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首页

天界觉浪盛禅师全录

卷之三十三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回目录 没有了

嘉兴大藏经 天界觉浪盛禅师全录

天界觉浪盛禅师全录卷之三十三

古吴弟子杨廷枢 古宣弟子汤斯祜 评较

杂纪

学庸宗旨

大学总纲只在明明德一句。其亲民止善二句。只是完其明明德之功用也。其原始要终之血脉工夫。全在致知格物四字。此四字。只当在本文上看教贯彻。不必别寻枝指也。果能贯彻此四字。则明明德于天下能事毕矣。岂更有内圣外王之道学哉。何则。自古帝王。若无格致之功。则与人同在昧昧。安能明明德于天下。所谓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虽则人皆性具明德。莫不有知。惟是圣人学道。始有致知之功。知即明德之明也。致知即明明德也。即顾諟天命。克明峻德。皆自明也。如无圣人之学。推而致之。谁能知吾明德中之意当诚。心当正。身当修。家当齐。国当治。天下当平哉。人皆性具天则。莫不因物而用之。惟是圣人学道。始有格物之功。物即明德中至善之▆则而随处皆见也。格物者格通其故。而止于至善之天则也。即敬止帅仁洁矩之道也。如无圣人之学。止而格之。谁能使吾明德中之意必诚。心必正。身必修。家必齐。国必治。天下必平哉。所以不曰致知必先格物。而曰致知在格物者。须推明德中至善之天则。才是良知。以显良能也。又不曰知至而后物格。而曰物格而后知至者。正以平心穷理。神而明之不为物蔽。亦不废物。故能止明德中至善之天则。才是良能以显良知之至也。所以大学之道。是知能不二之全德也。在明明德是先致其知也。在亲民。是致知在格物也。在止于至善。是物格而后知至也。知止是知至而意诚也。止而定。是心正也。定而静。是身修也。静而安。是家齐也。安而虑。是国治也。虑而得。是天下平也。如此致知。才是使无讼。才是毋自欺。才是自慊。才是慎独。才是必诚其意。而德润心广也。如此格物。才是大畏民志。才是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才是好而知恶。恶而知美。才是藏身以恕而能喻诸人。才是同民好恶。为天下洁矩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致知格物为修身之本也。所以致知即明德。格物即亲民。格致合一。即止于至善。康诰章。首举圣帝明王。皆不外此明德。三代之君。皆能自明其德。与民相亲。故亲之而已。传中以桀纣失其为君之德。不能亲民。且陷民于浊乱。故汤武出而新之。盖新民即新君也。新命即自新也。是故君子亲以处常。新以处变而无所不用其明德至善之极也。邦畿丘隅章。正引之以明知所当止。如文王乃真知止者也。缉熙即明明德也。敬止。即止至善也。为人君臣父子。与国人交。皆得所止。即亲民也。此非三在之宗旨乎。其次如武公道学自修即明明德也。恂栗威仪。即止至善也。道盛德至善。与贤亲乐利。即亲民之不能忘也。于此亦可曲尽其微旨矣。至于听讼。乃格致之功也。迷乱之情。莫过于讼。内则意之善恶不分。外则民之争构莫决。皆是讼也。能通天下之情。以定天下之志。非知之至。物之格。何能必也使无讼乎。故诚意章。以毋自欺为致知点眼。以恶臭好色为格物定衡。夫自慊莫慊于毋欺。意诚莫诚于慎独。慊则惟自。欺亦惟自。然小人掩着一念。明知有善可好。不善可恶。并亦无能自欺。正良知良能不容泯灭处。岂待十目十指。其加严乎。此德润心广。必诚其意。是皆格致之力也。夫格致。诚意之功也。诚意正心之用也。正心。修齐治平之体也。此三者同德异事。虽分不分。盖意者心之所发。发非格致而不诚。心者意之所主。主非意诚而不正。心主正则发与未发皆得乎中。而不偏于有无。故有所则偏于有矣。不在则偏于无矣。身心各偏何从得正。内外无偏则心自中正矣。此孔门传授心法之秘旨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若不深明此体用功。以何为修身之本哉。盖一身之好恶。关家国天下。一有不修而辟焉。则家不可齐矣。安能不出家。以孝弟慈而成教于国。以及天下乎。正以心诚。则好恶胥正。而民聿从。尧舜之治治以此也心不诚则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桀纣之暴暴以此也。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在能推一人之好恶以及上下前后左右。即是洁矩之道。即是民之父母。故君子先慎乎德。慎德者慎格致也。格致慎则好恶明。好恶明。则人土财用。皆不悖于常道得众得国足以保我子孙黎民矣。又何有命过拂人之性。与小人不以义为利使灾害并至以乱天下之治哉。诚意章以好恶别君子小人之慊欺。即平天下。亦只以好恶定君子小人之义利。此吾所谓格致为原始要终之血脉工夫正于此可以见大道之学之全功。在能知止于至善以明明德于天下也。

汤斯祜曰以明明德为颅。格致为目。好恶为骨。即三纲八目。不烦注疏。一经九传一齐挈出。

一部中庸之大宗旨。全在性道教三句性之一字乃天然本有不属修成。特标之为宗本也道教二字。乃属率修。而率修之功全在慎独致中和五字。盖性非率而天命不中。道非修而性命不和。中和之道。非慎独不致。提起慎独。则率修之功在其中矣。子思作中庸之意正见得天地人物不中和。则不能成位育。以使各正性命。致中和之道。非慎独之功不能。慎独之旨。非修道之教不知。修道之旨。非率性之宗于天命。则无本是故率修之宗旨。全在不睹不闻处以慎其独。而不徇喜怒哀乐之情。以致中和则天地人物皆得位育。而各率性命之正也。故其第二章首节。即提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中庸即率性而中和也。反中庸即不率性而不中和也。君子时中。即能慎独率性而无太过不及之道也。小人无忌惮。即不能戒惧慎独。各自徇情。成太过不及而反中和之道也。故孔子曰中庸其至乎民鲜能久矣。此数等人。皆各有君臣父子之伦。皆各有智仁勇之德。日用伦常何曾须臾离此道。但彼未闻修道之教。未有慎独之功。故习焉而不察耳。欲斯道之明与斯道之行。必须如舜之问察用中。回之能择中和。服膺勿失。方谓之饮食其中。悠然知味耳。一有予智之心。正自陷于意见而不能择守。安能如舜之大智若愚。回之大仁若讷。而虚下拳拳乎。此所谓中庸之智仁勇。终不可能也。若子路之问强。尚于南北有不相及。敢望君子和不流中不倚之强乎。素隐行怪之太过。偏执隐也。半途而废之不及。偏执费也。唯圣者夫焉有所倚。而能依率性之中庸。此夫子不自居。看前之吾弗为。吾弗已。则知此实夫子始能之也。故夫子又提出费而隐。以显天地圣人同一中和位育之道。本乎最微。而夫妇之愚不肖。可以与知与能。此正圣人如天地之能与鸢飞鱼跃。各遂其天命之机。人能上下察之。岂不与圣人天地同其大哉。故君子之道必造端于夫妇之能知能行。始能察到圣人至诚神化。与天地之化育同功。真费而隐也。夫如是。则天地本无知能。所可知能者。时行物生。鸢飞鱼跃。各遂其趣。即天地之大德。即生生不易之机。即至诚无息之化也。人能如此察到圣人与天地相同处。则圣人亦无知能。所可知能者。与夫妇同知。夫妇同能。使彼各遂其伦常日用。正是求己治己。以人治人之道。初不曾以君父兄朋求全责备于子臣弟友也。此夫子之求未能。正如天地之有所不知。有所不能。始能与人物同其化育。而相忘于至诚之大道也。盖此费隐之道。原不远人。惟戒惧慎独。反求诸己者之言行相顾。素位自安。则自不愿外。自无怨尤。无入而不自得焉。此虽于费行隐而实于隐行费也。夫隐之费。微之显。即造高远自卑迩格父母自妻子也。岂非鬼神之德。诚之不可掩者乎。不见不闻。孰为体之。上下与左右之如在。孰为使之此处是真隐微。真见显可见鬼神即独。独止一诚。诚不可掩。即是致中和而成位育。其惟舜之大孝大德乃能感天地。征鬼神而受天佑命也。盖舜能以至诚慎独求己尽孝不求于父母兄弟所谓行隐于察以至察乎天地鬼神。而德位与天地化育。参同神化又岂复有遗憾乎。其次则莫如文王也。文王亦以至诚慎独而求诸己。不求君臣父子。而自能纯德如天。使武王缵绪而有天下。使周公继述成文武之德。其达孝之道全在有志可继。有事可述。所以制礼作乐。事帝祀先孝无不至。是非文武周公之慎独而致中和。成位育乎。然此舜文之道。皆是诚者。自诚明谓之性。乃天之道也。所以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因性而垂教于天下者也。此下哀公问政。孔子以文武之政具在人举。正是诚之者人之道也。使其择善固执。因教率性而正天命也。故先告以取人以身之道。须知人知天。以三达德。行五达道而列生知学困。安行利勉。为修身治人之本。其为天下国家。提九经为要领。其行九经之本又在一修身。故又告之以诚身明善。必学问思辨笃行。而后能致此中和之道也。故惟至诚而后始能尽己尽人尽物与天地参。然则必须次第推而致之。始能曲尽其诚也所谓曲能有诚以诚则着。是能尽其性也。着则明。是能尽人之性也。明则动。是能尽物之性也。动则变。是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也。变则化。是可以与天地参也。故唯天下至诚为能化。如此又何国家之兴亡祸福。有不先知如神乎所以诚非自成自道乃成物之终始。为可贵也。使其不诚则天地人物之几亦息矣。何有博厚高明悠久之可征哉如此则为物不贰之独。生物不测之中。岂不可以一言至诚尽天地人物之无穷广厚乎。盖天地。人物。统于一诚而合于圣人之至诚。於穆不己。所以为天之至诚。不显之德之纯。亦於穆不已。所以为文之至诚。大哉之道至育物峻天必须待至德之人。始凝至道。岂可苟哉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知性命也。致广大而尽精微。知天人也。极高明而道中庸。知修道也。温故而知新。知慎独也。敦厚以崇礼。知致中和也。知此则不骄不倍。既明且哲。何身之不可保哉。然愚贱不知圣人修道慎独之教。故无忌惮而自用自专。又不知圣人率性中和之道。故攒越妄作。而灾及其身。可不慎乎。是故非德位时之三重。安敢议礼度文。与斯民同寡过乎。此唯明善诚身之君子。参天俟圣。为世所信从。始能永誉于天下也。繇是推之。自生民以来。独有仲尼。乃为道教之主。天人之师。故能祖述尧舜。为中道之正始宪章文武。为和道之正终。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仲尼与天地之所以为大也。夫至圣之至诚。有不闻之聪。不睹之明。不显见之睿智焉。于独中而正己。于有临而正天下。故能溥博渊泉而洋溢尊亲。此亦唯仲尼之至诚。足与天地同其神化也。亦唯天下至诚慎独。为能经纶大经。立大本。知大化。故曰配天至诚至于配天。又焉有所倚乎。所谓达天者正于慎独之中。闇然而日章。非的然而有疚也。故于暗室屋漏。自能不动而敬。不言而信。非不显之德。中和之至。安能使百辟其刑。笃恭而天下平哉统而收之。不外于慎独致中和。返于吾之至诚而神化于不睹不闻。无声无臭。以达上天之载。天命之性。为万化之统宗也可见天即是性。性即是诚。诚即是独。慎独者。人尽而天不能外。故自天而之人诚之者。则自人而之天。凡人不知。藉圣人始知。故言教圣人之道不远于人。故言道道之大原出于天。故言天岂非圣人立教。知天知人。天人合一之原本哉。

汤斯祜曰。发明天人合一。顿渐二门。俱可不立。

戴记四十九篇。先儒程朱独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为之章句。遂与论孟列为四书。于是圣门相传授受之心法。其旨具备。宋儒之功。所以大于汉儒也。二书同异。亦有可得而言。大学言德。中庸言性。大学言格物。中庸言致中和。大学言知。中庸言能。大学言止。中庸言行。大学言治。其言近而显极钜而无外。中庸言道。其言远而微。极细而无间。此其异也。大学言慎独。中庸亦言慎独。大学言至善。中庸亦言明善。大学言诚意。中庸亦言诚身。大学言本。中庸亦言大本。大学言仁。中庸兼言仁知勇。大学言恕。中庸兼言忠恕。大学言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庸亦言夫妇子臣弟友九经三重以及笃恭而天下平。此其同也。大学言大。虽身心意知之事不为小。中庸言庸。虽鬼神百世之事不为奇。大学始人而终天。故明德新民以至于新命。中庸始天而终人。故天命率性以至于立教此其同而异。异而同也。虽然。举世童而习之。白首而不窥其阃奥。矧夫三教既分末流逾远。诎佛而伸儒与夫抑儒而崇佛者。其徒若东西易毂。燕越背涂交驰而不知所极。孰与论宗旨之同异哉。径山觉大师。植根香国。授莂灵山三乘夙圆。十地齐摄。雷音轰于震旦。法雨并于曹溪。拈花击竹无非微妙之宗。竖拂擎拳。尽是神明之教。顾心通万法智会一原。不以佛道之幽玄而笑儒门之澹泊谓此学庸二书。非独治世之准绳。而亦出世之心印也。为儒不可不知。为僧亦不可不知。特自拈为宗旨。以示后学。其上座属余为序。余不辞固陋。窃效丹铅。辄弁数言于首。大师尚有论易论学及讲学道治诸篇。其言皆中正易简。始终条贯。揭明天人性命之宗。而无玄虚似是之说昔张无垢为论语作颂。乃儒而禅也。今大师宗旨。直起孔颜于旦暮。觌曾思于同堂。能发程朱诸大儒所未发。佛学之有功圣学。讵不于此见哉。丙戌居庐复庵弟子杨廷枢题于真如坞中。

