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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异典释教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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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藏经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释教部纪事

(图书集成)神异典释教部纪事卷上

佛法金汤编。牟子融之後。苍梧儒生。献帝兴平二年。因世乱无仕官意。锐志佛道。乃制理惑论三十七篇。其文有问曰。何以正言佛。佛为何谓乎。牟子曰。佛者觉也。犹三皇神五帝圣也。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绪。佛之言觉者。恍惚变化。分身散体。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能圆能方。能老能少。能隐能彰。蹈火不烧。履刃不伤。在污不染。在祸不殃。不行而到。无作而光。故号为佛。问曰。夫至实不华。至词不饰。珠玉少而贵。瓦砾多而贱。圣人制七经之本。不过三万言。众事备焉。今佛经卷以万计。言以亿数。非一人力所能堪也。仆以为烦而不要。牟子曰。江海所以异於行潦者。以其深广也。五岳所以别於丘陵者。以其高大也。若高不绝山阜。跛羊凌其巅。深不绝涓流。孺子浴其渊。麒麟不处苑囿之中。吞舟之鱼。不游数仞之溪。何者。小不能容大也。佛经前说亿载之事。却道万世之要。太素未起。太始未生。其微不可握。其纤不可入。佛悉弥纶其广大之外。剖析其杳渺之内。靡不纪之。故其经卷以万计。言以亿数。多多益具。众众益富。何不要之有。问曰。佛道至尊至大。尧舜周孔。曷不修之乎。七经之中。不见其辞。子既躭诗书悦礼乐。奚为复好佛道。窃为吾子不取。牟子曰。书不必孔子之言。药不必扁鹊之方。合议者从。愈病者良。君子博取众善。以辅其身。子贡云。夫子何常师之有尧事尹寿。舜事务成。旦学吕望。丘学老聃。亦不具见於七经也。况佛身相好变化。神力无方焉。能舍而不学乎。五经事义。或有所缺。佛不见记。何足怪哉。问曰。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何其异於人之甚也。殆富耳之语。非实之云。牟子曰。少所见多所怪。覩馲驼言马肿背。尧眉八采。舜目重瞳。臯陶鸟喙。文王四乳。禹耳三漏。周公背偻。伏羲龙鼻。仲尼反宇。老子日角目元。鼻有双柱。手把十文。足踏二五。此非异於人乎。佛之相好奚疑哉。问曰。子以经传之辞。华丽之说。褒赞佛行。称誉其德。高者凌青云。广者踰地圻。得无踰其本过其实乎。牟子曰。吁吾之所褒。犹以尘埃附嵩岱。收朝露投沧海。子之所谤。犹握瓢觚欲减江海。操耕耒欲损崑仑。侧一拳以翳日光。举土块以塞河冲。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毁不能令其下也  曹植精通书艺。邯郸淳称为天人。每读佛经。辄留连嗟玩。以为至道之极宗。甞游渔山。闻空中梵天之响。清扬哀婉。因仿其声。写为梵呗。今法事有渔山梵。即其余奏也。甞着辨道论。言仙道虗妄。

三国志刘繇传。繇泝江南保豫章驻彭泽。笮融先至。杀太守朱皓。入居郡中。繇进讨融。为融所破。更复招合属县攻破融。融败走入山。为民所杀。繇寻病卒。时年四十二。笮融者。丹阳人。初聚众数百。往依徐州牧陶谦。谦使督广陵彭城运漕。遂放纵擅杀。坐断三郡委输以自入。乃大起浮图祠。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他役以招致之。由此前後远近至者。五千余人。户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曹公攻陶谦。徐土搔动。融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先是彭城相薛礼。为陶谦所逼。屯秣陵。融利广陵之众。因阻诛杀昱。放兵大略。因载而去过杀礼。然後杀皓。

佛法金汤编。阚泽会稽山阴人。好学居贫。为人佣书自给。所写既毕。则能诵记。由是博览羣籍。虞翻见而称之曰。阚生矫杰仲舒子云流也。孙权辟之。补西曹掾。复拜太子太傅。为尚书令。封都乡候。甞舍宅为德润寺。权甞问曰。孔子制述典训。教化来叶。老庄修身自玩。放浪山水。归心澹泊。何事佛为。泽曰。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佛之设教。诸天奉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优劣可见也。

齐春秋。晋安王子懋字云昌。武帝子也。年七岁时。母阮叔媛常病危笃。请僧行道。有献莲花供佛者。众僧以铜甖盛水花更鲜。子懋流涕礼佛誓曰。若使阿姨护佑。愿华竟斋如故。七日斋毕。毕更鲜红。看视甖中。稍有根须。阮病寻差。世称其孝感。

晋书周浚传。浚子嵩拜御史中丞。王敦密使妖人李脱。诬嵩及周筵。潜相署置。遂害之。嵩精于事佛。临刑犹于市诵经云。

蔡谟传。彭城王统上言。乐贤堂有先帝手画佛像。经历宼难。而此堂犹存。宜勅作颂。帝下其议。谟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经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多才多艺。聊因临时而画此像。至于雅好佛道。所未承闻也。盗贼奔突。王都隳败。而此堂块然独存。斯诚神灵保祚之徵。然未是大晋盛德之形容歌颂之所先也。人臣覩物兴义。私作赋颂可也。今欲发王命勅史官。上称先帝好佛之志。下为夷狄作一象之颂。于义有疑焉。于是遂寝。

王珣传。珣弟珉。名出珣右。时有外国沙门。名提婆。妙解法理。为珣兄弟。讲毗昙经。珉时尚幼。讲未半便云。已解。即於别室。与法门法纲等数人自讲。法纲叹曰。大义皆是。但小未精耳。

顾众传。穆帝即位。何充执政。复徵众为领军。不起。服阕乃就。是时充与武陵王不平。众会通其间。遂得和释。充崇信佛教。众议其糜费。每以为言。甞与充同载经佛寺。充要众入门。众不下车。充以众州里宿望。每优遇之。

何充传。充性好释典。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糜费巨亿而不吝也。亲友至于贫乏。无所施遗。以此获讥于世。阮裕甞戏之曰。卿志大宇宙。勇迈终古。充问其故。裕曰。我图数千户郡。尚未能得。卿图作佛。不亦大乎。于时。郄愔及弟昙。奉天师道。而充与弟准崇信释氏。谢万讥之云。二郗谄於道。二何佞於佛。

何准传。准字幼道。穆章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并不就。兄充为骠骑将军。劝其令仕。准曰。第五之名。何减骠骑。准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充居宰辅之重。权倾一时。而准散带衡门。不及人事。唯诵佛经。修营塔庙而已。

佛法金汤编。郄超为桓温府掾。超问谢安曰。支遁所谈。何如嵆中散。安曰。嵆尽力道。才得半耳。超着五戒文。更修岁月斋戒。凡斋不得甞鱼肉。不御妻妾。迎中而食。既食之後。美味甘香。一不得甞。洗心念道。归依三实。

晋书王湛传。湛孙述。述子坦之。与沙门竺法甚厚。每共论幽明报应。便要先死者。当报其事。後经年。师忽来云。贫道已死。罪福皆不虗。惟当勤修道德。以昇济神明耳。言讫不见。坦之寻亦卒。

佛图澄传。石季龙僭位。倾心事澄。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营造寺庙。相竞出家。真伪混淆。多生愆过。季龙下书料简。其着作郎王度奏曰。佛方国之神。非诸华所应祠奉。汉代初传其道。惟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汉人皆不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今可断赵人悉不听诣寺烧香礼拜。以遵典礼。其百辟卿士逮众隶例皆禁之。其有犯者。与淫祠同罪。其赵人为沙门者。还服百姓。朝士多同度所奏。季龙以澄故下书曰。朕出自边戎。忝君诸夏。至于飨祀。应从本俗。佛是戎神。所应兼奉其夷。赵百姓有乐事佛者。特听之。

王恭传。恭将奔桓元。至长塘湖。遇商人钱强。强以告湖浦尉。尉收之。以送京师。即于建康之倪塘斩之。恭信佛道。调役百姓。修营佛寺。务在壮丽。士庶怨嗟。临刑犹诵佛经。谓监刑者曰。我闇于信人。所以致此。

