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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四十九 慶曆四年(甲申,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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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仁宗慶曆四年五月盡其月

五月壬戌朔,樞密副使韓琦、參知政事范仲淹並對於崇政殿,上四策曰:

昨元昊叛命,王師數出不利,而北敵舉數十萬眾,謂元昊是舅甥之邦,中國不當稱兵。國家以生民之故,稍增金繒,以續盟好。今元昊雖暫求通順,後如物力稍寬【一】,則又有長驅深入、并吞關輔之心。何以知之?昨定川之戰,彼作偽詔,誘脅邊人,欲定關中。蓋漢多叛人陷於窮漠,必以劉元海、苻堅、元魏故事,日夜游說元昊,使其侵取漢地,而以漢人守之,則富貴功名,衣食嗜好如其意。乃知非獨元昊志在侵漢,實漢之叛人日夜為賊謀也。朝廷若從其和,則北敵要功,下視中國;若拒絕之,則元昊今秋必復大舉,北敵尋亦遣使,問所以拒絕元昊之故,或便稱兵塞外,張勢黢我。國家必於陝西選將調兵,移於河北,河北未戰而西陲已虛,元昊乘虛而來,必得志於關輔。此二敵交結之勢,何以禦之?臣等思和與不和,俱為大患。然則為今之謀者,莫若擇帥練兵,日計用武之策,以和好為權宜,以戰守為實務。彼知我有謀有備,不敢輕舉,而盟約可固;如不我知,輕負盟約,我則乘彼之驕,可困可擊,未必能為中國之害。試畫一言之。

其一曰:臣等觀西戎畜禍,積有歲年。元昊外倚北敵,屢乘戰勝,而乃輒求通順,實圖休息,所獲者大利,所屈者虛稱,然猶干請多端,姦謀未測。國家以生靈為念,不可不納。如唐高祖、太宗之權略,猶屈於突厥,當始畢之卒,為之舉哀廢朝,遣百僚詣館弔其來使。又太宗馳六騎於渭上,見頡利與語,復親與之盟。既退,左右勸擊之,太宗謂「我擊彼敗,懼而修德,後患必深,周旋俯就,使之驕怠。」一旦李靖擒之,威振四極,此盛主之謀也。陛下當如唐高祖、太宗,隆禮敦信,以盟好為權宜;選將練兵,以攻守為實務。彼不背盟,我則撫納無倦;彼將負德,我則攻守有宜,此和策之得也。

其二曰:元昊未叛時,受朝廷恩信甚厚,尚或時擾邊境,今累次大舉,曾無沮敗,乃遽請和,實畜陰計,非屈伏之志也。今若以權宜許之,更當嚴作守備。然陝西減兵,則守備不足,不減則物力已困。臣等以謂緣邊城寨,須日加繕完,使戎狄之心,無所窺伺。又久守之計,則莫如畜土兵,蓋其眾諳山川而多習戰鬥,比之東兵,其功相倍。然沿邊、次邊土兵數少,而分守不足,更當於要便城寨,益招置之。若有近裏土兵願益隸邊寨者,即遷其家而團集之。向慶州創大順城【二】,欲置振武、保捷兩指揮,乃於永興華州、耀州土兵中召願守寨者,而應募甚眾,何則?關內諸土兵多在邊上,或代歸而數月之間復出遠戍,豈但星霜之苦,極傷骨肉之恩,征夫不保其家,嫠婦頗多犯法,人情久則怨起,如得并遷其家於邊住營,更免出軍,父母妻子,樂其完聚,戰則相救,守則相安,此可恃之兵也。或謂土兵攜家寨下,則請給之費尤多,臣等曰不然,土兵月給差少,又素號精強,使之戍邊,比之東兵,數復可減。然於逐路漸為增損,一二年間方能整集,固非一朝可驟改也。又陝西新刺保捷,其中有孱弱不堪戰者,宜少汰之,使歸於田畝,既省軍費,復增農力。然後三分東兵,以一屯邊,以助土兵之勢;以一徙次邊,或屯關輔,以息饋餉之勞;以一歸京師,以嚴禁衛之勢。彼如納欵未變,則東兵更可減三分之一。又沿邊無稅之地所招弓箭手【三】,必使聚居險要,每一兩指揮,共修一堡,以完其家,與城寨相應。彼或小至,則使屬戶蕃兵暨弓箭手與諸土兵,共力禦之。彼或大舉,則必先聞舉集之期,我之次邊軍馬,盡可駐於堅城,以待敵之進退。沿邊山阪重複,彼之重兵必循大川而行,先求速戰。既勝,則方敢散兵擄掠,過越險阻,更無顧慮。我若持重不戰,則彼之重兵行川路中,芻糧無所繼,牛羊無所獲,不數日人馬俱困,既不敢越險,又未能決勝,必不得已而散兵擄掠。我於山谷中,伏精銳以待之,使散無所掠,聚不得戰;欲長驅而來,我則使諸將出奇以躡其後;欲保師以歸,我則使諸城并力以乘其敝。彼將進而無利,退而有禍,不三兩舉,勢必敗亡,此守策之得也。

