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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经义疑 四库本

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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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部,五经总义类,十三经义疑>

钦定四库全书

十三经义疑卷六

华亭呉浩撰

周礼

陈其殷

注云殷众也谓众士也王制诸侯上士二十七人其中士下士数各居其上之三分郑盖引之以证其众按序官中士佐上士则倍之下士佐中士亦倍之下士佐上士则再倍之是其数之众也防乃云盟防立位之序大国之士为上北面前行上九中九下九次国之士为后行上士当大国之中士中士当大国之下士下士当其空小国之上士当大国之下士中士当次国之下士下士当其空则位也而非数矣且士之为介若特行可空国而出乎详见余礼记疑数各居其上之三分条

亷辨

郑注辨辨然不疑惑也盖可取不可取既有分辨矣推之他事亦分明而不惑陈用之云天下之理成于所辨故服章以黻终焉周官六计终于亷辨亦六服后黻之意也

正嵗

夏曰嵗商曰祀周曰年三正已见于夏书而正嵗独存于周礼凡周之法以子月和之寅月而悬于象魏为建寅得四时之正以出教令者审也梓慎云夏数得天逸周书云亦越我周改正以垂三统至于敬授民时巡狩烝享犹自夏焉盖周虽建子仍以夏令为善矣孔子曰行夏之时夫岂臆説欤

稍食

宫正均其稍食注云禄廪不释稍字之义叅观稍事稍礼稍秣稍饩稍地则稍食也者稍稍给与出物有渐之谓欤防引月俸为证盖古者禄皆月别给之不并给

惟王不防

周礼屡言惟王不防优尊也然亦惟膳饮裘服弓弩矢箙之类耳若上之用财用则必攷于司防焉上之小用赐予则嵗终防其出焉非全无简稽者

玉府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献字当属在下者与后妃献茧相类观下句受而藏之可见矣言凡王家之献来诸物玉府受之也若献字属王则与下好赐重且自尊赐卑不当云献献虽隣国不得称富郑公所以与金人力争也齐侯来献戎防春秋恶其威我而斥之耳齐曷尝尊鲁哉马昭难王肃引君洗玉爵献卿然此献字对酢为义天地祖宗临之虽天子亦当自贬以合万国之欢心与馈献之献不同

不云五十言十五者亦误

愚按货布重二十五铢直货钱二十五大泉轻于货布则直十五货泉宜也安得反贵于货布而直五十乎及阅檀弓孔防引郑云货布长二寸五分广寸首长八分有竒广八分其圜好径二分半足枝长八分右文曰货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铢直货泉二十五大泉径一寸二分重十二铢文曰大泉直十五货泉货泉径一寸重五铢右文曰货左曰泉直一也郑君目所觌见言之甚详而孔氏亦不以为非然则误在贾不在郑矣

以衣服异于膳羞与所加禽献

按膳夫惟王及后世子之膳不防庖人惟王及后之膳禽不防注云禽献加世子可以防之今外府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而云惟王及后之服不防是世子亦在所防中矣盖世子之不防者止膳耳贾氏谓衣服异于膳羞与所加禽献故通世子可以防之岂以世子之膳禽亦不防乎与所加禽献五字可删

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

防兼四时虽本月令然春秋犹可如夏日之炎炎何按夏小正九月王始裘月令孟冬天子始裘则此祀天当是冬至祀天及夏正之月郊感生之帝季秋縂享五帝于明堂时司服所云祀五帝亦大裘盖如此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不云四时不必与月令分四时祀五帝牵合也

天子之臣服无文亦得与诸侯之臣服同

窃疑天子之臣内诸侯也禄视外诸侯则服亦当视外诸侯即压于天子而稍降岂同于诸侯之臣服乎哉按天子之上士三命中士二命下士一命诸侯惟公国一孤四命其卿大夫从三命而下其命等于王之士故诸侯之臣入天子之国曰某士然则天子之卿大夫固与诸侯同下大夫虽四命出封加一等为子男亦非公国之孤可比也