苻坚载记。坚游于东苑。命沙门道安同辇。权翼谏曰。臣闻。天子法驾。侍中陪乘。清道而行。进止有度。三代末主。或亏大伦。适一时之情。书恶来世。故班姬辞辇。垂美无穷。道安毁形贱士。不宜参秽神舆。坚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为时尊。朕举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与辇之荣。此乃朕之显也。命翼扶安升辇。

姚兴载记。兴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钦附。沙门自远而至者。五千余人。起浮图于永贵里。立波若台于中宫。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搜神後记。晋淮南胡茂回能见鬼。虽不喜见。而不可止。後行至扬州。还历阳城。东有神祠。中正值民。将巫祝祀之。至须臾顷。有羣鬼相叱曰。上官来。各迸走出祠去。回顾见二沙门来入祠中。诸鬼两两三三相抱持。在祠边草中伺望。望见沙门。皆有怖惧。须臾二沙门去。後诸鬼皆还祠中。茂回於是信佛。遂精诚奉事。

佛法金汤编。顾凯之字长康。小字虎头。工画。桓温引为大司马参军。时沙门慧力。建瓦官寺。朝贤施者。不过十万。长康素贫。诺钱百万。人皆笑之。一日於殿壁。画维摩像。将点眸子曰。第一日见者责施十万。第二日见者五万。第三日任例责施。及开户。光明照寺。施者填塞。果得钱百万  何无忌。崇信佛法。造枳园寺。以安帝西还。皇运凯泰。劝帝兴起释门。修营功德。

弘明集。宋武帝。始登位。梦一道人提鉢就乞。因而言曰。君子前世。施维卫佛一鉢之饭。今居斯位。帝遣问严公。徵其虗实。严公即送七佛经呈闻。

宋书张敷传。元嘉初。敷为员外散骑侍郎秘书丞。江夏王义恭。镇江陵。以为抚军功曹。转记室参军。时义恭就太祖求一学义沙门。比沙门求见发遣。会敷赴假还江陵。太祖谓沙门曰。张敷应西。当令相载。及敷辞。上谓曰。抚军须一意怀道人。卿可以後艑载之。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旨曰。臣性不耐杂。上甚不悦。

范泰传。泰暮年。事佛甚精。于宅西。立只洹精舍。

北山录。宋文帝谓求那跋摩曰。弟子常欲斋戒不杀。以身徇物。不获从志。跋摩曰。刑不夭命。役无劳力。则使风雨顺时。寒暖应节。百糓滋繁。桑麻郁茂。如此持斋。斋亦大矣。如此不杀。德亦众矣。宁在缺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後方为弘济耶。

太平广记。宋王淮之字元会。琅琊人也。世尚儒业。不信佛法。常谓身神俱灭。宁有三世耶。元嘉中。为丹阳令。十年得病。气绝少时。还复暂苏。时建康令贺道力。省疾。适会下牀。淮之语道力曰。始知释教不虗。人死神存。信有徵矣。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论不尔。今何见而乃异之耶。淮之敛眉答云。神实不尽。佛教不得不信。语讫而终  宋尚书谢晦。为荆州刺史。谓塔寺不宜在人间。当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门。遣队士八十。持刀斧毁坏浮图。尊像纵横。瓦木倾坠。俄而云雾暗天。风尘勃起。晦即怖走。队人惊散。莫知所以。晦等夜梦。咸见沙门飞腾空中光明显赫。又见二人形悉丈余。容姿甚伟。厉声嗔曰。所行反道。寻当自知。其後队人。满身着癞疾。经时而死。余人并犯法就终。谢晦连年患瘠病。後因谋叛。合家被诛。皆非命而卒  宋刘龄。不知何许人。居晋陵东路城村。颇奉佛法。於宅中立精舍。时设斋。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亡时。巫祝并云。家当更有三人丧亡。邻家有事道祭酒魏巨。常为章符。诳诱村里。语龄曰。君家丧祸未已。由不奉明神也。若改事大道。必蒙福佑。不改意者。将灭其门。龄遂敬延祭酒。罢不奉法。巨云。宜焚经像。灾乃当除耳。遂爇精舍。炎炽移日。唯屋而已。经像幡座。俨然如故。像於中夜。大放赤光。其时诸祭酒。有二十许人。有惧灵验。密委去者。巨等师徒。意犹不止。披发禹步。执持刀索云。斥佛还故国。不得留中夏为民害也。龄於其处。如有人殴打。顿仆於地。家人扶起。方余气息。遂痿躄不能行。魏巨体内发疽。日出血三升。不一月苦死。自外同伴。并患癞疾。邻人东安太守水立和。传於东阳。时多见者  宋魏世子。梁郡人。奉佛精进。儿女尊修。唯妇执迷不信。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苏。云可安施高座并无量寿经。世子即为具设经座。女虽持斋戒。未常看经。今即升座。诵声清利。下启父言。儿死便往无量国。见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有芙蓉大花。後当化生其中。唯母独无。不胜此苦。故归启报。语竟复绝。母於是敬信法教。

宋书袁粲传。粲初名愍孙。为太子右卫率侍中。孝建元年。世祖率羣臣。并於中兴寺八关斋。中食竟。愍孙别与黄门郎张淹。更进鱼肉食。尚书令何尚之。奉法素谨。密以白世祖。世祖使御史中丞王谦之纠奏。并免官。

张畅传。畅子淹黄门郎。封广晋县。子太子右卫率。东阳太守。逼郡吏。烧臂照佛。百姓有罪。使礼佛赎刑。动至数千。并免官禁锢。

宣验记。车母者。遭宋庐陵王青泥之难。为虏所得。在贼营中。其母先来奉佛。即燃七灯於佛前。夜精心念观世音。愿子得脱。如是经年。其子忽叛还。七日七夜。独行自南走。常值天阴。不知东西。遥见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终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觉到家。见其母犹在佛前伏地。又见七灯。因乃发悟。母子共谈。知是佛力。自後恳祷。专行慈悲。

南齐书周顒传。宋明帝颇好言理。以顒有辞义。引入殿内。亲近宿直。帝所为惨毒之事。顒不敢显谏。辄诵经中因缘罪福事。帝亦为之小止。顒音辞辩丽。出言不穷。宫商朱紫。发口成句。泛涉百家。长於佛理。着三宗论。立空假名。立不空假名。设不空假名。难空假名。设空假名。难不空假名。假名空。难二宗。又立假名空。西凉州智林道人。遗顒书曰。此义旨趣。似非始开。妙声中绝。六七十载。贫道年二十时。便得此义。窃每欢喜。无与共之。年少见长安耆老。多云。关中高胜。乃旧有此义。常法集盛时。能深得斯趣者。本无多人。过江东略是无一。贫道捉麈尾来。四十余年。东西讲说。谬重一时。余义颇见宗录。唯有此涂。白黑无一人得者。为之发病。非意此音猥来入耳。始是真实行道第一功德。其论见重如此。时何引亦精信佛法。无妻妾。太子又问顒。卿精进何如何引。顒曰。三涂八难。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对曰。周妻何肉。其言辞应变。皆如此也。何引言断食生。犹欲食肉。白鱼[鱼*旦]脯糖蟹。以为非见生物。疑食蚶蛎。使学生议之。学生锺岏曰。[鱼*旦]之就脯。骤於屈伸。蟹之将糖。躁扰弥甚。仁人用意。深怀如怛。至於车螯蚶蛎。眉目内阙。慙浑沌之奇。矿壳外缄。非金人之慎。不悴不荣。曾草木之不若。无馨无臭。与瓦砾其何算。故宜长充庖厨。永为口实。竟陵王子良。见岏议大怒。引兄点亦遁节清信。顒与书劝令菜食曰。丈人之所以未极遐蹈。或在不近全菜邪。脱洒离析之讨。鼎爼网罟之兴。载策其来实远。谁敢干议。观圣人之设膳修。仍复为之品节。盖以茹毛饮血。与生民共始。纵而勿裁。将无厓畔善为士者。岂不以恕己为怀。是以各静封疆。罔相陵轶。况乃变之大者。莫过死生。生之所重。无踰性命。性命之於彼极切。滋味之在我可赊。而终身朝脯。资之以味。彼就冤残。莫能自列。我业久长。吁哉可畏。且区区微卵。脆薄易矜。歂彼弱麑。顾步宜愍。观其饮喙飞行。人应怜悼。况可心心扑褫。加复恣忍吞嚼。至乃野牧盛羣。闭豢重圈。量肉揣毛。以挨枝剥。如土委地。佥谓常理。百为怆息。事岂一涂。若云三世理诬则幸矣。更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形未息。则一往一来。一生一死。轮回是常事。杂报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尠。在家日多。吾侪信业。未足长免。则伤心之惨行亦息。念丈人於血气之类。虽无身践。至於晨凫夜鲤。不能不取。备屠门财贝之经盗手。犹为廉士所弃。生性之一启鸾刀。宁复慈心所忍。驺虞虽饥。非自死之草不食。闻其风者。岂不使人多愧。众生之禀此形质。以畜肌膋。皆由其积壅痴迷。沈流莫反。报受秽浊。历苦酸长。此甘与肥。皆无明之报聚也。何至复引此滋腴。自汗肠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复寸言发起耳。

