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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名臣奏议 四库本

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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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七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给舍下

上哲宗再论安焘除命   王岩叟

臣累言安焘之进不能恊公议不能重朝廷不能服四夷又告命不由门下书读无以正法度无以持纪纲无以敕羣臣所系甚大至今未蒙省纳施行多士之论皆以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自听政以来未尝有一事不惬天下之心今乃因不才无状之人致累吾君全美之德非独臣惜之天下爱君之人谁不惜之臣恐有献言者误陛下但谓巳行之命不可回不复陈义理当如何此非忠於陛下之言也非明於王体之论也自古及今唯苦口逆耳谏止君父使无过举为天下後世所议乃忠臣也乃明於王体者也臣窃以明主惟义是从不以回已行之命为难请引仁宗朝一事以告陛下庆历三年三月二十一日除夏竦为枢密使四月八日用御史中丞王拱辰谏官欧阳修等十一疏追竦枢密使敕当时名儒石介作为圣德颂以咏仁宗之美天下流传至今称为盛事伏望陛下法而行之不以改巳行之命为难而以听谏为重天下幸甚臣志在爱君忘其再三之渎惟陛下察臣之志臣死无恨【元佑元三月上】年

上哲宗再论安焘除命   朱光庭

臣窃以自古人君致功德巍巍与天地并者积衆善之效也夫以天下之广万几之繁以一耳目兼听周视欲事事中理其要道莫过於取善而已大凡好胜自古之公患苟不以事之善否而皆欲莫予违则拒人於千里之外矣夫舍已从人唐尧之盛德也与人为善虞舜之盛德也以数圣人之盛德犹闻取人之善恭惟陛下临御以来盛德日新百度修举求贤如不及从谏如转圜与尧舜禹汤之盛德无以异前日权给事中王岩叟封駮安焘知枢密院不当陛下直令下吏部施行更不令给事中书读臣窃以谓非取善之道也焘之不才无公望陛下又素知之今日圣政如此退大奸进大忠天下翕然咸称有古圣帝明王之风在焘之躐等超陞一事何惮而不改耶且居陛下耳目之任者不敢不尽言盖思所以称陛下付委之意若俾焘却居旧职任用不为不重告命必须书读纪纲方始不紊臣愿陛下以尧舜禹汤盛德取善为事则臣之职可以无媿伏望圣慈留神天下幸甚【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右正言】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刘挚等

臣等伏以御史台肃正纪纲纠劾不法自朝廷至於州县由宰相及於百官不守典法皆合弹奏今按中书省録黄除安焘知枢密院事付门下省审给事中封駮不当奉圣旨更不书读门下侍郎省审并不执奏付尚书省吏部出告吏部具给事中不书读事理申本省尚书省亦不执奏遂以不书读告命降出所有门下省尚书省仆射侍郎左右丞及付受告命吏部等不守典法有损圣政乞付有司论罪以正朝廷纪纲谨具弹劾以闻【元佑元年三月同吕陶孙升上】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系第二状】         刘挚等

臣等累次论奏安焘知枢密院不当其録黄不令给事中书读及经历受付官司并不覆奏乞寝罢追改正其罪今已数日未赐俞允臣等以谓朝廷高爵重位非有德与功不可虚授若以恩礼假借则不协公议今安焘才望素轻备位枢府巳为忝幸一日骤有迁进躐过衆人士论纷然谓朝廷除拜枢府之长殊不遴选非所以镇社稷服四夷也命令既出给事中不得书读於法式未备而施行门下一省官存职废纪纲紊乱此事尚书仆射左右丞皆无一言建明执奏遂付有司乃是上下废法中外徇私何以训治四方维持万世所系甚大极可骇叹恭惟太皇太后陛下保佑圣德以修正法度为急忽有此举人皆惜之非独惜安焘差除之过分盖惜国家法度之废失也伏望圣慈检会臣等累次论列事并今来奏陈寝罢安焘除命所有经历受付官司并乞早正其罪其范纯仁録黄指挥仍乞由门下省书读省审施行【元佑元年三月上】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系第三状】         刘挚等

