节要燕山之地:易州西北,乃金坡关。昌平之西,乃居庸关。顺州之北,乃古北口。景州东北,乃松亭关。平州之东,乃榆关。凡此数关,一夫禦之,可以当百。朝廷之割地,若得诸关则燕山之境可保矣。然关内之地,平、滦、营三州,自后唐为契丹所陷。后改平州为辽兴府,以营、滦二州隶之,号为平州路。至石晋之初,耶律德光又得燕山、檀、顺、景、蓟、涿、易诸郡,建燕山为燕京,以辖六郡号为燕京路。而与平州自成两路。朝廷始议割地,但云燕云两路而已。初谓燕山之路,尽得关内之地。殊不知关内之平州,与燕山异路也。由是破辽之后,金人复得平州路。金既据平州,则关内之地,蕃汉杂处,欲无侵渔之患,得乎。故斡离不自平州入寇,此则当时议割燕云不明地理之误也。

古言三王之后,人君大有功于天下。后世者莫如汉武帝。帝开拓华夏,今辽东、宁夏、甘肃、四川、云南、贵州、两广、福建,并浙东数郡,皆武帝所取。交州,今为安南,窃据朔方,寇骑充斥。右北平之大宁,今畀朵颜诸戎。元菟、乐浪又为朝鲜所有。此皆武帝所取。故我朝舆地,广于唐宋,不及于汉。

天地华夷之界真有意:大漠限北,流沙限西,沧海限东,溪岭限南。然中国自汉武以末,西北境渐蹙,东南如故。

《丹铅总录》:左传九丘八索。九丘,即九州也。八索,即八泽也,见淮南子。或以八索为八卦,谬矣。通鉴外纪云:人皇氏依山川土地之势,度为九州,谓之九囿。各居其一而为之长,人皇居中州,以制八辅。此引春秋命历叙文也。九囿,取育草木为义,即后世所谓九州也。中州则人皇之都,石鼓文所谓寓逢中囿也。八辅则馀八囿也。囿亦作有,古字省,文书书以有九有之师。诗:九有有截。又:奄有九有。作九囿解之,义尤明畅。左传谓之九薮,阳纡云梦之属。总而言之,九有也,九囿也,九州也,九薮也,一也。有与囿以字相近,薮州以音相近,其实一义耳。

邹衍言:九州之外复有九州,载于史记。按其说曰:东南神州曰旦土,正南邛州曰深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升土,正中冀州曰白土,西南柱州曰肥土,西北元州曰成土,东北咸州曰隐士,正东阳州曰信土。其言本荒唐。汉人作河图括地象,全祖其说。隋代郊天,遂以其名入从祀之位。史炤通鉴释文曰:此九州,其昆崙统四方之九州乎。或曰:神农地过日月之表。盖神农之九州也。〈注〉旦音与晨同。邛,《隋书》作迎州。弇,《隋书》作拾州。元,《隋书》作营州。隐,《隋书》作急。土柱州,一木作桂州。营州,一本作宫州。

世言,舆地图始于汉光武披舆地图,而不知《前汉·淮南王传》巳有按舆地图之语。地以舆名取,易坤为舆之义,犹天如张盖也。盖天舆地正可作对。

《地理指掌图》,蜀人税安礼撰。元符中,欲上之朝,未及而卒。书肆所刻,皆不著名氏。蜀本有涪右任慥序,言之极详。宇内辨临江吴澥著。今本亦失其姓名,故表出之。

《俨山纂录》:本朝舆地,前古无比猗欤,盛哉。然有可疑者二事。尧舜时以冀州为皇畿,四方皆二千五百里。今冀州之北,能几何耶。三吴在古不入职方,其民皆断发文身,与蛟龙杂处。若空其地,然为最下也。今财赋日繁,而古之遗迹不异。其水不为害者,天幸尔。万一浲水不知何以处之。区区闭筑,难以言善。《弇州山人稿》:大明舆地,东起朝鲜,西至嘉峪,南滨海,北连沙漠。南北直隶府二十三,州四十,县二百一十,承宣布政司十三;属府一百一十八、羁縻一十九,州一百五十三,羁縻四十七,县九百二十八,羁縻六。总为府一百五十九,州二百三十四,县一千二百一十四,宣慰司一十一,宣抚司一十一,安抚司二十二,招讨司一百,长官司一百六十九,蛮夷长官司五。实计里六万九千五百五十六,户九百三十五万二千零一十五,口五千八百五十五万八百零一。

永乐初,平安南。即其地建府十七,州五,属州四十一,县一百五十七,卫十一,守禦千户所三。户三百一十二万。国家视汉失朝鲜,唐失交阯,而取赢于大理、楚雄诸郡,乃其过宋远矣。

《图书编》:九州之区域,在昔颛顼。及于陶唐,分而为九。其制,最大雍州。西据黑水,东距西河、豫州,西南至荆山,北距河。冀州,唐虞之都。以馀州所至,则见其境。兖州,旧为济河之间。青州,东北据海,西南距岱。徐州,东距海,北至岱,南及淮。梁州,东据华山之阳,西距黑水。扬州,北㨿淮,东南距海。荆州,北㨿荆山,南及衡山之阳。其雍州西境流沙之西,荆州南境五岭之南,所置郡县,并非九州封域之内。

《蜀都杂抄》:予尝欲取今之州县,推而上之,以会于禹贡之命名。因以著古今离合迁改之实,为一书。宋浦江倪朴文卿,尝作《舆地会元志》四十卷。惜当时以布衣著书,力不能传。其自叙有曰:今学者大抵急于利禄,而务于时文。故不识者不肯目,而识者未暇观也。其言亦可悲夫。

《问奇类林》:世以二十八宿配十二州,分野最为疏诞。中间仅以毕、昴二星,管异域诸国。殊不知十二州之内,东西南北不过绵亘一二万里。外国动是数万里,其地不知几中国之大。若以理言之,中国仅可配牛女二星而巳。郑渔仲云:天之所覆者广,而华夏之所占者,牛女下十二国耳。牛女在东南,故释氏以为南瞻部州。其二十八宿所管者多。十二国之分野,随其所隶耳。

舆图部外编

《淮南子·览冥训》: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于是女娲杀黑龙以济冀州。

《集仙录》:黄帝都于上谷之涿鹿。王母遣白虎之神,乘白鹿集帝庭,授以地图。其后虞舜摄位,王母遣使授舜白玉环,又授益地图。遂广黄帝之九州为十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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