竟陵王子良传。子良招致名僧。讲语佛法。造经呗新声。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又与文惠太子。同好释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笃。数於邸园营斋戒。大集朝臣众僧。至於赋食行水。或躬亲其事。世颇以为失宰相体。

顾欢传。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并好释法。吴兴孟景翼为道士。太子召入元圃园。众僧大会。子良使景翼礼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经与之。景翼造正一论。大略曰。宝积云。佛以一音广说法。老子云。圣人抱一。以为天下式。一之为妙。空元绝于有景。神化赡于无穷。为万物而无为。处一数而无数。莫之能名。强号为一。在佛曰实相。在道曰元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执之执执大象。但物有八万四千行。说有八万四千法。法乃至于无数。行亦达于无央。等级随缘。须导归一。归一曰回向。向正即无邪。邪观既遣。亿善日新。三五四六。随用而施。独立不改。绝学无忧。旷劫诸圣。共遵斯一。老释未始于当分。迷者分之而未合。亿善遍修。修遍成圣。虽十号千称。终不能尽。终不能尽。岂可思议。

王奂传。奂迁散骑常侍领军将军。欲请车驾幸府。上晚信佛法。御膳不宰牲。使王晏谓奂曰。吾去年为断杀事。不复幸诣。大臣已判。无容歘尔也。奂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军事。镇北将军雍州刺史。上谓王晏曰。奂於释氏。实自专至。其在镇。或以此妨务。卿相见言次及之。忽道吾意也。

豫章文献王嶷传。嶷字宣俨。太祖第二子。临终召二子子廉子恪曰。後堂楼可安佛。供养外国二僧。余皆如旧。与汝游戏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马。送二宫及司徒。服饰衣裘。悉为功德。

刘虯传。虯精信释氏。衣麤布衣。礼佛长斋。注法华经。自讲佛义。以江陵西沙洲去人远。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诏徵国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昼有白云。徘徊檐户之内。又有香气及磬声。其日卒。年五十八。

隋书突厥传。齐有沙门惠琳。被掠入突厥中。因谓佗鉢曰。齐国富强者。为有佛法耳。遂说以因缘果报之事。佗鉢闻而信之。建一伽蓝。遣使聘于齐氏。求净名涅盘华严等经。并十诵律。佗鉢亦躬自斋戒。遶塔行道。恨不生内地。

梁书范缜传。缜在齐世。甞侍竟陵王子良。子良精信释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有富贵。何得有贫贱。缜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带。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於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於溷粪之侧。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子良不能屈。

干陀利国传。干陀利国在南海洲上。其俗与林邑扶南略同。出班布吉贝槟榔。槟榔特精好。为诸国之极。宋孝武世。王释婆罗那怜陀。遣长史竺留陀。献金银宝器。天监元年。其王瞿昙修跋陀罗。以四月八日。梦见一僧。谓之曰。中国今有圣主。十年之後。佛法大兴。汝若遣使。贡奉敬礼。则土地丰乐。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则境土不得自安。修跋陀罗初未能信。既而又梦。此僧曰。汝若不信。我当与汝往观之。乃於梦中。来至中国。拜觐天子。既觉心异之。陀罗本工画。乃写梦中所见。高祖容质。饰以丹青。仍遣使并画工。奉表献玉盘等物。使人既至。模写高祖形。以还其国。比本画。则符同焉。因盛以宝函。日加礼敬。

任孝恭传。孝恭少从萧寺云法师读经。论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笃。而性颇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时辈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建平王大球传。高祖素归心释教。每发誓愿。恒云。若有众生。应受诸苦。悉衍身代。当时大球。年甫七岁。闻而惊谓母曰。官家尚尔。儿安敢辞。乃六时礼佛。亦云。凡有众生。应获苦报。悉大球代受。其早慧如此。

到溉传。溉家门雍睦。兄弟特相友爱。初与弟洽。常共居一斋洽。卒後。便舍为寺。因断腥羶。终身蔬食。别营小室。朝夕从僧徒礼诵。高祖每月三致净馔。恩礼甚笃。蒋山有延贤寺者。溉家世创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无所取。

刘杳传。杳治身清俭。无所嗜好。为性不自伐不论人短长。及覩释氏经教。常行慈忍。天监十七年。自居母忧。便长断腥羶。持斋蔬食。及临终遗命。敛以法服载以露车。还葬旧墓。随得一地。容棺而已。不得设灵筵祭醊。其子遵行之。

滕昙恭传。昙恭豫章南昌人也。年五岁母。杨氏患热。思食寒瓜。土俗所不产。昙恭历访。不能得。衔悲哀切。俄值一桑门。问其故。昙恭具以。告桑门曰。我有两瓜。分一相遗。昙恭拜谢。因捧瓜还。以荐其母。举室惊异。寻访桑门。莫知所在。及父母卒。昙恭水浆不入口者旬日感恸呕血。绝而复苏。隆冬不着玺絮。蔬食终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昼夜哀恸。其门外有冬生树二株。时忽有神光。自树而起。俄见佛像及夹侍之仪容光显着。自门而入。昙恭家人大小。咸共礼拜久之乃灭。远近道俗咸传之。

昭明太子传。高祖大弘佛教。亲自讲说。太子亦崇信三宝。遍览众经。乃於宫内。别立慧义殿。专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谈论不绝。太子自立三谛法身义。并有新意。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于慧义殿。咸以为至德所感焉。

南平元襄王伟传。伟晚年崇信佛理。尤精元学。着二旨义。别为新通。又制性情几神等论其义。僧宠及周舍殷钧陆。倕并名精解。而不能屈。

鄱阳忠烈王恢传。恢有孝性。初镇蜀。所生费太妃犹停都。後於都下不豫。恢未之知。一夜忽梦还侍疾。既觉忧皇。便废寝食。俄而都信至。太妃已瘳。後又目有疾。久废视瞻。有北渡道人慧龙。得治眼术。恢请之。既至空中忽见圣僧。及慧龙下鍼。豁然开朗。咸谓精诚所致。

何点。传点字子[折/目]。庐江灊人也。少时甞患渴痢。积岁不愈。後在吴中石佛寺建讲。于讲所昼寝。梦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梦中服之。自此而差。时人以为淳德所感  引字子季。点之弟也。甞至吴居虎丘西寺讲经论。学徒复随之。东境守宰经途者。莫不毕至。引常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径来趋。引伏而不动。又有异鸟。如鹤红色。集讲堂。驯狎如家禽焉。初开善寺藏法师。与引遇于秦望。後还都卒于锺山。其死日引在般若寺。见一僧授引香奁并函书云。呈何居士。言讫失所在。引开函乃是大庄严论。世中未有。又于寺内立明珠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远以状启。昭明太子钦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中大通三年卒。年八十六。

刘慧斐传。慧斐字文宣。彭城人也。甞游于匡山。过处士张孝秀。相得甚欢。遂有终焉之志。因不仕居于东林寺。慧斐尤明释典。工篆隶。在山手写佛经。二千余卷。常所诵者。百余卷。昼夜行道。孜孜不怠。远近钦慕之。论者云。自远法师没後。将二百年。始有张刘之盛矣。

