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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文献丛刊

續集卷五 用竹草大帥出謀 畫蟾蜍倭奴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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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讀孟子將降大任於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云云,知臺灣之地,非倭賊堅求之也,亦非我皇上輕棄之也,實天欲以臺灣王劉氏,並欲藉手於劉氏以滅日本也。曷言之?劉大將軍以歷劫餘生,潛蹤南越,其時景況可想而知。孟子所云,是耶非耶?歲月浸多,黑旗黨結,法人侵擾,高揭義旗,威震邊陲,聞之戰慄,僉謂自交兵以來,未見如是之耐戰者,因之罷兵,懇求和好。設劉公此時即自王於其間,為我中國藩屬,度我皇上亦必許之。然天意在臺灣,不在安南也,默令劉公仍入中國,任臺灣鎮總兵,逐時操練,固結民心,為他年王臺灣以並日本之地。蓋日本刑罰之酷、淫亂之甚,為天之所棄也久矣。然使誠心改過,誓世世臣服天朝,詩書不焚,禮義是尚,天亦鑑其誠而永其年。迺怙惡不悛,稱兵犯順,入遼東一帶,荒淫殺戮,實為聞所未聞。而劉公在臺灣,即痛哭陳辭,欲北上殺賊,欲出關招兵,格於權臣,卒之不果,一腔熱血,欲訴無門。洎乎大局糜爛,出使和戎,皇上大度,允償兵費。普海臣民,僉曰和議成矣,倭賊退矣,劉公威名不復振矣,以臺灣總兵老矣。蚩蚩者又怨蒼蒼,謂若王劉公於安南,得如甲申故事,倭賊豈敢猖獗哉?彼倭賊見劉公一籌莫展,遂欲輕視劉公;懾於舊日威聲,又不敢輕視劉公。於和議將成未成之際,即悉銳南犯,據我澎湖;求賠款外,割讓臺灣。我皇上亦俯允之。夫皇上豈輕棄之哉?天實主之耳。天欲以臺灣王劉氏,並欲假劉氏之手以滅日本耳。不然,順治、雍正、乾隆年間得臺灣之難,皇上豈不知之,忍棄之哉?然使倭賊於此時再跪而求曰:『既蒙中國大皇帝俯允取求,則兩國和好,永息干戈,凡臺地之足與為難者,求一概出示曉民』。如此則劉公去,劉公去則臺灣失,臺灣失則日本存。否則,跪而求曰:『既蒙中國大皇帝俯允取求,倘臺地有與難者,求中國發兵誅之』。如此則劉公亦去,而臺灣亦失,日本亦存。乃其計不出此,臺灣可為自主之國矣,可與倭賊敵矣。猶復口出大言,唾手可得,賄賂淮軍以為內應。卒之臺北雖被佔據,而臺南固安然無恙。劉公乃因難見巧,制勝出奇,編成草毛,浸以桐油,堵我口址,燒其兵艦,殲倭之總督,係倭之酋目,詐降以紿其銀,設伏以奪其砲,或用竹排,或用棺木,計變多端,鬼神莫測。況此小醜,靡不墮其術中。復有林、吳、邱、黎諸公,以及劉大公子、吳武生、劉女公子、張夫人、劇盜黃某、生番水兵、各鄉義兵以助之。是以殺盡倭人,克復臺北,威名暨泰西各國,捷音快天下人心。而倭人前之百戰百勝,今則百戰百敗,欲濟餉而無可濟,欲抽丁而無可抽,欲退恐貽笑於鄰邦,欲戰則實有所不敵。徒以焚餘之艦游戈安平口外,停泊則於他國觀戰艦之後,以避砲火。諺云,帶角羊追■〈竹上把下〉洞,其謂近今之倭賊歟?夫倭賊豈真愚至此極哉,亦天實主之;意謂不至此,日本未可滅也。故令日本求臺灣,中國割臺灣,日本攻臺灣,劉公守臺灣以拒日本,滅日本以歸臺灣,合臺灣日本以王劉氏,以拱衛我中國,雖有他國,不敢侵擾,中國億萬年基於此矣。不然,不求臺灣,不割臺灣,臺灣不能為自主之國,劉公縱欲拒日本、滅日本,必有人制之,使不得拒、不得滅者。而今若此,豈非天哉!現在臺灣兵精餉足,人人義憤,誓滅日本,改曰「民申國」,旗畫蟾蜍,以「申」字直入日中,蟾蜍能食日故也。岳武穆曰:『不出七日,破金必矣』;吾謂不出一月,滅倭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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