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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集说 四库本

卷一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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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一百四    宋 卫湜 撰

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可以取妇已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

郑氏曰此皆谓可用吉礼之时父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子嫁子小功卒哭而可以取妇己大功卒哭而可以冠子小功卒哭而可以取妻必偕祭乃行也下殇小功齐衰之丧除丧而後可为昬礼凡冠者其时当冠则因丧而冠之

孔氏曰大功谓己有大功之丧末谓卒哭之後取妇有酒食之会集乡党僚友涉近欢乐故大功之末乃可得为也经文大功据己身不云父小功据其父不云身互而相通故郑注同之谓父及己身俱有大功之末小功之末父是大功之末己亦是大功之末乃得行此冠子嫁子父小功之末己亦小功之末可以嫁取必父子俱然乃得行事故云必偕祭乃行知父子俱大功小功者若姑姊妹出适父子俱为大功从祖兄弟父子俱为小功其服同也若父齐衰子大功则不可若父大功子小功可以冠嫁未可取妇必父子俱小功之末可以取妇若父小功已缌麻灼然合取可知下殇小功谓本齐衰重服降在小功不可冠嫁其余小功可以冠取若其齐衰长殇中殇降在大功理不可冠嫁矣经云大功小功之末可以吉冠则大功小功之初当冠之时则因丧服而冠之郑因前经三年之丧可冠於此复明轻丧亦可冠也

范氏曰按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於子已为无服也以己尚在大功丧中犹未忍为子娶妇近於欢事也故於冠子嫁子则可娶妇则不可矣已有缌麻之丧於祭亦废?亦不通矣况小功乎 又曰五服之制各有月数月数之内自无吉事故曰縗麻非所以接弁冕也春秋左氏传齐侯使晏子请继室於晋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縗絰之中是以未敢请时晋侯有少姜之丧耳礼贵妾缌而叔向称在縗絰之中推此而言虽轻丧之麻犹无?姻之道也而敦本敬始之义每於?冠见之矣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而下章云已虽小功卒哭可冠娶妻也二文诚为相代寻此言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耳非通例也

横渠张氏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可以娶妇疑大功之末己下十二字为衍宜直云父大功之末云父大功则是己小功之末也而己之子缌麻之末也故可以冠取也盖冠取者固已无服矣凡卒哭之後皆是末也所以言衍者以上十二字义无所附着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与冠取妻是已自冠取妻也

山隂陆氏曰入小功之末谓小功服之在父行者若从祖父母从姊妹从祖父祖母从祖祖姑是也大功之末在卑行者若孙及从父兄弟从父姊妹兄弟之子妇是也大功之末不言可以取妇不可以取妇也已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言主冠取者虽在可以主之域然其冠取者若有小功未卒哭亦不可

凡弁絰其哀侈袂

郑氏曰侈犹大也弁絰服者吊服也其衰锡也缌也疑也袂之小者二尺二寸大者半而益之则侈袂三尺三寸

孔氏曰吊服首着弁絰身着锡衰缌衰疑衰此三衰大作其袂若士则其衰不侈也故周礼司服有元端素端注云变素服言素端明异制大夫以上侈之明士不侈故称端

父有服宫中子不与於乐母有服声闻焉不举乐妻有服不举乐於其侧大功将至辟琴瑟小功至不絶乐郑氏曰宫中子与父同宫者也礼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不与於乐谓出行见之不得观也将至来也辟琴瑟亦所以助哀

孔氏曰父有服在宫中不与於乐谓命士以下与父同宫者若异宫则得与於乐案崔氏曰父有服齐衰以下之服也若重服则期後犹有子姓之冠自不当与於乐

长乐黄氏曰注云宫中子与父同宫者礼由命士己上父子异宫正义从而解云若异宫则得与乐上文言讳虽子之服尽尚从父讳其父之所讳岂命士而上父有丧服者子可与乐哉今详之父有服宫中者譬诸父方持服在家未出而从吉之时其子或轻而先除或亲尽而无服以其父方在丧服哀泣未终不可与於乐也亦如从父讳於先祖之礼也次云母有服妻有服亦谓方在服制之中亦随其降杀其宫中者谓持服不出之际则其义明焉非谓同宫室居命士而上父有丧服可观听音乐者也

山隂陆氏曰此一节自士上达父有服有作乐者宫中虽不闻子不敢与也母有服声闻焉不敢举乐妻有服於其侧不举尔所谓不与於乐非直不举也长乐陈氏曰父生我者也尊而不亲故父有服宫中子不得与於闻乐况举乐乎母鞠我者也亲而不尊故母有服不得以举乐虽声闻焉可也妻齐我者敌体而已故妻有服不举乐於其侧虽不於其侧举之可也是人子有服於母其情杀於父而於妻又杀於母也乐不止於琴瑟而琴瑟特常御者而已曲礼曰君子无故不彻琴瑟大功之亲有服其将至则为有故矣虽辟琴瑟可也未至则不必辟琴瑟矣小功之亲有服虽不至絶乐其将至又可知矣虽然小功至不絶乐若夫於己有小功之丧议而及乐又礼之所弃也