其三曰:元昊巢穴,實在河外,河外之兵,懦而罕戰。惟橫山一帶蕃部,東至麟、府,西至原、渭,二千餘里,人馬精勁,慣習戰鬥之事,與漢界相附,每大舉入寇,必為前鋒。故西戎以山界蕃部為強兵,漢家以山界屬戶及弓箭手為善鬥。以此觀之,各以邊人為強。所以秦、漢驅逐西戎,必先得西界之城,彼既遠遁,然後以河為限,不能深入。儻元昊歸欵,則請假和策以撫之,用守策以待之。或順而翻變,則有可攻之策。竊計陝西四路之兵,幾三十萬,非不多也【四】。然分守城寨,故每路戰兵,大率不過二萬餘人,坐食芻糧,不敢輕動。蓋不知賊人果犯何路,其備常如寇至。彼則不然,種落散居,衣食自給,或忽爾點集,并攻一路,故其眾動號十餘萬。以我分守之兵,拒彼專舉之勢,眾寡不敵,遂及於敗。且彼為客,當勞而反逸,我為主,當逸而反勞。我若復用此計,使彼勞我逸,則取勝必矣。臣等請於鄜延、環慶、涇原路各選將佐三五人【五】,使臣一二十人,步兵一萬【六】,騎兵三千,以為三軍,訓以新定陣法。俟其精勇,然後觀賊之隙,使三軍互掠於橫山,降者納質厚賞,各令安土;拒者并兵急擊,必破其族。假若鄜延一軍先出,賊必大舉來應,我則退守邊寨,或據險要,勿與之戰。不越旬日,彼自困敝,勢將潰歸,則我復出環慶之軍,彼必再點兵而來,即又有涇原之師,乘間而入,使賊奔命不暇,部落攜怨。我則兵勢自振,如宥、綏二州,金湯、白豹、折薑等寨【七】,皆可就而城之。其山界蕃部去元昊且遠,救援不及,又我以堅城守之【八】,以精兵臨之,彼既樂其土,復逼以威,必須歸附,以圖自安。三二年間,山界可以盡取。此春秋時吴用三師破楚之策也。元昊若失橫山之勢,可謂斷其右臂矣。矧漢、唐之舊疆,豈今日之生事?此攻策之得也。

其四曰:臣等既以三策陳之,又以北敵為憂。且北敵久強,在後唐日,以兵四十萬送石高祖至洛陽,立為天子,遂與石晉為父子之邦,邀求無厭,晉不能支。一旦釁起,長驅直抵京師,虜石少主暨當時公卿,盡室而去,為中原千古之恥。國家始與之結和,將休兵養民,有所待也。及天下無事,人人懷安,不復有征戰之議。前年北敵驟起,詭謀稱兵,有割地之請。今來元昊欲議和,又因而要功,其勢愈重,苟不大為之備,禍未可量。請朝廷力行七事,以防大患。一密為經略,二再議兵屯,三專於選將,四急於教戰,五訓練義勇,六修京師外城,七密定討伐之謀。

一,密為經略者,自河朔罷兵以來,幾四十年,州郡因循,武事廢弛,凡謀興葺,則罪其引惹。昨朝廷選差轉運使,蓋欲革去舊弊,預為之防。然既有本職,則日為冗事所嬰,未暇周慮。請選有材識近臣,假以都轉運使之名,暫往經畫,使親視邊壘,精究利害。凡邊計未備者,皆條上而更置之。不出半年,歸奏闕下,更令中書、樞密院仔細詢訪,熟議經久之計。若敵情驟變,則我有以待之矣。

二,再議兵屯者,自來真定府、定州、高陽關分為三路,其所轄兵馬,未甚整齊,乃有一州兵馬卻屬兩路之處,又未曉本路將來以何處控扼【九】,合用重兵若干,又甚處只宜固守,合屯兵若干,及三路互相應援次第。須差近臣往彼密為經略,方可預定法制,臨時不至差失。或事宜未動,亦當相度兵馬合那移於何處駐泊,使就芻糧,以省邊費。庶免先自匱乏,至用兵之日,重困生民。

三,專於選將者,委樞密院於閤門祗候使臣以上選人,三班院於使臣中選人,殿前、馬步軍司於軍旅中選人,或有知略,或有材武,堪邊上試用者,逐旋進呈。據選到人數,以籍記之,候本路有闕,則從而差授。如此,則三二年間,得人多矣。

四,急於教戰者,於陝西四路抽取曾押戰隊使臣十數人,更授以新議八陣之法,遣往河北閱習諸軍,使各知奇正循環之術,應敵無窮。

五,訓練義勇者,今河北所籍義勇,雖約唐之府兵法制,三時務農,一時教戰。然未建府衛之官,而法制不行,號令不一。須別選知州、知縣、縣令可治兵者,并增置將校,使人人各知軍中之法,應敵可用,斯則強兵制勝之本矣。