圆中衍义儒宗三宝图

浑沌未分时独赖此盘古老子。出大手眼而开辟之于是两仪既判。三皇之才始立。五帝之行始全。化育之道始足至此天运。如日方中。其有生必有克。人物始得反情复性故禹以平水土而成天地之功。汤武以用征诛而应天人之变至周末有孔子。始终一贯以收拾造化之权。而天地人物之道至此大备无复加矣夫古人之所以为圣神者。直在自为之而已矣今人之性灵中莫不有一盘古。统此十二圣心。周旋于时中。苟能觉察之。则于生动时。不为狂阳发散其精气且能慎独以致中和。至死静时不为幽鬼沉迷其诚明。且能率性以归天命。夫如是又何古今之同异哉因仿出世法。特揭出圣教师作三宝为天下万世之当皈依者。为图以配四衍义诚儒宗始终之标旨也。有具手眼君子。当必有自宝者在。

戊子师在太平圆中。拈心经金刚后。又着河图洛书先后天八卦衍义而先作三宝图归于一圆图大哉旨乎。正欲人即行布是圆融。而与民同患乃其所以为至密也。小子入候录此以归。学人大中陈丹衷识。

教宝

圣宝

师宝

自开辟来神圣继天立极参赞位育者始终不过盘古统十二人如一日有十二时一年有十二月推之万古常不忒也特立此图悬象昭示则吾与万世圣神俨然同堂未散可不自观自察而奋励之哉今人所以不能为神圣者以心几不能精一师法不能时中知行不能大成所以人心愈残治道愈乱世情愈迷终难反古也神圣能善用易道而自治治人以知阴阳偏胜而成迷乱乃使刚柔相济水火交资故性情中和而天地化育也使人能一心皈依此圣教师于十二时中不至偏胜则人心可纯道术可正长夜可以复旦矣孟子云养心莫善于寡欲正以世人多欲而自杂乱故不能帅一其志气以充塞乎天地所以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必先专其格致而寡其所欲始能充此大欲以从心而不逾矩也噫此九一之宗庸讵非万古寡君寡师之所以寡欲寡过于天下之道也哉。

人者天地之心人不立极而用时宜则立天之道立地之道又是谁耶易曰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中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时中之几深哉神哉十二时藏闰为十三则数度之几也门人大然识。

河图

河图衍义

河图洛书各具先天后天体用互相参两错综而成太极之性德即人心中皆具太极阴阳五行互相生成秩序变化本性天然如是也如为君为师者必须于未发之前省察一念才动皆当互具五德而不偏陷则能致中和而参赞位育使天下古今皆得成此性命之正矣。

河图天包地也一六三八二七四九运于四方五与十居中以圆涵方天道下降阳生于下始北次东故一与三生数居之自内而外历南终西故七与九成数居之地道上升阴生于上始南次西故二与四生数居之自内而外历北终东故六与八成数居之。

一六水表智之渊二七火表礼之明三八木表仁之生四九金表义之成五十土表信之蕴此概也一行各具五行一德各具五德随举可见而言不顿彰故不得不配以表之干止言四德而藏中旋边元亨利贞以信土而居智水之位下袭即以上律而干知大始之智以统之故曰乾元亨利贞孔子以春夏秋冬表之而坤以西南东北盘之实则纵横上下无中无边而宇中有宙宙中有宇合观而总别一际矣聪明睿智至诚有临非天藏中土人受中生一点灵明本不可欺为信知大始之干乎文理密察智能折摄盖致广大必尽精微蒙泉习坎潜用之几贵过冬关而十二时皆子时也斋庄中正礼以相见合内外而适品节克复之后交泰文明矣宽裕温柔春和长养帝出震而转巽风金木相刑以克制为成器而学问冥升全树全仁享其花实矣发强刚毅义能裁成执精一而措时宜金刚纯粹即博即约丽泽收成大矣哉大抵卯酉日月之门仁包义决所以藏智用于北而显复礼于南也子午南北之枢智崇而潜于下学礼卑而峻极光明所以主春秋之中和而享其生成也天藏土中人受其蕴中以旁通坤艮补二气之有余不足而燥润交济号曰环中苟舍四时宁有岁乎此河洛以中五约示而统类皆备惜人习不察耳。

就天地生成之数而衍之一多费隐先后妙协显仁藏用代明错行中边回互历然寂然先圣表出使人观玩引触原始反终而慎危微精一之几也德性本具但不能终日乾乾以自尊之修辞立诚而问学知味耳去圣时遥赖此神象微言或有观感而兴起也夫。

洛书

洛书衍义

洛书以九为宗以中为体以一为元一是阳之始智水初生为始觉乃潜龙之来复三是阳之少仁木方长为自觉乃见龙之帝出七是阳之壮义金正坚为觉他乃惕跃之乘时九是阳之终礼火还原为满觉乃亢龙之用九上位乃后天离先天干圣人居之则尊高无辅小人居之则过亢傲骄是以动而有悔惟能用九使天道下济则位育光明矣故五为阳之中信土大成为正觉乃飞龙之出治盖阴为阳所统阳能始终用九以见天则阴必能始终用六顺承天行故阴以从九君而丧其阴朋为阳之用臣以终于东北之有庆二是阴之始而侧居西南以九阳终于午中而阴承午中生之为姤而侧居傍隅在河图虽居正午而在上九之下为臣奉君之象故乘得阳火之余如月之无光以承日之阳为光故地二属火于洛书侧居西南为先天巽后天坤皆得臣子逊顺之义以非礼勿视辅礼而履霜四是阴之少侧居东南为先天兑后天巽以非礼勿言辅仁而括囊八是阴之壮侧居东北为先天震后天艮以非礼勿动辅信而含章六是阴之中侧居西北为先天艮后天干以非礼勿听辅智而直方十是阴之终伏而不见在河图则具十而辅五居中在洛书用九而摄之故十阴有美而推之于君不敢自居为德盖臣子为股肱之任惟畅于四支而成事业故孔子以大哉乾元之君称唐尧虞舜能则天以至哉坤元之德称泰伯文王能忠孝而天尊地卑八卦成列于人伦之道各有定位矣吾以尊火为宗盖火乃干阳上载之九无极之元是天之明命为先天资始之主潜于太极为九五之黄中以能通理而资生万物故后天之阴阳五行皆从此为时出故中庸以至诚为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所谓肫肫其仁者指此中体为潜龙勿用之地是未发之中也渊渊其渊者是此阳龙之进德修业欲乘时而上升也浩浩其天者是此龙飞于九五与天地合其德位而化育万物正为君以治天下为师以教天下之时也学圣人者必以上天之九为宗太极之中为体以坎中一阳为元则致知慎独不昧天地之心矣故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必先自致其知能知此天一之智水所自出则能生仁木生礼火生信土生义金以至全五性之德今人不能逆知未发之中安知危微精一之本于慎独哉能知独中有此神明之火为吾上载无声无臭之天心则知天道必须下降为二五之衷然后溥博渊泉而时出之则可为民秉彝之有物有则也人既不知未发又乌知方发之仁义礼智为喜怒哀乐而发皆能中节哉十化为一用九于中图四破而书加八边常显而中常隐河洛本不二也吾先就人指之九为天命本觉之性中为率性之德一为慎独之几虽然如是须时时观象玩辞返躬省习以至得意忘言神纯功化千圣不传之密天地造化之权皆备于我九一之宗旨矣。

准伏羲先天八卦会孔圣配大学宗旨

准文王后天八卦会乾象配中庸宗旨

先天明体而用卦爻自内而生后天明用而体卦爻自外而生此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及六十四爻爻皆具太极体用在人之性命心身与物形世界无论太小正偏亦莫不全具太极体用以人不自知故念念昧此体用惟圣人于念念爻爻知慎此独故能率修而参天地于念念爻爻精一此中故能致格而享天命也。

有画以后皆后天也先何在乎神明者即此后天而先天不违也纲宗既明其本自立时行击节善用者谁世以羲文分先天后天八卦久矣故因而衍之。

是甚么

圣人未作易此易理具在天地造物人生性情之中既作易则天地造物人生性情具在易理之内既已具在彼中何更作此易乎善哉正欲人知作易之故也天地造物是气化所成虽历古今之变而不忒人生则有性情私欲或变为狂为迷为僭为逆有至灭身灭顶败国者圣人忧之故法天地造化之无私准阴阳变易之不忒设象系辞使人观玩以返情而化私率性以合道而还天命之真常是则圣人之功高天地以能设教也易者古今设教之祖也易不设太极而首设乾坤者太极乃天命真常之体本无为也人生之私欲以情也乾坤能率情于性则太极本自天然于其中矣是故设乾坤以明天地人物因性情之动静为变易性元不变而情变情有动静有善恶有吉凶有逆顺以故继善官天而设教祗是收摄调治其情欲使千变万化不失其性之本常而已以故乾坤为八八始终纲领乾坤纲领惟在用九用六之一用字能用此一用字则千圣设教之本率性之功皆在是矣百姓小人又何知有此用哉如干初九不能用九则潜龙既为妄所用不能慎独于未发则不能于九二出见有利见之文明也二不能用九则于三不能干乾行事以至于跃也四不能用九以进退修德则不能于九五飞天而出治也五不能用九则不能于亢而无悔也上亢能用九则不以尊贵自傲礼绝百僚而为顶堕又能以乾道下济为复泰姤坤以承顺天行也坤初六不能用六则不免于履霜为坚冰如臣子不能以微渐自戒而弑逆灭身矣惟初六能用则于二为直方于三为含章于四为括囊于五为元吉于六则无嫌疑也龙战之象天道人事皆有势极之候惟藏用九于用六者能知而调御之故曰六十四卦卦卦是一大公案爻爻是一小公案能用于未发而神纯者乃大圣大贤为元亨利亨也用于方发而中节者乃贤人君子之吉利贞无咎也用于已发而迁改者乃善人平人可悔吝之灾不害也不能用者则无忌惮行险小人小则为悔为吝大则为凶灾为败亡也盖有百姓之慎修焉有宰辅之慎修焉有善人君子之慎修焉有大圣大贤为君为师之慎修焉有一世君师之慎修焉有为天下万世君师之慎修焉此作易之诸大圣盖与天地古今而无息者也其道甚大百物不废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中条理历然寂然谁是静正而神明其故者乎。

灵山公衍

李盘问曰伏羲止画方圆图不说太极何也师曰大易不说太极首说乾坤者太极不离阴阳离阴阳无太极也举阳则阴在阳中举阴则阳在阴中惟乾坤无变易纯一统天其余六子则破体不纯而有变易然亦不离乎阴阳太极欲深明此宗旨须先明太极为第一层阴阳为第二层有悟一不成二不是者乎不必语矣此话且住今就第二层中当约二仪四象八卦为内三层十六卦三十二卦六十四卦为外三层是谓六虚实无内外过此已往则重重涉入巧历所不能计也虽然饶有千层万层祗是兼三才而交其三其两秪是第一层中冲深含摄之寂感也寂感之妙即出于如来藏心能妙悟之何分儒释郝子荆曰如我辈围老人坐岂非各各占一卦耶师曰人人物物各具大易全体不特一身具一太极即一毛孔亦具一太极汝才发一兆便落一卦动一爻矣汝一念未兆即伏羲神禹文王周孔亦无处窥测得汝亦无处彖象得汝亦无一毫端可名太极者况彼孙膑鬼谷空摇龟壳其奈汝何所谓吉凶悔吝生乎动几者动之微也几微不动何生死吉凶善恶苦乐之有是故圣人慎独于未发绝对待于睹闻声臭之前今人既不慎独则隐微无主肆念妄行徒被他卦爻彖象吉凶悔吝之所颠倒错乱而已是故圣帝明王之道皆取法于易以致中和易有不易则得中不易有易则得和惟尧舜能允执厥中而和平故能知人心之危道心之微危微乃出入之几即天人之际也可但以人欲为险危解耶天而不人则能位而不能育人而不天则能育而不能位惟位乎中则能育乎和惟位乎和则能育乎中吾尝曰尧舜之前法度不齐荒唐不可述也文武之后法度大乱支离不可宪也惟尧舜为中道之正始故孔子祖述之惟文武为和道之正终故孔子宪章之上律下袭于易已见河洛卦策皆本然之条理一贯可征者也俯仰远近莫不同然所谓法住法位一切见成代明错行覆载本具岂人力可造作哉孔子生于周末功高尧舜文武正在此时颜曾思孟继其后使孔子之道大明亦不愧为弟子三代而后无几人能窥其门墙况有能窥其堂奥者乎盘再拜请曰孔子之集大成犹今日吾师之明大易也吾师开佛祖之面目儒者未见为奇惟吾师开周孔之面目儒者乃见为奇幸勿吝慈悲再示大易之道了此身心性命之法师曰诸公知大易之道本末不异体用一如乎体中有用人不能见其用感而后见其用用中有体人不能见其体寂而后见其体所谓寂然不动体也心性之理也感而遂通用也生死之法也即感而寂无生死之用不为心性之体即寂而感无心性之体不为生死之用感而非感生死寂然寂而非寂心性明妙但世人只知后天六层八八六十四卦盘面上趋避进退不知即卦即爻上透底一针刺到根柢先天一层太极上一几未动之先则本无阴阳八八淆然也惟吾真宗不于盘面上横荡而行遇一卦遇一爻只是一针透底则彼吉者不能吉凶者不能凶阴者不能阴阳者不能阳处处逢归路头头达故乡一根既返源六根成解脱又何根根尘尘非尝住真心哉又何千波万浪非一水千器万皿非一金哉能如此透悟根宗先天自我立命而天不违后天自我顺命而奉天时矣虽然不可以我透针之言瞎锥乱刺不向自己性命上透脱如今人之用棒喝是底也一棒喝非底也一棒喝更无展事投机生杀与夺之妙如此瞎乱相欺则千古佛祖圣贤之大经大法皆是一个儱侗东瓜禅盲瞽泥块法何有精一微危之妙道能致中和位育乎呜呼安得洗心于密极深研几者相与发明此道以报先圣之恩也耶诸公大喜礼谢。