臣等近以安焘除命未当及因给事中封駮遂不令书读行下累具论列井弹劾门下尚书省经历官司至今未蒙追改施行臣等待罪风宪见朝廷纲纪隳弛命令乖失苟不竭尽死力以救补之则陛下何用置言路臣等何顔在官次自陛下临御以来以至公为心直道为政故凡见於施为者皆足以大服天下之心今忽然行此一事惊骇物听与从来政事大异甚非所望於陛下者且安焘德薄望轻不自卓立朋附章惇依阿其间今度越衆人无故进位已失公议而又制敕不循典故蹈袭斜封以避官司封駮不意圣明为此过举此必有奸邪之论以误陛下殊不知中书之宣奉行门下之省审读乃历代典章一有不备则不成书命焘等亦安敢受之哉夫圣人善於取人不能无过故六经不美尧之任已而美其舍巳不称汤之无过而称其改过今陛下追正事无甚难也於合门取焘告身罢焘新命且令依旧同知外范纯仁自从别制宣下其门下侍郎尚书仆丞及吏部等经历奉行官属皆不能建明执奏诖误圣朝各付有司明正其罪使中外释然知朝廷尊严典宪振肃以销压侥幸之望杜絶私邪之谋而成就陛下听纳之盛德在陛下颐指一言而已何迟迟而不为邪臣等不胜听命待罪激切之至

贴黄陛下开奬言路多见听纳何独於此一事不蒙开允缘朝廷正宜谨守纲纪审重命令今此差误诚非小失臣等所以不避烦凟期於得请则已伏望检会前後累状付外施行【元佑元年三月上】

上哲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失 名

臣伏见安焘之命不送给事中书读大於法非便臣与挚等巳尝论奏拳拳之诚谅烦圣覧臣今为陛下反覆思虑此事实系国体有不可者四须至再具奏陈冒浼天听夫给事中之职主读制敕许駮正奏覆陛下不使之读是废其职也朝廷设官任人而自废其职无以训四方示万世今门下省録黄於给事中字不书臣某之名而书曰奉圣旨不送给事中书读尚书省遂受而付於吏部吏部出告亦如此书臣不知合何法式成何制命此一不可也小人之情巧伪险诈善窥朝廷之衅隙欲逞其志虽防闲禁约谨严周密而犹有挠乱法度以侥幸者陛下傥谓此事已行难於更改不恤人言而遂行之他日或有权臣女谒干请希求非分之事攀援此例乞不付门下省施行臣恐陛下无以却其说盖巳开之於前则难塞之於後此二不可也夫三省大臣皆与国家维持纲纪而同其休戚者今朝廷出令未合於法度而门下侍郎不駮正尚书仆丞亦不论奏唯默奉行以付有司若万一更有失事处置之间或不中於机会则谁为陛下救其失误此三不可也自陛下临政以来开广言路台谏所奏尽蒙听纳万分有一可裨治道今以安焘之故独不允从深恐言事之臣上畏天威自今以去不敢极论得失陛下聪明亦或因而壅蔽此四不可也夫举一事而有四不可在陛下处之甚难以臣思之甚易何则改过不吝明王之盛德耻过作非古人之深戒故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又曰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且万几之繁亲总独断不容无失能知其失而正之则为得矣其於圣政殊不为累今台谏论列未已士大夫之议纷纷二人者必不敢受命陛下若令阁门缴纳安焘范纯仁告身续降指挥述其辞免之意除二人皆为同知院事由门下省施行则台谏更不条奏士大夫之议帖然二人者不敢不拜上全国体下允公论此所谓甚易而不难处也况反汗之嫌小而废法之失大愿陛下权其轻重而行【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孙升

臣窃以人主持利势以兼制天下役使羣衆者有法制而已朝廷以一言而宠辱臣属风动四方者布命令而已故法度纪纲上下维持不可有毫厘过失法制失则人主之势去命令过则朝廷之言轻自古天下国家之所以乱亡未有不由此也近日朝廷除安焘知枢密院事因给事中封駮不当奉圣旨更不书读门下侍郎并不执奏直送吏部施行吏部具事理申尚书省仆射左右丞并不执奏遂以不全告命降出且陛下私一非才除知枢密院事臣且置而未论岂有朝廷维持纪纲执守法度大臣乃依违苟且不为陛下守法使朝廷出不全告命宣示於外弃絶公道亏损圣德废坏典法不足以传示後世龟玉之毁过当在谁居朝廷纪纲之任不能纠劾大臣尚何面目出入陛下禁庭称为御史伏望圣慈先正门下侍郎尚书省仆射丞不守法之罪或安焘有登用以来建明啓沃之谋猷庙堂帷幄之功业臣所不知者宣示台谏布告在廷付门下省书读省审而後行使陛下法制不失命令获全然後坐臣妄言逆旨重行黜削庶台谏风节稍复嘉佑治平之时则臣虽被斥逐弃委沟壑死无所恨【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