姑姊妹其夫死而夫党无兄弟使夫之族人主丧妻之党虽亲弗主夫若无族矣则前後家东西家无有则里尹主之或曰主之而附於夫之党

郑氏曰此谓姑姊妹无子寡而死也夫党无兄弟无缌之亲也其主丧不使妻之亲而使夫之族人妇人外成主必宜得夫之姓类也里尹主之丧无无主也里尹闾胥里宰之属诸侯吊於异国之臣则其君为主里尹主之亦斯义妻之党自主之非也夫之党其祖姑也

孔氏曰此一节明姑姊妹在夫家而死无後使外人为主之事或曰主之者或人之说云妻党主之而祔祭之时夫之党主之非也案周礼六乡之内二十五家为里里置一宰下士也诸侯之臣在国而死他国君来吊则君为主死者虽至亲不得为主里尹主之亦此义

新安朱氏曰古法既废邻家里尹决不肯祭他人之亲则从宜而祀之别室其亦可也

山隂陆氏曰言妻之党虽亲弗主苟夫无族矣虽视朋友至於祔而止可也丧服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

麻者不绅执玉不麻麻不加於采

郑氏曰吉凶不相干也麻谓絰也绅大带也丧以要絰代大带也麻不加於采衣采者不麻谓弁絰者必服吊服是也采元纁之衣

孔氏曰寻常执玉行礼不得服衰麻聘礼己国君薨至於主国衰而出注云於是可以凶服将事似行聘飨执玉得服衰絰者彼谓受主君小礼得以凶服若行聘飨大事则吉服也弁絰之麻不得加於元衣纁裳之采

山隂陆氏曰据此若弁絰虽服皮弁而絰非常服之弁欤弁师王之皮弁服会五采

国禁哭则止朝夕之奠即位自因也童子哭不偯不踊不杖不菲不庐

郑氏曰禁哭谓大祭祀时虽不哭犹朝夕奠自因自用故事童子未成人不能备礼也当室则杖

孔氏曰即位自因者孝子於殡宫朝夕奠之时即阼阶下位自因其故事而设奠也案问丧云童子当室则免而杖当室谓十五以上若世子生则杖故曾子问云子衰杖成子礼是也案皇氏曰童子当室则备此经中五事问丧之免而云杖举重言也

山隂陆氏曰国禁哭则止朝夕之奠即位自因也此一节宜承如始即位之礼脱烂在是言若国禁哭则之他室不哭其入奠与即位犹自因也

孔子曰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絶地姑姊妹之大功踊絶於地如知此者由文矣哉由文矣哉

郑氏曰由用也言知此踊絶地不絶地之情者能用礼文哉能用礼文哉美之也伯母叔母义也姑姊妹骨肉也

山隂陆氏曰疏衰大功文也踊絶不絶情也伯叔母之丧文至而情不至姑姊妹之丧文不至而情至知此者则凡於礼知由於内矣故曰如知此者由文矣哉若夫徒文具而无至诚恻怛之实失是矣

庐陵胡氏曰踊絶地不絶地义有轻重岂由礼文而已哉

泄柳之母死相者由左泄柳死其徒由右相由右相泄柳之徒为之也

郑氏曰亦记失礼所由始也泄柳鲁穆公时贤人也相相主人之礼

孔氏曰相主人之礼法相也由左孟子云鲁穆公时子柳子思为臣子柳即此泄柳也

山隂陆氏曰由右相虽非古在可以然之域凡经言自某始记失礼所由始也即言为之君子有取焉据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由右相泄柳之徒为之也七月而禘献子为之也

天子饭九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

郑氏曰此盖夏时礼也周礼天子饭含用玉

孔氏曰典瑞云大丧共饭玉含玉礼戴说天子饭以珠含以玉诸侯大夫士饭以珠含以贝皆非周礼并夏殷之法左传成十七年子叔声伯梦食琼瑰哀十一年齐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此等皆是大夫而以珠玉为含者以珠玉是所含之物故言之非谓当时实含用珠玉也

山隂陆氏曰士丧礼贝三实于笄此士三之证也案珠玉曰含玉贝亦曰含则散言之饭含通也郑氏谓盖夏时礼周礼天子饭含用玉误矣典瑞言玉职也贝非所言大戴礼天子饭以珠含以玉诸侯饭以珠大夫士饭以珠含以贝典瑞大丧共饭玉含玉则珠有以玉为之者矣玉府所谓珠玉是也诸侯言饭不言含则蒙上含以玉可知然则饭以珠不必言矣其言之则以天子珠兼以玉诸侯以珠而已稽命徵曰天子饭以珠含以玉诸侯饭以珠含以璧相备也相备而天子言玉诸侯言璧璧器也