伏羲圆图

伏羲止画此图未尝标出太极孔子标出之而随即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祗如此图何者是道何者是善何者是性耶纶之则一卦有一卦之时义一爻有一爻之时义丝毫不乱弥之则浑沦周遍随举一物皆全具也神无方而物有则本自方圆同时非默成神明者孰能知之。

方圆费隐同时总别先后一际

天界浪杖人全录序

何为而有天地何为而有日月何为而有山川草木人物牝牡之类此理耶事耶谁为之甄陶点染而色相万殊不可名象不可方物不可治齐耶又谁于不可名象中而强名之曰天地日月山川草木人物牝牡分之则庶其类而合之则一其致耶又谁于不可方物中而方物之不可治齐中而治齐之此伏羲神农尧舜禹汤文武之所由作也故君相者所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者也自天道有所不行不得已而立之君君道有所不行又不得已而立之师君以佐天道之穷而师又以佐君道之穷谁为为之道是也谁为任之孔子是也乃孔子之道亦有时而穷而佛氏之教又起而翼之斯道遂无复有遗恨矣斯道无遗恨而天地始有遗快也说者谓佛氏兴而孔子之道衰不知孔子之道不衰于秦汉之后而衰于战国之初不衰于佛氏之兴而衰于异端之盛异端者谁杨墨乡愿之属是也今天下之学乡愿者众矣学杨朱者又众矣即求一墨子且不可得乃硬坐后起之佛氏以当之曰此即异端也岂不冤哉或曰若如言则儒者之说非乎曰果为程朱之儒则辟之可也不辟亦可也程朱惧儒门之淡泊也故辟佛以存儒然使天下之儒皆如程朱则佛且不作矣又何辟焉天地仁爱之心知后世之儒必不皆如程朱也故复生一佛教以翼之佛氏之有功于孔门者大矣儒者苟不能如程朱不必辟佛且不妨学佛学佛而有得于吾道自有妙协之理非必捐弃父母妻子披缁入山而后为佛也但今佛氏之教抑又穷耳或执滞于因果轮回或偷息于幽闲冥漠岂唯未窥其堂奥亦且未入其籓篱也岂唯士大夫即秉其传者讲师座主既死于言下拈椎竖拂亦逐于声影求一大彻悟大休歇人曹溪而下若德山岩头汾阳慈明之流已如披沙拣金又安望其立言垂世若释迦当年与孔氏之教并垂不朽乎明启祯间觉浪盛禅师起于八闽嗣法东苑决几寿昌手挈祖印肩荷佛乘年三十即开法于兴化道风远振海内倾仰名公钜卿莫不入室扣击俯首皈心而笑峰然药地智二大士则以宰官身现比丘相称师之嫡骨真子也岂不盛哉夫师于佛法凋落之日能使斯道复兴天下士大夫气宇如王不可一世者莫不折节师事之以至儿童妇女贩鬻屠沽之流亦莫不知天下有觉浪和尚者盖由其双选之法足以佐斯道之穷也鸣弱冠时读唐荆川左编始知有宗门下事遂读之不忍释手及见洞山价祖传有喜则不无譬如粪扫堆头拾得一颗明珠话胸中跃然然无从质问偶洞山募僧至示以孤岩和尚语录乃作书举以问岩岩答云峦峰奇秀鹤不停机余于此有省后参煦杲照禅师相随数载每于一棒一喝中见临济之大机大用壬辰客白门谒杖人于天界蒙许入室咨决种种妙论快所未曾从此廓然四达于儒释分合之际及古人言句了然无疑矣故自六经四子之书以至三藏十二部诸子百家与神仙养生之术略一寓目略一拈提即有水乳之妙然后知杖人之为我至也嗣后见诸善知识不可胜记然更求如杖人者未有也辛亥春入青原与药地和上坐语移日和上命作杖人全录序余以杖人语录遍天下诸先达长者如梅长公李梦白辈序之详矣余小子复何辞但以余亲见杖人于二十年之前今读其全录于二十年之后宛若面谈即不能如梅李诸先生亲炙之久然视彼闻而知者则有分矣故不辞固陋辄弁数言于简端使天下后世知释迦而后又有若杖人者振起斯道于不坠且合儒释为一家视今日诸狂禅瞬目扬眉装神吓鬼者不大相径庭也哉有志者学儒学佛当必知所兴起矣。

康熙辛亥孟夏之月青原学人李鹤鸣拜题

杖人翁全录集要序

于百千光中日为光大于百千水中海为水大于百千善知识中浪杖人为善知识大此非余之臆说也余尝闻诸竺老和尚而知其不至阿所好也浪杖人斯可以为过量大人已乎然而人有过量语无过量惟及量耳盖由乎度越寻常谓之过由乎适如本分而要归切近谓之及之两也其实一致今夫杖人其书满家其门目至于百有数十岂不曰文彩全彰乃终日言而尽道亦终日言而未始出吾宗此则南华圣人之先得其然者矣如徒以简帙褒重有类夫取精多用物弘之为贵者即彼怪尤或能勉尔顾狐之呜呼似人声非人声也曷足听闻今日者狮弦既张毒鼓更震一唱三叹偏正回互靡不逢之尝试揽其篇章以循其经纬本末虽使九变复贯毕竟语忌十成洞上流风于斯固为增华加厉焉耳且如洁净精微易之教也先儒第谓之能不犯手安在其有喙三尺而必为前朝断舌之才也乎若夫宋人立尊尧之题晋代高注庄之作则杖人亦尝从同惟托孤一语于斯道绝续之际恫乎其言之不独以资谈柄也中天午运所不至与倏欻俱沦者吾言将系其九鼎必如是而后可以至于精矣亦必如是而后可以至于大矣世称文章卓诡但为名家其广博而无涯际始为大家名家之不及大家甚远即于不立文字而有文字从有文字而发挥其无文字者何独不然此向来明教永明觉范大慧诸老之所由尚也麻三斤乾矢橛庭前柏树子等虽曰咬嚼不破亦往往作避锋藏拙之地有如文身句身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即岂得于此躲根昔者三佛之门并高矣而渐成窠窟佛鉴佛眼座下有为狗子叫鹁鸠鸣者有觑灯笼露柱指东画西者则佛果讥之且自幸其无是病夫狗子鹁鸠灯笼露柱无论不可为佛法恐并不可为世谛杖人书都不若是谈性命则湥以出语事理则洽以该三教既与为总持两戒复极其关切于是而欲以廉纤訿之不得欲以绵密称之抑犹未尽是诚寿昌古佛之内绍而五宗诸大老之集成遂入藏流通进名家而大家由此其选也窃伏闻双径祖席群众归重奠以不迁此亦大日来仰大海来朝之常事已耳而今乎青原青原者七祖道场也自笑峰大师起之无可大师承之其山益峻两大师固与竺和尚鼎足而全录集要之刻则无大师董其成无大师高足弟子为余好友洪浪遂兴双岭以应之得髓之义及于肤功则是其为日光九重若海之前后左右际者不又多乎哉余亦在杖人子光孙水之列而浮游他日失所依归顾十指中犹见佛面孟子曰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爰恭无大师之命而序之其言有止亦姑以志其欣愧焉。

在道凡夫黎元宽法名兴远拜题

杖门随集(附全录后)

天界学人 大中陈丹衷 大斧毛 灿 编

天界纪闻

三大恩人

丁亥清和积阴新霁偶过丈室适有少年求师开示师笑曰世间有三大恩人一切众生当面蹉过不免辜负他甘堕下流少年问云何是三大恩人师曰极贫多病大苦添上个死字是煆炼我身心的大炉鞴千金难买万劫难逢不向此中打破关头巍巍堂堂做个知恩报恩顶天立地的好汉反视如生冤家百计求脱露尽丑拙将贪瞋痴种种毒药满口吞下纵饶得金高北斗五欲目恣也是生铁铸就臭髑髅诸佛拱手无可奈何穷究病根纸绿昧却勤俭两字或问止如勤俭中下根人亦尽识得师云世人作勤尽是业识世人作俭一味悭毒今为真勤俭下个注脚曰公勤而公则为禹惜寸阴周公待旦俭而公则为颜子之庶乎屡空武侯之澹泊明志死则死尽一切偷心根尘消陨六用不行庶几是动心忍性增益不能世出世大任一肩挑起不负三位大恩人煆炼我做人一番汝亦知勤俭公三字是化难生恩之造物佛祖圣贤总跳不出此三者秪如圣学博我以文勤也约我以礼俭也一日克复天下归仁非公而何造化之有春夏博我以文勤也造化之有秋冬约我以礼俭也各正性命德合无疆又公到极处矣一切聪明男子遇此三大化难生恩之人若肯拽转鼻头来定知老僧不是赚汝薛正平纪。

孔子棒

人只知宗门用棒不知孔子善用棒而棒棒见血且无痕如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开头遮一棒直将人才生下地来便打透也又散开棒打出四个未能来如父未能求子君未能求臣兄未能求弟朋友未能求先施却先棒棒打着为君为父为兄为朋者而实棒棒打着为臣为子为弟为友者然而夫妇一伦不打着何不见此四者皆出于一夫妇乎孔子所以棒棒皆打着求己不求人则人皆有己所以明头来也打着暗头来也打着连架来也打着直走入古庙里去如闺合中夫妇在黑鬼窟里也凭空打着呵呵痛快么又谁知死版上孔夫子解打此活棒乎。

一字法门

孔子惧作春秋。即此惧字。能使万世乱臣贼子惧。孟子为此惧故。能距杨墨辟邪说。使王道廓如。功不在禹下。一部中庸。全在戒慎恐惧中提出。此性道教底。广大光明。震烁天地。小人无忌惮。又何知惧哉。惧正是小人良药。能用此一字。即寸铁杀人活人开天辟地也。如孝亲孝字。恭己恭字。敬己敬字。皆千圣传心之学。又变为孔子之言诗可以怨。怨字。庄生怒而飞。怒字。与孟子文王一怒安天下。怒字。皆是自心中创出造化来。变易天地人物。即此一字为吹毛剑也可。为涂毒鼓也可。为狮子吼也可。为九转丹也可。若武库中利器。但能用得惯。如一指头禅。便一生用之不尽。千古人不能成大事者。只是不精一。杂用心。故寸铁杀人之语也。须是大猛烈汉子始得。

拈重阆

薛正平少诵南华胞有重阆。心有天游极爱其语与老氏合。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殆谓此也与学人语都不能了。适宣州翟孝廉羽侯礼师师云向南昌曾与君拈胞有重闻义尚能记否。翟悚然。余问当时云何举似师云幼见鸡抱卵。识得此义。卵壳中着顶空处。是为重阆。人疑其不足处。正其有余处天地化醇生生之妙。尽从此出。卵胎皆然。卵特易见耳。庄生欲示人天游于未始有物之初寄之重阆。故又云人之知者恃息归根以踵。孟子表之夜气。九万里之怒飞以六月息。故云生物以息相吹。试观世人负重远行。气急杀人。放下担子。低头合眼得刹那之息耸肩便起师作挑担势。中添邪许声。复作歇担势。笑云为庄生尽情吐露矣。余闻跃然曰。今日因师得悟中孚一卦。乃大易关纽。坡公解易亦云卵生为之孚孚之。传曰柔在内而刚得中。孰知在内之柔。坎一真阳重重包裹。流行兑泽巽风之中变化生焉。子云之玄。从中孚而起良有以也摩耶夫人腹中。诸佛菩萨往来问法。又极重阆之虚空不可思量矣。于此悟入。则大衍之虚一不用。与叫不响山谷。一切都了。非师委曲譬喻。不能剖尘拈出师颔之曰子可谓善于引伸也周子无极而太极。与邵子未尝有无而未尝离乎有无圆此一句有同异否。智曰。人身顶脑虚者灵。医经心不用而用小心。喉以管窍吐声。鼓以闭空为响。草木之核仁。皆两片也而生命藏其中。谁知质测具通几耶。曾格此否。