六,修京師外城者,後唐無備,契丹一舉,直陷洛陽;石晉無備,契丹一舉,直陷京師。故契丹之心,於今驕慢。且為邊城堅而難攻,京師坦而無備,一朝稱兵,必謀深入。我以京師無備,必促河朔重兵,與之力戰。彼戰或勝,則更無所顧,直趨澶淵,張犯闕之勢,至時,遣使邀我以大河為界,將何以禦之?是京師不可以無備也。若京師堅完,則戒河朔之兵勿與之戰,彼不得戰,則無乘勝之氣。欲謀深入,前有堅城,後有重兵,必將沮而自退。退而不整,則邀之擊之皆可也。故修京城者,非徒禦寇,誠以伐深入之謀也。漢惠帝時,起六百里內男女城長安【一○】,二年而就;唐明皇時城長安,九十日而就。今約二年而城之,則民不勞而利大,不可不早計也。

是日,琦、仲淹指陳於上前,數刻乃罷。

諫官余靖言:「竊聞大臣建議,內有修京城、置府兵二事者【一一】。伏以廟堂建論,天下具瞻,帝王言動,萬世為法。安危所繫,舉措非輕,事之幾微,不可不重。難與慮始,人之常情。臣願陛下深思遠慮,以安民為本。臣請縷陳二事,望陛下擇其可否。臣聞西賊僭號之初,宋祁請修函谷關,此時關中動搖,謂朝廷棄關西而自守。今無故而修京城,乃是捨天下之大,而為嬰城自守之計。四方聞之,豈不動搖?強弱之勢,正在此矣。無戎而城,春秋所譏,守在四夷,義不如此。又前歲以邊鄙之警,而河北諸路揀點鄉兵,天下百萬農夫,皆失其業。北敵慢書,亦隨而至。乃是鄉兵之利未集,而先致其害也。況今北方之賂既厚,西戎之好既講,雖知信誓不可卒保,嗷嗷蒼生,咸望帖泰。而都畿之下,先自擾之,根本不寧,四方何所望哉?昔魏侯恃險,吴起以為失詞;宣王料民,山甫言其害政。惟是二者,皆古今之所戒,而安危之所起,願陛下捨此二策,別議遠圖之術。」二策竟不果行。罷置府兵,已附三年九月丁卯,乃十事之七也。靖言不得其時,因韓、范請修京城,附此。

先是,鄭戩奏修水洛城,乞令韓琦不預商量。琦言:「臣常患臣僚臨事多避形跡,致賞罰間或有差誤。因退思之,臣任西邊及再任宣撫,首尾五年,只在涇原、秦鳳兩路,於水洛城事,比他人知之甚詳,今若隱而不言,復事形跡,則是臣偷安不忠,有誤陛下委任之意。臣是以不避誅責,輒陳所見利害。」凡十三條,大略言:

水洛左右皆小小種落,不屬大朝,今奪取其地,於彼置城,於元昊未有所損,於邊亦無益,一也。

緣邊禁軍弓箭手,連年借債修葺城寨,尚未完備,今又修此城堡,大小六七,計須二年方可得成,物力轉見勞敝,二也。

將來修成上件城堡,計須分屯正軍不下五千人,所要糧草,並須入中和糴,所費不小,三也。

自來涇原、秦鳳兩路通進援兵,只為未知得儀州黃石河路,所以議者多欲修水洛城一帶城寨。自近歲修成黃石河路,秦鳳兵往涇原,并從腹內經過,逐程有驛舍糧草【一二】,若救靜邊寨【一三】,比水洛遠一程,若救鎮戎、德順軍,比水洛卻近一程。今水洛勞費如此,又多疏虞,比於黃石河腹內之路,遠近所較不多,四也。

陝西四路,自來只為城寨太多,分卻兵勢,每路正兵不下七八萬人,及守城寨之外,不過三萬人。今涇原、秦鳳兩路,若更分兵守水洛一帶城寨,則兵勢單弱。兼元昊每來入寇,不下十餘萬人,若分三四千人於山外靜邊、章山堡以來出沒,則兩路援兵自然阻絕。其城寨內兵力單弱,必不敢出城,不過自守而已。如此,枉費功力,臨事一無所濟。況自來諸路援兵,極多不過五六千人至一萬人,作節次前來,只是張得虛聲。若先為賊阨其來路,必應援不及。若自黃石河路,則賊隔隴山【一四】,不能鈔截【一五】,五也。

自隴州入秦州【一六】,由故關路,山阪險隘,行兩日方至清水縣,清水北十里則〈广禾〉穰寨,自清水又行山路兩日,方至秦州。由此觀之,秦州遠在隴關之外,最為孤絕。其東路隔限水洛城一帶生戶,道路不通,秦州恃之以為籬障,只備西路三都口一帶賊馬來路。今若開水洛城一帶道路,其城寨之外,必漸有人鞕耕種,蕃部等更不敢當道住坐,姦細之人,易來窺覘。賊若探知此路平快,將來入寇,分一道兵自〈广禾〉穰寨,扼斷故關及水洛,則援兵斷絕,秦州必危。所以秦州人聞官中開道,皆有憂慮之言,不可不知,六也。

