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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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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顺之〗(1507一1560年)字应德,号荆川。明武进(今属江苏)人。嘉靖八年(1529)会试第一,授武选主事。后起祉稽勋,调考功,改翰林编修。因与罗蜂不合,告归。皇太子立,起为春坊司谏,因触帝怒,夺职为民。东南倭寇作乱,起南部东驾主事,寻改北部职方员外,升本司郎中,查勘边务,视师浙、直,身泛大洋,以习海路,督领兵船在崇明败倭寇,以功升右佥都御史,巡抚淮、扬。后又败倭寇于姚家荡、庙湾。会淮、扬大□,赐饥民数十万。行部至泰州,卒于舟中。其学得之王畿者为多,以天机为宗。以无欲为工夫。认为,此心“天机”活泼,自寂自感。不容人力,人当唯顺此“天机”而已,不障此“天机”而已。“天机”即“天命”,“天命”乃天之所使。他认为陈献章“色色信他本来”一语最能形容“天机”好处。若欲求寂,便不寂;若有意于感,则非真感。“天机”出入无时,莫知其向,此为真心。如欲有其时,则为“强把捉”;如欲知其向,则为“强猜度”。无时即此心之时,无向即此心之向,无定向即此心之定体。总之,“天机”不是方寂拘束的,性亦如此,“天机尽是圆活,性地尽是洒落”,所以人情乐率易而苦拘束。但恣睢和任情并不等于见“天机”、造“性地”,见“天机”、造“性地”者尤为无拘束。唐氏从其“天机”观点出发,提出了“无欲”的修养工夫。认为障“天机”者莫如欲,若使欲根洗尽,则“天机”不握而自运。以“天机”、“无欲”说为基础,唐氏对某些传统的修养命题进行了重新解释或批评。他认为,“欲根销尽.便是戒慎恐惧,虽终日酬酢云为,莫非神明妙用,而未尝涉于声臭”,如“欲根丝忽不尽,便不是戒慎恐惧,虽使栖心虚寂,亦是未离乎声臭”。他提出,对陈献章“静中养出端倪”之语须活看,“若识得无欲为静,则真源波浪本来无二,正不必厌此而求彼”,故主张“毋必闭关,只于开门应酬时寻讨”,可于“纷纭□□、往来不穷之中试观此心如何”。他对杨简的“无意”主张提出异议,认为学者如能自悟本心,则意念往来如云,物相荡于太虚,不唯不足为太虚之障,而其往来相荡,即太虚之本体。而不必病于意而欲扫除之。苟未悟本心,则其意无着,意乃所以为意。心本活物,但在人默自体认如何,不然,得力处亦即受病处。对于喜怒哀乐之发,他主张“顺而达之”。批评佛家“逆而销之”的做法。他一反过去“静而存之”、“敬以直内”等说法,主张“学者默识其动而存之”,认为“动本直,内本直也,非直之而后直也,盖其酝酿流行,无断无续,乃吾心天机自然之妙”,“其所谓默识而存之者,则亦顺其天机自然之妙,而不容纤毫人力参乎其间”,而“学者往往欲以自私用智求之。故有欲息思虑以求此心之静者矣,而不知思虑即心也;有欲绝去外物之诱,而专求诸内者矣,而不知离物无心也;有患此心之无著,而每存一中字以著之者矣,不知心本无著,中本无体也。若此者,彼亦自以为求之于心者详矣,而不知其弊乃至于别以一心操此一心,心心相□,是以欲求静而愈见纷扰也”(《明儒学案》)。综上可见.唐氏“无欲”之“欲”,非谓传统的“人欲”,主要是指人“矜持把捉”自己内心的欲求。“无欲”,即勿存这种欲求,但顺从心之天机自然而已。他虽讲过“小心两字诚是学者对病灵药”,但那只是“细细照察,细细洗涤,使一些私见习气,不留下种子在心里”,“小心非矜持把捉之谓也”。他尖锐批评了过去束缚身心的修养方法,诘问:“古之所谓儒者,岂尽律以苦身缚体,如尸如斋,言貌如土木人,不得摇动,而后可谓之学也哉!”(同上)所著有《荆川先生文集》。唐顺之也是明代著名散文家,还曾研治天文、地理、音乐、数学,是一位在事功、学术、文学、自然科学等多方面皆有一定建树和影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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