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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二年賜靖海將軍侯施琅

海氛之不靖,■〈舟宗〉艟出沒,波濤震驚,濱海居民,魚鹽蠶織耕穫之利,咸失其業,朕心恆憫惻焉!邇者滇、黔、隴、蜀、湖、湘、百粵悉底敉寧,蕞爾臺灣,阻險負固。爾施琅奉命徂征,決策進取,樓船所指,將士一心,遂克島門,逼其營窟。勇以奪其氣,誠以致其歸,捷音到闕,時值中秋,對此佳辰,欣聞凱奏,瀛壖赤子,獲登衽席,用紓南顧之憂,惟爾丕績。即解是日所御之衣馳賜,載裦以詩:

島嶼全軍入,滄溟一戰收。■〈巾夅〉帆來蜃市,露布徹龍樓。上將能宣力,奇功本伐謀。伏波名共美,南紀盡安流。

雍正元年諭兵部

進藏及克復臺灣有功人員,其現在者俱已議敘,惟已經身故者未得議敘。同為國家立功之人,乃以身故之後不得均沾恩澤,朕心深為憫惻!爾部著即酌加議敘,著為定例,以副朕裦錄有功之至意。

雍正元年上諭

臺灣地方,自古未屬中國。皇考聖略神威,取入版圖。逆賊朱一貴等倡亂,佔據臺地。皇考籌畫周詳,指授地方官員遣調官兵,七日之內,剿除數萬賊眾,克復全臺。皇考當春秋高邁,威揚海外,功德峻偉。官兵感戴皇考教養之恩,奮勇攻取,甚屬可嘉,固不必援引前例,後亦不得為例。茲仰副皇考從優議敘之曠典,官員現行議敘功加外,著概行各加一等。總督滿保雖有失陷地方之罪,但一聞事發,即親往廈門撫慰眾心,遵依皇考指示,調遣官兵,七日之內,克復臺灣;滿保著兼兵部尚書職銜。提督施世驃統領大兵徑度海洋,鼓勵將士,屢經大戰,擊敗賊眾,七日之內,克復臺灣,厥功甚大;施世驃著給與世襲頭等阿達哈哈番。總兵官藍廷珍曾協助施世驃,藍廷珍著給與世襲三等阿達哈哈番。水師營副將許雲,失陷臺灣,非關伊罪,奮勇前進,多殺賊眾,身又陣亡,著給與世襲拜他喇布勒哈番。參將羅萬倉、遊擊游崇功俱系陣亡,羅萬倉、遊崇功著給與世襲拖沙喇哈番。歐陽凱著追贈太子少保。

雍正二年上諭

前往臺灣換班之兵丁,守戍海外巖疆,糧餉在臺灣支給。伊等所留家口,若無力養贍,則當差之兵丁必致分心苦累。朕甚為軫恤!每月著給米一斗以資養贍。內地米少,即動支臺灣所貯米石,合計船價僱募運至廈門,交與地方官躬親按戶給發,務使均沾實惠。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首之一。

雍正五年上諭

臺灣遠隔海洋,向來督學官員,難以按臨考試,是以將學政交與臺灣道兼管。朕思道員管理地方之事,又兼學政,未免稍繁;每年既派御史二員前往臺灣巡察,應將學政交與漢御史管理,甚為妥協。現今御史尹泰在彼,著即辦理臺灣學政。嗣後永著為例。

雍正五年上諭

臺灣防汛兵丁,例由內地派往更換。而該營將弁往往不肯將勤慎誠實、營伍中得力之人派往。是以兵丁到彼,不遵約束,多放肆生事。此乃歷來積弊,朕知之甚悉。嗣後臺灣換班兵丁,著該管官兵將勤慎可用之人挑選派往。倘兵丁到彼有生事不法者,或經發覺,或被駐臺官員參出,將派往之該管官一並議處。如此則各營派撥兵丁,不敢苟且塞責,而海疆得防汛之益矣。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首之二。

雍正六年上諭

臺灣總兵王郡奏稱:臺灣換班兵丁,例由內地派撥,而其中有字識舵工、繚手、斗手、椗手等人,向來多係僱募本地之人,冒頂姓名,並非實有兵丁更換。至字識舵,繚、斗、椗等務,換班兵丁不能通曉,請照隨丁之例,就地招募,給以糧餉等語。此事從前總兵俱未經陳明,王郡能據實奏聞,甚為可嘉。但朕思海洋操練水師,惟舵、繚、斗、椗關係最為緊要,凡在船兵丁之身命,皆操於數十人之手,若不更換內地兵丁,而常令彼地之人執司其事,似有未便。

朕意舵、繚、斗、碇等務,兵丁雖未能驟熟,但未嘗不可學習而能。應於換班之內挑選兵丁,隨現今僱募之人學習。如僱募有三十名,即於兵丁內挑選三十名隨彼學習三年。換班之時,將僱募之人裁省,留此習熟之三十名兵丁教習後班之兵丁。此所留兵丁,至六年然後換班。後班兵丁,皆照此例留換,則新舊更番迭相傳習,皆可熟知舵、繚、斗、椗諸務矣。此事著史貽直會同高其倬、劉世明妥議具奏。

又王郡奏稱:赴臺兵丁,向例俱將一營之數十人分散數處戍守,難以訓練,嗣後請勻撥一處等語;所奏甚是。但從前何以分散防守?或有別故,亦未可定。亦著史貽直會同高其倬等查明奏聞。

雍正六年上諭

駐臺兵丁軍器,誠屬緊要。但此項軍器系各營自行制備,是以易於破壞。然將內地精良兵器給與臺軍,亦非善策。嗣後換臺兵丁軍器,著該督撫於存公銀內動支製造,務必堅利精良,該督撫驗看給發。俟兵丁至臺之日,該巡視御史會同該鎮查驗點收。倘有不堪使用者,巡視御史等即據實題參,將該督撫及承辦官交部議處。如三年之內有應更造者,亦令該督撫製造給送。

雍正七年上諭

臺灣地方,遠隔重洋,全在道、府、廳、縣各得其人;而該員又須熟悉其風土情形,殫心辦理,於地方始有裨益。向例:文員俱以三年為滿。後經原任總督滿保條奏,請將三年任滿之員再行加銜留任三年,所以慎重海疆,俾諳練之人久於其任也。

今據總督高其倬摺奏:臺員以六年為滿,而調任之時,渡海而往,即須數月,任滿之後,候缺挨陞以及交盤渡海,又或一、二年不等;是前後合計,須八、九年方得陞用。且臺灣之例,不帶家口,其父母妻子隔越海洋,轉託親朋照看,未免有所牽挂,意念分馳。應否請以四年為滿等語。

朕思臺灣道、府、廳、縣等官,自宜選用熟習諳練者,然定期六年為滿,又加以候缺、交盤、渡海之期,實屬太久,其父母妻子隔越重洋,難免內顧之慮。今再四思維,臺灣文員自到任之日為始,將滿一年之期,著該督撫於閩省內地官員揀選賢能之員,乘冬月北風之時令其到臺,新舊協同辦理,半年之內大約可以熟悉地方情形,則令舊員乘夏月南風之便回至內地補用。將來接任之員,俱照此更換。該員到臺協辦之時,俱各一體算俸,並給與俸銀及養廉之項。如此更換調補,則臺員易於得人。且該員在臺前後不過二年,為期甚近。而更換之員先往協辦,又可習練地方事宜,似有裨益。

其道、府大員,作何請旨揀選;同知以下等官,作何銓選調補,及量加議敘之處,該部詳悉妥議具奏。

雍正七年上諭

福建臺灣戍守之兵丁,其父母妻子留在內地,前已加恩每月給與米糧,以為養贍之資。聞臺兵之例,每月將所領錢糧,扣留五錢於內地,為養贍家口之用。朕思兵丁遠涉海洋,所得餉銀又復扣除以養家口,恐本身用度或有不敷。今沛特恩於駐臺之兵丁,每年賞銀四萬兩為內地養贍家口之用。著總督等均勻分派,按期給發,俾兵丁本身食用既得寬舒,而父母妻子之在內地者又得養贍,以示朕恤兵賞勞之至意!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首之三。