涇原路緣邊地土最為膏腴,自來常有弓箭手家人及內地浮浪之人,詣城寨官員求先刺手背【一七】,候有空閑地土摽占,謂之強人。此輩只要官中添置城寨,奪得蕃部土地耕種,又無分毫租稅,緩急西賊入寇,則和家逃入內地,事過之後,卻前首身,所以人數雖多,希得其力。又商賈之徒,各務求屬於新城內射地土居住,取便與蕃部交易。昨來劉滬下倡和修城之人,盡是此輩,於官中未見有益,七也。

涇原一路,重兵皆在渭州,自渭州至水洛城凡六程,若將來西賊以兵圍黢水洛城,日夕告急,部署司不可不救。少發兵則不能進前,多發兵則與前來葛懷敏救定川寨覆沒大軍事體一般。所以涇原路患在添置城寨者,一恐分卻兵馬,二恐救應轉難,八也。

議者言修水洛城,不唯通兩路援兵,亦要彈壓彼處一帶蕃部。涇原、秦鳳兩路,除熟戶外,其生戶有蹉鶻者谷達谷必利城、殒家城、鴟梟城、古渭州、龕谷、洮河、蘭州、疊宕州,連宗哥、青唐城一帶種類,莫知其數。然族帳分散,不相君長,故不能為中國之患。又謂元昊為草賊,素相仇绚,不肯服從,今水洛城乃其一也。朝廷若欲開拓邊境,須待西北無事,財力強盛之時,當今取之,實為無用,九也。

今修水洛城,本要通兩路之兵,其隴城川等大寨,須藉秦鳳差人修置。今秦州文彥博累有論奏,稱其不便,顯是妨礙,不合動移,十也。

凡邊上臣僚圖實效者,在於選舉將校、訓練兵馬、修完城寨、安集蕃漢,以備寇之至而已。貪功之人則不然,唯務興事求賞,不思國計。故昨來鄭戩差許遷等部領兵馬修城,又差走馬承受麥知微作都大照管名目,若修城功畢,則皆是轉官酬獎之人,不期與尹洙、狄青所見不同,遂致中輟,希望轉官,皆不如意。今若水洛城復修,則隴城川等又須相繼興築,其逐處所差官員將校,人人只望事了轉官,豈肯更慮國家向後兵馬糧草之費!十一也。

昨者涇原路抽回許遷等兵馬之時,只築得數百步,例各二尺以來。其劉滬憑恃鄭戩,輕視本路主帥,一面興工不止,及至差官交割,又不聽從,此狄青等所以收捉送禁,奏告朝廷。今來若以劉滬全無過犯,只是狄青、尹洙可罪,乃是全不計修水洛城經久利害,只聽鄭戩等爭氣加誣,則邊上使臣,自此節制不行,大害軍事,十二也。

陝西四路,唯涇原一路所寄尤重,蓋川平原闊,賊路最多,故朝廷委尹洙、狄青以經略之任。近西界雖遣人議和,自楊守素回後,又經月餘,寂無消耗,環慶等路,不住有賊馬入界侵掠。今已五月,去防秋不遠,西賊姦計,大未可量,朝廷當勸逐路帥臣【一八】,豫作支吾。今乃欲以偏裨不受節制為無過,而卻加罪主帥,實見事體未順【一九】,十三也。

詔劄與魚周詢、程戡等,而周詢及戡已先具奏修城之利,且言水洛城今欲畢工,惟女牆未完,棄之誠可惜,宜遂令訖役。乃詔戡等卒城之。丁卯,遣內殿崇班陳惟信往涇原路催修水洛城。韓琦十三條,據司馬光記聞稱「今已五月」,必是五月初所言。而五月六日丁卯,已遣陳惟信往涇原催修城,蓋魚周詢、程戡等先言修城之利,奏到在琦言後一兩日間,故朝廷雖以琦言劄付周詢、戡等,及周詢、戡奏到,即從其請,遣惟信催修城也。記聞稱「五月十六日,詔戡等卒城水洛」,蓋誤以初六日為十六日,今改之。

贈興元府都監、內殿崇班張昭亮為左驍衛將軍、嘉州刺史,以其捕光化軍賊死事也。

戊辰,禮賓副使、知鄜州劉兼濟為供備庫使、梓夔路鈐轄,左侍禁、閤門祗候李顯為西頭供奉官、遂州駐泊都監,以備夏賊也。兼濟尋徙知鎮戎軍。十二月乙卯,兼濟自鎮戎徙環慶鈐轄。彼有注,辨實錄之誤。兼濟,平弟。

