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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资料清仁宗实录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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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仁宗实录选辑

嘉庆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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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三年

嘉庆四年

嘉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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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十年

嘉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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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二十一年

嘉庆二十二年

嘉庆二十三年

嘉庆二十四年

嘉庆二十五年

嘉庆元年

嘉庆元年(一七九六、丙辰)春正月戊申朔,太上皇帝御太和殿,传位于上;上即位。

初十日(丁巳),谕军机大臣等:『本日〔署闽浙总督〕魁伦、〔署两广总督〕朱珪、〔浙江巡抚〕吉庆等奏「拿获洋盗审明办理」各折,所办俱属认真。但未获各犯,该督、抚等皆称远窜外洋。盗匪逃窜之后,势不能久留洋面;其淡水及食米等物,均须上岸取用。将弁等仍当于岛屿处所巡缉擒拿,断不可任其远扬潜匿。即如濒海渔船蜑户平日以捕鱼为业,若无所捕获,难以谋生;或为盗匪作线、或潜行入伙,皆所不免。又海面往来商船,多有携带器械以资防御,势难禁止;而不肖之徒,或借此为名,即持械出洋为匪;此则不可不实力稽查。又据魁伦奏:『剿匪兵船搁汕失火,兵丁、舵工均经沈溺』。着该署督查明赏恤;有淹毙者,咨部照阵亡例议恤。至折内称获犯一百三十名,内有五十余犯皆系出洋贩卖咸鱼,因无船照,经关津拿获到案,讯明并无为匪情事。是该犯等俱非行劫案内之犯,该署督一并叙入,以见其获犯数多,殊属牵混!嗣后遇有此等案外人犯,毋得仍前牵连叙入。将此各谕令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

二月二十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盗匪在洋,往来行劫;及经官兵追捕,又窜入外洋。其船中日用淡水、食米从何而来?必系沿海渔船人等私为接济,以致盗匪得有食米,久住海洋。虽海滨贫民向藉捕鱼为生,势难概行禁止;然当于渔汛之时严密盘诘,查其船中人口若干?带米若干?按口计食。倘有多带粮米,立即查究,则渔户等知所儆惧,不敢仍前夹带偷卖;而盗犯等无所得食,自不能常在洋面。况盗犯所得赃物必须上岸销售,地方文武果能于各隘口实力严查,遇有形迹可疑之人携带物件,即行究拿;如此断其接济之铬,复四面兜截,自无虞其远扬漏网。将此谕令魁伦、吉庆知之』。

二十六日(壬寅),谕内阁:『〔福建水师提督兼署台湾镇总兵官〕哈当阿等奏「拿获刊刻不法图章并起意欲图械斗各犯审明定拟」一折,已交军机大臣会同该部速议具奏矣。此案林春桂身为书吏,因与施姓嫌隙,辄敢起意寻闹,商同郭仕全刊刻不法图章,欲图纠人械斗;甚为可恶!通判王兆麟于书役滋事,未能先事查察;哈当阿等奏请交部议处,固有应得之咎。但近来各省地方官遇有书役滋事,往往意存袒护,不肯据实办理。今该通判于书役林春桂等商同滋事,一经林东元首报,立即会同营、县拿获各要犯审办,并不回获书役,尚属可嘉!不但免其议处,并当加以甄叙;王兆麟着加恩交部议叙,以示鼓励』。

谕军机大臣等:『哈当阿等奏「拿获首从各犯审办」一案,阅匪犯施兰所供,因伊兄施斐于陈周全案内正法,欲图报仇,起意纠人结会谋逆。此等匪犯,即与叛逆无异;自应凌迟,以昭炯戒。今仅将该犯与从犯等一律正法,台湾远隔重洋,民俗刁悍,不足以示惩创。并着传谕哈当阿等:嗣后遇有此等起意为首、纠人谋逆之犯,一经审明,即应凌迟处死;不得以其纠伙未成,稍从轻纵:庶足以昭法纪而肃海疆』。

是月,福州将军署闽浙总督魁伦奏办理洋面情形;并覆奏御史宋澍陈奏蔡新家信内述及闽省洋盗充斥,并勾结安南夷船等因。『查闽省近来洋盗充斥,兼漳、泉被水后,失业贫民不无出洋为匪。但此等匪徒随聚随散,而粤省匪船遂有假装服饰称为安南夷人,乘风入闽。臣以海洋为闽省最要之事,不敢稍有疏懈,亦不敢过于张皇。现添派水师扮作商船,严密缉获。至蔡新家信内称「盗匪脱逃者,责其家长、村众共擒,不获亦并治罪,能获者赏之」一节,现在村众有将逃回洋匪纷纷縳送,臣俱赏给银牌奖励;如不获即予治罪,恐其心存疑惧,反多隐匿。又「战船无风亦动,船动则放炮不准」一节,向来系用哨船,船身笨重;现饬官兵驾坐商船,诱令贼船较近,施放鎗炮,更可使洋匪遇见商船疑系官兵,不敢肄行剽劫』。得旨:『汝所办尚好;实力实为,毋懈』!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

三月二十四日(庚午),予台湾出洋淹毙把总林朝选祭葬、世职,兵丁王禄等三十九名赏恤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

夏四月十八日(癸巳),魁伦等奏:洋盗庄麟杀盗首骆什,带领同伙并船只、炮械自行投首。赏庄麟大缎一匹,以千总拔补。

二十四日(己亥),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吴仕良等五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

五月二十六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姚芬奏「雨水粮价情形」一折,阅所开单内,泉州府属米价,自二两五钱至三两有余;漳州府属米价,自二两八钱至三两三钱不等。是该二府粮价尚属昂贵,应于折内另行声明;何得与福州等府价中之处,一并列入?岂米价至三两有余尚不为昂,必至四、五两方为价贵乎?朕念切民瘼,各省粮价清单,无不详加披阅。闽省漳、泉二府前因米价稍昂,节次降旨饬令妥为调剂。此二处尤系朕怀,宜另详悉奏闻者。岂姚芬以此项粮价清单,朕并不寓目,率行任意填写耶?姚芬何不留心民事若此;着传旨申饬,并着将漳、泉二府粮价是否渐就平减?台米曾否可以接济?民食有无拮据之处?留心查察,妥为筹办;毋得稍有讳饰』。

二十八日(壬申),大学士闽浙总督贝子福康安卒,晋赠郡王衔,赐祭葬如例,谥「交襄」;仍建专祠,曰「奖忠」。并追赠其父大学士公傅恒郡王、子德麟袭贝勒爵。

二十九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魁伦奏「海洋盗首獭窟舵(即张表)带领首伙各犯四百七十三名自行投首并呈缴船只、炮械等物」一折,海洋盗匪王流盖、獭窟舵、林发枝等屡在洋面肆劫,今王流盖业经被炮击毙,獭窟舵带领伙盗全行投出;其未获者,仅止林发枝一犯。魁伦所办尚属可嘉!从前盗匪庄麟投出时,曾拔用千总,并赏大缎一匹;今獭窟舵着赏给守备职衔,并赏戴蓝翎,仍赏大缎二匹,用示奖励。至折内所称该匪等请出洋缉捕,现在择其强壮勇往者,令跟随官兵缉捕;此或一法。但宜倍加慎重,不可稍存大意。现在逾格施恩,獭窟舵尤必感激奋勉,亟图报效。着传谕魁伦等面向獭窟舵宣示恩谕,责以捕盗之事。如能将林发枝擒获献功,固当格外优赏;否则,或林发枝听闻此信亦思投首免罪,其余伙盗自皆闻风解散,庶可永久绥靖海疆。再,獭窟舵既经投出,其船内有贮米粮,应尽数先给伊等食用。俟此项米石食竣,即照兵丁之例,一体赏给盐菜、口粮。獭窟舵既令其出洋捕盗,即照守备分例赏给。将来捕盗事竣,此等投出之人岂能日久官为廪给?或令其散归本籍,各谋生业;或令其当兵以免伊等乏食,又致故智复萌!总之,宜散不宜聚,方为妥善。至所呈缴船只自必轻便坚固,即可作为捕盗之用。魁伦现在办理此事,特为详晰指示,以便遵照妥办。俟续有投出者,俱当照此一律办理』。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

六月乙亥朔,谕内阁:『魁伦自署理闽浙总督以来,查拿洋盗及办理地方事务,俱能实心整饬。所有闽浙总督一缺,即着魁伦补授。姚芬获咎甚重,今自护理以来,尚知湔悔奋勉;仍着护理巡抚,停支三年养廉,以补伊从前亏缺』。

初二日(丙子),又谕〔内阁〕:『福州将军员缺,着富昌调补。……其富昌未到以前,福州将军印务,仍着魁伦兼署』。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

秋七月初七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吉庆奏「洋匪悔罪投首」一折,此等盗犯,一时畏罪自投,未必真心改悔。其伙匪人数较多,既能率伙而来,岂不能纠约而去!虽所乘船只现已入官,亦岂不能抢夺别船,乘间远逸!当严饬地方官随时查察,不可仅以取保了事。又魁伦等奏:「闽洋土盗,惟林发枝一犯踪迹无定;倘闻风投首,海洋即可绥靖」等语。林发枝系有名盗首,必当尽力捕获;即使自行投出,当送京量加安插方妥。至向来并无「艇匪」之名,本年始据朱珪、魁伦奏及。现由粤洋乘风入闽,尤当设法擒拿,搜捕净尽。此后,不得再有艇匪名目。总之,洋盗劫掠财物,必须上岸销赃,若于沿海口岸村庄认真查诘,无难实时拿获。将此各传谕知之』。

十九日(壬戌),谕内阁:『朱珪奏「拿获海洋盗犯,审明分别办理」一折,已交军机大臣会同该部核议速奏矣。此案盗犯何玉理等,于乾隆五十八年与莫观复商同起意出洋行劫。嗣又各纠伙匪,迭劫多次。今复上岸行劫,掳捉事主,勒银取赎,实为凶悍可恶!该犯等在海面肆劫,几及四年;直至本年四月,始行拿获。可见该省洋盗,并未敛戢。该督、抚等平日所办,竟属有名无实?除朱珪另行降旨申饬外,以自五十八年以后历任该省督、抚及朱珪,均着交部严加议处』。

二十九日(壬申),谕军机大臣等:『哈当阿等奏「备弁兵丁在洋遇盗被害」一折,此案业经咨会该督魁伦,自应将盗犯速行擒获。何似洋盗如此肆劫、戕害官兵至四十七员名之多,迄今未据该督将如何搜捕、曾否就获之处具奏?看来魁伦自实授总督后,志得意满,不能承受朕恩。又据哈当阿等奏:「盗匪言语,仅是粤省口音;所穿衣服,亦有外夷式样」等语。岂以外夷盗匪,即任其在洋围劫耶?闽、粤洋盗甚炽,而此次盗犯俱系粤省口音,可见广东尤为盗匪出没之地。吉庆着驰驿速赴广东,将艇匪起自何时?粤省督、抚及地方文武如何疏纵?严行详查,秉公参奏;不可稍存讳饰』。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七。

八月初八日(庚辰),谕内阁:『前据魁伦参奏「已革台湾道杨廷理挟嫌编造年谱」一案,当经降旨将杨廷理解京审讯。兹据军机大臣讯出杨廷理妄编「年谱」各情节,录供呈览。朕详加披阅,杨廷理以监司大员,因传闻有升擢臬司之信,占听灶卜,已属卑鄙;及听邻庙鼓吹嗔吶,以与「锁拿」二字音同,心怀疑虑,更属猥陋不通。至所称「知府邓廷辑将伊前在侯官任内交代未清闲款银作为亏空开报,致被严参」一节,虽系闲款,究属亏缺;乃不及早缴纳,实有应得之罪。即或以所参屈抑,亦应据实呈诉;乃辄编造「年谱」,刊送众人以辩其屈,其谬妄更无可解。但魁伦将伊照「诈传诏旨例」问拟斩候,引例定罪,却属过当。杨廷理着发往伊犁效力赎罪,以昭平允。朕于大小臣工功罪,无不权衡至当;如此案既可以服杨廷理之心,亦足令此等卑鄙谬妄者咸知敬戒也』。

初九日(辛巳),谕军机大臣等:『魁伦奏:盗首纪培率领伙党自行投出,经魁伦酌加奖赏,并择其年力精壮者,分配各兵船出洋缉捕。此等投出盗匪,或实系畏罪自首、或畏惧艇匪相率投出,均未可定。但既带同伙党二百余名呈缴船只器械,尚属畏法;今令其出洋捕盗,伊等在洋日久,熟悉水道情形,自可得力。惟当随时留心,倍加慎重,又不可明示以疑彼之心。于密为防范之中,仍加之鼓励,俾收以盗攻盗之效。将此传谕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

冬十一月二十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据魁伦奏:「现因缉捕洋匪,经费不敷,请于闽省藩库借银八万两;除归还司库垫款三万余两外,尚存银四万有余,以为续后支给之用」等语。该兵丁等奉派出洋,冲风破浪,若令于所得饷银内自备口粮,不足以示体恤;自应照该督所请,于藩库项下照数借给,于缉捕较为有益。至营船原为捕盗之用,乃折内称「营船笨重不能得力」,是何言乎?魁伦务须督饬所属实力查拿,以清洋面而安商旅。又据哈当阿奏「查拿盗匪」一折,盗船乘风逃逸,踪迹往来无定,惟四面兜捕,方可缉捕净尽。现在闽洋盗风未戢,皆哈当阿失于巡埔所致,咎实难辞。着传旨申饬;务饬属严拿,不可以盗踪已离台湾即为安靖,以致远扬漏网,致干咎戾』。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十一。

十二月初二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魁伦奏:「拿获洋盗,究出投首释回复行为匪之江恩三犯」;可见此等投首盗匪,究不可信。当其悔惧投出之时,若不量予免罪稍示招徕,转坚其始终怙恶之心。今江恩等于投首后复行为匪,必须严办。所有家属,自应缘坐;但子弟固当按律,若因子而罪及其父母,朕心究有不忍。然亦不可留于本省,着即行发遣。并出示晓谕,俾投首释回之犯知所炯戒』。

十七日(戊子),免闽浙总督魁伦赔缴税银三万两。先是,魁伦短税银十三万六千两有奇,以数年免半;至是复免,嘉其缉捕洋盗有功也。

十八日(己丑),予福建出洋淹毙外委洪廷魁等祭葬、兵丁黄天佑等四十二名赏恤如例。

二十日(辛卯),谕军机大臣等:『前魁伦拿获盗犯,内有安南总兵及该国兵丁。该犯等现在洋面行劫,即与内地盗犯无异;是以按律正法。此次吉庆拿获盗船,票照内有「宝玉侯」字样,自系前在浙洋陈阿宝匪伙。嗣后洋面盗匪,无论内地外夷,一经缉获,即按律严办。将此传谕知之』。

以浙江黄岩镇总兵官孙全谋为广东提督、福建台湾副将陈上高为黄岩镇总兵官,降不谙水师之广东提督路超吉署潮州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十二。

嘉庆二年(一七九七、丁巳)春正月初四日(乙巳),军机大臣、刑部议准台湾提督哈当阿等奏:『千总邓龙光于大鸡笼汛被洋匪抢去炮位,依失陷城塞律,拟以斩候』。得旨:『洋匪百余人携带鎗械,猝然登岸;邓龙光祇有跟兵七名,势难抵御。核其情罪,与临阵退缩者有间。着改为应斩监候,永远牢固监禁,遇赦不赦。此系格外施恩,不得援以为例』。

二十日(辛酉),以福建澎湖协副将李南馨为金门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十三。

二月二十八日(己未),谕内阁:『哈当阿等奏「淡水地方奸民王长胜串同营兵王增、郑发混造逆旗,潜竖庄民王费屋傍,希图吓诈;经把总戴鹏盘诘破案,移厅审讯明确,将王长胜问拟斩决,王增、郑发照光棍为从例问拟绞决,分别办理」一折,营汛安设官兵,巡查地方是其专责;遇有奸民滋事,本应立行查拿。乃此案营兵王增、郑发转听从王长胜混造布旗,书写不法字样吓诈庄民,希图得钱分用,实出情理之外。该提督等止将该营兵照光棍为从例绞决,所办尚轻。着查明该二犯父兄子弟内有现系入伍食粮者,即行革退;并将该二犯之父兄子弟均照失察家属为盗例治罪,以示惩儆。所有该汛专管把总戴鹏于事未发觉之先,即行盘诘破案,不惟无罪,而且有功;戴鹏着加恩以千总用,并赏给银五十两。其兼辖都司卢植,亦着免其交部议处』。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十四。

三月初一日辛丑朔,予福建出洋淹毙把总锺祥林、外委薛廷■〈走勇〉祭葬、恤荫,兵丁危国安等一百一十五名赏恤如例。

十一日(辛亥),予福建出洋淹毙把总刘天云、马兵陈飞腾等六名、守兵朱琳水等七十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十五。

夏四月初六日(丙子),福建巡抚姚芬以病解任,以福建布政使田凤仪为巡抚、江西按察使汪志伊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十六。

秋七月初三日(庚午),调江苏巡抚费淳为福建巡抚。

初九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魁伦奏:「盗首林发枝势已穷蹙,欲率领盗伙投首」等语。林发枝非寻常盗匪可比,如果真心投顺,固当贷其前罪;但不可仍留闽省,恐有勾结情事。将来投首后,当照张表之例,来京安置。其未行投首之前,仍当严密缉捕,不可稍存懈驰!将此传谕知之』。

初十日(丁丑),予福建捕盗淹毙守备谢德明、把总张端章、外委刘光升祭葬、世职,兵丁林应光等八十名赏恤如例。

十八日(乙酉),福建水师提督哈当阿等奏报续获彰化县属商谋拒捕纠众首伙各犯廖挂等二十六名分别正法。得旨嘉奖,文武员弁及义民首下部议叙。

二十三日(庚寅),赏投首洋匪林发枝七品衔来京安置,伙盗一百五十三名分别安插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

九月初七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魁伦奏:「投首洋盗李发枝,现委员送京;其余发往不近海洋省分。惟蔡阿四等十名仍不安分,已饬臬司锁禁」等语。该犯等俱籍隶闽省,今于本省监禁,恐其旧时伙党于狱内勾结往来,别滋事端。该督务饬臬司将该犯等严行锁禁,加意防范,以免疏虞。倘该犯等或在囹圄仍不安静,该督即当据实奏闻,将该犯等改发黑龙江给索伦达呼尔为奴。如续有投首盗犯,均着照此留心办理。至闽省洋面,自李发枝投首后,较前已渐宁戢;着传谕魁伦,仍督饬在洋巡缉各镇将严密缉捕,以靖海疆,不可日久生懈。将此谕令知之』。

十八日(甲申),调福建巡抚费淳为江苏巡抚,以福建布政使汪志伊为巡抚。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二。