拈先着

世出世间法。只争个先后着。易云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天下事原有吉无凶。不认得吉之先见。便变出凶来师少年有诗云大圣有隐忧。乃知天下故坐折英雄心。能先其后步。妙旨可参陈旻昭与一奕客到师方丈通云是国手也师笑曰我虽不善奕。却识得棋中旨趣遂举向诗。乃徐云世称棋家国手。谓着着是先着。妙在先存结两个眼地步若一个眼便是死局。太极之不死。妙在阴阳之交错而不相夺。其阴阳之不死。全在太极非虚非实也。盖彼未下子时已识得末后得力着子。便缓缓地放在冷处对局者不知其杀活在手。只管东冲西突到得应手不迭方悟其妙。已箭过新罗矣。故曰国手先着。妙在占得两个眼地步。其后步自不可破也。万法皆然。学易者谓之逆数沛公与项王之成败。也只争遮些子。老氏有言。图难于易。为大于细。非识得后步。何以下手。第世人不易晓耳。唯十九行棋路上。几点黑白子。将下未下处可以神而明之便是英雄。默而成之了向上句与末后句矣。一等拍盲禅。但问黑白未分前遮一着子落在何处。却以掀却棋盘者是。岂不为拨无因果之外道哉他又安知未分前在何处乎。旻昭勇跃。叹为闻所未闻它日竹关又举。旻昭因曰长生变势。以三个劫而两持。其几更妙师笑曰人妙在两个鼻孔便可合口而坐捏却鼻孔时。能不开口吐气耶。

信近于义章

三代以上有孝字。无学字。盖学统于上。即觉字即亲字犹先天之良知能亲切可为宗可以宗也。甚矣有若之似孔子也。既拈孝弟为仁之本。复从仁本中。拈出民生日用最亲切处之亲字。为礼义之宗本。孔子告哀公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夫尊亲与亲民。是皆因其天然而不失其民生日用最亲切处。立出种种名。以为千圣制礼作乐所因之宗也义岂远乎哉。信一近之。便言可复礼岂远乎哉。恭一近之便远耻辱。近与亲对。而义与礼与仁。俱从近中写来。乃是吾人最亲切处。信因于义。恭因于礼而此礼义。又皆因不失其亲。亦可立为宗旨。亦可与人师宗云尔非是不失可亲之人也。唯识指出亲见分。亲缘缘分。言心外无法可作耳。后来子夏子游子张欲以所事孔子事有若。亦欲与商确旧闻结集遗言。如阿难现佛身说法。如是我闻。亦有与人师宗处。使此宗旨不坠也。曾子便拈出江汉秋阳。又无异九峰侍者。遍杀首座。此更有亲切处。遂各建立。有子夏之儒。子张之儒。有若之儒。漆雕氏之儒而统遂散。百年而孟子出。提出夫子集大成。以收归大统。反复叹见知无人。以闻知自许。而昌黎谓轲死无得其传。有以也。余有感于因不失三字。与亦可宗三字。以见圣人制心制义处。学者之亲切苦心处。故曰因包因果。宗包统类。统包破立。类包寂历。亲包亲疏。主此者谁。惟善用心即得。

乐其可知

孔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看为字。不图字上。形容豁然。此岂是悟得声音哉正如香严闻击竹豁然而悟。实不图在声音边也。师挚是上流人。孔子欲就声音中。指出向上所以为乐之宗乐其可知。非谓乐可知。盖欲其知所以为乐之至于斯也。故告之曰。尔固自谓乐可知也。然亦知千圣未作乐之先。此乐从何而生乎。知乐之为乐。不知乐之所以为乐。若始作知其翕如。从之知其纯如皦如绎如。乐至此成矣。尔之知如是止已。未始之前有翕如。尔知之乎。未从之先有纯如皦如绎如。尔知之乎。先王作乐崇德听之不闻。是谁于雷出地奋。而荐取夫子微意乎。庄生曰有成与亏者。昭文氏之鼓琴也。箫韶九成。成于历山之号泣。洋洋盈耳。成于敬止之缉熙。若轩辕氏。何待张乐洞庭。七圣俱迷。大地变作琴声矣。师挚于此彻去遂逃之无何有之乡。不识者以为适齐云。

仪封人

封人见地最高。不惟荷篑诸人彀不及。即圣门高弟亦当避三舍。弟子中识见超卓。颜子犹谓不容然后见君子。如子贡却虚拟一绥来动和功勋边事。描写子之不可及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何异盲人摸象。乃封人一见尼山面目。便识得天载鼻孔想其平日忧天悯人一副肝肠。无处告人。天下无道久矣。隐隐想着个木铎。自尧舜以来高悬天上。无人承当。却落在孔子手里。无限庆幸。措辞不及。便欲向二三子吐出自家肝肠。不免怪笑。诸人止具一只眼。为得丧两字热颟。余故曰封人不特孔子之知己。亦天之知己。

晏平仲

晏子善交。得力全在与之一字。便有择交不轻交不苟且意在。故能始终其交。久不忘敬。若于夫子。不免有累世之疑遂畏而不敢与交也。夫子识其短处不掩其长处。故特拈出想平仲虽好贤。定因石父告绝是以见贤益惕。执盖同升。倘所交非壁立千仞之人不免曲江软美一路。求其久而爱则有之。求其如临父师。久而敬。不可必也虽然。交固难言善交如晏子。犹屡失之。去齐别北郭骚。骚曰勉之。上车叹曰。婴之亡。不知士甚矣。迨反国闻骚之自杀以白己也。复惊叹曰。婴之亡也宜哉。愈不知士甚矣。善财五十三善友。亦从展转得来。非伸两手。便能摸着鼻孔。择交者不可不知。冯凤山云。见执盖者则荐之。遇孔子则沮之勘到鼻端挧挧然矣。旻昭曰。孔子忘其沮而称之此所以为圣人也。管鲍乃是过情之事。独举此者以久敬为无弊耳。

孰谓微生高直

夫子叹世人不识直。特借微生乞醯。点醒世人耳。此非举微生之过。亦非为微生雪屈也。人之生也直。直者率性之谓似乎拈来便是。乃子又云敬以直内。则直不在径情。天之大生曰动直。君子之安人安百姓。在集义敬礼而合观之。直之中有不可思议妙用。即如父为子隐。与直相反。子则云直在其中矣。若微生高乞醯一事。子以为无害其直试味孰谓二字。无限嗟叹非捉得其败缺想当时或之乞。必有不得已而乞。故高之应亦不得已而应。子盖委婉其词曰那个说微生高是直人。乃于其乞醯一事。婉转若此。政喜其任行胸臆。不在区区形迹上矫情镇物。如世间所称直。是故好直者。必须好学。于此可思。正平云。尝看世说。裴叔则岁请二国租钱。恤中表之贫或议其乞物行惠。裴曰不然。损其余。补不足。天之道也。名士传谓叔则行已取予。任心而动。不顾毁誉。皆此类。知此便识夫子不抹杀微生高意。师微笑。

舜禹之有天下章

师笑曰与之一字。千古未梦见孟子略识得。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与作与夺之与。试为问曰舜禹之有天下也孰与之。曰舜禹之有天下。不待耕稼陶渔。胼手胝足时。便已具足由是而观。汤有天下。非关放伐。武有天下。不待征诛。桀纣失天下。原自不曾有非是被人夺却。如此则不特人不能与。天亦不能与也。是知君子有三乐。皆是自己性命作得主中来的。即与木石居。与鹿豕游。未尝不与舜禹把臂共行也。

事君数章

数非频数之数。乃烦数之数。谓微细琐碎。不关系事。大臣以道事君。责难陈善。君子处友。忠告善道。必具大手眼大展演。自然水乳合。方为忠臣为益友。即云不可则止亦不是冷眼觑他。直重下针盘。别寻龙穴耳。若只琐琐屑屑。小处去卖直沽名。辱与疏随之矣。如孔子与原壤友。壤方母死而歌。罪不胜责。正于夷俟时诃责之。幼而不孙弟。礼不为我辈设也。长而无述。为溪为谷也。老而不死。出死入生也。三者乃原壤生平大得意处。此不过自了汉。故呼之为贼狄梁公事女主。日夜苦心指天誓日。只有庐陵一案。若貌似莲花之六郎。一切秽浊不堪直视之狗彘此大圣大贤事主处友之机权。故曰君子见其远者大者。小人见其小者近者。即衲子辈事师交友。亦须别具一只参学眼潘达曰亦有小处近处极关系者。

仰之弥高章

高坚前后认为叹道者固错。谓叹自家工夫无捉摸者亦错。颜子初时不知道之在我。只将我去求道。又认作圣人可以一蹴而至。尝自云夫子步亦步趋亦趋夫子绝尘而奔。回且瞠乎其后。只遮瞠乎其后处正是出身活路。不知却坐在此处。反以为不及。此是学道通病。待得夫子拽转他鼻头来。始觉开眼也是。合眼也是。方悟夫子循循善诱博我者还是我自家的文。约我者还是我自家的礼。到遮里不能亲自见我便罢手不得。直是聪明才智。一毫用不着。斯时于山穷水尽处瞥地开眼原来只在遮里。所谓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而末由。正是放身命处不复如从前向外驰求。乃知为人由己而由人乎底意。方透可谓极善形容。自述悟由。始终得力行状。特地与夫子。拈此一瓣香。以酬直指我心一点法乳之恩耳。使非万分勇猛于反己。何能至是哉。是以颜氏子殁。夫子不胜叹息曰。惜乎吾见其进未见其止。使颜子不死而遇人逢时。又不知作何大事业。

以德报怨章

以德报怨。此大圣人事。亦老氏之言也。彼见当时瞋毒炽盛睚眦杀人思以救之譬如人患热病将冷水当头一泼暂时得苏。热终内伏。不若夫子先与提清脉络。曰何以报德。又向德中揭出直。直中揭出德。又妙于怨中揭出直来。不揭出直来。则天下尽陷于不仁不义无一人能存性生之直也。夫子尝云。诗可以怨怨者天地之义气。立己处人。有一毫不合于德义则自怨自艾自不容己。艾。药也。人无耻而不自怨。则是大圣拱手不可救药之人也不知怨则不知兴并不知德矣。立个方便。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盖犯而无校横逆必反此克己强恕事。不可以恩怨一概溷滥记曰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而斗朋友之仇。主人能则执兵随其后。是之为直。直是吾心之天理生性。不可灭也。人无此则彼此伦常绝矣赖天有怨报之直。故天下多不敢行不义且使不义者知有义也。即如戒经瞋不报瞋。独于君亲云不加报不加者亦适相当亦不可更有加于君父即子之所云直也。云栖大师梵网发隐亦于此分疏明白。云佛法不曾教忠臣孝子。忘了君亲。余尝谓尧荐舜。舜荐禹。而天受之。方当得德报汤之鸣条武之牧野。顺天休命。方当得直报。复笑云老僧今日太直又不忌口。

善人之道章

庄生云绝迹易。无行地难。古人有践迹而入室者。有不践迹而入室者。孔子盖提迹室。架起两头善人游行其中。所谓香象渡河摆脱缠锁。不惟迹之一字。不肯黏着。即室之一字。亦欲扫除似与狂简相类。而绝不同狂简以气魄用事。善人以清明纯粹用事。是以圣人思之不置。如云善人为邦。至于百年之后。其遗风余烈亦足以胜残去杀。善人教民七年可以即戎煞有作略。善人所有。似乎狂简所无。惟孟子解得善字最亲切。曰可欲之谓善。可欲二字。从孔子继之者善也来是善人者。乃善继天之志者也岂不可欲若止质美犹是孟子所谓未免乡人。君子忧之。何可欲之有。只因善字不明。误杀世上多少人。子张一问大奇孔子答他。可谓不负来机。同乡林子过访。因问和尚何时还乡去。师笑曰归恐作乡愿曰何故又笑曰狂狷中行。各有本色。欲学进取为狂。则是狂之乡愿。欲学有所不敢为之狷。即狷之乡愿。学不狂不狷为中行。即中行之乡愿。故孔子以为乱德。德者本色也即同人于宗亦吝。所谓认着法身即堕也。况其他乎。林子讶之。师曰待我还乡时。向汝道破。

戒慎恐惧是作圣宗旨

师云圣人之学关于性命者。独是有个戒慎恐惧。无论未发已发。皆可以致中和而成位育。如不知有戒慎便是无忌惮之人。不待到放僻邪侈也不见尧舜只是个竞竞业业。所以成尧舜。即如曾子到启手足时。只云战战竞竞。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所以能全其始终。既谓之如。则非有深渊而能临之战战。非有薄冰而能履之竞竞。世人全身没在深渊。堕在薄冰而且放肆无忌。所谓人皆曰予智。驱而纳诸罟获陷阱之中而莫之知避也。岂不重可哀乎。孟子善于警策。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君子存之。小人去之存去二字尤严于斧钺。一存便是戒惧于时中。一去便是无忌惮而乖戾。此正是克念作圣罔念作狂之几希也。世人虽曰读书习礼设教行道。于此中心稍无戒慎之密。纵有一切经纶事业。无非是杂霸无忌惮之虚诈。何曾知有精一中和勤俭易简之宗旨。既不知此则不免相习虚诈。举世如狂。而载胥及溺。何曾于生死性命。有可救援哉欲求救援之法。亦不过戒慎恐惧而已矣。旻于是惊起而问曰只如能戒惧而致位育后。更作何保任。师笑曰那得轻易到此。如果到得位育境界。正好十分戒惧也。不见道横按镆耶传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乎。