乾隆七年上諭

臺灣地隔重洋,一方孤寄,實為數省藩籬,最為緊要。雖素稱產米之區,邇來生齒倍繁,土不加闢,偶因雨澤愆期,即便昂貴。蓋緣撥運四府及各營兵餉之外,內地採買既多,並商船所帶,每年不下四、五十萬。又南北各港來臺小船,巧借失風名色,私裝米榖透越內地,彼處概給失風船照,奸民恃為護符,運載遂無底止。且遊手之徒乘機偷渡來臺,莫可究詰。聞此項人等,俱從廈門所轄之曾厝垵、白石頭、土擔、南山邊、劉武店及金門所轄之料羅、金龜尾、安海、東石等處小口下船,一經放洋,不由鹿耳門入口,任風所之,但得片土,即將人口登岸,其船遠掉而去,愚民多受其害。況臺灣惟藉鹿耳門為門戶,稽查出入;今任遊匪潛行往來,海道便熟,將鹿耳一門亦難恃其險要,殊非慎重海疆之意。朕所聞如此,著該督、撫、提、鎮嚴飭所屬文武官弁,將以上各弊一一留心清查,並於汛口防範周密,不使疏縱,庶民番不至缺食,港路亦可肅清。該部可傳諭知之。欽此。

乾隆十九年上諭

喀爾吉善等奏:臺灣、澎湖等處颶風頓作,沈失商漁船隻,坍塌民房,田禾間有刮損,諸羅、彰化二縣被災較重等語。臺灣地居海外,貧民猝被風災,殊堪憫惻,著該督撫查明被災戶口,加意撫綏。所有本年應徵地丁錢糧,照例分別蠲緩。乏食貧民,酌借口糧,妥籌接濟。其坍塌房間、擊沉船隻,查明給與修費及掩埋之資。仍督飭屬員實心查辦,務使災黎均霑實惠。至應行撥運內地補倉米榖,並著暫停運,留備賑恤之用。該部即遵諭行。欽此。

乾隆二十九年遵旨議奏臺灣冒籍

上諭:御史李宜青條陳臺灣事宜一摺,所奏應行與否,且不具論,而其用意之取巧器小,已大失言官之體。該御史奉差巡臺,地方之事,皆其職分所難諉;第同差滿、漢二員,考成均屬一體,見聞所及,理宜和衷共酌,會銜入告,即意見容有參差,亦應據實聲明,專摺奏請。乃李宜青既不於在臺時彼此會商,至回京復命,亦未聞一言及此;至差滿日久,挾此為獨得之秘,羅列見長。彼以建白博名高者,存心鄙瑣,固當如是耶!此等伎倆,猶得以嘗試為得計耶!李宜青著傳旨申飭。至所奏各條,亦不必以人廢言,仍著交部議奏。欽此。

欽遵於本月十六日鈔出到部。除先行遵旨申飭外,臣等按款核議,恭呈御覽。

一、奏稱考校首嚴冒籍及鎗手頂替等弊:原設立廩保童生互結,法至詳也。臺灣四縣應試,多福、興、泉、漳四府之人,稍通文墨,不得志本籍,則指同姓在臺居住者認為弟姪,公然赴考;教官不及問廩保,互結不暇詳,至竊取一衿,輒褰裳以歸。是按名為臺之士,實則臺地無其人。臣於上年抵臺,行文觀風,四縣生員隻八十餘卷。詢之該處官吏,據稱俱在內地。夫庠序之設,凡以宏獎風教,使居其土者知所向。方今臺屬南北二路,廣袤一千數百餘里,計其莊戶,不下數萬,而博士弟子員寥寥不少概見,則皆內地竄名之所致也。查臺地考試,從前具有明禁,非生長臺地者不得隸於臺學;聖朝作養邊陲之至意,人所共見。又定例入籍二十年亦無原籍可歸者,方准予寄籍考試。今四府人士,其本籍不患無可以應試之處,而遠涉重洋,或兩地重考,或頂名混冒,藐功令而竊榮名,莫此為甚。請將內地冒籍臺屬各該學文武生員,照冒籍北闈中式之例,悉改歸本籍。仍請飭下該督撫飭行兼管提督學政之臺灣道,嗣後府縣試及該道考試,應作何設法稽查、識認精細,其廩保等不敢通同徇隱及受賄等弊。斯則海邦皆鄒魯而作人之化無遠弗屆矣等語。

查全書內載:臺灣向因新闢,讀書者少,多系泉、漳各處冒籍。今臺灣文風日盛,何必借才異郡?嗣後歲科兩試,飭令該地方官查明現住臺地有田有產入籍既定之人取具鄰里結狀,方准送考。如有冒籍臺地入學者,將該地方官題參議處,本童照冒籍例治罪等語。

茲據該御史奏稱:臺灣四縣多福、興、泉、漳之人,指同姓在臺居住者認為弟姪,公然赴考;是立法非不嚴密,而日久漸至廢弛。隨如該御史所請,敕下該督撫及臺灣道轉飭地方官查明的系入籍二十年以上並無原籍可歸者方准考試,如有冒籍赴考者,除將本童及廩保照例治罪外,地方官一並查參議處。至現在已經冒籍入學各生,亦應照乾隆二十一年清查順天冒籍之例,勒限一年改歸原籍。如地方官奉行不力,該督撫即行指名參處等因。於乾隆二十九年十一月初八日奉旨依議,欽此。

乾隆四十七年上諭

據雅德奏臺灣地方有漳、泉二府民人聚眾械闘等因一案內稱:據臺灣道稟稱,面商臺灣鎮總兵飭委臺灣府知府會同安平協副將各帶兵役前赴彈壓等語。此等匪徒於海疆地方聚眾械闘,案情重大,該鎮、道一經聞信,即應帶領兵役、親赴該處、嚴行查辦,乃僅派委副將、知府前往,而雅德亦無飭行之語,殊屬非是。

又據奏查拿泉州府屬傷兵奪犯之盜夥林耀等一摺內稱:飛飭該道、府及鄰近各縣四路截拿。雅德並未親自前往,並稱飭委臬司譚尚忠馳赴督辦,嗣因該管道府廳縣俱已會拿,隨飭該司回省辦理;更屬錯謬。

雅德自調任福建巡撫以來,該省屢有劫盜傷差之事,必係因總督遠隔浙省,一切武備不整飭;而陳輝祖在浙,又一味營私牟利,全不以整飭地方為事。即如此二案,臺灣地方匪徒聚眾械闘,該鎮金蟾桂、該道穆和藺俱不前往,僅委之副將、知府;而雅德於泉州府傷兵奪犯重案,竟安坐省署,並將已經飭委之臬司撤回。種種辦理延玩錯謬。

至李奉堯系陸路提督,前因泉州夥盜奪犯、漳州縣民拒捕傷兵兩案並不親身前往查辦,業經降旨申飭。今閱雅德奏到之摺,該提督亦仍未親赴各該處督同查拿,所司何事?雅德、李奉堯俱著嚴行申飭,並與不行親往查拿之金蟾桂、穆和藺一並交部嚴加議處!

