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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全书

卷第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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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全书卷第三十五

京都圣感禅寺住持(臣)僧 (超永) 编辑

京都古华严寺住持(臣)僧 (超揆) 较阅 进呈

云门宗

南岳下十一世

天衣怀禅师法嗣之二

庐山栖贤智迁禅师

僧问。一问一答。尽是建化门庭。未审。向上更有事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云从龙风从虎。曰恁麽则龙得水时添意气。虎逢山势长威狞。师曰。兴云致雨。又作麽生。僧便喝。师曰。莫更有在。僧拟议。师咄曰。念话杜家 问如何是本来心。师曰。拆东篱。补西壁。曰恁麽则今日斋宴。师曰。退後着 上堂。闻佛法二字。早是污我耳目。诸人未跨法堂门。脚跟下。好与三十棒。虽然如是。山僧今日也是为众竭力。珍重 上堂。是甚麽物得恁顽顽嚚嚚。腼腼睍睍。拊掌呵呵大笑曰。今朝巴鼻。直是黄面瞿昙通身是口。也分疎不下。久立。

越州净众梵言首座

示众。南阳国师道。说法有所得。斯则野干鸣。说法无所得。是名师子吼。师曰。国师恁麽道。大似掩耳偷铃。何故说有说无。尽是野干鸣。诸人要识师子吼麽。咄。

舒州山谷三祖冲会圆智禅师

临安人。初开堂日。僧问。如何是第一义谛。师曰。百杂碎。曰恁麽则褒禅一会。不异灵山。师曰。将粪箕扫帚来 问师登宝座。壁立千仞。正令当行。十方坐断。未审将何为人。师曰。千钧之弩。曰大众承恩。师曰。量才补职 问理虽顿悟。事假渐除。除即不问。如何是顿悟底道理。师曰。言中有响。曰便恁麽又且如何。师曰。金毛师子 问生也犹如着衫。死也还同脱袴。未审意旨如何。师曰。譬如闲。曰为甚麽如此。师曰。因行不妨掉臂 问如何是天堂。师曰。太远在。曰如何是地狱。师曰。放你不得。曰天堂地狱。相去多少。师曰。七零八落 问白云绽处。楼阁门开。善财为甚麽从外而入。师曰。开眼即瞎。曰未审落在甚麽处。师曰。填沟塞壑 问如何是不动尊。师曰。寸步千里。

泉州资寿院捷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铁牛生石卵。曰如何是接人句。师曰。三门前合掌。曰如何是大用句。师曰。脑门着地。曰如何是无事句。师曰。横眠大道。曰如何是奇特句。师曰的。

洪州观音启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松长柏短。曰意旨如何。师曰。叶落归根。

越州天章元善禅师

僧问。大无外。小无内。既无内外。毕竟是甚麽物。师曰。开口见胆。曰学人未晓。师曰。苦中苦。曰为众竭力。祸出私门。师打曰。教休不肯休。须待雨淋头 问如何是最初句。师曰。末後问将来。曰为甚如此。师曰。先行不到。曰入水见长人也。师曰。秦皇击缶 上堂。君问西来意。马师踏水潦。若认一毛头。何曾知起倒。劫火才洞然。愚夫觅乾草。宁知明眼人。为君长懊恼。

真州长芦体明圆监禅师

上堂。顾视左边曰。师子之牀。岂免嚬呻。顾右边曰。象王之仪。宁忘回顾。取此逃彼。上士奚堪识变知机。野狐窠窟。到这里。须知有凡圣不历处。古今不到处。旦道。是甚麽人行履。良久曰。丈夫自有冲天志。莫向如来行处来。

汀州开元智孜禅师

上堂。衲僧家。向针眼里藏身稍宽。大海中走马甚窄。将军不上便桥。勇士徒劳挂甲。昼行三千。夜行八百。即不问。不动步一句。作麽生道。若也道得。观音势至文殊普贤。只在目前。若道不得直须撩起布裙。紧峭草鞋。参 上堂。寒空落落。大地漫漫。云生洞口。水出高原。若也把定。则十方世界恍然。若也放行。则东西南北坦然。茫茫宇宙人无数。一个个鼻孔辽天。且问。诸人把定即是。放行即是。还有人断得麽。若无人断得。三门外有两个大汉。一个张眉握劒。一个努目挥拳。参。

平江府澄照慧慈禅师

僧问。了然无所得。为甚麽天高地阔。师曰。窄 上堂。若论此事。贬上眉毛。早是蹉过。那堪进步向前。更要山僧说破。而今说破了也。还会麽。昨日雨。今日晴。

临安府法雨慧源禅师

僧问。如何是最初一句。师曰。梁王不识。曰如何是末後一句。师曰。达磨渡江。

秀州石门智澄禅师

上堂。觌面相呈。更无余事。若也如此。岂不俊哉。山僧葢不得已。曲为诸人。若向衲僧面前一点。也着不得。诸禅德且道。衲僧面前。说个甚麽即得。良久曰。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泉州栖隐有评禅师

僧问。如何是平常道。师曰。和尚合掌。道士擎拳 问十二时中。如何趣向。师曰。着衣吃饭。曰别还有事也无。师曰。有曰。如何即是。师曰。斋余更请一瓯茶。

平江府定慧云禅师

僧问。如何是为人一句。师曰。见之不取。曰学人未晓。师曰。思之千里。

建宁府乾符大同院旺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入市乌龟。曰意旨如何。师曰。得缩头时且缩头。

无为军铁佛因禅师

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一寻寒木自为隣。三事秋云更谁识。曰和尚家风蒙指示。为人消息又如何。师曰。新月有圆夜。人心无满时。

安吉州报本法存禅师

钱塘陆氏子。僧问。无咏之谈。塞断人口。作麽生是塞断人口底句。师便打。曰恁麽则一句流通。天人耸耳。师曰。只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曰专为流通。师曰。一任乱道 在天衣受请上堂。吴江圣寿见召住持。进退不遑。且随缘分。此皆堂头和尚。提耳训育。终始奖谕。若据今日正令当行便好。一棒打杀。那堪更容。立在座前。虽然如是。养子方见父慈。

和州开圣院栖禅师

开堂垂语曰。选佛场开。人天普会。莫有久历觉场。罢参禅客。出来相见。时有僧出。师曰。作家作家。僧曰。莫着忙。师曰。元来不是作家。僧提起坐具曰。看看摩竭陀国。亲行此令。师曰。只今作麽生。僧礼拜。师曰。龙头蛇尾 问东西不辩。南北不分。学人上来。乞师一接。师曰。不接。曰为甚麽不接。师曰。为你东西不辩。南北不分。曰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师曰。苏嚧苏嚧 问如何是道。师曰。放汝三十棒。曰为甚麽如此。师曰。杀人可恕。无礼难容 上堂。拈拄杖曰。大众急着眼看。须弥山。画一画百杂碎。南赡部洲打一棒。东倾西侧不免。且收在开圣手中。教伊出气不得。卓一下。

福州衡山惟礼禅师

上堂。若论此事。直下难明。三贤罔测。十圣不知。到这里须高提祖令。横按镆鎁。佛向不存纤尘何立。直教须弥粉碎大海焦枯。放一线道与诸人商量。且道。商量个甚麽。良久曰。盐贵米贱。

