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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文献丛刊

田賦(雜課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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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康熙三十四年,清丈福建沿海田地,而內地之經界正。自雍正二年,開墾及各番鹿場,而外洋之則壞廣(是年,覆准福建臺灣各番鹿場間曠地可以墾種者,令地方官曉諭,聽各番租與民人耕種)。然地雖日闢,而供仍維正。今考則例所載,有民田之賦,有屯田之賦(乾隆五十三年,議准臺灣各社熟番新挑屯丁四千名,每名撥給埔地二甲,千總每員十甲,把總每員五甲,外委每員三甲,令其自行耕種,免其納賦,不給月餉。按臺郡每甲合內地民田十一畝三分一釐),有寺田之賦。每遇遷移報荒,或起蓋衙署改作地基,或風水沖陷,輒如所請,准予開豁。而先賢祠祭田糧,與夫奇零田地不及一畝,或雖及一畝而地角山頭不相毗連者,亦皆免其陞科。至丁糧職役,前代或分或合,要不免於賦外加賦;今則人丁永不加賦,將舊額勻入田糧內徵收(康熙五十二年,特頒恩詔,嗣後滋生人丁永不加賦。雍正二年,定福建丁銀攤入地畝徵收。每地賦銀一兩,攤入丁銀五分二釐七毫至三錢一分二釐零不等。屯地每兩徵丁銀八釐三毫至一錢四分四釐八毫零不等。乾隆十二年,定福建臺灣府丁銀勻入官莊田園內徵收。其番銀祗就丁納銀如舊,所種田概不徵賦。現戶部則例載福建省每口徵銀八分三釐九毫零至二錢九分一釐有差,鹽鈔小口每口一分四釐七毫至一分八釐有差。又賦役全書載臺灣自乾隆元年為始,每丁徵銀二錢,永為定例。男子番每口徵米一石,折粟二石;後又改為每粟一石,折銀三錢六分)。職役則官給工食,有田者不至派累,無田者轉得代耕。

臺灣府人丁田園正雜餉稅,截至道光十年查辦道光五年分奏銷止,共徵粟一十九萬七千六百九十三石二斗九陞二合四勺,共徵銀一萬四千一十九兩七錢七分四釐。

臺灣府總共額編應支存留各款銀一萬七百七兩六分,應徵起運項下實徵人丁田園餉稅等款共銀三千三百一十二兩七錢一分四釐,實徵粟一十九萬七千六百九十三石二斗九陞二合四勺,外又實徵糯米七石六斗六陞六合七勺,折榖一十五石三斗三陞三合四勺,外入官莊宅田園續志內載實在徵銀三萬一百四十七兩七錢一分。截至乾隆六十年奏銷止,續除銀六百兩七錢八分六釐,續增銀五兩二錢七分二釐。截至纂修賦役全書並嘉慶二十五年奏銷止,續除銀九百六兩九錢七分一釐。截至道光十年查辦道光五年分奏銷止,並無增除,實徵銀二萬八千六百四十五兩二錢二分五釐。

臺灣府,續志內載實在田園四萬九千一十七甲七分二釐五毫六絲一忽八纖二沙七塵二埃七杪二漠,又田園四百四十五頃五十三畝二分三釐九毫八絲八忽二微八纖五沙二塵八杪三漠,共徵粟一十九萬六千一百七十九石一斗六陞四合一勺。截至乾隆六十年奏銷止,續增田園一千五百八十八頃六畝一分九釐六絲四忽七微五纖八塵二埃七漠,共徵粟二萬九千七百五石九斗二陞四合六勺;續除田園六百一十甲九分三釐四毫五絲四忽四纖五沙二塵七埃二杪八漠,又除田園三十七頃三十九畝三分三釐三毫八絲四忽,無徵粟三萬七千九百二十七石八斗七陞八合四勺。截至纂修賦役全書並嘉慶二十五年奏銷止,續增田園二十一甲二分九釐一毫六絲五忽,又增田園三十三頃六十七畝八分四釐四毫一絲六微,共徵粟五百四十一石七斗二陞五合六勺;續除田園一千八十二甲二分六釐八毫八絲二忽六微,無徵粟三千一十四石七斗二陞八合八勺。截至道光十年查辦道光五年分奏銷止,續除田園六甲九分七釐四毫,無徵粟三十八石三斗五陞七合;續增田園五千二百八十二甲八分三毫九忽二微(全數俱系噶瑪蘭廳陸續新墾,於道光五年始行入額造報),共徵粟九千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六陞八合五勺。實在田園五萬二千六百二十一甲六分四釐二毫九絲八忽六微三纖七沙四塵五埃四杪四漠,又田園二千二十九頃八十八畝四釐七絲九忽六微三纖六沙二埃九杪,共徵粟一十九萬七千六百八十五石一斗一陞八合六勺;外又墾陞下沙田五十一畝一分三釐八絲一忽六微,共徵供榖八石一斗七陞三合八勺;又墾陞各則田園六百一十二甲一分三釐七毫六絲七忽五微六纖,共徵銀三百八十三兩九錢二分二釐。