現在閩省必須總督駐劄,以資彈壓。浙江巡撫員缺,著福崧補授,即馳驛前赴新任。富勒渾俟福崧到任後,即馳赴閩省,實力整頓。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首之四。

嘉慶元年上諭

哈當阿等奏臺灣猝被颶風吹損晚稻民居一摺:臺灣瀕臨海洋,颶風本所常有,此次風勢猛烈,致吹損禾稻,刮倒房屋,壓斃人口,殊堪憫惻!哈當阿等務須查明戶口並成災分數應行蠲緩之處,據實奏明辦理。其坍塌民房,照例給與修費。總期各使得所,不可靳費。所有應需賑恤銀兩,即於藩庫內動項撥解,以資接濟。至臺灣地方,全藉晚收以資口食,今猝被颶風,糧價未免增長,此或由朕政事有闕失,或愚民等平日不能共敦淳厚感召祥和,致有此災。此時斷不可稍存怨尤之念,惟當省過學淳。

又臺灣一歲三收,今北路嘉義、彰化等屬雖晚稻多有損壞,而南路臺灣、鳳山二縣受風較輕,地瓜、番薯、雜糧等項尚可有收,當勸諭居民廣為播種,亦足以資民食。且風災過後,勤於耕種,來春仍可稔收,尤當及時力作,不可稍有怠惰。再福、興、漳、泉四府,夙藉臺米接濟;今臺灣既被風災,目下僅堪自給,明歲春收後或米榖充盈,可以運售內地,固屬甚善,倘無餘米可運,魁倫等惟當於各屬豐收之處豫為籌備,並勸令百姓等撙節衣食,家有儲蓄,不可再將米榖釀酒花費,致鮮蓋藏,豫為明歲之備。即內地四府,亦當勸諭上游豐收各屬,有無相通,隨時販運,以期民食有資,不致缺乏,方為妥善。欽此。

嘉慶七年三月上諭

據玉德、愛斯泰等同日奏到拿獲聚眾結會、冀圖謀叛之首夥各犯、審明辦理一摺:臺灣地方,每有結會煽惑之事。今該犯白啟等膽敢復結小刀會,糾結滋事,均屬罪大惡極。經該鎮等訪聞後立即帶領兵役拿獲首夥白啟等三十六犯,分別淩遲斬梟,所辦尚為妥速。其自行投出之白倫等四名,訊系被脅入夥,現既悔罪投首,自應貸其一死。白倫﹐林面、林強、蔡獻俱著發往黑龍江等處給丁為奴。逸犯王四湖等四名,仍著該鎮等派委員弁、協同地方營縣、上緊搜拏,毋任漏網。至該處地方文武,於此案匪徒聚眾,本有失察之咎,但一經得信,旋即查拏究辦,功過尚足相抵;所有失察處分,著加恩寬免。欽此。

嘉慶十年四月上諭

玉德奏拿獲艇匪陳楊得,訊據供稱:艇匪共有四幫:一系烏石二為首,一系鄭一為首,一系總兵寶為首,一系林阿發為首。福建洋面,系林阿發、總兵寶二幫連土盜朱濆附和之船共一百餘號。其烏石二、鄭一兩幫尚在廣東洋面。又廣東會匪首李崇玉平日與艇匪相通,混在林阿發幫內等語。那彥成等前奏稱:先派署左翼鎮林國良、南澳鎮杜魁光二員帶領舟師在甲子司港口堵截。當李崇玉竄逸下海之時,該二鎮何以毫無聞見?及該逆勾通艇匪,竄過閩洋,該二鎮兵船又何以不跟蹤追捕?杜魁光本系南澳鎮總兵,原因捕務緊要,暫令在粵省幫辦;今閩省水師將領現在乏人,著那彥成等即速飭杜魁光帶領所管舟師前赴閩省追剿艇匪。欽此。

嘉慶十一年正月上諭

玉德奏稱:蔡逆豎旗滋事,自稱鎮海王,於上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搶入鳳山縣城,經官兵攻散後,賊船復駛入鹿耳門,在府城外登岸劫擄,並勾結嘉義縣匪徒洪四老等乘機滋事等語。玉德久任總督,查辦有年,摺內謂該逆在洋稽誅十餘年,皆因亡命走險;試問此十餘年來誰司緝捕之責,任其亡命走險至此乎?此時賊勢鴟張,不得不大加懲辦,所有軍火、糧餉、器械、船隻等項,照軍興例動帑經理,一切均責成該督,不可稍有貽誤。並傳知水陸文武各員弁,有能將蔡逆擒獲者,朕必重加恩賞。再行曉諭臺灣士民,悉力堵禦,留心盤詰,一面懸立賞格,俾知奮勉。欽此。

嘉慶十一年二月上諭

閩省臺灣府所屬各地方,因洋匪蔡牽肆逆,間被滋擾。現在官兵雲集,即日殲除首逆,綏靖海疆。惟念賊氛所至,小民耕種未免失時,朕心深為廑念!著交該督撫查明該處曾經被賊蹂躪各地方,加恩將本年應徵地丁錢糧概行蠲免。其附近滋擾處所,並查明地方遠近,酌量應行蠲免錢糧分數,奏請加恩,以示朕軫念海隅黎庶至意。玉德等即行謄黃曉諭,俾眾知悉。欽此。

嘉慶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上諭

本日遞到溫承惠、李長庚由五百里拜發二摺,據稱:蔡逆匪船於五月二十八日在鹿耳門內,先經副將王得祿等配載兵船,衝入賊隊,攻獲盜船三隻,殲斃賊匪甚多,賊匪竄出鹿耳門,適值風狂浪大,復又擊破十餘隻,淹斃賊匪無數,續被官兵擒獲賊匪二百餘名。復經李長庚在大岝等處洋面了見賊船潰逃,擊沈一隻,又拿獲賊船三隻,殲擒賊匪一百七十餘名等語。伊二人奏報情形,大略相同。此次賊船潰逃之際,適值颱颶大作,將賊船擊斃多隻,而兵船無一損失,官軍聲勢倍增,此實仰賴天神佑助,曷勝欽感!著發去大小藏香各五炷,交溫承惠親詣沿海各處天后宮敬謹代朕祀謝,並默祈速淨賊氛。

至此次匪船沉溺甚多,或該逆即覆溺在內、抑或經官兵臨陣殲斃,均未可知。但必須有實在證據,方可憑信。如果查訊屬實,毫無疑義,即當由六百里加緊馳奏。現在李長庚生擒盜犯七十餘名,已解交該署督審辦,溫承惠惟當詳細究詰,斷不可輕信蔡牽已經殲斃,轉致剿辦松勁。緣賊情狡猾,恐伊夥黨混供,豫為蔡牽逃匿地步。

至李長庚此次迎剿賊匪,不為無功。但伊若果於前此蔡逆竄往鹿耳門時即跟蹤追剿,與王得祿等兵船兩面夾擊,則賊匪在鹿耳門招口即可一鼓殲除,剿辦淨盡,蔡逆亦不致漏網。今賊船未能辦淨,首逆尚未就擒,究系李長庚在海壇竿塘一帶駐守之故。此時匪船祗賸二十餘隻,已甚窮蹙,機不可失,著溫承惠即飛飭李長庚務當乘勢追剿窮賊所向,俾無遺孽,方可葢其前愆。並當移知賽沖阿,將王得祿擒獲各犯詳細研究,務得蔡牽實在下落。設或該逆潰逃登岸,溫承惠並當飭知沿海文武兵民,不拘何人擒獲首逆,即遵前旨據實保奏,從優獎賞。其浙江各海口,並當知照清安泰一體嚴密查緝,不可稍涉疏縱。至王得祿此次率領兵船,首先衝入賊隊,實為奮勇可嘉。但伊等如何殺賊情形,尚未據賽沖阿奏報。俟奏到時,自當加恩鼓勵。

再朱濆幫船,在詔安縣地方亦經守備林廷鳳等沈獲賊船數隻,生擒三十五名,並著溫承惠將所獲各犯詳細研鞫,此時朱濆究竟逃往何處。仍飭令上緊追拿,不可稍懈。將此由五百里諭令知之。欽此。

嘉慶十二年二月上諭

阿林保奏蔡逆匪船因沿海斷絕接濟、奔竄入粵、現催舟師過境會剿一摺:蔡逆匪船,因閩省舟師追剿緊急,水米火藥一無接濟,乘間竄往粵省,希圖遠颺延喘,其勢窮蹙已極。但閩、粵洋匪同一劫盜,安知不聲息暗通、同惡相濟?現在粵洋盜首如鄭一、烏石二等著名巨憝,尚在稽誅,設蔡逆匪船入粵後,該逆等容留合夥,豈不又增其羽翼?此時阿林保已咨令李長庚趕過粵洋躡蹤追剿,第念粵省海洋沙線,李長庚未能諳習,且恐閩省所造同安梭船,帶入粵洋,駕駛未能應手,於事轉屬無益。吳熊光或於粵省多備米艇,俟李長庚帶兵到粵時,令其酌量換駕,俾資緝捕,尤為得力。