临安府北山显明善孜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九年空面壁。懡[怡-台+罗]又西归。曰为甚麽如此。师曰。美食不中饱人餐 问如何是无情说法。师曰。灯笼挂露柱。曰甚麽人得闻。师曰。墙壁有耳。

明州启霞思安禅师

僧问。诸佛出世。葢为羣生。和尚出世。当为何人。师曰。不为闍黎。曰恁麽则潭深波浪静。学广语声低。师曰。棒上不成龙。

越州云门灵侃禅师

僧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曰。佛殿里烧香。曰学人不会。师曰。三门头合掌 上堂。尘劳未破。触境千差。心监圆明。丝毫不立。灵光皎皎。独露现前。今古两忘。圣凡路绝。到这里。始能卷舒自在。应用无亏。出没往还。人间天上。大众。虽然如是。忽被人把住。问你道拄杖子向甚麽处着。又如何只对。还有人道得麽。出来道看。众无对。乃拍禅床。下座。

天台太平元坦禅师

上堂。是法无宗。随缘建立。声色动静。不昧见闻。举用千差。如钟待扣。於此荐得。且随时着衣吃饭。若是德山临济。更须打草鞋行脚参。

临安府佛日文祖禅师

僧问。峭峻之机。请师垂示。师曰。十字街头八字立。曰只如大洋海底行船。须弥山上走马。又作麽生。师曰。乌龟向火。曰恁麽则能骑虎头。善把虎尾。师以拄杖点一下曰。礼拜着。

沂州望仙山宗禅师

僧问。四时八节即不问。平常一句事如何。师曰。禾山打鼓。曰莫是学人着力处也无。师曰。归宗拽石。僧无语。师曰。真个衲僧 上堂。南台乌药。北海天麻。新罗附子。辰锦朱砂。良久曰。大众会麽。久立 上堂。你等诸人。还肯放下麽。若不放下。且担取去。便下座。

瑞州五峰净觉院用机禅师

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十字街头踏不着。曰便恁麽去时如何。师曰。且缓缓 上堂。清平过水。投子卖油。一年三百六十日。不须频向数中求。以拂击禅床。下座。

无为军佛足处祥禅师

僧问。如何是般若体。师曰。瑠璃殿里隐寒灯。曰如何是般若用。师曰。活卓卓地 问一色无变异。唤作露地白牛。还端的也无。师曰。头角生也。曰头角未生时如何。师曰。不要犯人苗稼。

平江府明因慧贇禅师

上堂。横按拄杖曰。若恁麽去直得。天无二日。国无二王。释迦老子。饮气吞声。一大藏教。如虫蚀木。设使钻仰不及。正是无孔铁鎚。假饶信手拈来。也是残羹馊饭。一时吐却。方有少分相应。便乃堕在空亡。依旧是鬼家活计。要会麽。雨後始知山色翠。事难方见丈夫心。卓拄杖。下座。

兴化军西台其辩禅师

上堂。举临济无位真人语。乃召大众曰。临济老汉。寻常一条脊梁。硬似铁。及乎到这里。大似日中迷路。眼见空花。直饶道无位真人。是乾屎橛。正是泥龟曳尾其僧只知季夏极热。不知仲冬严寒。若据当时合着。得甚麽语。塞断天下人舌头。西台只恁麽休去。又乃眼不见为净。不免出一只手。狼籍去也。临济一担。西台一堆。一担一堆。分付阿谁。从教撒向诸方去。笑杀当年老古锥。

处州永泰自仁禅师

上堂。金风乍扇。松竹交阴。水月分明。衲僧罔措。还会麽。若有会得。出来通个消息。山僧与你证据。良久曰。布袋里锥子。不出头者是好手。

南昌武宁延恩法安禅师

临川许氏子。少事本郡承天慕闲出家。年二十以通经得度。游方谒雪窦显。显殁。依天衣怀。复遍历诸方。称饱参。归临川。住黄山如意院。未十年殿阁如化城。乃弃去。杖笠於南昌上蓝。後住武宁延恩寺。草屋数楹。败床破篑。师乐之。县令纠豪右。谋为一新。师笑曰。檀法本以度人。今非其发心而强之。是名作业。不名佛事也。固止之。栖迟十年。而丛林成。师与法云秀。为昆弟。秀甞以书招师。师读之一笑而已。或问其故。师曰。吾始见秀有英气。谓可以语道。乃今而後知其痴。痴人正不可与语也。问者曰。何哉。师曰。比丘法。当一鉢行四方。秀既不能尔。又於八达衢头。架大屋。从人乞饭。养数百闲汉。非痴乎。师每谓人曰。万事随缘。是安乐法。宋神宗元丰甲子八月旦示灭。阅世六十有一。坐四十有一夏。

礼部杨杰居士

字次公。号无为。历参诸名宿。晚从天衣游。衣每引老庞机语。令研究深造。後奉祠泰山。一日鸡一鸣。睹日如盘涌。忽大悟。乃别有男不婚有女不嫁之偈曰。男大须婚。女大须嫁。讨甚闲工夫。更说无生话。书以寄衣。衣称善 後会芙蓉楷。公曰。与师相别几年。蓉曰。七年。公曰。学道来。参禅来。蓉曰。不打这鼓笛。公曰。恁麽则空游山水。百无所能也。蓉曰。别来未久。善能高鉴。公大笑 公有辞世偈曰。无一可恋。无一可舍。大虗空中。之乎者也。将错就错。西方极乐。

称心倧禅师法嗣

彭州慧日尧禅师

僧问。古者道。我有一句。待无舌人解语。却向汝道。未审。意旨如何。师曰。无影树下好商量。僧礼拜。师曰。瓦解冰消。

报本兰禅师法嗣

福州中际可遵禅师

上堂。咄咄咄井底啾啾。是何物。直饶三千大千。也只是个鬼窟。咄 上堂。昨夜四更起来。呵呵大笑不歇。幸然好一觉睡。霜钟撞作两橛 上堂。禾山普化忽颠狂。打鼓摇铃戏一场。劫火洞然宜煑茗。岚风大作好乘凉。四蛇同箧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沧海月明何处去。广寒宫殿白银床。咄 上堂。八万四千深法门。门门有路起乾坤。如何个个踏不着。只为蜈蚣太多脚。不唯多脚亦多口。钉觜铁舌徒增丑。拈椎竖拂泥。洗泥扬眉瞬目笼中鷄。要知佛祖不到处。门掩落花春鸟啼。

邢州开元法明上座

依报本。未久深得法忍。後归里。事落魄。多嗜酒呼卢。每大醉唱柳词。数阕日以为常。乡民侮之。召斋则拒。召饮则从。如是者十余年。咸指曰。醉和尚。一日谓寺众曰。吾明旦当行。汝等无他往。众窃笑之。翌晨摄衣就座。大呼曰。吾去矣。听吾一偈。众闻奔视。师乃曰。平生醉里颠蹷。醉里却有分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言讫寂然。撼之已委蜕矣。