康熙中諸羅縣知縣季麒光條陳臺灣事宜文

臺灣有三大患,而海洋孤處、民雜番頑不與焉。

一曰賦稅之重大也。臺灣田園分上、中、下三則,酌議勻徵矣。然海外之田與內地不同,內地之地多係腴壤,為民間世守之業。臺灣水田少而旱田多,砂鹵之地,其力淺薄,小民所種,或二年,或三年,收穫一輕,即移耕別地,否則,委而棄之。故民無常產,多寡廣狹亦無一定之數。況田租之最重者莫如蘇松等府,每畝輸納一斗五、六陞至二斗止矣;今田園一甲計十畝,徵粟七石、八石,折米而計之,每畝至四斗、三斗五、六陞矣。民力幾何,堪此重徵乎?況官佃之田園,盡屬水田,每歲可收粟五十餘石,偽鄭徵至十八石、十六石,又使之辦糖、麻、豆、草、油、竹之供。文武官田園,皆陸地荒埔,有雨則收,無雨則歉,所招佃丁,去留無定。故當日歲徵粟十二萬有奇,官佃田園九千七百八十二甲,徵至八萬餘石,文武田園二萬二百七十一甲僅徵四萬石,亦因地以定額也。人丁之稅,莫重於山之東西、河之南北,謂其地曠土疏,故取足於丁也。然稻麥黍稷生之,梨棗柿栗生之,棉麻荳竹生之,一頃百畝止納銀三、四兩,輕於彼而重於此,猶可言也。大江左右,田稅既重,丁稅不過一錢,且或一家數口而報一丁,或按田二、三十畝而起一丁,未有計口而盡稅之如臺灣者,未有每丁重至四錢八分如臺灣者也。今既多其粟額,而又重其徵銀,較之偽鄭則已減,較之內地則實難。所幸雨暘時若,民力可支,倘卒過凶荒,莫可補救。所謂不患於瓦解而患於土崩者,正今日之情形也。

一曰民兵之難辨也。臺灣之兵多系漳、泉之人。漳、泉之人多系投誠之兵,親戚故舊,尚在臺灣,故往來絡繹,鹿耳門之報冊可查也。但此輩之來,既無田產,復無生計,不託身於營盤,而潛蹤於草地,似民非民,似兵非兵,里保無從問,坊甲無從查,聚飲聚賭,穿壁踰牆。無賴子弟,倚藉引援,稱哥呼弟。不入戶,不歸農,招朋引類,保無奸匿從中煽惑,始而為賊,繼而為盜,卒乃啟爭長禍,如胡國材、何紀等者乎?然其所以難於稽察者,荒村僻野,炊煙星散,或一兩家、四五家,皆倚深篁叢竹而居,非如內地比廬接舍,互相糾詰,查此則徙彼,查彼則避此,保甲之法,可行於街市而不可行於村落者,一也。一兵之家,或二或三,名曰火兵,出入鄉市,罔知顧忌。無事則假兵之名,有事則非兵之實。姓氏互異,不辨真偽,二也。況臺灣之兵皆抽調之實額,如有死亡即行報補。今竟將佃民收充入伍,是營內多一兵,即里內少一丁矣。丁既為兵,則稅不輸、役不任矣。奸民輾轉依附,爭相效尤。若不思患豫防,亟加整飭,所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者,即此是也。

一曰蔭佔之未清也。賦從田起,役從丁辦,此從來不易之定法也。臺灣自偽鄭僣竊以來,取於田者十之六七,又從而重斂其丁。二十餘年,民不堪命。既入版圖,酌議賦額,以各項田園歸之於民,照則勻徵,則尺地皆王士,一民皆王人,正供之外無復有分外之徵矣。乃將軍以下,復取偽文武遺業,或託招佃之名,或借墾荒之號,另設管事照舊收租。在朝廷既宏一視之仁,而佃民獨受偏苦之累,哀冤呼怨,縣官再四申請,終不能補救。且田為有主之田,丁即為有主之丁,不具結,不受比,不辦公務,名曰蔭田。使貧苦無主之丁,獨供差遣。夫蔭丁、有形之患也。蓋免一丁而以一丁供兩丁之役,弱為強肉,則去留有生死之心,勉從而不懷仁,力應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固宜深慎。佔田、無形之患也。小民終歲勤劬,輸將恐後,以其所餘,為衣食吉凶之用。今既竭力於公,私家無餘積,田主非其世業,豐則取之,凶則棄之,萬一焭焭佃丁,無所抵償,重洋孤島,何以為恃?此蔭佔之弊,初若無甚輕重,而關於國計民生為甚大,則籌之不可不早也。昔賈誼洛陽少年,當漢文治安之日,猶稽古按今,為流涕太息之陳。況海疆初闢,瘡痍湯火之餘,憂前慮後,正在此時。卑縣一介書生,遠遜古人,而身任地方,少知治體,故干犯忌諱,以竭愚衷。惟憲臺留意焉!