桂陽監進士廖革應募深入蠻洞討擊,殺蠻三十一人。提點刑獄楊畋奏其狀,詔以革為右班殿直捉殺蠻賊。

己巳,徙知慶州孫沔知渭州,知渭州尹洙知慶州【二○】。用歐陽修之議也。

庚午,御崇政殿錄繫囚。

忻州地震,西北有聲如雷。

壬申,幸國子監,謁至聖文宣王。有司言舊儀止肅揖,而上特再拜。賜直講、大理評事孫復五品服。又幸昭烈武成王廟,遂幸玉津園,觀種稻,燕從臣,賜園卒錢帛。尋召復為邇英閤祇候說書。楊安國言其講說多異先儒,乃罷之。

癸酉,司勳員外郎呂紹寧請以見行編敕年月後續降宣敕【二一】,令大理寺檢法官,依律門分十二編,以頒天下,庶便於檢閱而無誤出入刑名。從之。

甲戌,以皇第七女為崇因保佑大師【二二】,賜名懿安。生才二歲,乙亥卒。其母,御侍馮氏也。

撫州上金谿縣所得生金山,重三百二十四兩。上初令送左藏庫,而三司言瑞物宜留禁中。乃藏於龍圖閣瑞物庫。

乙亥,衛尉寺丞邱濬降饒州軍事推官、監邵武軍酒稅。上封者言:「濬先作詩一百首,訕謗朝政,言詞鄙惡,兼以陰陽災變,皆非人臣所宜言者,傳布外夷非便。在杭州持服,每年赴闕,逐處稍不延接,便成嘲詠,州縣畏懼。又印書令州縣強賣,以圖厚利。去年朝廷以無名詩嚴敕禁捕,近又有賦詠傳寫。如濬使在京師,必須復妄謗好人。國家多事之時,亦宜使邪正區別,風俗純厚,無容小輩敢肆輕易。」故有是命。仍令福建路轉運提刑司,常切覺察,如有違越,並具以聞。此據會要,乃五月十四日事。始,執政欲重誅之,上曰:「狂夫之言,聖人擇焉。古有郇謨哭市,其斯人之徒歟!」乃薄其罪。此據張唐英政要。

丙子,詔西川知州、軍、監罷任未出川界而卒者【二三】,錄其子孫一人。

丁丑,知制誥歐陽修言:

臣親至河外相度移廢麟州,今條其利害措置之說為四議:

一曰辨眾說。竊詳前後臣僚起請,其說有四,或欲廢為寨,或欲移近河,或欲抽兵馬以減省饋運,或欲添城堡以招集蕃漢。然廢為寨而不能減兵,則不可,苟能減兵而省費,則何害為州!且其城壁堅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設之險,可守而不可攻。其至黃河與府州各纔百餘里,若徙之近河,不過移得五、七十里,而棄易守難攻之天險。以此而言,移廢二說,未見其可。至於抽減兵馬,誠是邊議之一端,然兵冗不獨麟州,大弊乃此五寨。若只減麟州而不減五寨,與不減同。凡招輯蕃漢之民,最為實邊之本【二四】,然非朝廷一力可自為【二五】,必須令邊臣久任,漸推恩信,不限歲年,使得失不繫於朝廷之意,而營緝如其家事之專,方可收其遠效,非二年一替之吏所能為也。臣謂減兵添堡之說最近,而但未得其要也。

二曰校存廢。今河外之兵,除分休外,尚及二萬人。大抵盡河東二十軍州,以贍二州五寨,為河外數百邊戶,而竭數百萬民財,賊雖不來,吾已自困,使賊得不戰疲人之策,而我有殘民斂怨之勞。以此而思,則似可廢,然未知可存之利。今二州五寨,雖云空守無人之境,然賊亦未敢據吾地,是尚能斥賊於二三百里外。若麟州一移,則五寨勢亦難存。兀爾府州,偏僻孤壘,而自守不暇,是賊可以入據我城堡,耕牧我土田,夾河對岸,為其巢穴也。今賊在數百里外,沿河尚費於防秋,若使夾岸相望,則泛舟踐冰,終歲常憂寇至,沿河內郡盡為邊戍。以此而慮,則不可不存,然須得存之之術。

三曰減寨卒。以慶曆三年一年用度,麟州用糧七萬餘石【二六】,草二十一萬餘束,五寨用糧十四萬餘石,草四十萬餘束,其費倍於麟州。於一百二十五里之地,列為五寨,除分兵歇泊,尚有七千五百人,別用二千五百人負糧。又有并、忻等十州軍百姓等輸納,及商旅入中,往來勞費,不可勝言。逐寨不過二十五騎巡逴伏路,其餘坐無所為。蓋所建五寨之時,本不如此,寨兵各有定數,建寧置一千五百人,其餘四寨,各止三百至五百。今之冗數,并是後來所增。臣謂今事宜稍緩,不比建寨之初,然且約舊數,尚不至冗費。請於建寧只留一千人,置一都巡檢。其鎮川、中候、百勝三寨,各留五百,其餘寨兵所減者,皆屯於清寨堡,以一都巡檢領之。緣此堡最在近東,隔河便是保德軍【二七】,屯兵可以就保德請糧,不煩輸運過河【二八】。若平日路人宿食諸寨,五百之卒巡逴有餘,或賊馬小入,則建寧之兵可以禦捍,大入則清寨之兵不失應援,蓋都不去百里之內【二九】,非是減兵,但那移就食而已。如此,則河外省費,民力可紓。