称心明禅师法嗣

洪州上蓝院光寂禅师

上堂。横按拄杖。召大众曰。还识上蓝老汉麽。眼似木突。口如匾担。无问精粗。不知醎淡。与麽住持。百千过犯。诸禅德。还有为山僧忏悔底麽。良久曰。气急杀人。卓拄杖。下座。

广因要禅师法嗣

福州妙峰如璨禅师

上堂。今朝是如来降生之节。天下缁流。莫不以香汤灌沐。共报洪恩。为甚麽教中却道。如来者无所从来。既是无所从来。不知降生底。是谁试请道看。若道得。其恩自报。若道不得。明年四月八。还是蓦头浇。

云居元禅师法嗣

临安府百丈庆善院净悟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问谁。曰特问和尚。师曰。鹞子过新罗 上堂。说则摇唇。行则动脚。直饶不说不行时错错。拍禅床。下座。

常州善权慧泰禅师

上堂。诸佛出世。广演三乘。达磨西来。密传大事。上根之者。言下顿超。中下之流。须当渐次发明心地。或一言唱道。或三句敷扬。或善巧应机。遂成多义。撮其枢要。总是空花一句。穷源沈埋祖道。敢问诸人。作麽生是依时及节底句。良久曰。微云淡河汉。疎雨滴梧桐。参。

饶州崇福德基禅师

上堂。若於这里会得。便能入一佛国。坐一道场。水鸟树林。共谈斯要。楼台殿阁。同演真乘。续千圣不尽之灯。照八面无私之焰。所以道。在天同天。在人同人。还有知音者麽。良久曰。水底金乌天上日。眼中瞳子面前人。

婺州宝林怀吉真觉禅师

上堂。善慧遗风五百年。云黄山色只依然。而今祖令重行也。一句流通徧大千。大众且道。是甚麽句。莫是函葢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底麽。吽有甚交涉。自从有佛祖已来。未曾动着。今日不可漏泄真机去也。顾视大众曰。若到诸方。不得错举。

洪州资福宗诱禅师

上堂。龙泉。今日与诸人。说些葛藤。良久曰。枝蔓上更生枝蔓。

南昌翠岩广化慧空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道。师曰。荒田不拣。曰莫便是和尚为人处麽。师曰。量才补职。乃曰。昨日雨霖霖。今朝日杲。杲文殊与普贤。全身入荒草。赖得王老师。夜来眠起早。拈起拄杖曰。来也不见道。春无三日晴。

广信鵞湖仁寿德延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鵞湖境。师曰。一泓湖水春来渌。数只仙鵞天外归。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松声来客座。山翠上人衣。乃曰。众口咸来发问端。当空一点尽酬完。未须大义重宣也。剔起眉毛子细看。久立珍重。

智海逸禅师法嗣

瑞州黄檗志因禅师

僧问。如何是得力句。师曰。脚曰。学人不会。师曰。一步进一步。 上堂。四十九年。说恩润禽鱼。十万途程。来警悟人天。这二老汉。各人好与三十棒。何故。一个说长说短。一个谵言寐语。虽然如是。且放过一着。

福州大中德隆海印禅师

上堂。法无异法。道无别道。时时逢见释迦。处处撞着达磨。放步即交肩。开口即齩破。不齩破大小大 上堂。夫欲智拔。先须定动。卓拄杖曰。唵苏嚧[口*悉]唎娑婆诃。归堂吃茶 上堂。触境无滞底。为什麽擡头不起。田地稳密底。为什麽下脚不得。譬如天王赐与华屋。虽获大宅。要因门入。良久曰。门聻。樊哙踏开真主出。巨灵擡手锦鳞喷参 上堂。平旦寅晓何人。处处弥陀佛。家家观世音。月里麒麟看北斗。向阳[楒-心+廾]子一边青。

福州白鹿山仲豫禅师

上堂。言中辨的。句里藏锋。独步丹霄。临机大用。把住则涓滴不漏。放行则浪涌千寻。踞地全威。壁立千仞。直饶恁麽。衲僧门下。犹未许在。且道。衲僧有甚麽奇特。良久曰。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佥判刘经臣居士

字兴朝。少以逸才登仕版。於佛法未之信。年三十二。会东林总与语。启廸之。乃敬服。因醉心祖道。既而抵京师。谒慧林冲。冲举僧问雪窦。如何是诸佛本源。答曰。千峰寒色。公於语下有省。岁余官雒幕。就参韶山杲。将去任辞山。山嘱曰。公如此用心。何愁不悟。尔後或有非常境界。无量欢喜。宜急收拾。若收拾得去。便成法器。若收拾不得。则有不宁之疾。成失心之患矣。未几。复至京师。趋智海。依正觉逸请问因缘。海曰。古人道。平常心是道。你十二时中。放光动地。不自觉知。向外驰求。转疎转远。公益疑不解。一夕入室。海举传灯所载。香至国王。问波罗提尊者。何者是佛。尊者曰。见性是佛之语问之。公不能对。疑甚。遂归就寝。熟睡至五鼓。觉来方追念。间见种种异相。表里通彻。六根震动。天地回旋。如云开月现。喜不自胜。忽忆韶山临别所嘱之言。姑抑之。逗明趋智海。悉以所得告。海为证据。且曰。更须用得始得。公曰。莫要践履否。海厉声曰。这个是甚麽事。却说践履。公默契。乃作发明心地颂八首。及着明道谕儒篇以警世。词曰。明道在乎见性。余之所悟者。见性而已。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声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杨子曰。视听言貌。思性所有也。有见於此。则能明乎道矣。当知道不远人。人之於道。犹鱼之於水。未甞须臾离也。唯其迷己逐物。故终身由之而不知。佛曰大觉。儒曰先觉。葢觉此耳。昔人有言曰。今古应无坠。分明在目前。又曰。大道只在目前。要且目前难睹。欲识大道真体。不离声色言语。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倒镇相随。语默同居止。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此佛者之语。道为最亲者。立则见其参於前也。在舆则见其倚於衡也。瞻之在前也。忽焉在後也。取之左右。逢其原也。此儒者之语道最迩者。奈何此道。唯可心传。不立文字。故世尊拈花。而妙心传於迦叶。达磨面壁。而宗旨付於神光。六叶既敷。千花竞秀。分宗列派。各有门庭。故或瞬目扬眉。擎拳举指。或行棒行喝。竖拂拈槌。或持叉张弓。辊球舞笏。或拽石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吁一笑。乃至种种方便。皆是亲切为人。然只为太亲故。人多罔措。瞥然见者。不隔丝毫。其或沈吟迢迢万里。欲明道者。宜无忽焉。祖祖相传。至今不绝。真得吾儒。所谓忿而不发。开而弗违者矣。余之有得。实在此门。反思吾儒。自有其道。良哉孔子之言。默而识之。一以贯之。故目击而道存。指掌而意喻。凡若此者。皆合宗门之妙旨。得教外之真机。然而孔子之道。传之子思。子思传之孟子。孟子既没。不得其传。而所以传於世者。特文字耳。故余之学。必求自得而後已。幸余一夕开悟。凡目之所见。耳之所闻。心之所思。口之所谈。手足之所运动。无非妙者。得之既久。日益见前。每以与人。人不能受。然後知其妙道果不可以文字传也。呜呼。是道也。有其人则传。无其人则绝。余既得之矣。谁其似之乎。终余之身。而有其人耶。无其人耶。所不可得而知也。故为记颂歌语。以流播其事。而又着此篇。以谕吾徒云。