雍正四年御史尹秦臺灣田糧利弊疏

竊查臺灣全郡,盡屬沙壤,地氣長陞不降,所有平原,總名草地。有力之家,視其勢高而近溪澗淡水者,赴縣呈明四至,請給墾單,召佃開墾。其所開田園,總以甲計。每田一甲,約抵內地之田十一畝有零。鄭氏當日,分上、中、下三則取租。開臺之後,地方有司即照租徵糧,而業戶以租交糧,至無餘粒。勢不得不將成熟之田園,以多報少,欺隱之田,竟倍於報墾之數。臣等細訪向來任其欺隱、不行清查之故,則其說有五。現徵科則計畝分算,數倍於內地之糧額,若非以多報少,不能完納正供;其說一也。臺灣沙地,每歲夏秋大雨,山水奔瀉,田園衝為澗壑,而流沙壅積,熟田亦變荒壤,若非以多報少,將何補苴虧缺;此其說二也。臺地依山臨海,所有田園,並無堤岸保障,海風稍大,鹹水湧入,田園滷浸,必俟數年鹹味盡去之後,方可耕種,若非以多報少,何以抵納官糧;此其說三也。臺郡土脈炎熱,不宜用肥,兩三年後,力薄寡收,便須荒棄兩年,然後耕種,若非以多報少,焉能轉換辦公;此其說四也。佃丁係漳、泉、潮、惠客民,因貪地寬可以私墾,故冒險渡臺,設使按畝清查,以租作糧,伊等力不能支,勢必各回原籍,以致田園荒廢,額賦虛懸;此其說五也。

夫田糧之欺隱若此,其所以致此欺隱而難以清釐者又若此,宜作何變通,以除欺隱之弊,海疆重地,與內地不同,臣等愚味,不敢輕議,謹據實奏請聖裁。至於北路彰化一帶,縣系新設,地稍偏遠。臣等見多未闢之土,亦宜召民開墾。案查淡水同知王汧曾經具詳,稱北路虎尾溪以上,間原寬曠,其召民開墾之法,毋許以一人而包占數里地面,止許農民自行領墾,一夫不得過五甲,十夫連環互保,定限三年,比照內地糧額起科。再加熟番場地,向有姦棍認向包墾、久假不歸之弊,若任其日被侵削,番眾無業可依,必至退處山內,漸漸變為生番。宜令大社留給水旱地五百甲,中社留給水旱地四百甲,小社留紿水旱地三百甲,號為社田,以為社番耕種牧獵之所,各立牌界,將田場甲數四至刊載全書,使日後勢豪不得侵占。其餘草地,悉行召墾,並限三年起科。臣等細加尋繹,事屬當行。惟召墾農民,以宜照臣等前摺所陳,亦令歸莊並甲,務使匪類姦徒,無處託足,以靖盜源。

藍鼎元與吳觀察論治臺灣事宜書

臺灣田糧與內地不同。內地計弓論畝,臺灣計戈論甲。每戈長一丈二尺五寸,東、西、南、北各二十五戈為一甲。每甲約比內地十一畝三分有奇。上則每年徵粟八石八斗,榖價賤時,每石三錢,是每甲徵本色銀二兩六錢四分,較內地加倍。若榖貴則不堪矣。或有虐令折色每石七錢,則又倍之倍矣。但新闢土肥,丈報未必皆實,又或荒埔磽瘠,溪榖衝淹,乍墾乍棄,不登版籍之地,可以截長補短。故其民亦不甚病。然臺邑地方窄狹,不比鳳、諸;臺邑民亦將不堪重賦矣,切不可輕議丈量,為清畝加賦之舉。海外土地,肥磽無常,地震水沖,滄桑倏變,恐其後有額無田,為官民之累不少。若有意丈量,則須合臺、鳳、諸三邑酌量勻配,勿致偏枯,方為盡善,萬萬不可加賦。惟募民墾闢,使地無遺利,則賦不期加而自加矣。

臺灣府屯田,即令兵丁耕種,免其納賦,不給月餉。

郭廷筠代徐撫部致萬觀察書

臺灣界外荒埔設屯充餉一案,據徐守稟陳塹南、淡北大勢,以為埔地已墾、未墾,有腴瘠多寡之異,分田授甲,事難適均,請將全臺屯法,一例招佃議租,收糧發餉。跡其變通調劑,亦屬斟酌情勢,具有苦心。特本部院以其事有更宜委曲詳求者。則以屯兵一事,與班兵不同。謂之為屯,必須撥地分耕,令其四時習武,以為捍衛。蓋人聚於一,則耳目親而性情通;自扞其地,則守望周而心力固。田由官授,可無轉賣之虞;糧由自收,可免侵漁之病。而且一人得地,全家耕作,八口俱可資生。有事習武,無事習農,四時不憂頹惰。故古來屯法,雖戰守緩急,事勢不同,然必制地分田,以合古寓兵於農之遺制。況臺中番愚地畝,多為漢奸占盡,皇上恩飭籌議屯法,不惟欲重整兵力以肅海疆,亦且欲厚卹番黎以綏邊境。則撥地分耕之法,實斷斷不可變更。