刘訏传。訏字彦度。平原人也。訏善元言。尤精释典。曾与族兄刘。歊听讲于锺山诸寺。因共卜筑宋熈寺东涧。有终焉之志。

刘歊传。歊字士光。訏族兄也。幼时甞独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门谓歊曰。心力勇猛。能精死生。但不得久滞一方耳。因弹指而去。歊既长。精心学佛。有道人释宝志者。时人莫测也。遇歊于兴皇寺惊起曰。隐居学道。清净登佛。如此三说。

庾诜传。诜字彦宝新。野人也。晚年以後。尤遵释教。宅内立道场。环绕礼忏。六时不辍。诵法华经。每日一遍。後夜中。忽见一道人。自称愿公。容止甚异。呼诜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昼寝忽惊觉曰。愿公复来。不可久住。颜色不变。言终而卒。时年七十八。举室咸闻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弥陀净域矣。

张孝秀传。孝秀字文逸。南阳宛人也。博涉羣书。专精释典。普通三年卒。时年四十二。室中皆闻有非常香气。

孔休源传。休源长子云章。笃信佛理。遍持经戒。官至岳阳王府谘议东扬州别驾。

谢举传。举少博涉多通。尤长元理。及释氏义。为晋陵郡时。常与义僧。递讲经论。徵士何引。自虎丘山赴之。其盛如此。

斐子野传。子野末年。深信释氏。持其教戒。终身饭麦食蔬。中大通二年卒。高祖勅撰众僧传二十卷。

陶弘景传。弘景曾梦佛授其菩提记。名为胜力菩萨。乃诣鄮县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後太宋临南徐州。钦其风素。召至後堂。与谈论数日而去。太宗甚敬异之。

独异志。梁武帝酷好佛法。然性多含恕。勅天下贡献绫罗锦绮。不令织鸟兽之形。恐裁翦之时。有伤生物之意也。

佛法金汤编。梁简文帝。委心妙法。徧览元章。撰法集记二百卷。法宝联璧四百余篇。造资敬报恩二寺  元帝为湘东王时。舍宫造天宫寺。请法聪居之。修崇佛事。即位于江陵。改元承圣。甞着书曰金楼子。

佛祖统纪。陈鍼智者之兄。为梁晋安王中兵参军。年四十。仙人张果相之曰。死在期月。师令行方等忏。鍼见天堂门牌曰。陈鍼之堂。後十五年。当生於此。果後见鍼。惊问曰。君服何药。答曰但修忏耳。果曰。若非道力。安能超死。竟延十五年而终。智者甞为其撰小止观。咨受修习。夙夜不怠。

陈书江总传。总甞自叙其略曰。历升清显。备位朝列不。邀世利。不涉权幸。甞抚躬仰天太息曰。庄青翟位至丞相。无迹可纪。赵元叔为上计吏。光乎列传。官陈以来。未甞逢迎一物。于预一事。悠悠风尘。流俗之士。颇致怨憎。荣枯宠辱。不以介意。太建之世。权移羣小。谄嫉作威。屡被摧黜。奈何命也。後主昔在东朝。留意文艺。夙荷昭晋。恩纪契阙。嗣位之日。时寄谬隆。仪形天府。厘正庶绩。八法六典无。所不统。昔晋武帝。策荀公曾曰。周之冢宰。今之尚书令也。况复才未半古尸素。若兹晋太尉陆玩云。以我为三公。知天下无人矣。轩冕傥来之一物。岂是预要乎。弱岁归心释教。年二十余。入锺山。就灵曜寺则法师。受菩萨戒。暮齿官陈与摄山布上人游款。深悟苦空。更复练戒。运善於心。行慈於物。颇知自励。而不能蔬。菲尚染尘劳。以此负愧生平耳。总之自叙。时人谓之实录。

姚察传。察幼年甞。就锺山明庆寺尚禅师。受菩萨戒。及官陈。禄俸皆舍寺起造。并追为禅师树碑。文甚遒丽。及是遇见梁国子祭酒萧子云书此寺禅斋诗。览之怆然。乃用萧韵。述怀为咏。词又哀切。法俗益以此称之。察愿读一藏经。并已究竟将终曾无痛恼。但西向坐。正念云。一切空寂。其後身体柔软。颜色如恒。察谙识内典。所撰寺塔及众僧文章。特为绮密。

王固传。固清虗寡欲。居丧以孝闻。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忧。遂终身蔬食。夜则坐禅。昼诵佛经。兼习成实论义。而於元言非所长。甞聘於西魏。因宴飨之际。请停杀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於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鱼。大设罟网。固以佛法呪之。遂一鳞不获。