冬十月十七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哈当阿等奏「台湾猝被飓风,吹损晚稻、民居」一折,台湾濒临海洋,飓风本所常有;此次风势猛烈,致吹损禾稻,刮倒房屋、压毙人口,殊堪悯恻。哈当阿等务须查明户口并成灾分数,应行蠲缓之处,据实奏明办理。其坍塌民房,照例给与修费。总期各使得所,不可靳费。所有应需赈恤银两,即于藩库内动项拨解,以资接济。至台湾地方,全藉晚收以资口食;今猝被飓风,粮价未免增长。此或由朕政事有阙失,或愚民等平日不能共敦淳厚、感召祥和,致有此灾。此时断不可稍有怨尤之念,惟当省过学淳。又台湾一岁三收,今北路嘉义、彰化等属虽晚稻多有损坏,而南路台湾、凤山等县受风较轻,地瓜、番薯、杂粮等项尚可有收。当劝谕居民广为播种,亦足以资民食。且风灾过后,勤于耕种,来春仍可稔收。尤当及时力作,不可稍有怠惰。再,福、兴、漳、泉四府夙藉台米接济,今台湾现被风灾,目下仅堪自给。明岁春收后,或米榖充盈,可以运售内地,固属甚善;倘无余米可运,魁伦等惟当于各属丰收之处豫为筹备。并劝令百姓撙节衣食、家有储蓄,不可再将米榖酿酒花费,致鲜蓄藏;豫为明岁之备。即内地四府,亦当劝谕上游丰收各属有无相通,随时贩运,以期民食有资,不致缺乏,方为妥善。将此传谕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三。

十一月十二日(丁丑),谕军机大臣等:『军机大臣会同刑部核议魁伦等奏,拿获伙贩铁锅夹带渡台之蓝三世等,依例拟绞;已依议行矣。此案蓝三世等私贩铁锅、铁钉,虽讯无卖给洋匪情事,但积年拿获盗船多有鎗炮、器械,若非私买别项铁器改造,从何而得?着魁伦等严饬各口巡防员弁实力查拿,有似此私贩铁锅、铁钉为数较多之犯,均照此案从严办理;俾奸贩有所惩创、洋盗无所取资,方为妥善,不可始勤终惰。将此传谕魁伦等,并谕海疆各督、抚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四。

十二月初八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魁伦等奏「审明伙众行劫客资及拒捕杀伤弁兵各犯」折,已批交军机大臣会同法司核议速奏矣。漳、泉民风刁悍,与台湾无二,祗当以事体轻重为权衡,不得强分海内、海外,办理稍有区别。此案王腾等纠众至三十余名,行劫客资至数万两,复拒捕杀伤弁兵,实属目无法纪。该督等于审明后,即应照台湾盗案,恭请王命,将首、从各犯分别办理,方足以示惩创。乃以决不待时之犯,辄复拘泥请旨,致凶暴之徒得以暂稽显戮,殊非整饬海疆之道。魁伦、汪志伊除交部议处外,仍着传旨严行申饬』。

十四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据魁伦等奏「台湾民食,现在不致缺乏」等因。台湾猝被飓风吹损晚稻,间被偏灾,屡经降旨该督、抚体察情形,量为接济。今该督等专派道员赍带藩库银二十万两前赴该处以备赈恤,灾民自必早沾实惠。又该地方粮价较前尚不致过昂,商贩米船仍属源源内渡,漳、泉一带皆资接济。是现在台湾民食尚不致于缺乏,朕心稍慰。至来春青黄不接之时应否展赈,仍着该督、抚等遵照前旨察看情形,酌量奏明办理。至闽省洋盗近虽少息,但转盼即交春令,风转东南,亦难保其不从广东浑面窜入闽省。魁伦自应在彼督饬水师将弁,实力严查堵缉。其请将赴浙盘查等事,展至来年冬令,自当如此办理』。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五。

嘉庆三年

嘉庆三年(一七九八、戊午)春二月初六日(庚子),以福建澎湖协水师副将李长庚为定海镇总兵官。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七。

三月二十一日(乙酉),以福建台湾协副将李鉷为苏松镇总兵官。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八

夏四月初九日(癸卯),以福建布政使高杞为湖北巡抚、福建按察使李殿图为布政使、浙江温处道刘烒为福建按察使。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二十九。

五月初三日(丙寅),免福建通省远年民欠米。

初四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魁伦等奏「入春以后,因南风渐起,有外洋匪船窜越闽洋;并接吉庆等咨会一体堵缉」等语。外洋盗匪,经吉庆、魁伦等节饬镇将上紧查拿,渐次敛戢。兹南风正盛之时,复有洋匪窜入;粤、闽洋面相连,自应彼此知会,并力查拿。着吉庆、魁伦等各饬水师镇将实力侦擒,使洋匪不敢复思偷越,洋面可日就肃清;不可始勤终怠为要』。

二十日(癸未),以翰林院侍讲莫晋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编修辛从益为副考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

六月十八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据哈当阿等奏「在洋遗失奏折公文」一折。此项奏折,既经在洋遇盗遗失,魁伦等何以并未具奏?该差李喜跳海凫水后,曾否遇救得生?如竟无下落,亦应查明照例赏恤。现金门系属内洋,今有盗船多只围劫折差之事,可见闽省洋面盗风尚炽。该督等平日所奏实力缉拿之处,俱属虚词;魁伦等着传旨严行申饬。所有此项盗船,仍着该督等督饬严缉务获,毋任漏网』。

二十四日(丙辰),谕军机大臣等:『魁伦奏「拿获在洋迭劫盗犯」一折,内称拿获盗船一只,起出大小炮位八门;此项炮位,岂盗匪仓猝所能铸造?若非沿海营汛炮位被盗抢窃,即系汛兵私自卖给或在洋遗失。其起出炮位,俱铸有营分及制造年月号数,无难查办;何以闽、粤等省总未究办及此?着传谕魁伦等即将此案起出炮位系何营分?如何被盗抢劫遗失之处?查明办理。并着粤东督、抚照此一体严行查办』。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一。

秋七月初三日(甲午),谕内阁:『哈当阿奏:「新授苏松镇总兵安平协副将李鉷于匪船停泊中港时延挨观望,并不实时围捕,以致盗匪远逃;请将李鉷革职」等语。所参甚是。李鉷甫由副将任总兵,乃于缉捕事宜心存畏葸,于盗船停泊时并不实时擒捕;经哈当阿屡檄饬催,又复藉词延挨,以致盗首远扬,实非寻常玩误可比。仅予革职,不足蔽辜。李鉷着革职拿问;并着派委妥员迅速解京,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严审定拟具奏。所遗苏松镇总兵员缺,着爱新泰补授』。

谕军机大臣等:『现在李鉷已解内地,着魁伦等即派员解京。并着哈当阿于同时巡洋弁兵内拣择数人,另起解京,隔别管押;毋任中途与李鉷见面,致有通同串供情弊』。

又谕〔军机大臣等〕:『魁伦身受重恩,遇有地方事件,理应秉公办理。乃李鉷系其所保,转以哈当阿所奏为张皇,心有回护,大属非是!着传旨严行申饬』。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二。

八月二十五日(丙辰),定留养及军徒脱逃改发例。刑部议:『留养一项,原系国家矜恤孤独,特施法外之仁,似应量为推广;应请将例文内情节较重者共二十五条,概不准声请留养。一、强盗窝主,造意不行,又不分赃者。一、旗下正身犯积匪者。一、拿获逃人,不将实在窝留之人指出,再行妄扳者。一、发遣云、贵、两广烟瘴偷刨人参人犯,在配脱逃者。一、盛京旗下家奴,为匪逃走,犯至二次者。一、派往各省驻防满洲兵丁,临行及中途脱逃者。一、用药迷人,甫经学习即行败露者。一、用药迷人,已经得财为从者。一、闽省不法棍徒,引诱偷渡之人包揽过台,中途谋害人未死,为从同谋者。一、应发极边烟瘴罪人,事发在逃被获时有拒捕者。一、开窑诱取妇人子女,勒卖为从者。一、旗人犯罪发遣赦回,又生事故者。一、永远枷号人犯已逾十年,原拟死罪并应发新疆、黑龙江者。一、大伙枭徒拒捕伤差案内之壮丁窝家者。一、军营逃兵在军务未竣以前投首者。一、军营脱逃余丁被获者。一、用药迷人,被迷之人当时知觉未经受累者。一、聚众夺犯杀差案内随同拒捕,未经殴人成伤者。一、川省匪徒,在野拦抢四人至九人,未经伤人者。一、台湾无籍游民凶恶不法,犯该徒罪以上情重者。一、贼犯犯罪事发抗拒杀差案内为从,在场助势者。一、罪囚越狱脱逃三人以上,原犯徒罪为从及杖管为首并一、二人原犯军流为从及徒罪为首者。一、洋盗案内被胁服役者一。幕友、长随、书役等倚官妄为累及本官罪应流以上,与同罪者。一、新疆兵丁跟役,如有酗酒滋事互相调发者。某抢窃满贯拟绞缓决减等等项情节较轻者二十二条,准其留养一次。一、抢窃满贯拟绞秋审缓决一次者。一、窃盗之犯,赃至五十两以上拟绞、秋审缓决一次者。一、内地民人在新疆犯至革流,互相调发者。一、引诱包揽偷渡过台,招集男妇至三十人以上者。一、调奸未成,私息后因人耻笑,复追悔抱忿自尽致二命者。一、行营金刃伤人者。一、押解新疆遣犯脱逃、限满无获,为首情重者。一、川省匪徒在野拦抢十人以上,被胁随行者。一、凶徒因事忿争,执持军器殴人致笃疾者。一、伙众抢去良人子弟强行鸡奸之余犯,问拟发遣者。一、三次犯窃,计赃五十两以下至三十两者。一、三十两以下至十两者。一、窃赃数多,罪应满流者。一、抢夺金刃伤人及折伤,下手为从者。一、发掘他人坟冢见棺椁为首及开棺见尸为从一次者。一、开棺见尸二次为从者。一、窃盗临时拒捕,伤非金刃伤轻平复者。一、抢夺伤人,伤非金刃伤轻平复者。一、积匪猾贼及窝留者。一、回民犯窃,结伙三人以上及执持绳鞭器械者。一、旗人逃走,一月内自行投回及拿获者。一、行窃军犯,在配后行窃者;如不知悛改复行犯罪,仍不准留养。庶于矜悯之中,仍寓分别惩创之意』。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三。

九月初二日(壬戌),谕军机大臣等:『哈当阿奏「拿获洋盗审明正法,并因盗首蔡牵远扬未获,请交部治罪」一折,此次洋盗在台湾一带劫掠,哈当阿分遣将弁、督率官兵前后拿获盗犯多名,并前将遇盗畏葸之副将李鉷据实参奏,办理尚属认真;所有该提督自请治罪之处,着加恩宽免。魁伦既不能认真督饬水师将弁上紧缉盗,而于哈当阿参奏李鉷又复心存回护,前已降旨严饬。兹盗首蔡牵等已逃回内洋,且所余盗船无多,即责成魁伦缉拿务获;若再致盗首远扬,则二罪并发,恐魁伦不能当此重咎!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四。

冬十月十二日(壬寅),以福建粮储道李舟为山西按察使。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五。

十一月初五日(甲子),谕内阁:『魁伦现在丁忧,着即回旗守制。所有闽浙总督员缺,一时简放乏人,着富昌暂行兼署。前据该将军奏明年班来京,若此时尚未起程,即可就近接署。倘业已起程,谅亦不远;该将军于何处接奉此旨,即迅速由驿赴闽署理总督事务。富昌人尚明白,惟于地方情形恐未能熟谙,并着汪志伊帮同妥办,和衷共事,俾资整饬。俟简放有人,再降谕旨』。

十二月二十七日(丙辰),谕军机大巨等:『魁伦等奏「洋盗畏罪率伙投首」一折,盗首沈振元、沈弗桃二犯在洋迭次行劫,情罪甚重;今既知畏惧悔过,率伙投出,并呈缴船只器械,与始终怙恶者稍有可原。该督等业经赏给顶带,着照从前张表、李发枝等投出之例,将沈振元、沈弗桃委员押送赴京安插。其余小盗首及伙盗等分别办理,勿令再行滋事。至盗首蔡牵一犯潜匿浙洋,仍着玉德严饬各舟师上紧查拿,以清洋面』。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六。

嘉庆四年

嘉庆四年(一七九九、己未)春正月初三日(壬戌)辰刻,太上皇帝崩。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七。

二十九日(戊子),浙江巡抚玉德奏:『闽、浙南省遇盗合捕,不分畛域,海口陆路毋庸添设重兵,商船出洋不宜禁止』。得旨:『览奏俱悉。在汝等平素留心训练、整饬营伍以卫生民,朕于甲辰年随驾南巡至杭,营伍骑射皆所目睹,射箭箭虚发、驰马人堕地,当时以为笑谈;此数年来果能精练乎?至于洋盗尤宜严缉,总当力禁海口出洋贩船内如米、豆、铁器等项,洋盗无所接济,自然涣散矣。勉为良臣,以副委任』。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三十八。

三月初五日(癸亥),命吏部尚书书麟协办大学士为闽浙总督,以闽浙总督魁伦署吏部尚书。

初六日(甲子),调江宁将军庆霖为福州将军、福州将军富昌为江宁将军。

初七日(乙丑),谕内阁:『魁伦奏「海疆水陆提镇请彻回本任」一折,漳州滨海重地,必得实授之员,方足以资整饬;而缉捕洋匪,尤须水师提督大员随时调度,方收实效。着照所请,颜鸣汉即回漳州总兵本任。哈当阿以水师提督署理台湾镇,本属衔大兼小;且台湾究止一府之地,有总兵在彼,足资弹压。哈当阿着回水师提督本任;认真督缉,以专责成。设遇台湾有应办事件,亦可就近调度办理。其台湾镇总兵员缺,着爱新泰补授」。

又谕:『据前任闽浙总督魁伦因在福州将军任内应赔短少关税盈余银两,请将住屋呈缴入官,余在应得养廉内分半坐扣等语具奏。从来人言,多以外任为可羡,得资丰衣足食;以京官为清苦,不免生计艰难。殊不知外任官员如果洁清自矢,亦岂能积有余资;而身任京员者,倘营私骫法,任意贪婪,如和珅、福长安何曾一日外任而封殖自肥,家资累至数十百万,胜似外任百倍。可见居官苦乐不在京内京外,而在贪、廉之别也。即以魁伦而论,由福州将军兼管关务,嗣又擢用闽浙总督,历年所得廉俸宁不视京职较为丰厚?乃于应赔关税盈余,竟至无可措缴;自由魁伦平日居官,尚能清正;且伊前在将军任内,曾将伍拉纳、浦霖贪黩各款据实劾办。彼时被劾多人,皆伊雠怨之家,魁伦若非平日尚无劣迹,焉敢轻于举劾?而实授总督后,自知积怨不少,更不敢稍有妄为。倘不自知检束,岂能不虑为人举发?且近日封奏,亦并无劾及魁伦者。是其素能自守,家无余财,自属实情。又近年以来,洋面不靖,商贾往往裹足不前,海船到关者较少;盈余短绌,亦尚有因。着将应赔银十八万六千两零,加恩宽免九万三千两零;余着照所请,于应得养廉内分半坐扣。其请将住屋入官,祗留小房一所计十二间为侍俸伊母居住之处,其情殊属可悯;且魁伦现署吏部尚书,今使仅住小屋数间,于体制亦为未协。着将所呈出房契赏还,以示体恤』。

又谕:『昨已降旨,将书麟补授闽浙总督;但到任尚需时日,书麟未到任以前,所有闽浙总督印篆即着汪志伊兼署,富昌不必署理』。

十四日(壬申),命福建学政初彭龄来京供职、翰林院编修钱福胙提督福建学政。

十五日(癸酉),命协办大学士、闽浙总督书麟在紫禁城内骑马。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十。

十七日(乙亥),谕内阁:『原任提督任承恩系任举之子,伊兄任承绪从前曾因救火被烧,而任承恩实系功臣之后;且又老年丧子,得病身故,殊为可悯。所有伊前在福建提督任内自行认罚未完银一千一百六十一两八钱零,着加恩照嵇璜之例,全行宽免』。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十一。

夏五月十八日(乙亥),命头等侍卫一等海澄公黄嘉谟在散秩大臣上行走。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十五。

六月初九日(丙申),以福建漳州镇总兵官颜鸣汉为陆路提督。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十六。

秋七月初二日(戊午),谕内阁:『福建布政使李殿图条奏「病农弊端」一折,据称「骡马为农家要具,乾隆三十年以前农家必畜骡马三、四头,以供耕种;遇有差务,亦可藉得官价。嗣后地方官不察民情,渐多滋扰,或有差而得钱卖放、或无差而假名需索,甚至此站打过下站、此邑协济他邑,以致倒毙过多;于是卖骡马而畜牛驴者,十之八九。地方官遇有差使,又于各里派养骡马,以备调用;甚或设立差局,昂价受雇,仍向民间浮摊。应请查明革除,俾民间争畜骡马,于农田官差两有裨益」。又称「地方狱讼,必须有司敏速审结,开释无辜,小民始得安业。然良吏绝少,往往债主、长随把持左右,本官孤立无助,任听谋差买票,以两造之肥瘠为票价之厚薄:种种株连扰累,小民废时失业,最为积弊」。又称「各省常平仓积久弊生,即无须接济之年,亦以出陈易新,藉词支放,染指分肥。出仓既巳短发、还仓又复浮收,良民未受其益,官仓已被其亏。嗣后无灾年分,应请不准出借,以除民累」。又称「书办衙役,本有额设;近则人思寄迹公门,以免缓役。一邑之中,盈千累百,数倍从前;关津税口衙门长随等,亦呼朋引类,所在皆然。应严行禁止」等语。所奏皆切中时弊,着通谕直省督、抚一体留心查,徐加化导,以期崇俭去奢;俾小民务本力农,衣食之源益臻充裕』。

初八日(甲子),谕内阁:『哈当阿等奏「戍兵不服审断,纠伙持械伤毙民命」一折,此案戍兵王良盛因掽倒民人糖水担,损破磁碗等物,经该管把总李长宁断令赔偿,本为平允;乃兵丁廖林辄以该把总不加庇护,锁辱兵丁,不服审断,即纠同戍兵蓝飞雄等执持军器逞威寻衅,并施放鸟鎗,伤及本管把总及过路民人,实属不法已极。似此凶悍兵丁,自应于审明后一面具奏、一面恭请王命立正典刑,俾营伍知所炯戒。乃哈当阿等祗分别定拟斩决、绞候,奏请敕部议覆;是竟拘泥前此奉有各按本律治罪不准用「虽」、「但」抑扬字面之谕旨,即不问案情轻重,一律请旨遵行,殊为失当。试思台湾远隔重洋,风信靡常,奏折往还迟速难定,倘因风阻滞,不能如期奉到批回部覆,致凶犯久稽显戮;且该处戍兵似此骄悍,或见首从各犯日久羁禁囹圄,甚至心生叵测,纠伙劫狱,更复成何事体?如此等重案尚不恭请王命,又安用王命为耶?此案原拟斩决之廖林、陈洪亮,俱着即行处斩枭示。其为从之王良盛、蓝飞雄胆敢刀砍伤人,实为同恶相济,仅批绞候,亦为轻纵,俱着即行绞决。余着照所议办理』。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十八。

是月,协办大学士闽浙总督书麟奏:『夷匪在洋伺劫,亲往海口督率截拿』。得旨:『亲往督办,足见急公。然洋盗不能在海面掠食,必须内地接济;若于各海口实力巡防,总不容一人上岸销赃,又加以严禁出洋客船携带犯禁等物,将见洋匪渐清、海波宁靖矣。偶见及此,特谕卿知』。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四十九。