至此議行之臺疆,一時有隔閡難辦之處,本部院亦常籌及。蓋臺屬一廳、四縣,各置屯所,而埔地則淡水最多,彰化次之,臺、鳳、嘉最少。各社番丁,不能遠涉耕種;其難一也。其地有肥瘠之異、遠近之殊,其勢又有整片、畸零之別,配撥畝數,不能勻稱;二也。未熟之地,必加墾築濬修,番人不能出備經費;三也。已成之地,墾戶固易退管,其傭作原佃,一收田畝,未免頓失所資,無從安置;四也。故議者規度一切,計不如招佃承租,將租折餉,選田首專管其事,令其轉給番丁,似更直捷簡便。然不知據其所議分租之法,其一時難行,與後來流弊之處,亦更有數。蓋一則田畝肥瘠既有參差,設租之際必致論寡較多,高下其手,不能畫一。其二則民屯共在一處,強界混雜,換佃之時,必有詭移弊混,或致盜賣,不易稽查。其三則租不經官,佃人或有刁頑,必致短欠拖延,而田首實受其病。其四則餉由民發,田首操縱任意,必滋愚弄剝削,而番人終失所資。其五則屯兵之餉,比較班兵勢必不能加厚,即使量增糧數,然計屯兵得租之利,終不如得田之利為多。其六則核對原□須另議章程,且不授之田與當時議卹番黎之意亦慮有未合。是以本部院輾轉籌畫,似分地之難第難在一時,而後來之弊少,授租之易特易在現刻,而後來之弊多。二者相權,斷宜以分地予田為正法,萬不獲已,而後以領餉之法相輔以行。

今舉臺灣大勢而總稽之:淡水袤二百餘里,應設二大屯、二小屯,計丁一千四百人,而其埔地則有三千餘甲。彰化袤一百里,應設一大屯、一小屯,計丁七百人,而其埔地則有一千八百餘甲。鳳山袤一百四十里,亦應設大屯一、小屯一,而其埔地則不過一百八十餘甲。臺灣袤七十里,嘉義袤一百里,均應設二小屯,屯丁各六百人,而臺灣埔地則不過一百五十餘甲,嘉義埔地則不過二百三十餘甲。按照埔地盈縮、番社密疏,及以一人一甲之數科算,竊以淡、彰二處宜用授地之法,臺、鳳、嘉三處宜用分租之法。蓋淡水於三千甲中取一千四百甲,彰化於一千八百甲中取七百甲,其勢不虞不足。雖其間或有窵僻、磽确、零星之勢,不可以整齊,然就其依傍番社者先行悉心裁擇,如地可足一屯者即先設一屯,其有不足則取毗附之叛產及情願交易之民產相為調劑變易,必使屯地整成一塊,然後彷照井田之法,飭屯官通土人等自行畫甲編號。既定之後,官為制籤分授,立冊註明。或地體實屬磽壤,則參用萊田一易再易之法,酌量增勻,並以多分之數登明冊內。其屯千總、把總、外委管隊額田,亦於屯兵田內撥分配給。倘更有寬閒,即衙署、塘房等項亦並依田壟設置。則聲勢聯絡,意氣睦親,而屯地之法可立矣。至臺、鳳、嘉三縣僅剩五百餘甲,欲行配派既不足額,而淡、彰二處雖剩二千七百餘甲,然地勢隔遠,又難調移。則惟有照輸租充餉之議,以昭畫一。其招佃之法,當先查原佃何人,仍付承耕,使無失所之虞。原佃用完,始及新佃,俾有均沾之澤。其新舊佃管種之田,坵段四至,悉應入冊備稽。其議租之法,照依前議三則分別租額。每榖一石折銀七錢。應定徵收之令,以杜侵浮。其議餉之法,每丁每月約以銀二兩為率,其應如何給付,亦應立支發之條以防扣刻。至一切租銀、餉銀,仍宜地方官主其收放,屯官經其支領。蓋歸官經理,雖不能無吏胥經手之弊,然臨之以官,畢竟尚有貢成限制,其多寡緩急,章程一定,便可無爭。若專歸田首,恐有以愛憎為高下,馴致訟爭格闘,其漸斷不可不防也。

