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编辑部的那些参考资料没有欺骗我的话,那么,乔治·西默农作为侦探小说家在法国享有一定的声誉。安德烈·泰里夫赞扬他“制造气氛”的能力。路易·埃米耶公开推崇他小说的“明晰的气氛”。从《七分钟》来看,以上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这本书描述的环境不乏生动之处,没有什么超自然的东西。最大的遗憾是其余的方面都写得不太合适,不够真实,也有些单调。人们或许会对我说,气氛写得好就足够了。这我也同意,但是,如果那样,为什么还要安排不那么谐调的侦探小说的情节呢?
在这部短篇小说集的第一篇小说中,最后的交代是那么枯燥无味,以致昨天看了,今天就忘记了。第二篇小说(《七分钟的夜晚》)的交代很需要一只炉子、一个喷水管、一块石头、一张绷紧的弓和一支左轮枪。第三篇小说的揭示,还需要两个人物(他们的存在不会令读者生疑)。刚才我讲过这书有不合适和不够真实之处,更确切地说,是不合时代潮流。现在我想,更确切地说是不认真。在英国,侦探小说宛如受不可避免的规律所支配的一副象棋,作家不能忽视问题的每一个方面。例如,一个神秘的罪犯应该是一开始就出现的人物之一……相反,巴黎对这种严格的规定还是无知的。巴黎,按《七分钟的夜晚》来看,还是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同一时代的人。
作品的风格是有效的。不同的是作者落入了像这样的激情之中,它让我们记起的已不是柯南·道尔,而是艾玛·奥希兹或者是加斯顿·勒鲁:“我知道在黑暗中、在雨中、在雪景的忽明忽暗中、在神秘的北欧大陆上的恐惧。但是那里的恐惧,是在大白天,在沐浴着温暖阳光的梦境中,那是另一回事,那是令人有些压抑的感觉。”
徐尚志 译 屠孟超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