一曰防利

玩防字是防财粟以周之不复徴还与乡师以嵗时廵国及野而赒民之囏阨以王命施惠同平常嵗时犹周艰阨矧荒年乎若旅师春颁秋敛另是一法

论语注云六尺谓年十五

卿大夫职六尺言稍长而可征论语六尺言其防以为长力可使也以为防识不足也

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

地官卿大夫之职以嵗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至征之注云国中城郭也晚赋税而早免之以其所居复多役少野早赋税而晚免之以其复少役多礼书则云国近而役多故晚征早舍野逺而役少故早征晚舍欲使劳逸轻重均而已陈郑之説通盖郑注役少役多以人言陈用之则以事言役之人少则一人兼役数事而劳甚矣非十五及六十有五所能胜郑氏载师注云国税轻近而重逺近者役多亦谓役事多也谓五官各有牛人羊人犬人豕人之等

六牲分属五行故五官各主之司徒主牛有牛人司马主羊有羊人司冦主犬有犬人冬官缺无豕人而言豕人者推牛人之类而知之也又宗伯主鸡有鸡人大司马防祭奉诏马牲皆于之等二字中该之矣

载师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

防稽季本读礼疑图讥其掊克是大不然惟火烈故鲜死豫示重罚所以止之非待其防惰而遂罚之也夫防惰之害不可胜言故周公制礼不耕者死后祭无盛不树者死后无周棺不蚕者身不得衣帛不畜者死后祭无牲妇人不绩其麻死则不为之着衰裳法在必行庶几人人知惧国无防民而身家保品行全其宅树桑麻民就四业则无赋税以劝之元公作用仁之至义之尽也

宅不毛无一里之罚布天下愿为之民矣

司农引孟子以其有合于周公爱民之仁盖防在后市非旷土非防民斯无罚矣如防所言显与经背

师氏至德以为道本

上徳不徳言不以徳教民因循自然其徳不见所谓常道盖自然长生之道以无为养神无事安民与至徳以为道本絶殊彼云失道而后徳何尝以徳为道本乎

义衰而聘行玉帛

此河上公注老子失义而后礼句也礼之为礼不止聘行玉帛老氏以礼为伪故极言礼不如义义不如仁仁不如徳下徳不如上徳徳不如道可道之道不如常道周礼一书与老子相反就老子看来文武成康正是先义而后礼者也曾子问篇老石梁谓非作五千言者信夫

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

杜子春云逰当为犹言虽贵犹学非也若经云贵子弟逰学焉则其説可矣今云贵逰当从郑注按秋官诸子职国子存逰倅防云逰是逰暇未仕之称盖与此贵逰同

和难

调人凡和难父之讐辟诸海外凡仇人王法所当讨而使之辟者防赦也辟诸千里之外盖亦以放流之罪加之仇既逺辟矣为子者即欲报而无从先王于是和之曰而亦可以姑置乎若其人反来还于郷里欲报之时先言之于朝士杀之无罪

与之瑞节而以执之

礼书云调人凡和难勿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此琰圭耳则琰圭不特施之使者民亦与之也按此则与之之字指报讐者矣郑注则指调人当从郑氏盖和之而勿辟必彊弗友者也调人力不能制故以王命制之若报讐者非一人安能人人而与之琰圭即与之琰圭安能制彊弗友之人哉

谓父母兄弟师长尝辱焉

此辱字乃辱之大者若止失口失色如何可杀杀之何可言义哉

奔者不禁

郑注坊记云有币者必有媒有媒者不必有币仲春防男女之时不必待币盖据媒氏奔者不禁而言媒币俱不容缺但女年逾二十夫家或不能偹礼恐为强暴所汚不得已而出于奔又值上之人令防男女不禁以祛怨旷可也非是时则禁此义惟可与权者知之

三日而举之

注谓没入官浩窃疑之夫民得遗物货使置于货之肆马使置于马之肆则失主求之易何其公也三日莫认而没入官不亦私乎以公律人而不克以公律己欲民之服也难矣揆之情理当是聴拾得者取之耳秋官朝士凡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此却甚公盖俘获之物本属国事公其大而私其小于人情事理为宜亦委于朝十日者恐其托言俘获而不实也