承天宗禅师法嗣

德安大龙山德全禅师

僧问。如何是法身。师曰。声前扑不散。曰学人便恁麽时如何。师曰。句後觅无踪。僧踊跃而退。

长芦福禅师法嗣

江宁清凉广慧和禅师

上堂。达磨祖师。无端将一杓恶水。泼在支那。直得尽大地。南北纷纭。亘今亘古。山僧昔年在长芦。亲遭一杓。至今摆脱无门。良久曰。看看山僧今日将一杓恶水。泼向诸人头上去也。诸人还觉也无。如或不知。更与一杓。祖佛家风。孰与知西来的意。若何为。叮咛四海未归客。月满秋天霜冷时 上堂。一日复一日。日日催人老。寒则且围炉困。乃和衣。倒奉报往来人。家中元有宝。家内不曾寻。拄棒沿门讨。任使讨过半。辛苦徒烦恼。不如归去来。去却门前草。诸禅德。尽十方世界是草。作麽生去。归堂吃茶 上堂。多日天晴。今朝下雨。大地山河。无不皆普。三时打钟。二时打鼓。处处分明。急须荐取。复拈拄杖曰。三世诸佛。尽在里许。拍禅床一下。

天衣和禅师法嗣

杭州护国菩提志专禅师

上堂。僧问。远离嘉禾胜境。已届海昌道场。如何是不动尊。师曰。此去禾中不远。曰恁麽则往来无际。师曰。灵利衲僧。僧便喝。师曰。棒上不成龙。乃曰。说即天地悬殊。不说。即眉毛厮结。说与不说。拈放一边。举拄杖曰。且道。这个是什麽。良久曰。昼见日。夜见星。遂以杖卓两下。

南岳下十二世

蒋山泉禅师法嗣

清献公赵拚居士

字悦道。衢州西安人。年四十余。摈去声色。系心宗教。会佛慧来。居衢之南禅。公曰亲之。慧未尝容措一词。後典青州。政事之余。多宴坐。忽大雷震惊。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虗隐几。心源不动湛如水。一声霹雳顶门开。唤起从前自家底。慧闻。笑曰。赵悦道撞彩耳。富郑公。初於宗门。未有所趣。公勉之。书曰。伏惟。执事。富贵如是之极。道德如是之盛。福寿康宁如是之备。退休闲逸如是之高。其所未甚留意者。如来一大事因缘而已。能专诚求所证悟。则他日为门下贺也。公年七十有二。以太子少保致仕。而归亲旧里。民遇之如故。作高斋以自适。题偈见意曰。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世人欲识高斋老。只是柯村赵四郎。复曰。切忌错认 临薨。遗佛慧书曰。非师平日警诲。至此必不得力矣。慧悼以偈曰。仕也邦为瑞。归欤世作程。人间金粟去。天上玉楼成。慧劒无纤缺。冰壶彻底清。春风瀫水路。孤月照云明。

慧林本禅师法嗣

东京法云善本大通禅师

族董氏。汉仲舒之裔也。大父琪。父温。皆官于颍。遂为颍人。母无子。祷白衣大士。乃得师。及长。博极羣书。然清修无仕宦意。宋仁宗嘉佑癸卯。与弟善思。往京师地藏院。选经得度。习毗尼。东游至姑苏。礼圆照于瑞光。照特顾之。于是契旨。经五稔。益跻微奥。照令依圆通秀。师去。又尽其要。神宗元丰甲子。渡淮留太守岩。久之。出住双林。迁净慈。寻被旨徙法云。居凡八载。乃得旨东还庵龙山崇德。杜门却扫。与世相忘。又十年。师平居作止。直视不瞬。临众三十年。未尝见笑容。或问其故。师曰。不庄敬。无以莅众。见畵佛菩萨立像。则不敢坐。馔果以鱼胾名者。则不食。其真诚敬事。防心离过。类如此。及陞堂。则左右顾如象王 僧问。宝塔元无缝。如何指示人。师曰。烟霞生背面。星月遶檐楹。曰如何是塔中人。师曰。竟日不知清世事。长年占断白云乡。曰向上更有事也无。师曰。太无厌生 问若论此事。譬如两家着棋。学人上来。请师一着。师曰。早见输了也。僧曰。错师曰。是僧曰。进前无路也。师卓拄杖一下曰。争奈这个何。僧曰。只如黑白未分时。又作麽生。师曰。且饶一着 问百尺竿头如何进步。师曰。险曰便恁麽去。又作麽生。师曰。百杂碎 问九夏赏劳即不问。从今向去事如何。师曰。光剃头净洗鉢。曰谢师指示。师曰。滴水难消 上堂。上不见天。下不见地。畐塞虗空。无处回避。为君明破即不中。且向南山看鼈鼻。掷拄杖。下座 徽宗大观己丑腊月甲子。屈三指。谓众曰。止有三日。已而果逝。其夜有越僧数人。梦师归兜率天。有异禽翔鸣於庭。塔全身於上方。寿七十五。腊四十五。

镇江府金山善宁法印禅师

僧问。天王也恁麽道。龙潭也恁麽道。未审和尚作麽生道。师曰。手握白玉鞭。骊珠尽击碎。曰退身有分。师曰。知过必改 上堂。顾视大众曰。古人道。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嗅香。在舌谈论。在身觉触。在意攀缘。虽然如是。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若是金山即不然。有眼覰不见。有耳听不闻。有鼻不知香。有舌不谈论。有身不觉触。有意绝攀缘。一念相应。六根解脱。敢问。诸禅德且道。与前来是同是别。莫有具眼底衲僧出来。通个消息。若无。复为诸人重重注破。放开则私通车马。揑聚则毫末不存。若是饱战作家。一任是非贬剥 上堂。若也谈禅说道。便见有生有灭。更乃举古扬今。大似不观时节。昨夜风雨萧萧。今朝顿除烦热。到此善能参详。达磨迷逢不别。

寿州资寿院圆澄岩禅师

僧问。大藏经中。还有奇特事也无。师曰。只恐汝不信。曰如何即是。师曰。黑底是墨。黄底是纸。曰谢师答话。师曰。领取钩头意。莫认定盘星 上堂。云生谷口。月满长川。樵父斫深云。渔翁钓沙岛。到这里便是吴道子张僧繇。无你下手处。良久曰。归堂问取圣僧。参 上堂。乾坤肃静。海晏河清。风不鸣条。雨不破块。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个是世间法。作麽生是佛法。良久曰。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