傅縡传。縡笃信佛教。从兴皇寺惠朗法师。受三论。尽通其学。时有大心暠法师。着无诤论。以诋之。縡乃为明道论。用释其难。其略曰。无诤论言。比有弘三论者。雷同诃诋。恣言罪状。历毁诸师。非斥众学。论中道而执偏心。语忘怀而竞独胜。方学数论。更为雠敌。雠敌既构。诤斗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业。罪业不止。岂不重增生死太苦聚集。答曰。三论之兴。为日久矣。龙树创其源。除内学之偏见。提婆扬其旨。荡外道之邪执。欲使大化流而不壅。元风阐而无坠。其言旷其意远。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龙象之腾骧。鲲鹏之抟运。蹇乘决羽。岂能觖望其间哉。顷代浇薄。时无旷士。荀习小学。以化蒙心。渐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竞穿凿。各肆营造。枝叶徒繁。本源日翳。一师解释。复异一师。更改旧宗。各立新意。同学之中。取寤复别。如是展转。添糅倍多。总而用之。心无的准。择而行之。何者为正。岂不浑沌伤窍。嘉树弊牙。虽复人说非马家握灵虵以无当之巵同画地之饼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摄山之学。则不如是。守一遵本无改作之过。约文申意。杜臆断之情。言无预说。理非宿构。覩缘尔乃应见敌。然後动纵横络绎。忽怳杳冥。或弥纶而不穷。或消散而无所。焕乎有文章。踪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即事而非远。凡相酬对。随理详核。有何嫉诈干犯诸师。且诸师所说。为是可毁。为不可毁。若可毁者。毁故为衰。若不可毁。毁自不及法师。何独蔽护不听毁乎。且教有大小。备在圣诰。大乘之文。则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宁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则褒贬之事。从弘放学与夺之辞。依经议论。何得见佛说。而信顺在我语。而忤逆无诤。平等心如是耶。且忿恚烦恼。凡夫恒性。失礼之徒。率皆有此。岂可以三修。未惬六师怀恨。而蕴涅盘妙法。永不宣扬。但冀其忿愤之心。既极恬淡之寤自成耳。人面不同。其心亦异。或有辞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岂得必谓他人说中道。而心偏执。己行无诤。外不违而内平等。雠敌斗讼。岂我事焉罪业。聚集斗诤者所畏耳无诤论言。摄山大师诱进化导。则不如此。即习行於无诤者也。导悟之德。既往淳一之风。已浇竞胜之心。阿毁之曲。盛於兹矣。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何必排拂异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成实。亦能不诤。若以偏着之心。说於中论。亦得有诤。固知诤与不诤。偏在一法。答曰。摄山大师。寔无诤矣。但法师所赏。未衷其节。彼静守幽谷。寂尔无为。凡有训勉。莫匪同志。从容语嘿。物无间然。故其意虽深。其言甚约。今之敷畅。地势不然。处王城隅居聚之落之内。呼吸顾望之客。唇吻纵横之士。奋锋頴励羽翼。明目张胆。被坚执锐。骋异家衒别解。窥伺间隙。邀冀长短。与相酬对。捔其轻重。岂得默默无言。唯唯应命。必须掎摭同异。发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为病。益知未达。若令大师。当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为法师所贵耶。法师又言。吾愿息诤以通道。让胜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诤与不诤。让与不让也。此语直是人间所重。法师慕而言之。竟未知胜。若为可让也。若他人道高。则自胜不劳让矣。他人道劣。则虽让而无益矣。欲让之辞。将非虗设。中道之心。无处不可成。寔三论何事致乖。但须息守株之解。除胶柱之意。是事皆中也。来旨言诤与不诤。偏在一法。何为独褒无诤耶。讵非矛楯。无诤论言。邪正得失。胜负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谓所说之法。而有定相。论胜劣也。若异论是非。以偏着为失。言无是无非。消彼得失。以此论为胜妙者。他论所不及。此亦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岂无心於能破。则胜负之心不忘。宁不存胜者乎。斯则矜我为得弃他之失。即有取舍。大生是非。便是增诤。答曰。言为心使。心受言诠。和合根尘。鼓动风气。故成语也。事必由心。实如来说至於心造。伪以使口。口行诈以应心。外和而内险。言随而意逆。求利养引声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辈非一。圣人所以曲陈教诫。深致防杜说见在之殃咎。叙将来之患害。此文明着。甚於日月。犹有亡爱躯冐峻制蹈汤炭甘。虀粉必行。而不顾也。岂能悦无诤之作。而回首革音耶。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胜也。口言胜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亦无所苞藏。亦无所忌惮。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虽劣。圣人之教也。己德虽优。亦圣人之教也。我胜则圣人胜。他劣则圣人劣。圣人之优劣。盖根缘所宜尔。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虽复终日按剑。极夜击析。瞋目以争得失。作气以求胜负。在谁处乎。有心之与无心。徒欲分别虗空耳。何意不许我论说。而使我谦退。此谓鹪鹏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犹窥薮泽而求之。嗟乎丈夫。当弘斯道矣。无诤论言。无诤之道。通于内外。子所言须诤者。此用末而救本。失本而营末者也。今为子言之。何则若依外典。寻书契之前。至淳之世。朴质其心。行不言之教。当于此时。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而各得其所。复有何诤乎。固知本来不诤。是物之真矣。答曰。诤与无诤。不可偏执。本之与末。又安可知。由来不诤。宁知非末。於今而诤。何验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则为前居前。而望後则为後。而前後之事。犹如彼此。彼呼此为彼。此呼彼为彼。彼此之名。的居谁处。以此言之万。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恶。可恒守邪。何得自信聪明。废他耳目。夫水泡生灭。火轮旋转。入牢穽受。羁绁生忧。畏起烦恼。其失何哉。不与道相应。而起诸见故也。相应者。则不然。无为也无不为也。善恶不能偕。而未曾离善恶。生死不能至。亦终然在生死。故得永离。而任放焉。是以圣人。念绕桎之不脱。愍黏胶之难离。故殷勤教示。备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类虽。驎角难成。象形易失。宁得不彷佛。遐路勉励。短晨且当念己身之善恶。莫揣他物。而欲分别。而言我聪明我知见我计校我思维。以此而言。亦为疎矣。他人者实难测或。可是凡夫真尔亦可。是圣人。俯同时俗所宜。见果报所应覩。安得肆胷衿尽情性。而生讥诮乎。正应虗己。而游乎世。俛仰於电露之间耳。明月在天。众木咸见。清风在林。羣籁毕响。吾岂逆物哉。不入鲍鱼。不甘腐鼠。吾岂同物哉。谁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堂堂乎。岂复见有诤为非。无诤为是。此则诤者自诤。无诤者自无诤。吾俱取而用之。宁劳法师。费功夫点笔纸。但申於无诤弟子。疲唇舌消晷漏。唯对於明道。戏论於糟粕哉。必欲且考真伪。暂观得失。无过依贤圣之言。检行藏之理。始终研究。表里综核。使浮辞无所用。诈道自然消。请待後筵。以观其妙矣。

徐陵传。陵少而崇信释教。经论多所精解。後主在东宫。令陵讲大品经义。学名僧。自远云集。每讲筵商较四座。莫能与抗。目有青睛。时人以为聪慧之相也  孝克陵之第三弟也。东游居于钱塘之佳义里。与诸僧讨论释典。遂通三论。每日二时讲佛经。晚讲礼传。道俗受业者。数百人。天嘉中除郯令非其好也。寻复去职。太建四年。徵为秘书丞。不就。乃蔬食长斋。持菩萨戒。昼夜讲诵法华经。高宗甚嘉其操行。孝克以疾卒。时年七十三。临终正坐念佛。室内有非常异香气。邻里皆惊异之。

佛祖统纪。陈永阳王伯智字策之。文帝第八子。至德初。出为东阳刺史。请大师出镇开讲。致书至三。师遂往。王与子湛家人。同禀菩萨戒。执弟子礼。昼聆讲说。夜习坐禅。讲事将解。立法名曰静智。制疏文设大会。度人出家。铸大士像。其疏有云。愿生生世世。与天台闍黎及讲众。黑白恒结善友。俱向一乘。师谓门人智越曰。吾欲劝王修福禳祸。越曰。府僚非旧。或有炎凉遂止。其後王出游。坠马将绝。师为率众行观音忏法。遂觉微醒。凭几而坐。见一梵僧。手擎香炉。遶王一匝。香气徘徊。痛恼顿释。

沈君理字仲伦。吴兴人。尚陈武帝女会稽长公主位仪。同受大师菩萨戒。制疏请住。瓦官开法华经题。宣帝勅停朝一日。令羣臣往听。时光禄王固。侍中孔焕。尚书毛喜。仆射周弘正。俱服戒香。同餐妙法。仍请一夏。剖释元义。道俗俱会。开悟为多  毛喜字伯父阳武人。少好学善草隶。陈宣帝时。为五兵尚书。瓦官法会。获预听众。恳求禅要。躬执弟子礼。受六妙门。及四十二字法门。旦夜研习。不因事废。

魏书崔浩传。浩非毁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释典。时时诵读。浩怒取而焚之。捐灰於厕中。及浩幽执。置之槛内。送於城南。使卫士数十人溲其上。呼声嗷嗷。闻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末有如浩者。世皆以为报应之验也。始浩与冀州刺史颐。荥阳太守模等。年皆相次。浩为长。次模次颐。三人别祖。而模颐为亲。浩恃其家世魏晋公卿。常侮模颐。模谓人曰。桃简正可欺我。何合轻我家周儿也。浩小名桃简。颐小名周儿。世祖颇闻之。故诛浩。时二家获免。浩既不信佛道。模深所归向。每虽粪土之中。礼拜形像。浩大笑之云。持此头颅。不净处跪是胡神也。

法苑珠林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丙戌。是北魏太平真君七年。太武皇帝。信任崔浩。邪侫谄谀。崇重宼谦。号为天师。残害释种。殷破浮图。废弃法事。诸臣佥曰。康僧感瑞。太皇创寺。若也除毁。恐贻後悔。又於後宫内掘地得一金像。浩乃秽之。阴处尤痛。叫声难忍。太史卜曰。由犯大神故。於是广祈名山。多赛祠庙。而痛苦尤重。内痛弥甚。有信宫人。屡设谏曰。陛下所痛。由犯释像。请祈佛者。容可止苦。浩曰佛为大神耶。试可求之。一请便愈。欣庆易心。乃以车马迎康僧会法师。请求洗忏。从受五戒。深加敬重。方知宼谦阴用邪悞。乃加重罚。以置四郊。埋身出口。今四衢行人。皆用口厕。以尽形命。徒党之流。并皆斩决。至庚寅年。太武遭疾。方始感悟。兼有昙始白足禅师。来相启发。生愧悔心。即诛崔浩。到壬辰岁。太武帝崩。孙文成立。即起浮图。七年还兴三宝。至和平三年。昭元都统沙门释昙曜。慨前陵废。欲今再兴。故於此台石室寺。集诸僧众。译经传流通。後贤之徒。使法藏住持。千载不坠。准此掘地获像。明知秦周已有佛教验矣。

魏书高允传。允年十余。奉祖父丧。还本郡。推财与二弟。而为沙门。名法净。未久而罢。

释老志。沙门统昙曜。与天竺沙门常那邪含等。译出新经。十四部。又有沙门道进僧超法存等。演唱诸异。显祖即位。敦信尤深。览诸经论。好老庄。每引诸沙门。及能谈元之士。与论理要。