论怨

孔子言诗。虽兴观群怨并发其秘密藏而纯归于一怨字。此怨乃能以天地人物不平之气。保合天人性情之太和。则怨字又愈于元亨利贞贞字。元亨利贞明天性自然流行之气。此怨字。发人情后天之密。非到怨处。不足以兴。不足以观。不足以群。到群。又不能不怨。不怨则不能归根复命于绝后重苏。亦不能使贞下起元为可兴可观也。予以庄生善怒字。屈原善怨字。孟子尤善怨怒二字。盖未有怨而不怒。怒而不怨也。庄子以怒而飞。怒者其谁。草木怒生。达其怒心即达其怒心。尤妙尽怒者其谁也。屈子怨而不怨则怨即怒也。不见离骚皆不平之怨耶。孟子云一怒而安天下。又以舜如怨如暴。以自求其不得于父母之故。太甲自怨自艾。终得阿衡之意。凡皆以怨怒成此浩然之气。如大易以地雷复为见天地之心。怒莫若雷。至于雷电敕法。帝出乎震。震惊百里摩荡八八六十四卦。皆从震发怒机。此大易又为一部怨怒之府即尧不得其子而举于舜。非怨怒而何能如此神远哉。舜以怨而得底豫。禹以父鲧殛死而治平水土。何怨如之。即汤武以臣伐君。不避惭德。何等怨怒耶。文王拘于羑里。口无怨言而此中之怨艾。至以一怒安天下何如。若周公以大义灭亲流言居东。怨可知也。春秋怨史也。孔子惧。作春秋。擅天王之进退褒贬。孟子距杨墨。只此一惧。乃不肯避万世乱贼之讳忌。此又何等怨怒哉。凡此以正直之气发天地人物不平之气以会归于天地中和者皆怨怒功也。世间法如此。参禅学道视此生死性命之怨怒果何物乎。

贤贤易色

贤贤易色者言贤人之贤不是空空企慕。直将彼之贤陶汰自己脱胎换骨把旧时色相尽底变易一番何等勇猛。遮样人事亲必孝。事君必忠交友必信。或以其一味诚朴。不加妆点疑为未学。不知人生除了大本达道更有何学。故曰吾必谓之学。或疑何以不及师。盖贤即师也。子夏居西河。不忘弟子职。故列师于君亲之上。

哀公问社章

哀公聩聩已甚。曾不知德政为国之本。蓦问社于宰我。岂亦知山川社稷为天地神人之主所关乎。宰我善言语。乃知松柏栗为社。不说所以为社之意。又以使民战栗。为辞。至今千古经几存亡。尚无人疑悟所对之微意哀公又何能直下即悟乎。宰我所对三句。已如铁馒头。咬嚼不破。孔子又放出金弹子。又谁能自透心腑。知圣贤苦心深心有如此者。公昔问政。夫子以人存政举。分明露布。己漠然不能信行。及与之语此应自揣曰我问社。他如何说个使民战栗。民尚能使之战栗矧我有国家社稷之所寄者。闻此反不能战栗。何也如此自疑。必能自悟。孔子闻此答得奇险。彼必不能疑悟。却乃箭上加尖。曰。此松柏栗。是夏殷周之成事。是时人不能说者。今已明说之而不省。此夏殷周之兴亡。是分明可警者。时人遂安意而不能谏。今已为讽谏之而不悟。又谁知既往可以鉴诚将来。而君人者不能藉既往者。早自引咎鉴诫。如此社稷安望长久而不为人所易哉。故予笑宰我于以栗后继曰战栗赚杀天下人。误杀自己语。是此栗字相同之毒也。

论贲卦

说者以贲是山间之火。其明几何。噬嗑乃雷电之火。其明始大。此泥于小利。与无敢之言。而未察其命意之深也盖圣人必先礼乐而后刑罚。刑罚可措而礼不可措礼者。文明以止者也。明而能止。故小利有攸往而亨此小正天下莫能破也。况兵刑皆圣人所忌。不欲以利见天下。如摄生者不轻于用药。圣人以师藏水于地中。又以贲藏火于山中。不特兵之利器不可示人。即文之利器。亦不可示人。圣人所贵于天真如黄裳通理。美在其中。不得已朿帛笺笺至于白贲则圣人所尚之志得矣。于此可见小利有攸往不敢张大其辞。如露布之毒天下也东坡以致饰授贲与孔子筮贲愀然。皆所以传斯文也。知之乎。

四圣心易

村野之民尝于屋壁。私以灰昼长短积之以自识。世人一毫瞒昧不得。此学是村民之心易也。因悟伏羲当初于天地人物灿然冥然处忽而窥得其妙。乃撩空而画之。无文字道理之名言。而造化秘密之机尽具。此伏羲之心眼中。先有此易经俯仰远近不定中定。所谓先天而不能违也。文王又何所见便能名其画象。字其卦爻而曲尽其奉天时义乎。亦惟文王自信其寂感秩序之故。始悟伏羲与天地人物。同此先天不变易之体。而后因之为后天变易之用。正以尽后天变易之用。而后不违其先天不变易之体也。周公孔子。自悟皆然。故曰先须知自心之易。始知天地之易。伏羲文王周孔之易。即如村民之出私意非结绳之易乎。天地之易。无言而四时行百物生。此天命之流行虽有变化无生死也。伏羲之易。有画象而无名言。乃代天地人物。收其性情之秘密。而藏诸卦爻之中。虽有变化。亦无死生。文王之易。本于天命。发于至情以人物后天之易。推其情伪相感。故有喜怒哀乐吉凶悔吝之交易。移易。翻易。变易。转易。与决不可易之道。此虽全体居于变易之用。其全用之道亦实无生死也周孔述而不作。显微阐幽。使民生日用身心性命。知先后天之体用。有原始反终之故顺流逆转之机。先后岂相违哉。先天画象之易。如生成孩子之全体。后天系辞之易。如教养食息之全用。非此全体无资全用。非此全用。不享全体。文王周孔三圣之赞易。乃亘古今教养民生之慧命也。何封何爻。非教养身心性命之法。又何卦何爻。有吉凶悔吝之法。又何卦何爻。无吉凶悔吝之法哉。即如一身六根。本自聪明。本自互用。本自浑同。本自差别。各各不相知而自知。各各不相到而自到亲疏自得。天然浑忘于大化中也如此。然生民既有情伪交作矣。安得无教养哉。教养之法。全在一几之通变。见于几先。无往不吉。一不知几。而错乱用心。则不免于自陷。此中固自有吉凶之太少也。如视听言动。原无吉凶悔吝。但以不知正己为元吉而逐其私欲则视听言动。便有非体之凶悔吝也。使能正己之元吉。动止中节。则又何有视听言动。而非天然之礼哉即民生日用。饮食衣服草木寒暑。原无吉凶悔吝。正以未得教养变通之法。未免奇偶误用。负此生成恩德反不如野人不自欺。不为人欺也。欲为天下万世之君亲师友。与为天下万世之子民者孰可不知自心具有生成教养之大易哉。如此视之。使先天不与后天交。则先天堕于死劫。后天陷于生缘。正以先天后天之能交则。先天活而不死。后天寂而常生也。看透此先后天之交易。自于易而不易。生死不能迁流不易而易。造化自能任运。又何禅道佛法之不可以参入哉。欲知安身立命。而能常变化以超生死者。又何可不知此四圣自心之易义哉。智曰伏羲画易。亦是后天。亦用占几文周孔子。都具先天。自能格致。须知中无先后。静正不御。俯仰远近。内外一本。秩序变化历然寂然。格物之则。即天之则。即心之则。四圣原不求无为于恍惚也。

因举五位纲宗而论及象数端几

古人之立法立言。正如大易之立象立辞也。使无大易之象辞。则天下万世。何从而得天地造化之几微人物生死之性命哉。所贵于观象玩辞而显仁藏用也。人每以理为活。数为死。不知理虽活。或以意见自用而反落于怪邪。数虽死。能存法则。而可悟其天然。有不得于象。则求之于辞。有不得于辞。则求之于象。或于言辞有尽。而得象意无穷。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不于此可悟耶。

象数有法则而无情识

或曰不堕诸数矣。又论数乎。曰数数者非数。邵子亦云一非数也。从二起数。师因屈指曰。一二三四五。伸指曰。六七八九十。此处容得一毫情识造作安排也乎。推而行之。化而裁之。极其变。通乎神。体物而不可遗百姓日用而不知耳。单执一句不堕诸数。乃是剔出之法身。执之是为理障。不见道舍第二句第三句别无第一句乎。不则执名相与扫名相。皆不能会通。依然各守所知愚耳。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会通不碍名相

姚愚谷曰西来以破名相为宗。何乐于存像教以自泥其宗旨乎。杖人曰人知名相之为名相。抑不知名相之为全机大用也。佛初生指天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与末后拈花亦何非名相乎。

五备五明

何谓五备曰罗什答远公云。五备者福也。戒也。博闻也。辨才也。深智也。仁者备之。善弘其事。何谓佛学五明。曰声明。巧明。医明。谓因明。内明也。四明是资生用物法制名义也。内明。乃身心性命之理也。寿祠。平术则四吠陀外道也。华严五地菩萨无所不知能。于历律学艺。莫不通晓。故能涉俗利生。谁谓文佛入中土而不能读此土之书乎。达磨对彼时经论支蔓福祷功德之病。而药救之。指出心体。尊正法眼藏也。将以不通文字为不立文字乎哉。尽两问是文字海。伏羲自合俯仰远近而读天地之书。即是读自己之书。触马龟画卦图。乃是抄造化之文章。衍自心之秩序。一多相贯。总别同时特世眼自障耳。折摄正欲备明。不碍三番两折根本智易得。差别智难穷。分心分识。岂得已乎。佛见舁猪者问之。舁者曰佛具一切智。猪亦不识。佛曰正须问过。然则好问察迩者。入太庙每事问者。可以通观矣。六合周行。初生即备。物物皆然。但不自知耳。不因镜水。谁见自己面目。不征三才。谁信自心条理。慎独格致。仁智交圆。何外何内。而自裂其夤哉。然习俗浮浊。不能清明。自须从静正入。

金鎞

才三

岐伯对黄帝曰。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范蠡曰持盈者与天。定倾者与人。节事者与地。孟子曰地有肥碻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杖人曰无处不具三才。无处不是三不齐。惟心统天地人之用。而物示天地人之则。见破者时用之。即时统之矣。知天即能用天。知地即能用地。格物即能知天地。而各正性命。百物不废。惟我裁之。惟我才之。宗门无所不统。超一切而入一切。若胶一橛犹是枯椿。

才真不可假

有假道以自匿者而真才必不可假也。处于才不才之间似之而非也。必尽其变。知其故。而后不枉其才。不负其才。显仁藏用。则才即道也剑室灯帷。正所以善用其才耳。

道德法

体道凝德而明法。则三者分而本一也。学者不析以显之。则有乍闻偏举。而争者矣。法主于明。德主于闇。道在默识。或离法以言至德。离德以言天道将谓制度果为末务。而四时与诚明。无与乎。

比兴赋

比兴赋。何处不具。有比中之兴赋焉。兴中之比赋焉。赋中之比兴焉。犹之函盖乾坤。截断众流随波逐浪之可九也。圆觉二十五清净轮。乃禅那妙奢三摩之所衍也。华严之旨别即是圆。尚有疑耶。

因两而后用参

鲲鹏者渊天也。北南者冬夏也。习坎心亨。而离明丽化也。高深潜飞。莫非是也。培风者下学而上达也。中庸首之戒惧。论语首之悦乐。同耶异耶。特创笔以写之。而破其名言之滞执耳。因两而后用参。此所以贞夫一也。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若执一端死法。必不能用中矣。故曰道寓于器。亦泯于器。情节于法。而泯其法。过而不及。乃知用中。中而旁行。乃能会通。

平奇互药

俗不可医。非奇不能出类拔萃。好奇成病。以平寔消归之。鄙田碻阪。一望黄茅。忽有古木危石。宁不一徘徊耶。千人有英。一州有豪。役人自养。执所必然。学者卓荦不凡。或伉行。或文锋。或淹洽。或高逸。皆乔楚也。是真畸人。不依庑下。别路孤行。宁可禁乎。惟遇圣人。乃能赏鉴而煆化之。故曰怨怒致中和。奇特造平淡。

道善性

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此举天命之性而三句衍之乎。道之泯善性也。性之藏善道也。善之统性道也。三而一也。官天继善。人道总持。则由择善。得一善。以止至善。故曰善用贯有无。则全天委化。造命俟命。皆止至善中之固然者也。非知其故则此三句离微且角争矣。知惟心识矣。知物自献其天则矣。器自具有良法矣。统类时宜。本不变也。更有何说可以惑我。丝毫若疑。请自反复。

偏药正用须知其故

主于断欲其药多偏。主于明理其用自正。要惟知其故。乃能旁行不流而时宜用中。夫三才。性命。费隐秩序。一多。宇宙。寂感橐籥。所谓故也。圣人知其故而质建不惑。不惑。乃是真不动心。时正烹茶。杖人笑曰。破蒲葵扇。腊月亦有用处。

不断灭而变化

丹曰。如灰覆火。此亦一故也。杖人曰。此谓终不可断灭耳。非谓不可变化也。礼乐薰蒸。学问陶写。正如剡矢探轮者然。又如移花接木者然。如法制之。如法养之。乃得其用。岂曰如灰覆火。终不得断。而置之诿之乎。欲知此故。非真参遍参。不决也。

心自本灵受命如响

兴公言一友梦神言同学张生初五死。李生初十死。惊醒记之。至期果然。此何故耶。杖人曰。心自本灵切勿昧灭。易言受命如向。尚不信乎。筳篿者。镜听者总以至诚为验。静专一心。触几成识况叩之静正神明者哉。大道慧足而不欲为慧所使。故正训不详耳。理有显晦。原无断灭。如晦夜不见山林。而山林如故也。末流每倚心不自知而荒之噫。