總之,蔡逆既入粵洋,則粵省舟師即應上緊迎剿。此事責成吳熊光督飭錢夢虎、孫全謀統領舟師探蹤迎擊,與李長庚收兩面夾攻之效,斷不可令其與粵省盜匪合夥,此為最要。欽此。

嘉慶十二年四月上諭

阿林保奏舟師攻捕朱濆並訪拿鳳尾幫盜首各情形一摺:閩省南洋之杏仔、銅山等處,北洋之三山等處,向為接濟匪盜之藪,經該督等督飭營員會同地方官駐劄巡防,不致仍前透漏,是以朱濆竄至松柏門洋面不能久泊,仍復竄往粵洋。鳳尾幫屢次撲岸,亦被擊退。此即斷絕接濟之實效。

至林魁、劉江二犯,訊系傷害汀州鎮李應貴要犯,著該督查明,李應貴原籍如距閩省較近,即將該二犯解至該鎮墓前臠割致祭;儻去閩境尚遠,即當設立該鎮牌位,將該犯等寸磔致祭,以慰忠魂而寒賊膽。

此時該督等咨令張見陞統帶舟師,在粵、閩交界堵截朱濆,並杜絕蔡逆歸路;仍一面嚴檄閩、浙兩省鎮將上緊搜拿,迎擊鳳尾幫盜匪;所辦俱是。其沿海各口岸,仍當飭屬加意嚴防,勿稍疏懈。欽此。

嘉慶十三年正月上諭

浙江提督李長庚宣力海洋,忠勤勇幹,不辭勞瘁,懋著威聲。數年以來,因閩、浙一帶洋盜滋事,經朕特命為總統大員,督率各鎮舟師在洋剿捕。李長庚身先士卒,銳意擒渠,統兵在閩、浙洋面及臺灣、廣東各海洋往來跟剿,艱苦備嘗,破浪沖風,實已數歷寒署。每次趕上賊船,無不痛加剿殺。前後殲斃無數,擒獲盜船多隻。蔡逆忘魂喪膽,畏懼已極,聞李長庚兵船所至,四處奔逃。正在盼望大捷之際,乃昨據阿林保奏到,李長庚於上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由南澳洋面駛入粵洋追捕蔡逆,望見賊船祗賸三隻,窮蹙已甚,官兵專注蔡逆,窮其所向,追至黑水洋面,已將蔡逆本船絓住後梢,正可上前擒獲,忽暴風陡作,兵船上下顛簸,李長庚奮勇攻捕,被賊船砲子中傷咽喉額角,竟於二十五日未時身故。覽奏為之心搖手戰,震悼之至!朕於李長庚素未識面,疊經降旨褒嘉,並許以奏報擒獲巨魁之時,優予世職。李長庚感激朕恩,倍矢忠藎。不意其功屬垂成之際,臨陣捐軀,朕披覽奏章,不禁為之垂淚!李長庚辦賊有年,所向克捷,必能擒獲巨憝,朕原欲俟捷音奏到時,將伊封受伯爵,此時李長庚雖已身故,而賊匪經伊連年痛剿之後,殘敗已極,勢不能再延殘喘,指日舟師緊捕,自當縛致渠魁。況李長庚以提督大員總統各路舟師,今歿於王事,必當優加懋賞,用示酬庸。李長庚著加恩追封伯爵,賞銀一千兩經理喪事。並著於伊原籍同安縣,地方官為立祠,春秋祭祀。其靈柩護送到日,著派巡撫張師誠親往同安代朕賜奠。並查明伊子現有幾人?其應襲伯爵,俟伊子服闋後交該督撫照例送部引見承襲。其李長庚任內各處分,悉予開復,所有應得卹典,仍著該部察例具奏,以示朕篤念勞臣之至意!

又諭

李長庚此次究因猛於攻敵,猝然被害,阿林保等仍當密諭王得祿等於勇猛之中,加以慎重,不可輕易冒險,致涉疏虞。但亦不得因李長庚受害,稍形氣餒。

至水師現無總督之員,阿林保現已前往廈門、漳州一帶,即著阿林保擇要駐劄,調度一切。

再現訊蔡三來、鄭昌所供,蔡逆本船所掛牛皮網紗多層,於接仗時汲取海水淋溼,砲火不能驟入,必須兵船四面圍攏,先用長柄鉤鐮將網紗牛皮拉去,再用砲火轟擊,全船賊眾可以殲獲等語;此時王得祿等兵船,自應多備長柄鉤鐮,以便應用。欽此。

嘉慶十四年正月上諭

阿林保等奏查勘蛤仔欄地勢番情、另行酌辦一節:蛤仔欄北境居民,現已聚至六萬餘人,且於盜匪窺伺之時,協力備禦,幫同殺賊,實為深明大義,自應收入版圖,豈可置之化外。況其地膏腴,素為賊匪覬覦,若不官為經理,妥協防守,設竟為賊匪佔踞,豈不成其巢穴,更為臺灣添肘腋之患乎?著該督撫熟籌定議,應如何設官經理,或用文職,或駐武營,隨宜斟酌,期於經久盡善為要。

再梁上國摺內敘及蔡逆賊船進至蘇澳港之時,先已率眾上岸,有該處番人與闘,居民吳氏擒獲數賊,始驚潰而去。嗣朱逆復又竄往,亦經居民與官兵夾攻敗賊等語。該處居民見官兵剿賊,即知如此出力,著即詳查加之獎賞,若系著名賊目多人,應即奏明酌賞頂帶,以示鼓勵。欽此。

嘉慶十四年正月上諭

本日召見賽沖阿,詢及洋面情形,據稱:閩省漳、泉二郡,向不產米,全仰給於臺灣。從前商販流通,食貨贍足,皆緣商船高大,梁頭有高至一丈數尺者,又准配帶砲位器械,間遇盜船,克資抵禦。近年洋匪不靖,恐其牽劫,商船梁頭不准過高,又恐砲械出洋有接濟盜賊之事,不准攜帶,商船畏懼盜匪,無不裹足。間有出洋之船,多被盜匪擄劫,米石既資盜糧,船隻亦為盜有,兼有勒贖情事。是以商販不通,漳、泉米貴之由在此。刻下蔡逆實已窮蹙,可否仍准用高大梁頭,並配帶火藥器械,則遇盜足資抵禦等語。盜船接濟之源,最重食米,其搶劫食米,既專注臺灣商販之船,則商販往來,首當防範。該督撫不此之慮,而祗向內地口岸設法稽查,辦理尚非扼要。上年冬間,因御史條奏,曾經降旨交該督撫等妥議辦理。近因該督撫奏泉州米貴緣由,復經降旨詢及,此時不可不熟籌良策,迅速施行。

朕思兵船在洋剿賊,東追西逐,總未能肅清洋面。迨經嚴飭跟追,窮其所向,又往往以海洋遼闊、不能遇賊為詞。揆厥緣由,或系盜船畏懼兵威,望而卻走,亦或竟因兵船無可劫掠,故盜船不復駛近,而兵船亦遂無可致力。此時商船既因船小無備,每為賊所吞噬,若照賽沖阿所議,遽令改易大船,多帶火藥器械,又慮賊匪牽劫,所獲滋多,而商船出洋之後,無可稽查,更難保無不肖奸徒陰為接濟。此時欲求其有利無弊,莫若酌派兵船與之同行。在商船資兵力衛護可以無慮盜劫,而亦不至啟奸商濟盜之漸。在兵船既可衛護客販,杜絕接濟,設遇盜匪肆劫前來,更可藉以攻剿。向來兵船、商船各有旗號,盜匪可以瞭望而知,不如將所用旗號渾為一色,勿示區別,則盜船駛近之時,可以立整兵威,乘機注剿,不但大獲勝戰,並可翦縛渠魁。即為剿捕起見,亦計無逾此。且商販流通漳、泉一帶,得免食貴,而盜船無由接濟,盜萌即可從此杜絕。此為正本清源之道,但須妥議周詳,行之不致窒礙,豫除一切弊端,方為盡善。著即將如何辦理緣由,詳議速奏。欽此。

嘉慶十四年五月上諭

方維甸奏查明蛤仔欄即噶瑪蘭地方情形一摺:噶瑪蘭田土膏腴,米價較賤,民番流寓日多,若不官為經理,必致滋生事端。現在檢查戶口,漳人四萬二千五百餘丁、泉人二百五十餘丁、粵人一百四十餘丁,又有生熟各番雜處其中。該處居民,大半漳人,以強陵弱,勢所不免,必須有所鈐制,方可相安無事。其未墾荒埔,查明地界,某處令某籍民人開墾,某處令社番開墾,尤須分劃公平,以杜爭端。至所設官職,應視其地方之廣狹,酌量議添,或建為一邑,或設為分防廳鎮,俱無不可。其應設官長及營汛等事,該督於回省後俟楊廷理等查稟到時,即會同張師誠悉心詳議具奏。