四曰委土豪。今議麟州者,存之則困河東,棄之則失河外。若欲兩全而不失,莫若擇其土豪,委之自守。麟州堅險,與兵二千,其守足矣。所謂土豪者,其材勇獨出一方,威名足以畏敵,又能諳敵情偽,凡於戰守,不至乖謀。委以一州,則當視其州如家,繫己休戚,其戰自勇,其守自堅。又既是土人,與其風俗情接,眾亦喜附之,可使自招集蕃漢之民。是外能捍賊而戰守,內可緝民實邊,省費減兵,無所不便。不比於命吏而往,凡事仰給於朝廷,利害百倍也。然必用土豪,非王吉者不可。吉見在建寧寨,蕃漢依吉而耕者已百家。其材勇素已知名,況其官序,自可為知州。一二年間,視其功效,苟能善其守,可以世任之,使為捍邊之臣。

惟朝廷裁擇。

戊寅,詔淮南比年穀不登,今春又旱蝗,其募民納粟與官,以備賑貸。

辛巳,賜宜州討蠻軍士、土丁特支錢。

壬午,錄潭州都監,東頭供奉官張克明子惇為三班奉職,愉為借職,克明死蠻事故也。

癸未,詔曰:「今天下並建學,而所以訓導、講說之人,未盡有也。其免舊舉人入學日限,新人以故假而逼秋賦【三○】,補日不足者,除之。若學未成者,且須後舉。」本志云范仲淹罷,執政意皆異,故下此詔。案仲淹以六月壬子出,此時未罷也。志誤,今不取。

置金州通判一員,省幕職官一員。

甲申,知制誥田況言【三一】:「近聞西界再遣人赴闕,必是重有邀求。朝廷前許茶五萬斤,如聞朝論欲與大斤,臣計之,乃是二十萬餘斤。兼聞下三司取往年賜元昊大斤茶色號,欲為則例,臣竊惑之。蓋往年賜與至少,又出於非時,今歲與之,萬數已多,豈得執之為例?若遂與之,則其悔有三,不可不慮。一則搬輦勞弊,二則茶利歸賊,三則北敵興辭。所謂搬輦勞弊者,自西事以來,鄜延一路,猶苦輸運之患,卞咸在鄜州,欲圖速效,自鄜城、坊州置兵車,運糧至延州,二年之內,兵夫役死凍殍及逃亡九百餘人,凡費糧七萬餘石,錢萬有餘貫,才得糧二十一萬石。道路吁嗟,謂之地獄。今茶數多,輦至保安軍益遠,歲歲如此,人何以堪?議者欲令商旅入中,可以不勞而致。且商旅惟利是嗜,非厚有所得,則誘之不行。廟堂之論,本謂縑貴茶賤,故賜茶五萬斤,以充其數。今計利者謂,若令商旅入中,則一縑之費,未能致茶一大斤。此不得不悔也。所謂茶利歸賊者,臣在延州見王正倫伴送元昊使人,緣路巧意鉤索賊情,乃云本界西北連接諸蕃,以茶數斤,可以博羊一口。今既許於保安、鎮戎軍置榷場,惟茶最為所欲之物,彼若歲得二十餘萬斤,則榷場更無以博易【三二】,此不得不悔也。所謂北敵興辭者,今北敵嫚視中國,自欲主盟邊功,苟聞元昊歲得茶二十餘萬斤,豈不動心?若緣此亦有所求,必不肯與元昊等,至時果能以力拒之乎?此不得不悔也。

然朝廷初無大斤議,歐陽修亦言:「昨者西賊來通和,朝廷許物數目不少,內茶一色,計五萬斤。緣中國茶法,大小斤不同,當初擬議之時,朝廷謀慮不審,不曾明有指定斤數,切慮西賊通和之後,須要大斤。若五萬斤大斤,是三十萬小斤之數【三三】。如此,則金帛二十萬,乃五十萬物【三四】。真宗時,契丹大舉至澶州,只用三十萬物,三十年後,乘國家用兵之際,兩國交爭,方添及五十萬。今元昊一隅之敵,一口便與五十萬物,臣略言為國家大患一兩事,不知為國計者,何以處之?三十萬斤之茶,自南方水陸二三千里方至西界,當今民力困乏,陛下不恥屈志就和,本欲休息民力,若歲搬輦不絕,只此一物,可使中國公私俱困,此大患一也。計元昊境土人民,歲得三十萬茶,其用已足。然則兩榷場捨茶之外,須至別將好物,博易賊中無用之物,其大患二也。契丹常與我為敵國,指元昊為小邦,若見元昊得物之數與彼同,則須更要增添,何以應副?不過云茶不比銀絹,本是粗物,則彼亦須要十萬大斤。中國大貨利,止於茶鹽而已,今西賊一歲三十萬,北敵又要三二十萬,中國豈得不困?此其大患三也。昨與西賊議和之初【三五】,大臣急欲事就,不顧國家利害,惟恐許物不多,及和議將成,契丹語洩,兩府方有悔和之色。然許物已多,不可追改【三六】,今幸有此一事,尚可罷和。臣乞陛下特召兩府大臣共議,保得久遠供給四夷,中國不困,則雖大斤不惜,若其為患,如臣所料,不至妄言,即乞早議定計。」