佛法金汤编。献文帝雅好佛学。每引朝士沙门。共谈元理。有遗世之心。延兴元年六月。诏传位太。子徙居崇光宫。称上皇。建鹿野寺于北苑。与禅僧居之。讲习元要。

魏书韦缵传。缵字遵彦。年十三。补中书学士。聪敏明辨。为博士李彪所称。除秘书中散迁侍御中散。高祖每与名德沙门。谈论往复。缵掌缀录。无所遗漏。颇见知赏。

杨谦之传。谦之以父舅氏沮渠蒙逊曾据凉土。国书漏阙。谦之乃修凉书十卷。行於世。凉国盛事佛道。为论贬之。因称佛是九流之一家。当世名士。竞以佛理来难。谦之还以佛义对之。竟不能屈。

冯熈传熙文明太。后之兄也。除车骑大将军开府都督洛州刺史。侍中太师如故。洛阳虽经破乱。而旧三字石经。宛然犹在。至熈与常伯夫相继。为州废毁分用。大至颓落。熈为政。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财。在诸州镇。建佛图精舍。合七十二处。写一十六部一切经。延致名德沙门。日与讲论。精勤不倦。所费亦不赀。而在诸州。营塔寺。多在高山秀阜。伤杀人牛。有沙门劝止之。熈曰。成就。後人惟见佛图。焉知杀人牛也。

城阳王长寿传。长寿次子鸾。世宗初。除平东将军青州刺史。後转安北将军定州刺史。鸾爱乐佛道。修持五戒。不饮酒食肉。积岁长斋。缮起佛寺。劝率百姓。共为土木之劳。公私费扰。颇为民患。

裴叔业传。植字文远。叔业兄叔宝子也。少而好学。览综经史。尤长释典。善谈理义。临终神志目若。遗令子弟。命尽之後。翦落须发。被以法服。以沙门礼。葬于嵩高之阴年。五十。

李同轨传。同轨赵郡高邑人。阳夏太守义深之弟。体貌魁岸。腰带十围。学综诸经。多所治诵。兼读释氏。又好医术。年二十二。举秀才射策。除奉朝请领国子助教。转着作郎典仪注修国史。迁国子博士。加征虏将军。永熈二年。出帝幸平等寺。僧徒讲法。勅同轨论难。音韵闲朗。往复可观。出帝善之。兴和中。兼通直散骑常侍使萧衍。衍深躭释学。遂集名僧。于其爱敬同泰二寺。讲涅盘大品经。引同轨预席。衍兼遣其朝臣。并共观听。同轨论难久之。道俗咸以为善。卢景裕卒。齐献武王。引同轨在馆。教诸公子。甚加礼之。每旦入授。日暮始归。缁素请业者。同轨夜为说解。四时恒尔。不以为倦。

酉阳杂俎。魏使陆操至梁。梁王坐小舆。使再拜。遣中书舍人殷炅。宣旨劳问。至重云殿。引昇殿。梁王着菩萨衣北面。太子已下。皆菩萨衣。侍卫如法。操西向以次立。其人悉西厢。东面一道人。赞礼佛词。凡有三卷。其赞第三卷中。称为魏主魏相高。并南北二境士女。礼佛讫台。使其羣臣。俱再拜矣。

魏李骞崔劼至梁。同泰寺主客王克舍人贺季友。及三僧迎门引接。至浮图中。佛傍有执板笔者。僧谓骞曰。此是尸头。专记人罪。骞曰。便是僧之董狐。复入二堂。佛前有铜鉢中燃灯。劼曰。可谓日月出矣。爝火不息。

先觉宗乘。北魏杨衒之。为期城太守。早慕佛乘。达磨至魏。住禹门千圣寺。衒之问曰。弟子归心三宝。亦有年矣。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愿师慈悲开示宗旨。达磨说偈曰。亦不覩恶而生嫌。亦不观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抛迷而就悟。达大道兮过量。通佛心兮出度。不与凡圣同躔。超然名之曰祖。衒之悲喜交并曰。惟愿久住世间。化导羣有。

佛祖统纪。孝静帝天平元年。洛州刺史韩贤。素不信佛。白马寺有汉明帝时经函。时放光明。世藏为宝。贤往寺斫破之。未几。州人韩木兰作乱。一贼自屍中起。以刀斫贤。胫断而死。人谓毁函之报。若是其速。

北齐书陆法和传。法和衣食居处。一与苦行沙门同。有小弟子。戏截虵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虵。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见虵头齚袴裆而不落。法和使忏悔。为虵作功德。又有人以牛试刀。一下而头断。来诣法和法和。曰有。一断头牛。就乡徵命殊急。若不为作功德。一月内报至。其人弗信。少日果死。

上洛王思宗传。思宗子元海。周建德七年。於邺城谋逆伏诛。元海好乱乐祸。然诈仁慈。不饮酒噉肉。文宣天保末年。敬信内法。乃至宗庙不血食。皆元海所谋。及为右仆射。又说後主禁屠宰断酤酒。然本心非靖。故终致覆败。

杜弼传。弼加通直散骑常侍中军将军。奉使诣阙。魏帝见之於九龙殿曰。朕始读庄子。便直秦名定是体道。得真元同齐物。闻卿精学。聊有所问。经中佛性法性。为一为异。弼对曰。佛性法性。止是一理。诏又问曰。佛性既非法性。何得为一。对曰。性无不在。故不说二诏。又问曰。说者皆言法性宽佛性狭。宽狭既别。非二如何。[弓*丙*弓]又对曰在宽。成宽在狭。成狭若论性体。非宽非狭。诏问曰。既言成宽成狭。何得非宽非狭。若定是狭。亦不能成宽。对曰以非宽狭故。能成宽狭。宽狭所成虽异。能成恒一。上说称善。乃引入经书库。赐地持经一部帛一百匹。

崔暹传。暹为度支尚书。兼仆射。魏梁通和。要贵皆遣人。随聘使交易。暹惟寄求佛经。梁武帝闻之。为缮写。以幡花宝盖。赞呗送至馆焉。然而好大言调戏无节密。令沙门明藏。着佛性论。而署己名。传诸江表。

佛法金汤编。颜之推。武平中。为黄门郎仕。至光禄大夫。举家蔬食。深信佛教。有颜氏家训。行于世。其归心篇曰。神仙之事。有金玉之费。颇为虗放。纵使得仙。终当有死。不能出世。不劝汝曹学之。佛家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素归心。勿轻慢也。其间妙旨。具於经论。不复於此赞述。但惧汝曹。犹未牢固。略重劝诱尔。其戒杀训曰。儒家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高柴曾晳。未知内教。皆能不杀。此皆仁者自然用心也。含生之类。莫不爱命去杀之事。必勉行之。原夫四尘五廕。剖析形有。六舟三驾。运载羣生。万行俱空。千门入善。辨才智慧。岂徒七经百氏之博哉。明非尧舜周孔老庄之所及也。内外两教。本为一体。渐极为异。深浅不同。内典初门。设五种之禁。与外典五常符同。仁者不杀之禁。义者不盗之禁。礼者不邪之禁。智者不酒之禁。信者不妄之禁。归周孔而背释。宗何其迷也。

周书薛善传。善弟慎。选侍太祖读书。太祖雅好谈论。并简名僧深识元宗者。一百人。于第内讲说。又命慎等十二人。兼学佛义。使内外俱通。由是四方。竞为大乘之学。

卢光传。光历陕州总管府长史。性崇佛道。至诚信敬。甞从太祖。狩于檀台山。时腊围既合。太祖遥指山上。谓羣公等曰。公等有所见不。咸曰。无所见。光独曰。见一桑门。太祖曰是也。即解围而还。令光於桑门立处。造浮图。掘基一丈。得瓦鉢锡杖各一。太祖称叹。因立寺焉。