报不忘

维摩经曰。无我无作无受者。善恶之报亦不忘。此正显虚灵不昧之本体。此正显法住法位为固然。正己晏逝谓之无作无受。业力强弱自作自受。原无所逃也。恶空强自解说。临终迫乃情见。与正己晏逝者宵坏悬隔矣。辟如口作大言。空房毛侸。业报随现。更何诿哉。以易征之。一不坏。二亦不坏。决无二外之一。千里应违。始于一念。因果历然。本不可昧。岂必临终乃知之乎。故曰知无我。则不违理。知不忘。则不坏事。依法而住。即是脱体无依。不可以剥蕉之语。而昧其寔际也。

研极征信

本为盲修。故须勉其参究。往往错仞。又复蹉过。不可语上。误而可乎。若人欲了知日日念诵犹不破生死之疑乎。真参见性。犹不破心识之疑城乎。缘生无性。犹不破恍惚而安法位乎。中庸言尽性尽人尽物。易言至精至变至神。自非研极征信。安能决疑。末流无真愿力。道听说铃。八风一吹。毫无主宰。受用不及。曼语绐人。又不如荷锄磨研。自食其力者。之为无欺也。

杖门随集

天界学人 大帱何三省 刘邦胤 较

双选社

六十四种当如事

此事当如事选。事选当如事射。事射当如事中。事中当如事卜。事卜当如事佛。事佛当如事感。事感当如事天。事天当如事君。事君当如事镜。事镜当如事亲。事亲当如事灯。事灯当如事暗。事暗当如事心。事心当如事师。事师当如事眼。事眼当如事梦。事梦当如事友。事友当如事想。事想当如事子。事子当如事病。事病当如事冤。事冤当如事救。事救当如事毒。事毒当如事情。事情当如事偶。事偶当如事绣。事绣当如事春。事春当如事园。事园当如事种。事种当如事名。事名当如事仇。事仇当如事利。事利当如事罪。事罪当如事欲。事欲当如事刑。事刑当如事革。事革当如事诚。事诚当如事鬼。事鬼当如事民。事民当如事神。事神当如事群。事群当如事怨。事怨当如事贞。事贞当如事元。事元当如事险。事险当如事蒙。事蒙当如事畏。事畏当如事影。事影当如事欺。事欺当如事意。事意当如事智。事智当如事惑。事惑当如事法。事法当如事行。事行当如事变。事变当如事悟。事悟当如事穷。事穷当如事证。事证当如事迷。事迷当如事觉。事觉当如事密。事密当如事藏。事藏当如事谁。谁是其人咄咄。

名教宗旨之大端

天地之能长生不死者。在二气之中和。佛圣之能长生不死者。在此心之精一。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者在易简。曲成万物之业而不遗者在勤俭。精一非勤俭则不成。勤俭非精一则不当。易简非勤俭则不能。范围中和非勤俭则不能位育。唯勤于圣人之名教。则天下有功于生发。唯俭于圣人之名教。则天下有德于收成。勤而不俭则虚花不果。俭而不勤则死煞无为。天行健而勤不息于博施。地载厚而俭有余于济众。民不务易简。则浮荡于生死。皆无结实。民不务精一。则杂乱于性命。皆无归根。圣学不精一。则天人之道不明。圣治不易简。则伦常之道不行。修身齐家不勤俭则败亡。正心诚意不精一则茫昧。三教九流。百工技艺治世出世。教人养人。不于精一中和易简勤俭中八字。而得其宗旨。则终是杂用形神。徒劳生死不当。于身心性命之法以精一而参悟于宗门。则证金刚上师。以勤俭而修证于教法。则成华严密藏。

六十四种妙于参

双选妙于促参。促参妙于杖易。杖易妙于机创。机创妙于交隔。交隔妙于两责。两责妙于不白。不白妙于爻触。爻触妙于见独。见独妙于四迷。四迷妙于梦骇。梦骇妙于路亡。路亡妙于蹋毒。蹋毒妙于眼瞥。眼瞥妙于伏符。伏符妙于对背。对背妙于脱屣。脱屣妙于升刺。升刺妙于计杀。计杀妙于夺空。夺空妙于隙死。隙死妙于活横。活横妙于解橛。解橛妙于灭垛。灭垛妙于锋的。锋的妙于破立。破立妙于谷函。谷函妙于飞幻。飞幻妙于勿与。勿与妙于兼收。兼收妙于群放。群放妙于驱疏。驱疏妙于不逃。不逃妙于宥宗。宥宗妙于格拜。格拜妙于订拆。订拆妙于逆成。逆成妙于伤出。伤出妙于风入。风入妙于木先。木先妙于火荐。火荐妙于革金。革金妙于食句。食句妙于神示。神示妙于春甘。春甘妙于偷绝。偷绝妙于花语。花语妙于石颔。石颔妙于天故。天故妙于笑逗。笑逗妙于竿倒。竿倒妙于不指。不指妙于古在。古在妙于传赚。传赚妙于今无。今无妙于不敢。不敢妙于蛰申。蛰申妙于试多。试多妙于森愚。森愚妙于不印。不印妙于文草。文草妙于众谋。众谋妙于葵帝。葵帝妙于拱眉。拱眉妙于命命。丹衷曰。八八交参。咄咄命命。当妙者谁。

参悟宗旨之大端

杖人已序结社之意。尚未拈出双选之宗旨当如何下手。始能全身拶入。不致于互相钝置也。夫选佛选儒之举。古人从来如此结社。间亦有深于不二之名教者。然此不传之密。久在二宗之故纸堆头。烂藤套里。又有几人能自梦发疑情。求其妙协而无遗憾哉。今杖人特地创起此机。何当仍以故烂埋没诸英奇耶。且二宗故烂。非二宗咎也。直是无真师友深锥痛劄。以了生死证性命之宗旨。使彼真参实究。自悟此向上不传之密耳。果有真师友。又何患乎不立见斩新之条令哉。先此已示六十四种当如事。更续示六十四种妙于参。并使同社者深心拶入。必期于同转变。同悟证。庶不负矢上加尖之神疾。亦不致杖人徒于大庾岭头以网张取此没勾当也。咦。还有性燥汉子来相叫唤。使此天下万世。之真种草不昧灭乎。杖人望甚。丹衷曰。总以欲忿油面。刳洗浸激。乃中节耳。又为偏高执幡。故因生成之易而化裁之。苦心哉。

正决

欲为英雄豪杰贤圣佛祖。必先降伏自心。然后始能降伏天下。必要作佛圣英豪则此心自能降伏。世界是个洪炉。人人都被世界磨坏。是个汉。始被世界磨成。造化必夺英雄之志。始能化英雄。英雄必夺造化之权。始能雄造化。若能为千古伤心之人。则能作万世快心之事。人如比干心可剖。是何等心。心如比干人可友。作么生友。人谁不有此心。谁是有此心人。常啼菩萨卖心肝。求般若卖底是甚么心肝。更求甚么般若。谁要买此个心。买此心来将何用耶。一星真火。能成天下之烈焰。一滴真水。能收天下之狂澜。一念真诚能感天地之化机。一念真心。能全法界之种性。欺一星之火。必为天下烈焰所烧。欺一滴之水。必为天下狂澜所没。欺师友之一法。必为邪异无救之迷徒。欺言行之一几。必为万世自心之劫贼。欲求超生死性命。何惮而不肯存真尽天下人弄假。只成就了个作真之人。作真底人。既不怕作真底人。又岂怕弄假底人。故曰天地鬼神刀兵水火。极怕至诚犹信不及耶。事事物物皆有个天然绝妙。只是当机蹉过。便成迷倒。真工夫只是闲忙逆顺中。无可奈何处。自己参究。久之自入自开。

斧铎

问曰不知盘古一斧从何处来的。曰我于不得已处。忽然感触着此物耳。问感触后又何如。曰我终不敢轻此一问。问仪封人中途替天抛出一个木铎。有知其来处么。曰答在问处。曰何故用此。曰心无师法。则不能使六识严密。如六部之臣服。以统六根六尘。如六合之泰宁。古人曰宁作心师。不可师心。此心师法。又从何出耶。将谓众人师贤人。贤人师圣人。圣人师万物耶。万物即天地也。天地万物。皆於穆之斧铎也。斧铎者能造规矩传规矩。而斧铎即规矩也。惟志于公。则能致真知。而立其大者。故物格而无惑。物格无惑。处处皆天命之流行。使初志之不公不大。又何能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如天之行健地之效顺而至诚无息哉。唯君与师能得此斧铎。则能主教养之道。姑析而言之。以衣食之教养身。以伦常之教养世。以仁义之教养情。以道德之教养心。以天命之教养性。以向上不传之教养神化。但标仁义。则万物一体。仁也。各得其所义也。若曰於穆不已。则一切皆归不可思议矣。君师授天下臣民以规矩。天下各时习其规矩。而成天下之巧。善取法则自省力。善读书则自会通。能戒慎则自悦乐。能专精则自入神。盖以习其所知。其所不知自悟。行其所能。其所不能者自成也。能尽子道则父母在其中。若以养子方知父母恩。则为子时皆不能尽孝道矣。真忠孝人。决不谓自己是忠孝。孔子是立极圣人。学易可以无过。颜子是克复亚圣。知几能不违仁。尼山以万世为国土。颜子易短命为长年。圣人责君子甚忠。责小人甚恕。不敢抹杀小人一念之良。不忍姑息君子一念之过。在君子心上挽救出小人。在小人心上挑剔出君子。善立义则自贵。善集义则豫定。不为己甚则大。能留后手则昌。求人之短。虽古圣贤亦有过。用人之长。虽下流者无可弃。口业最利害。小则关一人一家。大则关天下万世。学道自不妄语始。口无择言者。时然后言。言为心苗。一勘便知。不见大慧呵默照之邪禅。阳明之言默有四伪乎。言语通亲眷属。此千古丹头识得破。忍不过。是天下通病。圣贤必须善读书能戒惧中来。

约节得中

守约则施博。知节则得中。浮奢作俑。是教法总弊。既不慎独。即无忌惮。务为太过不及。以乱勤俭简易之道。使民不知率从。若图渐次禁制。必自主治政者始。佛教之制。以身心性命为务。能就禅经律论观净诸宗而参悟取证之。又何有滥浮之乱。且使俗人看看天半峨眉。一阵松风。时时过耳。其为阴翊王化何如。况更有煆炼向上之中道乎。

救安救乐

拈三世诸佛来供养六道轮回之众生。不过此喜惧中发机。然赞得人欢喜彻骨。不如骂得人刻骨伤心。人尽知念菩萨能救苦救难。更不知念菩萨能救安救乐。苦难易于救人。安乐难于救世。救得世则出得世。出得世。则救得世。如今还有能救安救乐者乎。吃得痾得。不特卢扁用不着。即草茅庸医。亦用不着。然而穷理验症采药之医王。终不自空过也。普门云念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杖人云念念不空过。北斗里翻身。或问如何是梦笔。曰千峰驴觑花中影。进云如何是境中人。曰一杖风生天下痕。恁么则恩归有地也。曰驰书不到家。如何是选佛。曰倒骑玉象趁麒麟。金鞭指尽东西路。如何是选儒。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如何是双选底向上宗风。振杖云待你梦见遮一棒着。

妙协

师与丁仲阳王于一诸公曰。世法不兼出世法。则人多为利欲恩爱所累更不知有生死性命。常乐我净之妙。出世法不兼世法。则人多为枯稿寂灭所累。更不知有福智庄严。学问游养之事。所以世法赖有佛法。则性命心亲而情欲心远。自不致斗争劫杀水火刀兵之竞起于人间也。佛法赖有世法。则福慧心圆。利济道广。自不碍山林朝市凡圣龙蛇之互忘于法化也。此言虽浅。可以喻深。而吾洞上宗旨。特立君臣正偏。以发明世法出世法之妙协。真足阴翊王化。密旋神几。信莲花之法位。垂万古之经纶。享帝网之珠宫。继千圣之照用。诸公幸同参究。自到兼中。佛祖圣贤。果有二道乎哉。譬如甲子。一起甲于东方。一起子于北方。譬如宇宙。一衡而平列之。一纵而竖穷之。实一际也。

不语怪力以乱神

杖人尝谓卢子繇曰。子不语怪力。以乱神也。神出至诚。怪力乃妄。其不语严矣。

旦气

世法出世法。如一枰棋相似。处处能占地步。则头头皆有先着。惟在善应变耳。道人知得活子时之妙。则念念皆第一念。时时皆初子时。可信女偊之朝彻。孟氏之旦气。亦秪尊此清明一念之能锐然在躬者。自不落昏散之暮气。而通乎昼夜。尝如神矣。

敬义先难

佛法无多。久长难得。自己主人公。立得定。造得妙。守之不渝。执之能变。如敬鬼神而务之至密。永远如是。虽先难。必后获也。虽然义之当为。无计得失。必乘时行之。老聃不云乎。执大象而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此正以能自执其大者。而争天下先也。孰谓老氏不敢先此天下之大象乎。求道不先于性命急切而自立。恐犹未免为泛泛浮鸥。随波而上下矣。