八月十五日(辛丑),谕内阁:『据庆霖奏:「请将福州将军署内原留备差绿营把总四员、兵二十名,仍拨归该督、抚营汛」等语。从前因各省将军大臣等率将兵丁留署差用,最为恶习;节经降旨申饬。今庆霖到任未久,即请将将军署内应差绿营官兵拨回本营;所奏甚为可嘉,即照所请行。福州将军署内应差绿营官兵,系乾隆三十三年奏留;历任将军等并未奏请拨回本营。是该将军大臣等使用绿营官兵,竟成习气;想各省皆然,亦未可定。着交各将军大臣等查明,如非本标之人,俱令拨回本营当差,毋得任意私留衙署差用。将此通谕一体遵行』。

二十六(壬子),调福建按察使刘烒为浙江布政使、直隶清河道瞻柱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

九月二十一日(丙子),福州将军庆霖奏:『副都统色克图因伤已成废疾,恳请解任』。允之,并给全俸。调镶蓝旗汉军副都统扎拉芬为福州副都统,以尚茶正那彦宝为镶蓝旗汉军副都统。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二。

冬十月初三日(戊子),调闽浙总督书麟为云贵总督、云贵总督长麟为闽浙总督。长麟未到任前,命浙江巡抚玉德署理。

以散秩大臣海澄公黄嘉谟为浙江温州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三。

十一月二十日(甲戌),定题本漏印处分例。谕内阁:『哈当阿具题交卸镇印、爱新泰具题到任日期二本俱遗漏用印,经内阁票拟饬行。向来内阁于各省本章遇有字画错误及违式者,均票拟饬行。今此二本俱遗漏用印,非寻常错误违式可比;哈当阿、爱新泰俱着交部照例议处。嗣后有似此遗漏用印者,俱着照此办理』。

二十二日(丙子),福建水师提督哈当阿因病解任,以金门镇总兵官李南馨为水师提督、台湾协水师副将冯建功为金门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五。

十二月二十二日(乙巳),谕内阁:『据爱新泰奏称:「台湾镇向有经管地方事务,伊与前任奎林、哈当阿分位悬殊、情形各别,若仍照旧例章程遇事参办,转似越分专擅」等语。朕详阅折内情节,显系欲求加提督职衔,大属非是!各直省督、抚、提、镇管理地方、统辖属员,均有弹压、参劾之责。爱新泰前由闽省副将升授台湾镇总兵,于重洋边境一切事宜,自当遵照成例,督率所属认真查办。若州、县等果有违例不法之事,原可随时据实参奏;即如本日所参操防不职之署都司高必魁等,朕即降旨革职休致,何尝不允所请乎?爱新泰于营伍地方果能实心整顿,着有成效,朕必酌量加恩,赏给提督职衔;亦断无自行擅请,希冀邀恩之理。看来爱新泰竟系无福承受朕恩,妄行渎奏;着传旨申饬,仍交部议处。嗣后该员任内应办各事,若不能妥为经理,致有贻误,必将爱新泰治罪示惩,不稍宽贷』。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六。

嘉庆五年

嘉庆五年(一八○○、庚申)春正月初八日(辛酉),调闽浙总督长麟为陕甘总督实授玉德为闽浙总督。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七。

十九日(壬申),谕内阁:『朕闻闽省漳、泉地方营汛兵弁,平时于汛地漫不稽查。偶遇有缉捕盗匪,辄向地方官需索供给费用;甚或有不法兵弁私通巨盗,得受贿赂,反为之容隐藏匿,以致缉捕徒劳,案悬不结。海洋地方所设营汛兵丁,原以资捕盗之用;今不但不实力查拿,而转受盗赃,为其通信!并闻此等恶习,不独漳、泉为然,即沿海各省分营兵等亦有暗通洋匪,利其赃贿,名为「海俸」之事。顶凶承认,以致真盗漏网。似此玩法养奸,何以绥靖海疆,肃清洋面?特此通谕沿海省分各督、抚及提、镇等务须一体实心查察,严行饬禁。倘有前项不法兵弁,即当据实核办、接律惩治,毋得视为具文,仍致有名无实,各干重谴』。

二十七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朕闻福建地方匪犯,往往暗通书役营兵,互相勾结;遇有抢获,将赃私三股均分。兵役等利其分肥,私通信息,不肯破案。其械斗伤人者,于地方官拿究时,仅将顶凶之人送出,将就了事;近年以来,并顶凶亦不肯遽行送出矣。至会匪一项,素以三指为号。虽无持咒念经等事,若非犯事到官,原可听其自然;如显有扰累良民、贻害闾阎情事,自未便置之不办。地方官因其由来已久,往往养廱贻害,势必无所顾忌,于吏治民风均有关系。着传谕玉德、汪志伊等遵照节次所降谕旨,悉心筹划;督同文武员弁,将械斗、会匪诸弊实力剔除,镇静办理。固不可怠缓因循,致滋贻误;亦不可遇事张皇,转致激成事端』!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五十八。

二月二十三日(丙午),谕内阁:『各省沿海水师,向例设有统巡、总巡、分巡及专汛各员,出洋巡哨;近因各省奉行日久,渐有代巡之弊。即如总巡一官,系总兵专责;今则或以参将、游击代之,甚至以千总、把总、外委及头目、兵丁等递相代巡。遇有参案到部,则又声明代巡之员,希图照离任官例,罚俸完结;殊非慎重海疆之道!着通谕沿海省分各督、抚,嗣后均令总兵为统巡,以副、参、游击为总巡,以都司、守备为分巡。倘总兵遇有事故,祗准副将代巡;或副将亦有事故,准令参将代巡。不得以千总、外委等滥行代替,以杜借端规避之弊。此次通谕之后,各督、抚等务令水师各员亲身出洋,梭织巡查,以期绥靖海洋。倘敢仍前代替、藉端推诿,一经部臣查出或被科道纠参,则惟该督、抚等是问。将此通谕知之』。

二十七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玉德等奏:「总兵李长庚等追捕夷匪,驶至南日洋面,瞭见蔡牵盗船三十余只在洋游奕」等语。该镇瞭见盗船,何以知是蔡牵船只?或系弁兵希图冒功,恐情形尚非确实。现有生擒盗匪六名,着玉德等向其究询,是否实系蔡牵船只?有何标记?再行具奏。至道员吴鼎雯之母年逾八十,迎养在署,何以忽行呈请终养?知府祥庆称患怔忡;此等病无可查验,或该省道府因近有会匪洋盗难以办理,思离该省,亦未可定。玉德等嗣后于此等开缺人员,仍须留心查察,无任藉词规避。再原任大学士蔡新病故,已降旨令汪志伊前往代朕奠酒。漳、泉一带,向有会匪械斗等事,实为地方之害;该抚正可顺道查勘有无匪徒私行纠聚之事,重加惩办,以儆刁风。将此传谕知之』。

又谕:『吉庆等奏「洋盗接踵投首」一折,洋盗接踵投首,固出于一时改悔;但此等人多系积年为盗,顽梗难驯。近日自行投首者过多,难保其永远安静守法;该督等务宜留心防范。该匪既准其自新,自应于通省州、县分别安置;但人数众多,又安能人人隔别?若附近海洋地面,令多人聚处,又致故智复萌,殊有关系。该督等所奏现在查明入官河田,酌量分给,尚属可行;若令地方官派充民壮,则断不可。此等洋匪,倘令充当民壮,既与该管地方官过于亲近,并恐其桀骜成性,或倚恃在官人役欺虐民人,尤为地方之害。着吉庆等将投出各犯,分散布置于相距海洋较远之州、县,量为分插,酌筹安顿之法,令其各自谋生,日久化为良善。所有呈出器械、炮位,俱应点验收贮。其交出艚船,即可充公驾驶,以资捕盗之用。至安南夷匪,若有自行投到者,断不准收纳;应随时遣回原处,以免滋生事端』。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

三月,闽浙总督玉德等奏办闽省积亏情形;得旨:『实力整饬吏治,民生自安。仓库原为卫民,断不可损下益上,大亏元气。君与民原同一体,身心相应;少有损缺,朕刻不能安。知此义,方可谓国之大臣;致君、泽民,曷可偏废?勉之!思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二。

夏四月十二日(甲午),予台湾换班淹毙兵丁陈德璘等四名赏恤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三。

三十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吉庆奏「洋匪杀贼投首,并率伙来投,分别奖赏安抚」各折,览奏俱悉。海洋盗匪,因闻内地招安,咸思向化。吴海进商同伙匪将盗首杀死,携带器械、赃银等项,率众来投;罗成振自觅渔户引报登岸,悔罪自首,愿为良民。此等改邪归正之人相率内投,自应量加奖励,以示招徕。但洋匪投首过多,终欠妥协。且朕闻该督、抚等招抚洋匪,往往以所带伙匪及呈缴器械、船只为数较多者,始行赏给顶带;而盗匪等或因人数无几,呈出之件亦属无多,不能仰邀恩赏,转向海洋劫掠商旅船只,以为邀赏之计。此等情形,实所不免。嗣后吉庆于投出盗匪,亦当详加查察。再,此项投出洋匪内,其罗成振一名业经吉庆赏给外委顶带。但盗匪等既经悔罪投诚,自当许其自新,复为良善。然遽行赏给外委、把总顶带,或至为数日多,与营官不相上下;则伊等究系曾经为匪之人,于名器不无冒滥。吉庆等于奖励之中,仍寓慎重之意,方为妥善。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四。

闰四月十八日(庚午),以剿擒台湾会匪功,加总兵官爱新泰提督衔,予恩骑尉世职;赏道员遇昌、游击敏禄花翎,余升擢有差;赏兵丁一月钱粮。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六。

五月初四(乙酉),福建海坛镇总兵官许廷进,以缉捕怠玩革职,留闽协缉;以广东顺德协副将张士儒为福建海坛镇总兵官。

初十日(辛卯),以翰林院侍读学士李宗瀚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编修沈乐善为副考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七。

二十三日(甲辰),谕内阁:『玉德等奏「拿获洋盗审明办理」一折,已批交刑部议奏矣。从前批交刑部速议之折,多系本日议覆具奏;乃近日议覆各折,竟有迟至十余日始行具奏者,殊为延缓。嗣后凡审办洋盗及杀死一家数命等案,即批该部复议具奏者,亦限五日内核覆具奏,毋得仍前怠缓』。

二十九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浙江巡抚〕阮元等奏「艇匪骤入浙境,即驰赴台州督饬防剿」一折,自应上紧搜捕、竭力堵御,仍行逼回闽、粤洋面,以便该二省迎头截剿;断不可令其登岸,致沿海居民猝被滋扰。朕闻浙省海疆土盗甚多,艇匪凤尾、蔡牵等帮肆行勾结为害,押人勒索;更有奸民通盗,宁波之桃家浦为最。地方官总因处分太重,故不严办。阮元尤当严行查察,勿令潜行勾结,并严禁沿海匪民接济粮米、淡水等物。李长庚向来在洋捕盗,素有威望,曾经赏戴花翎;此次追剿艇匪,应令温州、黄岩两镇听其关会,协同策应,以期号令专一,肃清洋面。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八。

六月初七日(戊午),谕内阁:『兵部具奏「议覆玉德声请开复水师人员」一折,所有已革游击蔡德耀、守备陈宝贵、降调千总胡朝选、已革把总黄炳忠、黄飞熊等五员,均着加恩降一等补用,不必送部引见。至海洋处分,从前本系二参,为期较迫;嗣经兵部援照陆路设有墩铺之例,改为四参,期限已宽。若仍照二参不获处分之例声请开复,则水师员弁势必无所顾忌,转致缉捕懈弛,殊非整饬海疆之道!所请四参开复之处,着照部议停止』。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六十九。

十七日(戊辰),以福建台湾水师副将倪定得为海坛镇总兵官。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七十。

秋七月十六日(丙申),谕军机大臣等:『阮元奏生擒各海山逸盗三百余名,所办尚好。惟凤尾帮二十余船仍遁往大陈山,而闽洋蔡牵帮船又窜入浙境、水澳帮舵复驶往三盘,是温、台洋面,盗船尚多;阮元务须督饬该镇等会同闽、粤兵船,不分畛域,三面截击,毋任在浙洋日久游奕。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五日(乙巳),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闽省造办米艇,将摊捐养廉银数开单进呈」。此项米艇,前此广东俱系捐廉成造。闽省自清查以后,一切陋规全行革除,地方清苦;该督、抚廉俸优厚,出资捐办,自所应为。至令藩、臬、道、府一律捐廉,未免办公竭蹶。在谨饬自爱之员,未必因此有婪索之事;但银数既多,难保无藉词取之州、县,而州、县又势必剥削小民。是成造米艇,本期缉盗安民,而闾阎已先受其累,转非惠爱黎元之意。总督、巡抚准其如数捐出,两司、道、府着减半,以示体恤。将此传谕玉德、汪志伊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七十一。

八月十七日(丁卯),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闽、浙洋匪迭遭飓风,现在浙洋仅存凤尾、水澳盗船十只,闽洋亦剩蔡牵盗船三十余只;而两省兵船共六十八只,现饬镇将会同搜捕」等语。闽省盗船每多驶入浙洋,自因浙省土盗为之勾引;至附近海边居民,向有「海俸」之名,最为锢弊。该督、抚仍须不动声色,密为禁绝;但不可稍涉张皇,以致胥役纷纷四出查拿,扰累闾阎。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三日(癸酉),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赵廷材等三十三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七十三。

冬十月十三日(壬戌),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浙洋遭风余匪悔罪投首」一折,所办俱好;惟所称将黄东幅等三十八名发往安徽、山西二省充伍管束,殊未妥协。该犯等悔罪投首,本为系恋乡土;若发往他省,仍与遣戍无异。伊等既籍隶广东,应即递回原籍,交地方官严行约束。其妇女幼孩,内有四名口籍隶广东省,各有父母、夫男,应各递回给亲完聚;某余六名口不知籍贯,即于闽省分赏旗员为奴。此后海洋再有投出匪犯,俱不必请发他省,概交原籍妥为安置;俾闻风投首者,益加踊跃。将此谕令知之』。

以福建澎湖协副将何定江为金门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七十五。

嘉庆六年

嘉庆六年(一八○一、辛酉)春三月丁丑朔,予福建台湾阵亡巡检姜文炳、外委徐刚祭葬、世职,兵丁曾廷荣等三百八名、乡勇万三合等七十五名赏恤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

二十四日(庚子),予福建出洋淹毙外委薛国珍、许得荣祭葬、恤荫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一。

夏五月十二日(丁亥),以翰林院修撰姚文田为福建乡试正考官、刑部员外部吴于宣为副考官。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三。

六月十八日(癸亥),谕内阁:『李南馨奏「闽省现在缉捕紧要,请暂准代巡洋汛」一折,闽省洋面正当缉捕紧要之时,该省镇将等官既经派往统率舟师在洋侦捕,所有本营洋汛势难分身兼顾,自系实在情形;着照所请,除未派兵船缉捕之员均令亲身出洋巡哨外,其已经在洋缉匪者准其暂行委员代巡。但须责成代巡之员实力缉捕,不得因非本管洋面,稍涉疏懈。俟洋面安静,该镇将等各回本营后,仍照定例亲身巡查,毋许藉端诿卸』!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四。

秋八月二十一日(乙丑),以福建台湾水师副将冯建功为广东碣石镇总兵官。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六。

九月二十八日(壬寅),以浙江定海总兵官李长庚为福建水师提督。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七。

冬十月十三日(丙辰),谕内阁:『国家经费有常,惟正之供,着为岁额。朕轸念民依,凡遇地方水旱偏灾,一经疆吏封章入告,无不立沛恩施,分别蠲缓,俾闾阎生计日渐充饶。即军兴以来,动拨饷银不下数千万,俱由帑项发往,从未丝毫科派,扰累民间。至钱粮、漕米均系正供,百姓等自宜踊跃输将,早完国课。向来外省各州县,往往将百姓已完钱粮作为挂欠;此等积弊朕所深知,固应有犯必惩,以儆贪墨。然实欠在民者,亦复不少。即如闽省每年报销钱粮,仅止六、七分以上,任意抗延;并有因推收过户纠缠不清,致将正项钱粮互相推诿。雍正年间曾将田面田根名色概行革除,何得至今复沿陋例。总由一、二刁民玩延成习,不独福建一省为然;似此积欠相仍,伊于胡底!着各该督、抚转饬地方官于征收钱粮事务,实心经理,年清年报。若不肖州、县仍敢以完作欠,一经查出,即当指名参办。倘系刁民抗不完交,亦应严办,以杜刁风。并着州、县随时劝导,俾共知大义、激发天良,及早输纳,免陷罪愆,无负朕谆谆告诫至意。将此通谕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八十八。

十一月初三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称:「李长庚心气粗浮,于提调官兵、统辖全省水师之任,未能负荷」等语。朕因检查李长庚前任水师总兵时历年考语:书麟任内即详叙该员捕盗出力,并称该处洋匪有「宁遇一千兵、莫遇李长庚」之谣。嗣经朕细询该省来京人员,佥称果有其事。而玉德两次考语,均称其「勇干有为,调度有方,为水师出色之员」。本日玉德折,又称其「未能胜任」;与该督两次密陈考语,显系自相矛盾。即或李长庚近来性情改变,该督知之既真,何不早行参劾?迨朕擢任提督之后,方为此奏。岂有甫经擢用,因玉德一言,即将李长庚撤回之理?玉德着传旨申饬。嗣后该督于所属文武,务宜秉公确核、详慎密陈,不得以一时爱憎,任意轩轾』!