佛祖统纪。建德元年。时长安有李练者。神异不测。每夜於街上。大哭释迦牟尼佛。如此屡月。後二年。果有废释之事。

启颜录。隋令卢思道聘陈。陈主用观世音语。弄思道曰。是何商人。齎持重宝。思道即以观世音语报曰。勿遇恶风漂堕罗刹鬼国。陈主大惭。

隋书李士谦传。谦善谈元理。甞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应报之义。以为外典无闻焉。士谦喻之曰。积善余庆。积恶余殃。高门待封。扫墓望丧岂非休咎之应邪。佛经云。轮转五道。无复穷已。此则贾谊所言千变万化。未始有极。忽然为人之谓也。佛道未东而贤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鲧为黄熊。杜字为鶗鴂。褎君为龙。牛哀为兽。君子为鹄。小人为猿。彭生为豕。如意为犬。黄母为鼋。宣武为龟。邓艾为牛。徐伯为鱼。铃下为乌书。生为蛇。羊祜前身李家之子。此非佛家变受异形之谓邪。客曰。邢子才云。岂有松柏後身。化为樗栎。仆以为然。士谦曰。此不类之谈也。变化皆由心而作。木岂有心乎。客又问三教优劣。士谦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难而止。

辛彦之传。彦之迁洛州刺史。前後俱有惠政。彦之又崇信佛道。於城内。立浮图二所。并十五层。

佛法金汤编。杨素字处道。奇策高文。为一时之杰。累官上柱国封越国公。尊重佛法。造光明寺。又于华岳造思觉寺。素甞行道。观见壁间畵像。问道士曰。此何图也。道土曰。老子化胡成佛图。素曰。承闻老子化胡。胡人不受老子变身作佛。胡人方受。是则佛能化胡。道。不能化何言老子化胡乎。老子安用化胡为佛。何不化胡为道。道流不能对  裴寂字元真。蒲州桑泉人。隋大业中。为晋阳宫副监。高祖即位。谓寂曰。使我至此者公也。拜尚书右仆射。高祖一日。问羣臣曰。傅奕每言。佛教无用。卿等何如。寂对曰。陛下昔创义师。志冯三宝。言登九五。誓启元门。今六合归仁。富有四海。而欲纳奕之言。岂不亏往德。而彰今过乎。

唐书箫瑀传。瑀好浮屠法。间请舍家为桑门。帝许之矣。复奏自度不能为。又足疾不入谒。帝曰。瑀岂不得其所邪。乃诏夺爵下除商州刺史。未几复其封。加特进。

佛法金汤编。虞世南越州余姚人。贞观八年。世南上疏曰。弟子早年。忽遇重患。当时运心。差愈之日。奉设千人斋。今谨于道场。供千僧蔬食。以其愿力。希生生世世。常无病恼。七世久远。六道冤亲。并同今愿。後世南卒。太宗梦见之。因诏曰。世南德行纯备。志存忠益。奄从物化。良用悲伤。昨因夜梦。倏覩斯人。兼进谠言。有若平生之旧。可即其家。造五百僧斋。佛像一躯。以资冥福。以申朕思旧之意。

酉阳杂俎。国初僧元奘。往五印取经。西域敬之。成式见倭国僧金刚三昧言。甞至中天寺中。多画元奘。麻屩及匙筯。以彩云乘之。盖西域所无者。每至斋。日辄膜拜焉。

唐书苏瓌传。瓌为同州刺史。武后铸浮屠。立庙塔。役无虗岁。瓌以为縻损浩广。虽不出国用。要自民产日殚。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天下僧尼。滥伪相半。请并寺着僧常员数缺则补。后善其言。

魏元忠传。中宗复位。元忠辅政。誉望大减。陈郡男子袁楚客者。以书规之曰。今度人既多。缁衣半道。不本行业。专以重宝。附权门。皆有定直。昔之卖官。钱入公府。今之卖度。钱入私家。以兹入道徒。为游食。元忠得书益惭。

张镐传。镐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引内浮屠数百。居禁中。号内道场。讽呗外闻。镐谏曰天子之福。要在养人。以一函寓美。风化未闻。区区佛法。而致太平。愿陛下以无为为心。不以小乘挠圣虑。帝然之。

杜暹传。暹族子鸿渐自蜀还。食千僧。以为有报。缙绅效之。病甚。令僧剃顶发。遗命依浮图葬。不为封树。

刘元佐传。元佐为汴宋节度使。汴有相国寺。或传佛躯汗流。元佐自往。大施金帛。於是将吏商贾。奔走输金钱。惟恐後十日。元佐敕止。籍所入得巨万因以赡军其权谲类。若此。

方技传。师夜光者。蓟州人。少为浮屠。至长安。因九仙公主得召见。温泉帝奇其辩。赐冠带。授四门博士。

王维传。维兄弟皆笃志奉佛。食不荤。衣不文彩。别墅在辋川。地奇胜。有华子冈欹湖竹里馆。柳浪茱萸。沜辛夷。坞与裴迪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丧妻不娶。孤居三十年。母亡。表辋川第为寺。终葬其西。

严挺之传。挺之溺志于佛。与浮屠惠义善义卒衰服送其丧已。乃自葬於其塔左。君子以为偏。

佛法金汤编。张说字道济。或字说之。洛阳人。武后策贤良方正。说对策第一。迁左补阙。开元中。为中书令。封燕国公。諡文贞。说为文精壮。尤善释典。着般若心经序。略曰。万行起于心。心者人之主。三乘归於一。一者法之宗。知心无所得。是真得。见一无不通。是圆通。又制法地院法堂赞曰。是佛虗空相。是法微妙光。定慧不相离。是僧和合众。人空法亦空。二空亦复空。住心三空宝。是名三归处。见若不染色。知若不取识。是名真实见。亦名解脱知。佛观离生灭。诸法等如是。说尝寄香十筋。附武平一。至曹溪礼六祖。有诗曰。大师捐世去。空留法身在。愿寄无碍香。随心到南海。

唐书裴休传。休嗜浮屠法。居常不御酒肉。讲求其说。演绎附着数万言。习歌呗以为乐。与纥干臮素善。至为桑门。号以相字。当世嘲薄之。而所好不衰。

北梦琐言。唐裴相公休。留心释氏。精於禅律。师圭峰密禅师。得达摩顿问。密师注法界观。禅诠。皆相国撰序。常被毳衲。於歌妓院。持鉢乞食。自言曰。不为俗情所染。可以说法为人。每自发愿。世世为国王。弘护佛法。後于阗国王。生一子。手文有裴休二字。闻於中朝有子弟。欲迎之彼国。不允而止。

唐书裴宽传。天宝间。称旧德以宽为首。然感于佛。喜与桑门游。习诵其书。老弥笃云。

酉阳杂爼。开元末。裴宽为河南尹。深信释氏。师事普寂禅师。日夕造焉。居一日。宽诣寂。寂云。方有小事。未暇款语。且请迟回休憩也。宽乃屏息。止于空室。见寂洁正堂。焚香端坐。坐未久。忽闻叩门连云。天师一行和尚至矣。一行入诣寂作礼。礼讫附耳密语。其貌绝恭。但额云。无不可者。语讫礼。礼讫又语。如是者三。寂惟云。是是无不可者。一语讫。降阶入南室。自阖其户。寂乃徐命弟子云。遣钟一行和尚灭度矣。左右疾走视之。一行如其言灭度。後宽乃服衰絰葬之。自徒步出城送之  元宗既召见一行谓曰。师何能。对曰。惟善记览。元宗因诏掖庭。取宫人籍。以示之。周览既毕。覆其本。记念精熟。如素所习。读数幅之後。元宗不觉降御榻。为之作礼。呼为圣人。

先觉宗乘。唐天宝三年。中使杨光庭。造本净禅师丈室。礼问曰。弟子慕道斯久。愿和尚慈悲。略垂开示。净曰。天下禅宗硕学。咸会京师。天使归朝。足可咨决。贫道隈山傍水。无所用心。光庭泣拜。净曰。休礼贫道。天使为求佛耶。问道耶。曰弟子智识昏昧。未审佛之与道。其义云何。净曰。若欲求佛。即心是佛。若欲会道。无心是道。曰云何即心是佛。净曰。佛因心悟。心以佛彰。若悟无心。佛亦不有。曰云何无心是道。净曰道本无心。无心名道。若了无心。无心即道。光庭作礼信受。