庐陵胡氏曰春秋时子叔声伯陈子行臣饭含僭君疑衰周时礼郑谓此等夏殷礼无所依据又檀弓饭用米贝郑不疑於夏殷独疑此何也

士三月而葬是月也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士三虞大夫五诸侯七郑氏曰尊卑恩之差也天子至士葬即反虞

孔氏曰大夫以上葬与卒哭异月者以其位尊念亲哀情於时长远士职卑位下礼数未申故葬罢即卒哭檀弓云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不显尊卑是贵贱同然

山隂陆氏曰士踰月而葬容外姻至大夫三月而葬容同位至诸侯五月而葬容同盟至天子七月而葬容同轨至左传云同轨毕至着同盟以下虽至有不毕也若其卒哭迟速不同则以其德服丧有隆杀也

诸侯使人吊其次含襚賵临皆同日而毕事者也其次如此也

郑氏曰言五者相次同时

孔氏曰诸侯使人吊隣国先行吊礼宣君命人以饮食为急故含次之食後须衣故襚次之有衣即须车马故賵次之君事既毕则臣行私礼故临在後事虽多同一日毕也

卿大夫疾君问之无算士壹问之君於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举乐为士比殡不举乐

孔氏曰案丧大记君於大夫疾三问之此无算谓有师保恩旧之亲或三问谓君自行无算谓遣使也

升正柩诸侯执綍五百人四綍皆衔枚司马执铎左八人古八人匠人执羽葆御柩大夫之丧其升正柩也执引者三百人执铎者左右各四人御柩以茅

郑氏曰升正柩者谓将葬朝于祖正棺於庙也五百人谓一党之民诸侯之大夫邑有三百户之制綍引同耳庙中曰綍在涂曰引互言之御柩者居前道正之大夫士皆二綍

孔氏曰此经明诸侯大夫送葬正柩之礼执铎之差将葬朝於祖庙柩升庙之西阶既夕礼云升自西阶正柩於两楹间是也衔枚止喧嚣也司马夏官主武故执金铎率衆左右各八人夹柩以号令於衆也匠人工人也以鸟羽注於柄头如盖谓之羽葆匠人主宫室故执羽葆居柩前御行於道指挥为进止之节也周礼丧祝御柩谓王礼也案周礼注六卿主六引六遂主六綍经云执綍应举六遂而言党者正取一党之人数耳邑有三百户之制谓小国中下大夫也其实大国下大夫亦三百户故论语云夺伯氏骈邑三百注云伯氏齐大夫是齐为大国下大夫亦三百家也

严陵方氏曰载柩有车车有副焉而载柩者为正大夫杀礼於诸侯故以茅取其色白宜於凶礼且以表哀素之心焉楚军前茅亦以兵凶器也

孔子曰管仲镂簋而朱紘旅树而反坫山节而藻梲贤大夫也而难为上也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揜豆贤大夫也而难为下也君子上不僭上下不偪下

郑氏曰难为上也言其僭天子诸侯镂簋刻为虫兽也冠有笄者为紘紘在缨处两端上属下不结旅树门屏也反坫反爵之坫也山节薄栌刻之为山梲侏儒柱画之为藻文难为下言其偪士庶人也豚俎实豆径尺言并豚两肩不能覆豆喻小也

孔氏曰此一节明奢俭失礼之事祭义云天子冕而朱紘山节而藻梲天子之庙饰论语云邦君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此天子诸侯之制而管仲为之当时谓管仲是大夫之贤者尚为此僭上之事是难乎为上者言他人在管仲之上者皆被僭之也旅树山节已具礼器及特牲疏依礼豚在於俎以豆形既小尚不揜豆明豚小之甚不谓豚在豆也平仲贤大夫犹尚偪下是在平仲之下者恒被平仲而偪也

马氏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显相齐之业可谓贤矣然有功而不必有德有才而不必有礼故能九合诸侯而不能治一身能一言省刑而不能善一祭此敬仲君子以为滥平仲君子以为隘也故言其功与才则孔子称其勲劳而荀子第其优劣言其德礼则曾西所不为而孟子所不与也以是知非有德不可以知礼非有礼不足以成德德礼既备岂有失哉

妇人非三年之丧不踰封而吊如三年之丧则君夫人归夫人其归也以诸侯之吊礼其待之也若待诸侯然夫人至入自闱门升自侧阶君在阼其他如奔丧礼然嫂不抚叔叔不抚嫂

郑氏曰踰封越竟也君夫人归奔父母丧也其归也以诸侯吊礼其待之若待诸侯谓夫人行道车服主国致礼入自闱门升自侧阶不自同於宾客也宫中之门曰闱门为相通者也侧阶亦旁阶其他谓哭踊髽麻嫂不抚叔叔不抚嫂远别也

