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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集 四库本

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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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河南集卷八

宋 尹洙 撰

书启

谢宣抚枢密韩谏议书

某承乏边州逮此逾月上禀前降预议下与诸将恊和修完器备谨守条约区区自勉庶无败事至於保边之术经远之略则久在幕府必蒙体亮多谋而寡权尚法而不忍此性之僻自知甚明岂意见私之深遽兹奨拔惟忧任过其量仰玷恩馆其诸诚悃非面启莫尽

又一首议西夏臣服诚伪书

某顿首枢密谏议今日捧教承已及德顺军谕及子奭自虏来归言其臣服事此虏计之得也抑其虚名以示阳尊於我犹足以骄我心而怠边备况得重赂以实其帑岂非得计耶且虏之臣伏果能革其僭悖之心贬其车服名号尽如臣礼耶徒以所上章奏以臣自名耶就使尽如臣礼亦不可信况於其国车服名号一无有损徒以数幅之奏易万金之赂彼之丑类虽甚昬愚较计利害岂能易此哉夫君臣名号中国所以辨名分别上下也国家统临万国垂九十年蛮夷戎狄舍耶律氏则皆爵命而羁縻之有不臣者中国耻焉西土之役由是而兴夷狄则异於此唯其利而已且彼於中国非素敌也其祖其父皆臣也奚耻而不为臣哉今虏之丑类必皆曰我战数胜又能取赂於彼我真强也虽吾士大夫之有识者亦曰彼战数胜矣而反屈於我且得重赂以畜其衆是真能保其强者也如是则彼之臣服果於我为得耶於彼为得耶或者必曰向者患其不臣今既臣之复以为患则反覆无所据且自古夷狄之於中国始叛涣而终驯伏者多矣奚独此之为异哉其必应之曰不然中国固当鞭笞四夷而臣属之也但辨其来者诚与伪耳然则诚者有畏者也伪者有谋者也今果有畏耶有谋耶谓之有畏则吾战未尝有胜也吾兵未尝有攻也彼何从而畏哉谓之有谋则国家之患或基於此矣譬人有疾攻其外朝夕命医者视其脉之进退一动一息必加意焉又起居饮食之慎医者必决之曰脉止是而不能变也疾者亦自审曰疾止是而不能加也于是日冀其瘳焉当其疾或瘳於外而犹根於中未能去也疾者喜释其苦良医虽戒之日益怠焉饮食起居虽自曰慎之日益肆焉於是疾乘隙而发则已痼於中而亟於外也虽医之良殆难为计矣自虏衆犯边师徒丧败至於今日知所以为败者多矣凡一堡一障之隙吾皆营而固之知所以为备者多矣知所以为败可以不败知所以为备可以待之此御戎之常也今既重赂以结之为虏之备必异於此边垒虽未即废当增而浚者必休其役戍卒虽未卒罢当聚而练者必散而处举是而推之则上下之情无有懈也是亦有疾者虽瘳於外而根於中当其伺隙而发则已痼於中而亟於外虽良医难为计矣所谓国家之患或基於此者以是也难者必曰景德中北方讲和自是三十年天下无事虏未可以不信待之也某必应之曰此时事之异也景德中虏入吾地深而大衆卒不与战至今言之者犹曰当是时我不许其盟则虏衆殱矣是强弱之势未分我衆有余力也虏既归鉴其入地深而无所克知中国之未易轻於是有讲和之事自是无少变焉及羌种外叛遂有益地之请非信於前而不信於今盖利之所在也然则信不足固其心赂不足塞其欲较然可见矣今王师数衂於外又加以北方之隙则强弱之势岂得引景德中事为此耶且北方以地为请既以赂解之西方以号为请又以赂解之二虏知我终不能以地与号假之也将合谋必以地与号为请或不能以地与号而他求焉当此时我以兵拒之耶以赂继之耶以兵拒之则不若今日之有备且练也且重赂不资於敌而以供士费也以赂继之则中国之货有极二虏之请无穷为今之谋当以国家之患必基於此犹人之病将痼於中而亟於外朝夕念之唯危亡之为忧则庶几乎少安矣某识虑昏浅不能先事以言蒙见询采不敢不尽伏唯明公位尊任重与国同体愿深留意

又一首议堡寨书

近闻朝旨依张忠所相度山外修建堡子十五处计工四十万某以为堡数太多又不於罗李坡修筑恐忠未得子细已令画图至今未到切见虏累入塞皆以战胜有所克获是以不致力於堡塞今既依预降固守虏来不得战此等城堡卑小若尽鋭拔之肆其惨酷则诸堡皆当震惧不免有刘璠之失往时枢密谏议建议广刘璠定川此最得策欲乞应弓箭手所居如的去城寨二十里外方建堡子仍须坚完纵虏大至须为可守之计如此不过修建得三五处一省工费二免为虏?三得弓箭手且在城寨防守如允所陈乞赐指挥