至該守所稱埔地已墾、未墾,肥磽不同,照甲勻攤,自難均劑。然田之肥磽,總系乎水利之修否。古之領屯田諸官,必先修水利。水利既修,則大致不至相懸。今徐守及黃署丞兩員雖未能專駐料理,然或相度大勢,其應加修濬之處,即行酌籌款項,指示屯官通土,使之興修。或再舉諳練紳士輔之,總使荒壤磽田,咸成沃土。仍為議禁採糴,飭免差徭,立之章程,俾沾樂利。其興修水利經費,或通計屯田甲數,勻年攤歸;或祗就屯外餘埔,設法籌補,均可行也。

又按古法屯田,必令屯兵每歲額納餘租,以為積貯,一切軍裝、器甲,皆於是乎取資。一旦有事召撥,或歲涉凶荒,則芻茭糗糧及本軍賑恤之費,皆有所豫備。今屯額以一甲,復令輸納餘粟,事勢繁難。惟於每屯酌量撥出餘地若干甲數,即交本營屯官,約計其每歲所入,存備軍裝、器械、紅白恤賞、一切營政之雜用,此項似斷不可少,宜於籌章程時定之。

至現在定勘後,計地計餉,及建設營署,政教號令,均宜召所選舉之屯官與共事。屯官雖未必盡屬通曉,然令人為其事,必不可不使人知之。苟其間稍得一通曉之人,則又可以事半而功倍矣。

又據徐守稟稱:社番等凡界內有業而界外又得占種者,概不給屯糧。此斷不可。蓋事宜畫一,既一例為兵,則當按名給餉,固不必問其家之有無。且此時不授之田,將來本丁事故,選人承頂,既無額田之可授,將不與之田乎?抑又另煩籌畫乎?本部院以為此項番地,惟有查其應墾與否。果屬應墾,雖連延廣袤,於事體無關;如不應墾,即行飭退,固不必扣其本餉也。

臺灣府原額人丁銀三千七百一十四兩二錢七分七釐,原額八社土番人丁銀三百四十九兩六錢;二項人丁共徵銀四千六十三兩八錢七分七釐。截至乾隆六十年奏銷止,續除銀二兩八錢四分七釐。截至纂修賦役全書並嘉慶二十五年奏銷止,續除銀二十五兩二錢七分五釐。截至道光十年查辦道光五年分奏銷止,續除銀三錢五分六釐。實在徵銀四千三十五兩三錢九分九釐。

臺灣府附徵雜稅,歸併奏銷彙報項下,各番社認輸並港渡、滬口、糖廍、蔗車、魚塭及船板、網罟、繒■〈罒上令下〉、漣澴等項,實在徵銀九千五百八十八兩一錢六分(續志因與人丁、番丁及鹽課統計在內,以致不符,今為更正)。截至乾隆六十年奏銷止,續增銀三十兩八錢。截至纂修賦役全書並嘉慶二十五年奏銷止,續增銀一十九兩六錢,續除銀二十一兩三錢七釐。截至道光十年查辦道光五年分奏銷止,續除銀十六兩八錢。實在徵銀九千六百兩四錢五分三釐,外又應徵糯米七石六斗六陞六合七勺。

康熙中諸羅縣知縣季麒光覆議二十四年餉稅文

偽鄭時橫徵苛斂,一人至臺,給以照牌,分別徵稅。其地之平坦而可耕者名曰田,高燥而可藝者名曰園。偽鄭目給牛種,佃丁輸稅於官,即紅彝之王田,偽冊所謂官佃田園也。文武諸人各招佃丁,給以牛種,收租納稅,偽冊所謂文武官田也。由是鹽則按口有徵矣,渡則按人有稅矣,貨物之出入則按數而抽餉矣,繒■〈罒上令下〉、船隻、房屋、車磨則編名烙號,大者計年而徵之,小者按月而稅之。甚至威制番民,誘以食物,計其社港,令商承贌。凡採於山、取於海,一雞、一豕、一粟、一麥,必盡出於社商之手。以一罔十,幾十年來,民番重困。今已入版圖,望切來蘇,而部堂彙議,止就偽鄭之冊,不察時勢之難易,竟以「照舊」二字,按額徵取。不知臺灣之人,自官兵去之,難民去之,鄭氏之官屬宗黨去之,人散地荒。計口銷鹽,舟船貨物俱不足於當日之數。一切繒■〈罒上令下〉隳置者有之,店厝傾圯者有之,車磨廢棄者有之。土番之社港,亦無舊商而綜理之矣。卑縣視事以來,殫心察核,謹析偽徵之條目,兼繪民情之困苦,為憲臺申請焉。