乙酉,諫官余靖言:「自古盜賊為患,未嘗不赦其脅從而誅其首惡,與其勝之,不若安之。今湖南之賊,首惡者不過百人,餘皆脅從之民,官軍殺平民以邀賞,故居民不入城郭,則入賊中,乃得不死。野無耕民,則賊無所掠而劫城郭矣【三七】。幸而城郭未破,破一城,則其惡已甚,雖欲赦之,不可得矣。宜遣謀智循良之吏,單車獨往,諭以禍福,逆順之理,宣以恩信而招撫之。示之生路,則眾可潰散,賊焰宜熄矣。若必欲勝之,則湖南之民,盡入於賊,民盡則賊盡矣,招撫之術,惟陛下速行之。」余靖論蠻事,前後凡八章,實錄但載其第四章於五月乙酉,今並取之,仍隨時附見。其第五章云得蓋作過及陳執方殺黃捉鬼二事,實錄皆無之。又得蓋以慶曆二年十一月賜州印,四年五月又降黃敕,不知作過在何時?當考。

靖又言:「臣伏見廣南、湖南、梓州等路,蠻賊騷動,上煩聖慮。臣竊謂皆由朝廷中外措置乖錯,以起斯患,惟陛下熟思。臣竊聞戎、瀘二郡,舊管羈縻四十餘州,皆以土豪累世承襲,為其刺史。今之聽朝命者,十不存一。昨者瀘州蠻首得蓋、戎州蠻首韋彥富,皆乞郡印,仍乞署官以為寵榮,朝廷賜以郡印而不與其官,由是怨望。今者得蓋作過,為朝廷憂,其韋彥富所乞恩澤,尚有靳吝,待有憂而後憂,豈若先是而憂之也?又聞宜州賊首區正詞曾入蠻洞殺賊,詣闕自陳其勞,將帥貪功,不錄其績,朝廷吝賞,不與其恩,因此怨恨,歸而作賊。今賊首未獲,而賣卦巡官隨行人力,並坐族誅,何益於事?又聞湖南蠻黃捉鬼等詣衡州請降,知州陳執方既已納之,尋差獄官就驛勘問,賊驚而走,因捕殺之。至今餘黨雖欲歸降,懷疑不信。此皆中外措置乖錯之所致也。歐陽修三月疏云邵飾等殺黃捉鬼,靖云知衡州陳執方,當是一事。在三年四月前。伏乞朝廷以賞罰為念,以威懷為意。凡溪洞羈縻州縣,及有生熟蕃戶等處,每有奏報,倍加體問,無令頻失事機,以生兵禍。所有戎州韋彥富乞官事,當與檢尋行遣。并桂州勘到賣卦巡官隨行人力石用應等家族,亦乞特行寬貸。其湖南蠻賊,亦當追罪執方,乃能招撫。」

丙戌,元昊始稱臣,自號夏國主,復遣尹與則、楊守素來議事【三八】。歐陽修言:「臣竊聞元昊近於延州界上修築城壘,強占侵地,欲先得地然後議和,故楊守素未來,而占地之謀先發。又聞邊將不肯力爭,此事所繫利害甚大。臣料賊意,見朝廷累年用兵,有敗無勝,一旦計無所出,厚以金帛買和,知我將相無人,便欲輕視中國,一面邀求賂遺,一面侵占邊疆。不惟驕賊之心難從,實亦於國為害不細。今若縱賊侵地,立起堡寨,則延州四面更無捍蔽,便為孤壘。而賊盡據要害之地,他時有事,延州不可保守。若失延州,則關中遂為賊有。以此而言,則所侵之地,不可不爭。況西賊議和,事連北敵,今人無愚智,皆知和為不便。但患國家許物已多,難為中悔,若得別因他事,即可絕和。況此侵地,是中國合爭之事,豈可不爭?臣謂今欲急和而不顧利害者,不過邊臣外憚於禦賊,而內欲邀議和之功,以希進用耳,故不肯擊逐及爭侵地。蓋小人無識,只苟圖目前榮進之利,不思國家久遠之害。是國家屈就通和,只與邊臣為一時進身之計,而使社稷受無涯之患。陛下為社稷計,豈不深思?大臣為社稷謀,豈不極慮?伏望遣一使往延州【三九】,令龐籍力爭,取昊賊先侵之地【四○】,不令築城堡寨。若緣此一事,得絕議和,則社稷之福也。臣仍慮西賊來人尚有青鹽之說,此事人人皆知不可許,亦慮小人無識,急於就和者,尚陳鹽利,以惑聖聰。伏望聖慈,不納浮議。」此奏不知日月,因楊守素來附見,然修此時已使河東。當考。