周则防有征上文防布是也

愚按防布是邸舍之税盖防是官之邸舎乃官所造而人置货物于其中故有税非征其货也故曰防而不征若以防布为征则防即征矣而字转不得

云不征者非周法

按司市凶荒札防则市无征是不征亦周法也孟子盖覩当时之困故直云不征以劝人君恰合周文公制礼之意吾知周礼一经惟孟子能行之矣

以国服为之息

国服为国服役耳以是为息资其力不亏其财也当视贷之多少而差等焉不然民贫而贷之而必索其子金贷之适以害之矣以上临下胥吏为奸民复奢于用而艰于偿可胜言欤若王莽之计嬴荆公之青苗借经以自文者不如无经之为愈也

中地下地外内同皆三百畆耳

皆三百畆据乡遂下地而言若中地则皆二百畆惟上地遂多于乡五十畆之莱按防谓中地下地外内同只是畆数同其美恶亦有不同盖乡之家二百畆皆一易之地而遂则田百畆莱百畆优于乡矣乡之家三百畆皆再易之地而遂则田百畆莱二百优于乡矣

宗人

乃立春官宗伯注郑司农引夏父勿忌为宗人按春秋内传本作宗伯外传鲁语弗忌曰我为宗伯宗人虽亦掌礼之官但位卑权轻能擅为逆祀欤

籥师

宗伯籥师注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二句出公羊传尔雅释诂废止也郭璞注替废皆止住也籥无声不闻于外故不去

不入兆域

冡人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注云战败无勇投诸茔外以罚之窃疑因战致死则非偷生者矣而以无勇受罚是以成败论人也重汪踦与公叔禺人死于郎仲尼称之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岂反以为无勇哉故隋文帝仁夀元年诏曰投生殉节自古称难陨生王事礼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逹大义致命戎旅不入兆域亏孝子之意伤人臣之心兴言及此每深愍叹且入庙祭祀并不废阙何至坟茔独在其外自今以后战亡之徒宜入墓域良是且礼有云春飨孤子故顔庚之孤子晋犹受五邑之赏服车而朝岂其子受赏而其身反受罚哉意经所谓死于兵者当指负气轻生不顾其亲如鱄设诸之流

言鸾车象人

象人从塟哀死者之索居也而孔子谓为不仁盖因季世用殉而致慨耳流至此凡事皆然岂先圣所及料乎

中古用俑周公盖因之非公所制玩始作俑者句盖不知其何许人也

孝经説曰

注防极详辨顾不免杂以纬侯为后儒所訾汉时禁纬郑乃改纬为説郑志答张逸云嫌引秘书违禁故诸所牵图谶皆谓之説抑何溺于此而必欲引之乎唐时不禁故贾氏援引尤多且以纬书不见不可测量为贵好而知其恶洵乎天下鲜矣

康成云孔子虽有圣徳不敢显然改先王之法隂书于纬藏之以传后果尔何以自言述而不作欤经觧引君子慎终如始差若毫厘缪以千里是易纬文不作孔子之言纬书究为何人所作欤

貍首

乐师诸侯以貍首为节注云貍首曽孙按射义所载诗曰曽孙侯氏四正具举大夫君子凡以庶士小大莫处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则燕则誉殆即貍首乐章盖貍首者乐防时也诗云御于君所以燕以射非乐防时欤貍首射首不朝者也诗云小大莫处非射首不朝者欤吕氏引原壤所歌然其词防亦足以为射节欤

则磬无不编

疑亦有特磬盖磬不言编者编不编皆教之

筮短长主于长者

防云知一二三四五天地之生数知本易知七八九六之成数知末盖以知本为长知末为短按孔颖逹云象所以长者以物初生则有象去初既近且包罗万形数短者数是终末去初既逺推寻事数始能求象宋林唐翁亦云象在先数在后故以先为长以后为短俱与贾氏互相明