至臺灣窵處海外,諸務廢弛。今方維甸到彼,於地方營伍力加整頓,酌改章程。若地方官謹守奉行,自可漸有起色。第恐日久生懈。且該處俱系漳、泉、粵民人雜處,素性強悍,總須時有大員前往巡閱,使知儆畏。嗣後福建總督、將軍每隔三年,著輪赴臺灣巡查一次,用資彈壓。欽此。

嘉慶十四年九月上諭

張師誠等奏殲除海洋積年首逆蔡牽、將逆船二百餘犯全數擊沈落海、並生擒助惡各夥黨一摺:覽奏欣慰之至!洋盜蔡牽一犯,原系閩省平民,在洋面肆逆十有餘年,往來閩、浙、粵三省,擾害商旅,抗拒官兵,甚至謀佔臺灣,率眾攻城,偽稱王號,不特商民受其荼毒,官兵多被傷亡,並戕及提鎮大員,實屬罪大惡極。該逆一日不除,海疆一日不靖。節經降旨諭令該督等嚴禁接濟,鼓勵舟師速擒巨憝。

茲據張師誠奏稱:王得祿接到咨會南洋當有蔡逆匪船,王得祿即與邱良功連■〈舟宗〉南下,於十七日黎明駛至魚山外洋,見蔡逆匪船十餘隻在彼超駛,當即督催閩、浙兩省舟師專注蔡逆本船,並力攻擊。該逆復敢用大椗札住邱良功之船,拌命抗拒。邱良功被賊槍戳傷。其時王得祿緊攏盜船奮擊。該匪因不得鉛丸接濟,用番銀作為砲子點放。王得祿身被砲傷,仍喝令千總吳興邦等連拋火斗、火礶,燒壞逆船■〈舟皮〉邊尾樓。王得祿復用本身坐船將該逆船後舵沖斷。該逆同伊妻並船內夥眾,登時落海沈沒。提訊撈獲匪犯十九名並難民六名,均供稱蔡逆手足俱被火藥燒傷,落海淹斃。是蔡逆受傷落海,已據所獲賊夥、難民供指確鑿,毫無疑義。王得祿、邱良功協力奮追,殲除首惡,均屬可嘉。而王得祿額角手腕各受重傷,仍復奮不顧身,趕攏賊船追剿,致該逆登時落海,厥功尤偉。王得祿著加恩晉封子爵,並賞雙眼花翎白玉翎管一個、白玉四喜搬指一個、白玉大吉葫蘆牌一個、金纍絲搬指套一個、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邱良功左腿受傷,本船被賊艘碰壞不能前進,勞績稍遜,著加恩晉封男爵,仍賞給白玉翎管一個、白玉四喜搬指一個、金纍絲搬指套一個、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

至該逆用番銀作為砲子,可見鉛丸已屬罄盡,總由阿林保、張師誠年來於各海口巡防嚴密,一切火藥、米石概行杜絕,不得稍有偷漏,該逆乃日益窮蹙,立時殲滅,辦理實屬認真。總督阿林保、巡撫張師誠著交部從優議敘。張師誠並著加恩賞給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金纍絲鼻煙盒一個、白玉鑲嵌帶版三塊,以示嘉獎。

其隨同王得祿舟師內之護總兵孫大剛,此次會剿蔡逆,協力圍攻,亦屬奮勉,著加恩賞還總兵原職,仍賞載花翎。參將陳琴奮勇攏攻,受傷落海,獲救得生,甚屬出力,著加恩遇有閩、浙兩省水師副將缺出,儘先陞補。守備楊康寧、李增階較眾尤為出力,著加恩遇有遊擊、都司缺出,儘先補用,仍賞戴花翎。千總吳興邦,著以守備即用。把總浦立芳,著以千總即用。外委趙世芳、張正著以把總即用。額外陳賜福、陳榮成、呂鳳鳴,著以經制外委即補。均著先換頂帶。署遊擊黃國哲隨同出力,著以遊擊陞用。千總李天華,著以守備陞用。把總王永、翁及,著以千總陞用。外委龔朝陞,著以把總拔補。通判查廷華在洋隨緝,攻沈匪船,尚屬勤奮,著加恩賞加同知銜,仍賞戴花翎。候補從九品余俊跟隨出洋,受傷落海,遇救得生,著加恩以縣丞陞用。

其隨同邱良功舟師船內之總兵童鎮陞,前因未經合幫剿捕革去頂戴,革職從寬留任,茲該鎮首先追及逆船,尚屬奮勉,著賞還頂戴,准予開復。遊擊陳寶貴勇往奮擊,手被砲傷,尚屬出力,著加恩以參將陞用,仍賞戴花翎。遊擊謝恩詔隨同攻剿,奮勇向前,著加恩以參將陞用。千總王宗植、吳堯臣、張君昌,著均以守備陞用。候補守備程尚蛟,著遇有守備缺出,盡先補用。把總江茂顯,著以千總陞用。參將陳登捷、守備沈國龍、郭繼青、署守備事千總古賢、千總吳清、許廷元、把總陳步雲、周聖章、外委蔡得勝、馬殿祥、陳永陞、徐元豹、趙連發、葉廷貴、李元等十五員弁,隨同攻剿蔡逆,均屬奮勉,著交部議敘。

王得祿之家丁蘇兆、邱良功之姪邱成勳,著交部以把總例賜卹。其出力各兵丁,著分別拔補。此外如有出力員弁,仍著查明保奏。

茲發去五錢重銀牌二百面,著賞給閩省各員弁;三錢重銀牌二百面,著賞給浙省各員弁;小刀十把、搬指十個、翎管十個,著賞給閩、浙兩省出力各員弁。其閩省兵丁,著賞給一月錢糧;浙省兵丁,著賞給半月錢糧。

至數年以來,修鑄船隻、砲械,籌備口糧,並防守口岸,杜絕接濟之大小文武各員弁,著交新任總督方維甸會同張師誠秉公確查,分別具奏,候朕施恩。

其蔡逆義子小仁與逆夥矮牛,並著嚴拿務獲,以淨根株。將此通諭中外知之。摺單併發。欽此。

嘉慶十四年十一月上諭

方維甸奏海盜朱渥悔罪乞降、率領夥眾三千餘人投出、並將船隻砲械全數呈繳、請旨辦理一摺:朱濆一幫匪船,為海洋巨寇。本年朱濆被官兵用砲擊斃,伊弟朱渥接管賊船,即心懷悔懼,亟思投首,因候風停泊外洋。今親身登岸,率眾三千三百餘人,全行投出,並呈繳海船四十二隻、銅鐵砲八百餘門,其餘器械全數點收。海洋盜賊,其初本系內地良民,或失業為匪,或被脅入夥,日久自知罪重,不能湔洗自拔。今朱渥真心悔懼,率眾投誠,與始終怙惡者不同。朕仰體上天好生之德,念此三千餘眾,悔罪求生,加恩悉與矜全,准其投首。且洋面早一日除此巨寇,免致為害商民,所全亦復不少。著即照該督所請,查照舊例,分別遺散,回籍安插,交地方官查傳鄉保親族人等嚴加管束。並遍行曉諭,伊等身犯重罪,今准自首更生,從此倍當安分,如有犯法,定行加倍治罪。其情願隨同緝捕者,經該督等挑出精壯一百五十餘人,同頭目四十餘人,著准其分派兵船,隨同出洋緝捕。所有派撥弁兵、運送砲械以及僱用船隻資遣各費,准其於從前撥往臺灣備賞餘存銀三萬八千餘兩項內動支,報部核銷。欽此。