一、稻粟:偽額共一十三萬八千一百九十一石三斗。內官佃田園九千七百八十二甲八分九釐零。上則田每甲徵粟一十八石,園每甲徵粟一十石二斗;中則田每甲徵粟一十五石六斗,園每甲徵粟八石一斗;下則田每甲徵粟十石二斗,園每甲徵粟五石四斗。共徵粟八萬四千九百二十石四斗八陞九合零。文武官田園共二萬二百七十一甲八分四釐。上則田每甲徵粟三石六斗,園每甲徵粟二石二斗四陞;中則田每甲徵粟三石一斗二陞,園每甲徵粟一石六斗二陞;下則田每甲徵粟二石零四陞,園每甲徵粟一石零八陞。共徵粟四萬一千四百零三石三斗七陞五合零。查官佃田園,牛具、埤圳,官給、官築,令佃耕種。文武官田園,自備牛種,與佃分收,止完正供。今盡歸民業,自當一例均勻。況當日田荒則豁之,民死則蠲之,佃有缺乏則借貸之。若著為定例,則田有荒熟,人有存亡,而課無增減,民力何堪?遵議上則田每甲徵粟八石八斗,園每甲徵粟五石;中則田每甲徵粟七石四斗,園每甲徵粟四石;下則田每甲徵粟五石五斗,園每甲徵粟二石四斗。據三縣實在現耕田園一萬八千四百五十四甲二分六釐。內上則田二千六百七十八甲八分,徵粟二萬三千五百七十三石五斗二陞三合;中則田一千九百一甲九分九釐,徵粟一萬四千零七十四石七斗六陞四合;下則田二千九百五十三甲七分七釐,徵粟一萬六千二百四十五石七斗四陞九合;上則園二千五百六十五甲八分,徵粟一萬二千八百二十九石一斗二合;中則園三千三百四十七甲二分九釐,徵粟一萬三千三百八十九石一斗六陞四合;下則園五千六甲五分九釐,徵粟一萬二千一十五石八斗二陞三合。以上共徵粟九萬二千一百二十八石二陞七合九勺四杪八撮一圭。南路八社番民男婦老幼四千三百四十五丁口,共徵米五千九百三十三石八斗,折粟一萬一千八百六十七石六斗。查老疾男女小番七百五十三口,即內地之孤貧,當格外優卹,偽徵米七百三十五石三斗,應請豁免。壯番男婦一千八百四十四口。查壯番每丁既徵米一石七斗,番婦每口又徵米一石三斗,夫婦重科,殊可憫惻!每口請減米三斗,計減米五百五十三石二斗。二項共請豁免一千二百八十石五斗。實在土番丁口三千五百九十二名口,共徵米四千六百四十五石三斗,折粟九千二百九十石六斗。通共實在田園並土番八社丁米折粟,共一十萬一千四百一十八石六斗三陞七合零。

一、人丁:偽額二萬一千三百二十丁,年徵銀一萬八千三百二十兩。計自歸順後,海道線清查丁數,已報逃亡七千七百一十七丁,開除難民回籍八千五百九十六丁,原存留一萬二千七百二十四丁。今三縣招徠三千五百五十丁。查偽例,佃丁鋪戶,每丁徵銀三錢八分,難民每丁徵銀六錢八分;閒散民丁,每丁徵銀九錢八分;並未開明閒散若干,難民、佃丁、鋪戶若干也。今現在人丁,自應遵照黃冊,不分色目。但黃冊之丁,有一戶納一丁者,有父子兄弟共納一丁者,有增置田產加納丁銀者。臺灣則見丁開報。佃民榖賤,納一丁已去四石之粟;鋪戶利輕,納一丁已去一月之食。請援寬典,照原徵中則之例,每丁納銀六錢八分。計實在人丁一萬六千二百七十四丁,共徵銀一萬一千六十六兩三錢二分。

一、社港:偽額年徵銀一萬九千三百八十八兩零八分,內南北兩路三十八社贌餉一萬六千三百二十八兩八分。又港潭二十七所,贌餉三千六十兩。查港社系土番所居,紅毛始設贌商,稅額尚輕,偽鄭因而增之。其法每年五月公所叫贌,每社每港銀若干,一叫不應則減,再叫不應又減,年無定額,亦無定商,偽冊所云贌則得、不贌則不得也。自平蕩以來,商散業廢,卑縣等多方勸招,咸稱偽額重大,莫肯承認。相應酌量減輕。今議各社贌餉請減十分之三,竹塹一社請減十分之四,共請減銀四千九百五十八兩四錢二分四釐。實徵銀一萬一千二百六十九兩六錢五分六釐。至港既有稅矣,又開罟罾■〈罒上令下〉綱之徵、梁頭之徵、烏魚給旗之徵,是一採捕而分數徵也。自贌商散亡,漁戶無力修濬,任其坍漲。卑縣念餉稅所關,除鹿耳門樓仔角、威里港、北鯤身、南歧仔、新港、海翁窟等六港無人承贌,缺額銀五百零一兩一錢二分,其餘各港,亦呈減十分之三,共請減銀七百六十七兩六錢六分四釐。實在二十一所,共徵銀一千七百九十一兩二錢一分六釐。以上社港共徵銀一萬三千六十兩八錢七分二釐。