上哲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孙觉等

臣等伏见朝廷差安焘知枢密院给事中以为不当駮正封还陛下未信其言遂不送本官书读施行臣等窃为朝廷惜之夫安焘之才不才差除之当与否自有天下之公论臣皆置而未议所惜者朝廷之法度尔且三省之设事相表里势相始终凡命令之出先自中书省一人宣之一人奉之一人行之次由门下省一人读之一人省之一人审之苟有未当则许駮正然後由尚书受付施行纪纲程式其密如此盖以出命令而尊国体也或阙其一则於制敕不为全中外难以取信近日除吕公着为门下侍郎不由本省而下给事中范纯仁力辨其事是也夫国家所以维持四海而传之万世者惟守法度而已况当陛下谅闇之日帘听之时正宜谨守法度不可毫厘差失今安焘之命不送给事中书读施行乃是封駮一职遂为虚设制敕不全命令不重而法度不存矣斜封授官恐渐於此臣等所以为朝廷深惜也臣等窃度圣意必谓巳行之命难於追改且与序迁则是一举而两失矣为安焘者岂可受不全之制敕而处具瞻之地哉莫若因其辞免寝罢新命则君臣之际授受皆得其宜而法度不废也况朝廷差除因臣下辞免或台谏论奏而罢与改者多矣岂得於焘独不改伏望圣慈追还安焘告命及详覧臣等论列安焘文字别降指挥施行陛下迁进大臣若合公道何故不令给事中依条书读臣等所论乃系国体若陛下不赐改正臣须至再三论奏不敢自已【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右谏议】

上哲宗论安焘除命大臣宜以朝廷法度纪

纲为意        孙 升

臣窃以威福利势人主既当独执则法度纪纲上下所以相维自古法度废纪纲坏而天下不乱者未之有也然则人主所以能擅四海之威福持天下之利势者以有法度纪纲尔夫修法度正纪纲坐朝堂持公道决是非进贤退不肖使公卿大夫各得其职者执政大臣之事也日月之有食圣贤之有过君不以无过为德而以改过为善是以先民询及刍荛而庶人得以议者圣人之善取诸人稽於衆而不自用也以天下之重器宗社之大业所以维持岂一人之力哉法度纪纲之所在虽人君且不敢有所私故诏令未出则论思之臣得以议之书读之臣得以駮之诏令既行则谏诤之官得以争之御史之官得以言之上下维持不可一日废此朝廷所以分职任官之意也苟非其人不可使当其任既使居其任则不可废其言庙堂之上以公忠自任平一为心是非判然邪正不乱黜陟惟允进退无媿期於上下无言则可矣不可必欲使之不言也若夫是非之不分邪正之不明而论思封駮之臣不获伸其议谏诤弹劾之官不得尽其言不恤天下之公议以快意於一时若是则非所以明法度正纪纲上下相维为天下万世治安之计也伏愿陛下深思自古治乱兴亡之戒而以朝廷法度纪纲为意宣谕执政大臣则天下幸甚【元佑三年三月上】