秀州本觉寺守一法真禅师

江阴沈氏子。僧问。如何是句中元。师曰。崑仑骑象藕丝牵。曰如何是体中元。师曰。影浸寒潭月在天。曰如何是元中元。师曰。长连床上带刀眠。曰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放下着 上堂。举拂子曰。三世诸佛。六代祖师。总在这里。还见麽。见汝不相当。又为说法云。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还闻麽。汝又不惺惺。一时却往上方香积世界去也。撼拂子曰。退後退後。突着你眼睛 上堂。折半列三。人人道得。去一拈七。亦要商量。正当今日。云门道底不要别。作麽生露得个消息。良久曰。日月易流。

舒州投子修顒证悟禅师

晋州赵城梁氏子。参圆照。因举无着问天亲。弥勒说什麽法。曰这个法。忽有省出住寿州资福。西京少林。舒州投子。道誉震诸方。因号顒华严 僧问。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为甚麽赵州三等接人。师曰。入水见长人。曰争奈学人未会。师曰。唤不回头争奈何 上堂。楞伽峰顶。谁能措足。少室岩前。水泄不通。正当恁麽时。黄头老子张得口。碧眼胡僧开得眼。虽然如是。事无一向先圣。幸有第二义门。足可共诸人东说西说。所以道。春生夏长。秋落冬枯。四时迁改。轮转长途。愚者心生彼此。达者一味无殊。良久曰。陕府铁牛吞大象。嘉州佛向藕丝藏 上堂。巍巍少室。永镇羣峰。有时云中捧出。有时雾罩无踪。有时突在目前。有口道不得。被人唤作壁观胡僧。诸仁者。作麽生免得此过。休休不如且持课。良久曰。一元和。二佛陀。三释迦。自余是甚椀躂丘。参。

福州地藏守恩禅师

本州丘氏子。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昼眠无益。曰意旨如何。师曰。早起甚长 问如何是西来祖意。师曰。风吹满面尘 上堂。竪起拳曰。或时为拳复开。曰或时为掌。若遇衲僧有功者。赏遂放下。曰直是土旷人稀。相逢者少 上堂。雨後鸠鸣。山前麦熟。何处牧童儿。骑牛笑相逐。更把短笛横吹。风前一曲两曲。参 上堂。山僧。今日略通一线。不用狐疑。麦中有面 上堂。拈拄杖。击禅床一下曰。有智若闻则能信解。无智疑悔则为永失。三十年後不得道。山僧今日上堂。只念法华经。参 上堂。衲僧现前三昧。释迦老子。不会住世。四十九年说。得天花乱坠。争似饥餮渴饮。展脚堂中打睡 上堂。诸人知处。山僧尽知。山僧知处。诸人不知。今日不免布施诸人。良久曰。头上是天。脚下是地。参。

衢州灵曜寺辩良佛慈禅师

饶州吴氏子。清献赵公。命开法於越州福果。衢州超化。海会。灵曜四刹。僧问。三变禅林。四回出世。於和尚分上。成得甚麽边事。师曰。鉢盂口向天。曰三十年来关棙子。而今流落五湖传。师曰。那个是山僧关棙子。曰一言超影象。不坠古人风。师曰。惜取眉毛 上堂。不知时分之延促。不知日月之大小。灰头土面。且与麽过。山僧每遇月朔。特地斗钉家风。抑扬问答。一场笑具。虽然如是。因风撒土。借水献花。有个葛藤露布。与诸人共相解摘看。蓦拈拄杖。击香台曰。参堂去。

明州香山延泳正觉禅师

上堂。心随境现。境逐心生。心境两忘。是个甚麽。拈起拄杖曰。且道。这个甚处得来。若道是。拄杖瞎却汝眼。若道不是。拄杖眼在甚麽处。是与不是。一时拈却。且骑拄杖。出三门去也。遂曳杖下座。

安吉州道场慧印禅师

上堂。韶石渡头。舟横野水。汾阳浪里。棹拨孤烟。云月无私。谿山岂异。一言合辙。千里同风。敢问诸人。作麽生是同风底句。良久曰。八千子弟今何在。万里山河属帝家。

临安府西湖妙慧文义禅师

上堂。会麽。已被热谩了也。今早起来。无窖可说。下床着鞋。後架洗面。堂内展鉢吃粥。粥後打睡。睡起吃茶。见客相唤。斋时吃饭。日日相似。有甚麽过。然虽如是。更有一般令我笑。金刚倒地一堆泥。拍礼床。下座。

处州灵泉山宗一禅师

上堂。美玉藏顽石。莲华出淤泥。须知烦恼处。悟得即菩提。咄。

泗州普照寺处辉真寂禅师

滁州赵氏子。开堂日。僧问。世尊出世。地涌金莲。和尚出世。有何祥瑞。师曰。扫却门前雪。

常州南禅宁禅师

僧问。庐陵米价作麽生詶。师曰。[款-士+止]出囚口。

越州石佛晓通禅师

上堂。冷似秋潭月。无心合太虗。山高流水急。何处驻游鱼 僧问。如何是顿教。师曰。月落寒潭。曰如何是渐教。师曰。云生碧汉。曰不渐不顿时如何。师曰。八十老婆不言嫁。

开封净因佛日惟岳禅师

福州长磎陈氏子。七岁投西林出家。参圆照。因侍立次。闻举刧火洞然因缘。豁然有省。出世常州承天。迁东京华严。复迁净因。开堂日。宋哲宗遣中使降香。师登座曰。此个法门。不在筌蹄。岂干问答。直饶尽十方刹土。抹为微尘。一一微尘。尽为衲僧。各如满慈鶖子。穷诸元辩。竭世机枢。到者里一点用不着。何故。为他人人鼻孔辽天。各各壁立一仞。葢不知真随妄转。法逐缘迁。自昧灵光。枉投异趣。所以破有法王运无缘慈。驾三乘舟楫。渡五姓波澜。翻恋澄潭月影。静夜钟声。故使怀州牛吃禾。庐陵米价长。又不免劳初祖达磨。逗器支那教外菱花。不磨甎镜。衣中骊颔。不数他珍。未挂古帆。现成公案。由是。悟取无悟底面目。迷是不迷底乡关。三际无私。十方通畅。自家田地。枯木生枝。古庙香炉。寒灰再焰。一切语言文字。资生产业。莫不皆与。实相不相违背。若然者。无影树下合同船渔翁鼓舞中。有黄金充一国。野老讴歌。共乐昇平。同跻寿域自是天长地久。海晏河清。且道。共乐昇平一句。作麽生道。良久曰。罗浮打鼓韶州舞。久立珍重。

开封慧林慈寿法昼禅师

杭州徐氏子。圆具後。习经论。久之。参圆照於瑞光。得旨。出住燕山天鉢。次迁香山。乃被诏住东京慧林。上堂。乃顾大众曰。皇帝禅刹慧林道场。今日宏开炉鞴。全提向上一机。直饶说得天雨四花。地摇六震。到这里。一点也用不着为什麽。葢。为他各各威光动地。人人不欠丝毫。虽然。更须知有向上一窍。三世诸佛不能宣。六代祖师拈不起。且道。是什麽物。得恁麽奇怪。还荐得麽。良久曰。曹溪路坦平。莫强生荆棘。久立珍重。