调福建水师提督李长庚为浙江提督、浙江提督苍保为福建水师提督。

十二日(乙酉),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吴正纲等二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

二十一日(甲午),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陈国佑等五名赏恤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一。

十二月二十六日(戊辰),福建巡抚汪志伊因病解任,调安徽巡抚李殿图为福建巡抚。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二。

嘉庆七年

嘉庆七年(一八○二、壬戌)春三月辛未朔,谕内阁:『据玉德、爱新泰等同日奏到「拿获聚众结会冀图谋叛之首伙各犯审明办理」一折,台湾地方,每有结会煽惑之事;今该犯白启等胆敢复结小刀会纠劫滋事,均属罪大恶极!经该镇等访闻后,立即带领兵役拿获首伙白启等三十六犯分别凌迟、斩枭,所办尚为妥速。其自行投出之白伦等四名,讯系被胁入伙;现既悔罪投首,自应贷其一死。白伦、林面、林强、蔡献,俱着发往黑龙江等处给兵丁为奴。逸犯王四湖等四名,仍着该镇等派委员弁协同地方营、县上紧搜拿,毋任漏网!至该处地方文武于此案匪徒聚众,本有失察之咎;但一经得信,旋即查拿究办,功过尚足相抵。所有失察处分,着加恩宽免』。

初十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阮元奏:「乍浦汛口外委郎廷槐率同兵役盘获盗船一只,搜出私硝八百余斤;并获沈大庭,讯出私贩硝斤欲卖给海匪蔡牵」等情。盗匪在洋行劫,所得赃物,总须上岸销售;况一切食用之物,若非有奸民暗中接济,盗匪必不能在洋面存身。是欲靖盗源,总在严查济盗奸民,方为有裨。如售买硝黄,本干严禁;果能实力查拿,盗匪何从得有火药。而粮米为日食所必需,若能禁止出洋,则盗伙立形饥窘。至上岸销赃,必有一定处所;更当密为访察,侦探踪迹,自必易于擒捕。着传谕该抚,督饬近海各口岸地方营汛各官弁认真巡察,严拿济盗奸民,务期绝迹』!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五。

二十五日(乙未),以福建台湾协水师副将张见升为福宁镇总兵官。

二十六日(丙申),福建水师提督苍保因病乞假,允之;以福建海坛镇总兵官倪定得为水师提督。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六。

夏五月庚午朔,谕内阁:『玉德奏「营伍操演鎗箭,请除去鎗上所钉星斗并请射靶俱改用梅针箭」一折,所奏大属纰缪。施放鸟鎗,全凭鎗上所钉星斗为准;若平素演习精熟,自能便捷命中。今玉德因闽、浙营兵放鎗迟慢手颤,欲将星斗除去;殊不思兵丁等执鎗手颤;自因演习生疏所致,应即将该兵丁等责惩。岂除去星斗,即不手颤乎?至所称「军营用箭,皆系梅针;营兵操练射靶,所用铲子箭头轻翎大,不过架势饰观,应改用梅针箭」等语;亦不成话。箭枝样式种种不同,各适于用。其箭镞翎羽之轻重,总视弓力为准;如射鹄则用骲头、射靶则用铲箭、射牲则用披箭、临阵则用梅针,随地异宜,总在发矢有准。如果将铲箭演习纯熟,即易用梅针,必能一律命中。若平日操演必须改用梅针方能射贼,则树侯设正,亦非临阵时所用;岂有以人为的,竟将应死罪囚试演射艺之理?真所谓无知瞽说矣!我朝武备整齐,弓矢鎗炮最为军营利器,法制精良,百世不易;乃玉德辄思变改旧章!此奏若出于提、镇汉员内,已属不经;况玉德系满洲总督,竟于本朝武备成法懵然不知,率议更张,尤为谬妄!玉德着拔去花翎,传旨严行申饬;仍交部议处。嗣后八旗各营伍及督、抚、提、镇等惟当将各营官兵勤加训练,以期技艺娴熟,悉成劲旅;毋得妄逞臆见,轻改旧制。将此通谕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八。

六月十三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本日由驿递到玉德等奏折一件,朕详加披阅,系蔡牵盗伙登岸抢去汛炮及何定江追捕盗船擒获盗犯刘帮等六十名审拟办理二事。此内审办盗犯,系应发交刑部核拟之件;自应另为一折,以便批发。今该督等将二事牵混入奏,殊属不晓事体。除将刘帮等案供节录发抄外,其办理盗匪登岸抢炮一事,仅称「讯取该弁兵等确供,按例定拟」,亦属非是。大担门距厦门祗三十里,立有专汛、安建炮台,原为巡防洋盗而设;黑夜之中,认有盗船近岸,即应用炮轰击,何以转被该盗伙舍舟登陆,将汛炮抢去?其伤毙弁兵仅止一人,自系在汛弁兵人少,致有疏失。似此情形,沿海所设墩汛,竟属具交;并闻该弁兵平日全不在汛地防守,且有私将炮位埋藏者。海疆重地,若营汛如此废驰,何以戢盗安良?着玉德等确切查明;如有前项情弊,即据实参奏,严行惩治,毋得仅照寻常疏防按例办理。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九十九。

秋七月十二日(庚辰),调福建按察使乔人杰为湖北按察使、湖北按察使成宁为福建接察使。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

嘉庆八年

嘉庆八年(一八○三、癸亥)春正月二十九日(乙未),谕内阁:『据玉德等奏「查明琉球国二号贡船在洋遭风漂至台湾地方冲礁击碎,救援人口上岸抚恤缘由」一折,外藩寻常贸易船只遭风漂至内洋,尚当量加抚恤;此次琉球国在太武仑洋面冲礁击碎船只,系属遣使入贡装载贡品之船,尤应如意优恤。其捞救得生之官伴、水梢人等,着照常例加倍给赏。至所装贡物,除常贡各件业经沉失外,其正贡船只据称既与常贡船同时开驾,至今尚未到闽,自系同时遭风。现经玉德等移知浙、粤等省沿海口岸一体确查,如查无踪迹或亦已漂没沉失,所有正贡对象均毋庸另备呈进。该督等即缮写照会行知该国王,以此次该国遣使入贡船只在洋遭风冲礁击碎,人口幸无伤损,所有贡物、行李尽皆沉失;此实人力难施,并非该使臣等不能小心护视所致。现已奏明,特奉恩旨优加抚恤;其沉失贡物,远道申虔,即与赍呈赏失无异,谕令不必另行备进。所有此次赍贡使臣等回国,该国王毋庸加以罪责,以副天朝柔怀远人至意。嗣后遇有外藩贡船遭风漂没沉失贡物之事,均着照此办理』。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七。

二月,密谕总督玉德知:『朕闻近日闽省洋匪与会匪颇有互相勾结,狼狈为奸等弊:海口各商船出洋要费用洋钱四百块,回内地者费用加倍。此项费用,俱系给洋盗蔡牵;给则无事,不给则财命俱失。再,陆地天地会匪甚多,即衙役书吏亦有入会者。州县官无可奈何,不敢办理。若致养廱贻患,又成大案矣。汝应不动声色,密为察访;派能事之人改扮客商随彼入会,得其实据并紧要头目住址、姓名,一鼓成擒,立行正法;胁从勿问。如此办理几处,自可潜移默化。诛数十名不法棍徒,可保无限生灵涂炭;阴功不亦大乎!至于蔡牵为洋盗巨恶,此贼一日不除,洋面一日不靖。而坐地分赃者,大约皆系会匪。密访之法,必须于大小寺院及花船、鸦片馆等处,方能得其底细。若大张告示、明派兵役,是速之使乱,非徒无益而有害;慎之、密之!朱谕先行回缴,并将办理之法先行覆奏』。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八。

夏四月十六日(庚辰),以前任福建巡抚汪志伊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二。

五月初八日(辛丑),谕〔内阁〕:『玉德等奏「拿获听纠入会各犯,审明办理」一折,此案结会为匪,系在逃之颜和尚起意为首,南靖县役黄昆、王崇与余朗等俱听从入伙,同拜颜和尚为师。嗣颜和尚迭犯抢劫,屡经县府查拿;黄昆、王崇俱代为探信,以颜和尚脱逃未能就获。现经该督等将黄昆、王崇二犯依「左道惑人为首例」拟以绞候;此等在官人役本有缉捕邪匪之责,乃胆敢听纠入会,及事发后又复透漏消息,致令首犯疏脱,实属藐法。黄昆、王崇;均着即处绞。该督等应明白晓谕:嗣后办理此等案件,除寻常为从之犯仍照例拟遣外,如有衙役听纠入会并私相通信者,俱照黄昆、王崇之例,立予缳首,庶足儆奸蠹而靖地方。余着该部核拟具奏』。

命福建布政使姜开阳来京候旨,以前任江宁布政使裘行简署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三。

秋七月十三日(乙巳),谕〔内阁〕:『台湾、凤山等县因地震倒塌兵房,动支备公银两修建,系乾隆五十八年题销恤赏银两案内声明赶办工程。该督自应遵照定例,先将估册报部,俟覆准后再行按限题销,庶不致有浮冒迟延情弊。此等工程,并非若险要河工,必须赶紧抢护者可比;何得不豫先估报,即行动项修建!况又迟至十年之久,此时始称修竣,违例率请奏销!外省办理诸事,因循疲玩,最为恶习;玉德着传旨申饬。即着将此案应修物料,赶紧造具估计册结报部候核;并查取办理迟延与违例报销之承办官及该管上司率转各职名,送部照例分别议处』。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十六。

二十八日(庚申),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爱新泰等奏报拿获洋盗,击沉盗船;得旨嘉奖,拔兵丁雷廷春为外委。

是月,署福建布政使裘行简奏:『闽省仓库自乾隆六十年清查以后,有流交无着之款,分摊后任;而接任之员,以为非己任内之事,迁延诿卸,迄无清款之期。又海洋船工经费及缉匪口粮等项皆取给盐商生息项下及本省官员捐廉银两遇有不敷,则动用司库杂款先行发给;此则以官帑垫私捐也。又州、县应交摊捐各款一时不能措缴,转挪动地丁钱粮先行解送;此则以正项垫杂款也。节年头绪不清,以致司库杂款项下垫用较多,致干部诘州、县经征项下丁耗私挪,转多悬宕:此则为各省所仅有。臣现在严核州县正项按款批解,不许与摊捐各款稍涉通融。至司库动用项下,详慎出纳;即船工口粮等项,有可节省,即详明立案』。得旨:『甚是』。又奏:『闽省风气俗悍民刁,向称难治。然臣察访闾里小民最畏官势,亦甚有良心;官长如果清廉,即听断偶误,亦皆心服,以为官长未得钱也。自贪吏辈出,以词讼为取利之源、以械斗为敛财之薮,不但不能养之,并其所养者而夺之;不但不能教之,并其服教者而诬之:而民心始离矣。始而怨官,继而仇官;遂至抗粮、械斗之风日益滋甚。罪岂在民,实地方官有以启之也』。得旨:『平心之论,即从前教匪之事,亦由官逼民反也』。又奏:『闽省近日营伍,略知敛戢;然藩司署中,每日各营投文,除应领正饷外,如修补战船、筹铸炮械及赏恤溺海兵丁难眷与夫兵弁出洋借支粮俸,日不下二、三十件,无怪经费之不敷也。臣愚以为止须整饬营规、严防海口所设战船,仍照从前会哨巡查,使之不敢近岸,居民即可安堵;似不必责以远涉大洋,冲波缉匪。况闻蔡牵私收商税,任意挥霍,与沿海居民久相浃洽;即水师兵丁及投诚贼匪亦有为蔡牵通信之人。官兵一有举动,彼早闻信远扬;即有可乘之机,弁兵亦未必肯出力前往。盖此匪一经擒获,营中别无希翼,不能藉寇糜饷矣。以臣窃计,恐蔡牵终难就获也』。得旨:『实有此弊,览奏俱悉。一切勉力办理』。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十七。

八月初二日(甲子),予福建捕盗淹毙兵丁梁兴国赏恤如例。

初八日(庚午),闽浙总督玉德奏:拿获会匪要犯人员。巡检杨奎以县丞用;赏武举张家驹武进士,一体殿试。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十八。

九月二十三日(乙卯),福建布政使姜开阳年老,以四品京堂补用。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一。

冬十一月初七日(戊戌),调湖南按察使韩崶为福建按察使、福建按察使文霈为浙江按察使。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三。

十二月初八日(己巳),实授裘行简为福建布政使。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四。

嘉庆九年

嘉庆九年(一八○四、甲子)春二月初二日(壬戌),谕内阁:『兵部议覆「爱新泰所请将现在由台募兵及义民首内拔捕各员弁准其留台分拔并嗣后与以限制」一折,台湾千、把、外委等官,旧例于三年俸满、班满时,均应调回内地差委;惟近年以来,多有由义民首及台募兵内打仗缉匪着有微劳以次拔擢者。该弁等本系土著,于该处地方情形素为熟悉,缉捕自较得力。若调至内地,转属生手。且伊等父母、妻子向皆就近团聚,一旦因换班内渡,无力搬移,不能兼顾;以致纷纷告退,情亦可悯!着照该部所议,查明该处现由本地募兵及义民首内除先经拔补各员外,嗣后定以限制:千总准其拔补三名、把总准其拔补五名、外委准其拔补十名。额外外委照缺计算,俱准其留台差操;如有缉捕出力者,以次升拔。仍造册咨部,以备查核。至台湾兵丁,向由内地调拨换防;原欲令其更番轮替,熟习海洋,以资缉捕。若悉由该处召募就近升拔,行之日久,即该处额兵皆系本地之人,将来内地弁兵竟不知有换班渡台之事,于洋面情形无由练习;即台湾风土人情,亦全不通晓:殊非善政,大乖立制本意。嗣后台湾兵丁,着照定例,仍由内地调取换班。其现由该处召募之一千一百余名,遇有缺出时,仍由内地挑补,亦无庸再由该处募补,以肃营制』。

予福建出洋淹毙把总陈家驹、外委王升、李文耀祭葬恤荫,兵丁温永裕等二百三十四名赏恤如例。

二十六日(丙戌),以福建澎湖协副将吴奇贵为金门镇总兵官。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六。

夏四月二十七日(乙酉),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李朝梅等三名、伤亡兵丁陈洪贵等二名赏恤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八。

五月十三日(辛丑),以詹事府詹事茅元铭为福建乡试正考官、司经局洗马周系英为副考官。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二十九。

六月初七日(甲子),谕军机大臣等:『玉德、李殿图奏「蔡牵匪船窜至鹿耳门滋扰,现在调遣官兵赴台协剿情形」一折,盗首蔡牵在洋面窜扰劫夺,日久未能缉获;今竟敢率其伙匪驶至鹿耳门海口,突入北汕木寨滋扰,以致戕害官兵,实属可恨!但武克勤、王维光二员既经玉德等派往北汕寨防堵,遇盗船登岸时自应奋力擒拿,何致遽有失事!倘该游击等竟系畏葸不前,未经抵御以致被戕,则本有应得之罪,无庸再行加恩;若果督兵杀贼或因众寡不敌,力竭被害,仍当照阵亡例赐恤。着该督等确切查明,具奏请旨。其台湾镇、道、府各员,据称爱新泰同庆保先经闻信驰赴鹿仔港,因盗踪业已他窜,即行回郡。嗣于二十八日接有汛弁禀报,该镇即驰赴北汕木寨督捕,遇昌、庆保在海口一带弹压巡防。是日该镇坐船因黑夜逆风暴雨,急切不能赶到等语。地方文武大员于此等盗劫重案,自应实时驰往督捕;况郡城距鹿耳门水程祗三十余里,相距不远。究竟北汕寨失事时,该镇暨道、府等曾否赶到?并着该督等查明;如果有诿卸退避情事,即应据实参奏,不可稍有回护!此时盗船业已远扬,该督现分派镇将带兵擒捕,惟当严饬上紧兜围截击,追踪务获。即该匪从外洋窜逃,邻近省分亦应不分畛域,协力严拿。闽、浙两省均系玉德所辖,应通饬营汛并知照阮元、李长庚等饬属上紧围擒。其滨海劫粤东、江苏等省,亦着飞咨各该督、抚一体严拿,毋任日久稽诛!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七日(甲申),谕军机大臣等:『玉德等奏「温州镇兵船追剿蔡牵,被盗匪掷火焚烧,官兵俱遭戕害」一折,览奏不禁发指!蔡牵伙盗,向来不过在洋面游奕,劫掠商船;尚不敢窜入内洋,登岸滋扰。前据该督、抚奏,蔡牵盗船驶至鹿仔港抢夺木栅,已属愍不畏法;今于浮鹰洋面经官兵追剿,盗匪向前拒敌,并敢将温州镇胡振声坐船掷火焚烧,该镇及同船官兵均被戕害,实为罪大恶极!前闻蔡牵一犯屡欲投出,经伊妻劝阻终止;兹该犯胆敢伤害总兵大员,罪在不赦,断无招抚之理。即日蔡牵拿获后,当按叛逆律严办;其妻子等亦应问以缘坐。该犯籍隶闽省,陆路地方谅必有伊近支亲属在彼居住;着玉德等密为查办,分别治罪。温州镇总兵胡振声在洋捕盗被害,殊可矜悯!加恩照提督阵亡例赐恤。查明伊如有子嗣,着于服阕后送部引见。此时官兵等见该犯戕害大员,自必同深愤恨,咸思灭此朝食。但不可稍涉大意,轻为尝试;总须谋附万全,持以慎重,以期一鼓成擒。玉德业已亲往督办,所有捕盗舟师,应即派提督李长庚总统。并着知会浙江、江南各督、抚、提、镇派拨弁兵于所在洋面一体缉捕;通饬各海口要隘,禁止奸民接济米、水、柴薪,以清盗源。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

秋七月丁亥朔,谕军机大臣等:『玉德等会议勒限严拿蔡牵章程,览奏俱悉。蔡牵在洋肆劫多年,罪大恶极。今玉德等请以提督李长庚为总统,温州、海澶二镇总兵为左右两翼,带兵前往缉捕;自应如此办理。至沿海一带道路遥远,岂能遍设弁兵;并着玉德饬知颜鸣汉及各总兵等择要巡防。现在捕盗吃紧之时,水、陆各营员内如有懈弛不职者,即应严参斥革,勿再姑容,以肃营伍』。

十二日(戊戌),予福建出洋淹毙典史谈堃、牟之珂祭葬恤荫,兵丁陈全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一。

十六日(壬寅),以疏防洋匪抢夺炮台,革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爱新泰提督衔并花翎。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二。

八月初六日(壬戌),谕军机大臣等:玉德等奏「查明温州镇及同船官兵被害情形」一折,蔡牵一犯在洋迭劫多年,今经官兵督捕,胆敢肆行抵拒,戕害总兵大员并弁兵多名,实属罪大恶极;亟当严行捕获,尽法惩治。现据该督等查明蔡牵祖坟刨挖,将尸骨扬灰,自应如此办理;尤须严饬统率舟师之提、镇上紧追剿,并通饬各海口员弁一体实力缉拿,速行弋获,以靖海洋。胡振声此次出洋,不察风色,致有失陷,固不免稍涉冒昧;然该镇首先驶船出洋,督兵攻击,被贼船围拢放火焚烧时,该镇犹在船头喝令杀贼,情甘一死,奋不顾身,较之畏葸退避者相去悬绝。若转咎以失机,使将弁等遇出洋捕盗之时,必致以持重为名,裹足不前,于海洋殊有关系;胡振声照提督阵亡例赐恤,并将其子嗣查明于服阕后送部引见。其随同被害之把总冯克升及兵丁八十一名,并照阵亡例赐恤。所有救援不及之海坛镇总兵孙大刚及署副将蔡安国、张世熊,前经部议革职,已降旨从宽留任。此次玉德等参奏之将备邱良功等四十九员内,除高麟瑞一员前已降旨革职交阮元审讯定拟外,余姑照所请分别革职留任、革去顶带,各令戴罪立功。又折内称胡振声有内侄林际泰由贼船放回,自必洞悉贼情;有无伪设官职名目?一经询出,即速奏闻。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三。

冬十一月二十七日(壬子),谕内阁:『前据裘行简奏请仍禁商船配带炮械出洋,降旨谕令玉德等体察情形,详议具奏。兹据奏称;「往贩外夷之大洋船,该商等资本重大,应仍准其照例每船携带炮位、火药、鸟鎗、腰刀、弓箭等项,不得逾例多带。其在内地南北洋贸易商船,一概不准配带炮械」等语。外洋商贩船只资重道远,若不准令配带炮械,设中途遇盗,不足以资防御;然准令配带,复无稽核,恐出洋以后,盗匪乘机劫夺,转致藉寇兵而赍盗粮,并恐奸商牟利,以之济匪亦所不免。嗣后除内洋船只不准配带外,其外洋商船,着照所议,准其按照旧例携带炮位、器械等件,不得有逾定额;仍着于船只出洋时,饬令海口员弁将携带炮械数目验明并无多带,填给执照放行。俟该商进口时,仍将原项执照送官查验;并令该商将在洋曾否御盗,据实呈明。倘炮械或有短缺,即令其将因何失落缘由详悉声明,一一登记,以备稽考。如有捏报情事,别经发觉,即将该商按例惩治。如此立定章程,自可不致滋弊。该督、抚当严饬海口员弁实力奉行,毋得纵容吏胥,启勒索讹诈之端为要』!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七。

十二月初八日(癸亥),调湖南提督王柄为福建陆路提督。

二十四日(己卯),调福建布政使裘行简为直隶布政使、直隶布政使瞻柱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八。