孔氏曰此一节明诸侯夫人奔父母丧节如若也若父母三年之丧则虽君之夫人归往奔丧也非三年丧则不归女子出适为父母期云三年者以本亲言也案丧大记夫人吊於大夫士入自大门升自正阶今此不然以女子不同於女宾之疏也主国之君在阼阶待之不降阶而迎言其他如奔丧礼嫌夫人位尊与卿大夫妻奔丧礼异故明之

严陵方氏曰男不入女不出则妇人其可以踰封乎唯吊三年之丧然後踰封而吊哀有所重故也檀弓言五十无车者不越疆而吊人者所以优老也此之所言特以防微而已闱门宫中旁出之门也抚谓抚存之也与不通问同义

李氏曰谷梁传曰妇人既嫁不踰竟踰竟非正故曰妇人非三年之丧不踰封而吊春秋书曰郯伯姬来归传曰大归也大归而犹曰郯夫人之也故曰若待诸侯然非三年之丧则虽卫之亡而许穆夫人不得归唁者大夫守之以义故也

君子有三患未之闻患弗得闻也既闻之患弗得学也既学之患弗能行也君子有五耻居其位无其言君子耻之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耻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耻之衆寡均而倍焉君子耻之

郑氏曰耻民不足者古者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衆寡均谓俱有役事人数等也倍焉彼功倍已也

孔氏曰此一节明在位君子有三患五耻之事人须多识若未闻知患不得闻也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不能抚养使民逃散是地有余而民不足役民衆寡彼己均等他人功绩倍多於己由不能劝课督率故君子耻之

严陵方氏曰弗闻则无由知弗学则无由能弗行则无由至道始於闻而知中於学而能卒於行而至虽然闻之矣而不能学则与无闻同学之矣而不能行则与不学同故君子每以是为患焉昔舜居深山闻一善言则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此其至也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又其次也若冉求对孔子以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岂知所谓闻而能学乎齐王欲孟子姑舍尔所学而从我岂知所谓学而能行乎君子居其位将以行道道非言无自而行居其位而无其言是备位耳孟子曰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其谓是欤言之者衆而行之者寡言之为易而行之为难有其言而无其行是空言耳孔子曰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又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其谓是欤君子进以礼位固不可以苟得退以义则位又不可以苟失既得之而又失之则非义而退矣孔子曰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其谓是欤政不足以聚人则民不繁民不繁则有旷土矣故地有余而民不足曲礼曰地广大荒而不治此亦士之辱也其谓是欤术不足以使人则事不逮事不逮则有废功故衆寡均而倍焉孟子曰地丑德齐莫能相尚其谓是欤所谓衆寡均而倍者彼力均於此而我功少於彼也虽然孔子尝谓鄙夫事君其未得之患不得之既得之患失之此乃言既得之又失之盖鄙夫之心在乎固其位君子之心在乎称其位势不足以固其位而失之者鄙夫所患也德不足以称其位而失之者君子所耻也此所以为异三患之所言者道故曰患五耻之所言者事故曰耻此所以言三患於前而後言五耻唯其知所患故能终至於无患唯其知所耻故能终至於无耻

庐陵胡氏曰楚许伯乐伯摄叔致师能行其所闻而复者能力行也故闻也学也患弗得不患弗能唯行也患弗能也能犹力也衆寡均而倍焉若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也

孔子曰凶年则乘驽马祀以下牲

郑氏曰自贬损亦取易供也驽马六种最下者下牲少牢若特豕特豚也

孔氏曰此一节明凶荒君自贬损也校人马有六种种马戎马齐马道马田马此五路所乘驽马负重载远所乘凶年人君自贬乘驽马也天子诸侯常祭太牢凶荒则用少牢诸侯之卿大夫常祭用少牢降用特豕士常祭用特豕降用特豚如此之属皆为下牲严陵方氏曰马不良谓之驽牲非纯全谓之下山隂陆氏曰下牲盖犹用其本牲之下者也故祭凶年不俭

恤由之丧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於是乎书

郑氏曰时人转而僭上士之丧礼已废矣孔子以教孺悲国人乃复书而存之

严陵方氏曰丧礼将亡圣人不可以不书必待孺悲学之然後孔子书之者以明礼之不废亦有所因也山隂陆氏曰仪礼士丧是欤

子贡观於蜡孔子曰赐也乐乎对曰一国之人皆若狂赐未知其乐也子曰百日之蜡一日之泽非尔所知也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郑氏曰蜡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祭也国索鬼神而祭祀则党正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於是时民无不醉者如狂矣曰未知其乐怪之也蜡之祭主先啬大饮烝劳农以休息之言民皆勤稼穑有百日之劳喻久也今一日使之饮酒燕乐是君之恩泽非女所知言其义大也张弛以弓弩喻人也弓弩久张之则絶其力久弛之则失其体孔氏曰此一节明蜡月乡饮酒之乐蜡谓王者於亥月报万物休老息农又各燕会饮酒於党学中故子贡往观之民勤稼穑其实一年而云百日举其成数以喻久也张谓张弦弛谓落弦张而不弛则絶其弓力喻民久劳不息亦损民力弛而不张则失弓往来之体喻民久休息则志骄逸若调之以道化之以理张弛以时劳逸以意则文武得其中道也