瑞州逍遥聪禅师

绵州盐泉王氏子。幼投劒门慈云亮出家。年二十二。试经得度。游讲成都。南参尊宿。见圆照本於净慈。本曰。吾昔梦汝甚异。汝不勉则死。师茫然。不知所以。常念南岳思。口吞三世诸佛语。一为僧伽作禅。忽洒然有悟。遽上方丈。陈所得。本曰。吾昔梦汝吞一世界一鬀刀。汝自今始真出家也。即为陞座告众。师服勤久之。游江西高安。住真如开善圣寿三刹。後退圣寿。安居十年。弊衣粝食。与住山时如一日。素善东坡。宋元丰中。坡谪高安。与师颇相得。元佑末。再谪高安。师出见之曰。老僧此梦与公游山中。知公当复来。去与来宿缘也。无足怪者。高安山。旧有逍遥寺。赐田甚广。经五代。乱民盗畊几尽。後真净文诉於县。十得一二。於是众请师住焉。师从之。哲宗绍圣乙亥十二月。策杖入山。山久废不治。僧不至。师方治其缺圯。以延众。明年丙子夏。师示疾。至九月戊甲入灭。世寿五十五。塔本山。

安庆投子普聪禅师

中秋上堂。寂住峰头。叶落归根。明月堂前。风摇玉露。且道。深秋一句。作麽生道。良久曰。古往不知何处去。後夜依前月到窗。师晚年道望益显着。後於本山示寂。寿九十余。

开封褒亲慈济祥禅师

上堂。梅花新绽。柳眼初开。雪散长空。风恬浪静。文殊性海。普贤行门。直下分明。更无余事。良久曰。莫错认。

法云秀禅师法嗣

东京法云惟白佛国禅师

靖江人。上堂。离娄有意。白浪徒以滔天。罔象无心。明珠忽然在掌。以手打一圆相。召大众曰。还见麽。良久曰。看即有分 上堂。拈拄杖曰。山僧住持七十余日。未曾拈动这个。而今不免现些小神通。供养诸人。遂卓拄杖。下座 上堂。过去已过去。未来且莫算。正当现在事。今朝正月半。明月正团圆。打鼓普请看大众。看即不无。毕竟唤甚麽作月。休於天上觅。莫向水中寻。师有续灯录三十卷。入藏。

建宁府保宁子英禅师

钱塘人。上堂。拈拄杖曰。日月不能竝明。河海不能竞深。须弥不能同高。乾坤不能同固。圣凡智慧不及。且道。这个有甚麽长处。良久曰。节目分明。生来条直。冰雪敲开片片分。白云点破承伊力。击禅牀。下座。

温州僊岩景纯禅师

僧问。德山棒。临济喝。和尚如何作用。师曰。老僧今日困。僧便喝。师曰。却是你惺惺。

宁国府广教守讷禅师

僧问。如何是古今常存底句。师曰。铁牛横海岸。曰如何是衲僧正眼。师曰。针劄不入。

兴元府慈济聪禅师

僧问。如何是道。师曰。此去长安。三十七程。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撞头磕额 问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未审是甚麽动。师曰。低声低声 问如何是随色摩尼珠。师曰。青青翠竹。郁郁黄花。曰如何是正色。师曰。退後退後 问释迦已灭。弥勒未生。未审谁为导首。师曰。铁牛也须汗出。曰莫便是为人处也无。师曰。细看前话 问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师曰。陕府铁牛 上堂。三乘教典。不是真诠。直指本心。未为极则。若是通心上士。脱洒高流。出来相见。乃顾视大众曰。休 上堂。终日孜孜相为。恰似牵牛上壁。大众何故如此。贪生逐日区区去。唤不回头争奈何 上堂。一即一。二即二。把定要津。何处出气。拈拄杖曰。彼自无疮。勿伤之也。卓一下。下座。

安州白兆山通慧珪禅师

上堂。幸逢嘉会。须采异闻。既遇宝山。莫令空手。不可他时後日。门扇後。壁角头。自说大话也。穷天地亘古今。即是当人一个自性。於是中间。更无他物。诸人每日行时行着。卧时卧着。坐时坐着。只对语言时。满口道着。以至扬眉瞬目。嗔喜爱憎。寂默游戏。未始间断。因甚麽。不肯承当。自家歇去。良由无量劫来。爱欲情重。生死路长。背觉合尘。自生疑惑。譬如空中飞鸟。不知空是家乡。水里游鱼。忘却水为性命。何得自抑却问旁人。大似捧饭称饥。临河呌渴。诸人要得休去麽。各请立地定着精神。一念回光。豁然自照。何异空中红日。独运无私。盘里明珠。不拨自转。然虽如是。只为初机。向上机关。未曾踏着。且道。作麽生是向上机关。良久曰。仰面看天不见天。

庐州长安净名法因禅师

上堂。天上月圆。人间月半。七八是数。事却难算。隐显不辨。即且置。黑白未分一句。作麽生道。良久曰。相逢秋色里。共话月明中 上堂。祖师妙诀。别无可说。直饶钉觜铁舌。未免弄巧成拙。净名已把天机泄。

庐州浮槎山福严守初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受用三昧。师曰。拈匙放筋。问如何是正直一路。师曰。踏不着。曰踏着後如何。师曰。四方八面。乃曰。若论此事。放行则曹溪路上。月白风清。把定则少室峰前。云收雾卷。如斯语论。已涉多途。但由一念相应方信。不从人得。大众且道。从甚麽处得。良久曰。水流元在海。月落不离天 上堂。即性之相。一亘晴空。即相之性。千波竞起。若彻来源。清流无阻。所以举一念。而尘沙法门顿显。拈一毫。而无边刹境齐彰。且道。文殊普贤在甚麽处。下坡不走。快便难逢。便下座。

鼎州德山仁绘禅师

僧问。如何是不动尊。师曰。来千去万。曰恁麽则脚跟不点地也。师曰。却是汝会 上堂。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山僧即不然。至道最难。须是拣择。若无憎爱。争见明白。

澧州圣寿香积用旻禅师

上堂。木马冲开千骑路。铁牛透过万重关。木马铁牛。即今在甚麽处。良久曰。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

瑞州瑞相子来禅师

上堂。顾视众曰。夫为宗匠。随处提纲。应机问答。杀活临时。心眼精明。那容妖怪。若也棒头取证。喝下承当。埋没宗风。耻他先作。转身一路。不在迟疑。一息不来。还同死汉。大众。直饶到这田地。犹是句语埋藏。未有透脱一路。敢问诸人。作麽生是透脱一路。还有人道得麽。若无。山僧不免与诸人说破。良久曰。玉离荆岫寒光动。劒出丰城紫气横。