佛祖统纪。李华字遐叔。赵州赞皇人。累中进士宏辞科。天宝十一年。徙右补阙。安禄山乱。屏居江南。李岘表置幕府。擢吏部员外郎。苦风痹去官。客山阳。勒子弟农。安於穷槁。晚事浮图。法不甚着。书唯士大夫家传墓版州县碑颂。时时齎金帛往请。乃强为应。甞从荆溪受止观。为述大意一篇。大历初。卒於家。

东城老父传。老父姓贾名昌。元宗时。为鷄坊五百小儿长。禄山陷洛。大驾幸成都。昌变姓名。依于佛舍。除地击钟。施力于佛。洎太上皇归兴庆宫。肃宗受命于别殿。昌还旧里。居室为兵掠。家无遗物。布衣顦顇。不复得入禁门矣。明日复出长安南门。道见妻儿。于招国里。菜色黯焉。儿荷薪。妻负故絮。昌聚哭诀于道。遂长逝息。长安佛寺学大师佛旨。大历元年。依资圣寺大德僧运平。往东市海池。立陀罗尼石幢书。能纪姓名。读释氏经。亦能了其深义。至道以善心。化市井人。建僧房佛舍。植美草甘木。昼把土拥根。汲水灌竹。夜止观于禅室。建中三年。僧运平人寿尽。服礼毕。奉舍利塔。于长安东门外镇国寺东偏。手植松柏百株。构小舍。居于塔下。朝夕焚香洒扫。事师如生。顺宗在东宫。舍钱三十万。为昌立大师影堂及斋舍。又立外屋。居游民取备给。昌因日食粥一杯。浆水一升。卧草席絮衣。过是悉归于佛。

佛祖统纪。德宗兴元三年。翰林学士梁肃。学天台教于荆溪禅师。深得心要。以止观文义弘博。览者费日。乃删定为六卷。行于世。吏部郎中李华。甞从荆溪学止观。荆溪为述止观大意一篇。包括大部。若指诸掌。时士夫同学者。散骑常侍崔恭。谏议大夫田敦。皆学止观于荆溪云  宪宗时。初舍利入大内。夜放光明。早朝羣臣皆贺曰。陛下圣德所感。韩愈独不言。上问愈。愈曰。微臣曾见佛经。佛光非青黄赤白等相。此是龙神卫护之光。上曰。如何是佛光。愈无对  河东节度使裴度奏。五台佛光寺庆云。见文殊大士乘狮子。于空中从者万众。上遣使供万菩萨。是日复有庆云。见于寺中。

唐书柳浑传。浑早孤。方十余岁。有巫告曰。儿相夭且浅。为浮屠道可缓死。诸父欲从其言。浑曰。去圣教为异术。不若速死。学愈笃。

韩愈传。时有贾岛。韩门弟子。范阳人。初为浮屠。名无本。来东都时。洛阳令禁僧。午後不得出。岛为诗自伤。愈怜之。因教其为文。遂去浮屠。举进士。

李罕之传。罕之陈州项城人。小拳捷初。为浮屠。行丐市。穷日无得者。抵鉢褫只衼去聚众。攻剽五台下。

锺传传。传凡出军攻战。必祷佛祠。积饵饼为犀象。高数寻。

妆楼记。有女子卸冠者。奉观音大士。甚肃比丘尼。往往劝其修净土云。当作观音观。观其法身。愈大愈妙。自此夜恒梦见之。然甚小若妇人钗头玉佛状。一日其夫寄一玉观音。类梦中所见。自是奉之益笃。

玉泉子杨希古。性酷嗜佛法。常置僧於第。陈列佛事。杂以幡盖。是谓道场者。每凌晨辄入其内。以身俛地。俾僧据其上。诵金刚经三遍。性又洁净。内逼如厕。必撒衣无所有。然後高履以往。

唐书孟简传。简晚路殊躁急。侫佛过甚。为时所诮。常与刘伯刍归登萧俛译次梵言者。

刘伯刍传。伯刍子宽夫。转左补阙。陈岵注浮屠书。因供奉僧以闻。除濠州刺史。宽夫劾状。敬宗怒谓宰相曰。岵不繇僧得州谏臣。安受此言。宽夫曰。众劾岵。独臣草状。应伏诛。推言所从。恐累国体。帝谠其言。释之。

李德裕传。德裕敬宗时。为浙西观察使。元和後。天下禁毋私度僧。徐州王智兴绐言。天子诞月。请筑坛度人。以资福。诏可即显。募江淮间。民皆奔走。因牟撷其财以自入。德裕劾奏。智兴为坛泗州。募愿度者。人输钱二千。则不复勘诘普加。髠落自。淮而右户三丁男。必一男剃发。规影徭赋。所度无筭。臣阅度江者。日数百。苏常齐民。十固八九。若不加禁。遏则前至诞月。江淮失丁男六十万。不为细变。有诏徐州禁止。

酉阳杂爼。相传云。释道钦。往径山。有问道者。率尔而对。皆造宗极。刘忠州晏。尝乞心偈。令执炉而听再三。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晏曰。此三尺童子皆知之。钦曰。三尺童子皆知之。百岁老人行不得。至今以为名理  兴元城固县有韦氏女。两岁能语。自然识字。好读佛经。至五岁。一县所有经悉读遍。至八岁。忽清晨薰衣。靓妆默存牖下。父母讶。移时不出。视之已蜕衣而失。竟不知何之。荆州处士许卑。得于韦氏邻人张弘郢  续酉阳杂爼。李正己本名怀玉。候希逸之内弟也。候镇淄青署。怀玉为兵马使。寻构飞语。侯怒囚之。将寘于法。怀玉抱冤无诉。于狱中。累石象佛。默期冥报。时近腊日。心慕同侪。叹吒而睡。觉有人在头上语曰。李怀玉。汝富贵时至。即惊觉顾。不见人。天尚黑。意甚怪之。复睡。又听人谓曰。汝看墙上。有青乌子噪。即是富贵时及。觉不复见人。有顷天曙。忽有青乌数十。如雀飞集墙上。俄闻三军叫唤。逐出希逸。坏链取怀玉。扶知留後。

佛祖统纪。宣宗大中三年正月斋日。四明道俗。八千人。于阿育王寺。供养佛舍利塔。感天华纷坠。有如雪色。至手即融。入夜放五色光明。大众喜跃。

北梦琐言。唐崔侍中安潜。崇奉释氏。鲜茹荤血。唯於刑辟。常自躬亲。虽僧人犯罪。未尝屈法。於厅事前。虑囚。必温颜恤恻。以尽其情。有大辟者。俾先示以判语。赐以酒食。而付於法。镇西川三年。唯多蔬食宴。诸司以面及蒟蒻之类。染作颜色。用象豚肩羊臑脍炙之属。皆逼真也。时人比於梁武。而频於使宅堂前。弄傀儡子。军人百姓。穿宅观看。一无禁止。而中壶预政。以玷盛德。惜哉。

唐国史补李丹。为虔州刺史。与妹书曰。释迦生中国设教。如周孔。周孔生西方设教。如释迦。天堂无则已有。则君子生地狱。无则已有则小人入。闻者以为知言。

东观奏记。上校猎城西。渐入渭水。见父老一二十人。于村佛祠设斋。上问之。父老曰。臣醴泉县百姓。本县令李君[奭-人+大]有异政。考秩已满。百姓借留。诣府乞。未替兼。此祈佛力也。上默然还宫。後于御扆。上大书君[奭-人+大]名。中书两拟醴泉令。上皆抹去之。踰岁以怀州刺史阙。请用人。御笔曰。醴泉令李君[奭-人+大]。可怀州刺史莫测也。君[奭-人+大]中谢宸旨奖励。始闻其事。

投荒杂录。南人率不信释氏。虽有一二佛寺。吏课其为僧以督责。释之土田及施财。间有一二僧。喜拥妇食肉。但居其家。不能少解佛事。土人以女配僧。呼之为师郎。或有疾。以纸为圆钱。置佛像旁。或请僧设食。翌日宰羊豕以噉之。目曰除斋。

清异录。懿代崇佛法。馆宇踰制。佛骨至。起不思议。堂将奉遗体。工半帝升遐。

云仙杂记。封少卿问禅於龙华厚参。师曰。金鷄抱卵时如何。少卿归而默坐三年。不能领解。至於发狂而死。

(图书集成)神异典释教部纪事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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