上哲宗论告命不经门下辞同知枢密院

范纯仁

臣近以辞免恩命伏蒙圣慈累差中使封回劄子宣谕丁寜者愚贱之臣屡烦天听再蒙遣使恩典过优固当勉励疲驽上副任使然臣有危恳须合力陈窃闻臣今来告命不曾经门下审读臣闻爵人於朝与衆共之所以昭示至公杜絶私门乃有司之职守为朝廷之典章此万古不易之规而圣王之通道也今闻台谏臣僚皆有文字论列而未蒙追改陛下必以谓进用辅臣已有成命不当因人之言轻有回改以示睿断欲全恩礼臣之愚虑窃谓不然方今拔擢臣寮颁宣号令多因公卿密啓或非陛下素知若不经历有司必然难得审当今来台谏官若俱有文字即是朝野公言其言当则人皆谓之忠贤其言不当则人皆谓之谗党各自系其名节岂肯轻易奏论非同一人私窃之言可以悞惑圣听 陛下当坦然听信不必致疑彼皆陛下选用正直使为耳目之官岂有人不用耳目而可以视听於天下也况陛下临御以来闻善必纳从谏如流今乃於臣告命特令不过门下言者必不肯巳微臣必不敢居久鬰衆情恐失羣望不如因臣辞免特赐允从则上可以资陛下纳谏之明下可以成愚臣安分之志而俾近臣得职言路开通广帝尧舍已从人之风协成汤从谏弗咈之义一举而数善皆得在圣明可不务乎与夫微臣叨被误恩沮格公议利害相去远矣伏望陛下察臣竭诚为国不为身谋特赐留神采纳天下幸甚

贴黄臣未曾得见告身只是传闻廹於自陈不暇更候审实伏望圣慈怜察【元佑元年三月上门下侍郎吕公着言安焘范纯仁除命虽巳依中书发下而中外纷纷皆以为门下省失官若言者论奏不已则恐转难处置闻焘方固辞不敢受或因其请特赐俞允则朝廷命令不乖失其於待焘亦为得体寻有中札问公着不置知院官而两员并为同知院有故事乎公着既以故事对且言近例同知院有位左右丞上者时焘亦自言近蒙除知枢密院事非才躐等不敢辄当至於旧职亦难安处望收还成命俾领近州寻诏安焘坚辞知枢密院事特依所乞依旧同知枢密院事仍令班左丞李清臣上范纯仁告未经给事中书读见在合门可勾收别出録黄告身遍经门下省官施行】

上?宗论顾临不当补外  梁 焘

臣伏闻诰命除给事中顾临待制河北都转运使清议颇为朝廷惜之临昨任河东转运使未久陛下召入为给事中是知临之用宜在朝廷顾临论思献纳号为称职未久复出为转运使士论以此疑之未有以识圣意之所在也窃以侍从之官亲近主上其进退系朝廷轻重不宜辄有改易今以转运使求其在外者宜自有人以给事中求其内者如临恐不易得伏望圣慈特赐指挥留临依旧供职庶朝廷多得正人上下相维共守祖宗之法度纪纲助陛下求治之意【元佑二年四月上时为右谏议大夫】上?宗论给事中张问   孙 升

臣闻爵禄天下之砥石人主所以砺世磨钝也故忠信爵禄所以劝士而唯名与器不可假人士夫忠义风节岂生而有之在陛下砥砺成就之耳苟爵禄不及於忠信而名器窃假於非人则天下之士孰知所劝而相勉为忠信节义之事乎臣尝谓给事中门下之职法度号令所从出论思献纳之为先非偷合苟容养交安禄之所何以言之法度命令差失过当可以论议献替於未下而谏官御史止能谏诤追救於已行命未下则其意易回事巳行则其势难夺理固然也则给事之任岂可轻付非其人哉唐吕元膺自给事中除同州刺史及入谢宪宗问以时政得失元膺论奏甚激切上嘉其刚正翌日谓宰相曰吕元膺谠言直气且欲留在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垍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杜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辜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为给事中以备顾问上悦而从之若李藩裴垍可谓不负大臣之责矣今顾临张问为给事中顾临慨然论议封駮耸动中外既以河事之重遣使北道侍臣有欲留之者大臣既不克从又不画时选补忠鲠端良之人以慰士望而张问老谬无耻苟容尸禄为朝士大夫指笑御史论其不职乞与闲散以养衰残而大臣姑徇人情悦其阿意既留而不去又使专给事之职备员素餐无所献纳则是可留者去之可去者留之使朝廷爵禄名器不足以砺世而忠信节义之人无以知劝执政大臣岂不负陛下委任责成之意有愧於李藩裴垍乎伏望圣慈详察检会臣前奏出自圣断罢张问给事中别选有德有识者任之以慰中外之望【元佑二年五月上时为殿中待御史】

