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秋,公至自会。仲孙速帅师伐邾。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陈侯之弟黄出奔楚。叔老如齐。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季孙宿如宋。
【传】二十年春,及莒平。孟庄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
夏,盟于澶渊,齐成故也。
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报之。
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
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逼,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出奔楚。
初,蔡文侯欲事晋,曰:「先君与于践士之盟,晋不可弃,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无常,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书曰:「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言不与民同欲也;「陈侯之弟黄出奔楚」,言非其罪也。公子黄将出奔,呼于国曰:「庆氏无道,求专陈国,暴蔑其君,而去其亲,五年不灭,是无天也。」
齐子初聘于齐,礼也。
冬,季武子如宋,报向戌之聘也。褚师段逆之以受享,赋《常棣》之七章以卒。宋人重贿之。归,覆命,公享之。赋《鱼丽》之卒章。公赋《南山有台》。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
卫宁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无及也。名藏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宁殖出其君。』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若不能,犹有鬼神,吾有馁而已,不来食矣。」悼子许诺,惠子遂卒。
二十年春季,鲁国和莒国讲和。孟庄子在向地会见莒人结盟,这是由于有督扬的盟会的缘故。
夏季,鲁襄公和晋平公、齐庄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武公、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在澶渊结盟,这是为了和齐国讲和。
邾国人屡次来犯,这是由于邾国认为鲁国参加了诸侯的征伐盟会无力报复的缘故。秋季,孟庄子率兵攻打邾国以作为报复。
蔡国的公子燮想要让蔡国归服晋国,蔡国人杀了他。公子履,是公子燮的同母兄弟,所以逃亡到楚国。
陈国的庆虎、庆寅害怕公子黄的逼迫,向楚国起诉说:“公子黄和蔡国司马一起策划顺服晋国。”楚国人因此而讨伐,公子黄逃亡到楚国去当面辩解。
当初,蔡文侯想要事奉晋国,说:“先君参与了践土的盟会,晋国不能丢弃,而且还是兄弟国家呢。”可是又害怕楚国,没有能够办到就死了。楚国人役使蔡国没有一定的常规,公子燮要求继承先君的遗志以有利于蔡国,没有办到而死去。《春秋》记载说“蔡杀其大夫公子燮”,就是说愿望和百姓的不同;“陈哀公之弟黄出奔楚”,就是说不是公子黄的罪过。公子黄将要逃亡,在国都里喊叫说:“庆氏无道,谋求在陈国专政,轻慢和蔑视国君而去掉他的亲属,五年之内如果不灭亡,这就是没有天理了。”
齐子第一次到齐国聘问,这是合于礼的。
冬季,季武子去到宋国,这是回报向戌的聘问。褚师段迎接他让他接受宋平公的享礼,季武子赋《常棣》这首诗的第七章和最后一章。宋国人重重地送给他财礼。回国复命,鲁襄公设享礼招待他,他赋了《鱼丽》这首诗的最后一章。鲁襄公赋《南山有台》这首诗。季武子离开坐席说:“下臣不敢当。”
卫国的甯殖生了病,告诉悼子说:“我得罪了国君,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的名字记载在诸侯的简册上而加以收藏,说‘孙林父、甯殖赶走他们的国君’。国君回国,你要掩盖这件事。如果能够掩盖它,你就是我的儿子。如果不能,假如有鬼神的话,我宁可挨饿,也不来享受你的祭祀。”悼子答应,宁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