嘉庆十年

嘉庆十年(一八○五、乙丑)春正月十六日(辛丑),以青州副都统阳春为福州将军。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九。

二月十二日(丙寅),谕〔内阁〕:『据玉德参奏「畏葸迁延致误缉捕要务之镇将请旨革审」一折,海盗蔡牵率领匪船在洋劫掠,为害商旅;上年冬间,胆敢窜至台湾地方登岸滋扰,节经降旨谕令玉德督饬水师镇将上紧缉捕。乃金门镇总兵吴奇贵、闽安协副将张世熊,经该督饬令配带兵船会合台湾镇、道探击,该镇将等辄以风狂浪大为词,不即开行。复经该督委员查看天晴风顺,且有澎湖通判茅琳等放洋东渡;而吴奇贵等仍以风浪尚大,迁延不进。该督又经派员执持令箭守催,吴奇贵等仍复挨延观望。直至正月十四日,甫经开驾出口,停泊三日,又捏词忽起飐飓,驶回崇武。经玉德亲往调取汛口号簿,查明该镇将等所称风狂不顺各日期俱有商船出口渡台,明系捏词支饰。该镇将身为大员,于海洋匪徒肆扰,自应认真奋勉缉捕;乃竟心存畏葸,屡催不应,丧心病狂,实出情理之外。吴奇贵、张世熊均着革职拿问,交该督严审定拟具奏。其总兵、副将二缺,已据该督奏明分别委员署理、护篆;现在水师人员一时乏人简用,即令玉德等保奏,亦不出此数员。所有金门镇总兵印务,即着许松年护理;闽安协副将印务,即着邱良功署理。仍着该督檄饬该员等统领兵船,实力缉捕;如果认真出力擒护巨憝,再行据实保奏』。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

三月初十日(甲午),谕内阁:『前因黄岩镇总兵缺出,水师副将中无记名应用总兵人员,降旨令玉德拣员保奏署理。兹据玉德奏称:「闽、浙两省副将现无可保之员,惟参将黄飞鹏、许松年二员熟谙水师,缉捕出力,堪胜总兵之任;但系越级保奏,请旨定夺」等语。黄岩镇总兵员缺紧要,着加恩即将黄飞鹏先行升授副将,令其署理黄岩镇总兵;该员如果奋勉出力、缉捕有功,俟三年后奏请实授』。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一。

夏四月十三日(丙寅),予福建出洋捕盗伤亡守备黄云台祭葬加等、世职如例。

十七日(庚午),福建水师提督倪定得因疾休致,调浙江提督李长庚为福建水师提督;以江南苏松镇总兵官孙廷璧为浙江提督。

二十二日(乙亥),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爱新泰等奏报堵御洋匪歼获伙盗情形;得旨嘉奖,擢都司卢植为副将,赏知府庆保道衔。

二十六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拿获艇匪陈杨得,讯据供称:艇匪共有四帮,一系乌石二为首,一系郑一为首,一系总兵宝为首,一系林阿发为首。福建洋面系阿发、总兵宝二帮,连土盗朱濆附和之船共一百余号。其乌石二、郑一两帮,尚在广东洋面。又广东会匪首李崇玉平日与艇匪相通,现在林阿发帮内」等语。那彦成等前奏称:「先派署左翼镇林国良、南澳镇杜魁光二员带领舟师在甲子司港口堵截」;当李崇玉窜逸下海之时,该二镇何以毫无闻见?及该逆勾通艇匪窜过闽洋,该二镇兵船又何以不跟踪追捕?林魁光本系南澳镇总兵,原因捕务紧要,暂令在粤省帮办;今闽省水师将领现在乏人,着那彦成等即速饬杜魁光带领所管舟师,前赴闽省追剿艇匪。将此传谕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二。

五月十二日(乙未),输军机大臣等:『玉德奏「酌筹台湾防盗善后事宜,请添造七号同安梭船三十只」;着即照所请办理。惟称台湾水师兵二千五百八十六名,今添兵船不敷配用,请将陆路兵内抽拨五百名改为水师;此则不可。陆路有巡防缉捕之责,况以不谙水师之兵调充,徒归无益。着玉德饬知台湾镇、道,即于该处团练之乡勇义民熟悉水师趫健得力者挑二、三百名,入水师营伍;其应行支给钱粮及如何分隶各营定立巡防堵御章程,并着玉德饬交爱新泰等详筹妥议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以防御闽洋艇匪出力游击富尔松阿下部议叙。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三。

二十日(癸卯),谕〔内阁〕:『本日兵部奏「调剂水师」一折,所奏多不妥协。内如水师副将、参将回避本省之例,请量为变通一款,向来副将、参将均不得以本省之人题补本省之缺,原以其所辖营分较大,密迩本籍,应杜其瞻徇情弊;即云水师将领有专辖外海之员,与陆路稍有区别,岂可不予以限制?嗣后水师参将缺出,如实无籍隶外省之员堪以拟补,尚可照该部所请,准其以籍隶本省人员据实保奏外,至副将系二品大员,仍不准违例题补。又请将呈改水师之例,酌加推广一款;外海水师追拿盗匪,冲涉波涛,其缉捕较为艰险,而其升迁亦较径捷。所有籍隶江、浙、闽、广等省之陆路人员内果有素习水性、愿改舟师者,自可准某一体呈改;俾得留心学习,以期渐收得人之效。至于内河水师,不过所辖营分滨临河道,与陆路不甚相殊,迥非外海舟师可比。今该部率欲照外海之例准陆路人员一体呈改,是明欲为陆路人员开一升迁捷途;所奏不可行。又请将因公处分酌量分别办理一款,据称「水师因公被议各员,除盗案外,其有部议降调者,于奉旨开缺后行令该督、抚查核其平日果缉捕认真、谙习水师,准切实保题;将降调之案,改为革职留任,俟出缺后声请补用」等语。向来部议降调各员,现经奉旨开缺,岂得再邀留任?该部即为水师人才起见,亦当详核案情,先将应行降调革职之处,照例办理具奏;再将其事属因公并非捕盗不力、现在级不敷抵之处,于折后声明请旨,敕交该督、抚详加查核。如果平素出力、谙习水师,再令该督、抚专折奏明,送部引见、请旨录用,方符政体。今该部欲于此项人员开缺之后,不再请旨,经由该部行令督、抚查核;而督、抚一经查明该员可留水师,亦不专折奏明,并不送部引见,竟改为革职留任,俟缺出后即行补用。其所谓令该督、抚切实保题者,将来不过奉行故事,岂不开部臣及督、抚专擅之渐乎?兵部议办此事,种种不合;除尚书邹炳泰、侍郎赵秉冲甫经到任,均加恩免其置议外,其余兵部堂官着交部察议,承办司员着交部议处』。

二十九日(壬子),调陕西布政使景安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四。

六月初十日(壬戌),予福建出洋淹毙杷总林黄生、崔发、外委黄际昌祭葬、世职如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五。

闰六月初八日(己丑),谕军机大臣等:『玉德等奏「蔡牵匪船内窜,现在调度追捕」一折,据称蔡逆匪船四十余只自澎湖窜至鹿耳门,因闻李长庚统领大帮舟师已抵澎湖,即由东大洋窜回水澳一带洋面」等语。同日据李长庚奏报「蔡牵内窜,兵船收至金门探踪追剿」一折,与玉德等所奏情形大略相同。蔡牵匪船游奕洋面倏东倏西,希图牵掣官兵,乘间窥视滋扰;实堪痛恨!今玉德等督饬镇将探踪追剿,总须设法兜截,不可徒事尾追。即如陆路行师,尚难以尾追制胜;况海洋地面广阔、风信靡常,若乘驶兵船辗转跟追,设遇暴风冒险前进,仍属徒劳无益。此次李长庚已配船四十六只驶至金门追剿、玉德等又饬调许松年等带领兵船会剿,惟应相机布置,分投扼要截其去路;然后合击,则该逆无处潜匿,自不难克期弋获。俟蔡逆一经就擒,即遵照节次谕旨,由六百里驰奏。一面将该逆解送省城,交玉德、李殿图严行审讯、详录供词,处以极刑,传首各洋面,以彰国宪而快人心;并将何人擒获?如何在洋面缉拿情形?详悉查询具奏,朕必立沛殊恩,用昭奖劝。玉德等应即传知调派总兵许松年、张见升及各将备等,令其加倍奋勉;伊等何人将蔡逆擒获,即系何人之功,定邀破格升赏。至蔡逆现由东大洋窜回水澳,或因追剿紧急,窜入浙省洋面亦未可定。玉德等业经饬令定海、黄岩二镇飞速迎头截击,并着阮元饬属一体防剿,不可稍有疏懈。现因浙江提督孙廷璧不谙水师,已另降谕旨将李长庚调补。李长庚仍当留闽,速靖海洋;俟剿捕蔡牵事宜办理完竣,再赴浙江本任。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福建台湾道遇昌为江苏按察使。

浙江提督孙廷璧不谙水师,令另候简用。调福建水师提督李长庚为浙江提督、广东提督许文谟为福建水师提督。

十一日(壬辰),谕内阁:『前因玉德奏「闽省改造战船」一节,据称部臣于前次准销例价,复又逐加驳减;当饬令该部明白回奏。兹据工部覆奏:嘉庆五年,玉德将福州、泉州、漳州三厂分别大、中、小三号照同安商船改造,事属创始;是以部中即照该督册开船身丈尺折算木料做法,核减办理。其时,台湾厂商船二十只尚未据该督造册请销;嗣于嘉庆七年经工部奏定章程,查明何厂船只,即照何厂原旧成规造报,以归画一等语。玉德此次请销台湾厂船只在部中奏定章程之后,并不按照成规比例核办;所开各号棕绳丈尺、斤两,又率多虚糜浮冒,较之该厂成规竟至八、九倍之多。似此日逐增加,漫无限制,惟借口于近来料物昂贵,豫为承办人员侵冒地步;有意朦混,殊非核实办公之道。玉德着传旨申饬;嗣后修造战船各营厂,惟当遵照该部嘉庆七年六月内酌定章程,查照各厂成规核实办理,毋得稍存浮滥』!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六。

秋七月初三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李长庚奏「追剿蔡逆至定海之青龙港洋面奋力攻剿」一折,所办尚为出力;已将总兵罗江太等五员交部议叙,以示鼓励。又据玉德奏「蔡牵盗船北窜及粤省艇匪又从外洋窜往浙洋」一折,李长庚所剿之贼,是否专系蔡逆股匪?抑粤东艇匪已与会合一处?定海一带与温州甚近,此时浙省兵船皆在李长庚处,倘该逆知温州一带守御空虚,乘势驶船前往,竟有上岸劫掠之事,尤不可不防。玉德虽已知会孙廷璧迎头堵截,但究系陆路出身,不谙水师;玉德、清安泰、李长庚三人务须会筹妥协,设法严防。现在玉德拟驰往福宁、温州一带相机调度,该督到彼后当察看情形,或于总兵罗江太、黄飞鹏二员内酌派一员回驻浙洋,专司防堵,互为声援。总期通盘筹算,不可顾此失彼,稍有疏虞。将此谕令知之』。

十四日(甲子),谕〔内阁〕:『给事中永祚奏称:「广东福建两省洋盗,屡被击剿穷蹶,恐窜至奉天省锦州各海口潜踪登岸,溷迹商贾民人云集之际,潜入大营肆窃」等语;实不成话。闽、粤洋匪不过在外海劫掠商船,从未有上岸滋扰之事。日前据玉德奏称:李长庚等督率舟师围捕,匪船皆畏惧官兵,窜匿无踪,难以找寻。是该匪方逃命之不暇,何敢公然登岸?现洋匪原恃在海面游奕,得以逞其伎俩;若该匪果肯登岸,则一旦失所凭借,官兵无难立行扑捕净尽。且目下秋令已深,西北风渐作,匪船即欲由粤、闽窜入浙洋,已苦风色不利;焉能远窜至奉省锦州各海口乎?该给事中于海洋道路情形全未明晓,矢口妄谈,纰缪已极。至所称「将海船商贩舵丁等开具年貌、履历登载号簿并取具该商等所贩货物清单,祗许正商上岸售兑,货物卖完后,报知旗民地方官出口日期」各等语;海船商贩,原听其随时赴各海口售卖货物,若如该给事中所奏办理,势必纷纷滋扰。是以谒陵省方大典,转为累商病民之事;尚复成何政体乎?永祚所见,不独愚昧,且其说传播,徒滋摇惑。当将伊折交本日在园之王大臣阅省,无不以为所奏谬妄;永祚着交部议处』。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七。

九月初八日(丁巳),谕〔内阁〕:「据铁保等奏「连次拿获在洋行劫盗匪,审明办理」一折,江苏省水师营员,向于洋面缉捕事宜不甚熟练,亦从无奏及拿获洋匪之事;今经铁保等督饬营汛文武实力巡防,连获蔡廷秀、周文达等行劫二案,可见事在人为。铁保、汪志伊等督率有方,署狼山镇右营游击万洪章、通州知州张桂杯、海门同知章廷枫于缉捕盗匪奋勉出力,俱属可嘉,均着加恩交部议叙;余着刑部核拟具奏。至此时正届北风当令,盗首蔡牵去江省洋面已远,但恐闽、浙洋面围捕紧急,或乘间窜至该省内洋亦未可定。铁保等仍当认真督饬巡防,不可稍有疏懈』。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

冬十月十一日(庚寅),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据报陆路官兵在崇武海口攻击朱濆帮盗匪,施放大炮,攻烧朱濆坐船、伤毙盗犯多名,并蔡牵帮伙盗蔡摈等六船穷蹶投首各缘由」一折,此事前已据李殿图奏到;玉德自因往浙省阅兵,是以得信较迟。今所奏情节,与李殿图所奏亦属相符。玉德现饬该府等确查,务须查明此次轰烧大乌艇一只是否系朱濆坐船?其身穿红马褂之贼,是否即系朱濆?如查明朱濆果系被击溺毙,仍照前旨将王绍兰、英林、二达色、吴忠据实保奏,候朕施恩。其连放大炮轰烧大乌艇船,系何兵丁点放炮位?亦着查明量予奖拔。所有逃散匪船,务饬杜魁光等督率舟师乘此败窜穷蹶之时,上紧追捕,勿令稍有疏懈为要。至蔡摈率伙投首一节,蔡摈本系浙洋黄葵盗伙,因黄葵赴官投首,该犯又投入蔡牵帮内;现因蔡逆穷蹶,率领首伙一百八十二名投首,自可贷其一死,分别安置。但蔡摈现曾投入蔡牵伙内,自必深知该逆虚实;着玉德悉心详查。如察摈实系蔡牵亲近本族,或察看其人亦属狡猾,则应妥为安插;若蔡摈不过系蔡牵远房同姓,尚可藉以作线。玉德可派朋干将弁,带领该犯前往侦探蔡逆踪迹,密为搜捕;并晓谕该犯:若果认真出力,将蔡牵擒获,亦必奏明仰邀恩赉。该督务当酌量情形,妥协办理;并饬谕李长庚:此时蔡牵所有匪船仅五十余只,务当趁此贼势穷蹙,督率兵弁实力攻击,勿任远扬,以期海面肃清。将此谕令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一。

十一月初七日(丙辰),以福建按察使韩崶为湖南布政使、浙江杭嘉湖道袁秉直为福建按察使。

十一日(庚申),谕军机大臣等:『上月二十二日据那彦成奏称:「现在澄海县报称朱濆不愿回闽投诚,愿归澄海受抚」等语。是闽省前报朱濆淹毙之语,尚不确实;并着吴熊光详查具奏。朱濆系有名盗首,劫掠多年,稔恶已入,非寻常散伙可比;若此等盗首径来投诚,岂有不问来由,直与赦贳?自应于来投之时,责令立功自赎。如果伊将剧盗总兵宝、李崇玉之类设法歼毙呈验,方可免其一死,准予安插;庶几办理稍协』。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二。

嘉庆十一年

嘉庆十一年(一八○六、丙寅)春正月初四日(壬子),谕军机大臣等:『玉德奏称:「蔡逆竖旗滋事,自称镇海王,于上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抢入凤山县城,经官兵攻散后,贼船复驶入鹿耳门,在府城外登岸劫掳,并勾结嘉义县匪徒洪四老等乘机滋事」等语。玉德久任总督,查办有年;折内谓「该逆在洋稽诛十余年,皆因亡命走险」,试问此十余年来谁司缉捕之责,任其亡命走险至此乎?此时贼势鸱张,不得不大加惩办。所有军火、粮饷、器械、船只等项,照军兴例动帑经理;一切均责成该督,不可稍有贻误。并传知水、陆文武各员弁:有能将蔡逆擒获者,朕必重加恩赏。再行晓谕台湾士民悉力续御,留心盘诘;一面悬立赏格,俾知奋勉。将此传谕知之』。

又谕:『赛冲阿久历行阵,于剿捕事宜素为谙练;现发去钦差大臣关防一颗,交该将军行用。不拘何处接奉此旨,即由该处驰驿前赴闽省玉德现驻之崇武海口,于该督豫备兵力内择精练强壮者带领放洋,悉力督剿。该处提、镇自李长庚、许文谟以下各将弁,均受该将军节制调拨。再,台湾远隔重洋,风涛靡定;特发去大藏香五枝,着赛冲阿敬诣天后宫代朕虔祷,以期仰叨神佑。又,福康安平定林爽文时,携带大利益吉祥右旋螺,往来渡海,风帆顺利。兹亦发交赛冲阿祗领,带往渡洋,以资护佑;俟凯旋日,派大员赍送回京供奉。将此谕令知之』。

初九日(丁巳),命查办免死改遣罪犯,分别减释。谕内阁:『向来免死改遣吉林、黑龙江及伊犁、乌噜木齐等处人犯为常赦所不原者,终身不能援减释回。此等案犯,率皆桀骜不训之徒;历年遣发,日聚日多。该犯等自知永无生还之望,愍不知畏,转于配所三五成群,或犯法滋事、或脱身潜逃,均所不免。因思各该犯内情罪亦有不同,除特旨发遣,不准减免各犯外,其余照例改遗之犯,莫若定以到配年限及本犯年岁为断。伊等到配年久,渐加约束;即素性犷悍,而垂老余生,谅不至如少年好勇斗狠之习。似可量加贳宥,予以自新。着刑部堂官检核例案,参勘情罪,将此等人犯如何立定限期,分别减等或改发内地、或释回原藉,俾归平允之处,悉心妥议具奏,以示朕法外施仁至意』。寻议奏:『吉林、黑龙江等处发遣官犯本属无多,应请亦照发遣新疆官犯之例,令该将军、都统等将由革职杖徒发往之犯,三年奏请;由军流发往之犯,十年奏请:届期详叙案由,分别奏请定夺。其发遣吉林、黑龙江等处常犯,如强盗免死、大逆缘坐、叛案干连、邪教会匪及台湾聚众抢夺、杀人放火为从各犯,均系情罪重大,虽在配年久,年岁垂老,均不准其减释。其余各项遣犯,应请不论当差、为奴,均拟以在配十五年实系安分守法而又年至七十岁及年已七十安分守法而在配未满十五年者,俱准其释回。如在配已满十五年、安分守法而年未至七十岁者,减为内地充徒三年,再行释放。至伊犁、乌噜木齐等处在配官犯,本系十年、三年分别奏请,无庸另议外,其发遣乌噜木齐等处常犯,如大逆缘坐、叛干干连、邪教会匪及台湾聚众抢夺杀人、放火为从,凡系原案不准入厂之犯,虽在配年久、年岁垂老,均不准减释。其余各项遣犯,请将为奴一项内未经入厂及止令种地不准为民之犯,拟以在配二十年安分守法而又年至七十岁及年已七十岁安分守法而在配未满二十年者,即行释回。如在配已满二十年、安分守法而年未至七十岁者,减为内地充徒三年,再行释放。其当差一项内无力入厂种地为民及为奴一项内入厂年满不准留厂止准为民各犯,拟以在配十五年安分守法而又年至七十岁及年已至七十岁安分守法而在配末满十五年者,即行释回。如在配已满十五年安分守法而年未至十七岁者,减为内地充徒三年,再行释放。其现在入厂期满准其留厂各犯,如年已至七十岁,按其例定十年、十二年期限酌减三年,准予释回;未至七十岁者,仍照留厂年限办理。以上吉林、伊犁等处准减之犯,若在配年限未满而又年未至七十岁者,统俟扣满年限,再按年岁分别充徒释回。如各犯内有自安生业、不顾回籍者,仍听其自便』。从之。