庐州真空从一禅师

上堂。心镜明监无碍。遂拈起拄杖曰。唤这个作拄杖。即是碍。不唤作拄杖。亦是碍。离此之外。毕竟如何。要会麽。碍不碍谁为对。大地山河。廓然粉碎。

襄州凤凰山乾明广禅师

上堂。日头东畔出。月向西边没。来去急如梭。催人成白骨。山僧有一法。堪为保命术。生死不相干。打破精魂窟。咄咄是何物。不是众生不是佛。参。

长沙道林广慧宝琳禅师

苏州人。少习经论。叩圆通。发明祖意。王荆公。请出世广德兴教。次迁池阳景德。庐山万杉。潭州道林 上堂。云收岳面。日上扶桑。飒飒寒风。纷纷败叶。满湘江内。白浪滔天。广慧门前。地平如掌。若是知有底衲僧。稳坐太平。其或未然。不免捞天摸地 上堂。今朝五月五。百草灵苗谁不覩。善财采药与文殊。杀活临机互为主。禅家流莫莽卤。眨上眉毛好看取。信手拈来知不知。甜者甜兮苦者苦。

凤阳寿州霍丘归才禅师

僧问。如何祖师密密底意。师曰。佛眼觑不见。曰为甚麽觑不见。师曰。密密意 问一言相契时如何。师曰。丹霄显露。曰不假一言时如何。师曰。带水拖泥 问拨尘见佛时如何。师曰。眉长三尺。

南康庐山开先心印智珣禅师

饶州人。参圆通发悟。初住延昌。次迁开先佛国。白回奏紫方袍。张都尉奏以心印师号 上堂。僧问。赵州三等接人。未审和尚几等接人。师曰。随家丰俭。曰上上大机今已晓。中下之根事若何。师曰。领取钩头。意莫认定。盘星问须菩提唱。无说而显道。未审和尚以何显道。师曰。山僧只似铁。乃曰。极目青天无片云。万象森罗全体露。若也拟议更商量。特地翻成个露布。久立归堂吃茶去 上堂。平旦寅。扶桑日出照何人。个中未了奔南北。孰知大地一微尘。虽然如是。会得甚奇特。不会亦最亲 上堂。击鼓上来大家。觑见法法现前。不劳锻链。诸禅德。为什麽如此。彼彼大丈夫。为君通一线。

庐州北天王崇胜益禅师

上堂。宗门祖令。徒自缄口坐断。妙峰横宇宙。到这里却须有出身路始得。良久曰。玉马嘶时星斗转。金鸡啼处日光生。

南康栖贤智柔庵主

参圆通有省。乃献投机颂曰。二十年来行脚。走尽东京西洛。如今却到栖贤。一步不曾移着。

金陵天禧慧严宗永禅师

僧问。九年面壁。图个甚麽师曰。天葢地载。曰昔日达磨。今日天禧。师曰。多年历日。曰正当恁麽时。佛法在什麽处。师曰。在你鼻孔里。曰恁麽则气急杀人。师曰。也有些子。尝赐紫方袍师号。天禧。旧葬释迦佛真身舍利。坐乙向辛。以越王台为案。宋真宗祥符中。僧可政所与复也。旨以宗永为第一代住持。

慧林冲禅师法嗣

东京永兴华严寺智明佛慧禅师

常州史氏子。上堂。若论此事。在天。则列万象而齐现。在地。则运四时而发生。在人。则出没卷舒。六根互用。且道。在山僧。拄杖头上。又作麽生。良久。卓一下曰。高也着。低也着。

镇州永泰智航禅师

上堂。散为气者。乃道之漓。适於变者。为法之弊。灵机不昧。亘古亘今。大用现前。何得何失。虽然如是。忽遇无孔铁槌。作麽生话会拈拄杖曰。穿过了也 上堂。龙腾碧汉。变化无方。凤翥清霄。谁知踪迹。可行则行。不出百千三昧。可止则止。宁忘万象森罗。所以道。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麽得。且道。得个甚麽。良久曰。莫妄想。

江阴军寿圣子邦圆觉禅师

僧问。祖意教意。拈放一边。如何得速成佛去。师曰。有成终不是。是佛亦非真。僧拟议。师叱曰。话头道甚麽。

常州广福法照昙章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春来花自发。曰学人未晓。师曰。秋至叶先凋 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师曰。一二三四五六七。曰意旨如何。师曰。万物皆从者里出。

扬州石塔戒禅师

自慧林得旨。出住杭州湖上。再住扬州石塔。东坡赴登州。师往迎之。坡曰。吾欲一见石塔。以行速不及也。师起立曰。只这是砖浮图耶。坡曰。有缝奈何。师曰。若无缝。争解容得法界蝼蚁。及坡镇维扬。师遣侍者投牒。解院归西湖旧隐。坡与僚佐。同至石塔。击鼓集众。袖中出疏。使晁无咎读之。其词曰。戒公长老。开不二门。施无尽藏。念西湖之久别。亦是偶然。为东坡而少留。无不可者。一时稽首。重听白椎。渡口船回。依旧云山之色。秋来雨过。一新钟鼓之音。师於此。名重一时。

长芦夫禅师法嗣

明州雪窦道荣觉印禅师

郡之陈氏子。僧问。寒山逢拾得时如何。师曰。扬眉飞闪电。曰更有何事。师曰。开口放毫光。曰如何是向上一路。师曰。七六八。

真州长芦宗[〡*臣*责]慈觉禅师

洛州孙氏子。遇元丰满。勉令出家。投长芦圆通秀落发。秀去广照继之。遂参照。一日蹑阶有悟。述偈曰。举足上甎阶。分明无别法。黄杨木畔笑呵呵。万里青天一轮月。照可之。杨公畏。请出世。上堂。僧问。达磨面壁。此理如何。师良久。僧礼拜。师曰。今日被这僧一问。直得口瘂。乃曰。冬去寒食。一百单五。活人路上。死人无数。头钻荆棘林。将谓众生苦。拜扫事如何。骨堆上添土。唯有出家人。不踏无生路。大众且道。向甚麽处去。还会麽。南天台。北五台。参 上堂。新罗别无妙诀。当言不避截舌。但能心口相应。一生受用不彻。且道。如何是心口相应底句。良久曰。焦甎打着连底冻。参 问六门未息时如何。师曰。鼻孔里烧香。曰学人不会。师曰。耳朵里打鼓 问如何是无功之功。师曰。泥牛不运步。天下没荒田。曰恁麽则功不浪施也。师曰。虽然广大神通。未免遭他通棒 上堂。金屑虽贵。落眼成翳。金屑既除。眼在甚麽处。若如此者。未出荆棘林中。棒头取证。喝下承当。正在金峰窠里 上堂。楼外紫金山色秀。门前甘露水声寒。古槐阴下清风里。试为诸人再指看。拈拄杖曰。还见麽。击香几曰。还闻麽。靠却柱杖曰。眼耳若通随处足。水声山色自悠悠。

平江府慧日智觉广灯禅师

本郡梅氏子。上堂。良久曰。休休休。徒悠悠。钓竿长在手。鱼冷不吞鈎。喝一喝。下座。

滁州琅琊山宗初禅师

僧问。如何是琅琊境。师曰。红日照成金色界。秋烟染出碧瑠璃。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擡头山万朵。伴手一枝筇。

滁州蟠龙山道成禅师

僧问。闻师已得黄梅旨。大法如何指示人。师曰。花开千朵秀。风动一江寒。曰瘦竹有高节。闲云无定踪。师曰。一曲楚歌悲杀人 上堂。信手拈来。无然妙用。灵知自性。历劫常如。动静随缘。犹谷答响。分身百亿。曲狥羣生。咸归至道。今古湛然。更须打办精神分明看取。诸仁者还见麽。良久曰。秋水一泓常见底。涧松千尺不生枝。