丁亥,詔西京諸陵祈用祀羊毋得抑配人戶。

己丑,省河南府潁陽、壽安、偃師、緱氏、河清五縣並為鎮。逐鎮令轉運司舉幕職、州縣官使臣兩員監酒稅,仍管勾鞕火公事。又析王屋縣隸河南府。始用參知政事范仲淹議也。此即仲淹等所上十事,其八曰減徭役也。已見三年九月乙卯。

鄜延經略司言:西賊寇青澗城,宣武副都頭劉岳等與戰,敗之。詔功第一遷兩資,次遷一資。

注 釋

【一】後如物力稍寬「如」原作「於」,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安陽集家傳卷三改。

【二】向慶州創大順城「向」,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安陽集都作「況」。

【三】又沿邊無稅之地所招弓箭手「稅」原作「城」,據宋本及宋撮要本改。按宋史卷一九○兵志謂真宗景德二年,知鎮戎軍曹瑋言「有邊民應募為弓箭手者,蠲其徭賦」,宋會要兵四之一亦有「應曹瑋之請蠲弓箭手田賦」之紀載,均可證。

【四】非不多也「多」原作「及」,據安陽集家傳卷三改。

【五】各選將佐三五人「五」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范文正公集奏議卷下、安陽集家傳卷三補。

【六】步兵一萬「一萬」,上引范文正公集及安陽集作「二萬」。

【七】金湯白豹折薑等寨「湯」原作「錫」,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史卷八七地理志、安陽集家傳卷三改。

【八】又我以堅城守之「守」,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安陽集都作「據」,「據」字義長。

【九】又未曉本路將來以何處控扼「處」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一○】起六百里內男女城長安「六」原作「一」,據宋本、宋撮要本及漢書惠帝紀改。

【一一】內有修京城置府兵二事者「者」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一二】逐程有驛舍糧草「程」原作「城」,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四六修水洛城改。

【一三】若救靜邊寨「救」下原有「近」字,據同上書刪。

【一四】則賊隔隴山「賊」原作「城」,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長編紀事本末改。

【一五】不能鈔截「鈔」原作「扼」,據同上書改。

【一六】自隴州入秦州「州」字原脫,同上長編紀事本末作「隴州」,宋本、宋撮要本作「隴川」,按隴地范圍甚廣,此當指隴州,與秦州同屬秦鳳路,茲據長編紀事本末補。

【一七】詣城寨官員求先刺手背「先」原作「充」,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背」原作「皆」,據宋本、宋撮要本改。

【一八】當勸逐路帥臣「勸」,宋本、宋撮要本作「獎勵」,長編紀事本末卷四六修水洛城同;閣本作「敕」。

【一九】實見事體未順「見」原作「先」,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長編紀事本末改。

【二○】知渭州尹洙知慶州「知渭州」三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二九五尹洙傳補。

【二一】以見行編敕年月後續降宣敕「後」原作「復」,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宋會要刑法一之五作「以後」。

【二二】以皇第七女為崇因保佑大師「第」原作「帝」,據閣本改。

【二三】西川「西」原作「四」,據閣本及十朝綱要卷六、宋史卷一一仁宗紀三改。

【二四】最為實邊之本「實」原作「入」,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歐陽文忠公文集卷一一五論麟州事宜劄子改。

【二五】然非朝廷一力可自為「一」下原衍「一」字,據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刪。

【二六】麟州用糧七萬餘石「七萬餘石」,原作「十七萬餘石」,與下文「五寨用糧十四萬餘石,其費倍於麟州」之語相違,據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刪「十」字。

【二七】隔河便是保德軍「是」原作「皆」,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改。

【二八】不煩輸運過河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過河」下有「供饋」二字。

【二九】蓋都不去百里之內「內」原作「外」,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

【三○】秋賦宋會要崇儒二之四作「秋試」。

【三一】知制誥田況言「誥」原作「詔」,據宋本、宋撮要本改。

【三二】則榷場更無以博易「則」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三三】是三十萬小斤之數「是」原作「自」,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歐陽文忠公文集卷一○五論與西賊大斤茶劄子改。

【三四】乃五十萬物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此句上有「茶三十萬」四字,按「金帛二十萬,茶三十萬」乃為「五十萬物」,歐集當是。

【三五】昨與西賊議和之初「議」字原脫,據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補。

【三六】不可追改「改」原作「悔」,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改。

【三七】則賊無所掠而劫城郭矣「劫」原作「卻」,據宋本、宋撮要本及閣本改。

【三八】復遣尹與則楊守素來議事「尹與則」三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八下補。

【三九】伏望遣一使往延州「使」原作「介」,據宋本、宋撮要本及歐陽文忠公文集卷一○五論西賊占延州侵地劄子改。

【四○】取昊賊先侵之地「侵」原作「爭」,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同上歐陽文忠公文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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