二十九日(丁丑),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爱新泰等奏报堵剿蔡牵情形。得旨奖赉;擢游击吉凌阿为参将,武举赖熊飞、锺麟江为守备,均赏花翎。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六。

二月初二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李长庚等因蔡逆大船在鹿耳门内、小船分泊洲仔尾一带与岸匪勾结,当即豫备火具攻烧,将贼船烧毁多只,生擒贼匪一百六十八名。蔡逆大船既现泊鹿耳门内,口门外有沉船堵塞,正可水、陆夹攻,不可稍有松劲。至鹿耳门外系堵截海口要路,务须加意严密堤防。又台湾府城经贼兵攻扑多日,亟应救援;着速饬李应贵一路官兵由大港直抵郡城,不可延缓。将此传谕知之』。

初四日(壬午),谕〔内阁〕:『连日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审讯粤省解到盗首李崇玉,将该犯供出那彦成给予银牌并印札等件,均经呈览。银牌泐有「免死」字样,已属不合;而札付则系授意总兵武隆阿令署潮州右营守备直书「署守备李崇玉」并豫支行粮廪给,太不成事体矣。李崇玉系广东甲子司地方为匪首犯,人所共知。朕先有所闻,密令该督等查拿;上年该犯闻拿脱逃,那彦成将伊亲属查拿审讯定案,照拟大逆律办理,缘坐发遣。该犯逃窜出洋,与盗首朱濆合伙;彼时那彦成因其与朱濆情意不合,遣人间谍。若果能设法擒拿,将缚献之人奏明酌赏官职,尚属近理;乃那彦成诱致李崇玉后,辄赏给五品顶带。嗣该犯见降盗黄正嵩先已给用四品蓝顶,欲一律戴用;那彦成遂亦赏给。又因该犯称所赏之官并无凭据,遽令总兵武隆阿给与守备印札,实出情理之外。国家名器,信赏必行。若如那彦成所办,是官员顶带及一切印信、札付全不足凭,威福任意、是非颠倒;大负任用深恩,竟是丧心病狂。况李崇玉身系重犯,所求辄遂,设充其量,更有无厌之请,亦将曲从之乎?不意那彦成任意妄为,乖张纰缪,一至于此!前已有旨,将那彦成革职,令沿途督、抚派员押解来京,尚属稍宽;着派干清门侍卫庆惠、玉福驰驿迎赴前途,传旨拿问,解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严审定拟具奏。武隆阿系专阃大员,曾在干清门行走,亦当略知政体。当那彦成谕令给札时,理应力持正论,拦阻不给;乃竟率意听从,其咎甚重。本当革职惩治,姑念伊在川、楚军营出力有年,曾赏给巴图鲁名号,素属奋勇;武隆阿着革去总兵,仍加恩赏留巴图鲁名号,作为二等侍卫,发往台湾交与钦差大臣赛冲阿差遣委用。着吴熊光即传旨,令该员迅速前往;如果奋勉立功,再加恩赏』。

十九日(丁酉),调四川屯土兵二千名赴台湾剿捕洋匪。

二十一日(己亥),调福建巡抚李殿图为江西巡抚、江西巡抚温承惠为福建巡抚。调四川兵一千五百名赴台湾剿捕洋匪。

二十二日(庚子),调吉林、黑龙江兵三百名,命副都统富翰、富僧德、达斯呼勒岱带赴台湾协剿洋匪。

二十三日(辛丑),谕军机大臣等:「台湾贼匪滋事,商船贩运自稀;不但兵米恐有支绌,民食亦未必宽裕,亟应早为筹备。因思四川、湖南、江西三省均系产米之区,应行豫备拨往。着该督、抚于本省仓榖先行碾动,四川省豫备二十万石,湖南、江西二省各豫备十万石;俟有旨谕知拨运时,即行派员运往。将此谕令知之』。

拨广东关税银三十万两解往福建,以备军需。

二十六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李长庚、爱新泰、庆保奏:「许松年、王得禄在柴头港口剿贼,台郡文武派兵协助,将盗伙歼获多名,得有胜仗;但蔡逆本系积年洋盗,设或官兵剿急,复窜重洋,办理殊为辣手」。今朕明谕李长庚:蔡逆一犯,全责成该提督擒捕。倘能擒获该犯,即公侯伯崇封,朕所不靳。设蔡逆竟于海口逋逃,伊自思当得何罪,恐不止革职拿问已也!至蔡逆谋为不轨,总由玉德在闽有年,营伍废弛,巡哨缉捕视为具文,以致如此。是玉德养廱贻患之罪,已无可辞。此时该逆滋扰数月,计先后调赴台湾官兵不过三、四千名,岂能剿灭二万有余之贼!闽省水、陆官兵不下七万余名,即调用万余名,内地守御亦不虞空虚。现据爱新泰等奏称郡城被围日久,有不可支持之势。玉德接到该处文禀,即应熟为筹办;乃竟任意延玩,视为泛常。负恩旷职,莫此为甚!玉德着降为二品顶带、拔去花翎,先示薄惩,以观后效。又贼匪勾结生番,生番头目谛窝兰不肯从逆,能知大义,甚属可嘉!如本无顶带,即赏给六品顶带,并赏花翎;如本有顶带,即加等赏给。将此传谕知之』。

二十七日(乙巳)谕内阁:『闽省洋盗蔡牵勾结陆路匪徒在台湾滋扰,亟应剿除净尽,以靖海疆。前经朕特派赛冲阿前往,督同该省提、镇永陆官兵赴台剿办;连日节据该处提、镇等奏歼获逆匪数百名,蔡逆势已穷蹶。兹再派德楞泰为钦差大臣,同护军统领扎克塔尔温春、提督薛大烈并带领巴图鲁、侍卫、章京五十员名驰驿前往剿瓣,于三月初四日由京起程,酌分二起行走。所有经过地方,着该督、抚等将应行支应事宜妥为豫备;俾行程迅速,以期克日蒇事』。

免福建台湾府属被贼滋扰地方本年额赋。

是月,密谕温承惠知:『汝才猷练达,屡着劳绩。是以用汝江西巡抚,原欲久任观成,再膺渥泽。执意逆贼蔡牵勾结台匪作乱,海面则沉舟鹿耳门阻隔内地兵船,陆路则竖旗聚众围攻府城。如此张狂肆恶,闽省督、抚漠不关心。玉德奏报,动辄经旬半月;所调过台剿捕之兵不过一、二千,况系本省绿营,恐难深恃。至李殿图,竟无只字具奏。不得已,命德楞泰带领巴图鲁侍卫五十余员,又调四川汉土兵三千名,齐至厦门放洋渡台,以期一鼓歼灭。椎是粮运军需非玉德、李殿图所能经理,故调汝办理。汝其尽心经理,勿误军行。密访玉德迟延奏报之故,或限于才识、或身染疾病,平日声名若何?据实手书密奏,不可稍有瞻顾,慎密办理。此朱谕先行缴进』。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七。

三月初二日(庚戌),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爱新泰等奏报攻克洲仔尾等处贼寨。得旨嘉奖,下部议叙;加知县薛志亮知州衔,赏兵丁一月钱粮。

初四日(壬子),谕内阁:『前经降旨,加恩令百龄在实录馆效力行走;兹百龄业已来京具呈谢恩,因思「实录」将次告成,在馆当差人员尽足敷用,无须另行添派。现在闽省台湾剿办蔡逆匪党一切军需粮饷需人经理,着加恩令百龄随同德楞泰驰驿前赴闽省,帮同藩司景安妥为办理,核实报销,毋任稍有冒滥牵混』!

初八日(丙辰),谕内阁:『李殿图身任福建巡抚,蔡逆在台湾滋扰迄今已经数月,该抚于剿捕情形及筹办军需事项,从未一字奏及;甚至日前该省向江西咨调火药、铅弹应用,温承惠一面办理、一面奏闻,而李殿图转不具奏。是其于地方军务漠不关心,殊负委任!前已有旨将李殿图调任江西巡抚,但看伊如此种种玩误,岂能复胜封疆重寄!李殿图着来京候旨;所有江西巡抚员缺,着景安补授。其所遗福建布政使员缺,着景敏补授;并着驰驿即赴新任,办理一切军需』。

又谕:『玉德等奏「遵旨撤回台湾府知府,遴员更换」一折,据称查访知府马夔陛尚无别项劣迹,但闻该员出京时负欠私债甚多,即难保其操守清廉等语;所奏殊不成话。玉德等既明知马夔陛负债甚多而必调伊美缺,以为偿还私债之计,是任命剥削小民,全不顾地方受累;国家有此用人之理乎?马夔陛着撤回,俟伊将经手仓库及军需事件交代清楚后,即行送部引见,再降谕旨』。

谕军机大臣等:「李长庚等奏称:「自正月二十六日起,督率镇将先将附近屯聚贼匪之洲仔尾贼船、贼寮分投烧毁,毙贼多名。蔡逆因此不能存留,旋将大船驶近口门;又经李长庚挥令各船南北攻打,许松年等亦带兵夹攻,击毙贼匪百余名,拿获盗船四只、烧毁五只。至二月初七日,该逆潜乘风潮拼命冲出,兵船复大加攻剿,又击沉盗船六只、烧毁九只,击毙、淹毙盗匪不计其数,歼擒二百余名;该逆向南逃窜,现在督兵追剿」等语。此次官兵攻剿贼匪,大加歼戮;该逆亡命奔逃,其溃败情形,实属显然。但不能将蔡逆立时歼获,李长庚、许松年等疏虞之罪实无可辞;其所请革职治罪之处,皆所应得。惟查阅李长庚、许松年二人兵船驻防之处,李长庚系在北汕、许松年系在南汕;蔡逆大船系由北汕口内渐次窜出,是许松年之咎较李长庚稍轻。且许松年此次奋勇杀贼,鎗子穿过左手指,现在受伤可悯;着免其革职,仍留顶带,以观后效。至李长庚系总统水师之员,伊即在北汕驻船;此次蔡逆大船出口虽经竭力剿杀,究属疏于防范。本应革职治罪,姑念一时水师带兵乏人,着革去翎、顶,免其革任;仍令戴罪立功。伊二人如果各知奋勉,能将蔡逆擒获,朕不但免其既往之罪,仍当格外沛以厚恩。若再带兵迁延,又任蔡逆逃窜,伊二人之罪断难宽宥矣。其玉德所参总兵李景曾、副将王得禄、署副将邱良功革职治罪之处,亦姑从宽免;均着革去顶带,随同李长庚等戴罪立功,以观后效。玉德折内又请将台湾镇道爱新泰、庆保交部严议,爱新泰、庆保自蔡逆滋扰以来,守城杀贼尚属有功;且蔡逆由水路逃窜,并非陆路疏防。爱新泰、庆保,无庸议处。至玉德自称无能,请革职一并治罪等语,诚哉是言。玉德任总督有年,并不整顿水师,认真缉捕;其养廱贻患之罪,已无可宽。迨蔡逆滋扰台郡,既不渡洋亲往,又不多派官兵、宽备粮饷,种种贻误;应行革职治罪之处,何待奏请!但现在军需紧要之时,若遽将伊革职交部治罪,伊转得置身局外,将一切棘手难办之事诿之他人,遂其安逸;玉德先革去顶带,仍将现在军需责令经理。将此各谕令知之』。

十三日(辛酉),谕军机大臣等:『本日许文谟奏称:「二月十六、十七等日,贼匪数千人攻扑盐水港营盘;前往救援,剿杀甚多,并击毙穿红马褂骑马贼匪二名,生擒二名。嗣后贼匪复窜入盐水港街抢掠,又杀死五十六名。许文谟探闻贼匪即在附近屯聚,带领兵勇围剿;将贼匪杀伤,不计其数。当将竹园尾太史宫庄贼巢四百余间概行焚毁,败阵余匪向沿海沿山窜去。又据探闻蔡牵匪船于十九夜北窜至王耶庄海边停泊」等语。此次许文谟在盐水港一带连次痛剿,贼匪止胜五百余人分投逃窜。现在附近各处并无贼匪,自郡城至嘉义一带道路业巳疏通;惟蔡牵匪船复敢窜至王耻庄海边停泊,总须将该逆擒获,方可杜绝根株。再,朕闻淡水沪尾以北山内有膏腴之地,为该逆素所窥伺;此时或又窜往,亦未可定。赛冲阿可派兵前往,相机办理。将此传谕知之』。

又谕:『德楞泰出京以来,节据李长庚、爱新泰等奏到蔡逆穷蹙各情形;看来南北陆路匪徒迭经官兵剿杀,纷纷溃散,可毋庸另行厚集兵力。前所派京中后起之巴图鲁、侍、卫章京等及东三省劲旅、四川屯练兵,停止调派。惟四川绿营兵,令勒保豫挑一千名,候旨调派;如尚需用,德楞泰即可向彼咨调。至德楞泰身为大臣,受恩深重;如果行抵厦门,台湾匪徒业已剿尽,彼时赛冲阿自必知会德楞泰无须渡台,即在彼略驻数日阅视海疆情形,俾地方兵民见有重臣到彼经划,共知儆畏,亦不为无益。或德楞泰行抵浙江已得有台湾蒇事之信,或蔡逆向北逃窜,又思至温、台一带滋扰;德楞泰即赴该处海口一带,会同清安泰督率剿办。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水师新兵俱向海滨召募,不能深知底里;倘有匪徒溷迹其间,关系实非浅鲜。玉德当详加体察,必须居址、家业及平日行为踪迹果系结实可靠者,始准充补;不可疏忽!将此谕令知之』。

十四日(壬戌),谕内阁:『前因广东地方紧要,曾降旨将该省陆路镇、协各营均交广州将军赛冲阿节制。今赛冲阿调补福州将军,闽省现有剿捕事宜,所有陆路镇、协各营应如何交该将军统辖之处?着兵部详议具奏』。寻议上;得旨:『闽省除督、抚、提三标各有专辖外,其余陆路各营、协均归将军统辖。所有台湾一镇远隔重洋,自本年为始,令将军、总督、巡抚、水师陆路两提督轮往查阅营伍;事竣,专折奏闻』。

调广州将军赛冲阿为福州将军、福州将军阳春为广州将军。

予福建阵亡千总薛元勋、把总郭建生祭葬加等、世职如例。兵丁程逢春赏恤如外委例。

十七日(乙丑),福建台湾镇总兵官爱新泰奏报克复凤山县城。得旨嘉奖,赏爱新泰云骑尉世职。加同知钱■〈雨上澎下〉道衔,以知府升用,赏花翎;守备蓝玉芳等升擢有差。赏兵丁一月钱粮。

十八日(丙寅),谕军机大臣等:『朱濆盗船从前多在粤洋游奕,现在忽窜闽洋;上年闻该匪曾有被蔡逆纠约之事。设防堵稍不周密,或致联帮滋扰,必仍思窥伺台郡;殊为可虑。玉德当严饬杜魁光、丁绍奉上紧围捕,如能将朱濆弋获,功固不小;即不能擒捕,务当严密堵截,使之不能与蔡逆合伙及驶向台湾附近地方为要。将此传谕知之』。

二十二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蔡逆匪船因鹿仔港不能进口,乘风逃回内洋,窜至惠安县属之尖峰洋面。玉德现往沿海一带,着一面严饬在洋兵船会合擒捕;一面董率内地员弁将口岸炮台慎密把守,严杜接济之路,勿任稍有透漏疏虞。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六日(甲戌),谕军机大臣等:『李长庚奏,在东港洋面追遇盗船,官兵祗击沉盗船一只、毙匪百余名,仍令蔡逆往北窜逃;该提督又以风浪狂大未经穷追,复任驶近鹿港,窜至崇武与朱濆合帮:此皆由李长庚督剿不力所致。现在赛冲阿业已到台,该提督放洋追剿,亟当探踪紧蹑。如能将蔡、朱二逆一并歼获,不但可赎前愆,仍当懋加恩赏。若再有迟误,必当并计重治其罪,不能再邀宽贷矣。李长庚务当倍矢愧奋,设计擒歼;并晓谕将弁兵丁等:如能将蔡牵擒获者赏银二千两,擒获朱濆者赏银一千两。其洪四老、陈棒、吴三池三名均系盗船首犯,每获一名,赏银五百两。仍奏明分别赏给官职;如本系职官,即予加等升擢。倘舟师与盗船相遇,或有退缩不前,纵令该二逆窜逸者,官弁即行拿问、兵丁等立置重典。至蔡、朱二逆或仍合帮窜至台郡一带,李长庚固当跟踪急追;即或驶向粤东、江、浙邻省洋面,李长庚亦当不分畛域,带兵直前。倘二逆又或中途分帮,李长庚可紧逼蔡逆,穷追务获;其朱濆盗船,即咨报玉德等另行筹剿。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蔡逆窜赴台郡滋扰,复任其逃逸与朱濆合伙,总由玉德不能实力整饬,认真督剿。此时李长庚统带兵船四十一只,而蔡、朱二逆盗船计有七十余只,兵力尚单;玉德当于新募水师兵丁内酌量挑派配船,迅速放洋协剿。蔡、朱二逆合帮,匪伙既众,所需水、米益多;若能断其接济,势将立困。该督当饬令沿海口岸严密巡查,倘有兵丁、商民人等私为运送或竟被匪船阑入口内上岸滋扰及抢劫炮台等事,定将各口岸官兵及通盗济匪之徒按律正法,以示惩儆。又据奏称:台郡米石尚不致缺乏,无需川、楚等省米石协济等语;业经降旨谕令玉德知会勒保、阿林保停止运送,以省劳费。至江西米十万石业已起运,未便复令运回;况该省军务未竣,米石宽为储备,于民食、军粮均资接济也。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丙子),谕军机大臣等:『现在蔡逆北窜,李长庚督率追擒,台郡有赛冲阿在彼镇抚搜查,德楞泰竟可无须赴闽;着于何处接奉此旨,节带领巴图鲁、侍卫、章京等回京供职可也』。

又谕:『台湾匪徒剿散,无须复添兵力;两粤官兵及大担门候风驻防满兵,玉德分别札咨停撤,所办甚是。其川省豫备兵一千名,亦当飞咨停止。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八。