蓝田吕氏曰蜡索祭也岁十二月岁将终矣百物成矣凡物之神苟有功於人无不举而祭之故司啬也百种也农也邮表畷也猫也虎也坊也水也谓之八蜡祭之道至于蜡则报之礼备矣故曰仁之至义之尽也自秋成至于十二月有百日在百日中索是鬼神以修蜡礼故曰百日之蜡至于十二月乃祭祭而遂息田夫故曰一日之泽一方不成则蜡不行於其方谨爱民财而不可费也顺成之方蜡祭乃行必使不成之方移民而就粟也

严陵方氏曰蜡者既劳之而报之也泽者欲息之而加之惠也劳之其来也久故言百日之蜡息之其及也均故言一日之泽方其劳之之初犹弓之张而有为也及其息之之後犹弓之弛而非作也张之以武所以告始弛之以文所以成终百日之蜡始於春一日之泽终於冬亦是意也

马氏曰王者奉天牧民以施政春夏使之耕作秋冬使之收成欲其富也能勿劳乎致其劳也能勿息乎既蜡而收民息已则饮之酒使其相乐是也子贡观蜡但见其狂是上不知观天道下不能酌民情故孔子告之以百日之蜡一日之泽而又言张而不弛文武不能弛而不张文武不为盖推蜡之泽以治民推民之意以承天则不为久张以着其仁不为久弛以着其义自非圣人安能明此

山隂陆氏曰弛而不张圣人有所不为张而不弛圣人有所不能

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禘献子为之也

郑氏曰记鲁失礼所由也孟献子鲁大夫仲孙蔑也鲁以周公之故得以正月日至之後郊天亦以始祖后稷配之献子欲尊其祖以郊天之月对月禘之非也鲁之宗庙犹以夏时之孟月尔明堂位曰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於太庙

孔氏曰此一节明鲁郊禘之事献子仲孙蔑諡也正月周正月建子之月也日至冬至日也有事谓南郊祭所出之帝灵威仰也周以十一月为正其月日至若天子则圜丘鲁以周公之故得郊天所以於此月郊所出之帝此言是也七月周七月建午之月也日至夏至日也有事谓禘祭於祖庙此言非也鲁之祭祀犹用夏法禘於孟月孟月於夏家是四月於周为六月献子以二至相当以天对祖乖失礼意献子为之记其失所由也案春秋宣九年献子始见经案僖八年於时未有献子而七月禘者郑云以僖公八年正月公会王人于洮六月应禘以在会未还故至七月乃禘礼不合讥为致夫人故书之献子既七月而禘春秋不书於经以示讥者鲁时暂行之又此不云自献子始是不恒行也

山隂陆氏曰此言冬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夏日至可以有事於祖七月而禘僖公盖尝用此秋七月禘於太庙是也

夫人之不命於天子自鲁昭公始也

郑氏曰亦记鲁失礼所由也周之制同姓百世?姻不通吴太伯之後鲁同姓昭公取於吴谓之吴孟子不告於天子自此後取者遂不告於天子天子亦不命之

孔氏曰诸侯夫人亦天子所命或是王后无畿外之事故天子命畿外诸侯夫人此文是也若畿内诸侯及卿大夫之妻则玉藻注云天子诸侯命其臣后夫人亦命其妻是也

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

郑氏曰皆谓嫁於国中者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其无服而嫁於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於庶人从为国君

孔氏曰君内宗为君悉服斩衰为夫人齐衰则君外宗之女为君及夫人与内宗同故云犹内宗也案礼族人不敢以其戚戚君则异族者亦不可以戚戚君故不以其亲服服至尊也郑知嫁於国中者以经云为君夫人是国人所称号故也国外当云诸侯古者大夫不外取故君之姑姊妹嫁於国内大夫为妻是其正也舅之女及从母在国中非正也诸侯不内取舅女及从母不得在国中诸侯虽曰外取舅及从母元在他国而舅之女及从母不得来嫁於己国卿大夫为妻以卿大夫不外取也内宗外宗嫁在他国皆为本国诸侯服斩或云在他国则不得也此外宗与丧服外宗为君别也故郑注彼云外宗是君之外亲之妇此外宗惟据君之宗