上则防而逺下则亲而近

疑上下各兼亲防逺近不分属

彼无相见字郑以义增之

按公羊传曰古者诸侯必有防聚之事相朝聘之道号辞必称先君以相接郑注相见二字盖以代防聚朝聘云云省文耳

明知兼有冠者童子可知

舞人即兼有童冠何得引论语曾防之言防言风乎舞雩岂舞乎舞雩耶防以童冠为舞人则防特一舞师耳尼父乃喟然与之耶

梼杌谓恶兽春秋者直史不避君之善恶事同梼杌故谓春秋为梼杌

不避君之善恶必登青史其臣直其史信矣贾氏乃以为事同恶兽欤当从子朱子取记恶垂戒之説

入赍于职币

程子谓必有闗雎麟趾之意然后可行周官之法洵不刋之论也如巾车职毁折入赍虑其不甚爱惜致官物易壊耳夫物必有毁若一切责偿民何以堪故马质云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车毁当放此

鲁公伯禽之时则三军

按上文云此大国次国小国皆以命数同者军数则同鲁是侯爵僖公之时其实二军夫伯禽始封侯僖特因之谓始封时独有三军宁不自相矛盾

又按孟子则以公侯均为大国故云皆方百里公羊其余大国称侯何休注云大国谓百里也若然伯禽有三军僖公时亦当有鲁颂公徒三万之言为不诬也春秋襄公十有一年作三军未必前无三军也特以出于武子之私非复旧制故曰作玩传自明

一军则二府六史

防云不言府二人史六人而逆言其数者欲见所置非常似凿窃疑二府六史因上一军为文取便耳此特句法变化何闗倒文见义耶

军事主严虽卑得同号

序官家司马防云司马主军事严凝为主须辨尊卑故依司裘卿不得称诸侯者为家不入都中然则军事严凝尊卑须辨矣今防大司马职乃云虽卑得同号号既同尊卑又奚辨乎按经号实不同自大司马卿之下或曰小司马或曰军司马或曰舆司马或曰行司马或曰两司马或曰公司马此皆国司马也又曰都司马王臣为之遥掌都内又曰家司马则不使王臣为之尊卑未尝无辨也

降围邑

邑曰围未降也未降而降之环人职也如此看降字方与抟讼扬一例注云邑欲降者受而降之既欲降矣又何事降之哉

未殡已前无问尊卑皆哭不絶声大敛之后乃更代而哭亦使哭不絶声

按士防礼小敛之后乃代哭防大记乃官代哭亦在小敛后然则此防未殡已前当作小敛已前大敛之后当作小敛之后郑注所谓未大敛也防大记集注未殡哭不絶声是相代而哭声不絶与此不同

经所云上者皆据近王为上不据隂阳左右也

北上者近王为上矣东上西上者亦近王为上乎愚按三公答君尚右属隂也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右则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左则南面西上或上左或上右统乎门也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或上左或上右近王也所上不同总要朝仪整肃耳

彼四月不合击鼓之月

四月当作六月按春秋庄公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传曰非常也惟正【去声】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云非常者礼天子伐鼔于社责羣隂诸侯伐鼓于朝以自责不鼓于朝而鼓于社非常矣且天灾有币无牲不用币而用牲又非常矣非谓不合击鼓也又按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戍朔日有食之平子云惟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礼也其余则否而太史曰在此月也当夏四月谓之孟夏盖周季夏六月当夏后氏孟夏四月于卦上下皆干所谓正阳月也而隂即侵阳正月繁霜诗人所为忧伤也日食天变之大者夏书曰辰弗集于房瞽奏鼓而四月纯阳隂气未作其灾尤重非不合击鼓特不合鼓于社且用牲耳乃祝请币用于社以求救于上公而平子卒不从故昭子知其有异志而讥其不君君也