三验关

子曰视其所以。可以得其心之发机矣。观其所由。可以得其心之流注矣。察其所安。可以得其心之落处矣。以此三法勘证人之始终。岂不毒于庄子之九征乎。

传心丹头

圣贤之功在立教而道在传心。心学不传。惟传此名教。渐变为功利争夺。何以救之。使无传心立命之学。为之运斤施凿。终不免以糠秕而陶铸尧舜之事业矣。古人以糠秕陶铸尧舜者。正恐人滞于名教。变为功利争夺也。孔子自叙志学而立者。知止也。从心不逾矩者。物格也。朝闻夕可而超超大觉。不为所知愚矣。或曰孔孟之道不能行于当世。何欤。曰圣人以万世为土。木铎至今在耳。薪尽火传。钻燧析薪。又何尝不行于天地间耶。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如能采草为药。炼药为毒。炼毒为丹。聚丹为神。则能变化天地人物而照耀今古也。子知之乎。

雕像

大匠得一良材。欲雕佛像。必先得佛像之名义。如佛有垂手者。有擎拳者。有高冠庄严如观音者。有坦腹散诞如弥勒者。既先得此名义在心。而立其性命。然后运斤施凿。任其横斜曲直。始有数存焉。虽未即见容仪之精。与慈威之状而彼匠心应手。一一皆率神明而化成之矣。至于已成形像。则落乎今时。名教节义之数矣。其立心造命于未形像之先。是岂人之见闻所能及。至于功成像见于有名义之后。人之声色皆可拟矣。是故将发未发之际。神圣之所独慎而不敢自欺者也。

情见之微

凡圣情见之几。乃微细生灭之妄。妄惑之起。卒不易除。或以圣见而去凡情。或以凡情而去圣见。或复以情激烈其情。或复以见摧折其见。或以非情见而神悟其情见。或以即情见而顿证其情见。故有文殊仗剑。罔明出定。婆子烧庵。德山托钵等机缘。正所谓随其颠倒。以缁为素。颠倒想灭。肯心自许。与夫三堕渗漏之语。真先圣大悲。为法檀度之妙旨也。自非深入生死。透出圣凡。安能入此如幻解脱之金刚三昧哉。丹曰众生劳之乃安。安乃肯劳。少有一得。蚖蛇恋窟。或委之天。或▆其力。或浅视之。不过如此。或深畏之。非我所及。竟亦茫茫。唤钟作瓮。故必以楔去楔。以疑去疑。亲到乃见其诚然。历过乃知其利害。力竭半途。因而退步。究不知也。陇断迷饮。藉以牢笼。几能破之。故深入门中之▆症转变如此不。似世味世獘之易辨也。老人苦心哉。今之见性。多泥神我。透脱一路。多属冥谛。迷于本觉。生灭徒然。不了目前。有无俱妄犹不感和盘托出之恩乎。

真切金刚义

不见古之英雄。如汉高祖以布衣提三尺剑。假为义帝发丧之师。于诸暴虐王侯手中。夺得天下。及见沙中偶语。殿上击剑。乃思制作法度。始于今日识天子之尊。又于沛丰见诸父老。乃悲歌慷慨。泣数行下。此皆真英雄。到真切所在。始有此真愤激。真畏惧。真慷慨。决非后人扭捏得出描写得出。如汉高到此岂能即了帝王之局哉。纵于后来杀叛臣。困白登。屈后妃。嘱平勃。安刘氏恐此心尚未能即尽也。夫高祖不过为杂霸之业。万一不能企及三代之圣明。尚自如是。况此大法时机。可一言一行。一事一缘。即能尽哉。然此时机。惟佛圣英雄。乃能言言步步。推紧将去。始见大业之盛弘愿之深也。空生不是关初一番希有请法。后此一番悲泣希有。则何以见深闻此经者。必须说到行到。始能曲尽门庭堂奥之妙密哉。噫嘻。英雄不遇真知己。宝剑磨来付与谁。

知命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吾亦谓不知命亦无以为小人。盖小人实托命于君子也。此命岂易知哉。知命。知天也。知礼。知地也。知言。知人也。

知故

梦笔诗曰天下藏所以时与机自翻。知此所以。则知天下之故。知此故。则仁无不明。明无不诚。诚则无有不能尽己尽人尽物。以参天地赞化育。皆此时机之自轮翻也。学易者本诸心征诸俯仰远近。故不为爻象所迷。明心者本诸易以定时位条理故不为情伪所乱。凡此皆有其故知其故。而慎其感。则分合之几不起离岐。生死之变。不生疑炫。且能以分合赞化育。以生死利性命焉。知此故则能通乎昼夜而知。即知此阴阳分合为原始反终。即知此生死之故皆天命流行之妙也。此故全在原反二字。即用九用六之用。如不知生死之故。如何能用原反。如不知原反之故。如何能用生死。如能用生死。则能用九之奇。用六之偶。用九用六。即所以旋天干地而用天地人物。使各自正其性命矣。

裁成因宜

天地之生。如桃之种自为桃。李之种自为李。火之热自炎上。水之湿自润下。不能使桃李为水火。使水火为桃李。即有能使桃李易种。水火相济。亦其气机之自然也。又天地之能生此草木金石也。不能使为宫室器物之用。虽有可为官室器物之用。亦必圣人之学。乃能使之而裁成其用也。又如草木金石有寒热补泄之性情可为药石。要亦不能自治。必圣人之学始能察其性情。制其气味。而用以却疾延年。起死回生。乃助发其身心性情之灵妙也。观此则其可能不可能。可与不可与。是谁所致。不恍然耶。

征信

庄子曰圣人之静非曰静也。善故静也。非所谓静而无静者乎。六祖曰若要真不动。动上有不动。非所谓动而无动者乎。理外之事。是为事障。事外之理。是为理障。犹不信事理不二而事圆理毕耶。向上圆满归无所得。而首楞严译为一切事究竟坚固。犹不信本来证空而日用安理也耶。一有多种。二无两般。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犹不信一多之相贯而秩序永不坏耶。能随境沉。智与理泯犹不信素位即无妄想。而中节之为两忘耶。本末尽归宗。尊卑用其语。万物各有功。当知用及处。犹不信物皆是我。谓之无物。心泯于物。谓之无心耶。然则宗门之灯笼露柱。庭柏布衫。果何谓乎。然则易经之龙狐鬼豕。杞瓜梯杨。果何谓乎。神明者见一而知万故会通象宜。而赜不恶。动不乱也。世人见赜。为多所迷。见一。又为一所迷矣。安望位中而时出之。学者须自征信。乃能致用。

杏花影

人宰天地藏悟于学

学而时习之一篇。开口揭尽人宰天地之宗旨矣。若无此习。虽有此时亦不能得此心学之悦。惟得此悦。乃能有以及人而同得此乐也。不到与人同乐。又安能使人于生死性命不可知之处。而不愠其无所倚。以相冥于无声无臭之天哉。即此是夫子作而能述之行状。亦是述而不作之张本也。此章三节首节是为未知学者示其为学之心法。即在明明德也。次节是为已能学者表其为人之化功。即在亲民也。末节是为学已成者。指其归宗之密旨。即在止于至善也。天地人物安身立命。其以此学为秘藏乎。物则心矩。无外无内。日作日息。消息偕行。生生不息。乘龙御天。成位乎中而时出之。时义大哉。故曰性在习中。时习者所以享其不习之性也。未致未格。学为功力。已格已格。学乃茶饭也。丹曰。下学而上达。达上而学下。无上无下。一见永不再见。直下素行。藏万世于学时。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固是其缘不得已。亦正是其随缘放旷。乐以忘忧耳。

习坎

八卦单名而坎独言习。何也习坎维心亨。乃行有尚。非习之于心。则不能亨。惟心必以能习坎始悦也。惟习乃知学之有生死性命吉凶悔吝之险也。必先迷而后得也。必先难而后获也。必于亢而能有悔。而不失其正也。必朝闻此道而后夕可死也。必于死中得此不死之道。乃为可死也。如忠臣孝子义夫节妇。必能知此义命之可死。而后能死也。亦必能知此义命之不可死而后能生也。知此然后于生中能死其心。于死中能生其心也。如于生死性命。尚未有能行。故不免借水火刀毒而后能死。未能得原始返终之故。知时知几独往独来。谈笑而化也。如红铜欲出其血。白铜欲出其铁。空中欲出其火。水中欲取其金。岂无故而能然乎。此人所不知之处。如未曾习此生死性命之险。何能入险出险。行有尚而不愠此旨哉。此庄生所谓疑始之学。是其险也。惟以疑始而创发。乃能撄宁。所谓撄而后宁。疑而后悟。拨乱乾坤。后见太平。雷雨满盈。经纶乃建。是妙在使人先迷后得。又妙于先得而后能入迷。夫岂世人之所知乎。所以天地无情。不与圣人同忧。圣人有情。能与百姓同其患难。同彼习此诸险。而后共济此生死性命也。圣人不能自济而悦。则此心命。尚不能自有。何能有父母兄弟妻子。与有朋友自远方来。而就我。而共济此险为心亨之乐哉。所谓乐得天下英材而教育之。而于从政乎何有。亦可使不识不知者相与顺帝之则也。如夫子之辙环天下。至于削迹伐木。畏匡厄陈。栖栖遑遑。无非乐天知命。如乘六龙以御天也。人不知习坎之妙。视之为丧家之狗。而夫子自习其坎中之心。与天一之水。泛于八八卦爻风波之上。信其中枢。旋机不动。感通天下。众星拱之。南面听政。亦是习坎继明。故礼记曰政者圣人所以藏身之固也。格物致知。需于酒食也。大畏其民是非之志。使善恶之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岂不是人自不能知。而我使其得不愠之秘。乃为知本之学哉。夫子亦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是彼已有知也。我则空空如也。扣其所知之两端而自竭焉。则彼有知亦还无知。与我相冥于空空。又何愠之有。此圣人神化不可传之学也。必先得而后能迷也。必悟了还同未悟也。夫妇之愚与知与行。是顺帝之则也。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不能。此中容不得知能也。知能是性命之隐怪。是生死之结根也。知能是毒天下之毒也。惟圣人能用之以毒天下之隐怪。亦以不知不能而亭毒天下之生死也。如天地之大。常自无情而运行其生育。万物之多。亦常自无情而承受其功化。两皆无情。而未尝不各自安其性命之正也。彼又何尝相知与相愠哉。圣人以我忘天下易。使天下忘我难。击坏而歌。帝力何有。而尧始可相忘而无忧也。人不知天地之大。自有太过不及。故犹有所憾。实于天地与己性命何加损之有哉。是以语小而无内。天下莫能破也。语大而无外。天下莫能载也。此正是人不能知而自不愠之秘旨也。如鸢飞鱼跃之机。孰使之能然哉。却能与天渊两相忘也。此何习乎。能使鱼习于天乎。能使鸢习于渊乎。此知能之所不及也。鱼鸢亦何尝自愠其无此知能为不及哉。天渊是鸢鱼之天乎。能飞能跃。是鸢鱼之天命流行乎。习坎而心亨。不习无不利。有异同否。习察之秘。食鲜知味然矣。将以不知冷热甘苦。为不知味乎。将以不敢啖石吞铁咽火服毒。为不知味乎。圣人惟自习习人。察至夫妇鸢鱼。无知无能处。乃能放身舍命。与无情天地同流。故无适而非此中也。而小人于此视听言动。尚无忌惮而不戒慎。又何能习心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而慎其莫见莫显之几哉。世人之所以陷于二阴险昧之中者。正是陷其知能于知能。却乃愠圣人不能如鬼畜之迷于五行。以为知能。故终无自悟性命之天。而享其时中之主人公也。毛灿曰。且有袭倚其不知不能愠圣人之学习为多事者。是其陷于二阴。又何等哉。

礼会仁智学扩仁智

易系传言智崇效天。礼卑法地。为成性存存道义之门矣。又举道善性。而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其下即曰显诸仁藏诸用但表仁而不言智。何哉。藏诸用。即智之事也。博文约礼。则显诸仁矣。故曰易有仁智而无情识。非无情也。节情率性而不违其秩序天则也。非无识也。破识用智而享其神明镜照也。好仁弊愚好智弊荡。而问学者用识化识。游心养心者也。礼则会仁智而使民共由者也。水可析可合。火因膏因薪。体物者诚。物格则神。礼也学也。圣人与万世析合膏薪。烹蒸丽化之藏用者也。

大心精心

戒慎恐惧惟危也。不睹不闻惟微也。有物有则。惟精也。无声无臭惟一也。大心欲统天地。而不逾即边是中之矩。精心裁成四时。而造此参两贞一之命。

鉴针

春秋

季彭山曰春秋之所谓惧者不逆之于勃然动者之不可忍。而牖之于隐然在者之不容息。非惧其书我而不敢为之谓也。丹举以问杖人曰。因是非。还是非。即谓之无是非。不必复为之回避矣。然如推论不日以为刻核。则郭公夏五。亦寓讥贬耶。何怪断烂之姗乎。春秋怀之。故是忠恕之书也。丹曰。司马谈宗道家无为而迁史记仿春秋。不与其父旨违乎。杖人曰谈执迁手云周衰。孔子修旧起废至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之。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是迁奉父命也。迁之大孝也。又所以申明道家之大用也。曰。草野作春秋。亢乎。曰。时亢而亢。则悔亦龙也。宰相非天子。政府即朝廷尚有疑耶。

