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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门崇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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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之行第二

禁拒女尼

隋灵裕。定州人。安众两堂。简【标】己未具言行滥者斥之。女尼誓不授戒。弘法时方听入寺。仍後进先出。己房不令登践。沙弥受具。必余师证至时乃临坛耳。终身布衲裙垂。踝上四指。衫袖仅与肘齐。见衣服过度者当众割之。

幼绝戏掉

唐玄奘法师。姓陈氏。汉太丘公之後也。随兄素出家。年十一诵维摩法华。卓然梗正。不偶时流。覩诸沙弥剧谈掉戏。谓曰。经不云乎。夫出家者为无为法。岂复更为儿戏。可谓徒丧百年。识者知师德器不凡矣。

赞曰。童年而盛德。非天赋之独隆。葢宿习之不忘也。知乎此。则可以办来生於今日矣。

严训侍者

唐智正。定州安喜人。开皇十年奉勅住胜光。仁寿後入终南至相寺。与渊法师为侣。二十八年不涉世谛。弟子智现者伏承法教。正凡有着作。端坐思惟。现执纸笔立侍。随出随书。累载。初不赐坐。一日足疼心闷。不觉仆地。正呵责曰。昔人翘足七日。汝今才立颠坠。心轻故也。其严如此。

赞曰。仆地而犹加呵责【标】不已。甚乎。噫。古人忘躯为法。少室齐腰。程门三尺。未足为过也。今坐而论道尚有厌倦者。师严道尊敝也久矣。悲夫。

破坏酒器

唐玄鉴。泽州高平人。性敦直。见非法必面陈呵毁。不避强御。数有缮造。工匠繁多。或送酒者辄止之曰。吾所造必令如法。宁使罢工。无容饮酒。时清化寺修营佛殿。州豪族孙义致酒两舆。鉴即破酒器流溢地上。义大怒。明将加恼。夜梦人以刀拟之。既悟。躬诣忏悔。

赞曰。今时之饷工役。非惟用酒。兼复饪腥。至於竪栋安梁赛神宴客。且复赤丁坦之刃矣。天堂未就地狱先成。岂虗言哉。司营缮者当痛以为戒。

不面女人

唐道林。同州合阳人。年三十五出家。入太白山深岩隐居。勑令住大兴国寺。顷之逃於梁山之阳。从生至终俭约为务。以女人生染之本。一生不亲面。不为说法。不从受食。不令入房。临终之际有来问疾者。隔障潜知。遥止之。不令面对焉。

赞曰。律中亦许为女人说法。但不得见齿。不得多语。而此老绝不说法。似矫枉过正。然末法浇漓。不忧其不为女人说法也。惟忧其说法而成染耳。如此老者。良足为後进程式。

力卫殿堂

唐惠主。始州永归县人。专精律学。居青林寺。时陵阳公临益州。素少信心。将百余驮入寺。就佛殿讲堂僧房安置。无敢违者。主从庄还。见斯秽杂。即入房取锡杖三衣而出。叹曰。死活今日矣。举杖向驴骡。一时倒仆如死。主手擎掷之坑中。县官大惊。执主申状。陵阳喜曰。蒙律师破我悭贪。深为大利。送沉香十斤。绫紬十段。後还京从受菩萨戒焉。

摈黜豪尼

唐慧满。雍州人。七岁出家。後奉敕住弘济寺。时证果寺尼出入宫禁。取僧寺为庵。满集众摈黜。尼诉於东宫。遣詹事杜正伦等解其摈事。满执法不从。众惧祸及遂强解焉。满叹息不悦者累日。尼後诣满谢过。满终不顾。

不受仙书

唐法常。襄阳人。性刚敏。衲衣囊鉢毕志卯斋。贞元中自天台之梅山。梅山者梅福旧隐也。常寄居之。梦神人告曰。君非凡流。此石库中有圣书。受之者为下界主。不然为帝王师。常曰。此非吾好。昔僧稠不顾仙经。其卷自亡。吾惟以涅盘为乐耳。神人叹服。

阖门拒子

唐从谏。南阳人。壮岁出家。顿了玄理。会昌沙汰。潜居皇甫氏别业。大中初复教。因还洛邑旧居。其子自广陵来觐。与谏遇於院门。不复能识。乃问曰。从谏大德安在。谏指之东南。子既去。阖门不出。其割爱如此。

抗章不屈

唐智实。居洛下。时太宗幸洛。诏道士位列僧前。京邑沙门陈谏。有司不纳。实随驾表奏极论其失。帝令宰相岑文本谕旨遣之。实固执不奉诏。帝震怒。杖实朝堂。民其衣。流之岭表。有讥其不量进退者。实曰。吾固知势不可为。所以争者。欲後世知大唐有僧耳。闻者叹息。

防心离过

(赵)宋汴京善本禅师。姓董氏。汉仲舒之裔也。博极羣书。依圆照本禅师剃落。哲宗朝住法云。赐号大通。平居作止直视不瞬。临众三十年未甞轻发一笑。凡所住见佛菩萨立像终不敢坐。蔬果以鱼肉为名则不食。其防心离过类如此。徽宗大观三年十二月甲子忽谓左右曰。止有三日。已而示寂。世称大本小本云。

赞曰。防心如是。古之所谓圣贤。今之所谓迂僻也。哀哉。

终夜拱手

(赵)宋圆通讷禅师。常入定。初叉手自如。中夜渐昇。至膺侍者每视以候鷄鸣云。

不谈世事

宋光孝安禅师。住清泰寺。定中见二僧倚槛相语。初有天神拥卫倾听。久之散去。俄而恶鬼唾骂。仍扫脚迹。询其故。乃二僧初论佛法。次叙间阔。末谈资养。安自是终身未甞言及世事。

赞曰。古人为生死行脚。才逢师友惟汲汲商略是事。何暇他论。今人终日杂话。求如二僧亦不可复得。鬼神在侧又当何如。噫。可惧也已。

○总论

或谓六和名僧。又僧行忍辱。宜无取於严。不知吾所谓严。非严厉之严。葢严正之严也。以严正摄心则心地端。以严正持法则法门立。若夫现奇特以要誉。逞凶暴以示威。与今之严正实霄壤焉。衲子不可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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