一、鹽埕:偽額年徵銀三千四百八十兩二錢五釐。查鹽丁久已逃散,埕格廢壞。食鹽之人亦非昔比。鹽既不銷,餉從何出?故請議減,今奉駁核。卑縣等招商認稅,發本僱募鹽丁,修築廢埕,以足原額,共徵銀三千四百八十兩二錢五釐。

一、罟罾■〈罒上令下〉網縺統蠔等項:偽額年徵銀八百四十兩,內梁頭牌銀一千五百兩零七分。查偽鄭時計船二百一十隻,載梁頭一萬三千六百三十七擔,每擔徵銀一錢一分。今除損壞、回籍船一百一十隻,計梁頭六千八百一十三擔,無徵銀七百四十九兩四錢三分外,卑縣等到任後,新收船四百八十六隻,計梁頭六千八百二十八擔,徵銀七百五十一兩八分。現在大小船五百八十六隻,載梁頭一萬三千六百五十二擔,每擔仍徵銀一錢一分,計溢額一兩六錢五分,共徵銀一千五百零一兩七錢二分。烏漁旗九十四枝,年徵銀一百四十一兩。此系外來之船,秋冬二季入港採捕,仍照原額徵收。二項共徵銀一千六百四十二兩七錢二分。

一、牛磨:偽額二十七首,每首年徵銀二十四兩,共六百四十八兩。查內地牛磨無輸稅之例。每首徵銀八兩。查臺灣縣豎磨二十四首,諸羅縣豎磨一首,實在二十五首,共徵銀二百兩。

一、蔗車:偽額共一百張,年徵銀一千九百七十六兩。查蔗車前奉部定,每張徵銀八兩,內除缺額四十三張,臺灣縣造報二十八張,鳳山縣造報七張,諸羅縣造報二十二張,實在五十七張;計徵銀四百五十六兩。

一、載鹽出港:偽額年徵銀二百兩。查偽時將鹽載往澎湖各嶼販賣,因而徵稅。今澎湖之人多回內地,即有一、二遺黎,皆食內地之鹽,並無載運到湖。此項銀兩,無可議徵。

一、澎湖人丁園地船網等項:偽額年徵銀一千七百零四兩六錢五分六釐。查澎湖島嶼,海中不毛之地,偽時屯駐官兵寥寥,居民內人丁九百三十三丁,每徵銀一兩二錢,共徵銀一千一百一十九兩六錢。除回籍老廢三百八十七丁,實在五百四十六丁。議照臺灣則例,每丁徵銀六錢八分,共徵銀三百七十一兩三錢八分。地種米五百零四石七斗六陞,每石徵銀六錢,共徵銀三百零二兩八錢五分六釐。除拋荒三百五十石五斗二合四勺,實在一百五十四石二斗五陞七合六勺。照原額徵銀六錢,共銀九十二兩五錢五分四釐五毫六絲。大小網泊八十張,年徵銀二百零八兩四錢。除損失四十二張外,實在三十八張。照例分別大小,共銀八十八兩。船隻一百一十一隻,年徵銀七十三兩八錢。除損失一十四隻,實在大小船九十七隻。照原額徵銀一兩二錢至六錢不等,共徵銀六十一兩二錢。以上澎湖丁地船網共徵銀六百一十三兩三分四釐。

一、僧道:偽額四十五名,年徵度牒銀二百兩;僧每名牒銀二兩,道士每名牒銀五兩。今奉部文內開:盛京和尚、道士,禮部題給度牒,應將臺灣僧道牒文換給,免其每年徵餉。

一、載貨入港:偽額年徵一萬三千兩。查當時內地海禁森嚴,外番洋船多入臺灣,故有是額。今富商大賈盡歸內地,且奉旨開洋,外番船隻概向閩、粵大澳,臺灣港道紆回,並無船隻入港,此項額銀,實無可徵。合請豁除。

一、街市店厝:偽額共六千二百七十間半,年徵銀三千八百八十七兩七錢一分。查房屋向無徵稅之例,前因軍興旁午,暫爾舉行,今臺灣人民星散,傾壞甚多。現在瓦店草屋,尤非內地可比,斷難照每間六錢二分之例。今酌議瓦厝請減十分之三,草厝請減十分之五,計共減銀一千一百八兩二錢五分。又除倒壞一千五百六十五間半,無徵銀九百七十兩六錢一分外,實在瓦厝二千八百二十五間,草店厝一千八百八十間,共徵銀一千八百八兩八錢五分。諸羅縣所轄俱系番社,並無街市店厝,合併聲明請免。

一、鎮省渡船三十四隻,年徵銀四百兩。查鄭克塽及偽文武皆住安平鎮,往來絡繹,故有是餉。今止住營兵,稅從何來?遵將現在破壞舊船二十三隻,令民修葺,改照梁頭按擔輸納。計載梁頭九百八十九擔,每擔徵銀一錢一分,共徵銀一百零八兩七錢九分。渡餉名目,合請豁除。