夏四月初三日(庚辰),谕军机大臣等:『据玉德奏「驰赴兴化一带海口督催攻剿蔡逆情形」一折,台湾南北两路被贼滋扰,总由蔡逆一犯勾结煽惑;此时蔡逆窜回内洋,余匪已剿散殆尽。现有赛冲阿在台带兵搜捕,伊以本省将军驻札台地,并有旨令其在彼多留数月督办,自可刻日肃清。目下惟蔡逆一犯,不可令其稍稽显戮;玉德惟当实力督拿,速擒逆首。其沿海一带口岸,尤应饬属严密防范,断其水、米接济之路;该逆等饮食无资,实足以制其死命。否则,一任偷漏运送,漫无查察;纵使舟师在洋攻剿紧急,而陆路不能协力防御,亦属徒劳无益。玉德纵不能下海捕盗,岂在岸督催、严察接济匪徒,亦不能乎?将此谕令知之』。

初六月(癸未),赏拿获台湾贼目之廪生黄化鲤等官职、顶带有差。

十八日(乙未),调福建金门镇总兵官何定江为浙江定海镇总兵官。

二十六日(癸卯),谕军机大臣等:『清安泰奏「审明在洋伙盗不肯听从投逆,将盗首砍殴毙命、割取首级投首等情」一折,陈马成等本以捕鱼采樵为生,因被土盗首林告、小盗首邱有大劫拉下船,入伙行劫;是其为盗,原属出于强逼。本年二月间,林告听闻蔡逆滋扰台湾,欲带同各船往投,惟邱有大听从陈马成等不允。迨三月间,林告仍商量过台投逆,经陈马成等劝令投诚,反被林告斥骂。陈马成即将林告砍伤,戳跌下海;并将邱有大打死,割取首级,率众投首,呈缴炮械,殊属可嘉。陈马成着加恩赏给外委,以示奖励。陈马成等二十余人,前被林告劫逼入伙,于洋面风色、沙线谅必熟习。清安泰酌量情形,或令帮同缉捕,或以伊等现有船只并伙众士二十余人同驰一船探明蔡牵踪迹,假为投入蔡逆帮船之意侦其虚实,为官兵作一内应,并相机设法将该逆歼擒,则陈马成之功甚大,必当从优奖赏。将此谕令知之』。

二十八日(乙巳),谕〔内阁〕:『保宁等议覆:「闽省咨添正站、腰站接递文报及官兵过站应付夫马二款,并未奏明辄行咨部备案;现在台郡宁谧,请敕交该督据实具奏」等因一折,所奏甚是。春间因洋匪在台勾结滋事,曾降旨檄令各兵会剿。维时军火、粮饷等项,原准其动帑经理。现今蔡逆远窜,台郡已全境廓清。从前檄调往来,祗系本省兵勇;其各省调派之兵均经以次撤回,并有先经该督等咨明停止者。此时该省并无紧要文报,何以玉德率请照军兴之例添设军台名目?即从前剿办林爽文一案征调多兵,亦并无添设马站豫调马匹之事。该督并未查明先行详悉具奏,竟欲笼统一咨为将来冒销地步,殊非核实办公之道。玉德着传旨严行申饬,并着明白回奏。所有伊请照军兴之例添设正站、腰站接递文报及应付官兵过站夫马等款,概不准行。此事着交巡抚温承惠查照定例核实报销,毋任稍有冒滥』。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五十九。

五月初六日(癸丑),福州将军赛冲阿奏搜捕台湾余匪出力人员。赏总兵官爱新泰骑都尉世职、道员庆保云骑尉世职并花翎、守备王赞蓝翎;副将金殿安等下部议叙,义民首张田玉等赏赉有差。

初九日(丙辰),福州将军赛冲阿奏,详查台湾歼贼奋勇人员;守备官赞朝等升叙有差。

十二日(己未),谕军机大臣等:『各省濒海地方,洋盗啸聚窜扰,总由内地匪徒暗中接济水、米,始得日久在洋存活。而米尤为贼船所少;闻蔡牵等不惜重价,向内地民人私买米石,是以奸民趋之若骛。如果地方文武均能实力奉行,使各口岸一无透漏,则洋匪等饮食无资,立形坐困,可不攻而自毙。若徒视为具文,不能禁米出洋,惟恃水师官兵剿捕,纵稍有擒歼,仍不能制其死命。即如此次蔡牵等帮船在洋肆窜,节经李长庚等统率舟师围剿,该逆等犹得苟延残喘,未必不由于此。是弭盗之法,全在查禁口岸济盗米石,较之缉捕尤为紧要。各该督、抚屡经训谕,不过以覆奏塞责;间或查办一、二案,逾时又不免懈弛。若云沿海地方辽阔,则凡口岸处所,均有该管营、县;果能各顾地界,彼此声息相通、联络侦缉,奸匪伎俩自无所施,又何虑不能周察乎?总在该督、抚饬属共矢实心,协同妥办。将此谕令知之』。

予福建出洋淹毙兵丁吴天佐等六名赏恤如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

十八日(乙丑),谕〔内阁〕:『奇臣奏「据原任贵州藩司公峨、原任漳州府知府方应恒禀恳前赴台湾军营投效」一折,公峨、方应恒均系发往乌噜木齐效力赎罪之犯,到戍甫经一载;其呈请前赴台湾投效,自系欲藉此早离戍所,并可为冒功邀恩地步,实属取巧!况台湾地方前此虽有蔡逆匪徒纠众滋事,早经该镇、道等督兵剿捕,迅就肃清;现在地方宁谧,又何须该废员等前往效力乎?奇臣率据呈请即行具奏,殊属不合!着传旨申饬。所有公峨、方应恒自请赴台投效之处,着不准行;仍着在配所效力,俟三年期满再行具奏』。

十九日(丙寅),谕〔内阁〕:『玉德身任闽浙总督有年,于海疆事务不能随时整顿、实力捕缉,任令水师地方阘茸废弛,以致洋盗蔡牵肆无忌惮,纠众劫掠。此次竟敢勾结陆路匪徒,窜赴台湾滋扰;经官兵大加剿击,该逆仍兔脱潜逃,迄今尚未就获。此皆由该督平素因循贻误,咎无可辞;业经迭次降旨训饬,并将伊革去翎、顶。本日据玉德奏到,提讯前获蔡逆伙犯洪教等供称:「蔡牵帮船原有八、九十只,因节次被官兵攻毁,仅剩大、小船三十余只,船内火药都向蔡牵船上领取。前在台湾时,蔡牵每船给发火药一、二百斤;自台窜回后,每船给火药三、四十斤。其米粮俱系随时打劫商船所得;淡水一项,沿海岛屿俱有泉水可汲」等语。洋匪帮船所用水、米,自必藉各口岸私行接济;如果防守严密,绝其饮食,即无难制其死命。然或谓由该匪等劫掠商船及沿海汲取所得,尚可藉词诿卸;至火药一项,必非洋匪等所能自行配造。即据该督此次自讯贼供:蔡逆原有帮船八、九十只,每船给发火药一、二百斤,统计已不下一万数千斤。试思盗船火药至如许之多,岂在洋面所能猝办?前次蔡牵窜扰台湾时,玉德等因局存火药不敷拨用,曾咨照江西巡抚备办协济。是官贮火药较少而盗匪转多有积存;若非内地奸民私运接济,即系营汛不肖弁兵本利营私,暗中售卖。可见沿海一带非特视诘奸为具文,竟以通盗济匪为常事。总督统辖文武,所司何事?乃玩误一至于此!即此一端,已属溺职。今该督复以肝气病发,奏请赏假一月调理;该省正当剿捕吃紧之时,岂复病躯所能胜任!玉德即着革职,回旗调理;俟病痊之日,另降谕旨。所有闽浙总督员缺,着阿林保补授。阿林保接奉此旨后,即将湖南巡抚印务交与藩司韩崶护理,该督即驰驿速赴闽省任事。其阿林保未到以前,所有闽浙总督印务,着温承惠暂行署理。至李殿图系巡抚,任听各口岸偷漏水米、火药不知禁止,实属无能;岂可仍留二品顶带!着降为四品顶带;俟来京时,以四、五品京堂补用』。

以福建台湾道庆保为按察使。

二十二日(己巳),以克复台湾凤山县城功,赏还总兵官爱新泰花翎。

二十三日(庚午),谕军机大臣等:『温承惠奏:「遵旨询明闽省改造同安梭船一事,并会晤李长庚面商,请另造大同安梭船六十只,以资缉捕」等语。闽洋捕盗,全赖船只驾驶得力,方于捕务有益。温承惠现询据水师将备,以必得大同安梭船六十号,其坚固与商船相等方能驾驶得用;面商李长庚意见,亦属相同。自应照所奏办理。着派委熟习船工将弁会同文员监造,梁头以二丈六尺为度;务期料实工坚,足资冲风破浪之用。至所称每只必需银四千两,除准领米艇价值应销银二千六百余两外,每只尚不敷银一千三百余两;着照所请,先于司库借项应用,统在道、府以上各官「养廉」内分年摊扣归款。该抚现行知各属:嗣后新造、拆造商船梁头均以一丈八尺为率,不许制造大船,以防蔡逆劫取;自当如此办理』。

二十六日(癸酉),谕内阁:『李长庚奏报「蔡逆内窜,兵船返篷追剿情形」并「覆奏接奉谕旨缘由」二折,据称「蔡逆未能擒获者,实系兵船不能得力、接济未能禁绝所致。上年李长庚因兵船低小,曾与三镇总兵筹商,愿自行捐造大船十五只,海坛、金门二镇亦愿捐廉造船十五只,札会督臣请借养廉办理。旋准札覆,以造成十五船须数月之久,且工价需银四、五万两,应配炮位亦需工料银八、九千两,捐廉办理扣足此数有需时日,借动库项必须具奏,窒碍难行」。又据称:「蔡逆此次在鹿耳门窜出时,篷索破烂、火药缺乏,一回内地,在水澳、大金装篷燂洗;现在盗船无一非系新篷,火药无不充足」等语。所奏自系实在情形。官兵在洋剿捕,全赖船只得力,可资冲风破浪之用。蔡逆贼船较大,驾驶便捷;官兵乘船低小,每致落后,即追及时仰攻亦不能制胜。现经李长庚等会商捐造大船,玉德即应上紧筹办;如彼时即行兴工,则数月前早已完竣,此时正可应用。玉德即因扣廉有需时日、必须借动库项,亦当据实具奏,请旨遵办;乃玉德于李长庚札会时,任意驳饬,又不具奏。直至昨日奏到之折,始拟将米艇制造出洋,又未声明米艇不能得力;竟于缉捕重务全不关心,非贻误地方而何?至蔡逆此次在鹿耳门被官兵围困潜窜,情形已极穷蹙;如果各口岸查禁接济,实无透漏,自可不攻而毙。乃贼船回至水澳、大金地方,即能装换新篷、火药充足,可见该处必有奸民及不肖弁兵等平日积惯通盗,将篷索、火药等件豫备窝藏,济匪应急;否则,贼船甫经窜回,何能猝然购办?是地方文武严查接济,竟属有名无实;此亦玉德废弛贻误之罪,责无可解。前已降旨将玉德革职;着温承惠传旨,将玉德拿问,派委妥员押解赴京,交刑部审讯治罪。其水澳、大金地方该管之文武官员,着一并解任,交温承惠严行审鞫。如讯出奸民弁兵等有通盗贿纵情事,即当严行惩办,俾知儆畏』。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一。

六月丁丑朔,以守御台湾、凤山、嘉义等城出力,赏都司许律斌花翎、知县陈起鲲等蓝翎,余升赏有差。

初三日(己卯),谕军机大臣等:『朕恭阅皇考「高宗纯皇帝实录」,恭载乾隆五十八年八月内钦奉谕旨:「沿海各省设立战船,原以捍御海疆,巡哨洋面,关系綦重。水师兵丁,自以试演水务为急。乃该弁兵等辄称船身笨重,雇用民船;其意以民船出海捕盗,俱用本船舵水,不须兵丁驾驶,是以藉词推诿。该弁兵止习马射鎗炮等项,而于水师营务转不留心学习;用违所长,殊非核实之道。着各督、抚等严饬舟师,实力训练;俾驾驶娴熟,于战船出入风涛,务期帆舵得力。各督、抚于考拔时,令其操驾篷船,泅水出没,留心验看;如果合式,方准拔补。似此行之日久,自能悉臻纯熟,便于行驶,于水师实有裨益。钦此」。仰见我皇考慎重海疆,简练舟师至意。各督、抚等如果实力钦遵,则水师兵丁自能娴习驾驶,于出海巡哨又何须别资舵工?乃近来该弁兵等于操驾事宜,全未熟习;遇放洋之时,仍系另行雇募。此等舵工,技艺高下迥殊,其雇值亦贵贱悬绝;向来各省商船,俱不惜重价雇募,能致得力舵工。至兵丁等出资转雇,价值有限;往往合该兵丁等数名分例,亦仅得次等舵工。是名为舟师,实不谙习水务,又岂能责其上紧缉捕乎?若水师不能操舟,即如马兵不能乘骑,岂非笑谈?战船出没风涛,呼吸之间一船生命所系;若非操驾得力,有恃无恐,焉能追驶如意!此于水师捕务,关系不浅。嗣后着沿海各督、抚均行通饬所管舟师,勒期训练,务令弁兵等于转帆捩舵、折戗驾驰及泅水出没各技艺,人人娴习;择其最优者,派令充当舵工,专管操驾。如果超众出力,以一兵而收数兵之效;念其所得分例有限,又何妨即以把总超拔,优给粮饷。倘能屡次出洋,加倍勤奋,于本船缉补有效;并着该督、抚据实奏闻,自必随时施恩升擢。如此明文奖励,则水师弁兵岂不人人踊跃、奋勉争先,更可收得人之效。该督、抚等务当实力奉行,酌量妥办具奏;以期水师营伍日有起色,绥靖海洋。将此各传谕知之』。

初七日(癸未),谕军机大臣等:『邵自昌奏「考试福宁府,有福安县学武生辜龙呈递「平海论」一纸;将原呈钞录呈览,请旨办理」一折,朕阅该武生呈词,因无足备采择,然尚无违碍字句;止于文理不通,亦不必遽加惩治。但究非安分之人,着发交该学教官严行管束,毋许出外滋事。至邵自昌系风宪大员,出膺学使,于地方吏治民瘼所关,自应随时采访入告。此时闽省因蔡牵在洋滋扰,官兵分路攻围;玉德、李殿图身任督、抚有年,诸事因循贻误,以致海盗日形猖獗。该学政自当确有见闻,乃并无一语陈奏,殊属非是;茅元铭即汝前车之鉴。着传旨申饬;仍着于接奉此旨后,将该省现在缉捕蔡牵情形,如何方可就获?玉德在彼声名如何?有无别项款迹?水师营汛如何废弛?李殿图办理地方事务如何因循懈缓?并该省内地奸徒如何通盗接济水、米、火药之处?一一查访详悉,据实具奏;毋得再事缄默』。寻覆奏:『玉德在闽多年,闻其待营员太宽,水师尤为疲玩;又性好自用,视人皆不若己,属下无能尽言。及巡查各处,随带之人不能减少。此外款迹,实未有闻。李殿图以军务事隶总督,不相搀越;曾以玉德不能受言,向臣言之。其办理地方事务,声名尚好。至奸徒通盗济匪,最为可恨。其中有实系匪徒,同恶相济;亦有沿海居住,畏其焚杀,又不能远徒,致为胁从。凡沿海地方,多不能免。至水师著名能事者,皆称提臣李长庚。然蔡牵至今尚未就擒,或言其亦有不尽力之时。缘海上风涛难测,往往两舟相望不过数丈,而为风浪阻隔,始终不得相近。李长庚以一人尾追,忽南忽北,喘息不皇;前无拦截、旁无协助,或风势不便、或众寡不敌,暂为迟缓,姑作自全,亦情势所有。现在抚臣温承惠遵旨改造船只、调派兵将,臣虽不能得其备细,似以李长庚一人难于成功,因为多设网罗之计。又闻奏调镇臣徐馄驻札三沙;三沙为蔡牵奔窜休歇之所,徐馄前任浙江温州平阳副将,与三沙甚近,情形为所素悉,办理应当得力。督臣阿林保现已到任,协力同心,大加整顿,自可肃清』。得旨:『所论俱是』。

十一日(丁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德楞泰奏「闽、浙洋面日久未靖缘由,请旨筹办」一折,所奏皆是。水贼之肆恶,惟在海洋;而水师之资生,皆在岸上。盗匪所需水、米、火药、铅弹以及桅篷、缆索之类,经年累月用之不穷,从不见有匮竭;此断非一、二奸徒些须接济,自必各口岸附近处所有大伙奸党设立窝巢,为之源源经理。屡经降旨,该督、抚等严查口岸,总不实力奉行。即间或拿获一、二起接济之犯,亦总非大起窝家;不过地方官藉以塞责,殊为有名无实。此等奸伙,大率皆与地方文武衙门兵役人等通同一气;此时一经查办,必即走漏消息,不可不防。着该督、抚等即严饬地方官密行访拿;或自择署中亲信明干之人,妥为办理。总不可假手兵役,稍涉声张,无益于事。地方官如果能将此等大起奸伙拿获一、二起,准该督、抚等据实保奏,朕必格外施恩。即拿获之犯本在该管地方,亦当据实声明;不但从前失察之咎可以邀免,仍当加恩升擢,俾官员共知奋勉。至于编查保甲一事,原所以巡查奸究;地方官平素即应办理,何况洋盗未靖之时?各州、县所管沿海村庄本属无几,何难逐一编查,令其互相举发。如有通盗济匪之徒潜匿该处,应略仿古人什伍连坐之法。若虑沿海地方户口畸零,难以编查,亦当设法办理;务使奸党无所容身,方为经久善策。议者必又以编查保甲,不过徒资胥吏勒索;此皆无能畏事之见,断不可听。天下无不可办之事,惟在实心实力耳。德楞泰折内又称「洋盗买货销赃,自必寄顿岸上;请令地方官出示晓谕,如有为盗匪囤积资财、销买赃物者,准其据实首报,即将盗赃赏给」等语。小民惟利是图,若果首报之后,即将盗赃全行赏给,既免通盗之罪、又可坐拥厚资,孰不纷纷报出?必应如此办理。以上各条,全在该督、抚认真查办;所谓正本清源,有实心必有实效。此外如水师船只,遵照前旨,办理高大坚固;兵丁日食如有不敷,不妨量为增源,俾得宽裕。再责令将领统率跟追,穷贼所向,庶洋面可以肃清,地方获臻宁谧。将此传谕海疆各督、抚知之』。

十四日(庚寅),谕〔内阁〕:『阿林保奏「请将停运闽米分别出粜拨贮」一折,湖南豫备协济闽省米石,停止拨运;所有已碾仓榖,难以久贮,着照所请,准其照常年平粜之例,酌减出粜。但平粜米石,原期有裨民食,不可任听奸商收买囤积及胥役从中包揽渔利。本年京城设厂平粜,经朕特派部院大员及侍卫等分厂稽查,尚有囤户捏买居奇,当即严拿惩治;此次该省出粜米石较多,着护抚韩崶选派廉能之员实心经理,严杜囤积包揽等弊,俾小民均沾实惠。其粜价提存司库,俟粮价平减时,照数买补还仓。至采买榖石未经碾动各州、县,即着盘明另廒封贮,俟该州、县有动缺仓榖,用以抵补,以省迭次采买之烦』。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一百六十二。