佛日才禅师法嗣

澧州夹山灵泉自龄禅师

常州周氏子。僧问。金鸡啄破琉璃壳。玉兔挨开碧海门。此是人间光影。如何是祖师机。师曰针劄不入。曰只如朕兆。未生已前作麽生。道师举起拂子。僧曰。如何领会。师曰。斫额望扶桑 问混沌未分时如何。师曰。春风[台-台+弗][台-台+弗]。曰分後如何。师曰。春日迟迟。曰向上更有事也无。师曰。一年三百六十日 上堂。良久顾大众曰。月里走金乌。谁云一物无。赵州东壁上。挂个大葫芦。参 上堂。良久。打一圆相曰。大众。五千余卷诠不尽。三世诸佛赞不及。令人却忆卖油翁。仓忙走下绳床立。参 上堂。仍乃忘机守默。已被金粟占先。拟欲展演词锋。落在瞿昙之後。离此二途。作麽生是衲僧透脱一路。良久曰。好笑南泉提起处。刈茆镰子曲弯弯。参。

天鉢元禅师法嗣

卫州元丰院清满禅师

沧州田氏子。幼以孝闻。首入青州元室。山行取叶净手。忽有悟。住後。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天寒地冷。曰如何是道。师曰。不道曰为甚麽不道。师曰。道是闲名字 上堂。无异思惟。谛听谛听。昨日寒。今日寒。抖擞精神。着力看。着力看。看来看去。转颟顸。要得不颟顸看。参 上堂。堪作梁底作梁。堪作柱底作柱。灵利衲僧。便知落处。蓦拈拄杖曰。还知这个堪作甚麽。打香台一下曰。莫道无用处。复打一下曰。参 上堂。看看堂里木师伯。被圣僧打一掴。走去见维那。被维那打两掴。露柱呵呵笑。打着这师伯。元丰路见不平。与你雪屈。拈拄杖曰。来来。然是圣僧也须吃棒。击香台。下座 岁旦上堂。饥飡松柏叶。渴饮涧中泉。看罢青青竹。和衣自在眠。大众。更有山怀为君说。今年年是去年年 上堂。此劒刃上事。须劒刃上汉始得。有般名利之徒。为人天师。悬羊头卖狗肉。坏後进初机。灭先圣洪范。你等诸人。闻恁麽事。岂不寒心。由是疑悞众生。堕无间狱。苦哉苦哉。取一期快意。受万劫余殃。有甚麽死急来为释子。喝曰。聩人徒侧耳。便下座 上堂喝一喝曰。不是道。不是禅。每逢三五夜。晧月十分圆。参 师凡见僧乃曰。佛法世法。眼病空花。有僧曰。翳消花灭时如何。师曰。将谓汝灵利。

青州定慧院法本禅师

僧问。古人到这里。为甚麽拱手归降。师曰。理合如是。曰毕竟如何。师曰。夜眠日走。

西京善胜真悟禅师

上堂。扬声止响。不知声是响。根弄影逃形。不知形为影本。以法问法。不知法本非法。以心传心。不知心本无心。心本无心。知心如幻。了法非法。知法如梦。心法不实。莫谩追求。梦幻空花。何劳把捉。到这里。三世诸佛。一大藏教。祖师言句。天下老和尚。露布葛藤。尽使不着。何故。太平本是将军致。不许将军见太平。

东昌恩县祖印善不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佛。师曰。通上彻下。曰如何是法。师曰。彻下通上。乃曰。通上彻下。彻下通上。迷有千差。悟无两样。喝一喝。下座 上堂。千家门。万家户。贫者贫。富者富。其或未瞥地三途未是苦。击拂子一下 上堂。人人独耀个个极则。如斯说话。有损有益。乃拊掌一下曰。噫又复引人入荆棘。喝一喝 上堂。潭中皓月。岭上白云。达磨西来。无如此说。拈拄杖曰。也大奇。拄杖解说不思议。击香台。下座。

瑞岩鸿禅师法嗣

明州育王昙振真戒禅师

上堂。今日布袋头开。还有买卖者麽。时有僧出曰。有师曰。不作贵。不作贱。作麽生酬价。僧无语。师曰。老僧失利。乃曰。若论此事。不论僧俗男女。贤愚贵贱。悉皆具足。曾无欠少。良由根有利钝。见有差殊。尽向声色里转。却名言滞于心首。恒为缘虑之场。实际居于目前。翻成名相之境。大众。且作麽生是目前的。此事还知麽。良久曰。眼里无筋一世贫。

台州佛窟昌国可英禅师

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一轮才出海。万国尽流辉。曰学人不会。师曰。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问如何是佛窟境。师曰。春归一径苔花秀。雪尽数峰云气寒。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锡杖夜敲霜峤月。铜瓶晨漱碧潭烟。

栖贤迁禅师法嗣

舒州王屋山崇福灯禅师

上堂。天不能葢。地不能载。一室无私。何处不在。大众。直饶恁麽会去。也是鬼弄精魂。怎生说个常在底道理。良久曰。金风昨夜起。徧地是黄花。

杭州南山法雨惟镇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法雨境。师曰。竹寺门相竝。湖山路接连。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芳草和花种。修篁带雨移。遂顾视大众曰。还知麽。南山岭头。白云冉冉。西湖岸上。绿柳依依一时验取。不用鍼锥。喝一喝。下座。

长沙东明慧迁禅师

初住南源。上堂。僧问。如何是南源境。师曰。五岭侵霄汉。三株锁碧烟。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焚香开卷云生砌。卷箔栖心月在池。乃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大众且道。识个什麽。良久曰。露柱木头作。秤锤铁铸成。

净众言首座法嗣

西京招提惟湛广灯禅师

嘉禾人。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秋风黄叶乱。远岫白云归。曰专为流通也师曰。即今作麽生举。僧便喝。师便打 上堂。偏不偏。正不正。那事从来难比并。满天风雨骨毛寒。何须更入那伽定。卓拄杖。下座 上堂。六尘不恶。还同正觉。马上谁家白面郎。穿花折柳垂巾角。夜来一醉明月楼。呼卢输却黄金宅。臂鹰走犬归不归。娥眉皓齿嗔无力。此心能有几人知。黄头碧眼非相识。罗罗哩。拍手一下。下座。

三祖会禅师法嗣

杭州临安居润禅师

上堂。从上古圣。挑囊负鉢。出一丛林。入一保社。若不得个入处。昼夜不舍。穷参力究。忽然筑着嗑着。始知刀是铁做。便乃天台普请。南岳游山。左之右之。不居惑地。诸仁者。古人既恁麽会。今日欠少个什麽。良久曰。多虗不如少实。

开元谭禅师法嗣

汀州开元宗佑禅师

上堂。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扁舟冲雪浪。曰意旨如何。师曰。一苇渡金陵。乃曰。祖师门下。水泄不通。佛事门中。风行草偃。于斯见得。畅快平生。拟议思量。千山万水。

五灯全书卷第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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