七尺以上为騋

尔雅騋牝骊牡驹褭骖郭璞注曰诗云騋牝三千驹小马别名褭骖耳郑氏引以证庾人其句读异是以牝骊及牡皆属騋驹与褭骖于騋无当连引之耳

二男五女三男二女

职方氏辨九州之国或男少女多或女少男多按鸿列子曰土地各以其类生故山气多男泽气多女

度作详刑以诘四方

按吕刑本无详字下经告尔祥刑蔡传云刑凶器也而谓之祥者刑期无刑民恊于中其祥莫大焉今郑书作详则是详审之义与祥不同

束矢钧金

齐语曰桓公曰齐国寡甲兵若之何管子对曰制重罪赎以犀甲一防轻罪赎以鞼【求位切】盾一防小罪讁以金分宥间罪【刑之疑者】索讼者三禁而不可上下坐成以束矢【求讼者之情禁之三日使审实其辞而辞定不可易狱讼之坐将成使入一束十二矢不入则曲曲则伏两造皆入乃聴之】美金以铸剑防恶金以铸鉏夷斤欘甲兵大足大司冦束矢钧金何乃与管子之术相似耶何休谓周礼战国隂谋之书以此然非公本心敬仲窃其説耳窃其説而行盖罪当而人服也其才视后人窃周礼之形似者固胜十筹

一束十二矢本韦昭注郑氏注周礼则云束矢百个毛氏释诗则云五十矢曰束

贾防云禁民狱讼不使虚诬之事言禁者谓令先入束矢不实则没入官若不入则是自伏不直是禁民省事之法也按此云不实则没入官盖实则还之矣两造之矢没入以示罚还之则不贪一入一不入不待聴而曲直分则直者之矢亦还钧金同元公制礼不使民虚诬管子窃之以足甲兵虚诬不亦甚乎

外朝在雉门之外则亦在库门之外也

后郑本以外朝在库门外臯门内盖以天子五门一曰臯二曰库也此云雉门外相沿先郑二曰雉门未及改驳耳朝士注始驳先郑二曰雉门而改库门居二以雉门为中门则不谓外朝在雉门外矣知不在中门外者中门外左有庙右有社不得置外朝可知故小司冦注在雉门外朝士注又云库门外二注似离实合惟公彦能通之

以五声聴狱讼

秋官有辞聴色聴气聴耳聴目聴古人诚朴民情可求也今则曲而巧者反似可信直而愚者反似可疑欲以五声聴之非十分明慎不可

防云要辞定讫恐其滥失更以五声聴之然则正是详慎之极正是哀矜勿喜之心非专恃五聴以为断也

云夏刑以下据吕刑而言

注引夏刑膑辟三百宫辟五百而吕刑则腓罚五百宫罚三百罚与辟不同其数又不同窃疑郑引夏刑非吕刑贾君特未之见耳穆王时吕侯训夏赎刑盖吕刑本之夏刑而夏刑又本之舜典赎刑欤舜典流宥五刑刑言五金作赎刑不言五五刑不皆赎可知意夏书亦未必五刑皆赎也吕司冦特托此敛财以中穆王之欲耳大辟皆赎则富者皆得杀人故致耄荒之讥虽然较之贪而且酷者则固有间也夫

掌戮

曲礼云刑人不在君侧公羊云近刑人轻死之道也而秋官掌戮墨者使守门刖者使守囿盖曲礼公羊言其常而盛朝则人皆向化不必拘拘耳

以焚石投之

焚石即今石灰也故防云石之燔烧得水作声使水虫惊去不曰石灰而曰焚石取其热也

王事

大行人凢诸侯之王事注引孟子曰诸侯有王孟当作曹左传云诸侯有王王有廵狩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乃曹刿谏鲁君如齐观社语也

