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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庵学派(张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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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庵学派(张伯行)〗创始人张伯行(1652一1725)。伯行,字孝先,号敬庵,一号恕斋,清仪封(今河南兰考)人。此学派因其号而名。伯行家学有其子师载承传。其弟子有蔡世远、沈彤、郑文炳、费元衡等。其交游者有方苞、朱□、沈近思、汪份、冉颧祖、陈鹏年等。其从游者有孙嘉淦等。此学派专宗程、朱,不参异说,不立宗旨,主敬以端其本,穷理以致其知,躬行以践其实。认为圣人之道必可学,但圣人之功不可一赋而致,故应循序渐进,须经历因而知、勉而行,艰险崎岖、千磨百炼的过程,才能“成其确乎不可拔、凛乎不可干之气象”,而且犹“退然不自足”,尚须“随时随事检束身心,考验德行”,“朝夕体察,有一理之末融干心、一事之末协于道,则潜思极虑以求之”,这就是自始至终的困学过程。欲将圣学坚持始终,则必须主敬。张伯行指出:“仁者,天地生物之心;敬者,圣学之所以成始而成终者也。万善之理,统于一仁;千圣之学,括于一敬。故道莫大于体仁,学莫先于主敬。”他主张,学者当立志远大,“天地大矣,立三才之中,必能与天地同体,而后不愧于天地;圣贤往矣,生百世之下,必能与圣贤同心,而后不负乎圣贤。学者立志,可不远且大哉!”他认为,格物穷理、存诚主敬是为学实地工夫,舍此则非学。“学者为己,须是不求人知方好,若有一毫求名之意,要人知道,功夫便不真实,便有间断”。他反对追求货利、放纵嗜欲,“须是无以货利损行,无以嗜欲忘生,无以骄奢败德,而后可以求进于向上一路”。认为学者当奄发有为,不可自卑因循。“学者贵卓然自立,尤贵奋然有为。只一个待宇,断送了古来多少人!故因循最是害事。有待而兴,便是凡民,凡民自甘为凡民,非天有以限之;无待而兴,即是豪杰,豪杰自命为豪杰,非人有以助之”。他认为,人应该坚守“道理”,经得起贫贱患难的考验,“人必于道理上见得极真,而后于贫贱患难上立得脚住。亦必于贫贱患难上立得脚住,而后于道理上守之愈固”,“大凡处顺不可喜,喜心一生,骄侈之所由起;处逆不可厌,厌心一生,怨尤之所由起。一喜一厌,皆有动于中也。圣贤之心如止水,或顺或逆,以理处之耳,岂以自外至者为忧乐哉”?他特厌恶当时学者中“只求做官,不求做人”的现象,指出:“盖务举业,饰文辞,博科第,拾青紫,此求做官者也。以立身行己为先,以纲常名教为重,以孝弟忠信为实修,以礼仪廉耻为防检,此求做人者也。求做官,自不暇求做人;求做人,自不暇求做官。此两事也。而做人好,做官自好;做官好,必由于做人好。此又相因者也。若不求做人,只求做官,决不能为好官。不求做官,但求做人,断未有不为好人者也。学者须是急求做人,莫要急求做官。”他还痛斥伪君子,谓“天下事多坏于伪君子。今有人焉,观其容貌,君子也;观其言论,君子也;观其威仪、动作,无往非君子也。而其最不能假者,每在利害之间,盖见利必趋,见害必避,乃小人之真情也”。而君子、小人之分,则在于喻于义还是喻于利。“观人者,亦观其喻义者为君子,喻利者为小人而已。容貌、言论、威仪、动作,举不足凭,矢天誓日,举不足信也。持此以观人,则小人之情,无所遁矣”。又谓:“何以为学?曰致知力行。何以为治?曰厚生正德。何以治己?曰存理遏欲。何以处世?曰守正不阿。何以待人?曰温厚和平。此五者,其庶几乎?”张伯行尖锐批评了王学流弊,认为朱熹之学,“为功切实可循”,“但学者畏其艰苦难人”,故“自姚江之徒,以不检饬为自然,以无忌惮为圆妙,以恣情纵欲、同流合污为神化,以灭理败常、毁经弃法为超脱,凡一切荡闲□检之事,皆不碍正法。天下有此便宜事,谁不去做?而圣学之藩篱决矣,即姚江亦不意其流弊至此”。对于程颐的静坐主张,该学派认为,须加以具体分析,张伯行指出:“伊川先生每见学者静坐,便叹其善学,予谓静坐而思念俱冕者,此坐忘也;静坐而思念纷扰者,此坐忘也。皆不得谓之善学也。须是静坐时,有存诚主敬之功方可。”对于知行关系,此学源认为,二者“有分用处,有交勉处,知是要晓得这事,行是要实践其事,这是分用处。知之既真,则行愈力,行之既力,则知益进,此是交勉处”,二者是既有区别,又互相促进的。此学派代表著作主要有张伯行《困学录》、《续困学录》、《正谊堂文集》及《续集》,张师载《改过斋文集》、《读书日钞》,蔡世远《鳌蜂学约》、《朱子家礼辑要》、《希文堂集》,沈彤《果堂集》、《仪礼小疏》,郑文炳《周易讲义》、《明伦集》、《性理广义》等。张伯行还曾刊布先儒理学诸书五十余种,汇刻为《正谊堂丛书》。此学派不仅在儒学方面有很大影响,在政治上也颇有影响,张伯行曾被誉为当时“理学名臣之冠”,被康熙誉为“天下第一清官”。伯行弟子蔡世远、沈彤后来又分别成为梁村学派、果堂学派的创始人。但近人梁启超则将张伯行讽之为“非之无举,刺之无刺”的“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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