廐焚孔子拜乡人为火来者拜之士壹大夫再亦相吊之道也

郑氏曰言拜之者为其来吊已宗伯职曰以吊礼哀祸灾

孔氏曰廐焚孔子马廐为火焚孔子拜乡人来慰问者虽非大祸灾亦是相哀吊之道也

山隂陆氏曰廐焚虽不问马然犹为为火来者拜也录之以着圣人言动之闲无所不为法

孔子曰管仲遇盗取二人焉上以为公臣曰其所与游辟也可人也管仲死桓公使为之服宦於大夫者之为之服也自管仲始也有君命焉尔也

郑氏曰可人也言此人可也但居恶人之中使之犯法宦犹仕也此仕於大夫更升於公与违大夫之诸侯同尔礼不反服

孔氏曰此一节明大夫之臣虽仕於公反服大夫之服孔子论说管仲之事管仲於盗中简取二人荐上以为桓公之臣谓此盗人所与交游是邪辟之人故为盗其人性行是堪可之人也依礼仕於大夫升为公臣不合为大夫着服管仲死桓公使此二人着服自此升为公臣者皆服官於大夫之服记失礼所由又记桓公不忘贤者之举也

山隂陆氏曰言其所以放辟为盗以其所游也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为其所为主服与违大夫之诸侯不同盖世衰道微君不能教始服其师君不能举而所为主者有服矣

过而举君之讳则起与君之讳同则称字

郑氏曰举犹言也起立者失言而变自新称字谓诸臣之名也

孔氏曰此明辟君之讳过谓过误也

内乱不与焉外患弗辟也

郑氏曰谓卿大夫也同僚将为乱己力不能讨不与而已至於邻国为寇则当死之也春秋鲁公子友如陈葬原仲传曰君子辟内难而不辟外难

孔氏曰此经明卿大夫辟内难之事引春秋庄二十七年公羊传文案彼云大夫不书葬此何以书公子庆父公子牙通乎夫人以胁公季子起而治之则不得与干国政坐而视之则亲亲故请至于陈葬原仲至庄三十二年季子与国政故逐庆父酖叔牙也此注力不能讨亦谓不与国政若与国政力能讨而不讨则责之宣二年晋史董狐书赵盾以弑君是也严陵方氏曰门内之治恩揜义内乱不与者所以重恩也门外之治义断恩外患不辟者所以重义也

赞大行曰圭公九寸侯伯七寸子男五寸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玉也藻三采六等

郑氏曰赞大行者书说大行人之礼者名也藻荐玉者也三采六等以朱白苍画之再行也子男执璧作此赞者失之矣

孔氏曰此明五等诸侯所执圭玉之制周礼有大行人篇掌诸侯五等之礼作记之前有人说书赞明大行人之事记者引之剡杀也圭与璧杀上左右角各寸半也五等诸侯圭璧虽异而俱以玉为之故云玉也藻谓以韦衣板以藉玉者三采朱白苍也六等六行也谓三色每色为二行是三采六等案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典瑞云公侯伯皆三采三就谓一采为一就其实采别二就三采则六等也典瑞又云子男皆二采再就二采则四等又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頫聘此谓卿大夫二采共一就也天子五采五就则十等也此经则公侯伯子男总云博三寸剡上左右各寸半此谓圭也总包子男失之矣

山隂陆氏曰聘礼记曰所以朝天子圭与藻皆九寸问诸侯朱緑藻八寸盖上言所以朝之玉下言以聘他国者也藻八寸则圭亦八寸可知故曰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頫聘子男执璧以朝以圭聘頫今此言圭则子男聘頫之玉也郑氏谓子男执璧作此赞者失之矣误也正言玉也则所谓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主公言之其余以是为差上公用龙四玉一石虽曰玉可也故曰藻三采六等据子执谷璧男执蒲璧缫皆二采再就

长乐陈氏曰玉之藉以缫而缫之长眂玉采以象德之文就以象文之成君子以贞刚之质存乎内而以柔顺藉之於外又有文焉然後可以行礼矣玉五采五就色不过五也公侯伯皆三采三就降杀以两也子男二采而大夫聘玉亦二采者礼穷则同也缫或作藻冕缫织丝为之则圭缫亦然郑氏与杜预皆谓韦为之亡据也【礼书】

哀公问子羔曰子之食奚当对曰文公之下执事也郑氏曰问其先人始仕食禄以何君时

严陵方氏曰文公之下执事也自此而下宜更有辞容简脱之耳

成庙则衅之其礼祝宗人宰夫雍人皆爵弁纯衣雍人拭羊宗人祝之宰夫北面于碑东南上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门夹室皆用鸡先门而後夹室其衈皆於屋下割鸡门当门夹室中室有司皆乡室而立门则有司当门北面既事宗人告事毕乃皆退反命于君曰衅某庙事毕反命于寝君南乡于门内朝服既反命乃退路寝成则考之而不衅衅屋者交神明之道也凡宗庙之器其名者成则衅之以豭豚郑氏曰庙新成必衅之尊而神之也宗人先请於君曰请命以衅某庙君诺之乃行宰夫摄主故居上拭静也自由也其衈谓将刲割牲以衅先灭耳旁毛荐之耳聼声者告神欲其聼之周礼有刉衈有司宰夫祝宗人也告事毕告宰夫也君朝服者不至庙也路寝生人所居不衅者不神之也考之者设盛食以落之尔檀弓曰晋献文子成室诸大夫发焉是也宗庙名器谓尊彞之属