嘉慶十五年四月上諭

方維甸奏察看班兵情形一摺內稱:班兵三年期滿,即應停餉候代,而內地班兵又不能按限到臺,遂致舊班曠誤差操,新班未能充額等語。此項換防班兵,當新舊更替之際,舊班業經停餉,而新班未到,設遇有徵調,難期得力。朕意嗣後班滿候代兵丁,仍令其支領餉銀一半,新班換防各兵,亦先予一半,俟新班到臺後,再將舊班餉銀停止,庶該兵丁等無所藉口,而差操可期無誤。至向例派撥班兵,原以漳、泉之兵較勝他處,用資防禦。但漳人護漳、泉人護泉,每遇械闘之案,不免心存瞻顧,積習相沿,各分氣類。嗣後換防班兵,或可於別府各營內揀派東渡,以備操防。如有地方緊要事件,再於漳、泉兵丁量行徵調。如此酌為通變,是否可行,著方維甸等體察情形,詳議具奏。欽此。

嘉慶十六年二月上諭

臺灣鎮總兵武隆阿奏懇來京陛見一摺:臺灣遠隔重洋,在海疆中尤為最要之區,該處文武大員,惟鎮、道二人管轄,兵民職守綦重。現雖洋面肅清,漳、泉客民闘案,亦俱完結,但地處重鎮,時資彈壓,該鎮豈容暫離?即如新疆辦事大臣,從無奏請陛見之事。邊疆、外海,宜同一例。武隆阿所請,著不准行。嗣後臺灣鎮總兵除有陞調准其奏請陛見外,餘俱不得奏請陛見,著為令。欽此。

嘉慶十七年二月上諭

據武隆阿等奏澎湖地方偶被風災、捐貲購買薯絲前往接濟一摺:澎湖地方,上年雨澤愆期,小米膏粱收成歉薄。自八月二十一日以後,颶風連作,花生又多被吹毀。該處孤懸海島,閭閻向鮮葢藏,貧民口食維難。前據汪志伊等奏到時,業經批交該督等將被災情形及應如何酌量撫卹之處查明速奏。著汪志伊、張師誠即遵照前旨,據實查明妥速辦理。其武隆阿先行捐辦之薯絲二千七百石,即著作正開銷,毋庸該鎮道等捐廉歸補。欽此。

嘉慶十七年二月上諭軍機大臣等

閩省自前年辦理降匪之後,洋面已就肅清。近日復有零星土匪,駛竄各洋,屢見奏報。現據武隆阿等奏,有漳、泉土盜竄臺伺劫。並據稱:該鎮等差役齎遞奏摺,舟行至東椗洋面,有被盜劫失摺匣之事。可見該省洋面仍未淨盡。近年粵省舟師巡綽嚴密,洋面土盜不敢停留粵界,而閩省洋面仍劫掠頻聞,是閩省水師緝捕懈弛,遠不及粵省,不可不速加整飭。著傳諭汪志伊等嚴飭水師各將弁分探盜蹤,認真搜緝,悉數殄除,務令海氛永靖。儻日久疏懈,致匪船勾結成幫,辦理又形棘手,則該督等不能辭養廱之咎也。欽此。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首之五。

道光三年九月上諭

孫爾准奏地方情形事宜一摺:閩省濱臨大海,幅■〈巾員〉遼闊,禁奸詰匪,稽察宜周,兼以延建一帶,盜劫頻聞,漳州各屬,風氣獷悍,習於械闘,臺灣又遠隔重洋,土盜尚未能淨絕,地方大吏,總當隨時整頓,盡心化導,俾得漸收實效。茲孫爾准於到任後體察該省情形,酌籌辦理,所稱連甲之法,每村甲首率眾輪值守望,一有盜警,附近各村可以同往掩捕,宵小自無從潛匿。至晉江、惠安、同安各縣漁船,偶因採捕乏食,逢船劫搶,舟師在洋巡緝,莫辨其為漁為盜,未能即時弋獲。嗣後著飭令沿海各縣,將各商漁船隻,於該船頭尾兩■〈舟皮〉印烙縣分甲號、漁戶姓名,並在風篷兩面書寫大字,以便易於識認。仍嚴飭汛口員弁,確加查驗,毋許偷放,庶期洋面肅清。該撫務當認真察辦,行之久遠,斷不可有名無實,空費周章也。欽此。

道光三年十一月上諭

趙慎畛等奏噶瑪蘭新闢田畝科則、請再確勘核定分別酌加一摺:臺灣噶瑪蘭自嘉慶十六年奏准開闢後,委員勘丈,共田園七千五十甲零。原議每田一甲,徵租六石,每園一甲,徵租四石。經戶部議駮行令查照叛產成案分別徵收。迄今額徵科則,尚未議定。十七年後,陸續起徵之租,俱未入冊報銷。茲據該督等查明,前次委員系用繩牽丈,核算戶口,約計實在開墾五千七百餘甲,內原墾田地尚屬有收,續墾田園率皆磽薄,且甫經開墾,尚須農民自費工本,兼之土沙浮鬆,溪水泛溢,實皆限於地勢,不能分則定賦。至官荒田民陞墾,亦與叛產不同。此時不特租額不能議加,即畝分尚有短缺。如照部議增租,民力實有難支。著照所請,噶瑪蘭田園截至本年為止,除水沖沙壓不計外,再行確切覆勘,墾熟田園實有若干,按地土之肥瘠,定租額之多寡。該督等即飭該道府督同委員會同該廳履畝勘丈,取造冊結報陞。其歷年租榖即造冊報部核銷,毋許絲毫隱匿。如所墾田地將來漸就豐腴,即隨時加議租額,以昭核實。該部知道。欽此。

道光四年十一月上諭

前據趙慎畛奏:臺灣營弁,請照海疆久任之例,計俸陞補。當交兵部議奏。茲據奏稱:駐臺守備以上,久停更調,而千把總以下,仍系紛紛更換,於海疆情形,未能周知,不足以資約束。嗣後臺灣千總、把總、外委、額外等弁,三年期滿,俱著毋庸調回內地。其留臺分別保題陞用之處,均著照所議行。至該督奏請千總俸滿先加陞銜,未免過優,且留臺將弁向無此例,亦覺兩歧,所請著不准行。該處營員現雖更定章程,而班兵仍照舊三年更換。惟兵丁內亦有留臺招募土著入伍者,一經著有勞績,不得不加以甄拔。若年久拔補漸多,則營弁半屬臺地之人,易致流弊,殊非杜漸防微之道。著該督等遇有千、把、外委等缺,仍照嘉慶九年兵部奏定章程;凡有招募兵丁甄拔並招募土著兵丁,均不得過十分之一,以符定額。餘依議。欽此。

道光五年七月上諭

趙慎畛奏查辦臺灣清莊緝私各事宜一摺:臺灣向系漳、泉、粵三籍民人分莊居住。上年匪徒許尚等糾眾滋事,即有游民從中煽誘。茲據該督等請行清莊之法,著照所請。嗣後臺灣地方,如有面生可疑、無親屬相依者,該莊頭人立即稟報地方官,審明籍貫,照例逐令過水刺字,遞回原籍安插,毋許復令偷渡。其投充水夫者,亦令夫頭查明,果系誠實安分良民,具結准充。如來歷不明,及好勇闘很之徒,俱報明本管官一律驅逐回籍。該管廳縣等將該遊民分起沿途小心押解,並飭漳、泉府廳縣如遇遞解遊民到境,即責鄉耆等嚴行管束。並分檄守口員弁,遇船隻出入口岸,實力盤詰。倘有奸民越渡臺洋,即將人船拿獲究辦。其沿海奸民埕坎擅自曬鹽販賣,著臺灣道府督飭廳縣遴派幹役協同販戶嚴禁查緝,務令私販斂戢,官引暢銷。各該廳縣等如能實力稽查,押逐淨盡,該督等量予獎勵。其奉行不力,始勤終怠各員,著即撤回內地,或改補簡缺,或降調佐雜,分別示懲。倘陽奉陰違,立即嚴參。仍責令該鎮、道、府就近確查,據實稟報,毋稍瞻徇,致干重咎。該督等尤須秉公甄別,嚴立勸懲,不可有名無實,日久生懈,又成具文也。欽此。