又一首议斩首级赏罚书

近覩牒命凡得贼首级一切见赏格支钱更不在迁转酧奨之例此恐有所未尽大概不欲以首级酬者盖虑坏乱行阵及争夺不明故也今秋成之际贼之游兵屡来抄刼堡寨弓箭手或有杀获例无酬奨则难以激劝凡百十骑交锋非力战或穷追即不能取首级欲乞别降指挥应叙理曾经大阵得首级者只依赏格处分如只是寻常贼马出来抄刼能杀获首级者申取上司指挥

上陕西都转运孙待制书一首

十月二十七日朝奉郎行右司谏直集贤院知渭州兼管勾泾原路经略安抚部署司公事上骑都尉赐绯鱼袋尹某再拜献书於按察待制阁下窃以州郡之於监司奉教约遵宪度而已反此虽无害於治不得为无过某以粜麦事不待报下辄专以行明公不以辄行为责方条问其利害是明公不以监司为威重但核事之可否宜乎名重於天下也某窃自思向若明公责其辄行则默然伏罪若询其利病则将以尽其说於左右恐惧恐惧恭惟明公所治东连崤陕西接梁汉南界武关北尽上郡列城数百地数千里某所领者有经略数郡之名耳不专其任又都统在泾军政一以禀之是其所治独以平凉潘原二县地不过百里明公以列城数百地数千里之大其於思虑则明公以广某以专其於事实则明公以传闻某以目睹某谓思虑之广不若专事之传闻不若目睹虽英识精鉴洞照幽隐然大概论之鲜有异者是以事之利病条於公牍中伏惟察其至诚宥其狂愚幸甚

上枢密杜太尉启一首

某出入门下几三十年至於才识短长器局浅深自知甚明况在英鉴平凉用武之地平时郡守皆旧臣宿将今艰难中当重其选反以愚懦处之但惧上损国威仰累恩馆前此拜章恳辞又以近日授官无有遂其让者以是亟请所由未审某官徒采其虚名试任之耶果谓可任而任之耶若试任之则边要事重固不当试也如果谓可任则望终始保庇庶几有所树立某言此者诚以寇雠在境师兵在屯凡百措置未有一事不系於枢府者则某官见庇之深不独私於某是亦留意於边事也

与邠州通判刘几太博书一首

得伯夀书忻慰无量伯夀志於古圣人之道有年矣日来年益加於道固益邃某闻邃於道者於世事泊如也功名未立其如吾命何

上四路招讨使郑侍郎议御贼书二首

昨日两得指挥文移狄部署下两军马於镇戎军仪州把守似恐太速见石辂囬奉传尊意如贼人寇须且持重观其形势此最得策今来事宜虽急然未见的实入寇去处惟望镇重以待之此中行下沿边文字至渭州并不令下往诸寨盖近里城寨不当使预有惊疑故也但齐整兵甲伺候出行城中并不令知觉合具上闻

又一首

今蚤又领牒命欲令沿边州军披城作硬寨以遏深入之势窃以本道见在兵马除城寨屯守外其战兵只可在一处枝梧何者贼衆若来不下十万今若镇戎德顺两军作寨不过四五千人接战则不敌张势又不足倘为所乘则城中揺矣【镇戎战守兵共八千八百九十人德顺通赵滋孟光兵八千八百三十五人】若只令狄青领大军在瓦亭观其形势彼求战则我坚壁不与之较彼前进则惧我制其後俟其有隙而乘之此计之得也且贼大衆入宼不过德顺与镇戎两路至於原州山险非贼大衆之路也万一贼自镇戎舍瓦亭路直趋原州则有彭阳一军在前瓦亭重兵在後亦非彼利也今之所忧者但忧狄之兵少不能胜虏耳【孙用王德恭黄世宁三将通部署牙队兵共一万五千四百三人堪战者不过万二千人候祝贵代到殴其兵还即可得万五千人】然不忧狄败也狄不败虏万万无深入之理望侍郎愈益狄兵专委以制虏之事【所谓益狄兵者候狄往瓦亭乞即便发泾州兵赴元亭令受狄节制】大抵防贼之道思虑贵专号令贵一镇戎德顺二军兵既寡少若营於野岂可保其不战既患其兵少又忧其或战兵少则欲济师为援忧战欲其还壁如此则虑不得专令不得一也且泾原诸将练事而可倚任者莫若狄青泾原地形可守而为要害者莫若瓦亭此侍郎熟虑之矣以可任之将守要害之地而济之以兵则思虑不得不专号令不得不一此先胜之术也某自受任暁夕计虑比於平日似有所得恐未能上副尊策则乞令幕府一官到州论旨或召某令暂诣戏下聼命更取裁旨

河南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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