孔氏曰此一节论衅庙及考路寝之事宗庙初成则杀羊取血以衅之其礼谓衅庙之礼爵弁士服也纯衣谓丝衣则元衣纁裳也雍人是厨宰之官拭静其羊於庙门外案大戴礼衅庙篇云成庙则衅以羊君元服立於寝门内南乡祝宗人宰夫雍人皆元服宗人曰请命以衅某庙君曰诺遂入雍人拭羊乃行入庙门碑南北面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此皆大戴礼文初受命寝门内君与祝宗人宰夫雍人等皆着元服谓朝服缁衣素裳等其祝宗人等入庙之时则爵弁纯衣也雍人抗举其羊由屋东西之中谓两阶之间而升也当屋栋上之中南面刲割其羊使血流于前也门庙门夹室东西厢不用羊各一鸡凡三鸡故云皆用鸡如上用羊升屋割之也未刲羊鸡之时先灭耳旁毛以荐神庙则在庙之屋下门与夹室则在门夹室之屋下故云其衈皆於屋下衈讫然後升屋而衅门与夹室亦当门屋下及室上之中衅既毕反报君命於路寝考之谓与宾客燕会以酒食浇落之即欢乐之意也器之作名者成则杀豭豚血涂之细者成则不衅郑注周礼云毛牲曰刉羽牲曰衈此经有羊有鸡无刉文总以衈包之周礼对文耳案皇氏曰举羊谓挂羊於屋自中谓在屋之中中屋谓羊在屋栋之下县之上下处中

长乐陈氏曰衅者涂衅以血交神明之道也庙成则衅室成不衅以室不可以神之也宗庙之器其名者衅非名者不足以神之也然则周官羊人衅共羊牲将以衅庙也鸡人衅共鸡牲将以衅门及夹室也犬人几珥用駹礼记言宗庙之器衅之以豭豚则衅牲不特鸡羊而已贾公彦曰或羊或犬俱得为衅是也古之用衅者多矣若天府衅宝镇及宝器小子衅邦器及军器龟人衅龟圉人衅廐以至社稷五祀与夫师行之主藏约之户或衅於始成或衅於将用其礼岂一端哉然衅有司行事而君不亲犬羊为牲而牛马不预爵弁而不冕牲駹而不纯则衅之为礼也小矣後世有以牛衅钟而甚者有叩人鼻以衈社此先王之所弃也

严陵方氏曰考即宣王考室之考且考有燕必用酒者阳之盛也寝者人之所居故以阳之盛者考之衅有祭祭止用血血者隂之至也庙者神之所居故以隂之至者衅之亦各从其类也衈者割其耳而荐其毛也凡器莫不有名先儒言名器谓尊彞之属者以其名之尤着故也若名山谓之名亦以是而已横渠张氏曰衅名器以豭豚而齐宣王衅钟以牛战国时无复常制不然又何以欲以羊易之

诸侯出夫人夫人比至于其国以夫人之礼行至以夫人入使者将命曰寡君不敏不能从而事社稷宗庙使使臣某敢告於执事主人对曰寡君固前辞不教矣寡君敢不敬须以俟命有司官陈器皿主人有司亦官受之

郑氏曰行道以夫人之礼者弃妻致命其家乃义絶不用此为始也前辞不教谓纳采时此辞宾在门外摈者传焉宾入致命如初主人卒辞曰敢不聼命器皿其本所賫物也律弃妻畀所齎

孔氏曰自此至称之一节论诸侯出夫人及卿大夫以下出妻之事夫人有罪诸侯出之令归本国礼尚谦退不能指斥夫人之罪故使者将命云寡君才知不敏不能随从夫人共事社稷宗庙使使臣某告在下之执事须待也俟亦待也敬须待君命也使人得主人荅命使有司之官陈夫人嫁时所賫器皿之属以还主国主国亦使有司领受之并云官者明付受悉如法也

妻出夫使人致之曰某不敏不能从而共粢盛使某也敢告於侍者主人对曰某之子不肖不敢辟诛敢不敬须以俟命使者退主人拜送之如舅在则称舅舅没则称兄无兄则称夫主人之辞曰某之子不肖如姑姊妹亦皆称之