道光六年十一月上諭

孫爾准奏拿獲內山著名番割並三灣械闘匪徒、分別審辦一摺:此次臺灣民人械闘,粵人中即有勾串番割率領生番出山助闘。經孫爾准派委將領入山搜捕,該匪等竄至後山。參將黃其漢等率領兵勇攀藤附葛而上,該匪等帶同生番拒捕。官兵開鎗格殺兇番七名,拿獲黃斗乃等多名,奪獲番刀、鏢鎗等件,並將內山番割寮舍拆毀。又購線拿獲黃武二等多名。並訊出黃斗乃殺斃鄧曾氏母子三命。經該督將黃斗乃等二十一名分別淩遲斬梟,實足彰國憲而快人心。此時三灣一帶內山已無番割,所辦甚屬可嘉。孫爾准著賞加太子少保銜,並賞戴花翎;發出珊瑚豆黃瓣大荷包一對、小荷包二個,以示嘉獎。該督善後事宜辦理全竣,即行內渡。其拿獲及投首林大蠻等二十五犯,經該督分別定擬,著交刑部核議具奏。至被傷義勇徐庚三等三名,業經該督從優賞卹。其頭道溪地方為生番出入總路,著照所請於該處築砌石牆,在熟番中選撥健丁六十名作為屯丁,並派屯弁駐大北埔防守。所有民墾荒埔,飭該地方官勘丈明白,酌科租榖,撥充屯丁口糧,以資守衛。其黃斗乃所開埔地五甲,即給屯弁耕種,照例免其納賦。各犯開種番地,著仍歸番管業。並著該管文武隨時稽察沿山屯丁,責令認真防守。其生番貿易鹽、茶、煙、布等物,仿照嘉義縣阿里社之例,遴舉安分能通番語之人,充當正、副通事,並令番中曉事者充正、副土目,定期在隘口貿易。如有奸民違禁入山,勾番滋事,立即嚴拿從重治罪。此次在事各員,深入內山拿獲要犯,該督擇其尤為出力音保奏,候朕旋恩。欽此。

道光六年十二月上諭

孫爾准奏查辦械闘完竣、籌議善後事宜一摺:臺灣所屬,系閩、粵兩籍居住。閩、粵、漳、泉,各分氣類,每因械闘滋事。經此次懲創之後,該督議立章程,以期永臻綏靖,著照所請。嗣後該地方官慎選總董,責成約束子弟,如積久著有成效,量予獎勵。倘縱容滋事,即將該總董嚴辦。遇有不法匪徒潛匿,責令總董縛送究治,無許誣攀報復,務期鋤暴安良。現在彰化之許厝埔及西螺各莊,業將著名劇盜分別懲辦,其究出逸犯,仍應遴員按名緝獲,以淨根株。至地方風俗之淳澆,尤視廳縣之能否。其貪黷嚴酷者固難姑容,而因循姑息者亦難資整頓。該督即率同司道秉公訪察,將疲骩不振之員,即行澄汰。如該管道府有意徇庇,據實劾參。所設屯丁、隘丁,並飭該廳縣隨時清查,務期糧額充盈,認真防守。其淡水土城,現據該處紳士捐資改建,著該道府督同廳員倡率辦理,務期工堅料實,俾臻鞏固。

至彰化以北五百里之地,僅設守備一員,難資彈壓,該督請於南路遊擊都司內酌量移駐竹塹,守備移設淡水、彰化交界之大甲,聲勢可期聯給,並將銅灣及三灣之斗換坪移設汛弁,駐兵數十名,俾資防禦。其應如何調撥之處,即著與巡撫會商妥議具奏,再降諭旨。該督現已內渡回署,將應辦事件辦理清楚,再行來京陛見不遲。餘俱照所請行。欽此。

道光十二年十二月上諭

現據程祖洛、魏元烺由六百里先後馳奏:提督馬濟勝等帶兵渡臺後,屢獲勝仗,拿獲賊目多名,餘匪紛紛奔竄。現在該處所調官兵及義勇等足數搜捕,所有四川、貴州兩省前調各官兵,無論行抵何處地方,著沿途各督撫即行飛咨帶兵各員妥為管帶歸伍,毋許逗遛滋擾。欽此。

道光十三年正月上諭

本日據程祖洛等先後馳奏:著名逆首陳辦、陳連、詹通、張丙等俱全就獲;其要犯賊夥,核計疊次報獲,亦復不少。現在搜捕零星餘匪,該處所調兵丁及義勇等已足敷用,所有前調西安、河南官兵,無論行抵何處地方,著沿途各督撫即飛咨帶兵各員妥為管帶,迅速歸伍,毋許逗遛滋擾。欽此。

道光十三年三月上諭

國家設兵衛民,所以戢奸禁暴。凡有將帥之責者,訓練於無事之時,固宜技藝精良,足資捍衛,尤須講明紀律,俾之有勇知方,庶為節制之師,克備干城之選。乃近日臺匪不靖,調派河南等官兵進剿,前因首犯就擒,餘匪殆盡,中途停撤,尚未臨陣殺賊,而沿途滋事之案,業已層見迭出。如御史周濤所奏:河南征兵行至宿州,毆斃人命,撤回時又攜帶幼童至十七名之多;福建兵丁勒折夫價,殺斃夫頭,遊擊賡音保任聽兵丁定期不行,開單令地方官應付千總李祥福勒借番銀,又有兵丁強搶鹽館之案。種種不法,皆由平日訓練不明,因循廢弛,以致恃強藐法,罔知顧忌;甚至帶兵員弁,通同需索。似此驕縱,又何以戢奸禁暴乎?所有滋事弁兵,業經飭交督撫從嚴懲辦。嗣後各將軍、都統、督、撫、提、鎮,務須申明紀律,實心教導,示以法無可寬,令不可犯。偶有黠驁不馴,即隨時懲創,毋稍姑息,作其果敢之氣,戢其獷悍之心,使一律精純,悉成勁旅。倘仍廢弛,必將管轄大員懲處不貸,慎勿視為具文,以副朕整飭戎行、諄諄告誡之至意!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道光十三年三月上諭

瑚松額等奏查明殉難最烈之員並家屬幕友同時從難一摺:上年冬間,福建臺灣逆匪張丙等戕官圍城,賊黨窺覬斗六門,屢肆攻擾。署守備馬步衢築建圍柵,開濬溝渠,與縣丞方振聲協力抵禦。把總陳玉威乘賊未備,施擲火器,以遏賊勢,賊眾夤夜縱火,蜂擁而入。馬步衢等持刀巷戰,各殺斃數賊,力竭遇害。方振聲之妻張氏、並其幼女、暨陳玉威之妻唐氏、幕友沈志勇、與其子沈聯輝、及跟隨家人江承惠等,同時死難。馬步衢、方振聲、張氏、唐氏因罵賊至斃,剜割鼻舌,罹禍尤為慘烈。覽奏墜淚,可嘉、可憫之至!現經官軍剿捕,首從各犯,均就殲擒,搜緝餘匪,克期蕆事。因念該故員弁等盡心守禦,效節而死,其家屬、幕友人等深明大義,從難捐軀,允宜特沛恩施,俾昭激勸。方振聲著加恩照陣亡知府例賜卹,賜謚「義烈」,賞給騎都尉世職;伊妻張氏賜謚「節烈」,誥贈淑人。馬步衢著加恩照遊擊例賜卹,賜謚「剛烈」,賞給騎都尉世職。陳玉威著加恩照都司例賜卹,賜謚「勇烈」,賞給騎都尉世職;伊妻唐氏,賜謚「節烈」,誥贈恭人。沈志勇著賞給六品職銜,伊子沈聯輝著賞給七品職銜,均著加恩照銜賜卹。方振聲、馬步衢、陳玉威俱著入祀京師昭忠祠。張氏、唐氏俱著建坊旌表。該故員弁等所賞世職,俱著加恩世襲罔替,即令長子承襲;著查明方振聲、馬步衢、陳玉威有子幾人,一並具奏。並著程祖洛於斗六門擇地建立專祠,前層設方振聲、馬步衢、陳玉威牌位,後層設張氏、唐氏牌位,並設沈志勇、沈聯輝牌於前楹配位,設方振聲之幼女牌於後楹配位。其從難家人江承惠等四名,俱著設牌從祀兩廡。地方官春秋致祭,以慰忠魂。所有該故員弁等應得卹典,著各衙門察例具奏,用示朕獎勵藎忠、裦嘉節義至意。欽此。