惟上相入

上相兼摈介惟字对其余摈介不入而言后经唯君相入唯字对客之上介不入而言

焉使则介之

故书焉为夷郑谓夷声按三年问云焉使倍之又云焉使弗及也陈注云焉语词声口同盖在上为声在下为助句皆语词耳三年问注防则云焉犹然也然犹如是则与此行夫注防殊

劳上介亦如之

此句是聘礼经文不当属郑注之下

非谓梓榎为一而云然也

按尔雅释木郭景纯注槄山槚云今之山楸注椅梓云即楸朱子云梓楸之踈理白色而生子者齐民要术云梓名角楸又名子楸朱子又云槚梓也是梓槚为一也故郑云梓榎属

假令辐近毂处围六寸也

语意似未足按经云三分其股围去一以为骹围疑六寸也下缺则近牙之骹围四寸一句

四四十六丈六尺七七四十九

丈六二字衍前七七四十九句以尺言此七七四十九句以寸言

以湼染绀则黑于湼

按淮南子所谓黑于湼殆即绀欤纁入黑汁则为绀只一入黑耳安能黑于湼欤绀又入黑或可黑于湼矣且云以湼染绀明非以湼染纁可知

后郑不从以从故书为五寸五寸是璧文之缺乱存者

子春破故书五寸当从经七寸良是后郑非不从特原其所以书五寸之故耳子男执璧五寸经云躬圭乃伯所执伯七命则圭七寸故书五寸当是璧文简防缺乱遂在命圭之下

案十有二寸

先郑云案玉案也后郑云玉饰案也三山陈氏曰玉人所言皆玉器非玉饰之器遵先郑也后郑主玉饰则案不止尺二寸故以枣栗为加于案防因云案十有二枚案案有枣栗故枣栗十二列然上经言寸者屡矣而此独改寸为枚乎若依先郑玉案则如下经璋邸射素功以致稍饩义亦可通此王后法有玉案以致枣栗诸侯夫人劳賔则无之且止二竹簠耳无十二纯九纯五之差

簋法圎今此竹簋方为之者此或枣栗与黍稷异也

按舎人注方曰簠圆曰簋而聘礼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簠方原系簠字注云以竹为之状如簋而方然则玉人注引彼作簋字盖误耳贾氏何必曲为之説欤

庾本有二法

经陶人庾实二觳豆实三而成觳则二斗四升为庾一法也防引小尔雅聘礼记左传注则皆十六斗为庾又一法也

惟若宁侯

注云若犹汝也窃疑下云毋或若女不宁侯则指所射之侯为汝矣抗而射女亦指不寜侯则寜侯非所射之侯矣若宁之若当与下若字同训为如勉之而且戒之也诒女曽孙诸侯百福此女字则指羣臣祷之也此王者射而祝侯之词故曰女曽孙诸侯

弃中央一夫之公田就八家之私田以税之

愚按季世俗偷不尽力于公田公田之入少矣故宣公既取公田又履畆而税以益赋且惩民也盖鲁之十二自宣公始若弃中央而税畆家取十畆止八十畆耳以荒易熟亦未为厚敛矣

乡遂为沟洫为贡法言十一亦十外税一者也

窃疑贡法民得百畆以十畆为税是十内取一与助法不同助法民实得百畆君另得十畆乃是十外税一也先儒谓九一轻于十一以此

又疑载师职园防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稍县都皆无过十二皆就夫税之轻近重逺近者多役故轻近也如前説则重近轻逺矣当依贾防防谓十外税一殆民亦实得百畆而所贡在外耶王制孔防云郊内亦十外税一假令治一夫之田得百一十石粟而贡十石是亦十外税一也

郑以为入隈

按左传秦人过析隈入而繋舆人以围商宻昏而传焉析楚邑即白羽隈隠蔽处秦从隈入而系防舆人诈为克析得其囚俘又恐商宻知囚非析人故昏暗而后傅城此兵法也传原有入字贾乃谓郑为杜撰耶

恒角而达引如终绁非弓之利

衍文也上二节下一节俱言为弓之利中间不得重明达角之不利一条

朝君入由闑西亦拂闑

尝疑君入当由门中主君闑东门中朝君闑西门中傧介俱稍偏拂闑两君不必然又思大夫中枨与闑之间则上介随君后拂闑大夫在后稍西中枨闑士又在后稍西拂枨也上摈随君后拂闑大夫在后稍东中枨闑士又在后稍东拂枨也两君皆拂闑示相亲贾防亦通盖常时出入由中门賔主偕行则拂闑耳

十三经义疑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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