以上各項賦稅,遵奉憲駮,從重核加,萬難再益。蓋今日之臺灣,非昔日之臺灣,種種情形,已經繪圖入告。卑縣等身任地方,豈敢畏避不言,以無徵之虛數,失貽謀之遠略。分別有徵、無徵,應蠲、應減,通共實徵銀三萬三千二百七十六兩七錢九分一釐五毫六絲,粟一十萬一千四百一十八石六斗三陞七臺九勺四杪八撮一圭。但偽時輸稅概係秝錢,四百文作時銀一兩,值紋銀七錢,共計時銀三萬三千二百七十六兩七錢九分零,折實紋銀二萬三千二百九十三兩七錢五分。卑縣等公同酌商,除白糖與販另文詳報、取具各里甘結、加具印結一並申覆,仰請裁奪,為民請命。將來賦稅,亦有畫一之章程,垂之永久矣。

又豫計糖額詳文

竊照白糖興販,關係軍需,在國賦為最重,在民力為最難。二十四年,臺灣辦糖一萬一千石之額;派於臺灣縣者六千石,派於鳳山縣者一千五百石,派於諸羅縣者三千五百石,鳳、諸兩縣以車少糖虧,興販需時,皆挪移正項,重價購買。自知有累考成,不敢計及利害。但明年糖數,又復倍增,六千石者將一萬二千石矣,一千五百石者將三千石矣,三千五百石者將七千石矣。查民間蔗車,並未添設。若取足於民,斷不能使窮山荒海之殘黎,堪此重困。若取足於官,更不能使蹈險履危之貧吏,勝此疊賠,即立加參處,而終無所濟。

卑縣等悉心籌畫,不得已欲照內地按田辦課,援今年漳、泉之例,計三縣田園之數,照甲勻辦,庶幾眾擎易舉。計按田辦糖,其便有三,而應議者亦有三。每田園一甲,出糖數十觔,給以部價,不致賠累;一便也。種蔗之園,有糖可完,不煩別買,未種蔗之田,零星買納,不須躉辦,糖價不至頓昂;二便也。佃丁知今年之糖出之於田,明年不煩督勸,皆急公插蔗,糖額自敷;三便也。其所應議者,一、水田與旱田之分也。官佃田園多系水田,不宜插蔗,其收倍厚,文武官田皆屬旱地,雖可種蔗,其收甚薄,故偽時之糖皆辦於水田之佃丁。今總計三縣水田幾何,應辦糖幾何,旱田幾何,應辦糖幾何,斯則難易均矣。一、官田與民田之分也。民田者,今佃丁無主之地,按甲而納糖,眾所願從。自將軍以下各自管耕督墾,即為官田,其數已去臺灣田園之半。今使之急公辦課,不特事難勢格,仰觸忌諱,即佃丁管事亦非縣令所能制。縱目前自認均辦,在民田竭蹶而供之,而官田之糖臨時違誤,咎將誰任?一、官車與民車之分也。種蔗之人既豎車硤煮矣,若使之一無供辦,反可昂價轉售,是利歸車戶而累及百姓也。查三縣民車舊額計五十張,而各衙門新立之車亦不下五十張,按車而責以一百石,在民車較今年之徵已省三分之一,即官車之糖,現有部價支領,誰敢阻撓?而佃丁亦不必拘每甲一石之議,可以少紓貧民衣食之資矣。據卑縣臆見,官車與民車均派,官田與民田勻辦,再為分別水田、旱田之輕重,約計官民之車百張為率,可得糖一萬石。官佃田園八千三百九十一甲,文武官田一萬六十二甲九分,就田勻派,以審乎輕重之宜,毋誤賦,毋厲民,立一時之計,垂萬世之規,則小民頌德,下吏沾仁,共為不朽矣。

又請免雜稅文

查看得豬牙雜稅,向無刊入行徵條目。而閩地有稅者,始於省棍張貴等,康熙十七年自赴布政司呈請入稅,遂各按項徵抽,卒至禍及閭閻。前撫重懲革禁。在張貴初無所利,而相沿未去,皆以張貴為口實。卑職前任閩清,牛稅隻有二兩,豬稅隻四兩一錢,為數原亦無多。臺灣初闢海疆,湯火甫離,豬牛雜稅,又系偽徵所不行。夫偽徵所有之重稅,念民困苦,尚欲弛之。若偽徵之所無,其可徵之乎?雖為兵餉起見,然一縣所得,不過二兩、四兩之數,而禁遏買賣,差查四田,其禍必至於家困而人怨。況臺灣所在環海,並無豬牛入境賣買也。小民終歲勤劬,看守一豬、一牛,晨夕養飼,有如望歲,安忍借此而分其利?至海濱窮民,餐風飲露,採捕蟶蚶等物,赴市零賣,所得陞合,以活家口,其情狀更屬堪憐。在各憲撫卹瘡痍,為聖朝宣寬大之仁,自無爭此微未之稅,重傷婦子之心也。理合請邀憲鑑,加意懷柔,一並議免者矣。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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