道光十三年四月上諭

福建臺灣逆匪滋事,提督馬濟勝、劉廷斌會同剿辦,殲擒賊匪多名,曾降旨將該提督等賞戴雙眼花翎,交部優敘。茲據瑚松額等查明:上年冬間,逆匪張丙等聚黨分股戕害官弁,惟時全臺官兵有一萬四千餘名之多,劉廷斌嬰城固守,請調兵三萬速赴救援,馬濟勝帶兵二千渡臺接仗,所向克捷,賊匪紛紛潰散,各股逆首陸續就擒,大局勘定,現在搜捕零匪,克期蕆事,全臺得臻安謐。朕思上年湖南、廣東剿辦猺匪,提督羅思舉、余步雲俱屬奮勇出力,特沛恩施,加以懋賞。但湖南猺匪滋事,彼時有總督盧坤駐營調度,即廣東猺匪剿撫妥速蕆功,亦系欽差大臣禧恩、瑚松額等會同籌度,指示機宜。茲於臺灣一役,當瑚松額等未經渡臺以前,若非馬濟勝身先士卒,有勇知方,能以少勝多,殺賊致果,則全局事勢,不堪設想。是馬濟勝之功,較之羅思舉、余步雲二人尤為偉鉅,必當優加懋獎,篤眷酬庸。馬濟勝著加恩賞給二等男爵世職,以示朕諭功行賞、權衡至當之意。欽此。

道光十三年六月上諭

福建陸路提督馬濟勝,上年帶兵二千渡臺剿賊,以少勝眾,一戰成功,前經賞戴雙眼花翎,交部優敘,並賞給二等男爵世職,用獎忠勤。茲據程祖洛奏:該提督所帶漳、泉兵丁,素稱勇健,每多桀驁不馴,該提督訓練有方,善於駕馭。自渡臺以來,迄今半年,未聞一卒滋事。於此益見該提督之忠勇嚴明,可嘉之至!朕特親書「忠勇嚴明」四字匾額,頒給該提督祗領,以為著績戎行、認真懲飭營伍者勸。欽此。

道光十三年七月上諭

朕勤恤民隱,思日孜孜總其成於上,而分其任於督撫。為大吏者果能體朕之心為心,以民之事為事,正已率屬,賢者知所勸,不肖者知所懲,吏治自日臻上理。上年臺灣逆匪張丙等滋事。其始因搶米起釁,經吳贊牽控張丙,該縣不辦包米,轉出賞格查拿張丙。其陳辦因搶芋、搶牛起釁,攻打粵莊,事本細微,若得一良有司秉公辦理,自可息爭弭釁,乃邵用之不協輿情,呂志恆果於自用,遂致戕官攻城,竟同負嵎之勢。及訊明該逆因何造反,同稱地方官辦事不公,雖系該逆一面之詞,如果循聲卓著,該逆等何能藉口。總兵劉廷斌訓練不勤,營伍廢弛,該道平慶雖操守尚好,而不能防患未然,咎無可逭。是以將劉廷斌、平慶俱交部嚴加議處。總督系特簡大員,文武俱歸統轄,若使孫爾准其身尚在,朕必加以懲處,不少寬貸,姑念該逆等尚未僣據地邑,滋蔓難圖,一經馬濟勝帶兵渡臺,旋就撲滅,邵用之等亦無貪婪劣跡,總督程祖洛未經到任,巡撫兼署總督魏元烺為時未久,姑從寬概免置議,且系朕格外施恩。倘邵用之有貪黷實據,或張丙等燎原難撲,亦斷不能曲加寬貸。嗣後督撫大吏,總須以察吏安民為當務之急,遇有不肖官吏,破除情面,立即參劾,勿稍瞻徇。若再因循疲玩,因細故而釀成大患,勞師動眾,誤國殃民,朕必將該督撫拿問,從重治罪,決不寬貸,毋謂訓誡之不早也!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道光十三年七月上諭

瑚松額等馳奏臺灣逆匪蕩平一摺:覽奏欣慰之至。此案滋事臺匪,始於十二年閏九月,當嚴冬寒烈之時,海上文報遲滯,或候風久泊,或遭風漂散,不能及時登岸。自瑚松額、程祖洛先後渡臺,人心鎮定。督同馬濟勝等搜捕餘匪,和衷共濟,將帥用命。復出示曉諭,散其脅從黨羽,又擒獲大股首匪,並賊目多名,分別辦理,全臺安堵。於本年五月,全功告竣。各莊仍復舊業,官兵陸續凱撤歸伍。迅速蕆功,實堪嘉尚!瑚松額著施恩賞加太子少保銜,程祖洛著施恩賞戴花翎,仍各交部從優議敘,以示獎勵。欽此。

道光十三年九月上諭

伊古制治經邦,揆文必兼奮武。國家設兵衛民,水師與陸路並重,際此承平日久,尤宜整頓水務,實力講求。上年廣東省廉、瓊二府所屬外洋毗連越南處所,有內地遊匪楊起富與越南奸民陳加海勾串劫掠。本年福建又有閩安水師營洋面屢經失事之案。可見水師將弁,甚難其人。

夫水師兵丁與陸路不同。陸路以打仗弓馬為能,水師則以水戰為事。全在能識風雲,熟知沙線,嫻習乎搶風折戧,神明乎破浪操舟,自然行陣整齊,戧駛便利。槍砲聯絡,施放噴筒火藥,皆能有准,猝遇盜船,出奇制勝,惟所向之無不如志。即有盜匪窮蹙入海逃逸者,亦能追擒殲斃。庶幾鯨鯢浪靖,海不揚波。近來水師廢弛,徒有出洋之名,而無出洋之實。盜劫之案,層見送出,甚至夷船泊近內洋,毫無覺察。

朕思從前海洋,如朱濆、蔡牽,總由捕務廢弛,釀成大患。似此因循疲玩,將來倘又有此等小醜跳梁不靖,尚復成何事體?將弁為兵丁領袖,總須練習有素,方可指揮士卒,操縱得宜。其考核兵丁,固須以技藝之優劣,為拔補之等差,尤當以捕務之勤能,分等第之高下。水師保送俸滿千總,尤宜詳慎,以為儲才地步。水師提鎮向歸督撫考核,著通諭沿海督撫等,嗣後務當嚴飭水師提鎮,實心訓練,實力緝捕,無事則以訓練之精,儲緝捕之用,有事則以緝捕之效,驗訓練之精。遇有盜劫等案,破除情面,據實參奏,毋許徇隱。倘仍有遊匪出劫及洋面失事等情,該督撫瞻徇不奏,經朕訪聞,惟該督撫是問,決不寬貸,毋謂誥誡之不早也!欽此。

道光十三年十二月上諭

本日在見福建陸路提督馬濟勝,年屆七旬,精神強固,朕心甚為喜悅!上年冬間,臺灣逆匪張丙等率黨滋事,分股擾擄,戕害官弁。惟時全臺官兵一萬四千餘名,不能得力,該鎮等嬰城固守,請調兵三萬赴援。馬濟勝經魏元烺派往,獨帶兵二千渡臺接仗,身先士卒,所向克捷,以少勝眾,一戰成功。各股賊匪紛紛潰散,逆匪陸續就擒,不煩內地兵力。當瑚松額等未經渡臺以前,全局勘定,厥功甚偉。前經賞給御書「忠勇嚴明」四字匾額、二等男爵世職、雙眼花翎,茲來京陛見,允宜優加懋賞,篤眷酬庸。馬濟勝著加恩晉二等子爵,在御前侍衛上行走,紫禁城內騎馬,並賞御書「福」「壽」二字各一方、寶藍緙絲蟒袍一件、纓緯兩匣、大卷八絲緞二件、大卷江綢二件,頒給祗領,以獎忠勤。

再臺灣一役,福建巡撫魏元烺於奏請調兵時,稔知臺灣府為根本重地,一面奏聞,一面派馬濟勝帶兵前往,迅速蕆功,辦理甚合機宜。魏元烺著加恩賞戴花翎,仍交部從優議敘,以示朕論功行賞、權衡至當之意。欽此。

——以上錄自重纂福建通志卷首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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