上徽宗论中书舍人不当书门下録黄

曾 肇

臣伏见神宗皇帝大正官名始於三省诏令所出则自中书审覆駮正则繇门下受而行之则在尚书三省相成不可阙一中书则有舍人主行门下则有给事主读尚书则有左右司郎官受付使之更相弥缝更相可否然後发号施令罔有不臧立政官人举无过事此祖宗设官分职之本意也盖三省各有分守不相侵踰而门下一职近取诸身则为咽喉远取诸物则为门户所以駮正中书违失故自来舍人不兼给事之职伏见近日给事中封駮中书録黄三省进呈却令舍人书读行下臣愚窃恐因此隳坏官制有损治体寖渐不已遂成大敝此臣夙夜熟虑不得不为陛下言之也伏望圣慈戒饬执政大臣谨守神宗所定官制勿使三省属官得相踰越而中书诏令必由门下方得行出以明职分以正纪纲以为天下後世之法陛下留意毋忽【元佑三年八月中批邓洵武为史官给事中叶涛龚原封駮乃命中书舍人徐积书门下録黄行出肇上此奏时为中书舍人】

上徽宗论行令不由门下  龚 原

臣伏覩先帝建官设属本以维持政事门下职在省审苟政令施行不便及黜陟不当无大小皆得以论駮今令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况丧制乃朝廷大政事岂可使不预闻非先帝设官之本意废法失职由臣之愚上贻圣朝之失下取万世之讥臣之罪也古者当官不得其职则去而臣罪若此愿重黜臣以戒贪位【元符三年九月三省引开宝故事请上周朞服吉既得请虑原必封还乃径行下原上此疏时为给事中详见丧制门】上徽宗论龚原罢给事中  曾 肇

臣伏闻给事中龚原以妄议政事罢职降官差知南康军臣初闻之意谓原资性山野不善为辞犯天威自取黜逐陛下寛仁大度容直言初虽震怒终必矜赦倾听数日未闻别有指挥臣愚窃有所怀不敢隐默苟止惟陛下留神听察臣伏见陛下即位之初深惩前日羣臣阿谀壅塞之弊收録废锢召还朝廷又命近臣选举台谏官以补阙员仍下诏书许人直言时政阙失中外欢呼以谓尧舜之治指日可待故四方之士闻风踊跃争献所闻以裨圣政况於朝廷之上有官守言责之臣孰不激励自奋欲以仰副陛下虚巳纳善之诚哉是以朞月之间近者献其明远者通厥聪其有官守言责之臣则遇事辄发无所顾避比之前日论事之人其多何啻百倍非皆好默於前而好辩於後其所以诱之者然也古人所谓主圣臣直岂非信哉矧如原者素以学行知名颇识事君之义昨蒙陛下取於踈远之中骤置侍从之列其设心以谓非倾竭忠诚有犯无隐不足以当陛下拔擢委任之意是以自入东省数有论列虽未必皆当圣意然比之前日偷安苟容以保禄位者则有间矣以陛下之明圣岂不察其用心以陛下之寛仁岂不容其冒凟遽然出逐实骇衆听况当独断之初而近臣以言得罪臣恐在位之人自此以言为戒謇谔之风寖微阿谀之俗滋长小人观望复萌侥幸之心所系甚重不可忽也臣受陛下厚恩而以论思为职苟有所见辄以上闻每蒙优容未赐诛斥今兹所论非独为一龚原实以上系国体伏望陛下少霁雷霆之威俯纳刍荛之议万一可采乞出自中批寛赦原罪或令降官供职以责後效或别移在京差遣使之自图去就庶免朝廷有因近臣论事遽行黜逐之名不胜幸甚【元符三年九月上时为中书舍人】

上徽宗论先书空黄   张叔夜

臣窃惟神宗肇造三省以厘庶务有彛有伦各共乃事凡命令之出中书省宣奉行门下省省审读然後付尚书省颁行而枢密院被旨亦必録送门下省盖必欲致详俾相关预重谨如此今则急速文字无有经徧三省者矣而诸房复以空头録黄用白帖子贴出事目谓之空黄先次书读揆之职守自应不书然未有法禁苟或先书空黄则本省审读殆成虚设欲望圣慈严立禁约所贵命令加谨【政和八年四月上时为给事中诏先书空黄殆非法意可依所奏立法施行】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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