假马

孔子侍座于季孙。季孙之宰通曰君使八假马。其与之乎。孔子曰。吾闻取于臣。谓之取。不曰假。季孙悟。告宰曰。自今以来。君有取。谓之取。无曰假。杖人曰。圣人救正天下万世。只在一字。愚谓君取于臣。不曰假。则臣进于君。可曰与乎。黄坤五因言名为五欲之一。达人视圣人舍身立名教。大似生银入铜乃可用耳。杖人曰。声闻为我。便欲断灭且问此欲成声闻乘之我。非名根乎。福果则利根也。立教必正名。故曰名不可得而好。不可得而避。此中道而立之教纲也。入道真实。须全放下。才著名想便为名鬼所啖矣。果熟香飘随缘行化。故曰名空不避名圣人立命。不落因缘之见。圣人裁成。不落自然之见。故知其所以然。行乎不得不然。即尝泯于当然。是名教即自然也。但未过屡空卓立之关者。未可同日语矣。

陈不占

齐崔杼弑庄公。有陈不占者闻君难。将赴之。比去餐则失匕。上车。失轼御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占曰死君义也。勇怯气也。遂往。闻鼓声而死。杖人曰特地离微其义乃着。孟子以两不谓发挥中庸之三谓。水中盐味。色里胶青。不于此剔一灯乎。智曰药止可以医血气。心病还须治神。此可悟全盂全水。全清全光不二不一之故矣。丹曰晏婴于庄公之难。曰独吾君也乎哉。非其亲匿。谁敢任之。弘演则曰安得选无过之君而后死之。二者孰是。杖人曰。既能舍身。何不平日引君于道之为得乎。然君亦有谏而不听者。自视其职何如。可以引去。则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亦一道也。论事之书且快发其一节焉已耳。丹曰。卓吾谓赵苞温峤为杀母逆贼然乎。杖人曰。迫于重亲。犹一丸药之决曰救父耳。苞全城而归死墓下。复何咎乎。温峤为国固自有辞。然不能卧薪尝胆以感激同朝臣子。而乃以纱障谋艳煽。又何辞以逭责乎。徐庶曰。今失老母方寸乱矣。入魏而不献一策以老。是亦一道也。智曰先廷尉公言。观赵苞之苦。凡仕危地不当迎养沛公先迎太公居汉中。岂有俎上之事哉。后周宇文护以毋在齐而缓之。马超弃父择主。固何如李璀也。无故使人缩高其亲岂能望窦建德赦李绩之父乎。何可不审独孤寒曰。达人知事执之固然先几远引。不受人之职。即可不殉人之难。此庄子休所谓养亲尽年者乎。杖人叹曰。既落人间业缘难避。

隐让

环中堂曰。田单可以有齐而不有。郭子仪可以有唐而不有。朱虚侯可以有汉而不有。皆隐让也。杖人曰。隐让自泰伯始。非孔子称之。谁知其为至德。吾故谓丹朱为大孝子。甘心不才。而以天下让人。成父之志。亦隐让也。庄子首表尧让天下与许由。是为让书。高人达士。不与天下争。而别行一路。且以自娱。亦隐让也。

正讽奇讽

光武欲废郭后。以问郅恽。恽曰。床第之间。父尚不能得之于子。况臣能得之于君乎。然古来废后夺嫡。往往亡国。愿陛下慎之。其对太子。复劝以顺为孝。此最善处人骨肉者。语正而婉。真可法也。唐让皇之逊明皇。盖观此乎。何魏征之智不及此。李泌之争太子。迎刃而解。藏锋应机得庖丁之神者乎。然终不能救建宁王倓。事固有不可尽论者。谏有五。孔子取讽。有旨哉。魏武立后不决以问贾诩。诩不对。曰何以不言。曰有所思。曰何思。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耳。此奇讽也。德宗欲复用卢杞以廷争而止转别驾。泌曰。连日比陛下于桓灵。今日此举。则尧舜不如也。胡致堂乃曰何得以尧舜献媚。迀哉。程伊川有方长不折之谏。司马温公曰。它日使主上不欲亲贤。殆此故也。

内黄舍人儿

项兵欲屠内黄。舍人儿十三岁。数语救之。范增坐视坑秦卒屠新安。乃不如此十三岁儿耶。鸿门举玦。长沙之毒。背疽早自此发矣。矢人函人。择术乌能无感。

营脱

鸾佣曰阮思旷以虚誉无寔。王敦出之于外。刘伯伦为建武参军。以无用罢。郑綮歇后。亦此类也。费贻漆癞。郭文不妻不肉。袁闳土室。非故为己甚。以为非此无以营脱环中堂终怀诗曰熊道生扫门。韦祖思误拜。辛谧甘不食。王尼车早坏。龚壮称耳聋。王嘉竟负债。古人善支离。神仙亦针繲。变名弃妻子。不知其所在。采药亦遇毒。针砭莫惊怪。独有华山翁。一堕何如快。杖人曰。德充符以王骀一辈。写鲁国申夭之化身。其上律下袭之。针繲支离。游于列国。是谁知之。正为时乘六龙。别峰异类随处肥遁。自非世人之所测也。

简傲非道

丹曰舐痔兼车。鸣鸢吝腐。以兹自口。于焉玩物。殊异虚舟。有同攘臂。此晋史之论庄子也。自参曰。老子谦退。庄子简傲。然乎。杖人曰。读书须善读古人之书。不则诬古人。且自陷矣。隐居遣放。郭象以为放而不傲。阮籍所谓致意之词也读庄子。如读乐府。乃以告示例之乎。韩非解老。慈故能勇。遂流潜礉。将以罪老子耶。言因救弊。法久必弊。在后人之善用以济之。非委于至理之弊也。老子言亦刻峭而当时自处谦退。接人以礼。故孔子问礼于老聃。约礼为仁。逊以出之。遁象不恶而严。以礼故也。庄子亦曰。以刑为体。以礼为翼谓内尝戒惧。不起妄念。而外以礼。随顺世缘者也。戴安道宗老庄。而履礼。深以放达为非。可谓有见而奉重者。达士取快。往往置愚不肖为不足论。而专责贤智。故出口若与经训相翻耳。形容孤硬便似简傲。形容不犯锋芒。便似波靡。况以鬼神写照乎。况加以才人之赏怪而构虚乎。故曰善读书者。贵知寔际。

王尼

王尼见何绥简傲之书曰。伯蔚居乱世而矜豪乃尔。其能免乎。或曰。伯蔚闻此言必相危害。尼曰。伯蔚比闻我言。自已死矣。及永嘉之乱。何氏无遗种。管辂见何晏夏侯湛而规之。人或以何等势盛。辂曰。鬼燥鬼幽。其能久乎。丹曰。管辂亦夭。而王尼且死车牛之下矣。杖人曰。世乱不可概责而风尚确有其几。定数固莫能逃而君子贵乎自尽。嵇叔夜以倨锻致杀。岂庄子之旨哉。昔惭柳下。今愧孙登。此其回光语也不可以广陵散之从容。与夏侯太初之霹雳倚柱。而为之解也。

马伏波

竹开尝举马伏波戒兄子。不得言人过失。然书中述杜季良之行。非过乎。其后季良仇人。据援书以讼季良。梁松因救季良不得。遂恨援而构之祸。则援亦有以取之不独受松之拜也。杖人曰。虽然。果能喑乎。或责援以老不知休。则彼受之耳。在毒雾中。自念少游语。乘下泽车。何可得也。据鞍矍铄。未免见长。

殷深源王安石

殷浩北伐既败。废居东阳。桓温遗书。示引用合仆之意。殷开闭十数。竟达空函。史盖讥之。杖人曰。其玄沙之白纸乎。兵非高士所能。一试不中。摧幢折牙。深源岂不自知。而乃与流俗同丑。吾知其必无是事也。一日阅涌幢曰。殷答空函。斥之也。咄咄书空。盖已超凡界入初地矣。道生之对。亦是至情。后温果杀其子涓以报辱。桓玄得志。痛诋浩以成父志。刘裕建义。止竞武功。何暇改正。故晋书有二大冤屈事。桓氏之于殷浩。王庾之于陶士行是也。丹曰。相如通西南夷。陆机入洛建功。殷浩房管之败。皆不欲以文士自居。亦因世不怜才。而以文士轻之。遂尔强谈经济。贾生治安策。著于长沙。将以阴折绛灌。三苏之策。揣摩可观。未必可行也。杖人曰经济不可强营。固也。士子居恒。安得不讲求经济。近代阳明能作事者。以悟得寔际。故人情物理不能惑之。吾尝惜王安石遇天子知己。而为国无功者。正如参得一橛禅。不知差别智。所以全昧物理。而办事不效也。世岂有官吏与民贸易而不侵牟者乎。岂有欲收青苗钱而弛禁令人私铸者乎。曹孟德初置校事。魏文因之。程晓言其弊。王安石欲钳口。乃置京城逻卒。其智不及程晓远矣。

形神相离不得不骚

离骚者。言乎形神相离而不得不骚也。卜居渔父。反复自尽。道法时位。安于所伤。缘不得已也。太史公非屈。何以知其志与日月争光。原其救少卿一事。真为国家。非为朋友。其志不得自明且得罪焉。是以悲屈而自悲耳。学道者亦有形神相离不得不骚者乎。亦有悲人而自悲者乎。噫。

元亮

靖节作乞食诗。无非一念所激耻食世粟。其曰愧我非韩才。盖自伤也。子美曰。渊明未闻道达生岂是足。黄山谷曰。世执此诗以贬陶。非痴人说梦耶。纵浪人化中。不喜亦不惧。而叶梦得亦不肯陶。何也。杖人曰。不妨痴人说梦。

杖人全集跋

道法之时乘也。代错之本不二也。自非静正不御专入甚深。穷尽上下四维而止有一寔者。未易语其故也。事以时起道以法行。教立尊幢。为众所射。百家蜂午。关责互起乌能免乎。智尝以医学喻医王。而表医医之愿焉。运气经脉。三才同符。灵素举之。而人不尽达也。张仲景提出伤寒为重而论之。刘河间以伤寒为热病治用寒凉。而张子和汗吐下寔宗之。李东垣辨外感内伤而阐扶阳之论。朱丹溪谓人身阳有余阴不足而贵滋阴之方。薛立斋则发挥肾中有真水火。其说各别似乎冰炭。非欲为异也。务发明前人之所未发者则专言之。其已发明者则略之。合观而体究焉。皆本具者。非人力所可诬饰也。后人不知集大成。而后能应病予药。乃嚣嚣然倚一家而执之。岂不蔽哉。况以偷心便其苟简。易以欢门。以惏心纵其恣睢。诡以障世又挟单方烧灵素乎。我杖人横身于刀兵水火。求天下大伤心人。与之担荷。传真宗旨。时至此时。喙鸣矫乱。必通其故。必集大成。方能知天下分科专门之利害而用之。各随其类。就材食力。固也待其人而后行。具大过人之资。发公愿力。穷尽而统御之。乃其所望也。欲集大成。正知遍知。彻上彻下。何可以己格物之则。内外互征。目不敌日。盆水映之。无逃也恃自直之箭。则中鹄无矢。恃自圆之木。则行地无轮。规绳檃括而得法者简矣。萝必不可以箭。樗必不可以轮。尽性而善因之。顺理者易矣。每叹言法言性。二者聚讼。言守成。言尽变。二者讵免龃龉耶。夫信得先天之仁智而真性不死。自知后天之奉顺而妄心不生。犹乾道之健行而无息。坤道之有功而无成也。犹有一吷焉。圣人见古今备万之大独。而知宙合混辟之贯几。天无先后。中具条理更何疑乎。末流学者速于见利。规矩面错不尽其诚。巧于护短。怙气矜胜。奇幢尊我。易失毫厘。匿以埋伏。使敌开户。以夺为捽。使不及距。急口之直。执硫使炊。无星之权。向空筈箭。袛为利器示之。故流弊用罔耳。破庸笼。破空笼。破疑笼。忽开参膺。旋覆顶门。还其重瞳。随宜镜照。口司饮食言语。时有开闭而鼻下垂二孔。本无开闭也。蓏理相齿。伦脊忘言。是尚为缀旒所缚。而牦靬所炫哉。嗟乎时哉。凤山杖人。忽发尧孔托孤之论而鹿湖老父。亦致竹关下宫之辞。时节因缘。无容回避。土木同纬。历天适然。安于所伤。习坎自尽。业已一门深入。豁其通几。公因反因。藏于代错。各一本事。即是共一本分。直下原无岐见。复何哝哝本于无私。而遇缘即宗。同患至密。而决于中节。夫岂忧本来於穆之缺少乎。杖人触处创发。而中切脉之针经。反因痛刺。而顺新硎之刀理。非许常人可以浊识浮情学之者也。如无其人。何敢漫责。一橛者一橛。别路者别路。约于不欺。而泯于薪火。识大识小。道自不愁断绝。藏天下于天下。已矣。故就杖人三汇槁而芟烦去复。归决于此。此固午会全彰。集大成之雷雨也。安知无伤尽偷心。触此自奋者乎。

凤山孝人弘智谨识

(天界觉浪老和上全录佛弟子王梅张伯

升倡首流通 伏愿

皇风洋溢  佛日增辉

天下太平  法轮常转)

(佛弟子熊进学助刻

天界觉浪老和上全录 伏愿

皇风洋溢  佛日增辉

天下太平  法轮常转)

(信官耿继善继美助刻

天界觉浪老和上全录 伏愿

皇风洋溢  佛日增辉

天下太平  法轮常转)

(佛弟子吕应阳夏有德继旺廖廷贵王惟明高

世勋金有登朱云登董一奇杨乐平徐弘勋郑

正询孙元禔申振祖刘士惀助刻

天界觉浪老和上全录 伏愿

皇风洋溢  佛日增辉

天下太平  法轮常转)

上一章    回目录 没有了
阅读记录 书签 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