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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轩文集原序

布帛之文菽粟之味朱子尝以是而赞程子矣布帛可以常衣菽粟可以常食圣贤着述立言亦犹是也舍此则奇怪隐僻不经於世若左氏浮夸庄周荒唐是已君子所不与焉先师敬轩薛先生有见於此故其着述立言浅近平易使人易知岂奇怪隐僻不经於世者所可拟哉先生名瑄字德温别号敬轩世为山西河津人自幼笃信好古博学善记所着有读书録续读书録河汾诗集行於世惟文集则先生孙前刑部员外郎禥曾托前常州同知谢庭桂板刋未就今年夏四月前监察御史畅亨先生同郷谪官陕右道过镇阳予因访前集畅曰某於毘陵朱氏得之矣予喜而阅之但舛讹非原本矣因仿唐昌黎集校正编辑总千七百篇分为二十四卷凡三易稿始克成编於戏先生文集流落江南二十余年今传於世岂非其数有所待与先生永乐庚子河南郷试第一登辛丑进士宣德丁未初授行在广东道监察御史正统丙辰擢山东按察司提学佥事陞大理寺左右少卿以狱事诖误闲居七年正统己巳用言官荐左迁大理寺丞景泰庚午奉勅总督松潘粮饷事竣陞南京大理寺卿未几改北京大理寺天顺丁丑陞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入内阁转左侍郎越五月以疾在告恳乞休致通前章三上方得俞允时年六十九矣天顺甲申夏六月终於家朝廷遣官谕祭为营葬事赠礼部尚书谥文清予尝记先生设教河汾一时及门之士云集川滙鼎方十五六先生格言至论耳濡目染犹能忆其一二惜乎少年不及向学大抵先生刚方正大以圣贤为师处已接物不诡随不屈挠讲论经书穷究义理自一身一心推之至於万事万物然後约之以归於一其余子史百家靡不淹贯究竟至极尤邃於性理之学周易太极图西铭近思録未尝释手常瞑目端坐思索有得欣然见於顔面其学盖已至於乐之之地矣言动举止悉合规度可为人法辞受取予一决於义终日衣冠危坐望之俨然可畏虽燕闲亦然居家孝弟忠信对妻子如严宾及至接人和气可掬不语人以其所未至尝以程门教人居敬穷理接引後学晚年造诣高明践履笃实益至纯熟其诗文平易冲澹浑成不假雕刻诚所谓布帛菽粟切於民生日用而不可缺者也读者自当得之予早侍几席壮历宦途老无所得追思诲谕不可及也先生历官政绩载在国史其风节道德自有天下後世公论在不敢私弘治已酉夏五月端阳门人关西张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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