郑氏曰肖似也不似言不如人诛犹罚也称舅称兄言弃妻者父兄在则称之命当由尊者出也唯国君不称兄姑姊妹见弃亦曰某之姑某之姊若妹不肖孔氏曰称舅谓妻被出夫之父在则称父名使使来告也称兄谓夫兄之名不云舅没则称母者妇人之名不合外接於人也若有死丧则称母吊故曾子问云母丧称母夫身无兄则称夫名使某来告则上文是也夫之父兄遣人致命之辞未闻

严陵方氏曰夫妇之道合则纳之以礼不合则出之以义人伦之际有所不免也故先王亦存其辞焉

孔子曰吾食於少施氏而饱少施氏食我以礼吾祭作而辞曰疏食不足祭也吾飱作而辞曰疏食也不敢以伤吾子

郑氏曰言贵其以礼待己而为之饱也时人倨慢若季氏则不以礼矣少施氏鲁惠公子施父之後孔氏曰此一节明少施氏以礼食孔子吾祭谓孔子祭也作起也飱谓强饭以荅主人之意

横渠张氏曰後世不安於礼相见唯务简便至如宾主相与为礼安然不动复何相劝相敬之意但以酒食相与醉饱而已古人非不知此简便必自进笾豆几席酌酒而拜所以致其敬也末世虽宗庙之飨父母之养礼意犹有所阙然所谓如食宜饮如酌孔取但取饮食醉饱而已殊非养老之意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後孔子食於少施氏而饱必是少施氏有礼也食於季氏不食肉而飱孔子虽欲行礼施於季氏必是不知故不若辞食而已凡礼必施之知者若为不知礼亦难行

严陵方氏曰孟子曰呼而与之行道之人不受蹴而与之乞人则不屑也孔子食於少施氏苟非食之以礼又安得为之饱乎观其宾祭与飱主人皆作而辞则其有礼也可知矣飱者食後而更飱伤谓伤廉也山隂陆氏曰诗所谓既饱以德者此欤

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妇见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于堂下西面北上是见己见诸父各就其寝女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笄礼之妇人执其礼燕则鬈首

郑氏曰纳币谓昬礼纳徵也十个为束贵成数两两者合其卷是谓五两八尺曰寻五两五寻则每卷二丈也合之则四十尺今谓之匹犹匹偶之云与妇来为供养也其见主於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为己见不复特见也诸父旁尊各就其寝亦为见时不来也女虽未许嫁年二十亦为成人矣礼之酌以成之言妇人执其礼明非许嫁之笄既笄之後去之鬈首犹若女有鬌紒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昬礼妇见舅姑及女未许嫁加笄分别之事妇来明日而见舅姑之时兄弟姑姊妹皆立于舅姑之堂下东边西乡以北为上近堂为尊也妇自南门而入入则从於夫之兄弟姑姊妹前度以因是即为相见不复更别诣其室见之故云是己见也诸父谓夫之伯叔妇於明日各往其寝见之不与舅姑同日也女子十五许嫁而笄则主妇及女宾为笄礼主妇为之着笄女宾以醴礼之若未许嫁至二十而笄则妇人礼之无主妇女宾不备仪也既笄後寻常燕居则去其笄而鬈首谓分发为鬌紒也既未许嫁犹为少者处之

严陵方氏曰纳币即昬礼所谓纳徵以物言故曰币以义言故曰徵周官媒氏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王氏谓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五两则以天地合数为之节正谓是矣

韠长三尺下广二尺上广一尺会去上五寸纯以爵韦六寸不至下五寸纯以素紃以五采

郑氏曰会谓领上缝也领之所用盖与纰同在旁曰纰在下曰纯素生帛也纰六寸者中执之表里各三寸也纯纰所不至者五寸与会去上同紃施诸缝中若今时绦也

孔氏曰韠韍也长三尺与绅齐也下广上狭象天地数也旁缘谓之纰上缘谓之会以其在下总会之处故谓之为会谓韠之领缝也此缝去韠上畔广五寸谓会上下广五寸纰谓会缝之下韠以两边纰以爵韦阙六寸倒摄之两厢各三寸也不至下五寸者谓纰韠之两边不至韠之下畔阔五寸纯以素者谓纰所不至之处横纯之以生帛此帛上下亦阔五寸也紃绦也五采之绦施之诸缝之中也会之所用无文纯纰既用爵韦故郑知与纰同也纯之上畔去韠之下畔五寸会之下畔去韠之上畔五寸以其俱五寸故郑云与会去上同也

长乐陈氏曰韠长三尺所以象三才颈五寸所以象五行下广二尺象地也上广一尺象天也会犹书所谓作会也纰裨其上与旁也纯缘其下也去会与纯合五寸则其中余二尺也纰六寸则表里各三寸然韠自颈肩而下则其身也郑氏以其身之五寸为领而会为领缝是肩在领上矣衣之上韠犹尊上元酒俎上生鱼也古者丧服用韠无所经见诗曰庶见素韠是祥祭有韠也【礼书】

礼记集说卷一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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