秋七月初八日(癸丑),谕〔内阁〕:『吴熊光奏「覆审澄海县土豪林五交结接济洋匪并林五捏告何玉林等串诈陷害」一折,此案先因货船出口,被盗首朱濆及郑老童等屡次邀截,备银赎回;因而与之熟识交好,并代为勒索各商船港规,给单验放。现在讯之投诚洋盗郑流唐(即郑老童),亦供认与林五交结属实。是林五一犯,通盗济匪,罪应斩枭,本无疑义;其从前遣人来京控告官吏等索赃陷害之处,审无其事。除林五业经正法外,何玉林以道署长随辄与林五交结,将本官书籍、对联送给,并胆敢浼托知县何青向林五托销货物、借贷多银;比之寻常索诈得财,其罪尤重。着发往伊犁给种地兵丁为奴,不准留养。至何青身为县令,于所属通盗济匪之犯不能查拿,转与往来交好,复代本道家人销货并担保借贷,实属卑鄙无耻。着先行枷号三个月,俟满日再行发往伊犁效力赎罪。余均照所拟完结。至巡抚孙玉庭办理此案,于定拟林五罪名虽无错误,其恭请王命亦因接据那彦成咨会办理;惟此案本系发交该督、抚会审之件,乃该抚未与总督会审,辄用单衔具奏,又不声明那彦成咨会缘由,均属不合。着交部议处。至臬司吴俊于林五一案系伊在惠潮道任内查拿究办,惟何玉林以道署长随竟与通盗济匪之犯往来交好,并即托所属知县代往说合销货借贷;虽讯明均不知情,究非寻常失察家人犯赃可比。吴俊,着交部严加议处』。寻议上;得旨:『孙玉庭降二级留任;吴俊降六品顶带,仍署按察使』。

初九日(甲寅),福州将军赛冲阿奏报攻剿蔡牵、歼擒贼目多名。得旨奖赉,下部优叙。赏总兵官张见升提督衔、副将王得禄总兵衔、游击邱良功副将衔、千总王赞以都司即用,均赏花翎;擢外委郑嘉惠为千总,赏蓝翎。赏出洋兵丁一月钱粮、防堵兵丁半月钱粮。

二十八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赛冲阿奏「拨补缺额戍兵,并陆续撤遣征兵内渡归伍」一折,前因台地搜捕肃清,谕令赛冲阿体察情形,将所调官兵酌量撤遣归伍;兹据奏称:「查明挑补水路缺额兵共一千七百余名,而凯旋兵三千余名、班满换回兵二千余名,俱应分起内渡」等语。现在台地虽已肃清,但贼情诡谲,转盼西北风当令,仍恐其复窜台郡;若将凯旋兵三千余俱行裁撤,恐贼党闻知,复生窥伺。即该处居民见大兵俱已撤回,亦难保无胁从助恶情事。并恐陆路尚有余匪潜匿;着赛冲阿将凯旋兵三千余名内酌留一半暂停内渡,并留许文谟在彼,以资弹压而壮声势』。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四。

八月乙亥朔,谕军机大臣等:「李长庚系水师总统之员,剿捕蔡逆是其专责。伊在水师中,素称勇往;乃本年自蔡逆窜台之后,始则在鹿耳门外不能拦截,致被窜逃;及蔡逆逃向北洋,李长庚又因在祟武地方换船修理,追剿稽迟。迨后蔡逆复窜过台,伊又驻船竿塘,不行跟剿。着清安泰留心密查,是否有心怠玩,抑系另有别情?至此时蔡逆匪船现窜北洋,清安泰驰抵温、台,除将陆路防守事宜严密经理外,仍当一面飞札李长庚及黄飞鹏、何定江等上紧剿办;如果伊等奋勉出力,能将贼匪痛加剿杀、擒获巨憝,无论何人得此首功,皆当加之懋赏,锡以封爵。该抚防堵之功,亦属不小;并当一体优给恩施也。将此谕令知之』。

初九日(癸未),浙江提督李长庚奏:拿获蔡牵帮另船盗首李按并伙匪盗船炮位、器械。得旨:『李长庚追捕蔡牵日久,未经奏有捷音。此次不过小得胜仗,其歼擒者祗系另船伙匪;且据该提督折内奏称:「行抵三盘,已失盗踪」。若果紧蹑,何至失踪?是官兵距贼较远之明证。着清安泰再行严催李长庚等,务即确侦贼踪,上紧蹑捕』。

十二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据阿林保奏「蔡逆帮匪船复窜回闽,飞催许松年统带舟师迎头截击」各缘由,办理均属得宜。但昨据该督奏称「拆阅李长庚致温承惠书函,有七月初十月将兵船收进定港装篷燂洗、购备口粮之语,因疑其私行回署。又称追至尽山洋面,盗船窜往极东深洋,不能剿捕。初五、六、七等日见盗船游奕,扼住上风。何以忽称探听无踪?特将李长庚密参,奏请革职治罪」。经朕降旨训示,以阿林保所奏均系揣度之词,且于李长庚所奏七月二十一日在大陈、调班等洋面攻剿盗船、生擒盗首李按及歼毙伙盗多名一事,尚未知悉。是以谕令清安泰确查李长庚是否有心玩误、私回衙署、捏饰奏报情事?据实陈奏。本日折内又称「李长庚玩误纵贼」;是该督之意必欲将李长庚参革治罪,太存成见矣!带兵大员,如果查有玩误确据,朕岂肯稍从宽宥?近年办理教匪,因玩误而获罪者甚多;然彼皆有实据,是以不稍宽假。朕非庸闇之主,岂以「莫须有」入人重罪乎?今该督前后所奏,总不过悬揣之词,毫无实迹。即如李长庚所奏「生擒李按」一事,适据清安泰奏到,情形均属相符;并经委员将李按讯供,知蔡逆另坐大船脱逃,其起获炮位、器械等项均系确凿。若如该督所奏,疑其私行回署,则季按一犯又从何擒获?即云李长庚饰词谎奏,岂清安泰亦从而附和乎?看来阿林保竟系先存意见,不自知其言之无据。朕于李长庚从未识面,岂复稍有袒护?惟督剿蔡逆一事,经朕特派统领舟师;该提督冲风涉浪,已阅数年,岂能以该督悬揣虚词,遽绳以法?试思此时即将李长庚褫问,将治以何项罪名?且将伊治罪后,又责令何人统领舟师剿贼?岂不转致迟误?外省丈武大吏,总在和哀商榷;若稍存私见,动掣其肘,以致日久罔功,固当严治李长庚之罪,该督亦岂能置身事外?阿林保所奏,实属冒昧轻率;着传旨申饬』。

十三日(丁亥),予福建出洋淹毙把总曾元章、外委陈廷高、陈邦桂、郑国雄、浙江出洋淹毙外委李永誉祭葬、世职,兵丁许仁等二百三十五名赏恤如例。

二十九日(癸卯),福建陆路提督王柄因病解任,调水师提督许文谟为陆路提督;以福宁镇总兵官张见升为水师提督。

三十日(甲辰),谕〔军机大臣等〕:『此次李长庚探明贼踪所在,追及蔡逆坐船,奋不顾身,直前攻击,以致身受数伤,实属勇往;不得复疑其恇怯逗遛。至蔡逆此次当兵船驶拢之时,先用火器、长鎗抵御,继复用瓷碗抛掷;可见盗船火药渐少,不能如前接济。近来各海口办理防堵,尚属严紧;但该逆当此铤走之际,船上火药既尽,其望接济更殷,自必多方设法,欲图透漏。该督、抚尤当严饬各海口地方文武员弁加意巡缉,有犯必惩;无许丝毫透漏,方为有益。倘有透漏者,从重治罪;首犯即行绞决,余犯定拟具奏。再,李长庚称该提督所坐之船为通帮最大,及并拢蔡逆之船尚低至五、六尺,是以不能上船擒捕,致被兔脱;殊为可惜!闽省兵船,前据该督、抚等先后奏到,添造大号同安梭船以资剿捕;并因大同安梭船一时赶造不及,请将大号商船先行雇用:均即降旨准行。现当剿贼吃紧之际,该督、抚一面上紧筹办大船,派委将弁送交李长庚,俾令乘坐追剿,庶擒渠不致久稽。将此谕令知之』。

以歼擒海盗多名,赏还浙江提督李长庚顶带,总兵官黄飞鹏下部议叙。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五。

九月初六日(庚戌),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清安泰奏到「查明李长庚在洋捕盗并无因循懈玩」一折,所论甚属公正。阿林保身任总督,原不能无参劾之举;但伊到任不过旬月,地方公事、海洋情形素未熟悉,而于李长庚更从未谋面,辄行连次参奏,是以降旨令清安泰秉公详查。本日据清安泰覆奏,则称「李长庚带领兵船经过海口,并未回署」。又称「海船若不勤加燂洗,则船底苔草、■〈族上足下〉虫粘结,辄至驾驶不前;故隔越两三旬,即须傍岸燂洗。李长庚收船进港,委非无故逗遛。又,李长庚所获李按,实系蔡牵伙党;俱经审明确实,并无捏报斩获情弊」。并据另片奏称:「八月十六日,李长庚带兵围攻蔡逆坐船,将盗船烧沉二只,毙贼无算」。是阿林保前此参奏李长庚之处,全属子虚。设朕误信其言,则李长庚正当奋不顾身为国殄贼之际,忽将伊革职拿问,成何事体?岂不令水师将弁寒心?试问水师中有过于李长庚者乎?阿林保未见确实,任意纠弹,殊属冒昧!朕又不昏瞶胡涂,岂受汝蛊惑,自失良将耶?李长庚平日既无逗遛恇怯情事,此次在长涂洋面痛剿蔡逆,身先士卒,躬受多伤,实为认真出力;朕已特降恩旨,先行赏还顶带,以示奖励。并将剿办蔡逆一事,责成该提督勉以成功。李长庚感激朕恩,既知责无旁贷,自必倍加奋勉。但兵船在洋捕盗,全在地方官协力帮助、文武和衷方克有济。今兵船正当剿捕吃紧之际,若阿林保尚不知以国事为重、屏除私见,犹复轻听人言,罔恤公论,甚至因此次参奏李长庚不能遂意,因而心有嫉忌、遇事掣肘,使其不能成功,以致蔡逆逋诛、海疆贻误,则阿林保之罪甚大,朕惟执法惩办。现在李长庚又已驶船追贼,前因该提督所驾兵船较贼船低至五、六尺,剿捕不能得力,曾谕令阿林保、温承惠、清安泰在闽、浙省分设法雇募大船。本日据清安泰折内,亦称「此时若得高大船一、二十只,即可济用;惟浙省无从雇募」;又据称:「兵船口粮,实不免暂时缺乏,应需采购」等语。浙省既无此项高大商船,阿林保等即应速在闽省雇募,迅即解交李长庚,俾资追驶。其口粮、火药等事,亦须源源接济;并当遵照节次谕旨,认真经理。将来蔡逆歼获,海疆肃清,不但李长庚仰邀懋赏,该督亦可一体邀恩;勉之!慎之!将此传谕阿林保,并论温承惠、清安泰知之』。

初七日(辛亥),以剿捕福建洲子尾等处贼匪出力,赏屯外委藩天赐等顶带有差。

十五日(己未),谕军机大臣等:『清安泰奏「查办沿海保甲情形暨常川防堵事宜及蔡逆现窜闽洋各缘由」一折,编查保甲一事,如果地方官实力奉行,亦断无不收实效之理。清安泰于沿海村庄及散处海岙之居民铺户人等,一律编牌取结,造册稽查;现在即有众甲不保及房主、铺户不肯容留,潜行逃去者四十余人:看来办理尚属认真。至于水、米、火药,尤须严禁出口,以杜接济。该抚将卖米铺户稽其出入米数,铺制花爆永禁开张;并将海口采捕小船随时查禁,以杜通盗济匪之源,所办俱是。此时蔡逆带船业经窜往闽省,又经许松年痛加截剿,贼势溃败;李长庚亦已赶紧追往,看来蔡逆不日定可歼擒。但浙境即无蔡逆窜往之事,亦应随时整饬一切;况现在有凤尾帮土盗船只查拿未净。当饬令总兵何定江、黄飞鹏二员统率兵船,一面堵截蔡逆、一面将凤尾帮船土盗认真截拿;仍当饬令地方文武将查办保甲等事认真经理,严杜接济,勿任稍有透漏,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六。

二十七日(辛未),以剿捕福建洋匪出力,赏游击卢庆长花翎,余升擢有差。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七。

冬十月十一日(甲戌),命翰林院编修叶绍本提督福建学政。

十四日(丁亥),以福建巡抚温承惠署直隶总督,起丁忧在籍前任浙江巡抚阮元署福建巡抚。

浙江提督李长庚奏渔山洋面剿贼出力弁兵;擢千总郑炳扬为守备、兵丁马殿祥为外委。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八。

二十二日(乙未),谕内阁:『阿林保、李长庚奏「舟师剿捕得胜,击毙著名贼目等情」一折,据称「蔡逆匪船南窜至竿塘一带游奕,经阿林保知会李长庚率师蹑剿,追及盗船,挥令兵船攻剿,击沉盗船一只,匪犯全行落海。又有蔡逆之侄蔡添来坐船,经李长庚督兵围住,攻打击坏;擒获匪犯六十七名,斩获首级五颗。蔡添来被官兵炮伤,胸前穿透落海」各等语。此次李长庚督领兵船攻剿蔡逆帮匪,击沉盗船一只,并将蔡添来坐船击坏,该匪受伤落海,计擒获及落海者共有数百人;看来贼船日少,其势日就穷蹙。李长庚督率舟师围捕不遗余力,奋勇可嘉;俟拿获蔡牵,再赏世职酬勋。至蔡添来一犯系蔡逆胞侄,助逆肆恶,本为紧要贼目;今经官兵击毙,翦其羽翼,蔡逆自必闻而丧胆。阿林保正当乘此机会,催令李长庚上紧围捕,速擒巨憝,以靖海疆』。

三十日(癸卯),署福建巡抚阮元在籍患病,调江西巡抚张师诚为福建巡抚。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六十九。

十一月初十日(癸丑),谕军机大臣等:『御史严烺奏称:「广东惠、潮两府奸民违例制造大船,以取鱼为名,还出外洋接济盗匪水、米、火药。州县官利其港规,不加查禁。请饬广东督、抚将归善等县现有之违式大渔船查明若干,印烙字号,造册申报督、抚存案。嗣后大渔船遇有破漏者,即随时报明地方官拆毁,不准复修,亦不许违例添造」各等语。粤省洋匪滋扰,日久未能剿净,总由该处奸民接济水、米、火药。着吴熊光等即照该御史所奏,实力查禁;如有地方文武私得渔船港规,纵令奸民通盗,一经查出,即当据实参办。至渔船每船应有若干人?应带水、米若干?自当予以限制。今该御史称水手人等不得过二十名,祗许携带数日水、米,是否可行?亦着查明办理。至渔船私济盗匪,粤省既有此弊,福建、浙江、江南、山东等省均应一体查禁,以清盗源。将此传谕各督、抚知之』。

--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

十二月初四日(丁丑),福州将军赛冲阿奏台湾出力人员,布政司经历邹贻诗等升叙有差。

以福建澎湖协副将王得禄为福宁镇总兵官。

十三日(丙戌),谕军机大臣等:『阿林保奏:「接准李长庚来信,据称蔡逆帮船均欲散伙,可以出示解散」等语。所办非是,又不免存招抚之见矣。蔡逆恶贯满盈,即随同济恶之徒,亦皆法所不赦;即使实在穷蹙,亦当趁势剿净,方为正办。况阿林保本日奏到「审拟盗犯」折,据各犯供称蔡牵由台败回,虽祗剩船三十余只,又在闽、浙各洋添劫船只,据掠柁水;又有土盗船只与之合帮,贼伙尚有三、四千人。是船只人数,均属不少;且所饮淡水随处海岛可以汲取,各船食米、火药皆从蔡逆船内领给。是盗船食用,均尚宽余,又何尝实形穷蹙?其所称「蔡逆帮内食米、火药俱已缺乏,并盗伙小七等散去」之语,安知非蔡逆故作此言扬播海口,使官兵闻而松劲,以为缓兵之计;殊不可信。阿林保总制封圻,不应存招抚之见;乃轻听李长庚之言,计出于此,殊属错误。着传旨申饬;该督当飞咨李长庚,以招抚之见切不可存。总当一意痛剿,务擒首恶,勿弃垂成之功。如果贼党离散、缚献凶渠,彼时再当酌量办理;总不可设法招致,明示以意也将此谕令知之』。

赏闽洋御贼、保护琉球夷船之署守备陈琴都司衔,以守备即用。

十七日(庚寅),谕内阁:『阿林保等奏「参劾玩视捕务及随缉不力各守备,请旨分别降革治罪」一折,守备李万青管带兵船出洋捕盗,因遇匪船伺劫,辄敢收泊澳内,任意观望;经总兵徐锟再三催促,犹以并非所辖,不遵调遣,实属怠玩已极。此次蔡逆帮船在三沙口外浮鹰洋面图劫遭风琉球夷船,经署守备陈琴带领兵船奋力抵敌,得以保护无虞;前据阿林保奏到后,朕即降旨将陈琴优加奖擢;李万青系与陈琴同一出洋捕盗之人,乃竟畏葸恇怯至于如此,不可不加之惩创。李万青着革职,即在三沙地方枷号三个月示众;满日重责,发往新疆效力赎罪。守备沈鋐,随同出洋缉匪,毫不得力,人亦多病;着即革职。守备张彪,缉捕无能;惟年力尚强,着以把总降补,仍令随同出洋巡缉,以观后效。又,赛冲阿奏「查阅台湾南路营伍情形」一折,据称「游击廖国年老技生,难资操防训练」等语;廖国着革职」。

二十六日(己亥),改福建粮储道为分巡宁福海防兵备道,移驻福宁;从总督阿林保请也。

--以上见「大清仁宗睿皇帝实录」卷一百七十二。

嘉庆十二年

嘉庆十二年(一八○七、丁卯)春正月初四日(丙午),谕军机大臣等:『赛冲阿奏「琉球国进贡船只遭风飘至澎湖洋面,其二号船冲礁击碎,现在查明抚恤」一折,此次琉球贡船航海内渡,在洋陡遇飓风,以致船只被击损坏,官伴、水梢人等幸经渔船救济得生,情殊可悯。现在正贡船已经派员谴送,安稳内渡;所有二号船只沉失贡物,毋庸再令补进。阿林保当即照会该国王,以该贡使等在洋遭风,人力难施,非由奉使不慎所致,业经奏闻,蒙大皇帝恩施,谕令无庸将沉失贡物补行呈进,亦无庸将该贡使等加以咎责;俾知感激,以副怀柔。至该贡使携带银、货、行李均已失水,现经赛冲阿给与恤赏;着阿林保于贡使等内渡时再行酌量加以赏赉。至该贡使等自闽起程,可令缓程行走,于四月底到京。前据永保等奏,南掌国贡使于上年十月起身;亦已谕令于本年四月二十日以后到京。五月间正可一同锡宴,并邀恩赉也。将此传谕知之』。

十七日(己未),谕内阁:『阿林保等奏「新造大同安梭船所需篷索、燂洗银两,酌筹生息」一折,木商王广延等因航海经商,曾于玉德、李殿图任内呈请公捐银二万四千两,贴补缉匪经费;彼时即应奏明请旨。乃玉德等并不具奏,即准其呈缴捐银,殊属非是。现在已据该商等陆续缴存藩库银一万九千八百两,着照所请,将此项银两赏收,分发督盐商承领生息,以备新造大同安船二十只每年篷索燂洗之用。至该商等尚有未缴银四千二百两,着免其呈缴,以示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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